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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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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脸道:“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
  接着,拎着如被捏住龟壳的乌龟一般的梁康,出了大帐。
  没多会儿,赤槿进来。
  见柳福儿没睡,不由笑了。
  柳福儿脸微红,赶忙缩回被子里。


第四百零五章 大战将起,各方云动

  又几日,朝廷公文送到军营。
  唐皇同意梁帅回汴州休养,并送了好些补养药材,直接送回了汴州。
  梁帅挣扎着起来,待拿到旨意,他仔细看了两遍,面色更是灰败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他便登船启程。
  柳福儿立在船头,遥望过来送别的梁二。
  梁二一直盯着大船,直到看不到人影,方才折返。
  葛先生从鸽房过来,将手里的字条递过去,道:“朱二郎已经出发了。朱家这次可是下了大本,一大半的兵都被他带出来,唐皇还派了五千禁军,混编进去。”
  “人倒是来的不少,”梁二扫了眼字条,冷笑了声,道:“等着瞧,汪家可不是吃素的。”
  葛先生微微点头。
  汪家虽然早前失利,但那因为那里并不是他们的主场,柳福儿那时是依着地势占了个巧劲。
  从一开始,在气势上打了汪家个措手不及。
  恐慌之下,战意溃散,两方夹击,虚虚实实,一环紧扣一环,才将其压制。
  但这并不代表汪家的战力真的很低。
  要知道邠宁可是邻近凤翔。
  凤翔一地从来都是军事重镇,常年跟突厥交战,汪家时常也会派兵过去。
  经过血与火的洗礼,能存活下来的,便是弱也是相对来说。
  再看朱二郎带来的那些。
  且不说两方势力能否协调统一。
  便是当真一致,只想想唐皇早年仓皇逃窜的狼狈,禁军的实力便可见一斑。
  至于朱家自家兵士,战力如何,大家都没有真正见过。
  但剑南一带从来都很安稳。
  辖内的兵士顶多也就缴缴流寇,打打贼匪,怕是还不曾上过战场,见过真正的血腥。
  真要跟汪家硬碰硬,胜负还真两说。
  不过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相携着入了梁二的大帐。
  摊开地图,细细研究地理走势,以及双方可能的排兵布阵。
  而在几百里之外的某座恢弘大气的营帐里,也与人在做同样的事。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在说,另一个在听。
  汪三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完,拱手一礼,道:“二郎君以为如何?”
  汪二郎拍手,道:“六郎果然才思敏捷,只这么点时间便想出此等克敌妙计。”
  汪三郎忙拱手,道:“二郎君还是唤我文渊吧。”
  他道:“我这支毕竟已经分了出去,寸功为立便归于嫡支,旁人定会心生不满。”
  汪二郎摆了摆手,知晓他所说的旁边便是自己那个大兄。
  “无妨。此番过后,你便是首功。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便是不满又如何?”
  汪三郎拱手一礼,但笑不语。
  汪二郎上身前倾,细细端量了地图,道:“如此我便任你为前锋,许三千人前去设伏,你可有把握拿下?”
  他从怀里摸出印信,递了过去。
  汪三郎恭谨接过,拱手道:“某定不负二郎君所托。”
  汪二郎微笑点头,抬眼目送汪三郎出去,将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某处,嘴角微微勾起。
  而在距此不远的主账内。
  有人悄然将溜进来,将情形回报。
  汪大郎眯了眯眼,道:“派人跟着他,有什么事立刻回报。”
  来人应声,重又出了门去。
  汪大郎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暗自揣测汪三郎与汪二郎到底如何盘算,而他又如何能在其中取利。
  山南境内的壁州,朱二郎正领着大军一路行来。
  魏堰得了属下来报,忙道:“朱将军可有说几日能到?”
