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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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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来自于祭坑里的余热。
    至于刚才发出的卟嗵声,是她的弩箭因为弯腰太深,它掉在了坑里。
    此时,她听到了身后的他,吐出并不冷静的呼吸声。
    好在。她还嗅到了这个男子身上散发过来的浓重血腥气。
    来人应该是个受伤的山民或是生蕃,就算没有弩箭,她应该还能对付一个受重伤的男子。
    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月光如金。楼云看着半蹲半跪,仰头向他看来的生番女子。
    他惊奇地发现,尽管她脸上按照山林夷族里的习惯,新抹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草绿汁条。但她的脸庞轮廓十分精致。尤其那双黑得晶透的眼睛,在月光中向他投注了过来,炫丽夺目……
    措不及防之下。他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一瞬。
    是生番,还是扶桑人?
    他迅速回过神来。
    他看到了她搭拉在脖肩上的兽皮裙。裙子明显曾经湿透,用于掩在她口鼻上防烟。
    她脸上的草汁符图是胡乱新抹的,效果应该是为了驱虫。
    她那一身湿透的粗糙麻衣,料子应该是新织出来的苎麻。却又并不像是淫…祭前洗得干干净净,穿了新衣来交…欢的模样。
    她倒像是从树林外的溪流里,偷潜进入。
    他心思微转,断定她是外来的生番闯入者。
    她不是扶桑人。
    根据他刚才四处乱闯查到的情况,北山道附近虽然应该是唐坊的地盘,却还残留着几个人数不满一百的小部族寨子。
    她也许就是那些小部族的女部民。
    她的麻衣衣领开得很敞,他居高临下能够看到她衣内细腻光洁的上半部。
    他叹了口气,反手一抓,肩上扛着的死狼又在咽喉上流出了一股浓烈鲜血。
    他用水葫芦接着血水。正要送到嘴边让自己的燥热平复,就听那女子仓促急叫了一声。
    季青辰知道,血水虽然可以暂时缓解迷烟的药性。但如果不马上吃解药,过了一个时辰后迷烟的药性发作起来反而会更严重。
    楼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焦急。
    他当然也清楚,兽血可能会产生的效果。
    但他自信能在半刻钟内就闯出这片树林,所以他并不在意别的,反而却注意到:
    她刚才说的不是扶桑话,所以他听不懂。
    身为泉州市舶司监官。学会讲几句扶桑话、高丽话甚至阿拉伯语都可以向番坊商人们表示他博学又亲民,免得他们觉得他收税太狠。风评不好。
    但身为国使,他没必要勤政到在出使的路上,把海岛生番的语言也学会吧?
    ——她果然是生番女人。
    他打量着她脸上明显过于急躁的神情,焦急比划着的手式。
    他能看出她也受了药烟影响。
    他不由得就换转了念头,收起士大夫从书上看来让他也曾经打瞌睡的圣人自律,按照西南夷山里的习惯,推测她话里的意思:
    也许她并不是在说什么兽血,而是她也中了烟药,又觉得他看起来蛮不错,所以想找他互相解解药性。
    所以,她是在告诉他,用不着喝这血水冷静?
    正好是一男一女,就地解决问题,然后可以各走各路?
    他瞅着她在月光下虽然看不清全部的脸,至少能看得光洁的肌肤,清艳眉眼的容颜。
    他再想起她刚才趴在祭坛边时,那线条颇为美好的身材……
    楼云觉得,有些左右为难……
    季青辰也正处在两难之际。
    眼前的男子身量颀长,精赤着胸膛,胡披着乱发,他腰间扎着粗麻衣,腰后露出刀把。
    他脸上和她一样有几道浓绿草汁,面目只看着半清,但他强健的躯体上能看到旧伤处处,新伤却只是几道细微的血痕。
    肩上的死狼,说明他经过了与山林猛兽的激烈搏杀后,几乎是毫发无损。
    在他没有受重伤的情况下,正面攻击她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知道,他绝不是扶桑山民,也不应该是生番。
    刚才他喝狼血解药性的动作,她看得很清楚。
    要知道山里未开化的男性基本还受生理*驱动,在眼前没有任何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明明中了催情药烟的他,看到女人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去喝血水缓解药力……
    扶桑山民和生蕃都没有他这样的自我意识。
    他们没开化到拥有与生理*相区别的自我。也就没有自控力。
    在她眼里,今晚陪着她上山的背通奴眼神沉静,懂得节制。身为虾夷勇士的他已经是极出色的,为荣誉而战的半开化男子了。
    天空中有云絮飘过,借着暗淡的月光,她再次打量着他,暗暗忖量着:
    也许眼前这个人也和背通奴他们一样,是虾夷人被抓的战俘之一?
