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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村里有朵霸王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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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夫人自然无比欣喜:“教谕好,斯斯文文的受人尊敬,我觉着比做官好,不过我和你爹还是住村里,几十年下来习惯了,大家伙儿待咱们也亲,我也不放心你哥和嫂子独自留在村子里,你嫂子最近又怀上了,比上回还娇惯,我总得看着。倒是东哥儿,若是不回家可不就是教我我更不放心你,这日日瞧不着,总得忧心,不然你立马讨一门亲,娶个好媳妇照顾你,倒也说得过去。”
裴东南见她娘绕着绕着就往婚姻的名目上套,便倒了盏茶,拉他娘坐下:“朱子书院待了这些年,熟门熟路的有什么不放心,教谕也有宿舍住,一日三餐照旧吃不了苦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且这是县学,月例也高,每月二两半足银,需要什么买来便是,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梧桐村里大多数人家,家里七八口子人,忙活一年也赚不了十两,裴东南一人一年就三十两,委实不少了。
“至于娘说的亲事……”裴东南踌躇下才涨红了耳壳,面色认真道:“儿子现而今年纪也不小了,也确实该寻一门亲定下来。”
里正夫人欢喜的拍手:“正好,你表姨前个儿才来探口风呢,眼下你既然应了,我明日便去回她。”
裴东南闻言脸色刹然一变:“这事和表姨又有何关系。”
“你表妹从你上回考中秀才,一直在家等着,已经足足等了三年了,就等着你这回乡试后定亲呢,怎的没关系?”
裴东南急起来,猛然起身道:“娘,你说的是哪里话?不是上回就明确告诉你,我心里已有她人,怎的可能又和表妹牵扯起来。”
里正夫人讶然的仰头瞪着他道:“你当日说的那般遮遮掩掩,也不说明是哪个姑娘家,我只道你一心要考乡试才拿出来的托词,是和你表姨说过了,奈何你表妹执意等了三年,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裴东南只道自己的计划是该水到渠成的,听到这里已然急的慌乱起来:“娘,次等大事可能随意玩笑,我心念甄家的三丫头甄知夏,是决议不可能娶表妹的。”
里正夫人怔然:“甄家的三丫头?怎的可能,她今年才,才……”
“满一十三了。”裴东南笃定道:“整好是定亲的年纪,我只求娘应了我,便找媒人上门提亲。”
近两年见这丫头的时辰越来越少,课业繁忙是一样,另一样却是裴东南避嫌,她长大了他自然是高兴,可也因为少女妙龄,他再不能如同她年幼时那般亲密,他只辛苦忍着,就等着这一日,怎能又被旁的耽搁了去。
里正夫人呆坐了会,却她断然道:“不行,若是这丫头,我定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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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盆种的可是花旗国的波斯木?”许汉林手指一盆妖娆植物,蓝得发紫,艳丽的教人过目难忘的妖花,与中土含蓄内敛的美截然不同。
总督大人奇道:“的确是波斯木,但这波斯木在我国境内屈指可数,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许汉林听得这话心下才大定,既有了这花,居然还是养在内室,那便是说总督大人的侍妾的怪病寻到病因了。
许汉林不答,直接指着垂帘后隐现的花架红木床:“总督大人,夫人的病我已经猜的□不离十,还请总督大人寻个人,在夫人身上细细查检一番,可有蛇咬的痕迹。”
“哪来的蛇咬?”胡大人本就对他有微词,眼下更是不信了几分:“许大夫,瞧病望闻问切是首要,你怎的连基本的诊脉都不做。”
许汉林听他句句质疑,面色凝重道:“胡大人,若是有疑问,可否先请人查检了夫人的身子再细说,夫人这病只怕拖不得多久了。”
胡大人闻言面色一变,头也不回的对着服侍夫人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指:“都听见许大夫说的了,仔细些莫要惊了夫人,但也莫要错过一寸地方。”
两个丫鬟领命,急急掀了珠帘进去,胡大人心急万分也坐不得,中年发福的身子矗立在花罩前对着身形纤瘦的许汉林一阵打量,这少年面容标志却很带着些阴沉之感,他为官多年,心事沉重的少年不是没见过,但这般的委实不多:“你确是许长松许太医的孙子?”
