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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病娇联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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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让中队长一下子黑了脸,“好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上面下来的公文,清清楚楚,白纸黑字。”
“可是……”她不甘心。
“到此为止。”中队长比划了个中止的手势,“不要再说了。”他意味深长地叹息,“你该回家了。姑娘家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说完转身而去,只留下女孩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影子被路灯拖得老长。
此时,导演对摄像轻声说:“切特写。”
在监视器中,女孩的脸上,混杂着多种表情,有忧郁,有无力,有愧疚,有不安……这几种情绪悉数堆在她的眼角,凝成一滴眼泪。“对不起。”她呢喃道,“对不起。”她别过脸,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等再回头时,那滴眼泪已经不见了。
“卡!”
导演喊道。
全场屏住的那口气,一齐呼了出来,竟然形成了一道整齐划一的喟叹。
饰演中队长的中年男演员,走过来搭了一下纪棠的肩,夸奖道:“小姑娘演得不错!差点把我都带走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颊边染上两朵飞霞,“是您带的好。”
那个虎背熊腰,老爱赶人的场记,也趁着调整打光板的空隙,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
许京望着不远处被人轮流拍肩搭背,笑得一脸娇憨,还红着脸的纪棠,眉稍微微挑了一下。
“做好事不留名?学雷锋?”导演走到他跟前,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借个火。”
许京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抛给他,颇为玩味地摸着下巴,说:“就想看看,是不是不小心挖到了一块璞玉。”
导演笑起来:“恐怕不是璞玉,是和氏璧。”
许京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是每个好苗子都能长成的。比我天赋更好,夭中途折的也不是没有。”他眼皮一掀,唇角带着几分得意,似笑非笑地说,“全看我愿不愿意。”
导演叹道:“你呀!”
“给她加两场戏,到时候剪不剪进去随你。”许京漫不经心地转身就走,“等拍完了,我带她回北京,给渺渺做个伴儿。”
“喂,你去哪儿?你戏还没拍呢。”
“你让我等了一天,就不许让你等一会儿?”许京背着身朝他挥挥手,脚下一点不打算停,“先去见我家渺渺未来的伴儿。”
…
纪棠双手背在身后,走路轻得像是要飘起来。她走到巷子前,看到拐角处站了个人,脸没在阴影里,瞧不分明,一条长腿却闲搭着,横了半条巷子。
她奇怪地瞥了那人一眼,准备绕过他,贴着墙皮往巷子里走。
“喂,丫头。”那人一开口,语气是懒洋洋的调子,让人不禁联想到午后打瞌睡的猫。他倏地把腿拔高,脚掌正抵着墙,拦住她的去路,还绰绰有余。
他上半身靠在另一堵墙面上,飞行夹克的金属拉链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纪棠心下警觉,手指悄悄滑到衣服后边,握住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她随手携带的防狼棒。她面上挂着笑,故作轻松地说:“大哥,你这是干啥?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她管谁都叫大哥吗?许京眼眸一眯。这乱攀亲戚的毛病,可得改一改。他刻意压低声,凶巴巴地冷哼道:“小丫头,钱准备好了没有?”
纪棠松了口气,原来是谋财的。谋财就好,反正她身上,一毛钱也……不对!她身上有钱,要还给那个大哥的钱!她登时紧张起来,把身后的防狼棒攥得更用力了。
“大哥,我没钱。”她苦哈哈地把自己那只米分红色凯蒂猫的零钱包掏出来,展示给他看,“你看,就几个硬币,您要就拿去吧。”话音刚落,她把钱包一抛,灵活地弯下腰,从他的腿下面钻了过去,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许京伸手在半空中接住钱包,用两根手指捏起来看,眼梢染上几分笑意,“和我家渺渺还真像。”
…
纪棠一通狂奔,好歹是跑回了自家楼下。
六十年代的筒子楼,墙皮已经褪了大半,露出陈旧的红砖。时亮时不亮的路灯,在头顶上一闪闪乱晃,终于不堪重负,咣当一声熄灭了。
她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男人,站在锈迹斑斑的楼梯道旁。
“你还敢尾随!”纪棠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没往闹市跑呢?
