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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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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一屋同檐

午后的阳光静谧。
    经历了十天前那一场平氏族人逃进驻马寺的纷乱后,谢国运宽袍披发,在桌前拨墨作画。
    他站立挥笔的姿态闲逸,身形挺拨修长,乌亮长发上束着蓝色发巾,披到了腰下,带着三分不在意世事的洒脱不羁。
    然而他看着桌上的小铁木信箱,再想起这十天来借住在他松风居里两位贵客。一屋同桅下的楼云和季青辰——他却有些头痛。
    他知道,季青辰从来就不喜欢他。
    打从空明大师收了他作弟子,这些年,她也越来越看他不顺眼。
    所以,他在十天前的打算,本来是想请楼云在松风居里安坐半日。
    他会送上一份厚礼,恭贺他与顺昌县主的婚事,说些蕃商大会的闲话,提醒几句小心不要订错了人。
    然后,他再去书房,取信交给楼云。
    那一百多封信的原件当然在他手上。
    楼云早在大半年前就说过这件事。他到临安城来叙职时,拜访过他的叔祖谢老大人。所以他不能不答应。
    但只要他拖上一两个时辰,足够季青辰赶到松风居。
    如此一来,她怎么和楼云打交道,楼云是不是能带着信离开,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他两边都不会得罪。
    如此一来,他才好替这一男一女说和亲事不是?
    “公子……”
    谢府的小厮谢药头,苦着脸从书房门外探出头来,“大娘子说她吃不习惯杏仁露,她要吃松子露……”
    “……”
    谢国运放下了画笔。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画童,默默不语。
    半侧的俊面上,谢国运是爽朗大气的眼眉,眉骨棱起,眼窝极深。眼眸隐带着些深蓝黑色,乍一看根本不像个南方江浙人。
    要不是他的身形不够魁梧,他看起来倒像个北方混血的契丹男子。
    然而谢药头能看出自家公子眼神里的忍耐。
    十天前的清晨,公子见到了楼府潜入驻马寺的家将楼蟋儿,知道了楼云到了寺奴寮的消息。让他谢药头去接了楼大人进松风居。
    当时,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回寺祭拜的大娘子就直接闯了进来。
    她一进门,正看到楼大人和公子在外间里奉茶见礼。
    按理,楼大人在她面前是不会掩盖身份的。
    这本应该是个机会。
    她的字画都是空明大师自小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天赋水平还不如他谢药头,但在情份上。她和公子就是师兄妹。
    楼大人那当然就是公子的旧友。
    经由公子引介,楼大人可以和季坊主当面谈一谈唐坊和韩参政府的事,还有四明王家的内河工程。
    有公子从中周旋,就算谈不拢也不至于翻脸。
    毕竟他谢药头都知道,楼大人对宗室一向敬而远之。
    但因为唐坊,他却和宗室有了联姻的意思。
    蕃商们议论马政、兵政时候,身为宗女的顺昌县主在帘后偶尔说了一句。分明是深悉内河工程。如此才让楼大人刮目相看。
    这才有了求亲之意。
    只是他家公子万万没料到,季坊主的眼力如此不济。
    十天前。她一进门,对公子那是习惯地没好脸色。
    她又冷笑着,上上下下把楼大人打量了个仔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楼大人的国使身份,
    她只向他勉强行了个平常的见客礼。
    然后她就直接冲进了书房里,翻了个底朝天。
    公子是不敢拦她的,而楼大人却偏偏也闭着嘴,坐在松风居的外间一声不吭。
    这位大人,居然半点没有为公子出头。借势和坊主搭话相商的意思。
    他还记得当时公子向楼大人的吃惊探询:
    “大人,敝师妹虽然生长于海外夷岛。却自小受教于大师尊者。大人在泉州城的官声极好,只要大人表露身份。她是一定愿意把唐坊的各种机械献于大人。凡是大人询问的国事,她也不会隐瞒的。”
    公子这话里,已经是在暗示季坊主去过泉州城了。
    楼大人那样精明,怎么会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宗室赵秉谦在大理寺的那桩铜镜血案,公子前几日都收到消息,说是大理寺暗暗查到还有十几名远支宗子牵涉在内,和海贼勾结。
    大理寺丞正头痛不知要如何向官家禀告。
    公子关心的,却是顺昌县主的两个兄弟也在其中。
    楼大人应该马上和他们家退亲才行。
    更何况,楼大人难道还不明白:
    顺昌县主去了蕃商大会是没错,但她平生没出过泉州城,她家兄弟们只顾着在海上盘剥蕃商,哪里能有心思去打听内河工程上的事?
