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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夫人不好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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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81章 番外四   兰香如我意
  成平二十三年,京中出了一件大事。其实这事说大也不算大,可是说小也不能算小。

  今年参加科举的士子中,被提名了一名女士子,据说是主考官齐大人亲点的,唯一一名女士子。

  “哎…听说了吗,那女士子名为芄兰,是刘家的女儿,才十五六岁,真是了不得。”

  这京中的茶馆儿、客栈里里处处讨论的都是这件事。

  “有什么了不起?我看齐大人一准儿是看她是个女子,一时可怜她才提了榜,不说是倒数第一吗?”

  头一个喝茶的不高兴了。“倒数第一?人家是金榜的倒数第一,经过殿试的。你可知其后不如她的有多少考生?”

  “我管他多少,你见现在谁家的女儿乐意去考功名了。”

  “迂腐…”

  就在京中人,乃至整个燕国对此事津津乐道,口口传播的时候,主人公早就去国子监报到了。

  许是为了激励学子,皇帝特旨封了刘芄兰为国子监助学,让她担任教育世家子弟的任务。

  “阿姚,我真的要在这里做官了,这里…我从未想过有机会踏足。”第一天上任,她特地早起。方姚在这个大日子里,也早早赶来送她。

  “去吧,这是个好地方。只是,这可能是我没机会踏足的才对。”方姚有些不开心,嘴角挂的都是勉强扯出的弧度。

  方家明确表明不允许她参加科举,她最近很难受。

  刘芄兰知晓这事,想安慰她,又怕惹她更加伤心,最后只能催她回家休息,自己可以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去了。今天起的太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走了。”心意到了,方姚也不多留,上了马车,与她挥手告别。

  刘芄兰又默默凝视了大门片刻,才轻手轻脚的进入了国子监。

  她是新助教,只能教初级堂,就被分到了正义堂,跟着牛夫子学习如何备课讲学。

  牛夫子已经四十来岁,见这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女子身子单薄,起了恻隐之心,将各种工作讲解的面面俱到。

  “这些你可都听懂了?”牛夫子生怕自己讲的不明白,特意又问。

  “懂了,我会好好做的。”

  “好,拿着这些跟我去。这几天就先旁听学习。”

  “是。”刘芄兰按照顺序将几个讲义摞在一起,跟着牛夫子去正义堂“丁”号讲堂上课。

  一走进去,便得到所有人的注目。对于这个新来的女夫子,他们早就听过,只是今日一见才知道是个怎样人物。

  而且这位女夫子才十五岁,比一些上课的学生年纪还小。

  牛夫子见学生眼睛都在盯着刘芄兰,轻轻咳了几声,厉声道:“开始上课了,翻开讲义,接着上次的课讲。”

  牛夫子在上讲述,她就在一旁为他整理教案,还要将自己不懂的地方及时记下来,一时之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且她也见到学生都在看她,心头更慌,动作就越发的忙乱。

  课到一半,牛夫子终于忍不住了,这堂上的学生们时不时就看一眼刘芄兰,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听课上。

  “咳咳,我方才讲的你们可否听懂了?”

  “听…懂…了…”稀稀拉拉的声音在课堂响起,十分的不成样子,牛夫子一听心里更气。

  “如此自信,真的没有不懂的地方吗?若是没有,那我可就要考考你们了。”牛夫子心道:你们方才就没有听课,又如何能懂?且看我把你们这群小子刁难住。

  果真这话一出,堂中人心慌慌,就怕自己被牛夫子点到名儿。

  教室正中位置有一个学生,却是丝毫不怕,反而自己举起了手。

  “安隽,你有何话要说?”刘夫子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安隽坐在正中间,一直看着刘芄兰,属他最明目张胆。

  安隽站起朗声道:“牛夫子,方才我确实没有听课,怕夫子提问到我,所以索性自己承认了。只是我有几句话要问这位女夫子。”

  刘芄兰一听这个学生是有话问自己,忙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生得面白如玉十分可人。

  “你有何话要问?这位夫子也是你的老师,若有疑问那就直接问出来。”牛夫子以为安隽是想考量刘芄兰的学问,便也想借这个机会让他试试,探一探她的底子。

  安隽得了刘夫子的允许,便朝刘芄兰先行了一礼,而后理直气壮道:“夫子在讲台上时,可否将腰背挺直,将头抬起?”

