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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君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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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表姐说他不是好人,上次还威胁了自己,怎么突然又来帮自己?好复杂……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呢?
  “你要谢我,这样可不够诚意啊……”袁宴勾着缰绳,身子微微前倾,眸中星光点点,笑得很是眩目。
  林嘉若晃了晃脑袋,甩开他略带蛊惑的嗓音,警惕地问道:“那要怎样?”
  袁宴将手指从缰绳抽了出来,轻轻一拽,趋马走到她身旁,俯身向前,低声笑道:“我帮了你一次,你也帮我一次吧?”
  这次围猎,为期三天两夜。
  正常情况下,所有参加围猎的人都要在围场住上两晚。
  篝火宴后,林嘉若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由丫鬟伺候着梳洗。
  林时生走了进来,抢了丫鬟手里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着脸。
  “累不累?”
  “有点……”林嘉若老实地回答,又问道,“爹爹不用去皇上那边值夜吗?”
  “回来看看你,等会儿就过去。”他如今是正四品的中郎将,不必事事躬亲。
  “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嘉若问。
  刚刚的篝火宴上,本来是君臣同乐的,突然送来一封奏折,皇帝看了,就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为此,凌素素拉着她猜了半天,导致她有点累。
  “好像是代州的军情奏折。”林时生也不是很确定。
  看林嘉若瞬间睁大了眼睛,林时生笑了笑,把手上的帕子扔还给丫鬟,正要说话,目光突然停在了林嘉若的下巴上。
  “怎么回事?”他轻轻拂过她下巴上淡淡的淤痕,眼中怒意急聚,“谁伤了你?”
  “是太子殿下!他说要我去太子府做侍卫!”林嘉若委屈地摸了摸下巴,这手劲,到现在摸着还疼呢!
  林时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中杀意凛然。
  这样一个轻佻的动作,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人当时的神情,以及肮脏到让他发疯的心思。
  “爹?”林嘉若不安地喊了他一声。
  林时生捧起她的脸,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道:“阿若,你千万记住——”
  不等他说完,帐外便传来侍卫的通禀:“林将军,陛下急召!”

  ☆、第224章 夺嫡之争?有意思

  林时生刚刚才从御前走开,这么迫切的急召——
  他神色一凝,嘱咐道:“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见林嘉若乖巧点头,他便要起身离去。
  “爹!”林嘉若忽然拉住了他,神色古怪。
  林时生顺着她的力道蹲下身,听到她附耳过来,低声道:“太子殿下,不在帐中!”
  林时生一惊,正要问个明白,帐外又在急催,他只好起身离去。
  这次出来围猎,林嘉若身边只带了个燕子,白天进围场的时候,燕子不能跟进去,现在待在帐篷里,倒是比白天落单的时候更有安全感。
  所以,即便一直有火光人影来来往往,林嘉若也只是好奇,没有多少害怕。
  大概是白天真的累了,林嘉若听着外头杂乱的脚步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间,似乎听见帐篷外有人说话。
  “是爹爹回来了吗?”林嘉若含糊着声音问。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燕子的回答:“是越国公府的袁公子,来问问这边的情况。”
  袁宴?
  林嘉若一下子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披着燕子递过来的外衫,跑到帐门口,手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林小姑娘醒了?”袁宴的声音含着笑意传了进来。
  林嘉若的帐门口,守着一名林时生派来的小侍卫,袁宴原本在低头同小侍卫说话,此刻,映在帐篷布上的他的影子似乎抬起了头,隔着帐篷往里望进来。
  “你来干什么?”林嘉若全身紧绷地看着他的影子。
  袁宴的笑声传了进来,道:“今夜外头有点乱,我估摸着你爹这会儿应该不在,怕你一个人待着害怕,特意过来陪陪你。”
  他的话,林嘉若一个字都不信,她轻哼一声,道:“你又想干什么,我才不用你陪,之前你帮我的,我已经还你了,你别来骗我了!”