  属下言:“朱将军得知情势危急,已命五千骑兵先行赶来,想来再过两日便能抵达。”
  魏堰松了口气,道:“命人加设帐篷,搭马棚。”
  属下领命,下去办差。
  没两天,五千骑兵风尘仆仆赶至大营。
  魏堰急忙撇下公务,奔到门口。
  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拱手道:“骁骑卫江远,见过魏大人。”
  魏堰看清来人,忙拱手回礼,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没想到千盼万盼来的竟然是群华而不实,只是花架一般摆设。
  偏生这些人又都自视甚高,自觉自己天下第一,对谁都不服。
  也难怪朱二郎先把这些人打发过来了。
  魏堰暗自叹了口气,抬眼时已是欢欣喜悦的笑脸。
  江远牵着马,提步过来。
  魏堰侧身,与他并肩而行。
  “江将军一路辛苦了,某已设好营帐,将军先入内歇息,待到养好精神,我等再想退敌之计。”
  “魏大人,”江远停了脚步,道:“我等昼夜不停,赶来此地可不是为了享受安逸的。”
  他道:“大人若有差遣,尽可命令我等。我敢保证绝无二话。”
  魏堰呵笑了下,道:“既然将军如此说,我也就不客套了。”
  “说起来,还真有事需要将军帮忙。”
  江远挑眉。
  魏堰道:“大军在此驻扎也有些时候,人吃马嚼的,消耗实在不小。”
  “如今还有大军即将赶来,以现下的粮草,怕不够几日,不知江将军可否带兵帮忙护送粮车……”
  他抬眼,见江远眉头紧皱,心里一跳,也就咽下了话尾。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江远道:“此等小事,随便派个旅帅去不就是了。大人这般兴师动众,可是被汪家吓破了胆?”
  这话说得委实不太客气。
  魏堰好歹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吏,这般被人嘲讽,不由心头火气。
  但他顾及大局,也不跟他争辩,只忍耐的笑了笑,道:“将军说得是,那我这就去办,将军先去歇息吧。”
  他抬手示意,立刻便有人上前。
  江远轻嘲的勾了勾嘴角,提步往前行。
  经过引路之人,他顺手把缰绳递过去,道:“这可是难得的好马,好生伺候着。”
  魏堰面颊抽了抽,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示意其后紧随的其他人入帐歇息。
  待到转回自己营帐,他一脚踢翻边上的案几,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案边。
  闭目缓了缓,他展纸,研墨,蘸墨书写。
  待到一气呵成,魏堰将信蜡封,叫来亲兵,道:“悄悄的把信送走。”
  亲兵将信塞进衣襟,快步出了大帐。
  魏堰这才转去榻上,一头倒下。


第四百零六章 教子

  客船速度不慢,只小半个月便进了宣武地界。
  到了这里,便等于是梁帅的地盘,于是在某个清晨,柳福儿前来跟梁帅请辞。
  “这么急?”
  梁帅有些着急的挪了下。
  但他此时力虚,胳膊支撑不住,险些栽倒。
  柳福儿忙上前,帮他坐稳。
  梁帅虚喘了下,道:“从打康儿出生,你婆婆就不曾见过。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让大家见上一见。”
  也好缓和下关系。
  柳福儿抿了下嘴,道:“阿耶,我从不曾阻止婆婆和阿娘见康儿,只是梁家有唐氏。”
  “我真的是怕了,”她道:“康儿就是我的命根子,若他有个万一,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梁帅转眼看她。
  柳福儿无畏对视,道:“或许我会把这世上流有跟她一样血脉的每一个都屠戮干净,以给我儿陪葬。”
  梁帅面颊肌肉抽搐了下,道:“包括锟儿和唐皇。”
  “是,”柳福儿微微点头。
  事不关己时,大家自然可以说,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可对柳福儿而言,儿子就是她的所有,要是儿子有事,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那么就索性毁得彻底点。
  梁帅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心里很清楚,柳福儿说到做到,且她虽然没说,但心里还是恨的。
  也就是说,只要唐氏在梁家一天,梁家与柳福儿之间的那道裂痕就不会愈合。
  即便她此时也还在为梁家着想,为梁家奔波。
  柳福儿屈膝一礼,牵着还懵懂的梁康出了舱室。
  吩咐后面一直跟着船过来对接。
  立在自己船上甲板,柳福儿忽有所感,她扭过头,正看到梁帅立在窗边,凝神望来。
  她嘴角含笑,挥了挥手,带着梁康回去舱室。
  很快的,两船与岔口一个往东南,一个下西南。
  舱室里,汪四郎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水面,面上显出掩饰不住的欣喜。
  梁康陪着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挥舞的小盾牌,博都博都的叫着,要他来玩。
  柳福儿过去,把只要睁开眼就有无数精力的儿子抱过来,道:“给娘娘背千字文来听。”
  梁康手一顿。
  柳福儿板起脸来,“背不出,今天就要开始温习。”
  这就意味着戏耍时间要减少。
  梁康瘪着嘴吭哧。
  汪四郎转过脸,无声背诵。
  梁康瞄见,眨巴眨巴眼,含糊的背了起来。
  柳福儿有所察觉,但她没有阻止,而是在梁康卡住之后,问:“然后呢?”
