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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撩老康那些年[清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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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现在如何了?”
  玥滢也不跟她多废话,她在这大冷天硬撑着过来,可不是来与她话家常的。
  “太皇太后今儿看着精神倒还好,刚刚还念叨妹妹呢,妹妹快进去吧。”
  玥滢点了点头,脱下斗篷递给弄巧,就掀帘子进了暖阁。


第107章 长久
  一进到暖阁里,浓重的药味混合着长期不通风的人的体味一起; 在地龙和炭火下; 升腾成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气息。
  玥滢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躺在病榻上的太皇太后苍老的遍布着皱纹的脸上肤色蜡黄; 浑浊的眼睛半阖着,连呼吸都是短又急促的。
  一旁的苏麻喇姑瞧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了个礼; 老人家头发花白,面上带着些哀伤之色,不过倒是还显得镇定。
  “给淳贵妃请安; 主子一直候着您呢。”
  玥滢点点头; 走到塌边坐下来; 握住太皇太后枯槁消瘦的手掌,那手掌有些凉,还有些硬,皮肤干浚浚的,摸着不像人的肌肤; 好像在摸象皮。
  她鼻头一酸,险些就要掉下泪来,却又强自忍着。
  “主子,淳主子来看您了,您醒醒。”苏麻喇姑站在一旁轻声叫着。
  太皇太后微微掀动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 张了张干瘪的唇; 声音微弱; 干涩嘶哑:“是滢丫头啊。”
  玥滢凑得更近了些,努力扯了个笑,尽量轻快道:“是我,是丫头来看您呢,您快点好起来,胤祯和福宁还整天都念叨着说想曾祖母了,要来寿康宫玩呢。”
  太皇太后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一下,她急促的倒了两口气,才接着道:“两个小家伙,别让他们来了,这里,晦气。”
  这段话说完,她又喘了喘,能看出来,她的身体真的已经很虚弱了,喘息的时候单薄的肩膀抖动着,仿佛飘在空中无处依萍的落叶。
  苏麻喇姑连忙用上好的洁白绢帕浸了温水,在太皇太后的唇上点了点,帮她晕晕干涸的嗓子。
  老人如今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连水都很难喝下去了。
  前一段时间,太皇太后几乎一直是昏睡状态,只用着参汤吊命,这几天康熙也罢了朝,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亲自服侍,至于后宫的妃嫔康熙倒是下了令,除了几个主位的,其他就不用侍疾了,省得来了在老人面前勾心斗角看着糟心。
  今日是难得太皇太后清醒过来,能和人说个囫囵话了,只是众人也知道,这应该是回光返照之像了。
  老人晕了点水,好似感觉好了些,接着道:“皇帝叫我赶去侧殿,歇会子,正好与你,说说话。”
  玥滢用力点点头,“您说,我都听着。”
  “老婆子我啊,活得够久了,如今,这大清的江山,稳固,这基业,也算是定了,我也算对得起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了。”
  老人说这话时,浑浊的眼里仿佛闪着光,她定定的看向玥滢。
  “唯独,担心皇帝。”
  玥滢微垂下眼睫,心中已有些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孩子啊,你还年轻,你要努力,活得长点,啊?”
  她苍老干瘦的手指动了动,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拍了拍玥滢的手背。
  “你啊,得替我看着他,长长久久的,撑着他,知道么?”