  袁宴笑道:“你一个小姑娘,心眼可真多,我能骗你什么呢?你只管回去安睡,我就在外头——”
  “袁公子在这里做什么?”伴随着一声冷冷的质问,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爹爹回来了!”林嘉若不假思索地掀开帐门,扑进了林时生的怀里。
  林时生软软地责备着:“跑出来做什么?外头冷……”
  “爹忙完了?”林嘉若一边问着,一边抬头看了看——看不懂,只能问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寅时了!”回答的是袁宴。
  竟然这么晚了!林嘉若惊讶地看着林时生。
  他今天值的是上半夜,子时一过就能交班了,怎么会来迟了一个多时辰?
  林时生在看着袁宴,语气淡淡地问:“今夜有些不太平,袁公子为何会在这里?这里离御帐可不远!”
  袁宴神色自若地笑道:“我见金吾卫四处奔忙,怕吓着林姑娘,就过来瞧瞧——林姑娘白天已经被吓过一回了,再受惊吓,实在令人不忍!”
  林时生眸光微闪,向袁宴点了点头,道:“袁公子有心了,这份心意,在下记住了!”
  袁宴风度翩翩地向他微微躬身,含笑而去。
  进了帐篷,来不及喝上一口热水,林时生便问:“那句话,是不是袁宴告诉你的?”
  林嘉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哪句,点头道:“太子要抓我,袁宴突然出现,太子就走了,他说他帮了我,便要我帮他传句话给你——”
  微微一顿,林嘉若困惑地问:“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不在帐中?”
  林时生接过燕子递上的热茶,瞥了她一眼,燕子便默默地退到了帐篷外。
  他喝了一口热茶,将林嘉若裹上被子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以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先前陛下急召,有人夜窥御帐……”
  林嘉若惊呼一声,又急忙自己捂住了嘴。
  “陛下在帐内商议要事,里面没有留人,但是外头守了十二名千牛卫,宿营地均归金吾卫巡逻,可从千牛卫发现夜窥之人之后,竟没有一名金吾卫见到可疑逃逸者!”
  这件事对林嘉若来说太过复杂,她听着听着,便显露出一脸茫然。
  林时生便细细解释给她听:“我的千牛卫是负责贴身保护皇上的,金吾卫则负责了这次围猎的巡逻警戒;我手下的人发现了有人偷窥御帐,但追出去后,却被逃走了,负责巡逻警戒的金吾卫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怎么会呢?”林嘉若惊讶道,“金吾卫很多人啊?”
  御驾出猎,金吾卫几乎倾巢而出,营地里随便走两步都能碰到一队巡逻的。
  林时生点头道:“对,所以陛下怀疑金吾卫有问题,才急召所有千牛卫回去护驾——”
  “那后来呢?”林嘉若听得十分紧张。
  “金吾卫有两支,这次随驾的是左金吾,陛下信不过左金吾,便派人回城调右金吾,又令千牛卫亲自搜查各处帐房——”
  “你刚刚不是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不在帐中吗?”林时生突然转了话题,眸色深沉,“就在千牛卫奉命搜寻疑犯的时候!”
  “等右金吾奉令到达营地后,才在营地西面的树林里找到了行迹诡异的太子。”
  林嘉若呆了好久,才喃喃地问:“那……袁宴……”
  沉默片刻,林时生道:“他来查验成果,顺便示恩于我。”
  林嘉若还想再问,却被放了下来。
  林时生扶着她躺平,盖好被子,轻轻拍了两下,轻声安抚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日后我再同你细说,现在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家了。”
  林嘉若点了点头,乖巧地默不作声。
  林时生忍不住冲她笑了笑,笑到一半又突然消失。
  “袁宴不是什么好人,你日后最好不要再与他有所接触,也不要再帮他做任何事!”林时生冷冷地说。
  林嘉若再次点头,心情有点低落。
  刚刚说的那些,她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袁宴又利用了她……
  亏她还曾经以为他有可能是好人呢!
  林时生亲手灭了灯。
  黑暗中,唇角缓缓勾起。
  夺嫡之争?有意思……

  ☆、第225章 大哥哥不会死的

  预期三天的围猎果然提前结束了。
  第二天,便圣旨传令拔营,浩浩荡荡地下山回城。
  林嘉若被送回了家,林时生却连家都没回,直接进了宫,一待又是好几天。
  林嘉若忍不住来找徐窈宁打听消息。
  徐窈宁却犯了个白眼:“京城是什么地方,我哪里能打听到消息?”