    她还记得,刚才上山途中有外人进山。惊动虎吼后,姬墨和万根生曾经怀疑过:
    今晚是不是有虾夷奴隶逃进深山?
    早在两个月前。西坊的吉住商栈卖了二十名强壮的虾夷奴隶给太宰府,他们用来做码头、山道路口的看守。
    这批生意她是知道的,也由此猜测到了扶桑内地的形势大变。
    而且,因为斯通奴得到消息后。没有马上来找她,要求她高价去购买这些奴隶。所以她就猜到这二十名奴隶,应该是斯通奴所在部落的死敌……
    死敌中的勇士。
    按正常情况,期通奴要在内心挣扎几个星期,并且说服守旧派的部民们后,才会阴沉着脸过来找她,托她把这些奴隶想办法买过来。
    尽管眼前这个男子明显没听懂她的虾夷话,但他极可能是在伪装。
    出逃奴隶当然需要伪装。
    她还是希望可以赌一赌,尝试了解他的身份。
    至少逃出唐坊的宋人应该还在西山道那一边。他们不可能明知道北山道靠近唐坊。而闯到如此远的山林里来的,还毫发无伤。
    她主意已定,便打着手势。尽力说着鸭筑山二十几个生番部落的通用语,和他对话。
    她没有说虾夷话。
    让他暂时认为她是和斯通奴无关的人,当然是最好。
    至少不能让他喝下那无助于平复药性的动物血液,就算水源就藏在附近,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泉眼是她逃生的路。
    她向他解释着,不要喝动物血。说话间。她还把肩上的兽皮裙解下甩在了他的脚边。
    上面的湿气还足够让他清醒一阵子。
    楼云面带诧异,看了看兽皮裙。又盯着她看了十个呼吸的时间。
    他并没有意思要走近,更不像是要去拾她兽皮裙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不由得也在心中升起了几分警惕。就在这时,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看着地上兽皮裙。缓缓点了点头,似乎理解她的好意。
    在她的耐心地等待中,他又转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的脖子一摇一摆地明显摇了摇头。
    被拒绝了?
    在她的皱眉疑惑间,他突然一笑,一手指向了她的靴子。
    她几乎没忍住,要在他的突然指责下吃惊得后退一步。
    她穿的靴子,乍一看起来是生番们常穿的桉树皮的靴子,实际上却是虾夷女子的鱼皮靴。它们是劳氏按她的尺寸,用虾夷人的方法为她精心特制的。
    这类靴子不仅适合夏秋季穿着,而且底层有虾夷女人喜欢使用的一种麻药针。
    北海道人人都是穿厚底靴子,所以这靴子的厚底里面有一根锋利鱼刺,用鱼胶粘在鹿筋上,只需要用力一跺脚,麻药刺就会射出来。
    不超过五步。
    她把兽皮裙丢在中间,当他接受她的好意,上前两步弯腰去拾皮裙时,她恰好可以让他赤…裸的上身中一针。
    只要擦破皮,她就足以把他制住。
    ——虽然佩服他表现出来的自控力,但她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麻药针。
    没料到的是,居然会被他一眼看破……
    她当机立断,在他的注视中,她用他能够接受的安全速度,缓缓抬脚。
    她左脚一甩,脱去了靴子,她的暗算既然被他看破,她当然不愿意激怒他。
    在他的平静注视下,她没有迟疑,又甩去了另一只靴子。好在她上山时准备充分,脚上包着透气的银色鱼皮袜靴。
    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眼前只有内衣内裤不可能是生番女子所有。
    外人绝不可能看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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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9 阴差阳错(下)

他看了看甩开的靴子,又观察了她近十个呼吸的时间。
    他似乎对她的识时务比较满意。
    互相试探间,他的眼睛确实在她的脸庞上停留了几瞬,让她感觉到男性的本能。但她更加清楚,从刚才正面对视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落到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要不是他刚刚丢在脚边的水葫芦听起来是喝空了的,他现在的冷静表现,几乎都不太像是和她一样中了药烟的样子。
    她心底对他的惊奇,让她几乎有了动摇:
    或许把主导权交到这名男子手上,凭他出色的自控力,这反倒是对她有益又省力的选择?
