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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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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将褥子摊开,与谢大一道,把汉子卷在里面,头周围堆了几张枕头,中间留出空隙,以便他呼吸。
谢大确认了遍,便撑着船,直奔城外。
柳福儿返回船尾,拿着勺子搅烧得滚了的鱼汤。
随着氤氲热气,鲜香味道向四下散去。
这会儿已差不多是饭点,大家肚子都有些饿了。
但船夫们在有活计的时候,便是前胸贴后背,也不能敢耽搁。
也越是这样,他们就越饿,目光就越发的追随过来。
于是,篷船便在众人的目光里来到卡口。
兵士照例的检查过所。
谢大将才刚开具的过所递上。
柳福儿盛了满满一大钵面片鱼汤,递给谢大。
谢大笑着送到兵士跟前。
“这是贱内的手艺,大人若不嫌弃,便拿去垫垫肚。”
兵士一早就闻到香味,心里早就有想法。
加上谢大的手续没有什么半点问题。
“那就多谢了,”兵士接过鱼汤,递给早已饿了的同伴。
顺手把过所还给谢大。
谢大躬身道谢,操起船杆,将船撑了出去。
城墙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柳福儿有条不紊的盛好汤,摆上桌几,进蓬里。
谢大将船荡进边上的水草荡里,跟着钻进来。
便是这时,那汉子依然昏迷着。
柳福儿给谢大舀了碗面汤,道:“你到底怎么他了,怎滴这么久还没醒?”
“我就在背后敲了他一下,力道我是斟酌过的,”对这个汉子如此,谢大也很迷糊。
柳福儿点了点头。
对谢大的分寸,她还是放心的。
谢大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将面汤喝完。
搁了碗,他看柳福儿。
见她也吃了大半,便等她吃完,才道:“先把人送回去,由他们解决仇五郎和那娘子。”
“好,”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谢大提了提被褥。
汉子随着他动作晃动了下,依然没有醒。
“得尽快赶过去,不然晚了,仇五郎没准察觉不对。”
他起身去船头撑船。
柳福儿收拾了桌几,将堆起的枕头拿开,以免不慎把这人闷死。
谢大不分昼夜的赶了几天路,总算在胳膊彻底报废之前,赶到自家地盘。
进了卡口,他让兵士过来接手撑船。
直到进了府衙边上的阜头,他拎着饿得面容枯槁,基本没有能力反抗的汉子直奔正堂。
将汉子交给委任管理此地郡守,交代他将仇五郎和客舍娘子带过来之后,又回船上。
柳福儿叫住他继续撑船打算,让兵士帮忙采购吃食等物,同时指了指舱内,让他好生睡一觉,之后再说其他。
“我不困,”谢大皱起眉头。
折返折腾,他们已浪费好些时候。
若再不快些,只怕找不到那汉子交代的那人了。
“不急在一时,”柳福儿道:“船上已经一粒米都没有了,时蔬水果也都没有。”
“长时间这样,你和我都扛不住的。”
“你趁着这会儿,眯一会儿,等人回来,我再叫你。”
“好吧,”谢大几天几夜没睡,可想而知有多困乏。
第七百四十六章 黄雀
可以说,只要有个枕头,他就能倒头睡过去。‘
何况柳福儿还给他铺好被褥,又用脚婆子哄得暖暖的。
谢大只坚持两息不到,便倒进被里。
柳福儿弓着腰,悄声转去船尾。
没出几息,便听到舱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柳福儿勾了勾嘴角,小心的勾着固定篷船的缰绳,往岸上靠。
待到差不多能一步跨上去后,她尽可能的轻迈了上去。
而后,看了沿河道上途径而过的船只,疾步进了角门。
“你站住,”候在门边的衙役哎了声,急急上前阻拦。
柳福儿侧身,拿出个小印。
“带我见你家大人。”
衙役看了眼印记,不明所以。
但见柳福儿一脸郑重,便接过来,去前衙回禀。
没出两息,郡守带着两亲信急急过来。
见柳福儿便拱手。
柳福儿忙虚扶住,道:“大人不必多利,某也是奉命而行。”
郡守呵笑站定,将小印双手奉还,道:“大人有事,不妨直言。”
“我来,是为了谢大人所行之事。”
她才一起头,郡守便明了。
他指了指靠北的方向。
柳福儿按住他话头,道:“你怎么办,我不管,我只要最短时间知道害他得了一身病症之人去往何处?”