  话音未落,竟有几声低笑响起。刘芄兰顿时大窘,她向来都是这样站着的,从未发觉自己腰背弯着。

  “女夫子即为我们师父,当知夫子是我们的榜样,一言一行都是我们可能会效仿的,然后夫子在讲台如此不自信,连腰背都没有挺直,让我们如何安心学习?”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上通红,眼中不自觉就蓄了泪,赶紧把头仰高,想把泪水生生憋回去。

  牛夫子一看这场景,赶紧帮她解围,呵斥安隽:“休要胡说八道,刘夫子是为了给你们准备讲义才一直低头查阅,你们不好好学习倒罢了,还把罪过推到夫子头上,简直放肆。今晚回去将我讲的内容抄十遍,明天一早交上来。”

  言罢,他又将最后一个小尾巴讲完,领着刘芄兰下了课。

  刘芄兰在走路时,不经意间还是挺直了腰板。

  在放学准备回家的时候,刘芄兰又见到了那个为难他的学生。

  安隽甩着大袖向她行礼道歉,真诚道:“夫子请原谅,方才上课之时,我并非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口快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刘芄兰多少对他印象不佳,淡淡道:“我没有在意,你不用向我道歉。”

  “那就多谢夫子原谅了。”安隽心中歉意少了些,抬头看她还是佝偻着背,又道:“虽然我在课上的做法不对,但这话我还是要说,夫子为何还是弯着腰?”

  刘芄兰又把背挺了挺,不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看上去就好多了。夫子莫要生气,我只是……只是……”安隽“只是”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说。“我只是觉得夫子乃燕国最有勇气的女子,不该是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心中一动,偏头不语。最有勇气的不是她,是帮她报名科举的阿姚。

  “自从知道我燕国出了一位女进士以来,我便一直想亲眼看看。今日一看,与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罢了,学生告辞,夫子一路小心。”安隽向她行了礼,登上了安家的马车离开。

  以后几日,牛夫子还是带着她上课,以正义堂丁班为多。对她的好奇慢慢消失,学子们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学习节奏。

  一堂课毕,学生们每个人都会积一点问题,便下课来问。牛夫子一人解答不来,便有几个学生去问刘芄兰。

  安隽似乎很讨厌死板的夫子,而更喜欢这个年轻的老师。每当有了问题,他不找牛夫子,都是直接问她。

  “夫子,方才课上讲的这个地方没有听懂,可否为我解释一下?”安隽瞅着她稍微得了些空闲,连忙把自己的书递了过去。

  刘芄兰虽然不太喜欢他,但不会对学生的提问置之不理。仍然是十分耐心的替他讲解明白。

  正义堂的学子都是刚入学的,刘芄兰的学问还可以应付,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每次单独讲解的时候总有几个年轻的学生围在她身边,哪怕他们已经没有了疑问,还是要听她给别人讲完所有。

  这些人年纪都和她差不多,刘芄兰自是能感受到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她刻意收敛自己的胆怯,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淡定,甚至稍带冷漠,与这些学生保持该有的距离。

  这厢替安隽解答完毕,便又有一个学生来问,牛夫子那里也忙得很,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了。

  “女夫子,这个地方刚才没有听明白呢?牛夫子讲的太快了。”那学生看上去有十六七了,应是从外地考上来的学生。

  因为京中世家的子弟在十三四岁便会入学,到这个岁数,大部分都入了率性堂或者修道堂等。

  “这个地方确实难了点,那我再讲一遍。”

  “女夫子,还有这个地方。”又一个学生来了。

  “哦,这里是这样的………”

  “女夫子……”

  “……”

  安隽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围在一旁听她给别人讲课。这里面除了他基本没有比刘芄兰更矮的。于是在一众高大的人之间,她的身子显得愈发单薄,而他则更像个小孩子了。