她拔出防狼棒指着他,虚张声势地说:“你等着,这栋楼全是我熟人。我喊一声,一群人马上能跑出来把你逮了,你信不信?”声线微微发抖。
这栋楼里都是她熟人不假,可这个时间点,他们都还在外面工作,不会待在家里。
那男人手插口袋,步步迫近。
她步步后退,“你……你别过来,我喊人了!”一直退到楼梯道,后背不小心撞到一只花盆,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电光火石间,那男人嚯地向她伸出手——
“啪!”她的防狼棒正好敲在他肩头。
同时,那男人右手掌心却多了一盆花。
“嘶……”他用左手摸了摸肩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喑哑,“小野猫。”
路灯颤颤巍巍地亮回来。
纪棠望着眼前这人,蓦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大哥,是你呀?”
许京一手绕过她的身子,把花盆摆回原处。这姿势,像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纪棠不由红了脸,不晓得是羞的,还是悔的,懊恼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就不会打你了。”
“我刚刚不是问你,钱准备好没么?还是……”许京顿了顿,凉凉地说,“你债主太多,想不起我来了?”
纪棠争辩道:“才不是,我从不欠人家钱的。”埋在围巾里的小脸,从耳尖一路红到鼻头,一对眼波被哈出的白气染得雾水蒙蒙,脸颊气呼呼地鼓起来,实在可爱。
许京居高临下,趁抽回手的时候,顺便摸了摸她的头。柔软蓬松,手感不错。
他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她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的表情,“哦!”
他欣慰地点点头,“没错,我……”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无辜地眨眨眼,“大哥,上回只问了一个手机号,我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我可不是故意拖欠你钱的。”
不等许京说话,她就把他往外推开,从外衣的内置口袋里,掏出一摞叠好小额钞票,五块、十块的,塞进他手里,真诚地一笑,“喏,还你。”
许京捏着那堆花花绿绿的零钱,哭笑不得。
她憨憨地张嘴,“你要不数数?”
“不用了。”他把钱收进口袋,“我信得过你。”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和这个小姑娘打交道的正确方式,那就是死命夸奖她,给她戴高帽,不着痕迹地顺她的毛——这点和他家渺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果然,纪棠得意地翘起了嘴角,看他的眼神,立马亲切了几分。
许京说:“我在剧组看见你演戏了,演得不错。”他把不错俩字,发得特别重。
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惊喜中略带疑惑,“大哥,你也在剧组工作呐?你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一天下来,她可是把剧组上上下下溜了个遍,从主演到配角,要了厚厚一沓签名。
“我是演员。”他屈起食指,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一下,微笑道,“我的名字叫许京。”
…
一天之内,纪棠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了两次。
第一回,她顶替了一个受伤的女演员,说了好长一段台词,还得到了好多夸奖。
第二回,影帝许京亲自跟到她家楼下,对她说:“跟我一起回北京,怎么样?”
☆、第四章
纪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鲜很少有失眠的时候,可这一回,睁着眼睛,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她想起昨天导演亲口交待,许诺她和大树可以一直在剧组跑龙套,一个激灵,倏地坐了起来。可奇怪的是,她的心情却没有了昨天的高兴和激动,反而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忐忑,
一想到要和许京见面,她就坐立不安,心跳快得按捺不住。
…
昨晚的那段对话,在她心里反反复复过了好几遍,每个字她都记得——
“这部戏大概还要拍一个月。下个月,你跟我一起回北京,怎么样?”
“北……北京?我去北京干嘛?”
“读书,学演戏。”
“这些,我在大横国也能……”
“横店太小了,容不下你。”
…
纪棠喃喃着那句,“横店太小了,容不下你。”起床、穿衣、吃饭,赶第一趟班车去影视城上工。直到领了早餐的盒饭,蹲在大棚下面,把稀粥和萝卜干搅和成一大冻坨,她还是没想明白,横店怎么就容不下她了呢?