“回总督大人,我爷爷的确是许太医。”
胡大人嗯一声,便不再看他,转而瞧向珠帘内。那两个丫鬟正万般紧张的小心翻看主子,连耳后根脚趾甲都不放过,没过盏茶的功夫,忽听其中一个丫鬟惊唤了一声:“老爷,大夫,夫人的右脚第二根脚趾跟出,确实有个蛇口印子。”
胡大人呆愣了会,许汉林却镇定道:“大人,夫人的病症找到原因了。”
胡大人当即收敛了十二分的轻慢,急促道:“大夫,你看该如何治理,我胡某说一不二,只要你治好夫人,那五千两的赏银立即便是你的了。”
许汉林垂下眸子:“不是不能治,只怕大人舍不得。”
胡大人忙道:“舍得,只要能治,什么都舍得。”
“那便好。”许汉林指着那盆他已经瞧了许久的波斯木:“来个手脚利落的,将这波斯木拔了,取根茎捣烂,敷在夫人另一个脚掌上,切记,不可敷在同一只 脚,一定要另一只脚。”
丫鬟瞧着胡大人不敢动,这可是胡大人花了重金从海上的波斯商人那里买来的,平日里夫人最是喜爱,连片叶子也不然随意碰,若是拔了根茎还能活么。
胡大人见无人动作,气的寻了个就近的丫鬟就是当胸一脚:“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照大夫说的做。”
下人忙将那青花瓷盆取下来,许汉林一面指挥着只砍去其中一支粗壮根茎,余下的又埋回原处,一面朝胡大人道:“这新鲜药汁裹脚,不能包扎,且今夜这轩内不得再留旁人,更不能留灯烛,整个轩内需落锁,等明日再开,若是今夜不能成事,明夜还得再如此的来一遭。”
胡大夫忍下躁意道:“许大夫这是何意,既然已经知我夫人是被蛇咬,照着解开蛇毒便是,怎的拿这根茎涂抹,且还是涂另一只脚,这般诡异还不让人贴身伺候,我夫人病重至此,身旁怎可缺人?”
许汉林摇摇头坚决道:“不能留人,更不能留烛火,大人若是想救夫人只此一法可试。”
79蛇毒
“东哥儿;若是你喜欢的是甄家三丫头,趁早便死了这心;为娘绝对不同意。”
裴东南闻言当即呆愣住;一时僵硬;眉心忍不住紧紧蹙了好几蹙,鼻尖已然翻了一丝酸意:“娘,你为何如此坚决,明明之前你也觉得知夏不错,活泼可爱……”
“是,我之前是如此觉得,甚至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那丫头不错;但这前提条件是她不当我的儿媳妇儿!”
“娘;你怎会如此说?”裴东南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且惊且怒:“我实在不明白娘的意思。”
“娶妻求淑妇,若是甄三没死,若是你只有个秀才功名,按着整个甄家算来,也只有那丫头的姐姐勉强能进我家门为新妇。”
裴东南难以置信的瞧着她;那个予他关怀备至到百依百顺的娘亲;什么时候,竟然存了这样令人难堪的想法。
里正夫人扬了扬手;阻止裴东南即将出口的话:“那丫头七岁自断其发;闹得沸沸扬扬全村人竟皆知;哪怕事出有因,但这样的丫头怎能乖顺的杂家相夫教子?你这样的性子又怎能压制的住她?你可以说事出有因,说她年幼冲动,可是她搬到镇上,遇事依旧以暴制暴,对于她家人,她这么做自然无可厚非,可对于她未来夫婿,却足以令其颜面无光,东哥儿你既已经考中举人;又受院士抬举;举荐了你当教谕;这样的女子已经实在不是你的良配。但是你的表妹不同,我和你表姨如同亲生姊妹,这些年也从未断了联系,她家无论是门第还是门风,都能进一步辅佐你,东哥儿,娘步步考虑都是为你,你到底懂不懂为娘的良苦用心?”
裴东南几欲脱口而出:那又如何,难道合适就该娶?那天下可娶之人又有多少?只是他瞧着里正夫人脸上近乎执着的神色,一时如鲠在喉,反驳不得。
里正夫人叹口气:“东哥儿,你表妹足足等了你三年,她今年已经一十六岁,她这般大的女儿家许多已经成亲,你怎能负她。”
裴东南一时感到无比委屈,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娘,我早已说过,我绝对不会娶表妹,您这又是何必!”
里正忽然掀了门帘进来:“好好的日子,你们母子俩做什么呢?”
