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悍女之相爷乖乖上榻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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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们都待我很好。”说到方家，张莺脸上露出一丝娇羞，看得出来，她是的确过的不错。
　　丁芸柔柔一笑：“那就好，二妹又画了不少新的花样子，我如今手受了伤，又忙着做粉丝，也顾不上绣了，你一会拿回去，自己赚的钱，花起来才不受拘束，婆家也会捧着。”
　　张莺闻言，面上顿时一喜，连连点头：“恩，谢谢你丁芸。”
　　张莺没有多呆，便回了张家。
　　方世郎有些不情愿，回张家的路上忍不住嘀咕着：“这都晌午了，他们就不留你吃个午饭？”
　　张莺没有察觉到方世郎的心思，笑着说：“丁芸受了伤，需要休息，我哪好一直留在那里，何况咱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得回我娘家吃饭，下午就得回去了。”
　　方世郎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气儿不顺。
　　真是个蠢货。
　　这么大的宅子，丫环仆人伺候着，那吃的肯定不差，居然不想着留下来吃点好吃的，紧巴巴的回张家。
　　娘家再客气，能大鱼大肉准备着？
　　就算如今张家条件好了，不缺肉吃，那也不能跟丁香家比啊。
　　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吃午饭的时间，还能遇上丁香呢。
　　丁三柱跟丁二柱，是分开关押的，从起初的惶恐，经过几天的深思，忽然觉得事情未必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二哥是谁？
　　那是二丫的亲生父亲，丁二丫她能不管？
　　就算他们犯错在先，但毕竟没有酿成大错，想来二丫过段时间，这股气出了之后，便也不忍心看到自个的爹遭罪。
　　二哥若没事，他也就不会有事。
　　如今他在牢里，细想之下反而让他躲过了赌坊要债的人。
　　说不定僵持到最后，这赌债爹娘想法子叫苏秀兰他们还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丁三柱在牢里呆的，便心安理得多了。
　　丁三柱没有在说好的期限里还钱，赌坊的人便找上了门，这一次，不像上次算计好的，这些人来势汹汹，没一会儿，丁三柱赌博的事情便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他娘的，别跟老子叨叨，叫丁三柱出来还钱，否则老子跟你们没完。”
　　几人堵在院子门口，叉着腰，凶神恶煞的吼。
　　赵氏激动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瞪的犹如铜铃般大，眼中的不可置信跟恼怒交替着。
　　赌债！
　　丁三柱又欠了赌债！
　　赵氏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一刻，她就算想要说服自己相信丁三柱绑架丁芸是冤枉，都说服不了。
　　怪不得他要跟二哥绑架丁芸。
　　原来……原来归根到底批缘由在这里。
　　赵氏两眼发花，几乎要晕过去，气得双唇颤抖。
　　牛氏坐在地上撒泼，哭天抢地。
　　丁老汉气得浑身发抖。
　　“滚，给我滚出我们家，丁三柱欠的银子，你找他要去。”
　　三百两……
　　那个孽畜竟然欠了三百两银子。
　　他们家如今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哪里去凑三百两。
　　那个混蛋……畜牲……
　　赌坊为首之人听到丁老汉这话，冷笑了一声：“老东西，丁三柱是你儿子，他要跑了我就管你要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丁老汉脸色铁青，气血倒涌。
　　“我们没钱，再不走，我可报官了。”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报啊，老子倒要看看，欠债的人还有理了。”为首之人龇牙咧嘴的怒道，随即他的目光一转，落到了一旁的赵氏身上，不怀好意的笑道：“还不了钱，老子就拿他媳妇闺女抵债。”
　　丁敏“哇”的一声，躲在赵氏的怀里，哭了起来。
　　赵氏惶恐的咬了咬唇，畏惧的看了一眼赌坊的人，冲到丁老汉跟牛氏的面前，跪地哭道：“爹，娘，求求你们，先把银子给他们好不好，儿媳后半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丁三柱坐了牢，这些人哪怕明知丁三柱身处何处，也不可能跑到县大牢去闹。
　　他躲过去了，可老丁家还在。