“嘁,有的人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红了,吃不下咱们这口饭了,是不是?”一个学生装外边罩着羽绒服的女孩子,捧着搪瓷碗,路过她面前,停下来冷冷地说。
这个女孩叫肖红,和她是一个村里出来的,读书的时候就在一块。两人铁过一阵,后来肖红注册了演员工会,接上了有台词的角色,就不太跟她来往了。
纪棠见她手上多拿了好几根萝卜条,便抿着唇,淡淡地说:“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别以为你被导演夸了两句就会怎么样。人家一天到晚,不晓得说了多少话呢?你还当真觉得自己会飞上枝头变凤凰!”肖红修得尖尖的眉尾一扬,“导演他们,根本连你的名字都没记住吧?”
纪棠嘟囔道:“说得好像人家把你名字记住了似的。”
“肖红。”此时,一个场记在不远处招手,“你过来一下。”
肖红得意地昂着头,用眼神说“看吧,人家就是记得我的名字”,用鼻孔朝纪棠哼了一声,孔雀一样从骄傲地从她眼前走过。
坐在纪棠旁边的另一个女孩,艳羡地望着那边:“肖红姐可真厉害,咱们这一帮人,就属她混得最好了。说不定,她以后能去北京,住大房子,开宝马车呢!”
北京……北京……纪棠脑海中浮现出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她不由想得出了神。
“纪棠姐,纪棠姐!”
身边的女孩推了她两下,才把她从白日梦里叫回来。
“怎么,开工了?”纪棠恍恍惚惚地问。
“不是。”那女孩涨红了脸,指了指前方,“有人找你。”
纪棠呆呆地仰起脸,望着那个站在大棚下的男人,“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
有的人天生在云上,有的人天生在泥里。
满地蹲着、坐着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无一不抬起头,把目光投向那个闲站着的男人。
“许京。”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是更大声的惊呼,“真的是许京。”
不少人知道影帝许京也在这个剧组里,可这部戏签了保密协议,大部分场次都会对群演清场,没几人真正见过他。
许京还是戏里的装扮,一身笔挺的西服外套着及踝米色呢大衣,越发显得风度翩翩,像是书里走出的贵公子哥。
他对着纪棠勾了勾手指。
纪棠红着脸,仍蹲在台阶上,一不敢应,二不敢答。抱着个大碗,两眼汪汪。
许京好笑地望着她,原来不是胆挺肥的么,怎么一晚上成这样了?
他喊了声:“纪棠,你过来。”
所有人的眼光又从他身上,溜到纪棠哪儿去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搁下手头吃饭的家伙儿,对身旁的女孩说,“阿兰,你帮我看一下。”顶着一大堆嫉妒、惊异、困惑的视线,小跑到许京跟前,悄声问了句:“有事儿?”
“跟我一起吃早饭去。”许京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拽着她往外走。他身材高大,拖得她这只小鸡仔,两条小细腿架空一般晃荡,“顺便谈谈咱们昨晚说过的事。”
纪棠原本还在挣扎,听到后面一句,就不动弹了,认命似的由他拖着。
刚迈出大棚,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淬了毒的眼睛,好像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那是肖红的眼睛——小时候她们玩游戏,用小手绢蒙上又掀开,那时她乌黑黑的眸子,还清亮得很。可她现在看着纪棠地眼神,像看杀父仇人似的。
她们原来不是好好的么,什么时候就成了这样?
“怎么,认识?”许京凑在她耳边问。
纪棠不大乐意跟他讲这个,闷闷地说:“你不是要说事吗?赶紧走吧。”
许京低头看她,笑得一双桃花眼弯弯斜飞,唇角翘得老高。
她心里纳闷: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只猫。
…
许京把纪棠带上房车,餐桌上一溜排开七八道早餐,牛油面包、芝士火腿、牛奶煎蛋……
纪棠嘴角一撇,“你早上就吃这个?”
“怎么了?”
