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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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若心中一软，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阿薇，你在怕什么？”
　　掌下的小小身躯倏地一僵，林嘉若轻叹一声，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阿薇，你是大周天子的女儿，是尊贵的平阳公主，是我和愿之的亲妹妹，你为什么害怕？是谁威胁了你？告诉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
　　她一点一点地抱紧林嘉若，仲夏的天气，她的身子冷如寒冰。
　　林嘉若轻抚着她稚嫩的肩背，温暖着她冰凉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终于温软了下来，双手也微微松开。
　　“姐姐——”她轻声道，语气中竟听不出情绪，“我也是大周天子的女儿，你凭什么收押审问我的宫人？”
　　林嘉若抬起手，摩挲了下指尖，一片冰冷。
　　缓缓地将她从怀里推开，淡淡吩咐道：“带平阳公主下去休息吧！”
　　次日清晨，林嘉若一边梳洗，一边听着燕子汇报昨夜审讯的结果。
　　“……问及那日的情形，众口一词，都说是太子殿下所为！”
　　林嘉若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寄希望于这一夜的审讯，问题肯定出在林嘉薇身上，只是她暂时也找不到方向。
　　这时，侍女领着梳洗好的林嘉薇过来，她看了看燕子，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轻声道：“姐姐，我那天身边没有带人……”
　　林嘉若瞥了她一眼，张开双臂由侍女穿上华美宫装。
　　林嘉薇走近她，低声道：“姐姐，没有用的，你找不到证据的——”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林嘉若冷冷道，“待到我找到为止！”
　　林嘉薇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软禁我！”
　　林嘉若径直向外走去，任凭身后挣扎怒喊：“我要见父皇！姐姐！你不能不让我见父皇！你凭什么不让……”
　　来到甘露殿，林时生却不在这儿。
　　“陛下下朝后去了宜春殿裴妃娘娘处，要用过早膳才至甘露殿接见朝臣——”门口的内侍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每日都是如此……”
　　林嘉若愣住了。
　　她只记得，以往她在京城的时候，爹爹都是等着她一起吃早饭的，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每日去陪裴瑾瑜吃早饭了……
　　内侍看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想起昨夜的盛宴，忙道：“日头就要起来，殿下进去等陛下吧？”
　　林嘉若回了神，点头进去了。
　　这一等，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时生匆匆而来。
　　看到林嘉若的一刹那，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巴巴地解释道：“裴妃怀着身孕，我总要多陪陪她。”
　　林嘉若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无可厚非。
　　可这个无可厚非的理由忽然让父女之间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林时生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吃过了没？”
　　林嘉若摇了摇头，按照习惯，她早上起来后会来陪爹爹一起用早膳的，没有料到他已经去陪别人了。
　　林时生叹了一声，吩咐人给她取早膳来。
　　“裴妃有孕在身，又刚受过惊吓，我作为孩子的父亲，理应多陪陪他们母子，阿若能理解吗？”他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开始回想当年林愿之和林嘉薇还没出生时的情况。
　　隐约记得当年他陪着白霜的时候，阿若也是有些失落的，每回见到白霜都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现在都这么大了，应该不至于了。
　　林嘉若点点头，道：“我明白，这是应该的。”
　　林时生欣慰地笑了笑，道：“日后你自己乖乖吃过早饭再来我这儿练字看书！”
