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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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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福儿睨他道:“你倒是知道。”
  “怎么干,你就吩咐吧,”王二很兴奋。
  柳福儿道:“现在还不用,等我先去探探。”
  说罢,她理理袖摆,努力清理好己身,才迈开大步,往前面那辆平顶马车行去。
  护卫还没彻底缓解刚才的紧张,看到来人俱都拔出佩刀。
  “好汉手下留情,仆是队里的苦力,并非歹人,”柳福儿忙退后两步,陪着笑脸。
  “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靠她最近的护卫上前,支着肘狠狠拐向她胸口。
  柳福儿身体一摆,一手勾着他的肘部,一手按着他的佩刀,脚下使力狠狠的命中他腿窝。
  护卫闷哼一声,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栽在地上。
  “放肆,”一瞬间,所有护卫都拔出佩刀,步步逼来。
  “诸位好汉,仆并没有恶意,诸位且听我说上两句,”柳福儿忙抬起手,并高举头顶,表示服软。
  护卫戒备上前,森冷的刀锋直逼她胸口。
  车子还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眼见就走出半丈开外。
  柳福儿提气,大声道:“时下纷乱,乱民时有流窜,此地距离淮南甚远,敢问贵人还有几车粮食可舍?”
  车子悠悠慢下来,车帘被人挑起,一个扎着角的白面童儿探头望了眼,又缩了回去。
  片刻,车内传来清朗的男音,“那郎君以为应当如何?”
  柳福儿抿嘴瞪护卫。
  护卫僵持片刻,就将佩刀入鞘,并侧开身,示意她可以自便。
  柳福儿一勾嘴角,提步往车边去,接着挠头的机会,揉酥了半边的耳朵。
  车帘半开,适才探头的童儿坐在窗边。
  柳福儿睃了一眼,只看到里面坐着个发束成冠的身影。
  柳福儿拱手作揖,“小人柳大,见过徐家公子。”
  那人微微侧头,笑问:“柳郎君,怎知我是徐家人?”
  那人声音略低,却不沉,清而亮,好似溪水清流悠然与林间穿行。
  柳福儿笑道:“而今这世道,粮食比金子都贵,能轻描淡写就让出几车粮食。除开徐家公子,试问谁还有此等魄力?”
  那人似乎笑了下,声音淡淡,“还是说说你所为何来吧。”
  柳福儿捏着手指,脚底用力抓地,努力按捺想要巴着窗户,以昔日舔屏男神的热情回答问题的冲动。
  “自然是想为公子分忧,”她顿了下,略带挑衅的道:“只看公子敢不敢信,愿不愿用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之事,至于愿不愿,”那人侧头,道:“且看你如何分忧了。”
  柳福儿一笑,单刀直入:“公子花钱找我们这些杂鱼来,目的不就是想威慑小股贼匪,进而快速回到淮南吗?”
  那人轻笑。
  “但显然,时局的乱象超出公子预期,如今流民四散到此等地步,公子怕是也没有想到吧?”
  车里安静无比。
  柳福儿浅笑,花脸猫样的小脸,带着淡然与洒脱,“我愿为公子解这烦忧。”
  车内依然没有声音,童儿忽的将车帘放下,从车门钻出,施礼道:“郎君有请。”
  柳福儿回了一礼,踩着雕花漆凳上了车。
  车厢里光线昏暗得紧,柳福儿垂下眼,规矩的跪坐,不太熟练的俯身叩礼。
  “柳郎君请起,”声音柔和低缓,直搔人耳根。
  柳福儿磨了下后牙,依言起身,以当年硬抗背背佳的身形跪坐。
  那人略一颔首,道:“我在家中行四,郎君可唤我四郎。”
  柳福儿忙拱手,道:“四郎唤我柳大便是。”
  车子微微一晃,外面响起马蹄清脆的嗒嗒声。
  柳福儿轻赞道:“四郎心善,慷慨解囊,四郎品行,某钦佩。”
  “不过小事,大郎过誉了,”徐四郎微微浅笑,头上玉带随他动作流动着如水光泽。
  柳福儿眼波微转,扫了眼他身上的宽袍阔袖,笑意盈盈,“四郎宽仁谦逊,倒让我想起魏晋时的君子风仪。”
  徐四郎嘴角微翘,含笑做摇头状。
  柳福儿则在投其所好的夸了几句之后,步入正题。
  “只是四郎心意虽好,却容易让那些习惯劳动换取粮食的淳朴之人心生懈怠,进而成为真正的流寇,更有甚者,还会加入乱军之列,危害相邻,成为其帮凶。”
  徐四郎眉头微动,这一点他也有想过,但他身负运粮之责,跟前可用之人也实在太少。
  两厢抉择之下,他选择了忽视。
  柳福儿拱手道:“我观这波流民得了粮食之后,十分理智的后撤,这般进退有度,想来那首领是个明白的。”
  “那些人里,青壮之人甚多,我实不愿看着他们放任,便想自请,前往匪巢,说服其首领,率众助四郎一臂之力。”


第五章 凭空多了个弟弟

  徐四郎沉默片刻,问:“大郎可有把握?”