　　丁老汉跟牛氏若是不拿银子出来，她跟自己女儿的下场，恐怕真的要遭殃了。
　　“我们家现在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牛氏凄凄哀哀的哭道。
　　赵氏忙说：“去找孙家，求正儿去找孙家想想办法，玉梅是咱家的媳妇，孙家肯定愿意帮忙的。”
　　牛氏咬了咬唇，神色有些犹豫。
　　赵氏见状，心知有戏。
　　相公是婆婆最疼爱的儿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牛氏思索之间，丁老汉忽然说：“村里最里边，靠山一座最气派的大宅子是我二儿媳妇的家，你去问他们家要，就说是我说的……”
　　“我呸……”丁老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为首的汉子不耐烦的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东西，怒道：“你他娘的耍我呢，让我去问你二儿媳妇要钱，你咋不去，还气派的宅子，你特么的要真是你二儿媳妇，那么好的宅子你不去住？”
　　丁老汉被他骂的脸红脖子粗。
　　“那就是我二儿媳妇，不信你去问我们村的人。”
　　老丁家的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人一多，嚼舌根的人就多。
　　“这丁老汉可真不要脸啊，丁三柱犯的事，竟把火往苏秀兰身上引。”
　　“谁叫苏秀兰一家如今有钱呢。”
　　“那也要人家愿意啊，什么儿媳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苏秀兰再嫁，早跟丁家没有关系了。”
　　“丁二柱跟丁三柱把丁芸绑了卖人贬子，这事还没完呢，苏秀兰要愿意替丁三柱还赌债，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可不是。”
　　“……”
　　众人说的小声，但你一句我一句，却也一字不落的钻进了赌坊之人的耳朵里，再看丁老汉的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死老头子，别跟老子耍花招，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要是拿不出银子，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为首之人狠狠的说罢，便带着人走了。
　　一次要不到，那就多来几次，他就不信这么些个乡下老百姓，还收拾不了。


第200章　给亲爹还债
　　那些人一走，牛氏便冲到院子里，把院门给关了起来，隔绝了一众村民。
　　陈旧的四合院里，气氛有些诡异，只有丁敏小声的哭泣。
　　牛氏厌烦的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训她，浑浊的目光看向丁老汉。
　　赌坊的人闹上门，这么大的动静，丁大柱跟张氏不可能没有听见，却没有出现。
　　张氏之前的狠话还历历在耳，丁老汉烦燥的背着手来回踱步。
　　“老头子，你说咋整？”牛氏问：“要不咱们去找苏秀兰？”
　　丁老汉抿了抿唇，不说话。
　　他的本意是让这些人去找苏秀兰要钱去，只要他们去闹，苏秀兰肯定会给，可他们不干。
　　让他们去找苏秀兰，光是想想就知道没戏。
　　二柱跟三柱刚绑了丁二丫，这两人的事还没解决呢，苏秀兰怎么可能会拿钱？
　　更何况，他们去了几回，哪一次不是碰了壁回来的，就他们家的奴才个个都凶神恶煞，连家门都进不了。
　　这事行不通。
　　赵氏这时说：“爹，娘，找孙家吧，正儿是丁家的长孙，孙家跟咱们亲近，总不能任由那些人一趟又一趟的上门闹事吧。”
　　“你给我闭嘴。”牛氏大喝一声。
　　丁老汉眸光幽幽的盯着赵氏，看得直叫人心里发毛。
　　赵氏心头一紧，忐忑不安的看着丁老汉。
　　只听他下一句便道：“把六丫给赌坊的人低债。”
　　“爹……”赵氏仿佛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一股凉意游走在四肢百骸，冻得她周身血液都凝固了：“六丫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可以？”
　　丁老汉恼怒的瞪着赵氏：“反了你了，敢这么跟我说话，孙女怎么了，还不是个赔钱货，早晚都是别人家的，还不一样，咱家养她这么大，给她爹还债天经地义，你吼啥吼。”
　　跟大孙子一比，孙女在丁老汉眼里，压根连个屁都不是。
　　三柱搅进了绑架丁芸的事情当中，被衙门的人带走，这事本就让正儿脸上无光，这会再出三柱欠了赌债一事，简直把他们家的老脸都丢光了，再叫正儿去跟孙家要钱，那不是把正儿的脸面扔地上踩么，要是正儿跟他们翻了脸，以后不认他们这个爷爷奶奶，他日功成名就当了官，哪里有他们享福的份。
　　这么一比较，丁老汉顿时觉得连疼爱的小儿子都不及大孙子来的重要了。