　　林嘉若仍旧乖巧应下。
　　早膳送到后，林时生见她一个人安静地吃着，再次心中感慨了下女儿的懂事，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折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她吩咐小满：“去看看小公主用过早膳没！”
　　不由得抬起头，问道：“听说你昨夜连夜提审了阿薇宫里的人？”
　　林嘉若“嗯”了一声，道：“阿薇满口谎言，只能从她身边人下手了！”
　　“但是我记得那天她没有带人。”林时生道。
　　林嘉若想了想，道：“爹爹，阿薇没有理由伤害裴妃，她也不是无缘无故伤人的人！”
　　“你怀疑有人指使她？”林时生皱眉问道。
　　林嘉若点头道：“我怀疑有人威胁她，目标是愿之！”
　　林时生沉吟片刻，道：“你去查吧！我也想知道什么人能威胁得到我林时生的女儿！”顿了顿，又道，“皇城里还有，别忘了一起审！”
　　林嘉若道：“正准备今天派人回城。”
　　这时，小满回来了，道：“小公主说，她愿意招认了！”
　　林时生意外地挑了挑眉，玩味笑道：“招认？阿若，你对她做了什么？别吓坏孩子了！”
　　林嘉若抿了抿嘴，道：“阿薇鬼主意多得很，我才不信她会那么轻易松口！”
　　林时生推案起身，笑道：“我一块儿过去听听吧！”
　　林嘉若刚刚跨入殿门，一个小小的身子就扑跪到了她脚下，凄声道：“姐姐！你不要再打她们了，她们都是无辜的，阿薇认了就是了，你要阿薇认什么都可以，姐姐，求你饶了她们吧，阿薇可以去向父皇澄清——”
　　话音一顿，她仿佛刚刚才看到林时生，哀哀地唤了一声“父皇”，便膝行至林时生脚下。
　　林时生皱着眉将她拉起来，她顺势抱住了他的腰身，仰起小脸，哀泣道：“父皇，都是阿薇的错，不关太子哥哥的事，父皇！您放了太子哥哥吧！要罚就罚阿薇吧！”
　　林时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招来净植把人抱开，拍了拍林嘉若的肩，转身离开了。

　　☆、第451章　我等不及了

　　林嘉若没有留下应付哭闹的林嘉薇，依旧让燕子看好她。
　　她还要回甘露殿去，江南一年发生的事还没和爹爹交代过，更重要的是，这个时辰，那个人也该来了。
　　不过，她刚刚绕过屏风，便看到林致之走至了殿门前。
　　“阿若这是特意来迎接我吗？”他莞尔一笑。
　　林嘉若弯了弯眸，问道：“你怎么来这儿呢？不是该去甘露殿回禀江南事宜吗？”
　　他笑道：“是，我顺道来看看你！”
　　林嘉若向着他走了两步，道：“那正好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也还没来得及御前回禀呢！”
　　两人并肩朝甘露殿走去，他掩在广袖之下的尾指避人耳目地勾了勾她的小指，林嘉若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有些害羞。
　　这人以前没那么忍不住的啊？
　　“阿若，我等不及了，就今天，好不好？”他低声道。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林嘉若脑中突然回放了那天山顶草地上，被他几乎脱光了衣服压在身下的一幕，一张脸瞬间烧得通红。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林嘉若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低声怒斥：“光天化日的，乱说什么呢！”
　　他笑道：“阿若在想什么呢？我是说就今天，我就向陛下——”瞬间将声音压到最低，只让她隐约听见最后两个字。
　　林嘉若听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上扬到一个弧度，又降了下来，恢复成一脸严肃，摇头道：“不急！”
　　林致之停住了脚步，转身注视着她，温声问道：“为何？”
　　林嘉若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软语祈求：“现在愿之还关着，我想先把眼下的事摆平了再说，我怕你……之后难免束手束脚，现在还有事情想要你帮忙呢！”
　　林致之心中暗叹，面上却朝她温柔一笑，问道：“什么事？”
　　林嘉若把林嘉薇的情况简单说了下，道：“我手里的人不擅长审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麻烦你了！”
　　林致之含笑抬起手，想去摸她的头发，抬到一半，又遗憾地收了回来，道：“你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阿若有事情交代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林嘉若看着他缓缓收回的手，心里突然有些难耐，抬起头，撞见他眼底隐忍的渴望，不由得心头发烫，低声轻唤：“梁、梁哥哥……”