    ——毕竟在同样的状况下,她自己的眼光都忍不住从他的脸,滑到了他结实健美的胸膛上。
    她时不时发愣的眼光,已经在他的上半身打了好几回转,还咽了六次口水。
    她只是克制住了,没有向他胸口以下的地方去多看。
    然而她升起“这男人不错”这类想法的时间,也仅是一刹那。
    眼前的他,仍然没有去拾那兽皮裙,而是偏了偏头似乎考虑了几秒。
    然后,他盯了她一眼。
    她正琢磨他那让她更不明白的眼神,就见他把肩上的死狼抓起,双臂前伸把它半举在空中。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让她仔细看清楚了。
    她疑惑于他的用意。只能认真看清了死狼咽喉上一击毙命的刀痕,然后抬头,努力在神情上向他表达敬佩之情。
    这只受惊吓而乱闯的野狼。是很危险的猛兽。
    一声沉闷重响,楼云把死狼甩在了她的脚下,压住了她的兽皮裙。
    还在她诧异地瞪着死狼时,他后退一步,拨出他腰上的刀。她不由一惊,却见他左手从沉暗沾血看不出质地的刀面上缓缓滑过。
    他又高抬双手,示意她看清。然后把刀放在了死狼的旁边。
    ——他把刀放在了她的脚前。
    从她震惊到几乎要面部扭曲的表情里,他觉得这生番女子应该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用大宋西南夷各部族男子们通用的求…欢方式。希望她能带他回她的洞穴,留他过上一夜。
    献上足够凶猛的猎物,是在表示,他相比其余竞争者更加强壮。
    强者不仅能马上带给她一整匹狼的食物。也能在夜晚给她足够欢愉。更重要的是,他能让她将来可能会产下的孩子,继承他天生强壮的体质,不会轻易夭折让她伤心。
    拨出刀,又放在脚下,是表示他既有男性的尊严,又足够安全。他愿意听凭心怡女性的决定,是不是愿意带他回洞穴里过夜。
    明天清早太阳没有升起时,他会按时离开。
    如果用前世里网络上的流行用语。他这—连串神圣的仪式动作只表达了一个十分简单直白的意思:
    “约吗?”
    ——季青辰简直想一耳光抽到他脸上去。
    他却是神情淡定地,在等着她的答复。
    她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她更不会妄图逃走,她只需平静想一想。就很清楚现在的情势对她有利。
    有什么敌人,会比正在求…欢的异性更容易摆布?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歪头想了想,就继续用他明显听不懂的生番通用语外加手势比划着,她指了指烟雾升腾的祭坑,还有坑里杂乱没有烧完的烟根。
    她已经完全确认他就是个虾夷逃奴。一个北海道未开化的生蕃战士。
    所以听不懂她知道的生番通用语。
    她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赌的是,很多地方的生番们。男…女间用于求欢的程序都大同小异。
    除了追求者需要向心怡女子献上猎物,生番女人们往往还可以向追求者提出几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对方帮助完成。
    有些是对歌,有些是留在女方家中干活,都是为了测试对方的诚意,顺便也得了实惠。
    比如五位内库妈妈们里,那位深知男子习性的瓦娘子曾经说过——她在教训小蕊儿时——就是让她不要胆小,不要害怕被坊里的男孩子欺负。
    她告诉小蕊娘,只管把没长大的男孩子统统都当成没开化的生番,他们是因为想吸引她的注意,才追着用石头丢她。
    小蕊娘在坊里未成年的小姑娘里,算是长得很可爱。
    尽管她经常被欺负得欲哭无泪。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现在更加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
    瓦娘子言重心长地教训她,对于欺负她的男孩子,她可以选择叫上姐妹们,围住他,再捧他一顿。
    但更省事的办法却是,她只需要从这些“小生番”里去寻找,寻找出不忍心欺负她,却又比那些男孩子更强壮,更愿意帮助她的可靠少年去接近……
    总有一些男孩子懂事得比同龄人早。
    是男人,他就会替女人出头。
    那时,她季青辰虽然听得暗暗好笑,却也是沉默旁观的。