　　二柱跟三柱犯了事，但肯定罪不至死，只要等正儿中了状元当了官，到时候要县太爷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让两人吃吃苦头，长长记性也好。
　　想着，丁老汉的情绪顿时松缓了起来。
　　“咱家有五十两，到时候连六丫一并给那些人抵债，我这可是把你保住了，别不识好歹，日后三柱回来，你们有的是机会再生孩子。”
　　等生下儿子，这个被拿去抵债的女儿又算得了啥。
　　丁敏虽然年幼，但也到了懂事的年纪。
　　尤其是丁老汉一句一个拿她去抵债，吓的脸色苍白，号啕大哭。
　　“不要，娘，不要把我拿去抵债，爷爷，我会乖的，以后我会干更多的活，不要卖了我，呜呜呜呜……”
　　赵氏搂着丁敏，心口一阵凉，一阵酸涩。
　　上下两排牙齿相碰，发出咯咯的打颤声，面对丁老汉的冷漠跟无情，赵氏心生惧意。
　　怪不得丁二柱可以泯灭人性，绑了自己的亲闺女给人贬子。
　　原来……
　　丁家人的骨子里，都这么的薄凉。
　　赵氏脑子一阵晕眩，不由得想起曾经，苏秀兰跟丁二柱还没有和离的时候，牛氏因为人家给的聘金多，而要把丁香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初的自己在做什么？
　　一旁看戏，心里还觉得应该的。
　　呵呵……
　　报应啊！
　　赵氏又哭又笑，看得牛氏心里头有些发怵，感觉赵氏像是疯了。
　　“老三媳妇啊，你也想开点，三柱他欠了债，咱家要是能还，肯定是还的，你也知道我有多疼他，只是咱家的条件你也知道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牛氏悻悻然的劝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对上赵氏那一双冷到骨子里的目光，接下去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咽了咽口水，牛氏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赵氏抱着丁敏回了屋，丁七丫在地上四处爬，看到赵氏进来，咧着没几颗的牙齿咿咿呀呀，伸着手要她抱抱。
　　看着才一岁多的小女儿，赵氏的眼泪汹涌而下。
　　丁敏靠在赵氏身边，煞白着脸低低抽泣，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整个老宅，一时间充斥着赵氏的痛哭声。
　　丁大柱在隔壁听了心下烦乱：“我去看看。”
　　张氏闻言，一把拉住了他，神情戒备的说：“你去看看可以，可别犯傻啊，你心里装着两个弟弟，可那两人有把你当大哥看吗，接二连三的出事，一点都不顾忌咱家正儿的身份，还想着找孙家要钱，怎么不美死他们的，孙家虽然不是大户，但比起咱们家来那高了不少，正儿可就指着孙家了，要是让孙家对正儿生了什么嫌隙影响了正儿的未来，我可跟你没完，何况咱爹娘不都说了，把丁六丫拿去抵债，赌坊的那些人带走了人，这事就算结了。”
　　“我知道轻重。”
　　张氏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的松了手。
　　丁大柱可以无视赵氏可怜的处境，不过心里还是心系自己爹娘的，今天赌坊里的人来这么一闹，也怕两个老的受到刺激。
　　夜，深沉！
　　赵氏忽然打开了房门，背上背着丁七丫，手里牵着丁敏，往外走去。
　　牛氏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
　　“你去哪？”
　　赵氏回头，平静的表情在这个夜里，有那么一丝阴森的感觉，叫牛氏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
　　“我去求苏秀兰，哪怕霍了性命，我也去求她借银子给我，还债。”赵氏一字一句的说，幽幽的目光看着牛氏，恨不得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看得牛氏心里直虚。
　　她抿了抿唇，破天慌的叮嘱了一句：“早去早回，这么晚，孩子走夜路不好。”
　　赵氏凉凉的扯出一抹弧度，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第201章　我不要钱
　　大门被赵氏拍的呯呯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来了来了。”姚妈妈一边说，一边大步走来开门。
　　刚开一半，看到外边的赵氏，姚妈妈脸色一沉，二话不说便把门给关上了。
　　“啊……”
　　一声尖叫响起，姚妈妈手下的门怎么也关不下去了。
　　因为赵氏的一只手臂突然横生进来，卡在了门缝里，疼的她龇牙咧嘴，面色却依旧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没……没事吧？”姚妈妈惊了一下，问。