  玥滢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打在那干枯蜡黄的手上。
  她喉头死死的哽住,心中的酸涩仿佛止不住的就冒了出来。
  看着这个即将离世的老人,她有些心慌,之前的她,从未这样深切的意识到过自己也将会面临这一天。
  前一世的自己也从未面临过死亡,不过是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里。
  而现在,自己仿佛能听到那凄厉沉闷的丧钟声,不断敲响在耳边。
  她咬着下唇,用力的点点头,她会尽力,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为了眼前的这个老人,为了自己的儿女,为了,康熙。
  “你是个懂事的,皇帝日后啊,就托付给你了。”
  玥滢听着这遗言一般的话,实在忍不住心中涌起的难过。
  这个老人,一辈子活得艰难,从太宗时期到世祖,从丈夫到儿子,一直以来,她的夫妻关系,母子关系都称不上和睦。
  可她依旧活得通达豁然,教导年幼的康熙,扶持着他亲政,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君王,即便是面对自己,她依旧显得那么豁达。
  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她的敬佩,这样一位长辈,也让人不舍她的离去。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
  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薨,享年七十六,追谥孝庄文皇后。
  康熙二十七年的新年,注定是覆着一层阴霾的。
  太皇太后过世,举国皆丧,皇家服丧一般是一日代月,丧期二十七月以二十七日代替,在此期间,政务停顿,皇帝也不会临朝。
  除夕夜,这个往年应该是喜喜庆庆的阖宫团聚在一起,饮宴助兴的日子,今年格外的冷清。
  外面飘着小雪,宫里到处都被白色的麻布蒙着,就连灯笼也是白色绘着浓墨的孝字。
  太皇太后停灵在寿康宫,宫中朝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皇子,宗室,妃嫔,命妇,均需为太皇太后守灵哭丧。
  人数之多,寿康宫自是不能全装的下,身份高些的还好,多少能蹭上点寿康宫里的炭火,那些身份低微排在后面的,就只能是寒冬腊月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哭了。
  飘雪的天气,这眼泪一流出来都恨不得在脸颊上就结了冰珠子。
  玥滢跪在靠前的位置,因着是开着大门的,室内的温度也算不上暖和,只是比外面是强上许多的。
  可她毕竟体弱些,在加上穿着孝服又不能披斗篷,几阵寒风一过,人瞬间就被打的透心凉,从头到脚都散着寒意。
  跪在她身边的佟佳氏也没好到哪去,自从那年德妃下了药,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虚,这两年一直都缠绵病榻。
  胤禛的性格原本就严肃沉稳,为着他额娘的身体就更是操心的每日皱着眉头,活生生愁成了个小老头。
  待到玥滢已经觉得下半身快冻得失去知觉,边上小跑着蹿出一个小太监。
  “皇贵妃娘娘,淳贵妃娘娘,皇上说要找您二位商议接下来的发丧下葬之事,还请两位主子移步侧殿。”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防不住边上挨得极近的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目光往这边扫了一眼,仿佛没听到般若无其事的又转了回去。
  玥滢和佟佳氏互相搀扶着起了身,隔着好远跪着的宫女才敢上来,扶着自家主子往侧殿行去。
  进了侧殿,弄巧连忙给玥滢倒了杯热茶,又找了个暖手的炉子给她捂着,边上佟佳氏的贴身宫女也跟着忙活着。
  玥滢好容易缓了过来,侧眼瞧着,却见佟佳氏面色泛青,显然是不太好。
  “莞珠,你主子看着情况不好,还是传个太医过来看看。”
  佟佳氏半靠在莞珠,低垂着头,唇瓣发紫,虚弱的道:“用不着,喝点热水,歇会儿就好了。”
  边上莞珠急得眼睛都红了,却也不敢多劝,自己主子的脾气她是清楚的,要面子又犟得很。
  这会儿若是传了太医过来,外面指不定又要传什么风言风语,四阿哥还在前面守灵,若是传到他耳朵里,指不定又得多担心。
  玥滢皱起了眉,这样挺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去叫人请太医过来。”
  有些疲惫嘶哑的声音响起,两人抬头望去,竟是康熙进了来。
  佟佳氏皱着细眉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康熙挥了挥手,止住了她的话。
  “把你主子送里面暖阁歇着,一会儿太医过来,剩下的人都下去吧。”
  莞珠连忙应是,扶了佟佳氏进了暖阁。
  屋子里一时就剩下了两人相对无言。
  康熙坐到玥滢旁边,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自从太皇太后过世前不进茶饭的半个月开始,他就一直守在病榻前,老人过世之后更是几乎不眠不休。
  外面传来阵阵哭灵人们的苦嚎之声,两人就这样坐在屋里,静静的听着,陡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滑稽感。
  “皇祖母,走了啊?”