“这个便是打人不交代,我们也在办。”
郡守道:“大人放心,不出一个时辰,必定让大人满意。”
柳福儿挑眉。
郡守呵了声,微微凑近几分,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属下机缘巧合,招揽一能人。”
“其一手刀工出神入化,家里三代都是持刀人。”
柳福儿微微张嘴。
眼底难掩讶色。
听闻,有一种行当,他们可以使得一手极其非凡的刀工。
豆腐上雕花,头发刻字,再他们那里,不过是入门级的小儿科。
他们最拿手的是片人肉。
听说最厉害的可以片下三千多片,人还活着。
这样的人,在内行人那里便被称之为持刀人。
“别出人命,”柳福儿卡了片刻,只低声道。
毕竟,那汉子无辜,只是与虫子交集,才被他们掠截过来。
“大人放心,我有分寸,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行那一步。”
柳福儿点头,侧头道:“我在船上,消息出啦i,便过去通知我。”
郡守是知道谢大怎么来的,听得这话,在没有半点怀疑。
“另外,给我准备几只行速快些的鸽子。”
郡守侧眸,立刻有人去准备。
柳福儿转头便走。
郡守想送。
“留步,”柳福儿抬手按住,快步出角门,趁着船尾没被水冲远,跳上去。
船微微摇晃了下。
柳福儿赶忙蹲下来,透过半掀的帘子往里看。
谢大睡得整熟,半点也不知。
柳福儿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蹲去炉边,烧火煮水。
谢大这一睡便是黄昏将过。
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呆坐半会儿,整个人木木的。
柳福儿撩了帘子,道:“醒了?正好晚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谢大呆呆答应,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半跪着将被褥收拾齐整,拖过草席和桌几。
才收拾妥当,柳福儿便端着简单的一青菜一鱼羹进来。
柳福儿给他盛好,摆在眼前。
“吃吧。”
谢大唔了声,捏着调羹,舀着鱼羹,机械的往嘴里送。
柳福儿看他一眼,低头吃自己的。
待到一碗饭见底,她道:“刚才府衙来人,说那人交代了。”
“说什么了?”
食物提供充足的养分,谢大的大脑重又活跃起来。
“就说了他是带那人去治所的,至于那人具体寻谁,他也不知道。”
谢大皱了皱眉。
这消息也实在太少了。
“所以,咱们去治所吧。”
“不行,我不同意,”谢大看柳福儿。
“那你说怎么办?”
柳福儿斜眼。
“你其实一早就这么打算的吧?”
谢大眯着眼道。
“哪有?”
柳福儿瞪大眼。
蓬外,鸽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谢大从桌几后窜起,撩开帘子。
贴着船篷,上下叠放着三只鸽笼。
里面,鸽子转着脑袋,鼓着乌黑豆眼跟谢大比大小眼。
谢大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
“所以,这其实才是你劝我睡觉的原因。”
被如此揭穿,柳福儿干笑了声。
“这也是需要嘛。”
谢大用力抿紧唇。
折返回桌几之后,将余下的小半碗羹喝下。
搁了碗,便去船头。
柳福儿摸摸鼻子,将碗盘收回船尾。
清洗干净之后,回来发现谢大还在船头。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再过一个时辰不到,便要宵禁。
柳福儿走过去,道:“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谢大理也不理。
水波荡漾,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柳福儿蹲在他半晌,看他手里的网子随水波微晃。
约莫两刻钟后,谢大终于收网。
看他起身,柳福儿忙站稳脚跟。
不想,谢大转头进了船篷。
柳福儿苦恼的摇了摇头,跟着进去,“好吧,我承认,这事是我的错。”
“我跟你道歉。”
柳福儿道。
谢大停了整理网子的动作,“做都做了,道歉有什么用?”
“那你说这么办?”