  “并无,”柳福儿摇头,“但我愿为四郎涉险一行。”
  徐四郎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的笑了,“好,如此我便在此静候大郎佳音。”
  柳福儿郑重一礼,敲敲厢板,待到车速放慢,便撩开车帘,顺着边缘一跃而下。
  车子碌碌往前行着,徐四的声音幽幽飘出,“我只等至寅末,大郎可要斟酌好时间。”
  柳福儿拱手,待到车子过去,她扑簌了下身上的灰尘。
  孟三和王二随着车队过来,她朝孟三安抚一笑,道:“我与王二有事去办,明晨归来。”
  王二一被点到名,很是兴奋,一个高就窜出队伍。
  孟三忙赶过来想要问两句,护卫从边上过来,推搡他回去。
  孟三只能频频后望早已没有两人身影的山林。
  走在枝丫密集,枯叶厚厚的林里,王二眼睛晶亮。
  “你可真厉害,出去一趟,他们就放咱们走了。”
  “过所都没拿到,怎么走,”柳福儿四处的看,随口答道。
  王二一呆,道:“那我刚才出来,护卫没管……”
  “那是徐家郎君差我做事情,他们知道你是我帮手,”柳福儿笑道。
  “大郎,咱两都是亲兄弟了,你就别糊弄我,”王二将信将疑。
  “咱们什么时候成兄弟的,我怎么不知道?”
  柳福儿瞪大眼。
  好么,这小子瞧着机灵劲十足,怎么是个黏皮糖啊,贴上就拔不下来。
  “就是昨天,”王二道:“你没听说过啊,一块撒过尿的,那就是亲兄弟。”
  柳福儿呛了下,火速转移话题,“你爬上去,看看看周围哪儿有烟火气。”
  “你就瞧好吧,大兄,”王二见她不辩驳,便想当然的觉得她默然了,立刻顺杆爬,全然忘了最初的话题。
  王二爬树的确利索,没多会就爬到树尖上,遥望了会儿,他朝下喊道:“大兄,西北边好像有处山坳,那边散了几道烟。”
  柳福儿大喜,仰头道:“行了,赶紧下来吧。”
  王二吆喝一声,顺着树干就哧溜下来,当真是比猴子还要灵活几分。
  柳福儿帮他把身上的树皮渣子拍干净,道:“走,领我去。”
  王二迟疑道:“大兄,你该不会在找贼人老巢吧?”
  “猜对了,”柳福儿一笑,
  王二脸色大变,拉住他,道:“大兄,不能去啊。”
  “为何不能,”柳福儿十分淡定。
  王二揪着她的袖子,屁股使力,拼命往后拖:“那些贼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之前你不是也看到了,个个凶得厉害。咱们要是去了,可就有去无回了。”
  “不会的,”柳福儿道:“他们才刚有所斩获,心情正好着,便是抓到,也不会下狠手。”
  “而且,要去也只是我,你,我可没打算带着。”
  柳福儿掰开他的手,往前走。
  “那也不行,”王二张开手臂,快步挡在前面。
  “大兄,要不咱们逃吧。”
  “往哪儿逃?”柳福儿呵笑道:“过所都捏在他们手里。咱们要敢开溜,那领队必定报官,咱们就得被判个逃赋,要么吃牢饭,要么成黑户。这两个你挑一个吧。”
  王二低下头,不吭气了。
  柳福儿见他,大狗样的耷拉着脑袋,犯了些些的恻隐,便道:“我就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打算跟着去淮南。这些贼人便是我送与徐四郎的见面礼。”
  “你要留在淮南?”