    更何况,王纲首主持的内河工程,工地上根本就是闲人免进。没有韩参政府发下的通行证,就算是朝官也不容易走近。
    知道这件事的女子只会是季坊主。
    “……毕竟是要与文昌公子订亲的女眷,不方便与她客室相待。”
    当时他谢药头在旁边听着楼大人的话,比公子还要目瞪口呆:
    楼大人简直是变了个人。
    三年多前,公子第一次到泉州楼府中拜访,这位楼大人还曾经大摆宴席。
    在席上,他唤出几名府中绝色夷女见客于公子面前,以美人献酒的酬劳换取了公子当场亲画的美人图。
    而后,那几副美人画被挂在了泉州城云仙居的酒楼上,请士人们作诗以赞。
    楼大人也因为这桩风流艳事,在泉州城就名声大燥。
    就算他顺势而来,和福建纲首们顺利结交起来,他也因为这件事被朝官再三弹劾……
    如陈文昌那般的泉州士林文人。对这位楼大人本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更不要提,他在楼府里接待蕃坊里的女蕃商,这都是极平常的事情。
    “去和她说,松子露昨天她已经吃完了。是我待客不周。我这里还藏着几两福建的团凤茶,她要是觉得还能入口。就让她留着慢慢吃。”
    谢药头听得公子如此吩咐,心里也是痛得刀割一般。
    福建武夷山的团凤团龙茶,那是进贡的珍品。家里叔祖老爷说起前朝逸事,就提起过:
    哲宗皇帝赐团凤茶给苏东坡时,还是偷偷单独召见他,悄悄塞给他几两。免得叫别的大臣看着嫉恨。
    “和她说。山居简陋。等驻马寺解围之后,回到唐坊我再向她赔罪。”
    这十天驻马寺被外敌围住,无法离开,传来的消息是平家小国主已经在濑户内海惨败。
    太宰府的平氏族人,全都连夜向驻马寺逃来避难了。
    驻马寺外的武士们。却是来自邻近的封国。
    他们已经投靠了新国主,围寺就是来索要平氏族人的。
    “是。”
    听得谢国运让他去向季坊主陪小心的吩咐,谢药头只能应了。
    这几天公子和楼大人的议事,他也听了几耳朵,知道平家的惨败事出有因。
    北方虾夷人突然与平安京城议和。
    现在能知道虾夷消息的,就只有季坊主了。
    “公子……”
    他想要提醒他一声:楼大人住在松风居东廊屋,季坊主住在北廊屋。季坊主现在不能得罪,但楼大人今日也吃不上好茶了。
    不能太厚此薄彼。
    季坊主一泡茶。楼大人马上就能嗅到茶香。
    但看到谢国运的神色,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楼云自己府里还有*个绝色夷女呢,他谢国运在外面改了姓。纳了十二个小妾的事,他当然不会向家里的叔祖老爷告黑状。
    但季青辰,那就是等着他出错,非要告黑状不可。
    空明大师不在了,没人能治得住她了。
    谢药头苦着脸要离开,却又想起了楼国使那边一直在找那两个失踪家将的事情。
    “公子。楼大人手下的楼铃和楼叶,小人亲眼见着他们在寺奴寮附近被阿池寮主捉走了。您看。要不要和楼大人说上一说……”
    “……”
    谢国运没有出声,转过去继续画画。半晌才出声,
    “不是逃回来两个吗?楼大人不是说,他的家将是被围寺的扶桑人拿走的?楼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事是寺奴干的,是季坊主指使?他都没有去开口要人,我们急什么?”