里正夫人不瞧里正,立起身道:“东哥儿,你为了这丫头可是头一次忤逆我,我怎么还可能容这丫头进门,我今日且放下话,婚姻莫非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说你今日只是中了举人,便是你是新一届状元,我也容不得你与旁人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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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当日一夜未眠的人,又何止一个,许汉林几乎睁眼到天亮,一早落雨轩门开,许汉林先请示了总督大人,教人仔细检查了胡大人爱妾的左足,又是发现了一个新鲜蛇口的痕迹,胡大人震怒道:“这落雨轩何以竟然是蛇鼠丛生?你们是怎么当得值!”
花匠匍匐在地颤抖不已,胡大人正要寻人将他拖将出去,许汉林却道:“大人且慢,请二位姐姐仔细看看,那伤口和夫人右足处的可有不同。”
两个丫鬟默了片刻,忽然惊呼一声:“大夫,那口吻是比之前的还要大一圈。”
许汉林点头,这时步入内室,才教两个丫鬟将那美妾的手腕搭在腕枕上细细诊脉,片刻收手,丫鬟将那已经略微消肿的手掌小心轻放入床帘内。许汉林露出一丝笑,朝着忐忑的胡大人轻声道:“大人请放心,夫人她这回有救了。”
说起来,胡大人美妾这病实在是巧之又巧,这波斯木非本土之物,若是日常养着早枯死了,是胡大人又花了重金从波斯商人手里买了一大缸当地沙土,混合本地湿泥栽培活了。那如夫人爱其姿态妖娆,便将其移至内屋,正对着花窗外一片阔土,那阔土里头正住着一对金银蛇,其细如小指,毒素却惊人。那雌蛇最喜波斯木这类的香味,每每夜晚夜深人静时均喜欢滑进内室,缠着那栽种波斯木的请瓷盆嬉戏。其蛇虽毒,却不善伤人,此处又要说一个巧,这如夫人貌美难得,日日均要拿一整浴盆的牛乳浸泡身子,而雌蛇又对牛乳的味道敏感之至,这日终惹了祸事出来。
却说天下阴阳调和,相生相克,这金银蛇毒无旁他解法,只一种,若被雌蛇咬,则雄蛇毒可解,若被雄蛇咬伤,则用雌蛇毒可解。许汉林那日命人没灯,不留旁人,再用雄蛇最喜的波斯木根茎捣碎敷于另一只足部,就是赌那雄蛇会忍不住夜游至此。而他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他曾于医术上读到过,雌雄蛇天生一体,有雄必有雌,虽未必同日生,定然同日死。总算如夫人命不该绝,挨住雄蛇一咬,解了大半毒素便性命无忧,这下福仁堂的大难也可卸了。
胡大人妾室的身子日益好转,为求保险,许汉林已然被胡大人留下直至她痊愈之时。话说那美妾自吃了许汉林开的方子,每日小恭不断,不过几日,身子便瘦了一大圈,面容也渐渐恢复往日的模样,只神色有些焉焉的,不复以往艳丽十足,着一声浅色中衣靠在红木花架床上,倒是多了几份楚楚可怜。
胡大人这些日子,心都是悬在喉咙口的,眼下恨不能将美人按在怀里好生亲近一番,安慰下差点痛失心头肉的痛苦。
美人喝了药,靠在胡大人怀里,捏着他尚未来记得及换下的朝服的袖口把玩:“大人,怎的奴家在大人心里头,就只值五千两银子么?”