  她纤纤玉指在书中飞来飘去,怕自己讲的不够明白,时而与那学生对视一眼,确保他听懂。安隽在边上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女…夫…子……哼。”安隽冷不丁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到只有他旁边的一两个人可以听到。但不幸的是刘芄兰恰好是他身边站着的一个。

  她偏头看了安隽一眼,只见他抿着嘴,不知在不乐意什么。那句话却像一根刺扎到了心上。

  “女夫子,这里还没有讲完呢。”

  “……不要叫我女夫子。”她大声道:“以后你们要叫我刘夫子,知道了吗?”





第82章 番外五   是否意难平
  冬日的雪一化,转眼就是盛春,春花一谢,炎夏也跟着到了,四季周而复始轮回,每年都是一样。

  然而人却是每年都不同于以往,若说为何,自然是老了一岁。

  齐苇杭过了五月的生日,虚岁已经二十三了。大好年华,在朝中势头之盛几乎无人可比,京察之后已经有传言出来,齐苇杭极可能调任吏部。

  如此青年才俊,到现在却仍是孤身一人,也不知这刑部侍郎会娶得谁家女子。

  “二哥,你在想什么?”齐媪敏看自家兄长发愣,在旁问道。

  齐苇杭从沉思中醒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事,是我最近太累了。到哪里了?”

  “快到宫门了,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了。”齐媪敏笑道,三月前皇帝大婚,立齐玉宛为后,如今大姐已然有了身孕,他们这次入宫就是参加这场欢宴的。

  “嗯。”齐苇杭闷声应道,表情复是恍然,不知又在想什么。

  越靠近皇宫,他的心就跳的越厉害,逃避的心思愈加强烈。

  脑海中总是有一少女的倩影,他刻意不去想,她的样子反而越来越清晰。自三月前第一次见到大病之后恢复神智的静安公主容铮,便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那般灵动活泼,像极了一个人。

  可那个人躲着他、避着他,与旁人做了踏实夫妻,让他再也难以伸手触碰。无数次想要使手段打压一下李言蹊,然而想到齐家好容易积攒下的基业,也就不敢授人以柄。

  就是在这个时候,容铮闯入了他的世界。

  “二哥,到了。”齐媪敏示意他下车,因为他已不知魂游于何方了。

  庆祝皇后有孕的大宴已经办过,这一次算是家宴,只有皇室一些宗亲和齐家的人参加,规模不大。入了席,等到帝后二人露面,宴会开场。

  而和帝后一起出场的,竟是静安公主,素来听闻她清醒后,与新后关系不错,看来二人真成了密友。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有孕的齐玉宛,直把她送到位置上坐下,才归了自己的座。

  齐苇杭慌张低头,别开眼不去看她。这几个月,总是能够有意无意间与容铮相见。。。 。。。

  酒过三巡,齐玉宛便要休息了,皇帝自是相陪,留其他的人尽情玩乐。

  齐苇杭酒量中等,几杯之后便是微醺之态,加之今日心情不佳,脑中更是一片混沌。帝后已经离席,行动自然自由了许多,他想吹吹凉风清醒清醒,便起身出了大殿。

  这晌容铮瞅见他走了,忙饮尽了手中的残酒,寻了个由头出来。

  沿着小道走了几十步,不断举目四顾,遥见他站在清池边上,背靠着假山,举止甚像已然大醉。

  容铮轻手轻脚的靠近他,等到离他不远,便故意踩出声来,好让对方知道有人到了。

  齐苇杭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与环配叮当之音,睁了眼,那人几乎已经走到身前。

  “见过公主殿下!”下意识里就要往后躲,然而他身后就是假山,无处可退。

  容铮见他那样子,抿唇一笑,道:“齐大人好兴致,独自在此赏这清风明月,好不惬意。”

  齐苇杭抬头看了看天,今日仿佛是阴左遮月。。。 。。。

  容铮也发觉这个问题,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下一瞬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瞧我,不知怎的就有些‘口不择言’了,齐大人不要见怪。”