  王二瞪大眼。
  柳福儿道:“我推断,此地即将大乱,估计等到咱们这趟走完,这边已变了样。你我折腾一趟的辛苦钱,保不齐都不够一天的口粮。”
  “不会吧,”王二脸色大变。
  “只怕情况只会比我说得更糟,”柳福儿表情严肃,“你家里可还有人?若有,就趁着这次出来提早安排了。”
  王二摇头,“我家人已经故去,现而今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柳福儿道:“那你且随我一并,转去淮南可好?”
  柳福儿道:“时下徐家缺人,只要你我展现可用价值,徐四郎定愿收你我做门客。”
  王二被说得动了心,他是打小混迹市井的,对世情了解得比柳福儿更深。
  想要多少好处,就得付多少代价,天底下没有凭空得胡饼的好事。
  他咬咬牙,带着柳福儿绕树趟河,在天色将沉未沉之时来到个山坳边。
  两人猫在灌木丛里,鼻翼间尽是麦子蒸熟后散发出来的香气。
  王二的肚子禁不住诱惑,发出一阵欢快的咕噜声。
  王二揉揉肚子,勒了勒裤腰带。
  柳福儿早前藏着的胡饼拿出来,道:“先垫垫。”
  王二不好意思的搔了下脑袋,把整张的胡饼递给柳福儿。
  柳福儿是知道他饭量的,又推回去,拿了掰开的小半。
  费力的啃完胡饼,她觑着山坳,吩咐道:“你在这边吃边等,要是天亮时,我还没回来,你就赶紧回去。”
  她起身要进去,王二一把扯住她,道:“大兄放心,你若深陷,我定想法营救,决不食言。”
  “好”,柳福儿用力拍拍他肩膀,笑着往里行去。
  王二左右四顾了圈,总觉得在这里四下空旷,若是背后来人,他就被动了。
  他四下转悠着,寻了个颗高大的树干,顺着就爬了上去。
  柳福儿沿着被人生踩出来的小路往山坳里走。
  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一边摇头。
  山坳边缘的岗哨发现柳福儿,立刻敲钟示警。
  几乎是瞬间,山坳出入口就聚集十几号汉子。
  面对手挽弓箭,手持刀兵的众人,柳福儿举起手道:“各位好汉,我只是想来讨碗水喝。”
  众人沉默警惕的盯着她,人群后,有位头扎褐色头巾的中年汉子越众而出。
  他打量柳福儿一圈,淡淡的道:“绑了。”
  立刻有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过来,柳福儿十分配合的把手伸到前面。
  褐巾汉子见她这般,反而诧异。
  他止了两个汉子,走到她跟前,很肯定的道:“你不是来讨水的,你是刚才那个车队的。”
  “说吧,你此来到底何为?你家郎君不舍得那些粮食,想要把我们一窝端了?”


第六章 脑袋要被当夜壶,呜呼哀哉 

  褐巾汉子微昂着下巴,神情轻蔑。
  “好汉慧眼,我的确是车队之人,”柳福儿陪笑脸:“不过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想要给好汉个前程。”
  “哦,”褐巾汉子挑起浓眉嗤笑:“这倒新鲜了。你自己尚且衣食不保,却来为我等谋前程,”他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喝道:“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娃儿吗?”
  柳福儿只觉耳膜一鼓,再听人说话,便像隔着什么东西。
  柳福儿强忍着异样慢慢消失,温声道:“好汉莫恼,你且听我说一言,若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尽可处置了我,我绝无二话。”
  她微微侧身,以最小的幅度尽可量的拉开两人距离。
  汉子斜睨她,没有言语。
  柳福儿便道:“我听说东桓有人在大肆闹市,不知好汉可知晓此事?”
  汉子微侧过头。
  柳福儿又道:“好汉以为这场乱局,将会持续多久?”
  汉子睨她一眼,又看看周围明显被吸引住的其他人。
  柳福儿道:“好汉可知我所来的车队来自哪里?”
  汉子的耳朵又侧了下,虽然不明显,但这足以证明他的注意力正被吸引。
  柳福儿道:“是徐家,淮南的徐家。”
  汉子正了身体,他家就在淮南和东恒的附近,徐家的名号他如雷贯耳。
  这般大的家族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了他粮。
  汉子十分怀疑。
  柳福儿笑道:“徐家的车子上都有个标记,即便这车队是临时凑的,他们也还是做了标记。”
  她道:“就在车子右下角的地方,你们看是不是有个徐字。”
  有人立刻往放粮的地方奔去,柳福儿环顾一圈,略提高几分嗓门,道:“身为淮南的大户,他们都开始屯粮,可见局势不容乐观。”
  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几乎每人脸上都现出惊惶。
  柳福儿笑了笑,道:“好汉以为呢?”