  汪四郎赶忙提示。
  但梁康已经把这段忘光,只看口型也回想不起来。
  汪四郎有些急了,挪蹭过来道:“德建名利,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
  梁康恍然,弯着眼,糯糯的重复,并仰脸看柳福儿。
  一脸我会,快表扬我。
  柳福儿轻点了下他鼻头,微微摇头。
  到底是年纪太小,这些道理根本无法悟懂,只鹦鹉学舌,终究记不住。
  柳福儿道:“你可知这话意思?”
  汪四郎点头,道:“说的是养成好的品德,就会有好名声,就如形体端正了,仪表便会正值一样。空旷的山谷传音才会远,宽敞的厅堂,话音才会清晰。”
  柳福儿赞许点头。
  看来,这孩子不止是开了蒙,还把千字文吃透了。
  在他这个年纪也算可以的。
  汪四郎抬眼,见柳福儿面色缓和,便上了前来,道:“你别怪康儿,以后我会敦促他,保证让他记住。”
  柳福儿摸摸他脑袋,笑了笑。
  第二天,汪四郎果然一大早便拖着梁康坐去书案后,大声的诵读千字文,并将内里含义讲给梁康听。
  柳福儿过来时,就见两小只面对而坐。
  一个才将将坐正,另一个坐到椅子里,两脚只将将搭在椅子边缘。
  看着滑稽得很。
  偏偏两个都十分郑重其事,一人念,一个重复,小脸肃然。
  柳福儿示意润娘莫要出声,重又悄步退去外面,侧耳听着奶声奶气的诵读,嘴角含笑。
  赤槿悄步过来,道:“谢长史来信了。”
  柳福儿微一点头,随她去另一边,才打开竹筒。
  内里掉出两个字条。
  柳福儿眉头微动。
  摊开来看完,她不由笑了。
  赤槿有些好奇,柳福儿道:“给谢长史回信,就说我还要转道去别处,年前回去。”
  赤槿点头,回去传信。
  柳福儿重又回到舱门边。
  此时,里面的诵念已经告一段落,汪四郎正端着水喂梁康喝。
  接着两人牵着手去榻上。
  柳福儿朝润娘笑了笑,回去自己舱室。
  临行前,柳福儿特地跟梁二要来邠宁和山南一带地图。
  从邠宁往山南一共三条路可行,一条便是早前汪家吃了大亏的山路,余下两条便是水路。
  其一必要经绕帝都,转而南下。
  早前汪二郎便这般过来偷袭,这次想也知道这条路定会被重重把守。
  另一条则是擦着帝都边缘,从凤翔与帝都之间的交界过去。
  据说这条路早前还算兴盛,只是年久无人清理,河道淤堵严重,水位极浅,战船通行只怕不易。
  不过若轻骑的话,倒是可以一试。
  汪家擅骑,多是短攻,这里可以算得上他们的主场了。
  若柳福儿来选,定会选这里作为主战场。
  她轻轻点了点其中一窄仄之地,嘴角挂着一点笑意。
  这可是个极佳的设伏地点。
  赤槿进来,见她这般,便道:“娘子可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柳福儿抬眼道:“是啊。”
  她道:“还有多久到河中府?”