    谢药头便也不敢再问。
    “反正现在是患难之时,他与师妹难得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如果连两个家将都要不回来。他也是白担了在泉州城的风流之名了。”
    谢国运悠然自得地笑语着,
    “他不肯在顺昌县主家遭官司时退亲。回到大宋成亲之后,他可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见着师妹了。”
    松风居并不及秋获院摆设精致,却占地不小。
    中间的大屋是汉式结构,漆板平铺,四面开窗见绿,颇为宽阔。
    因为是木制结构,大屋中间没有固定墙壁,只隔着可以收起的垂障和屏风。谢国运独居时,成了五六间用处不同的宽大房间。
    大屋外是三尺高的廊板,屋檐横生,又长又阔。只要装上隔门就成了一间间的小廊屋。
    十天前外敌围寺,季青辰本来被寮主阿池接到了秋获院暂住。
    但前天晚上,平氏嫡孙所住的客居中了火箭,被烧毁了大半,波及了秋荻院。
    不能再住。
    其他的客居早就被逃来的平氏族人、平家神社的侍女们住满,反倒是松风居人最少。
    阿池便又把她送回了松风居。
    现在为了住下楼云的四十名家将,还有季青辰的二十名随从,松风居在院子里搭起了布帐。屋子里和屋外廊道也重新用格子板、纸门分开。
    细细一算,屋里、廊上足足分成了四十几间小隔屋。
    所以,楼云从自己屋里出来,穿过了楼春、楼已和三个家将的小屋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廊道前阶。
    他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季青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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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一门之隔

“……”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皆是无语。
    此时的季青辰早已经换了衣裳。
    秋荻院里备着女式宋服,更不缺首饰妆镜,失火时都被她带了过来。
    既然松风居里也没有一个是落难倒霉的平氏族人,她理所当然地梳洗一新。
    乌亮双缠螺,眉间悬着一枚细长玉坠,翠绿欲滴。衬出她鹅蛋小脸,肌肤似雪,眼眸如黑水晶剔透。
    她手中的一支精致白绢长柄唐扇子,肩臂间缠着半透的白绢披帛,她一袭绿衣裙上的松叶绣纹透过白绢,在廊下阳光间抖落一地清凉。
    也凉凉地漫进了楼云的心里。
    他随即转开了眼。
    檐上阳光散射,让他微微眯眼。
    现在当然不是半夜,也不是在荒山祭场。
    身后廊屋里住着的都是她和他的心腹亲信。廊下院子里也都是谢国运的小厮仆从。
    他自然不能和那晚一样,因为觉得这女子美貌可爱,就肆无忌惮仔细打量她。
    这十天,他当然是以楼大鹏的身份与家将们住在松风居。
    “季坊主。”
    侧目间,他客气斜斜拱手,先唤了她一声。
    “……楼管带。”
    她当然也不会和十天前一样,冷笑讥讽地打量他。
    她更客气地敛袖回了一礼,唤了他的官称。
    她现在知道,他的名字是楼大鹏,在泉州水师里做管带,现在是楼府里的家将头目。
    但这绝不至于再让她上当。
    “我属下的家将们粗鲁。想必打扰季坊主清静了。”
    “……匆忙到此借住,却是劳动了楼管带和贵属下让出房间。时事如此,能有一处栖身之地已经是感激不尽。”
    客气地你来我往间,双方都是斜斜站着,只用侧眼看对方。
    跟着他们身后的亲信们。也觉得很是正常,,甚至都太拘谨了些。
    最多有姬墨,他因为听说过这“楼管带”在月光树林里曾经与坊主相遇,所以每次都要多打量他一眼。
    寒喧完毕后,她微顿了顿。还是提裙先走下了廊前三级木阶。
    身为管带的楼云,当然站在廊边,让身为坊主兼女子的她先走。
    行止间,她侧目看向他身后的宽板廊道。
    廊道上七八步一隔,安半了细格子活动隔门。当眼的隔门后是一间小廊屋。仅能供一人睡下。
    里面住着的楼府家将已经到院子里去了。
    地板上只有一袭简单做盖被的旧衣裳。