    前世没谈过恋爱,这一世被悔婚的她,在男女关系上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
    就连半年前和陈家议亲时,她反复思索后写给陈文昌的礼节回信,也经过了内库妈妈们的一一检查。
    甚至她为了建船在信中探问陈文昌,能不能带几名泉州船匠到唐坊来的求亲要求,妈妈们也是知道的。
    瓦娘子虽然半点也不满意陈文昌这位相亲对像,但对她这封信却是难得地有三分赞赏,觉得她孺子可教。
    至于她通过这封信所作的层层安排。内库妈妈们因为不能发言,便都在诧异后保持沉默。比如通过泉州分栈点,她让伙计和泉南书院接触。尝试探听一下闽南移民到琉璃(台湾)岛的情况。
    这完全是因为她偶然得到消息,泉南书院是私人办起的书院,院主姓林。
    林姓属于泉州的大姓。上至海纲纲首里有林姓,府学学官里有林姓,下至福渔船贫户、勾栏乐伎里,也有林姓。
    同样,琉球岛上极少的闽南移民里。也有林姓的族人。
    至于陈文昌在泉南书院里做训导,她当然也是早就知道的。
    而陈文昌。他是不是知道唐坊在打听琉球岛的事情,她并不能确定。
    按理他这样过了乡试的举人,在泉州士林里当然会有他的人脉。但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情的男子,交游在什么样的圈子里。她并不真正了解。
    当然,对于她这些有备无患的计划,瓦娘子因为一点也不愿意迁回大宋,所以就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
    只不过,季蕊娘却很让她意外。
    其实她曾经在坊中亲眼看到过,这个可爱小女孩子在街坊里被人丢石头,被羞涩不知表达的小男孩子追在身后欺负的样子。
    她能理解季蕊娘这类“成长中的烦恼”。
    但瓦娘子教训过她以后,季蕊娘解决这些烦恼的方法也很奇怪,她能看出这小女孩子为了讨好瓦娘子。她很认真很听话地在坊里寻找着“可靠的少年”。
    她也知道蕊娘的大哥季大雷正忙着追求李墨兰,他那追求水准就和丢石头的小男孩区别不大,更没想起还要照顾妹妹。
    所以。她听到了瓦娘子的念叨,知道季蕊娘一共处理了五个“烦恼”:
    第一个,她果然叫上了七八个小姐妹,趁他一个人时围上去把他揍了一顿,警告他以后不准欺负人。
    第二个和第三个,她托了亲姐姐。让姐姐出面去和他们家的哥哥姐姐说起这事。
    因为有了成年人插手,那两个小男孩子显然变得更羞涩。他们以后看到小蕊娘时再也不会追着她,而是转头就跑。
    第四个,她悄悄地在坊学里,送了他两卷宋纸。
    因为这宋纸是昂贵上品,是她季青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所以那小男孩子马上和她交了朋友。他再也没有欺负过她,不时还能帮她写写作业。
    接下来,她亲眼看到了季蕊娘怎么对付第五个小男孩。
    因为那小男孩的叔叔是李家三姐妹的母家舅父,他的父母都是里老会的成员之一,他自己也是坊学里数一数二的聪明学生,是公推出来的副学长。
    所以他在孩子堆里很有几分说一不二的架式。
    有一天,身为坊主的她去了坊学,按例她要在月初到坊学里,亲自看看孩子们的作业。
    季蕊娘也按例和那小男孩子一起来交集体作业。
    那天,季蕊娘突然一反常态。
    她当着那小男孩子的面拉着她的衣角向她撒娇,说是要回去吃她亲手做的糯米鸡。
    当时她还有几分意外。
    一则,季蕊娘被收养的事虽然人人都知,但因为她最害怕没人和她玩,没人和她说话,所以她从不在坊学里炫耀被坊主收养的事。
    大部分孩子,都以为她是去老街上替几个老妈妈做小帮工。
    二则,因为小蕊娘压根恶心糯米鸡,她把那种米香当臭气,连糯米饭都不爱吃。
    所以她很意外。
    但她看到那小男孩子的震惊眼神时,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所以,在小蕊娘努力递来的眼色里,她笑着答应了回家做糯米鸡,等着她放学回来吃。她还摸了摸她的头,问她要吃几只。
    那天,季蕊娘放学回家后,这孩子缩头缩脑地捏着鼻子,老老实实把她故意做出来的三只糯米鸡全都吃光了。
    晚饭后,她又顶着水盆,站在院子里,拉长了腔调背出了整本《黄帝内经》。
    这样,算是揭过了把坊主当枪使的小问题。