胡大人忙道:“自然不止,莫说千两,万两也换不来,夫人是我的无价宝。”这胡大人肥肥胖胖,说着肉麻话倒是一副虔诚模样,逗得美人嗤笑不止。
且不说旁他,当朝的相爷年俸也不过三千六百两,一品大员,还是京官,这胡大人只是正二品,难道能越过相爷去。幸好地方官虽不若京官,倒也有旁他的生财之道。
美人柔若无骨的又捏了捏胡大人的手指头:“老爷既然觉得奴家是无价之宝,奴家自然也不知该再赏那小大夫,不若老爷自行去问问他,只要不过分,满足了他便是,就说是我给的,谢他救命之恩。”
这几日隔着薄薄纱帘,虽乔不真切,却也隐约可辨,日日替她把脉问药的是个年轻标志的少年,若是换了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医,怕这如夫人就不会如此计较了。
哄完如夫人,胡老爷果然在偏听又接见了许汉林:“许小大夫,你年纪虽幼,医术却委实不输于那些老人,那五千两谢银的银票已然准备好,我夫人还要我带句话,许小大夫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她办得到,便赏了你。”
许汉林闻言当即跪拜在地:“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此时万请大人成全,莫说不要那五千两谢银,就是大人要打我一顿出气,也请大人定然应了我。”
这一番话说的无比端肃,胡大人不禁皱眉道:“哦?你不妨说来听听。”
许汉林深深吸一口,言辞恳切道:“回大人,在下虽是许太医的孙子,却也是福仁堂当家孔太医的最末一位徒弟,才疏学浅,冒死前来一试。这次若是不能救下夫人,就是大人打杀了在下,在下也绝无怨言,可侥幸,让在下将夫人的病治愈了,且求大人返我福仁堂的名声,家师为此已经卧病在床多日,请大人搭救。”
“你是孔任秀的徒弟?那你当初为何不自报身份。”
“在下怕大人仍然对前事有顾虑。”
胡大人哼笑一声,幸好听不出怒意:“是怕万一治不好夫人,又再次累及福仁堂的名声吧。孔任秀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他将身后心腹招来说了几句,才朝许汉林道:“那日砸车杀马却是霸道了些,但他一届享负盛名的名医却还不及你这少年人,那说明我那日砸的也非全无道理。既然你为家师求情,念你一片孝心,要求也不为过,我便应 下了。再住下三日,三日后我命人亲自送你回南风镇。”
当日总督府砸杀了福仁堂的马车是众人皆知的,三日后,总督大人命人在门口放一串儿千响的炮仗逐晦气,引了一条街的人过来看,又当众朝许汉林道谢,且送了簇新的马车和高马,另有“悬壶济世”牌匾一块,明说是赠与福仁堂,且让小厮一路跟回去,务必将牌匾交予福仁堂之手,高高悬挂于堂内。
且说福仁堂收到这牌匾,当日又就将那个连续几日只开了半扇的门面全开,重新泼洗了门前青砖,先不提孔任秀在内室老泪纵横,许汉林的几位师兄却是面色各异,其中孔圆面色最为难看:“他这是何意,若是一早有方法,为何不早说,巴巴的去总督大人面前领了这头一份,莫非还想越到师傅前头去不成?”
80不破不立
“晓得怎么治总督爱妾的病,却不先来回禀师傅;现在又闹腾的整个南风镇都知晓了福仁堂内只你一人能力挽狂澜;许汉林,你的心倒是大的很哇。”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孔圆瞧着他不悲不喜的模样更是来气;恨不得冲上去就将他推跪在地。
许汉林只瞧着座上闭目的孔仁秀;他若是信他;他便什么都不用多说;他若不信他;他说再多也无用。
孔仁秀终于抬眼望了望大堂内新挂上的牌匾,悬壶济世,总督胡大人亲手落的款;今早瞧着人抬上去挂起来的时候,周围百姓的喝彩声教他憋屈了数日的浊气一扫而净。便是许汉林这小子出风头又如何,他既是福仁堂的人,便越不过这个辈分去。
孔圆瞧师傅脸色便晓得许汉林这回怕是功远远大于过,于是脸色僵硬道:“总督大人封赏的五千两银子呢,那可是赏给福仁堂的,难道你还想一个人吞了不成?”
其余几位师兄均面色复杂的瞧着许汉林,方才在偏厅,总督府的小厮可说的分明,这五千两是确确实实赏“许小大夫”的。孔圆眼下这般说,是欺负师傅方才不在现场,不知情么?