  “快了,就这两天。”
  柳福儿点头,道:“在城外寻个地方,等人齐了再走。“
  赤槿答应着,重又出去交代。
  柳福儿重又坐定,推演如果汪家拿下这一水道之后,将会如何做。
  而今朱家和梁家已经彻底闹掰,唐皇亲近朱家,还有公主在其中调和。
  此消彼长,梁家失了圣心已是早晚的事。
  加上梁帅旧伤复发,回封地休养,梁二被留在河东,不得动弹。
  梁大在帝都孤掌难鸣。
  跟山南一地的严阵以待,身后援兵不断相比,紧邻邠州的帝都显然是个更好的突破口。


第四百零七章 短兵相接,损失惨重

  另一边,在柳福儿着重关注的河道上,十余艘平地篷船缓缓驶来。
  负责盯着此地的瞭哨急忙道:“发现敌船,速速通知大人。”
  其后,有人将信鸽儿放飞。
  没多久,魏堰便接到消息,他急忙来寻江远。
  江远正睡午觉,听得消息,他烦躁的揉了下脑袋,道:“那边水浅,就是十几个小船也装不下多少人,怎么就值得大人如此紧张。”
  魏堰佯作没听出话里的嘲讽,继续催促。
  “行了,不必着急。我那些兄弟一出手,定将这些贼子拿下,”江远懒洋洋起来,去拿架子上的甲胄。
  魏堰忍耐的抿了抿嘴。
  待到他穿戴整齐,才道:“江将军,汪家两子也算善战之辈,将军切勿大意。”
  江远哼了声,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魏堰在后,急急的追。
  “江将军,穷寇莫追,若汪家退去,便由他去了就是,千万莫要追赶。”
  说话间,江远已经跨上马背。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魏堰,一扯马缰,掉头往营外去。
  只这一眼,魏堰便知,他定不会听自己的。
  他有些急了。
  虽说这些禁军不是他手底下的,但好歹也是朝廷的兵将,他怎能眼看着受损。
  “来人,整军备马,”眼见阻止无效,他也只有亲自上阵,以作策应。
  兵士们极快的集合起来。
  魏堰带着大半兵马,准备出营。
  才走到门口,便有兵士来报。
  朱二郎带大军到了,且正好与江将军巧遇,已一道赶往西河道。
  魏堰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就如江远所说,西河道水浅,便是乘船人数也是有限的。
  几万大军,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那点人淹死了。
  朱二郎来此是给自己镀金,给朱家添彩的,他得了实惠也就行了,那些个虚名没必要争。
  魏堰命众人随自己慢行。
  河道上,船一艘接一艘的穿过窄仄难行的河道。
  才刚行出,便看到严阵以待的大军。
  船上的汪家军们登时便慌了神,急忙呼和着后船改前船。
  江远扬声喝令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砍了这群狗贼。”
  他一甩马鞭,向前冲去,
  众骑兵皆朗声大喝,抽出佩刀,紧紧跟随。
  船上的汪家军眼见敌人就要追来,急忙搭弓射箭。
  但他们实在太过慌乱,箭头也失了准头。
  江远侧身躲过两只长箭,仰头大笑。
  没想到首战便遇上这等怂包。
  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他拿下长弓,搭箭。
  他的长箭是特制的,箭头中间有个空洞。
  箭矢射出之后,会发出尖利响亮的哨音。
  利箭直奔船头兵士,一箭命中。
  众骑兵登时精神一振,皆弯弓搭箭。
  有些骑术精湛的还贴着船舷,近距离的一箭一个。
  其后,朱二郎眼见功劳都被江远夺去,不由皱眉。
  他转头看看带来的兵将。
  大家谁也不傻,眼瞧活靶子一个个减少,就等于建功的机会缩小。
  众人眼冒精光,恨不能立时扑将上去。
  朱二郎抽出佩刀,向天一挥,道:“杀。”
  手顺势一扯缰绳,催马向前。
  孔武有力的鼓手立时操起鼓槌,砰砰的敲了起来。
  兵士们一把握紧长枪,呼喝着朝前奔去。
  因着心急立功,位于最前面的竟然跑得比策马的朱二郎还快。
  很快的,两方终于短兵相接。
  汪家军根本没有战意,一心奔逃。
  江远和骑兵们包抄围堵,朱家的兵士则蹦跳着想要从船舷爬上船。
  两方纠缠着,不知不觉来到最为窄仄的卡口。
  兵士们已经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意河岸两边树木微微摇曳。
  一只只尖利的箭矢,挟裹着森冷的厉光直奔河道而去。
  不论驰骋与河道上的骑兵,还是兴奋抢功的朱家军,皆在其笼罩之内。