    后来就听说,她在坊学里再也没有“成长的烦恼”了。
    自那之后,她越是看着这个小女孩子,也就越来越明白:
    季蕊娘这个孩子,太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也许因为她敏感,也许因为她聪明,也许因为她太害怕寂寞,也许因为她在家里是爹不亲娘不爱和空气无异的老三,她太知道怎么讨好人和应付人了。
    她哥哥季大雷,只要有半成她这样本事,他早就追到李墨兰了。
    虽然这样的性格未必就是好事,但看着她很听内库妈妈们的话,仍然在坊中认真寻找着她那一位“可靠少年”时,她也不禁觉得这孩子有趣又机灵。
    她季青辰就是太不机灵,太死板迟钝了。
    她也很想叫上季辰虎、季辰龙,还有坊里几个关系好的亲戚姐妹,等着王世强在坊中落单的时候,她们一起围上去狠揍他一顿,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叫他敢悔婚!
    可是她做不到。
    她总是瞻前顾后,怕三怕四,非要找出一个收益最大,损失最小的最好时机才能出手。
    为了能安全没有损失地出一口怨气,她经常会把自己憋出病来。
    以前有许淑卿做她的情绪垃圾桶,但现在,她希望自己能像蕊娘这孩子一样,处理得恰到好处。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等上三年,也许她只要直接闯到王氏货栈,左右开弓给王世强七八个耳光,唐坊的生意照旧会好好地做下去。
    五年优惠合契结束后,福建海商也会很顺利地进入东海,让唐坊更加繁荣……
    但她没有。
    她只是很害怕,从前世里就很害怕,因为她拥有的一切得来的太辛苦,所以一丝一毫都害怕会失去。
    只不过……
    死狼的皮毛在月光下泛出一层暗色油光,她的回忆仅仅是在脑海中打了一个转,眼前的那奇怪的生蕃男子,还站在死狼前静静等待。
    他的长刀,仍然横放在她面前不远,那刀因为缠着滕条而看不清形状。
    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应付眼前这个虾夷逃奴,她完全可以用上瓦娘子教的那一套。
    毕竟,她现在没有弩机,和成年男子硬拼没有胜算。
    而眼前的生蕃男子在四面无人竞争的情况下,当然是唯一一个“可靠少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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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0 啼笑姻缘(上)

果然,在她不断打手式,指向小祭坑的示意下,那生蕃男子收起了刀。
    他顺着她的手势,走到了她指指点点的祭坑边。
    楼云当然已经明白了她的要求。
    ——想去她的洞子里过夜,就要替她把坑里的东西找出来。
    他本来就在疑惑,她在这里找什么?
    他既然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当然不介意帮她办一件小事,再顺便解了自己的疑问。
    坑里的烟药虽然已经熄灭,却也比他站在几步外要浓烈。
    她感觉出,他走到坑边前,就已经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他不需要她提醒就明白分寸。
    在心里暗赞之余,她也尽量掩盖着对这个男子万一突然药性发作的戒备,向他比划着说明:
    坑里植物的根是催情药,叶子却是解药。
    然后她向他,伸出了右手。
    她看得到,月光下这名半开化的生番男子先是诧异,然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应该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看向了她伸过来的,湿透的麻衣右袖子。
    月光下,他同样谨慎地没有向她走近。
    他当然明白,这女子既然穿了一双有利于保护她的靴子,他还不能确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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