  汉子斜眼看柳福儿,局势啥的,他是看不出来,他就知道这小郎是个能蛊惑人的主,随便两句话,就把人搅和的再睡不得踏实觉。
  他示意大家都散了,带着两个汉子押着柳福儿去个以木头搭设起来的宽敞棚子。
  柳福儿挑了个木墩坐定,瞄了眼当门柱的两人,朝大马金刀坐在自己对面的汉子拱手,道:“鄙人姓柳,家中就只我一个,好汉称呼我柳大便好。”
  汉子还礼,道:“我姓常,你唤我老常就是。”
  门外有人疾步进来,趴在老常耳边说了两句。
  老常面色不变的示意他下去,道:“既是徐家的车子,我们也不敢强留。只是我这寨里已无余粮,也只能让你拉回四车。”
  “大叔误会我来意了,”柳福儿道:“区区几车粮食,是我们郎君见面礼,大叔尽可笑纳就是。”
  她道:“我们郎君更看重的是人才。”
  “大叔管理有方,行之有度。郎君对大叔十分欣赏,这才派了我来,问你可有随他同往淮南之意?”
  老常挑眉,合着他是来挖墙脚来了。
  他笑着摆手,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手底下还有这一票老少等着我吃饭,我若走了,他们该如何过活?”
  “那就一起带着就是了,”柳福儿笑意浅浅,淡定坦然,“大叔乃是治理一方的好手,郎君爱才不惜千金,难道还会吝惜一点嚼用?”
  老常拧着眉头,盯着柳福儿看了许久,才吩咐门口的汉子盯牢她,往外行去。
  柳福儿等了一会儿,便歪头问守门两人。
  “两位好汉来此有些时候了吧?”
  两人对望一眼,沉默以对。
  柳福儿摸摸鼻子,道:“两位好汉,你看能不能给我弄点什么吃的。”
  两人里,有一人没忍住,道:“你不是说徐家是大户,怎么还能饿肚子?”
  柳福儿忙陪个笑脸,可怜巴巴的道:“我这来得急,没等放粮就来寻好汉们。你们这儿又难找,我费了好久工夫才寻来。”
  那人心肠软一些,知道饿肚子的难受,便让同伴盯着,他去边上舀了碗汤饼过来。
  柳福儿连声道谢,抱着碗喝了口。
  还别说,要是加点咸淡的话,味道还能不错。
  如果在穿越前,有着游泳圈,油水丰厚的她大约会不咸不淡的赞句好一碗素食。
  但是现在,她只想说,这寡淡得也是没谁了。
  她吃了几口,还不死心:“两位好汉,我瞧这附近多山林,你们就没想着打点野味啥的,改善改善?”
  好歹也得有点肉星啊。
  两人摇头。
  东桓地处平原,他们这些人都是世代靠着种地过活的,这里倒是能捕些鱼虾一类,不过那都是腌上了,等着逢年过节时享用的。
  柳福儿摇了摇头,问:“那可否给点酱汁或是酱菜?”
  早前吃的胡饼里有带颜色还带咸味的玩意,想来该是酱菜吧。
  两人再度摇头。
  “那盐呢,”柳福儿退而求其次。
  两人依然摇头。
  这日子过得,啧……
  柳福儿撇嘴,进而同情的瞧两人,不巧正看到两人也在看她。
  瞬间,三人感情莫名就近了。
  没得挑,柳福儿只能抱起碗,再度开喝。
  门外,有一标榜大汉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道:“你这满口胡吣的小儿,待我砍了你,拿你脑袋做夜壶。”
  他身高八尺有余,圆脸阔须,两个眼睛圆瞪如铜铃,一头杂草样的头发被胡乱的扎髻,团团安在后脑勺处。
  柳福儿正在喝汤,闻言一下子呛咳出来。
  从后边赶来的老常急忙拉住他道:“老四,不得无礼。”
  钱老四恨声道:“大兄,你莫拦我,今日我定要斩杀这个挑拨我等兄弟情谊的狗奴。”
  “好汉莫要冲动,”柳福儿勉强吐出几个字,便扶着桌,咳了个撕心裂肺。
  钱老四不觉得自己是好汉,可也不屑乘人之危,便只能站在边上等着。
  老常见柳福儿咳得脸现紫红之色,几乎都要断气的样子,忙让人拿水,又把钱老四拖去一旁,道:“离开与否,兄弟几个细细商讨就是,你又何必迁怒旁人。“
  钱老四一脸恨色,道:“大兄,你我兄弟五个,从结拜那日起便兄友弟恭,和睦得紧。要没有这狗奴在里挑拨,你和三兄又怎会与二兄起了口角?”