  “臣不敢。”齐苇杭向旁边撤了撤。她总是这样,仿佛是在刻意接近,然而那种清灵之气却难以让他厌烦。这才是最让他害怕的地方。

  “齐大人仿佛很怕本公主,刻意远离作甚?”她朝他迈了两步,逼得齐苇杭又倒退了一些。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害怕一个人,哈哈哈,有意思。”容铮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似是见了什么非常罕见之事。

  齐苇杭面皮抖了抖,道:“公主见笑了。”

  这静安公主总是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在帝后大婚之宴上,二人初见的第一句便是“久仰,也好久不见。”搞得齐苇杭摸不着头脑,在此之后的几次相处中,她也很是自来熟,像是旧友一般。

  “哈哈,你还真承认你怕我?”容铮逼得他连连后退,远离了假山,直到清池边上去,这栏杆不到膝盖,几乎是无用。

  “公主停步,不要再过来了。”他加重了语气,虽则严厉,却并不生气。平日审案的威风全无,不知怎么就败在了这少女手中。

  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心中暗自长叹一声,眼前这女子,如何这般轻易的进了他眼中,他心里明明爱的是方姚。

  “别怕,世人不会嘲笑惧内的人,只会在心底偷偷的讽刺,哈哈哈。”容铮又凑了上来,离他只有两拳之距,非常之近了。

  “公主。。。 。。。”齐苇杭大窘,虽有夜色掩护,其窘态还是落在了身前的人眼里。“请公主谨言慎行。您怎可说出。。。 。。。这样的话。”

  容铮轻笑,道:“你还不知道吗?齐家要与皇室亲上加亲了,居然没人告诉你。也是,今天皇兄才与皇嫂说的,也来不及让你知道。”

  “什么!”齐苇杭大惊,难不成皇帝要下旨赐婚。

  “你齐侍郎身家显赫,自己又是上进之人,前途无量。试问除了皇室与吴、封两大世家之外,还有谁能入得了你们齐府。如今皇兄对齐家越发信任宠爱,欲指我下嫁于你,对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可是高兴了呀?”容铮不断逼近,齐苇杭半个身子已经倾斜,快要掉进清池中去。

  她明亮的眸子在微弱的宫灯光下闪着微光,齐苇杭在其中看到的不是喜悦,而是质问与幽怨。

  这眼神。。。 。。。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女子,那女子在闺中守了他四年,抱着他的承诺等了他四年。

  此时他酒意全无,身子不由的一晃,险些倒入池中,幸而容铮眼疾手快,扯住他双臂,帮他站稳。

  “公主!”齐苇杭急于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停反抗。容铮一见心中更是有气,索性松了手,推了他胸膛一下,只听“噗通”一声巨响。

  容铮急忙举袖遮面,奈何还是溅了几滴水在脸上。

  “噗。。。 。。。”齐苇杭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清池不太,水亦很浅,终于找到了平衡,在过胸深的池中站定。恼怒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容铮,又气又恼。

  “公主殿下,你太过分了。”虽不知赐婚的话是真是假,单凭她这般无礼,就不是堂堂公主该有的样子。

  “气了?急了?”容铮喝退了欲上前的侍卫宫人等,让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而后瞅着清池里全身湿透的人,看得热闹,拍手叫绝,“就想看你这样子,哈哈哈。”

  “静安公主!”他是真的怒了,这痴傻公主恢复之后怎是这般乖张?

  容铮丝毫不怕,就算自己怎么招惹他,只要拿出杀手锏,下一瞬间他便会恢复理智。

  她今日便是为这事来的,因而她知晓他心思,所以有恃无恐。

  她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面小小铜镜,借着微弱的光擦拭着脸上那几滴水。装模作样玩儿够了,她遥遥将铜镜向他面前一伸,调笑道:“你看你,落了水可是一点都不英俊了。”

  齐苇杭目光落在那镜子上,虽然看不真切,但那竹节般的手柄,竹叶装饰的镶边,是那样熟悉。

  那年因竹为雅,定下不负卿卿的誓约。这铜镜他记得送还给阿姚了,怎会落入他人之手?