　　那样盈盈多情的凝视，那样娇柔缠绵的呼唤，林致之瞬间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将她拉到无人处爱怜一番。
　　然而这里距离甘露殿不远，毕竟人来人往，只站了一会儿，便有人从甘露殿门前远远看了过来，他只好挪开目光，向着远处的人颔首示意。
　　林嘉若也转头望去，正看到袁宴朝他们躬身行礼。
　　“回头你让姜绍来我这里提人，另外还有留在皇城内的宫人——”她口中低声同他说着话，目光却仍留在袁宴身上。
　　袁宴似乎也留意到了她不同寻常的注视，站在原地，目光缓缓地望了过来。
　　“我让居杨陪净植走一趟！”他说完这句，声音低了下来，“阿若，不许盯着他看……”
　　林嘉若愣了一愣，转头看他，仍旧是清俊秀致的面容，仍旧是温文尔雅的仪态，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嫉妒。
　　“噗嗤——”林嘉若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哥居然也会说出这样霸道任性的话！以前不会挺会装的吗？
　　林致之被她笑得一脸无奈，叹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一点点放开禁制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一去不复返了。
　　林嘉若把这句话琢磨了两遍，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林致之站在她身边，纵容含笑地看着她。
　　袁宴站在甘露殿前，微微含笑地看着他们。
　　另一个方向，也有两个人正看着他们三人。
　　“秦国公主今年十四岁了……”冷峻的男子喃喃仿佛自语，“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
　　另一位斯文男子目光紧紧地锁在林嘉若身上，低声道：“她自幼仰慕林致之，便是择婿也是照着林致之的模样！”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照着兄长的模样择婿？”冷峻男子面露玩味，瞥了一眼斯文男子，“你不就很合适吗？”
　　“可惜林致之盯得太紧……”斯文男子垂眸道。
　　冷峻男子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与他擦身而过，两人仿佛只是偶然地相遇，偶然地寒暄，而后偶然地别去。
　　“总有盯不住的时候……可别被袁宴捷足先登了……”
　　斯文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看了袁宴一眼，心中疑云密布。
　　前世，袁宴所处，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地位，他扶持萧隶，萧隶便夺得帝位，他转投萧梁，萧梁便入主京城。
　　那是个翻手作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完全没有必要再娶个公主。
　　他记得袁宴自从摆脱了萧瑕月之后，对女人——尤其是公主一类深恶痛绝，一直没有续娶。
　　他怎么也看上了林嘉若？他喜欢的不是夏倾城那样的绝色吗？
　　甘露殿中，正在商议代州府县长官的问题。
　　“去年为了留住卫长淮的代州都尉，我把代州知府给了韦氏！”林时生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让出知府比让出都尉损失小一些。
　　“代州五县，顾氏、袁氏各拿了一个，还留了三个——”林时生微微一笑，“雁门县还留着！”
　　雁门县是代州治所，雁门县令是个重要的位置，放对了人，就能与代州知府互相制衡。
　　“让宫唐去吧！”林嘉若道。
　　林时生有些不舍：“宫唐是个治世之才，下放去做个小小县令，未免太可惜了吧？”
　　林嘉若道：“正因为宫唐是治世之才，我们才要格外扶持；他出身寒门，不是脚踏实地的功绩，不足以服众拜相！”
　　林时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阿若去了江南一趟，倒像是去历练了一番，这些门门道道都懂了！”
　　“阿若聪慧，一点就通！”林致之含笑看着被夸得有些害羞的女孩儿。
　　林时生瞥了他一眼，道：“也不看是谁女儿！”轮得到他骄傲吗？
　　林嘉若干咳了两声，把话题转了回来：“宫唐既然要去代州，盗文一案还是要结掉！”

　　☆、第452章　什么时候允许提亲

　　“陛下，该用膳了！”内侍在门外轻声提醒。
　　林时生说到一半的话顿了一顿，干咳一声，道：“我去陪裴妃用午膳，你们兄妹就在甘露殿用了吧，等我回来！”
　　林致之立即起身道：“陛下去吧，我会照顾好阿若的！”
　　林时生欣慰地看了一眼懂事的侄子，又略带不安地看了林嘉若一眼。
　　林嘉若也站起了身，回了他一个不浓不淡的笑容，态度乖巧地说：“好！”