  京城不比余杭,不是她可以大动手脚的地方,她又身在内宅,诸多不便,现在外面具体布置得怎么样了,她也不是太清楚,至于宫里的消息,她还真比不上林时生。
  等日后和离了搬出去,大约能好一点。
  “那娘有代州的消息吗?”林嘉若问道,“昨天有代州的奏折送到御前,皇上看了似乎不太高兴!”
  “消息还没有——”徐窈宁瞥了一眼失望的林嘉若,慢吞吞地说,“不过我已经有所布置了,靖南军那边,我已经让人注意了!”
  顺利的话,燕军会出其不意,将神武叛军和戎人一起拿下,燕怀也答应了会派暗卫在乱军中搜寻林致之。
  林嘉若半信半疑:“娘在军中也能布置?”
  徐窈宁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还不信我?放心好了,皇帝收到的坏消息一定不是靖南军的!”
  话是这样说了,林嘉若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大约是日有所思,导致了夜有所梦。
  当天夜里,她便梦见了林致之。
  青衫,缚袖,绑腿,帷帽垂下的黑纱挡去了面容。
  他安静地站在她前方,她轻轻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要触摸他——
  还未触到,他便轰然向后倒地。
  “大哥哥!”她扑到他身上,他的胸口赫然刺着一把长剑,正是他原本背在背上的。
  鲜血汩汩而流,忽然,从空中飘落了什么,浸入鲜血之中。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送他的那枚护身符,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大哥哥!”她惊叫着醒来。
  “姑娘!”
  “阿若!”除了守夜的画眉外,住在林嘉若隔壁的龙玉娇也听见声响,冲了进来。
  林嘉若大口地喘着气,问道:“我爹回来了没?”
  “两个时辰前回来的,在书房歇下了!”
  林嘉若扑到龙玉娇怀里,祈求道:“师父,带我去见爹爹!”
  龙玉娇默不作声抱起她朝外走去,踩着屋顶,避过值夜的仆人,直接落到了林时生的书房门口,里面灯火明亮,人影憧憧。
  还没敲门,便有一物破门袭来,她急忙抱着林嘉若腾挪闪避。
  “爹!”林嘉若喊了一声。
  里头静默片刻,林时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爹——”林嘉若犹豫着说,“我、我梦见大哥哥了……”
  做了个噩梦,就要闹着来找爹,若是平时,林时生会一边嘲笑她,却又一边安慰她。
  但此时,他却明显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从龙玉娇怀里将她抱了过来,转身朝里走去。
  进了屋,林嘉若吃了一惊。
  如今正是夜最深时,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梦乡之中。
  林时生的书房里,却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大伯父林敬生,还有一个她不认识,但是看他的服饰,应该是金吾卫的军官。
  林嘉若心里“咯噔”一下,脱口问道:“是不是代州出事了?”
  林时生脚步一滞,仍是沉默着将她放到了榻上,蹲下身子,仰视着她,叹道:“阿若,代州败了,神武营损兵十万,靖南军——”
  “靖南军怎么样?”林嘉若急声追问。
  林时生撇过头,似乎不忍直视她的反应:“靖南军,全军覆没,无一幸存!”
  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蓦然,失了焦。
  “我军与戎人决战之际,西北燕军突破了胜州的防线,直接从西面打过来,抄了赵秉义的后路,神武营战损过半!”
  “戎人趁乱发起了攻击,神武营自顾不暇,关中军不出力,惟三千靖南军死战,全军覆没……”话语之末,竟有了哽咽之意。
  十万神武营,三千靖南军。
  尸横遍野,化作军情奏折上寥寥数语。
  但其中惨烈,便是七尺男儿,也不忍直面。
  而他这样告诉阿若,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不会的。”林嘉若摇了摇头,轻声道。
  “阿若?”林时生担忧地看着她。
  目光渐渐聚焦,她控诉地看着他:“爹爹骗我,大哥哥不会有事的。”神色之间,甚至一如既往的娇俏。
  林时生几乎掉泪:“阿若,靖南军真的——”
  仿佛怕林时生再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话,她快速地转了话题:“后来呢?”