　　赵氏顾不得手上的疼，卡在门缝处也不拿出来，她怕自己一拿出来，姚妈妈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求求你，让我见见二嫂。”
　　“丁三夫人，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你二嫂。”姚妈妈面无表情的说。
　　白天老丁家的事情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现在谁不知道丁三柱在外欠了赌债，被人找上了门。
　　所以赵氏这会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赵氏眸光微动，抿了抿唇，低低的改口：“让我见见秀兰嫂子，拜托你，我不是来借钱的。”
　　她急切的解释。
　　姚妈妈不怎么相信的打量了赵氏，这会的赵氏，看起来有些可怜！
　　“走吧走吧，我家夫人跟丁家早就没有关系了。”姚妈妈挥了挥手，叫赵氏离开。
　　实在是丁家老宅人的品性太差，他们家是一点都不想沾染上。
　　赵氏急的眼眶通红，空着的一只手拉着丁敏便跪了下来，哀求道：“姚妈妈，求求你，让我见一见秀兰嫂子就好，若是之后她要赶我走，我绝不赖在这里。”
　　她没有别的法子了。
　　若不争取，六丫便只有便卖掉的命。
　　哪怕是女儿，那也是从她肚子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闺女跳进火坑。
　　苏秀兰，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
　　姚妈妈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对赵氏的死缠烂打很是不满，不过赵氏带着两个女儿又跪又求，不得不说勾起了姚妈妈的一抹侧隐之心。
　　要是她带着两个孩子跪上一夜，大人没事，孩子怕是受不起。
　　想了想，姚妈妈说：“等着，我去跟夫人回禀一声，不过要是她不见，你就赶紧离开。”
　　赵氏点点头：“求姚妈妈帮我说说好话。”
　　姚妈妈关上门，去了苏氏的院子里，不过苏氏不在，在丁芸那边。
　　不只苏氏，丁香跟丁梦也在。
　　一屋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夫人。”
　　姚妈妈进屋，唤了一声。
　　苏氏正拿着笔写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姚妈妈，笑问：“有事？”
　　“赵氏来了，带着两个女儿，跪在咱家大门口，说是要见夫人，奴婢不让，不料她把手伸进了门缝里，被夹了一下，她说不是为了借钱的事情，。”
　　苏氏眉挑微挑：“不是借钱，那说什么事了么？”
　　“没有。”姚妈妈摇头。
　　苏氏扭头，看向丁香：“香香，要不见一下，看看她说什么？”
　　“娘，你等会，我叫上肖文他们一块去。”丁香站起身，朝苏氏说了一句，匆匆离开。
　　叫肖文几个在一旁候着，晾赵氏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她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一次赵氏带着两个女儿前来，若是拿女儿来打感情牌，又为何言明不是借钱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几人去了前厅。
　　赵氏被姚妈妈带了进来，局促的站在那里，垂着头。
　　若是往常，赵氏肯定要好好的四处张望一翻，只是眼下，她实在没有心思。
　　脚步声响起。
　　苏氏刚一露面，赵氏便忽地冲了过来，吓的苏氏差一点条件反射的推人，只是在她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之前，赵氏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碍常理出牌的状况，让苏氏一时间有些发懵。
　　“二嫂……”赵氏哽咽的唤了一声，她希望这一个称呼，能引起苏氏心里的一丝残留的亲情，好歹她们曾经同为丁家媳妇：“我以前混蛋，对你不好，不把你当二嫂尊敬，可稚子无辜，求你怜悯。”
　　赵氏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苏氏的裙摆，压抑的哭声里，含着一丝酸楚。
　　“你先起来再说。”苏氏将赵氏拉起来。
　　要说赵氏待曾经的苏氏，确实没有多好，但要说坏，那肯定不及张氏的，只是她性子刁钻圆滑，喜欢挑拨，苏氏母女几个也没少因为她的言行而受到责难。
　　“直接说吧。”苏氏看着赵氏，跳跃的烛火映在她的眸中，明明灭灭。
　　赵氏一噎，听出苏氏声音中的冷漠，也不再拐弯抹角，苏氏跟她，跟老丁家没有任何感情在，多说反而惹她不快。
　　但她愿意听一听自己说的话，这便是一丝希望。
　　“丁三柱欠下巨债，赌债的人上门讨债，丁老汉跟牛氏不愿意向孙家借钱，怕影响了丁正的前途，所以便决定把六丫抵给赌坊的人还债。”
