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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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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能让动物天然亲近的人,又能有多少个?
    郑某人失笑摇头:“原来如此……”
    “夫人?”
    随着一声惊呼,许薇姝和郑某人慢慢转过身,就看到施夫人脸色雪白地倚在假山上。
    许薇姝目中闪过一抹懊恼。
    本来不应该的。
    以她的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夫人来了?姓郑的功夫不错,她为此还带了二十几个一流好手的侍卫,可这个郑某人,竟然和她一样,都没觉察到夫人到此。
    原来竟然是真的,过于复杂的心绪,能破坏人的五感,许薇姝深吸了口气,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郑某人到马上镇定了,很平静地看着靠在假山上,仿佛已经死去大半儿的女人。
    “是我杀死了阿土。”
    他冷冷地开口,没有看夫人的眼睛,泪水却一颗颗打在地上。
    午后的阳光明明很耀眼,却冷的刺骨。
    灵堂上,施家两个儿女还在近乎机械地哭泣。
    “你不用问,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原因,有一天你若是知道了,那么……阿荣,阿丘,都要为你陪葬。”
    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冷,却让施夫人整个身体都僵硬无比。
    方容和袁琦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们很顺利地就从郑某人的屋子里搜到了白瓷娃娃。
    剩下的,完好无损的五个娃娃都搁在他的书桌上,就那么随随便便扔在那儿。
    外人看来十分正常,几个破娃娃,能值几个钱?
    方容:“……”
    找到了决定性地证据,虽然这个证据让方容打包带走,甚至都不会通知官府,可官府还是把郑先生抓起来。
    他没有反抗。
    也没有看施夫人,许薇姝也没有敢扭头看她。
    只临走之前,冲着许薇姝笑道:“希望还能再见面。”
    这话说的,到不似去赴死,反而像即将远游,与好友道别。
    官府一开始只以为这人就是个凶杀案的凶手,即便杀死的对象有身份有地位。可人都死了,凶手也抓了,到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方容轻描淡写地把郑某人的背景揭破,吓得衙门里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儿。脚软手软,头疼浑身疼,好几宿睡不着觉。
    那个没有名字的组织即便久不出现,威慑力也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知州赶紧八百里加急,把折子急送圣上,又派了重兵看守,务必要把犯人全须全尾地送走。
    他到不是不想通过这条线追查下那个组织,问题是。郑某人忠诚得不可思议。
    再说,衙门连好些刑都不敢上,万一弄死了,谁担得起责任。
    这个郑某人可不像一般的小虾米,说不得还是朝廷抓住的第一个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
    这人一言不发。
    可分析其手段,也知道这家伙的确是那个组织的人。
    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愿意为组织效死的人,正是它的可怕之处。
    例如让一个妻子杀死自己的丈夫,例如让一个本和死者无怨无仇的樵夫,犯下杀人重罪。
    所有犯人的身份都确凿无疑,他们是当地生活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的人。
    多么恐怖,你不知道身边究竟哪个人才是组织的一员,也许。是一个友善的陌生人,也许,有一天你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会微笑着给你一刀。
    ……
    一封信摊在桌子上,是从白瓷娃娃的身体里弄出来的。
    这会儿模模糊糊,字迹即将消失,但里面的内容,让许薇姝心里头越发难过。
    信件上的字挺拔的很。不过只能算端正。
    信中说,他们组织上层下了命令。目标已经成熟,可以收网。施怀土再没有用处,事情了结,就无需监视,郑某人的潜伏任务,自然是即将结束。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到消息,心里就忽然想出一个奇特的主意来。
    然后整整一年来,先是派人一次又一次地从施怀土身上哄骗银钱,设局搜刮干净施家的家底,再透露出那一套白瓷娃娃是加入无名组织的凭证!
    施怀土一向信任他,所以,他做这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至于怎么让施怀土相信他关于娃娃的话,那就更简单,甚至不用做出多么详细的说明,只要稍微提几句他从别的门路听说过关于白瓷娃娃的典故。
    施怀土自己就恍然大悟地信了。
    当年施燕送此物过来,要他保存时,就说起过,这一套娃娃,他一定要妥善安放,永远不能弄丢,若是有朝一日,她的女儿姝娘来讨要,那便还给姝娘,如果姝娘没有来,那么在二十年后,他就要把东西砸碎,只当这些娃娃从不存在。
    施燕在施怀土的心里,一向聪慧,有主意,她郑重其事拜托的事儿,当然有自己的道理。
    两相印证,他心里自是觉得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我希望有一天他和我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到同样的风景,得到同样的至高无上的享受。”
    “我希望我还能生活在夫人……小娘子,和小郎君的身边。”
    他先破坏施怀土的生活,是为了引导他,帮助他,让他得到更好的。
    这其实是赌注。
    可郑某人觉得自己能赢。
    施怀土从不是坚强的人,他设局成功的时候,就该想到如此软弱的一个人,谁能指望他会愿意加入一个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组织?
    偏偏他又因为自己的软弱,贪恋好名声,贪图好生活,受不了自己受穷,更受不了靠妻子的嫁妆还债,于是脑子一抽,就做出让姓郑的恨得牙痒痒的事儿,还很有行动力的,一个人给做了出来。
    他要把得到的消息,还有他深信不疑的,所谓的信物,卖给别人。
    这混蛋怎么就不想想,对方买了娃娃,还相信了,能不查娃娃的来历?