柳福儿也是个气性大的,当下炸了。
谢大默了默,道:“既然已经确定那人去了治所,目标基本就已经定了。”
“你到底不便于在那儿行动,不如留下来。”
柳福儿眨巴下眼,心里升起一抹念头。
果然,下一刻便听谢大道:“那里,我一个人足矣。”
“不行,”柳福儿当即拒绝。
“为何不行?”
谢大抬眼。
“我熟悉刘家本家,对其他世家也都有所了解,何况我还精通那里的语言,行起事来很是便宜。”
“你一个人不行。”
“你自己也说了,刘家势大。“
“若真有个万一,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那你冒险入险地岂不没有异议?”
柳福儿微微前倾,靠着桌边,低声道。
谢大嘴唇抿起,片刻他道:“我可以带个衙役过去。”
“不行,”柳福儿道:“这里的人早前都是在刘家统辖仔细啊,很难保证没有谁识得?”
“且,这事关系二郎性命,临时寻来的人可不可靠,为人如何,这些根本就不得而知。”
第七百四十七章 赛马
“那就从临桂调人。”
谢大道。
“那样时间会拖很久。”
柳福儿皱眉。
“想来想去,还是我最合适,”她止了谢大话头,“我虽不通南地语言,但我自认还算机灵。”
“若危险来临,起码我能自保,不必你左右兼顾。”
“如此,你生还几率也能大上许多。”
“她道:“我们此行是救人,可不是为了一命换一命。”
“那你得答应我,需要出面的事,一概由我来。”
“好,我答应你。”
柳福儿答得干脆。
谢大舒展眉头。
他看了眼天色。
“时辰不早了,你准备着歇了吧,我去撑船。”
他起身往外去。
脚步轻而快。
柳福儿轻轻咂了下嘴,慢慢回过味来。
好像她被田忌赛马了。
谢大解开缰绳,用力一支船杆,将船荡进河道之中。
柳福儿皱着眉头,纠结片刻,把桌几收拢了。
左右都已经被忽悠,那就索性到底。
反正最后如何,现在也都是未知。
灯烛摇晃了下,便熄了。
两岸,昏黄的灯火随着夜色渐沉,次第熄了。
谢大一下一下的撑着船杆,将船远处。
而在东面的徐家。
战事的弥长,让徐家不堪重负。
再见田都尉要粮的书信,徐大终于爆发开来。
两幕僚正好就在跟前。
眼见他将信撕扯碎片,两人护望一眼。
十分默契的沉默下来。
徐大急剧喘了半晌,情绪才平缓下来。
“两位,对此有何建议?”
巴幕僚嘴唇抿紧,闷不吭气。
要知道,早前可是姓卢的说,田都尉这事不叫事。
他又没吃饱撑的,去揽这事找骂。
徐大斜他一眼,转向卢幕僚。
卢幕僚早在那时说了那话之后,便只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见徐大看来,他不慌不忙道:“家主不是说过,这件事他会与都尉商议,请他斟酌吗?”
“田都尉出征在外,劳苦功高,以郎君目前地位,实在不适宜说话。”
徐大眼眸微转,勾起唇角。
好一招祸水东引。
“先生此言有理。”
卢先生微微欠身不语。
巴幕僚抿起嘴,片刻他道:“可如此,家主会不会以为郎君太过胆怯,生出能力不足之念吧?”
徐大正要起身,闻言迟疑起来。
如今,他关系最近的两兄弟皆不在了。
他手边没有帮手,若被阿耶厌弃,那他可就因小失大了。
“不会,”卢幕僚呵笑着捋胡子。
“这事郎君早与家主提及,之后也花了大气力配合。”
“家主便是当时不问,事后也会在别个地方知晓。”
“且,距离郎君前次送粮,也不过月余。”
“这么短的时间,几百上千石粮食就消耗一空,便是大方如家主,也不会肉痛的。”
徐大微微点头,重又站起来。
两幕僚同时起身,拱手示意。
“两位且稍后,”徐大说着,甩着袖管直奔不远的家主书房。
没多会儿,他笑吟吟的回转。
“阿耶说,粮草酌情减半。”
话是这么说,可加了酌情,这里面猫腻就大了。
毫无疑问,徐家主这次是偏到徐大这边了。
卢幕僚拱手,“恭喜大郎君。”
薛大笑得见牙不见眼。
虽说去时,他便已想到阿耶态度,但能如此干脆,却是他没想到的。
这足以说明他在徐家家中心目当中的分量。
徐大很是高兴,只是为了顾及,他只能笑在心里。
三人就筹措一事安排一番。
待到幕僚离开,徐大轻敲案几。
家里的事已解决大半,剩下的就是彻底奠定他地位的时候了。
他转去后院,去见宁氏。
宁氏才从小佛堂出来,见他一脸兴冲冲的,便道:“这又是怎么了?”