  林时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后来呢?”林嘉若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戎人挡住没?大梁败了吗?代州还在吗?”
  书房里另外两个男人也都惊异地看向她,不曾想,一名十岁的女童居然会关心这些。
  代州的军情奏折,因为围场之乱,被天子压了整整三日。
  宣读之后,满朝文武也都在争论责谁之过失。
  一群男人,对战事的反应,还不如一个十岁女童。
  林嘉若浑然不觉,一心一意等着林时生的回答。
  “戎人已经被赶出宁武关!”林时生说。
  “是燕怀!他亲自带兵,拿下了整个代州,戎人被赶出了宁武关,朝廷军队也被赶出了代州,如今代州,已经是燕怀的地盘了!”说着这些,林时生的心情颇为复杂。
  燕怀占据陇右道,养兵两年,长刀出鞘,便是势不可挡!
  可笑朝中那些人,还以为赵秉义能拦得住燕怀。
  林嘉若忙不迭点头,激动地说:“爹爹你看,朝廷大军被赶出代州了,靖南军没跟他们一起走,说不定还在代州呢?他们怎么能胡说呢?什么叫无一幸存?怎么会无一幸存?没有跟他们一道走就是死了吗?”
  她越说越大声,情绪逐渐难以自控。
  “一定是他们不敢跟燕怀打!只顾着自己逃走!只有靖南军骁勇!他们是卫将军带出来的人,他们不跟那些懦夫一起逃走!他们一定还在代州!”
  “他们没有死!大哥哥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林嘉若握紧了拳头,嘶吼之下,嗓音尖利到刺耳。
  仿佛是一不小心。
  泪,夺眶而出。

  ☆、第226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永康十五年的冬天,京城十分的不太平。
  太子被责令闭门思过,左金吾将领全数撤换,前线所有七品以上将领,全部降级一等。
  圣旨诏下,令江南东道靖南军调兵十万北上,共讨逆贼。
  还没等江南的靖南军接到圣旨,西面已经烽火连天。
  燕军势如破竹,一月内连下七城。
  腊月初,燕军逼至定州新乐城下。
  腊月十六,定州终于传来了捷报。
  赵秉义和谢宣晦在定州会师后,以谢宣晦为主将,背靠倒马关,新乐城下,血战三天三夜,终于惨胜一役。
  新乐一役后,燕军撤出了定州,听说燕怀已经离开了前线,永康十五年的战事,结束了。
  林时生如今兼领左金吾,每日忙碌更胜从前。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书房里,灯火摇曳。
  他叹了一声,推门入内。
  “怎么又看到这么晚?”他无奈地说。
  林嘉若从案头堆积的案卷里抬起头来,双目灼灼,不见疲惫。
  “爹,我看了所有代州大战的情报,当时赵秉义和谢宣晦打算从东西两头夹击戎人,靖南军也被一分为二,绍兴、江宁两军作为关中军的前锋,而杭州军则是作为神武营的前锋——”
  “燕怀从西面突袭赵秉义的后营,赵秉义被迫转身应战;但谢宣晦那边还不知道,所以依旧令前锋冲阵——”
  “也就是说,真正与戎人对战的是东面的关中军,赵秉义的西军由于燕怀的突袭,或许根本还没来得及发出冲锋的军令!”
  她突然抄起一张纸,跑了出来,一边展开给他看,一边兴奋地说:“爹,你看,这是他们战败后撤退的路线!”
  “谢宣晦带着关中军从北边的蔚州撤退,赵秉义则是从南边的沂州撤退,两军一直到腊月才会师,而当日的军情奏折是谢宣晦写的,他根本不知道杭州军的详情!”
  她抬起头,小脸放光,甚至有了笑容:“爹爹,大哥哥一定还活着!”