  利刃钻入皮肉,兵士们发出凄厉的哀嚎。
  有机灵的急忙调转身体,以背抵着船舷,挥舞着兵器,将箭矢打偏。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照做。
  十来艘船皆被兵士贴满。
  箭雨很快被压制下来。
  朱家军和江远也都放了心。
  却不想,自以为安全的船舷忽然探出一把把刀刃,将他们直接捅了个透心凉。
  鲜血将河道染得通红。
  江远两眼血红的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个倒下,不由喝道:“去河岸,把他们揪出来。”
  兵士们此时已经被打得晕头,听得这话,便下意识的照做。
  但河里又是水又是泥,行走起来十分费力。
  兵士们费尽了力气,也只有一小半的人将将靠近岸边。
  朱二郎此时立在窄口边缘,看着自家兵士被单方面的屠戮,他立刻大喝:“撤回来。”
  “不能撤,”江远扭过头,一脸凶狠的瞪着朱二郎。
  他麾下的兵士已经死伤极多,若是此时撤了,这次之事便会成为污点,跟着他一生。
  朱二郎狠瞪着他,半点也不让。
  “我说撤后,”鼓手闻言,立刻敲起了一人多高的大鼓。
  朱家军听到鼓点,急忙连滚带爬的往卡口跑去。
  就连已经赶到河岸上的兵士也不例外。
  但这样,便等于将背心留给敌人。
  只听树林里一声尖锐的鹰鸣,马蹄声声近在耳畔。
  河岸上的朱家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长枪挑了个透心凉。
  只几息而已,河岸上已是尸首累累。
  朱二郎大喝着撤退,同时扯了缰绳就往后奔。
  几乎立刻,所有朱家军皆往后撤。
  位于河道中央的江远登时傻了。
  他两眼充血的瞪着朱二郎背影,破口大骂,同时还不忘挥舞佩刀,将攻来的汪家军打退,护着同袍向后撤退。
  如此且战且退,以折损半数的惨痛代价,终于退出窄口。
  外侧,朱二郎以扇形将口团团围住。
  见江远出来,便喝令让出一条路来。
  江远此时也顾不得计较,急忙带着人逃入后方。
  汪三郎扯着缰绳,笑望严阵以待的众人,一摆手,道:“撤。”
  汪家军呵笑的打着呼哨,掉头往里撤,将背心明晃晃的露着。
  但此时,不论朱二郎还是江远,都没有胆气追上去。


第四百零八章 将帅不合,兵家大忌

  哄笑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江远狼狈的望着一身血污,满脸皆是惊魂未定的同袍,心痛如刀割。
  朱二郎策马来到近前,道:“江将军可无恙否?”
  “还没死,”江远瞪着面白齐整的朱二郎,眼带凶光。
  朱二郎微微蹙眉,想了想从马上下来。
  “江将军,适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我等不撤,便是在场所有人都进去,也不过是白白送命而已。”
  “放屁,”江远脱口骂道:“咱们多少人,他们多少人,就是用人压也把他们压死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不就是怕死的人多了,不好跟你老子交代吗?”
  “我倒想问问,把同袍扔在那儿自生自灭,就是你朱家的家风?”
  “江将军,”朱二郎被骂得面上一阵接一阵的热,忍不住喝了声。
  “少废话,”江远一把搡开,道:“你不走运,老子没死,你就等着老子参你吧。”
  他招呼余下骑兵一脚深一脚浅的上了河岸。
  朱二郎嘴唇紧抿,盯着众人背影一瞬,忽的摇了摇头。
  即便他有私心,但在当时,他所做的决策并没有问题。
  兵法有云,气衰怒解,勇士亦无斗志,当养其气,蓄其锐,怒时出而用之。
  当时不论自家还是骁骑卫都已生出怯意,即便他们可以在人数上占优势,要想取胜,起码需得花费几倍代价才有可能。
  且还不一定稳赢。
  身为统帅,需要考虑的是大局,是怎样才能将汪家打败,将两名贼首擒获,而不是花费大力气,只去想着拿下区区几千个喽啰。
  朱二郎越想心里越定,他重又跨上马背,喝令兵士整军回营,也准备参上一本。
  远处,姗姗来迟的魏堰正跟江远碰了个照面。
  江远当即将战况做了陈述。
  听了朱二郎所为,他心里叹了口气,用了平生所有耐性,温语安抚住江远。
  待到回到营地,他喝令兵士唤来军医,为骑兵们包扎伤口。
  而后悄然来到大营门口。
  朱二郎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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