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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十男九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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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打听京城的消息，她甚至会背着他，悄悄询问从京城方向来的行客，问人家知不知道慕容大将军……
本来日夜兼程五天就可以回到京城，可是，由于他们昼行夜宿，很多时候还是共乘一骑，速度可想而知，离开东郡整整四天，他们才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这日刚到下午，独孤信就借口下雨，强行带着沐小鱼，牵着两人的坐骑。去山里的一个猎户家借宿。
沐小鱼十分抵触，可又坳不过他，坐在他的身前，被他紧搂着，任凭风驰带着她往山沟里走。
其实，雨下得并不大，牛毛似的若雾若风，下了官道沿溪流而上。往岔路走了好久，还没看到人家，就在她拧着不想再走的时候，雾蒙蒙的山峦间，飘来野山菇炖鸡和烤红薯的香味儿。
特别是烤红薯味儿，让沐小鱼不由自主的妥协，她原本就是吃货，而烤红薯是她从小就稀罕的美食。
这段山路相对崎岖，独孤信干脆把她扛在肩膀上。牵着马朝山上走。
终于抵达目的地，这是一个用木桩和竹篱笆围着的小院儿，院内也就一字儿排开的五间木屋，紧靠正屋的一个小偏厦，就是厨房了，烤红薯的味道就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没等他们靠近小院儿，就见几条猎犬从屋里扑了出来，对着两人狂吠乱叫，若非栅篱挡着，只怕会把他们当成猎物撕咬了。
听到狗叫。厨房里的人探出头来。看到独孤信，喜出望外地跑出来，忙不迭地喝退自家的狗。
这显然是对中年夫妇，男的中等身量，浓眉大眼，看着很是威猛，女的长眉细目。举手投足清爽利落。
“独孤将军，这就是夫人吗？快请进屋歇着，我这就去沏茶。”女人抢着打开篱笆门，热情的招呼道。
男主人憨笑着，用烟袋杆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对独孤信解释道：“豹子去新屋关窗户去了，新屋油漆味道重，天晴的时候。豹子妈就过去打开窗户敞气儿，没想下起雨来。怕雨下大了飘进屋里。”
几个人进屋坐下，正喝茶聊着，就听院门外有声音问道：“爹，我听到狗叫声，是大将军来了吗？”
寻声朝门外看去，篱笆外钻进来一个愣头青，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长得和男主人十分相像。
“褚豹子，怎么是你？”沐小鱼讶异的问道。
打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觉的奇怪，这深山里的猎户怎么会认识独孤大将军，现在，独孤信的传令兵竟然在这里出现，来此借宿之事绝非偶然吧。
“这是小人的爹娘，嘿嘿，小人给大将军请安！给夫人请安！”褚豹子规规矩矩地施了礼，因为不知道沐小鱼的身份，他施的是军中礼仪。
“大将军可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呢，前不久，他爹猎获了一只白虎，想到东郡城卖个好价钱，没想遇到一位官爷，要用二十两银子强卖去，说是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祝寿，现在的行市，普通老虎皮也卖一百两银子，这白虎皮可是传说中的神物，沐唐人都知道，拥有它可保无病无灾，他爹指望卖了虎皮给豹子娶媳妇儿呢，自是不依他，当下争执起来，那狗官抢了虎皮不说，反诬他爹为强盗，让一伙儿士兵往死里打他父子两，他们人多势众，豹子和他爹哪里招架得住，若不是大将军及时赶到，仗义相救，他们父子二人早被那些王八蛋活活打死。”
“启禀夫人，独孤将军救了我们，虎皮也抢了回来，还把那个狗屁将军做人质，让他家里拿一万两银子来赎命，大将军那日赤手空拳对付二十多人，好不威风，看得百姓拍巴掌叫好呢。”褚豹子竖着大拇指得意地补充着，满脸都是仰慕的神情。
“好了，你们只顾了缠着大将军和夫人说话，也不知道先服侍夫人和大将军洗把脸。走了半天的路，夫人早饿了吧，请先洗洗。他爹、豹子，收拾桌子。”