  林时生看了看她殷切献上的撤退路线图。
  那次撤军,是大梁将士的耻辱,军情报里不可能有这么一张图。
  这张图是林嘉若自己画的,自然是失真到毫无参考价值。
  但难得的是,她把各地名的方位都画对了,研究出来的撤退路线也基本无误,但是——
  林时生轻叹一声,将路线图攥在了手里。
  林嘉若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冷冷质问:“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时生将手里握了一路的卷轴递给她。
  林嘉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几次伸手去接,却又缩了回来。
  最后,她还是抿着唇接了过来。
  随着卷轴的展开,她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你说得不错,靖南军确实有人幸存,幸存者都已经归了队,死难将士也都录了名——”林时生看着林嘉若手上的卷轴,低叹道,“这上面的,都是已经确认死亡的靖南军将士……”
  白纸黑字,清晰而醒目。
  林嘉若一直觉得大哥哥的名字特别好,念在口中清隽委婉,写在纸上秀致端雅。
  林致之。
  这个她最喜欢的名字。
  此刻,却不能出口,不忍入眼。
  泪水晕开了卷轴上的名字,便是连最后的秀致端雅也没了。
  林嘉若突然将卷轴一撕为二,用力地丢了出去。
  “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冲出去,狠狠地踩着被她扔在地上的卷轴。
  “他们都胡说,他们根本没有查清楚就乱写,全都是乱写的!”
  “我不信!我不信!”
  林时生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林嘉若却揪着他的衣襟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他们都说了,好多幸存者是后来才找回来的,大哥哥一定是还没回来,他们懒得再找了,就把他的名字写上去了!”
  “战场在代州,代州现在是燕怀的地盘,大哥哥或许是受了伤,或者被燕怀俘虏了!谁也没证据证明他死了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不对?”林嘉若热切期盼地看着他。
  林时生长长一叹,道:“这上面有名字的,都是已经确认死亡的——阿若,我知道你伤心痛苦,可是……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
  林嘉若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灭了。
  她咬着唇,恨恨地看着他,许久,才从唇间吐出一个字:“不!”
  “我不接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亲眼见到,我不信!我不接受!”
  或许有许多死难将士的家属都抱着和林嘉若一样的想法,但,提出迎回死难将士尸身的,却是一个谁也没料到的人。
  大年三十,四方来朝之际,徐国大长公主突然出现,当着文武百官、四方都护的面,请求迎回靖南军死难将士的遗体。
  仿佛是约好了似的。
  一直没有奉诏北上的江南东道靖南军也派了使者进京,在徐国大长公主提出请求之后,立即跪拜附和,言辞之间,大有迎不回遗体,靖南军拒不发兵的意思。
  永康帝被气得当朝喊了太医,最终还是服了无尘法师送来的丹药,才缓过神来。
  “怨魂在野,有失天和,恐不利丹成!”
  无尘法师令道童带来了这么一句话后,永康帝终于改变了主意。
  圣旨下,令专人赴定州,迎靖南军死难将士遗体入京。
  定州距离京城并不远。
  正月初四,派去定州的人就回来了。
  当时,林嘉若正在房里练字,林嘉荃冲了进来,泪流满面。
  “阿若,靖南军……进城了——”
  话音未落,林嘉若已经冲了出去,笔落在地上,墨迹狼狈。
  抛下林嘉荃,越过蹒跚的林老夫人,越过沉重的窦氏,越过踉跄的林嘉兰和甘氏。
  大门已开,她迫不及待地狂奔出去,却生生地将脚步钉在了门口。
  门外,林时生已经扯下了金吾卫的红袍,一身乌沉沉的布甲,看到林嘉若,讶然,悲伤。
  “阿若,节哀吧!”他沉沉地说。
  林嘉若木木地看着他手上捧着的瓦罐。
  “不是说迎遗体入京吗?”她轻声问。
  “尸体被燕军送回来的时候,赵将军担心有诈,就令人就地焚毁了……”
  林嘉若望着那只瓦罐,唇角牵起一丝难看的笑意,语声哽咽,却格外坚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亲眼看到,她决不相信!

  ☆、第227章 你们要的和离

  便是林嘉若再愤怒反对,林致之的灵堂还是摆了起来。
  停了十四天,便将骨灰和衣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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