  康熙低声道,声音里还带着点疑惑。
  “嗯。”
  玥滢轻轻应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是外面那些苦嚎的人,还是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体会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悲伤。
  夜色降了下来,来哭灵的人们也都陆续离开休息了,毕竟不能让人十二个时辰都在这守着,这数九寒冬的,非把人都冻出毛病来。
  本来应该轮着夜里守灵的几位阿哥,也被康熙赶着回去休息了,白天还哭得热闹的偌大灵堂,这会静的有些发慌。
  康熙一个人跪在灵堂前,前面停放着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
  他喜欢晚上在这里给皇祖母守灵,陪着她老人家说说话,白天哭灵的人太多,太吵闹,很难让他静下心来,慢慢品味悲伤的滋味。
  这是他为皇祖母守灵的第六个晚上了。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轻轻脚步声接近。
  玥滢在康熙边上寻了个蒲团,跪了下来。
  康熙侧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道:“你身子不好,少熬夜。”
  玥滢看着香案上点着的长明灯,火光摇晃着,映得人脸色明灭不定。
  “不过就几个晚上,没事的。”
  看着香炉里的香即将燃尽,她重新点燃了一注,磕头拜了拜,才又插进香炉里。
  “皇祖母,这辈子不容易。”
  康熙看着那个雕工精湛的棺椁,淡淡叹着。
  “嗯。”玥滢只是轻声应着,这几天都是如此,她只能分享他的悲伤,却无权去劝慰置喙。
  “还记得小时候,皇阿玛还在的时候,皇祖母对朕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直到皇阿玛因为那件事决意离开,伤了她的心,她才开始悉心教养,倾力辅佐。”
  玥滢跪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朕那时候还年轻,敬爱她,又忌惮她,也曾说了许多糊涂话,一意孤行撤藩,也是为了摆脱她的控制,可是后来,朕才发现错了。”
  玥滢侧头望向这个男人,他眼眶深陷,眼睛发红。
  “她老人家没怪过你,她是真心疼你的。”她轻声道。
  “是啊,她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真心疼爱朕的人了。”
  康熙的声音怅然,隐含着一丝哽咽。
  玥滢慢慢靠了过去,把这个男人揽在自己怀里,夜色寒凉,胸前的衣料却有些热烫的潮意。


第108章 暗流
  阳春三月; 草长莺飞。
  紫禁城也渐渐散去了那股哀伤; 随着春意盎然,重新步入了熟悉又麻木的节奏。
  孝庄太皇太后的故去; 并没有给这个冷峻沉凝的紫禁城带来太多改变。
  玥滢懒洋洋的趴在贵妃榻上,任由旁边弄巧用巾帕在她额头上拭着汗珠。
  刚刚做完了一套瑜伽体式,身上酸疼又有些舒服。
  这段时间来,她开始有意识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虽说不一定能起到什么明显的效果; 但也聊胜于无吧。
  起码自从坚持每天练习瑜伽以来,精神头倒是好了些许,她也没什么大的指望; 这身子也就这样了,长命百岁不用想,她只要能活到看着安儿娶媳妇儿; 两个小的上学的年纪; 也就知足了。
  这么算一算时间,呦,怎么说也还得努努力,抻个五六年来呢; 这自己可得加油啊。
  正想着; 屋外春和进来了,笑盈盈道:“主子; 舒兰格格进宫了。”
  玥滢顿时眼睛一亮; 正了正身子道:“快让她进来; 这几个月不见,我还真是怪想她的。”
  不一会儿,屋外进来了一个身着嫩黄色旗服的小姑娘,女孩儿面如新雪,一双眼眸明净清澈,红嫩的唇瓣一抿,两颊边还有些孩子气的软肉。
  “舒儿给姑母请安,姑母万福金安。”
  女孩子的仪态规矩是极好的,她这几年每年都要进宫来待上两三个月,是以这规矩也都是在宫里学的,自然要更严谨些。
  “舒儿快来,让姑姑看看你。”
  玥滢笑着把小姑娘揽到身边,轻轻捏了把她颊边的白嫩的软肉,笑道:“看来嫂子真是想闺女了,这回家待了几个月,瞧给我们舒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可人疼呢。”
  舒儿有些羞涩的笑了下,略带撒娇的甜甜道:“姑姑——”
  “好好好,姑姑不说你了,这两天福儿见天的念叨你,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春和,去看看福儿醒了没,醒了就叫过来。”
  春和笑着应了就出去了,玥滢这才拉着舒儿坐下说话。
  “你家里阿玛额娘可好?”