她扭头说:“我想回去吃稀饭,我吃不惯面包。”
许京拉住她的胳膊,“车里有厨房和冰箱,你想吃什么自己做。”指了指车外的助理,“再不济,我让大河给你买去。”
让大河给她买?
纪棠一阵恍惚,大河可是许京的私人助理,整个剧组谁不高看他一头,连制片人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一票场务了。这样的人,给她一个小龙套买早餐?
她突然有点害怕,倏地甩开许京的手,“你好好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许京俯下身,眯着眼眸凝睇她的脸。两人近得鼻尖都快贴在一起。
纪棠肩膀一颤,把头栽了下去,拼命躲闪他的靠近,“你,你不要……”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他逼到了角落,摁着肩头,用力压在亚木色的墙上。
与她四目相对的这个人,墨黑的眉,斜飞的眼,笔挺的鼻,唇角似笑非笑地上扬,一派慵懒华贵,却又气势迫人。有那么一瞬间,纪棠甚至晕乎乎地在想,如果是被他……好像一点也不吃亏。
“喂,丫头。”许京懒洋洋地开口,“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纪棠一时噎住了,“我……”
许京松开她的肩,优雅地踱到桌前,拣起面包片咬了一口。长腿一跨,直接坐在了餐桌边上,笑吟吟地望着她。
纪棠当然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一张小脸气得滚烫,连眼眶都红了。她胸口上下起伏,梗着脖子问:“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北京?”她除了这张脸,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神色一肃,沉声道:“难道我就不能因为惜才吗?”
“惜才?”她愣住了。
许京颔首,用目光指引她看向窗外,“每年有多少人满怀梦想来到这里,就有多少人从这里黯然退场。他们有的缺天赋,有的缺努力,有的缺机遇。可是你,幸运的丫头,你什么都不缺。”
“你能吃苦,也愿意上进,天生就会演戏,戏感比别的新人好太多。至于机会……”许京掀唇一笑,“还好,你遇到了我。”
…
纪棠这一顿早饭,味同嚼蜡。她不住拿余光偷瞄许京。
“好好吃饭。”许京拿筷子敲了敲她的额头。
“唔。”她用勺子将碗底的粥渣刮得一干二净。
许京说:“饭做得不错。”事实上,是比演戏还好。他觉得这姑娘,说不定更合适去做个大厨。
纪棠嘴角的弧度又忍不住翘起来了。
他猜想,如果让她长一条尾巴,那条尾巴应该也会翘到天上去。
“待会儿石静还有场戏,剧本我让大河拿来了,你在这里背好。”
她一怔,“石静不是只有一场戏吗?”这是个龙套角色啊。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就和她能拿到这个角色一样,肯定也是许京走了关系的缘故。
这种感觉,就像大家在一个班里读书,只有你的家长在偷偷给老师送礼。
她闷着头,把这个想法和许京说了。
许京纠正她:“应该是大家都想给老师送礼,唯独你家长有能耐,把礼送出去了才对。”
是是是,你有能耐,你是许京嘛。
纪棠在心底做了个鬼脸。
…
“陈先生,你提供的线索,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要。但恐怕……结果不会如你所料。”
纪棠饰演的石静,是个新入职的热血女警,但受到很大的内部压力,中止了对案件的追查。而许京饰演的男主陈晟平,是个无意间被卷入其中的富二代。他停在路边的兰博基尼,被一辆面包车刮花了车漆,一气之下,与这辆面包车展开了公路追逐。
这辆面包车的后备箱中,此时正藏着被害人的尸体。在陈晟平愤怒地敲响对方车窗玻璃时,凶手已经起了杀心。好在一个巡逻的交警路过,迫使驱车逃逸。可凶手在逃跑时,却遗落了重要的物证,被陈晟平捡到,从而引发出后续一系列的故事……
“算了,我就知道找你们没什么用。一帮废物。”
陈晟平外表狂傲刻薄,实际智商极高,拥有很出色的推理和反侦察能力。对于任何一个线上的男演员来说,这都会是个不小的挑战。
但纪棠在和他对戏的过程中,发现他驾驭这个角色,完全是游刃有余,轻描淡写,根本不会出现用力过猛的情况。生平第一次,她感受了什么叫作“演技碾压”,全方位的压迫,让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放下剧本,她深吸一口气,眼眸点燃似的亮,“去了北京,我以后能和你一样厉害吗?”