  他几乎是抢过那面镜子,握在手里看了又看,这才发现了区别。

  这面铜镜是新打的,并不是他和方姚的那一枚。

  “找不回来了,只能又打了一个。过几年等它长了锈,就和你那只看上去一样了。”

  埋伏了三个月,只为了今日表明身份。

  她有信心让他喜欢上做为容铮的她,可是那算不算背叛原来的自己,方姚这个人又会不会成为他心口的朱砂?

  既然复生,何不和盘托出,任他选择。

  他似是没听懂,怔愣着看了她半晌,险些再次滑倒。

  初次相见,她说“久仰,也好久不见。”

  上月宫中赏兰,她说“这花好,有个人最喜欢…”

  不久前他生日,她送了一柄他心仪已久的长剑,言:“京中会武的公子不多,若有幸见齐公子舞剑,真是此生之妙事。”

  今日她说,铜镜找不回来了。

  明明酒意已消,他却又像醉了一般,容铮的身影仿佛与另一个人重叠,冲他微微笑着。

  “阿姚……”他情不自禁的念了一遍那个名字,却又晃了晃脑袋,将这可怕的念头打消。

  醉了,自己定是醉了。

  “小时候没被淹够啊?还不出来,等会水草缠住你。”她伸出手,欲拉他上岸。

  “你怎么知道…”他咽回了下半句话,幼年父亲官职中等,与方家比邻而居。那时年少,曾偷跑去下河,一时不慎溺了水。险些被不称职的仆人的失误害死…

  这事很多人知道,可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傻子公主,怎了解的这样详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纵使万般猜测,他也不敢让自己相信心中所想。

  容铮蹲下身,与他对望,一字一顿道:“我抛弃了自己的身躯,就是为了找你。所以,别让我失望……”

  昏暗中,只见水下的齐苇杭倒退了几步,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真的是阿姚。

  她说抛弃了自己的身躯,那李家的方姚又是谁?

  “阿姚,真的是你。”又惊又惧,又喜又辈,五味泛上心头竟不知是何种心情。

  舌尖苦涩,最后却这般沉静的将它说出了口。

  她刻意装作恼怒,然而点点珠泪折射的微光已进了他眸中。“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是公主看上你了啊!你个骗子,负心汉!”

  他无话可说,在水中站立许久,迎着她视线与她对望了许久。

  虽是夏天,但身在水中,凉意逐渐攀上了他的指尖,从四肢浸透到心中。

  他长久的沉默让本就已情绪激动的她心中添了一丝不宁,泪已干枯,还未等到他的答案。

  “……”终是无言,容铮站起身来。她明白这让他难以接受,且给他时间考虑。

  “别走。”

  齐苇杭见她转身,像是久失复得的心跳又戛然而止,亦不再想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投世为静安公主。只想让她再多留一会儿…

  “阿姚…”他几乎是飞一样从清池中爬出,甩着湿透的长袖,想也不想将她拽入了怀中。

  然而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怀中人和方姚相比更加瘦小,提醒他容铮与她完全是两个人。

  手臂松了松,复又将她抱紧。

  容铮早已泣不成声。外事也罢,自身也罢,带来的那些苦难都受过了。终于有地放置此身。

  “现在别问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我会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你真相。”容铮埋在他湿漉漉的怀中,虽则黏腻的触感让人不适,她也不想离开。

  齐苇杭只得将那些问题咽回腹中,听她低声哭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以后我就是容铮…”

  “……好。”遥见有人向这里走来,齐苇杭松了手臂,退后一步。目光锁在熟悉又陌生的面上。

  将铜镜塞回她手中,郑重道:“向来都是男方主动求亲,我会尽快让父亲向皇上求娶你。”

  出于多年惯性,她心中一愁,随后立即消解…

  “又让我等多久?”

  齐苇杭一愣,而后回味过她此话的含义,只能苦笑。

  “哈哈…”她也乐出声来。

  相视一笑,以前的种种误会与牵扯,都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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