声音怪腔怪调。
徐大勃勃的兴致瞬间减半。
待看到宁氏冷冷的表情,斜睨的嘲讽,他余下的那点兴头也彻底消散。
走到下首,他严肃恭谨见礼。
宁氏嗯了声,侧眸。
立时有丫鬟捧垫送茶。
徐大坐定,道:“那边可有消息?”
“那唐氏精明得紧,怎么可能这么快答应?”
宁氏瞪眼。
“你莫忘了,那可是徐家。你当满院子的人都是木头,可以随着她摆布?”
宁氏话说得很不客气。
徐大顿时一阵心塞。
他不由想,若是小弟在此,她会如何?
昔日,在他还是少年之时,曾远远看过。
母亲看着幼弟的眼神是疼爱宠溺的。
这样的重话,她想来是绝不会舍得说与他听的。
他们都是一母同胞,幼弟可以肆意的享受母亲的疼爱,他却像是失了母亲的孩子。
徐大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突起的情绪。
宁氏抿了口茶,淡声道:“你放心,那件事我既答应你,便会尽心尽力。”
“不论她怎么挣扎,最终都一定会照办。”
“那就好,”徐大露出个笑意。
宁氏侧眸,看着不论面容神情,还是神态举止,都与徐家主极为肖似的徐大,别开眼。
说完正事,徐大识趣的告退。
宁氏唔了声,半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快步出了院子,拐到去一旁园子。
立在足以遮掩身形的树荫下,徐大用力的长吸几口气。
夏日的午后,晨时清爽早已散尽,只余让人喘不上气的闷闷潮热。
徐大喘了几口,还是觉得憋闷得紧。
他索性转去后跨院。
那里歇着他的几房妾室,其中一房是他才刚收进来的。
正是欢喜的时候。
后罩房里,揽镜而照的娇娇小娘子听得丫鬟来禀,急急拢好衣衫,俏生生的迎到门边。
徐大迈过门槛进来,没等缓口气,便觉周身一阵沁凉。
他转眸,发现屋里四角都摆着的冰盆。
淡淡的白烟袅袅蒸腾,带走闷热,只余清凉。
“妾给郎君请安,”小娘子缓缓屈膝头,柔若无骨的腰肢一弯,甚是娉婷婀娜。
“快快起来,”徐大扶着她白嫩弹滑的胳膊,将她拉起。
小娘子嘤咛一声,歪歪的依进他怀里。
柔软的娇躯,淡淡的香气,每一样都很勾人。
温香软玉在怀,便是心情郁闷的徐大也跟着一阵荡漾。
两人相依相偎的进了里间。
丫鬟们识趣的退去门外。
第七百四十八章 熊瞎子?
淮水河畔,徐家军经过短暂的蛰伏之后,再次蠢蠢欲动。
得知其开始调兵遣将,周小六立刻领兵赶至距离徐军大营五十里之外。
一番布置之后,周小六与崔三郎各潜河岸两边。
两兄弟各自忙碌着校正床弩的精准。
周小六跟在老大身边,见他反反复复的看拉动弓弦的机关和四个支撑床弩的支架,忍不住道:“这些,可都是最硬的木料了,莫不是还不成?”
“早前不是也都试验过了吗?”
老大看他一眼,用力压了压。
摇头,“那不过是试准头,又没测木料反复抗重。”
言外之意,就是他拿不准,且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状况。
周小六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他此行就带了两万,本以为有这威力极大的床弩在,这些人尽够了。
“你估计,这个能承受几次?”