褚婶子服侍二人洗漱了，褚大叔和豹子跟着帮忙，把桌椅铺摆好，不一会儿，青椒蒜薹炒野猪肉、野山菇炖山鸡、红烧熊掌、锅溻豆腐、香喷喷的烤红薯、热腾腾的绿豆苞米稀饭就上了桌子。
沐小鱼忍不住直咽口水，满腹的疑虑早忘到了脑后。
褚大叔温了壶自酿的苞米酒，斟满门杯，也不会客气，憨厚地笑着请大家一起干了，褚大婶见沐小鱼拿着热红薯不停地倒手，忙接过去，手脚麻利地剥好，用干包谷叶子包着递给沐小鱼，因为，豹子特别吩咐过，大将军说，夫人最爱吃烤红薯。
红薯是在柴火灰里煨熟的，又甜又绵软，十分适口，沐小鱼烫得吸吸溜溜，依然吃的很香。
“夫人真是好福气，早就听他爹说，独孤大将军人品好，武艺高强，人也长得英俊威武，今日一见，竟是比想象的还要好看几分。”褚大婶像所有喜欢八卦的乡下妇人一样，热情善良，却极是絮叨。
出于对沐小鱼安全考虑，独孤信和她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所以，褚大婶只把她当做女扮男装的普通女子，觉得她只是皮肤细腻白嫩，五官还算端正，长相根本就配不上大将军。
听了褚大婶对独孤狼的赞美，沐小鱼得意地抿唇微笑，心里暗暗得瑟着，若是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保证会惊艳得掉了下颌。
独孤信漠然处之，静静地举杯，豪爽地和褚大叔对饮，褚大婶自家酿制的苞谷酒，加了些蜂蜜在里边，口感不错。
“夫人，到了明年夏天，我给你烧嫩苞谷棒子吃，剥好了放灶里用红火灰一哧溜就可以吃，又甜又香，保证你吃了还想吃。”褚大婶越说越是兴奋。
褚大叔和褚豹子没有褚大婶健谈，只是陪着独孤信喝酒吃肉，三只猎狗乖乖地趴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饭桌上的肉骨头，馋得直流口水。
沐小鱼吃完红薯，肚子已经半饱，主人殷勤布菜，她的碗里堆满了熊掌、鸡肉和野猪肉，夹起一块鸡翅吃了两口，把剩骨头扔给狗，那几只狗却一动也没动。
“夫人赏你们的，吃吧。”豹子淡淡地说到，几只狗立刻就争抢起那根骨头来。
沐小鱼顿时就喜欢上这几只狗了，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野猪肉，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褚大叔和褚大婶一眼，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端起碗来，就过去喂狗。
见大家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沐小鱼急忙解释道：“刚吃了一个大红薯，我已经饱了……”
独孤信问褚婶子要了一只干净碗，舀了大半碗苞米稀饭，走过去，由不得她客气，边看她喂狗，边用汤勺喂她吃。
吃完午饭，雨也停了，豹子牵着风池和落雁在前边带路，去他们下榻之处。
距这里不过半里地的常绿阔叶林里，竟然被开出一大片空地来，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有两米多高的围栏，都是原地取材，把碗口粗细的圆木剖成两半，以卯榫固定在立柱上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半封闭的院落。
由于林地里潮湿，院子里的房屋竟然建在近两米高的空中，巧妙地利用砍伐时预留的大树桩做柱基，几人合抱粗的树桩支撑起横梁，再铺上木板，就是房屋的地面，墙壁全是木板拼接，屋顶却是杯口粗细的圆木搭建，再覆盖上防水的稻草。
房子建在院子中间，自然就把院子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后院除了用木桩围成的畜禽圈和马厩，东南角还有两间小屋，建木屋用剩的树枝和边角剩料，锯成一段一段的，劈好整齐地码在马厩和小屋之间，想来是准备当柴火使用的。
豹子先把两匹马拉进马厩拴好，又带着沐小鱼转回前院来，相对于后院的拥挤，视野顿时就觉得十分开阔，前院除了一个天然的树桩，被当做桌子留了下来，空无他物。
不远处有溪流声传来，白云悠然飘过，空山寂静。
沐小鱼不由感慨，若是春天来这里，花香馥郁，杜宇声声，诗情画意定然难描难画……
第195章 风云莫测
跟在褚豹的身后，兴致勃勃地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儿，沐小鱼好奇地问到：“这些树桩埋在土里，到了春天会不会发出芽来，再抽出新的枝条？”