第七章 反复思量分两路

  老常叹息道:“你这鲁直的性子几时能稳下来呀。”
  钱老四纠结着脸,想要说话。
  老常按住他道:“我与老二争执,根子并不在柳大,”他压低了声音道:“当初咱们选择这里,也是没有法子,老三那会儿就说了,这里只能暂住,这话你还记得不?”
  钱老四压榨他不太多的脑容量,总算拎出那点将要就饭吃了的记忆。
  老常道:“你和老二都不通农事,不懂地势也是正常。”
  他歪过头,见柳福儿情况好一些,便拉着钱老四去外面,倒了碗水搁在地上。
  钱老四蹲下来仔细的瞄了瞄,又瞄了瞄,后来更是平端到跟眼睛一个水平线。
  末了,他惊奇的发现,碗里的水在倾泻,且角度还不小。
  钱老四随手一扬,把水泼在地上,又倒一碗。
  结果还是一样。
  老常道:“这处山坳子,早前应该是个水洼子,不过这两年旱得厉害,就把水烤干了,可是明年呢?”
  “这地势轻斜得厉害,”他道:“只一场大暴雨就能让它重新续上水,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钱老四嘀咕道:“那咱们就在坳子外面盖房建屋,再开垦出块地方,就近还有水,都不用去山上打,不是很好?”
  “傻话,”老常道:“徐家那么大的家业都四处拉粮,你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钱老四呆呆重复。
  “说明黄二郎已经把局势搅得太大,就连徐家也没把握把他拿下。”
  钱老四微张着嘴,发傻的看老常。
  老常心有余悸的道:“以后不知还有多少人要背井离乡。这里离东桓可不远,真要等那些不要命的贼匪过来,咱们这些人还不跟胡荽一般,被人割了。”
  钱老四拿脚在地上蹭呀蹭。
  老常道:“王家婶娘平常对你多有关照。你过去劝劝,有婶娘在旁帮腔,说不定定还能说通。”
  钱老四吭哧一下,迈步去了。
  老常遥望远处黑漆嘛乌的棚子,转身去找柳福儿。
  这会儿她才刚缓过气来,看到老常,便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
  老常歉疚道:“老四性子鲁直,大郎莫要往心里去。”
  柳福儿抽了抽嘴角,心说她倒是想往心里去,可她也得有那个能力和资本啊。
  老常重又坐定,道:“大郎所提之事,我兄弟几个略有些分歧,不知郎君可有提及要如何安置我手下众人?”
  柳福儿笑道:“徐家有田有屋,这还不够吗?”
  老常笑了笑,
  够不够的,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柳福儿道:“大叔该知道乱世之中多俊杰的道理吧?”
  她道:“郎君爱才不假,可人才一旦多了,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了,再开出的加码可就不同了。”
  老常盯了柳福儿一瞬,道:“那徐家郎君给你开出什么加码?”
  柳福儿笑着抬抬自己的手,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有吃有喝,有枕高卧便足矣。”
  老常看出柳福儿所言是真,想了想又出去了。
  这回他直奔王老二所住的棚子。
  钱老四正要往外走,看到老常便笑道:“大兄,二兄答应走了。”
  老常拍拍他结实的臂膀,边喊着“二弟,”边往里进。
  “大兄,”王老二正把树墩做成的凳子往边上挪,听到老常声音,他忙往前迎了迎。
  老常顺势握住他手臂,道:“你想通了就好,我这就通知大家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去追徐家车队。”
  “这么赶,”王老二迟疑了下,他转脸往里看。
  棚子里面,有一老妪拄着拐杖出来,还没等走到跟前,就给王老二腿上来了一棍子,道:“既然要走,就赶快,婆婆妈妈的作甚?你当徐家是杂货铺子呀,随你什么时候去都开着?”
  王老二被打得呲了下牙,忙说不敢,又扶着老妪坐下,赔笑着道:“阿娘,你且坐着,我收拾还不行吗。”
  老妪哼了声,扭脸看老常,“大郎,下次他要再犯轴,你就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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