　　一提到此事，赵氏的眼中便闪过深深的痛恨。
　　苏氏捕捉到了那一抹神色，心下唏嘘，亦惊愕不已。
　　丁老汉跟牛氏，竟然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让丁敏去给丁三柱抵债的话来。
　　苏氏静静的看着赵氏，良久，开口问：“你是觉得我会同情丁敏被拿去抵债而愿意拿钱替丁三柱还债？”
　　如果赵氏是这么想的，那就错了。
　　丁家老宅那就是一群吸血鬼，如果这一次她因丁敏的遭遇而心软了，那之后的日子里，她相信丁家人便会无止境的用这种方式来吸光她的血。
　　苏氏的眸色，在她的话落之际，变得极冷。
　　赵氏心头咯噔一下，忙摇着头：“我不要钱。”
　　这四个字，她说的很快。
　　生怕慢了，就要被站在丁香身后的肖武跟木天扔了出去。
　　苏氏诧异的张了张嘴，从赵氏的神情里看得出来，她说这话不是惺惺作态。
　　侧目，她看了一眼丁香，从丁香的眼中，同样看到了错愕。
　　母女两没有继续问，而是静静的等着赵氏说。
　　赵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氏的脸色，见她没什么什么不耐烦，这才仔细的解下了背在身后的丁七丫。
　　小小的人儿，带着红色的虎头帽，小拇指放在嘴巴里吸的津津有味，很是可爱。
　　赵氏将丁七丫抱在怀里，看了又看，面上是浓浓的不舍与爱怜。


第202章　为奴为婢
　　“二嫂，七丫不过一岁，什么都不懂，谁养谁亲近，你向来宅心仁厚，家里的下人走出去，没少在村里夸赞你们母女几个的宽厚仁慈，我想求你收下七丫，为奴为婢，从此她不再是我的女儿，只是你们家的丫头，我愿意签下七丫的卖身契，日后绝不以她生母的生份来找她，只要能给她口饭吃，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她不用跟着我颠沛流离就成。”
　　赵氏紧紧的抱着丁七丫，说到最后，泪如雨下，心里仿佛有把刀将她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母女分离的痛苦，让赵氏深刻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没有本事，不能做到苏秀兰这样，带着三个女儿还能发家致富。
　　苏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厉声喝道：“赵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哪有当娘的把女儿卖给人家为奴为婢的：“你就不怕我因为厌恶丁家人而虐待她吗？”
　　“二嫂你不会。”赵氏咬着唇，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氏，像是为了肯定她的决定：“你待家里的下人都如亲人一般，不会对年幼无知的孩子心存怨恨。”
　　如果苏氏是那种恶毒的人，自己绝不会求到她的面前来。
　　“七丫若能留下，签了卖身契就不再是丁家了。”赵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忽然，她闭了闭眼，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若二嫂最终无法接受七丫，也请你为她寻一处容身之所。”
　　苏氏抿着唇，紧紧的看着赵氏，眉头深锁。
　　“那个家，我呆不下去了，我绝不容许丁老汉跟牛氏把我的女儿推入火坑，这一次是六丫，那下一次，就会是七丫，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逃不远，也没有本事抚养她们两个，与其让她们跟着我挨饿受冻，不如让七丫给你们为奴为婢，若是我女儿的命运终其逃不过被卖，那我宁愿卖到你们家。”
　　说这番话的时候，赵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没有办法带两个一起走。
　　“七丫不像六丫能记事，不会在日积月累之下升起怨恨的心思，只要过个一段时间，她就会忘了自己的亲生爹娘，忘了她是丁家的孩子。”
　　赵氏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丁七丫无知的伸着小手，摸着赵氏的脸庞，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你确定要这么做？”苏氏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知是心疼丁七丫要跟自己的娘亲分离，还是赵氏的做法让她无法苟同。
　　若换作是她，不管多难，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更别说去给人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