  舒儿乖巧的点头应着:“都好的,阿玛自升任了通政司使副使后,祖父和额娘都高兴坏了,我进宫前祖父和阿玛还特意嘱咐我,让我转达姑母千万不必替家里操心,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玥滢笑着点头,算是放下了心。
  这两年自家哥哥在朝中也算是青云直上了,几乎是满了三年就会升一级,如今已做到了从四品的通政司使副使,这可是个好位置,可以说是距离进内阁也只一步之遥,这个位置也可以说是內相的储备军。
  她心里清楚,这也是康熙在给自己脸面,也算是给安儿铺路。
  太皇太后一过世,这废储一事也即将提上日程了。
  这几年太子可以说是名存实亡,朝堂中康熙不断打压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一系,也幸好如今太子年龄还小,□□也还未真正成型,这时连根拔起,总好过日后树大根深,难以根除。
  这两个月来,朝堂上越加动荡,以明珠为首的大阿哥一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风头,一连有言官上了几道奏折,参太子胤礽所用依仗官服有逾其制,其心昭昭。
  还有参太子私德不修,不敬尊长,任意鞭笞其兄弟师长。
  更有人将三年前六阿哥坠马一案旧事重提,斥责太子不友爱幼帝,德行有亏,难为储君之位。
  这些折子都是要经过通政司使过一道的,因此这些事情康熙就算不说,玥滢也大概都清楚。
  这几天康熙心绪一直都算不上好,太皇太后的过世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废储之事虽说是早已下定决心,可临到头了,看着那一道道折子上带着不同目的的恶意贬斥,想着自己亲自教养了这许多年的孩子,他还是心软难过了。
  这些折子也大多留中不发,朝堂上气氛压抑,暗流涌动。
  玥滢对这事儿倒是看得开,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是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但这都过了几年了,再大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而且她很了解康熙,这事的利弊几年前他就已经考虑的清清楚楚,而且自己的身体这样,更是要提早为安儿和胤祯打算的,太子如此品行,威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两个孩子。
  这段时间的沉默隐忍,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他对太子,对赫舍里一族的情分。
  晚膳时,康熙难得的没到永寿宫来用晚膳,而是让御前的太监传信过来,说是政务繁忙,今儿就在乾清宫安置了。
  玥滢也不奇怪,心里大致有了数,算了算日子估计着差不多了。
  “额娘,皇阿玛是不是在为太子二哥的事情烦心?”
  安儿夹起一块滑嫩的鱼片放到鼻尖前闻了闻,这才放到嘴里。
  玥滢喝汤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儿耸了耸肩膀,他今年也快十岁了,这两年个子窜的快,长了一大截,身板越加挺直,几乎看不出还有当年的体弱模样。
  少年的轮廓也越发明显了,前几年的时候看着好与玥滢有七分相似呢,如今看着却只剩下三分了。
  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和那瞧着有几分凉薄的唇,都在彰显着爱新觉罗家基因的强大。
  不仅是相貌上的变化,随着他年龄渐大了,原本骨子里的那股张狂霸道的劲儿也收敛了不少,寻常时候倒也看不出。
  这是自从那年被摔下马后,这孩子的性格多少也变了几分。
  唯独在玥滢这个亲额娘面前,还能露出一丝孩子般的脾性来。
  “太子都有三天没去上书房了,说是告了病假,儿子原本就不信的,看皇阿玛这样子就能猜到几分。”
  他微挑着眉,眉眼里流出淡淡的不屑来,自那事之后,他对这位二哥真是一点尊敬都谈不上了。
  玥滢看他那样子,感觉颇有些欠揍,一时手痒就伸手过去狠狠揉了揉儿子光溜溜的脑瓜门。
  “额娘——”
  安儿拉着长音,有些无奈的唤了一声。
  “噗嗤——”
  桌对面正在被舒兰照顾着用一碗杏仁豆腐的福宁,看着一幕忍不住偷偷笑了出声。
  坐在福宁边上,眯着一双凤眼喝粥的胤祯,眸子微动扫过自己双胞胎妹妹。
  这傻妞又要开始表演了。
  安儿正是男孩儿最要面子的年纪,被额娘这么揉了一下本来还没怎么,可被妹妹这么一笑当即就有些羞恼。