　　林时生这才在两人的目送下离开甘露殿，走出殿门的时候还对殿内两人的午膳特别嘱咐了一下，点了许多林嘉若爱吃的菜肴，又回头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才起驾离开。
　　目送着他背影消失的一刹那，突然被拉了一把，跌入了熟悉的怀抱中，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上了她的双唇。
　　林嘉若大急，忙偏头看敞开的殿门。
　　“没事——”他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低声仓促道，“我听着呢，不会有人进来的……”话音未落，便消失在唇齿交缠的瞬间。
　　他仿佛是压抑了许久，刚开始吻得十分急迫，恨不能把她整个吞下，过了一会儿，攻势才渐渐缓了下来。
　　“我很想阿若，阿若想不想我？”他恋恋不舍地在她唇上流连，话音从他唇间而出，又被他送进她口中。
　　“想……”林嘉若软软地回应着。
　　自从那日下山之后，他们又有一个多月没这般亲昵厮磨过了，之前她心里有牵挂，没空想到这些，今天被他略加引诱，心底的渴望便冒了出来。
　　这么短短的一吻，确实不太过瘾啊……
　　“阿若什么时候允许我提亲呢？”他嗓音低哑地问道。
　　“再过一阵吧……”林嘉若心不在焉地说着，学着他伸出小舌在他唇上轻舔。
　　林致之呼吸一窒，忍耐道：“怎么补偿我？”
　　还要补偿？
　　林嘉若愣了一愣，正要收回舌头，冷不防被他含住。
　　“唔……”林嘉若被他撩拨得有些难受，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了上来，他却突然松开，将她拉了下来。
　　“有人来了！”他说完，在她唇上又偷了一吻，抚平她衣上的褶皱，含笑看着她。
　　林嘉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殿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殿门一直开着，刚才他们只是躲在殿门一侧的角落里缠绵，站在门外的内侍自然看不见。
　　送膳的内侍进来时，也只当他们坐在门侧避光处说话，便贴心地将食案布在了这一侧。
　　布置好后，林致之便遣退了内侍，亲自为公主殿下布菜。
　　林嘉若看着他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而精致，她还记得这双手抚在她脸上和身上时的触感。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明天我想去兰栀若……申时……”
　　他抬眸望来，目光炽热得令人不敢直视。
　　缓缓地伸出手，在她手上轻轻一捏，他轻声道：“好……”
　　林嘉若红着脸收回了手，假装要专心低头吃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两人抬头望去，还没出声询问，小满便跑了进来，禀道：“修仪娘娘在明珠殿门口哭闹！”
　　白霜？
　　林嘉若已经很久没看到白霜这样闹了。
　　早在余杭的时候，白霜因为一次哭闹，耽误了林嘉薇的病情，被林时生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将林嘉薇抱给了徐窈宁抚养，从此她安分了很多年。
　　安分了很多年，一闹就闹个大的。
　　明珠殿门前，素色宫装的女子发髻半散地伏跪着，哭得肝肠寸断，难得还能把话说清楚。
　　“殿下！公主殿下！求求您放过阿薇吧！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是有意得罪您的——”仿佛刚刚才发现林嘉若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忙不迭从地上跪着爬过来，被侍女们拉住后，就在原地挣扎着要磕头。
　　“公主殿下，阿薇是您的亲妹妹啊！你饶了她吧！求求您饶了她吧！”哭喊得喉咙嘶哑。
　　林嘉若蹙眉看着她的模样，刚刚侍女们拉扯不及，让她在地上磕了一下，额头上顿时磕出血来，可见是用了真力气的，刚才那一爬，又是夏天衣衫单薄，她膝盖上也磨破了。
　　就在这时，明珠殿内也闹了起来。
　　“娘！娘！你救救阿薇！阿薇好害怕——”
　　“姐姐！姐姐！你放阿薇出去吧！阿薇再也不敢了！”
　　林嘉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后宫是谁在管事？”
　　“是臣妾！”随着话音落下，一名年轻女子匆匆赶到，对着林嘉若仓促地行了一礼，“是臣妾失职，让白修仪惊扰了公主殿下！”
　　林嘉若朝她点了点头，温和道：“有劳袁妃了！”
　　这位袁妃却是去年林嘉若离开前就入了宫的，辈分上来说，是袁宴的堂姑姑，入宫便封了丽妃，虽然位分在裴瑾瑜之下，却一入宫就夺了裴瑾瑜的权柄。
　　袁妃雷厉风行地让宫人架了白霜离开，再三向林嘉若致歉后，才恭敬施礼而去。
　　林致之看了一眼袁妃离开的方向，视线一转，果然看到了远处一道绯色的身影，那人看到他望过来，微微欠身，仪态雍容优雅。