“树根没有动，有雨水有阳光，应该会抽出新枝吧。”豹子回答得一本正经。
“那这些树桩会不会继续长高？若是像人一样长得高矮不一，房子会不会随之东倒西歪？”
豹子搔了搔头皮，傻啦吧唧地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回去问我爹……”
“好了，别只顾逗豹子，你看，那边有木梯，我们上去看看。”男人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此时突然由阴转晴，拉着沐小鱼的手就向木梯走去。
拾阶而上，是一个长方形的平台，相连的三间木屋，坐南朝北，建造得十分精致，推开木门，越发看出木工的精巧细致来，堂屋呈正方形，相对有两个侧门，通往左右的卧室，花格的窗棂，裱糊着银红色的薄纱，朦朦胧胧的看去，就像夕阳中的雾霭一样。
卧室的门上挂着蓝花布的门帘，掀开一看，宽敞的卧室用格栅分出内外两个空间，内室几乎被大床占去一半，床帏也是银红色的，全新的被褥竟然也是银红色，枕头和被面上，都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整个房间充满了喜庆气氛，若是再贴上红双喜剪纸，简直就是标准的婚房。
屋内桌椅箱柜案几，烛台香炉茶具一应俱全，看起来，虽然远远比不上他们在京城的设施，可是，对一个猎户人家来说，未免太过奢侈。
木屋的四周都是宽阔的回廊，若是晴天。四面都可以接受到阳光的照射。
豹子指着后院的两间小木屋，说那是厨房和水房，安置在地面，是为了做饭烧火时防止走水。
“喂，豹子，这是你爹给你娶媳妇的新房吧？”沐小鱼笑问道，看来，那张老虎皮卖了不少银两呢。
“夫人。这是我爹帮大将军建造的木屋，大将军说将来卸甲归田，就和夫人搬来住。”豹子憨憨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呵呵，独孤大将军这是准备金屋藏娇吧？”沐小鱼脱口调侃道，意识到这话似乎把自己装了进去，呆了一呆，总觉得大仲马把她带到这里来有点不对劲儿，猜不透男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只得先装糊涂，不再吭声儿，自顾自地转身进屋，蹬掉靴子，躺床上歇着。
“你回去吧，转告你爹，就说本将军和夫人十分喜欢这座木屋，让他费心了。”
男人站在回廊上，看着豹子走出院门，顺手把栅栏们反扣住。笑出两颗小虎牙来。朝他挥挥手，辞别而去。
望着雾蒙蒙的天空，男人几番犹豫，他不知道沐小鱼会不会答应他，暂时就在这里栖身。
潜意识里，男人很希望就这么居住下来，就像在那个无人的幽谷。在那个废弃的驿站，他们躺在吊床上，曾经遐想过的那样。
说起这间木屋，也算是机缘巧合，独孤信抵达东郡的那天，意外解救了褚大叔一家，豹子为了报恩，同时。也是羡慕他的一身功夫，执意要留下追随他。当时，他也确实需要一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人，所以，就答应把豹子留在身边。
当时，褚大叔执意要把白虎皮送给他镇邪，盛情难却，他收下虎皮，赏给褚大叔两千两银子，让他留着将来给豹子娶媳妇儿用。
交谈中得知褚大叔是猎人，其兄是建造房屋的能工巧匠，独孤信突然想起去西郡的路上，他们躺在吊床上，雨后初霁，月朗星稀，沐小鱼曾经梦幻般的告诉他，希望在山中建一座漂亮的小木屋，和他一起过童话般的悠闲生活。
情难自抑地想起沐小鱼，所以，他信口开起玩笑来，请褚大叔帮他建一座小木屋，说没准儿那一天，他会解甲归田，带自己的夫人去山里和他做邻居。
若不是豹子向他禀报，他爹已经把木屋建好了，褚大叔还专程来东郡城，帮他购买齐一应家什物品，他几乎把自己的玩笑话忘得干干净净，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真的带着她来这里居住。
几天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东郡传来的消息，十三日子时，慕容冲率领禁卫营包围了大明宫，与龙武军展开决战。
没想到，慕容冲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禁卫营中的高中级将领，有不少受制于唐门，时候他才知道，那些将领的父母或妻儿被唐门弟子劫持，作为质子要挟他们倒戈攻击自己的兄弟们。
由于实力悬殊，慕容冲率将士们血战到第二天清晨，双方死伤都很惨重，唐樾旨在赶尽杀绝，慕容冲不愿抛下幸存的兄弟们，带着他们左突右冲，直杀得大明宫血流成河，依然无法冲出重围。