    那小廊屋后又是一张半开的推拉隔门,门后是另一间同样七八步方圆的小廊屋。
    走过去第六间,到了东廊才是楼云的屋子。
    与他的东廊屋隔着一道后阶,就是她的北廊屋。
    ——后阶本来就是单划出来,供他与她单独使用,免得他们出屋时要在别人屋子里穿行。
    但她为了不遇上楼云,刻意绕到了前阶。
    结果……
    楼云想必和她想得一样……
    “给管带大人请安。”
    脆脆的女声在身后传来,她知道是跟着她身边的小女寺奴。
    “……免礼。”
    楼云的视线落在了那小女寺奴身上。
    她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忽闪着大眼,留着齐耳的短发,穿着寺奴的短僧袍。她知道是这位楼大人向阿池寮主要了她过来。侍候季坊主。
    她极机灵地双手笼袖作了个揖,用宋语道:
    “管带大人还请多带些随从大人们。寮主说,寺里并不安全,前殿好危险。”
    他看着她弯弯的笑眼,他也知道,这小女孩子应该也是中土遗民的后代。
    十年前。季氏想必也就是和她一模一样。
    昨晚晚上,他睡在东廊屋里时。听到了季氏和她说话的声音。
    就在隔壁屋子里。
    季氏的北廊屋,在外面隔着后阶。在屋子里面和他只隔着这小寺奴的房间。
    季青辰听了小女寺奴的童音,也是心中叹气。
    前天匆忙搬过来时,谢国运还没有重新分配屋子,也没有这小寺奴。所以她和楼云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她一晚没能睡着。
    她也能听到,他在隔门那边的地板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还没开口,楼云就抢先出头说要重新分配房间,还要给她找个小女寺奴来照顾。
    她在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重新分配屋子后,谢国运很仔细地在她的屋子四面都隔了一间空屋子,只留了这个小女寺奴住在隔壁照顾她。
    要不是如此,她简直怀疑,前天谢国运安排她住在楼云隔壁完全是故意的。
    他就和阿池一样,前几天还跑到了秋荻院,问她有没有和楼云结亲的意思。
    她完全懒得和他废话。
    平家惨败后,她急着向虾夷方面催着消息,打探他们突然和新国主议和的原因。
    屋子本来就不够,法止、法显都把自己的僧房让出来,带着侍从一起住进了圆止佛斋。
    阿池把她送到松风居来时,她没有话说。
    她发现楼云和她都住在后阶旁边,共用一个通道时,她也觉得只要避开就好了。
    但她今天辛苦穿过了十二间廊屋子,把手下的坊丁都惊动,连背通奴这生蕃都觉得她一个女人在男子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好烦人。
    她为了什么?
    她不就是要走前阶,避开见面时的尴尬?
    裙锯声响,她已经踏上了松风居的碎石道,小寺奴连忙追了过去,接着就是姬墨等几个心腹坊丁。
    楼云微一犹豫,在身边家将们奇怪前。他也只能跟着走下台阶,心里叹气:
    他也是费功夫穿过了六间廊屋,才绕到前阶的……
    七月天气晴郎,水面上倒映花红,风儿也吹得暖人心脾。
    要不是四面客居里都是平氏族人的哭声不断。楼云觉得这次走出松风居,勉强也能当成是春日踏青。
    虽然人算不及天算,但前面那女子身姿款款,透帛飘飘,倒映桥下红绿水面。
    花树中随风吹来深山古寺的淡淡檀香,轻轻浅浅。让人心中惬意。
    她脑后仅一只横插的镶珠金钗,钗身精美,斜斜上翘,雕刻成佛门飞天神女倒拨琵琶的姿态,迎风舒展的天衣便是钗尾。
    在阳光下闪耀着。
    他知道。她今天早上让那小女寺奴替她梳了三次头,才把这珠钗插得如此端正。
    他甚至也知道,她早上是刻意等他起身去了谢国运的房间后,才开始悄悄地梳头穿衣。
    然而她一身明绿色的衣裙,就像是去年蕃商大会上,妈祖正殿廊下站着的女子。
    她戴着帷帽,披着一袭绿底荔枝花围纱。
    这几天,谢国运两次三番地暗示劝他回大宋就去退亲。再加上他自己这半年来一直紧盯着的大理寺里铜镜案,他何尝不明白他让他退亲的原因?
    去年的蕃商大会,他差了骏墨去跟踪她。
    他认定了只有宗女才有如此见识。
    然而细想起来。真正能深知内河工程,一口说出水力机械名字的女子,只可能是季氏。
    但那又如何?