许京卷起写满笔记的剧本,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微笑道:“你只会比我更强。”
☆、第五章
纪棠和许京一起到了片场。他俩的对手戏发生在闹市,所以也没清场,那帮熟悉的群演们都在。
此时,他们自然而然地都把目光投在纪棠身上。
许京那样的人物,他们仰望不起,可纪棠是他们每天看惯了的。这俩人站在一起,实在瞩目得戳人心窝子。
“大树。”纪棠已经换好了衣服,纯白的衬衫扎进牛仔裤里,蹬着黑色马丁靴,再加上款式经典、价格不菲的名牌风衣,整个人利落又明朗。她朝大树招了招手,可后者却怯怯地瞄了眼她身后的许京,红着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不肯过来。
纪棠撇着嘴不高兴,扭头对许京说:“你长得太凶了,他怕你。”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怕我?”
她为什么要怕他,一个连自己签名都买的自恋狂……诶,签名?签名!
她卖了一张“许京”的签名给许京!?
纪棠猛地抖了一下,牙关开始打颤,磕磕绊绊地问:“我卖给你的那张签名,你……”
“你说那个签名啊……”许京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一勾唇,“笔迹还学得挺像,练了很久吧?”
纪棠顿时觉得两眼一抹黑。
她预感到,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在许京面前抬头做人了。
…
两人亲昵的交流当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其中一个就是肖红。
她死死盯着许京抚摸纪棠头顶的手,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纪棠早就死一百遍也不止了。
肖红想起制片人肥腻的肚腩、副导演斑秃的脑袋和场务满口的黄牙,可她付出了那么多,也不过是偶尔有台词的临时演员。而纪棠呢?她凭什么站在许京身边,受到许京和导演的青睐?她那副单纯无辜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恶心!
在肖红暗咬银牙,狠掐掌心的时候,纪棠和许京的对手戏开始了。
许京是影帝,成名十余年,从一开始被人质疑“靠脸吃饭”,到现在被影评家们一致归为“演技派”,用精湛老辣且不拘一格的演技,征服了所有观众。
他一上场,就是火力全开,语气刻薄地把“石静”骂得狗血淋头,从细微表情,到肢体动作,活脱脱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陈晟平”。
“我就知道找你们……”
“卡!”两人入戏的时候,却听到导演恼怒地喊了停,怒吼道,“后面那个群演,你怎么搞的!滚出我的镜头!”
导演是真的很生气。许京和纪棠的表情渐入佳境,他正要切全景,突然莫名其妙跑进来一个群演,不但一直盯着镜头,眼神还阴沉得像女鬼。
他甚至气得脱下自己的鸭舌帽,一把摔在了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群演瑟瑟发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制片人、副导演和场务,可这三人都装成没看到。她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叫肖红。”
“你今后不用来了!”导演指着她说。
肖红一下子就吓得腿软了,“导演,我、我不是故意的。”
导演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出去!”
一个场务把肖红领走,作为替补,挑了阿兰上来。
这个小小不和谐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许京和纪棠的发挥,大家脑补的“纪棠被许京全面碾压”场面也没有发生。
虽然淫浸行业多年的导演,能看出许京技高一筹,并且全程都在带着纪棠找戏感。但就普通现场观众而言,几乎瞧不出两人的高下。一条拍完,导演也没有再拍的意思,只是和善地对纪棠笑了笑,还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纪棠兴奋得小脸红红,眼睛亮得像反光的玻璃珠子。
…
“你这下高兴了吧!满意了吧!”头发蓬乱,满脸泪痕的肖红,突然冲上来,对着纪棠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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