唐婉儿在水云居遭遇空城计，返回的途中，被幸存的御林军和化装成御林军的盐帮弟子截住厮杀，京城本来就是唐门弟子的势力范围，这天唐婉儿完全摆出决战的姿态，带着唐门高手倾巢出动，以致庞彩莲他们穷于招架，却又不敢逃逸。
沐虎和庞采莲十分清楚，若是他们放唐婉儿返回大明宫，慕容冲那边就会更加危险，当下尽全力支撑着，不惜代价与之殊死搏斗。
激战中，嵇康奋不顾身替庞采莲挡了一刀，大腿差点被砍断，沐虎也身负重伤倒在血泊中。
关键时刻，公子鲍出其不意生擒唐婉儿，喝令唐门弟子停止搏杀，掩护众人离开后，只身押着唐婉儿赶到大明宫，要挟唐樾停止围攻，放走慕容冲和禁卫营的将士们。
慕容冲这才知道，公子鲍是受女皇陛下指派，留在唐婉儿身边做卧底，多次传递消息给女皇陛下的不是公孙子都，而是唐婉儿的“准驸马”公子鲍。
出师未捷，反而导致禁卫营彻底被瓦解，御林军的将士也所剩无几，金凤分舵除了秘密堂口的弟兄，其余人悄然撤出京城，回江南总舵待命。
公子鲍身份暴露，彻底解除了唐樾对公孙子都的猜疑，不等他内伤痊愈，就令他重新统领龙武卫，由于唐植替代唐樾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公孙子都跟着青云直上，直接册授一品统兵大都督。
如此隆恩，当然是为了让公孙子都对自己感恩戴德，进而死心塌地。亲眼目睹了慕容冲的凶狠与暴戾，唐樾不得不有所忌惮，他希望有一个能和慕容冲抗衡的心腹，忠心耿耿地保护自己。
女皇陛下吩咐太子殿下在东郡高调亮相，掩护她暗度陈仓，带着柳芊芊和庞斐潜往西郡，兰陵王已经对西郡中高级将领逐一进行了排查，按照女皇陛下的密旨，将位于西郡中部的青州设为陪都。
至于慕容冲，那日血战结束后，他就带着幸存的部下，在京都附近潜伏下来，城内有谣言说，慕容冲留在京都，目的就是灭掉唐氏三族。
独孤信特意吩咐传旨的公公，不得把京都发生的事情告诉公主，因为，他担心她会感情用事。
沐小鱼的脾性别人不清楚，他是了若指掌的，若是她知道慕容冲随时都会意气用事，冒险袭击大明宫，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京城寻找和阻拦他。
其次就是，沐翠微把太子殿下当做幌子，吸引唐樾的注意，牵制唐樾的大军，用不了多时，战场就会从京都往东郡转移，独孤信不想让沐小鱼置身险境。
这就是独孤信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京城完全处在唐氏的掌控之下，绝对不能让她回去，东郡很快就会受到唐樾的围剿，自然也不宜久留。
独孤信正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哄得沐小鱼开心，心甘情愿地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意外地扑捉到风声有异，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见两个黑色劲装的武士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给独孤公子请安！”黑衣人规规矩矩地在院门口驻足，拱手请安毕，传音入密道：“飞沙有要事禀报，求见凤凰公主。”
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独孤信不悦地揣度着，这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凑热闹，是不是有了卫玠的消息？
“上来吧。”要来的总归会来，男人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他希望小妖精能够挺住。
“是，独孤公子！”不到两米高的栅栏，被飞沙二人纵身跨过，进了院子却没有走木梯，旱地拔葱，直接跳上回廊。
听到大傻的声音，沐小鱼倏地爬起来，早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亟不可待地问道：“找到他了？”
“大傻给公主请安！”
“二傻见过公主！”
没来由地紧张到窒息，沐小鱼不耐烦地打断二人的话，直接爆粗口到：“别他妈磨蹭，快说，是不是找到他了？”
“飞沙”兄弟习惯性地对视一眼，大傻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回公主殿下话，我们没能找到卫玠公子，我们也向主子转达了公主的意愿，我们主子说，那日车队在大漠遇到风暴，沙尘散去后才发现，卫玠公子的马车下落不明……”