“不好说,”这是他兄弟才刚研制的,威力照比早前几种都强上许多。
但同样,承受弓弩回弹的反坐也会更强。
虽说他们早把这问题考虑进去,也特地加固了。
但依照经验,这力道会随着弓弩连发,承倍数增加。
这些,以他们现下的能力,根本就测量不出来。
因此,老大心里也是拿不准。
“那你估计,能撑几次?”
周小六追问。
老大思忖片刻,道:“二十次吧。”
这个他测量过。
“这范围内,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问题。”
“再多就有可能出问题了。”
“不能再多?”
周小六问。
老大摇头。
周小六挠了挠脑袋,沿着掩与乱石之中的床弩转了一圈,先是叫来个会泅水的兵士,命其去河对岸,将老大所言告知。
他拍着兵士肩头,道:“尽快把消息带回来。”
兵士领命,扎好裤腿袖管,涉水而入。
周小六又章旅帅和钱旅帅。
章旅帅被他安排在床弩之侧。
其作用是在床弩连发之后,他所领的射手便会连发手弩,给徐家残余不箭。
钱旅帅领的遁甲并则是护卫射手身侧,为其当下徐家反击。
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新制的床弩还有这一致命问题之前。
但是现在,最强大的武器出了问题,再继续这种安排,明显就不合适了。
他一边命人回大营调兵,一边交代两人。
其后,有兵士来禀,去对岸报信的兵士回来了。
周小六微微点头,轻轻按了按两人肩膀,转头去另一边。
章钱两人对望,皆在对方眼底瞧见与自己一般的决心。
两人同时笑了笑,转头走了。
时间一点点推移。
将要正午时,远处隐约有船驶来。
哨探以最快速度报来。
周小六书将伏得极低的身体再次压了压,其后一兵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船行速快而轻。
水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细碎的哗啦声。
几步之前,钱旅帅盯着距离不到十丈的大船,几近耳语的问:“差不过了吧。”
章旅帅抿着嘴,没有吭气,只是瞪着操控床弩的兵士,示意其专心。
又过几息,为首的战船已经经过两人所在。
钱旅帅紧了紧盾牌,小心的往后侧方看。
负责传令的兵士正绷着脸,紧盯周小六的手。
钱旅帅眼眸微晃,重又转回来。
正要换个姿势,就听周小六低低一喝,兵士干脆响亮的喊了声射。
几乎话音才一冲出喉咙,床弩便发出细微的咔声。
接着一枝枝堪比小儿手臂粗细的长枪无声无息的射了出去。
战船上,哨探很快发现敌袭。
看着夺空飞来的长枪,他喉咙一阵发紧。
长枪制作很是奇特,明明是长枪的长度,枪尖占了枪身的一大半,其中的枪身更是由细到粗。
乍一看上去,就像一个加长了无数倍的锥子。
因为是要偷袭,周小六一早便命人把枪身漆上黑色。
只有尖利的枪尖,在黄昏的夕阳里露出一点凌厉杀机。
“敌袭,敌袭,”哨探足足慢了一息,才发出变了调子的嘶吼。
田都尉急急从舱室冲出。
没等发号施令,便看到尖锥穿透正在奔跑着的兵士。
跟穿糖葫芦一般的,穿了一整串,还不停歇的直直顶上船尾处的一个大木箱。
木桶是装着攻城辎重的,沉重不说,还异常坚固。
可就是这个,他认为十分坚固的箱子,在碰上那尖锥之后,倏地裂开,辎重瞬时散落一地。
更为让人恐惧的是,尖锥好似变成个活的熊瞎子。
在穿过太多人后,最早被穿中的就会从没有任何阻挡的尾端掉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逃出生天。
因为,那尖锥的身体是特制的,上面有着十分开阔的放血槽。
人在其上时,身上的血液基本就已放了大半,便是脱离开来,也只是只有出气,少进气。
其后,尖锥接连不断的射来,收割着。
“都给我各就各位,”田都尉骂了句街,操起长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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