　　这样细致周到的呵护，真让人心情复杂呐……
　　正感慨着，已经被林嘉若拉着袖子往甘露殿走去。
　　“依我看，白修仪和阿薇是真的在害怕什么——”女孩儿没有察觉他的心思，顾自分析道，“可是她们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说一声，爹爹最护短了，不可能让外人欺负她们啊……”
　　他微微一笑，道：“明天，审讯的结果应该就能出来了——”声音一低，“明日申时，我便来向公主殿下汇报……”
　　第二天，林嘉若提前了一个时辰到兰栀若。
　　袁宴早已等候多时。
　　“……宫唐身上不能留下污点，盗文案必须要审，而且一定要赢！你去同裴氏说，要么冯文通被我父皇压一辈子，否则就好好审盗文案，回头再给冯文通论功抵罚！”
　　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都有裴氏兄弟，案子再拖下去，宫唐的雁门县令可能就保不住了。
　　昨天她还是说服了林时生暂时放过冯文通。

　　☆、第453章　袁宴喜欢夏倾城

　　湖畔柳荫下，少女一袭碧色宫纱，迎风而立，衣袂翩翩，男子身着绯色常服，侧身相对，微微低头，凝视着少女，唇边笑意若隐若现。
　　“我怀疑有人握住了白修仪和平阳公主的把柄，你去查一下是否和宫外人有关！”林嘉若道。
　　“殿下放心！”袁宴缓缓地应下。
　　袁宴办事，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嘉若点了点头，想了想，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便道：“没事了，你去吧！”
　　袁宴退了半步，正要朝她躬身施礼。
　　突然，他眼神变了变，朝她迈进了一步。
　　林嘉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了树上。
　　袁宴又近了一步，抬手朝她头上抚来，眼神中隐隐带着侵略，和往常的他很不一样。
　　“你——”林嘉若惊疑着开口。
　　“有人在看我们……”袁宴低声道。
　　他一手按在树上，一手轻轻地落在她发上，很轻很轻，似乎根本没有碰到她。
　　“看就看了……”林嘉若低声道，“上回就有谣传了，大不了再被传一次！”
　　袁宴轻声笑了笑，道：“是，我们这样……倒像是坐实了谣传……”
　　这样近的距离，他好像不好意思直视她，而是把目光放在她发顶，林嘉若抬眸瞄了他一眼，不由得怔住了。
　　他落在她发上的目光竟是从未见过的温柔眷恋，仿佛正在实践他话里的意思——坐实他们有私情的谣传。
　　正在怔愣间，耳边传来他低柔的声音：“江南这样好吗？你一去就是一年——”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额上，林嘉若心中一慌，忙不迭将他推开。
　　袁宴看着她戒备的目光，缓缓地笑了笑，轻声道：“臣，冒犯了……”
　　林嘉若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恰在这时，身后有了异常的动静，袁宴也抬头朝她身后望去，眉心一蹙，随即勾了勾唇，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轻蔑。
　　林嘉若疑惑地转身回头，看到了被侍卫拦住的冯文通。
　　兰栀若现在没了人管理，索性充作了皇家园林，平时也允许百姓出入。
　　林嘉若今天是私下来的，只围了湖边这一片，冯文通出现在这里也能理解。
　　只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愤怒，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你去吧！”林嘉若低声对袁宴道。
　　袁宴犹豫地看了冯文通一眼。
　　林嘉若好笑道：“我这么多侍卫，他能闹出什么来？”
　　袁宴微微一笑，朝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淡淡地瞥了冯文通一眼，施施然而去。
　　这一幕看在冯文通眼里，仿佛是胜利者的示威，恨得他直咬牙。
　　林嘉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叉出去！”转身向北面楼阁走去。
　　她才没那个闲工夫和冯文通废话，离申时只剩一炷香时间了，没准大哥哥都已经到了。
　　“阿——公主殿下！你别被袁宴骗了！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冯文通见她脚步丝毫也没有犹豫，有些气急败坏，“他心仪的是夏倾城！”
　　林嘉若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他。
　　侍卫终于松了手，冯文通踉跄着跑到她面前，隔着三步远，便再次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