第196章 真想啃一口
“你们就带来这样的消息？滚！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小爷不管什么风暴沙尘暴，是他把卫玠公子带走的，小爷只找他要人！”沐小鱼的情绪突然失控。
“也许，下落不明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还有希望对不对？”尽管心里也是一阵黯然，男人却歪起嘴角，故作镇定地笑着开解沐小鱼。
“是呀是呀，公主还不知道呢，当年水云公子在大漠里失去消息，主子也以为他已经故去，没想到，分别快十年了，却又和他神奇地相逢。”二傻连忙跟着劝慰，笑得眯缝了双眼，满脸的憨厚和真诚。
“水云还活着？他和梅大叔在一起吗？独孤狼，你听到了吗？这世界总会有很多奇迹出现，卫玠、卫玠他说不定会创造新的奇迹，他会回来，明年，后年，或者十年之后，他会回来的对吧？”
沐小鱼兴奋地嚷嚷着，酸涩的泪水却涌了上来，不知不觉的地顺着鼻翼流淌。
其实，她让他们去找卫玠，也就是自欺欺人，寻找心灵的慰藉而已，《晋书》里记载的十分清楚，美少年卫玠体弱多病，被成千上万的粉丝重重包围，连续追看三天三夜，终因体力透支而夭折，正因为她知道卫玠生还的希望渺茫，所以，她宁愿“飞沙”兄弟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好让她心存一丝幻想，他们还在帮她寻找卫玠……
所谓的遇到沙尘暴，明显是梅御风不忍说出实情，随意找的一个说辞。
大傻和二傻面面相觑，接着就讪讪地偏过脸去，以免被她的吐沫星子喷到。
“你们是怎么找到小爷的？哦，莫非你们也懂一线蛊？”再次用幻想麻醉自己，让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抬起手腕儿看了看。沐小鱼不由苦笑，早知道欧阳子衿会使用一线蛊，她就该用红线把卫玠拴住。
不动声色地瞟了独孤信一眼，当然，对这家伙就没必要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对吧？
“公主殿下，对不起。至于追踪术，这个，是我们家传绝学，不可以告诉外人……”大傻眨巴着眼睛，觉得难为情或者心虚时，他的小眼睛就会不停地眨巴。
“好了，本公主和你们开玩笑，”沐小鱼缩回头去，也使劲儿眨了下双眼。把酸涩的液体逼回去，隔着墙板招呼道：“都进来吧。”
这个“都”字当然包括独孤信，可是，男人这会儿心里不舒服，懒得理她，见有“飞沙”兄弟陪着她，就抽空儿独自去林子边的山崖下，脱得一丝不挂，跳进瀑布下的深潭里泡冷水浴。
初冬的天气，又是阴雨之后。水温低得快要结冰。男人的身体却蒸腾着雾气。
看到沐小鱼毫不掩饰地为小卫玠落泪，独孤信没来由地觉得憋闷，当然，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争风吃醋，在夜未央时，她和卫玠就是最默契的两个小兄弟，他们的感情自然不同于一般人。这他能够理解，他只是想不明白，在她的心里究竟还有多少牵绊，回忆从前的事情，兰陵王、公子鲍、公孙子都等人，似乎对她都极其呵护和宠溺，其中，最让他无法介怀的是修罗风皇慕容冲。
来东郡传达女皇陛下谕旨的。正是李怀和陈平，这两个愚蠢的太监。竟然在独孤信面前没完没了地八卦，先是大肆渲染慕容冲和沐小鱼的恩爱，以佐证修罗风皇这次贸然行动，完全是出于对公孙子都的嫉恨，因为公主竟然赤手抓住他的剑刃，不让他伤害公孙子都，以至于手掌划伤，差点成了残废。
“慕容将军这次是真动了气，以前，公主伤风感冒，偶尔咳嗽一声，他也会紧张地搂着抱着，哎呦，那叫腻歪呀，小人看着都觉得脸红，可是，这次公主伤得那么重，他竟然不理不睬，还对她动粗，他气急败坏地警告公主，美人计对他一个人施展就足够了，他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李怀把慕容冲的言行，用他自己的理解加以脑补，说得兴致勃勃，却没发现，独孤信已是满脸黑线。
欧阳子衿连忙训斥道：“别胡说！慕容将军生性冷傲，行事原本有些乖戾，他绝非沉迷儿女私情之人。”
“噗嗤……”李怀和陈平同时喷笑，忍不住相对挤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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