  他一眼瞪了过去,“笑什么笑,小丫头!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对于自家六哥,福宁是一点也不怕的,别看他有的时候好像又凶又霸道的样子,可在额娘面前,他才不敢凶自己呢。
  这么想着,福宁低头看着自己那碗杏仁豆腐,撅着小嘴儿,不说话了,一副委屈模样。
  果然,玥滢见女儿这幅样子,又在大儿子头上敲了一下,训道:“你没事凶你妹妹做什么,她那么小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安儿一脸无辜又无奈的看着自家额娘,还讲不讲道理啦。
  那丫头知道什么?她什么都知道,这丫头鬼精着呢。
  余光看向福宁那边,果然,小丫头又开始抿嘴偷乐了,边上的舒兰也嘴角含笑的替表妹擦嘴,尽量用手帕挡住小丫头乐不可支的得意模样。
  胤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沉默的又吞下了一勺红豆粥。
  傻妞又赢了。
  安儿倒也没真生气,对于自己这个小妹妹的性子,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福宁的性格和他小时候有几分相似,总是喜欢作人闹人,有时候看着她就能想象自己小时候是怎么作的。
  “额娘,我小时候真的也像福儿这样么?那时候四哥得多烦我啊?”安儿看着福宁那又可爱又可气的小脸蛋儿,一脸一言难尽。
  玥滢挑着鱼肉,又挟了一块儿到安儿碗里,才道:“你以为你小时候多招人喜欢呢,也就是你四哥脾气好不嫌弃你,怎么折腾也不生气。”
  安儿扶额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皇贵妃最近身子怎么样了,好久没见四阿哥过来一起吃饭了,这几日麻团儿总扒拉他送的那个球玩,估计是想他了。”
  麻团儿的年纪可比胤禛还大一岁呢,要是按照人的年纪算,估计是得有五六十了,性子也不像之前那样爱闹爱玩。
  它现在最爱的就是趴在院子里头悠闲的晒晒太阳,最喜欢的人就是胤禛,每次只要胤禛以来,它才会活泛些跑到胤禛的脚边,用毛茸茸的尾巴扫着胤禛的小腿。
  安儿听着这话,面色一肃有些担忧,“四哥这两日心情不大好,听说是皇贵妃娘娘好几日不曾下床走动了,太医三天两头的往承乾宫跑,也没什么气色。”
  玥滢轻叹了口气,佟佳氏的性子也真是倔,太皇太后过世守灵时,她明明就撑不住了,偏第二日还要去接着跪,说什么也拦不住。
  毕竟她是皇贵妃,位同副后,为了争这一口气,一个面子,她也硬是跪满了守灵的七天。
  玥滢佩服之余也不禁唏嘘,佟佳氏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她这个刚硬要强的性子,被乌雅氏利用,可这性子又是也让人觉得她意外的有点可爱。
  只是这七天跪完,她又生了一场风寒,一阵好一阵坏,从正月一直折腾到现在。
  “这几日可别烦你四哥了,让他省点心吧,他现在定是不好过的。”
  安儿沉着脸点点头,“儿子知道的。”
  ·
  胤禛跪在床前的脚榻上,静静看着塌上消瘦苍白的皇贵妃佟佳氏。
  她闭着眼,一向挑高的细眉松弛下来,脸部线条是难得的柔和平静。
  他面目表情是冷淡的,跪在脚榻上的身板挺直着,一边的莞珠急得不行,压着嗓子连声劝道:“四阿哥,你快起来吧,你这样娘娘醒了可得心疼的不行了。”
  胤禛冷肃着脸,淡淡道:“无妨,待额娘醒了我就起来,额娘如今病着,我难辞其咎,就让我在这照看额娘吧。”
  莞珠还待想说什么,就被胤禛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也不敢再出声了。
  “你先下去吧,有我在这里看着额娘便是。”
  莞珠神情犹豫,片刻后还是退了出去。
  屋里有寂静下来,只有床榻上的女人规律轻缓的呼吸声。
  胤禛冷淡的神色渐渐退去,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惶恐和茫然。
  太医的话好似仍回荡在耳边。
  “皇贵妃娘娘因着之前被药性相克坏了身子根基,若是好好养着也就罢了,偏偏这么又累又冻的,只怕日后是要艰难了。”
  他眼眸渐渐泛红,额角上的青筋跳动,双拳握的死死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为什么会信了她。
  三年来,他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都会在心底问自己。
  因为自己的疏忽轻信,才会让皇额娘置身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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