    他与顺昌县主订亲,虽然是因为要远行出使,所以匆忙订下。
    但他毕竟是诚心诚意,甚至连府中的九名夷女都已经准备好。只等他回朝成亲。顺昌县主嫁进来之前他就送她们出府了。
    更何况,他一眼瞥过去。看到了她右腕上拴着一根旧荔枝花结绳。
    摇摇荡荡的,一面是平安。一面是文昌。
    他又不瞎。
    陈文昌在船上戴着这妈祖庙的腕绳,他当然看到过。
    “……楼管带也是去中殿?”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眼光从她腕上飞快挪开,便也发现她与他并肩站在松风居通向中殿的桥口上。
    狭窄的桥口没办法让他们同时走过去。
    ‘季坊主也去中殿看船?我听说唐坊的十条船也已经进坊了?”
    季青辰和楼云尽量平常地互视一笑,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
    “确是如此。听说大宋的船也泊岸了。想必也会有人来接应楼管带了。”
    他慢慢走着,没有出声。
    寺外面追来的两个封国的上百武士、还有他们手下的七八百的农民并不足以攻打进来。
    但坊里的季辰虎得到消息,濑户内海的战船出了下关口,向唐坊驶过来了。
    季辰虎下令封锁了北、西两条山道。
    他与她真正被困住,并不是因为正门的扶桑人,而是后山的两条山道。
    楼云能猜到他的心思——让他姐姐呆在驻马寺里,也许还更安全。
    “只等扶桑退走,驻马寺应该能解围了,想来令弟也要来接坊主回去了……”
    中殿的鼓楼上可以看向海面,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楼,远望着唐坊方向。
    蔚蓝天风中,大宋船队十天前早就受楼云急令,泊进了唐坊码头。
    连绵如云的宋字船旗在海风中招展。
    她其实并不担心唐坊会被扶桑兵船攻击。
    毕竟,扶桑兵船不至于如此无知,唐坊码头上的一百多条巨船难道是纸扎的玩意?
    所以这十天,她才能在寺中安坐。
    “……那就是坊主的船?”
    楼云也看到了唐坊建起的十条海船。
    因为那船现在正被停在了修船船坞里,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人影,似乎正在被工匠改造。
    “是,也许是泉州来的船匠正在改建。”
    她语带欣喜,他却微微一默。
    泉州来的船匠当然是陈文昌带来的,他楼云和季青辰被困在这寺里,陈文昌却顺理成章进了唐坊。
    有陈洪在,两家里的亲事现在只怕正议得热闹。
    谢国运天天劝着他退亲,他先是以蕃商大会的事要回去详查才行来敷衍,后来又说顺昌县主家中已经生变,岂能被他无故退亲而受辱?
    最后,他被劝得烦了起来,直接把陈文昌和他位季师妹互相看对眼的事情告诉了谢国运。
    他也只有闭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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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 鼓楼私语

远望唐坊,季青辰此时也皱了眉。
    因为她很清楚改造的程序是要从底部重新换龙脊,而现在远远看去,工匠忙碌改建的人影只是在船的两侧。
    这并不是按她的希望改造成福建海船,而只是在加牢加固。
    她在十天前调船回唐坊,是为了保护唐坊。
    而现在,船已经落到了季辰虎手里,这小子可从不懂和亲姐姐客气是什么。
    “我弟弟三郎,对国使大人十分敬服。”
    她沉吟着,终于正面含笑,看向楼云。
    此时的他。也不是一身生蕃麻衣和皮靴,而是换上了谢国运的家居常服。
    因为唐坊的风俗,并不是人人必须要梳发髻,尤其那谢国运天天都是拨着一头乱发,楼云却偏偏还是整齐束着发髻
    季青辰看着他雪白宽道袍,玉面朱唇的相貌,再看着他不仅梳着发髻还戴着弯腰黑幞头帽,衣袍上绣着银丝玉玲珑,袍下是薄底绢履,完全是一副斯文模样。
    她就觉得,当初在月光树林里简直是瞎了眼。
    鼓楼边老松虬立,阳光透过迎客松的枝叶,落了下来。
    松影间,他神色淡淡,腰间还斜挎了拖地的长剑。
    要不是她深知他的底细,他看起来就是和谢国运那样出身世家,是家中代代得了官品的贵介公子。
    他见得她总算是正眼看他,他当然也不能失礼,只能含笑看了回去。
    “季坊主客气了,令弟……”
    然而四目相对时。鼓楼狭窄无人,她与他毕竟还是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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