可是那五千两银子,换了谁会不动心。
孔仁秀点点头:“这倒是个正事,胡掌柜,你先将银子收起来,待我好好想想如何处置。”一面说一面瞥一眼许汉林,却见他依旧神色淡淡的,从袖子里摸出那纸薄薄银票递了过去。孔仁秀再转眼一瞧旁他弟子,些个人均是神情一震,孔圆更是不掩饰的面露欣喜。
难得这小子年岁最小,心思却是最沉稳的一个。孔仁秀捏着那银票的边角,竟似是捏着众人的眼球一眼,孔仁秀瞧着众人脸色不着痕迹的蹙下眉,忽然道:“不过此事还是得意于汉林,这银子也不能全留在福仁堂,胡掌柜待会拨一千两银票给汉林,另外,汉林随我进书房,师祖亲手誊写的《神农百草经》,我便交由你日后保管。”
众人一惊,沉不住气的甚至低呼出声,他们这般讶异倒不只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而是那师祖亲手誊写的《神农百草经》,说白了,是这代当家人交予谁,谁就是下一代当家人的。
许汉林跪在书房地上,索性青砖上铺着厚重的毛毯,倒是不会硌得人膝盖疼。方才孔仁秀双手将书交托与他,他思及爷爷多年心愿,便客套也没客套一声就接了,倒是换来孔仁秀一声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不想说了,直接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搏命一回,换来福仁堂下一任当家的位置,这等大事,许汉林第一个想告诉的便是自己爷爷,第二个想告诉的,却是甄知夏这个丫头。
说起来有整三年没见这丫头了吧,以往压抑着不敢去想,那是因为但凡有点念头便黄河决堤一般抑制不住。上回借着怒气一气儿将积压了数年的委屈彷徨都卸在那丫头身上,那可是头一次的狼狈脆弱,眼下那丫头也一十三了吧,花骨朵一般的豆蔻年纪,教人想起心尖儿就是微微一颤。
许汉林忍了好些时候才将往外的步子生生顿住,转而朝着福仁堂后头的小巷子行去。
却说这头,韩沐生三天两头的往李娘子麻辣粉上插科打诨,倒教几个来寻乐的堂兄白跑了好几趟,今日韩沐生教韩老夫人留了一日,他们总算逮住了人留在花厅,没说几句就见他又要往外走,韩家的几位堂兄只得拦了小庄问话:“你家少爷是被外头什么东西迷得五迷三道的,见天儿的往外头跑?”
小庄不敢讲少爷的事儿都抖搂出来,也不敢随意那些胡话糊弄这几位爷,只得含糊道:“少爷最近爱上了外头一个粉摊上的麻辣粉,一日不吃就念想的很。”
大堂兄抖了抖扇子:“哟呵,府里头的大鱼大肉吃腻了,觉着露天旱地的小吃好了,你家少爷可是养刁了。”
二堂兄轻笑下:“我怎么听说小堂弟似乎是看上了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大表兄嬉笑两声:“若果真为了这事儿才呆不住家里头,倒也不奇怪,只是这小堂弟果然还没开窍哇,一十三岁的小丫头有什么趣儿,堪堪成人,要什么没什么。”
此时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十三岁小丫头甄知夏正陪着娘亲姐姐在南丰镇上最大的金铺子挑选首饰,甄知春的嫁妆已经准备的七八不离十,就需要些拿出的手的头面压箱底。念及李氏只一根秦少爷那里得来的宝石金簪不方便戴出来,甄知夏也没有半件金银首饰,娘仨这些年惯来节俭也未曾置办过一件新衣,所以她们干脆告了半天假,将这些一气儿办了才开业摆摊。
喜气洋洋的忙活了早半日,甄知夏吃了晌午饭就去中山楼送卤味,那惯悉的伙计却不似以往的热诚模样,反而将甄知夏拦在厨房门外说道:“甄小娘子,您得在这儿等会儿,我得请示了掌柜的意思,才能决定您能进不能进。”
甄知夏奇道:“吕掌柜和咱们说好的,就是这个时辰给厨房送卤肉,不是每日都是这样的么。”
小伙计压低声道:“甄小娘子,您有所不知,吕掌柜他告老归乡啦,咱新来的掌柜姓唐,眼下中山楼所有的买卖采办都要统统经他过一遍才能通过,昨日你刚走,就查到这外厨来了。行了,我也不和您多说,我先寻咱掌柜去。”
甄知夏只得将洗的干干净净的粗瓷翁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瞧了几波进进出出的伙计,似是瞧出些门道来,怎的这外厨房似是换了好些个生面孔。不多时功夫,小伙计带了个高个的胖子过来,一身暗金色的长衫,更显得腰膀肥圆,他一瞧见甄知夏就来了一句:“总算等到你了,中山楼和你们的卤肉合约得重签!”
重签?
唐管事那手指甲挑开瓷翁的布扎,拿到鼻尖下嗅了嗅:“这卤肉可算是中山楼的一道招牌菜了,占着中山楼的牌子,你们却要占一半,生意场上从来没这个道理。”
甄知夏诧异道:“咱们是和中山楼签了约的,白纸黑字,怎么说变就变。”
唐管事道:“你们这是和前头的吕管事签的字,中山楼没这种分利的先例,眼下吕管事归乡了 ,规矩自然得重来。”
这唐管事一脸精明算计,句句不饶人,甄知夏只得道:“那敢问唐管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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