    那娃娃的特征如此明显,一看就知是许静岚的手笔,这事儿曝光,会生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为了钱,就为了在姓郑的心中,简直不算什么的钱。施怀土永远不知道,只要姓郑的一句话,他失去的钱财就能一分不少地收回家里。而姓郑的失望之余,已经决定结束一下。尽量恢复施家正常的生活。
    可惜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得到消息的那些人,却不是施怀土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物,每一个都是特别戒备的对象,为了保守秘密,按照规矩,施怀土必须下达清除指令。清除指令里,当然也包括罪魁祸首施怀土。
    他不能不遵从规则,不能不执行任务,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任何私情而破坏。
    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不连累到施家其他的人,想办法哄走了施荣。
    许薇姝读到这一段儿,脑子里没觉得悲凉,只觉得这是个逗比。
    保全施荣的法子那么多,他到好。竟然支使一个好好的姑娘,装疯卖傻退婚去当道姑,真是……
    难不成那什么什么组织。还有不伤出家人的规矩?
    许薇姝还真猜对了,当然,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郑某人也犹豫过,可他依旧不能放了施怀土,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让他死得体面一点儿。
    那一天晚上,他从从容容地出了毛向住的别院,换了衣服,将回收的娃娃扔进书箱。端着酒杯进入施怀土的房间,施怀土很高兴。
    郑某人不喝酒。却难得没限制他喝。
    喝了酒,聊了好长时间的天儿。他还替他修了修面,剪了下胡子。
    再过几日就是他的寿辰,虽然不算整寿,却也要宴请亲朋好友热闹热闹,不体面怎么行?
    施怀土生性豪爽,朋友众多,在明州城里,不知有多少人愿意来捧场!
    他喝酒喝得有点儿多,熏然欲醉,又点了安神香,很快就迷迷糊糊。
    郑先生便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窗前,远远地读书,读他最喜欢听的那些书籍,声音悠远,心里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结束朋友的一生。
    下毒?
    身边的毒药,就没有一种是会让人无痛苦的。
    其它的方法,多少都要见血。
    他有点儿害怕,不想看到他身上会流出鲜血来,也许,他是在拖延时间。
    直到,天快亮了。
    等到太阳升起,他再完不成任务,不但他要受到惩罚,组织还会换人继续执行。
    他只能自己动手,若非这次是他,换了别人,施家上下连个牲畜也留不下来。
    杀死好友是什么感觉?
    杀的时候到还好,只是下意识地给他整了整衣冠,怕他明天被别人见到时,太过狼狈。
    可事后……事后……
    事后他面对夫人的眼睛,夫人的悲痛,既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真相,也每时每刻都备受折磨,他早就熟悉了欺骗,可这一次的欺骗,却让他充满负罪感。
    也许,夫人发现了这一切,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快刀乱麻,一切了结。
    施家的马车早就准备好。
    施夫人还是要回老家去,棺木已经提前运上船。
    “我不去,我不去,郑先生在哪儿?他去哪儿了?”施荣歇斯底里,状似疯狂。
    许薇姝带着临别礼物来相送。
    一开始,她还以为施夫人会迁怒她,就是不迁怒,怕是再也无以往的亲热。
    没想到,经此变故,施夫人反而变了许多,性情坚韧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般,宛如天崩地裂似的。
    “别担心,我就是被宠坏了,当年在娘家,我也是帮着娘亲斗小妾,斗祖母,斗了十几年的女人。”
    施夫人轻声而笑。
    “再说,我还是个母亲。”
    两个健仆正把她的女儿拖上马车,施夫人听了女儿的喊叫,也没有露出恶劣的表情,只是很平静地道:“你父亲走了,郑先生当然不会再留在我们家,你要是再闹,我只好让你昏迷着跟我回去。”
    施荣不敢置信,显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母亲有一天会这样跟她说话。
    反而是阿丘,一直很淡定,走过来扶着母亲上了马车,还随手递给许薇姝一封信。
    “拿着吧。”
    许薇姝和这个表哥不熟悉,这会儿到觉得有他在。施家垮不了!
    拿着信回去,方容显然有点儿好奇,只是他的修养。让他不可能去追问女孩儿的私人信件。
    袁琦瞧着许薇姝把信拿进房间,还嘻嘻哈哈地煽风点火:“喂。看见没有,表哥表妹呢,就算是远房的,那也是表哥表妹。”
    方容:“……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打包送给孙神医当试药人!”
    “咳咳咳咳!”
    袁琦大恐,噤若寒蝉。
    这两只在外面胡思乱想,许薇姝手里的信,当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情书。
    事实上。就是他们再想多少次,这封信的内容,这几个也不可能知道。
    第一部分,详详细细地解释了白瓷娃娃的用处,它是组织里一座很重要的宝库的钥匙。
    宝库一直是许静岚保管,也是他自己制作钥匙。
    如果娃娃完整,就能顺利打开大门。
    娃娃碎了就没有用。
    许薇姝:“……”
    一听就是忽悠人的吧,先不说那些工匠们有没有那么高的技巧,还能用这破东西做钥匙,难道仿造个破白瓷娃娃很难?这东西又没什么特别。
    信件第二部分。是恭喜许薇姝,她完成了第一桩考验。
    许静岚是核心成员,他拥有提名组织继承人的权利。下一任继承人,他没具体到某人,只是提名自己的后代。
    许薇姝:“……”
    就原主?或者是小宝那娃?
    许静岚难道是想杀了他闺女?他小子?有这么坑孩子的爹吗?
    看看人家施怀土的觉悟!
    虽然有提名,但想要获得正式资格,必须自己发现娃娃的秘密,并且把娃娃拿到手。
    原来不只是许静岚逗比,人家组织更逗比,这么个破组织,究竟是哪里来的洗脑能力。居然能发展到如今这么个庞然大物的地步?
    即便是误打误撞的,娃娃还坏了。可完成了就是完成了,米需。米。小。說。言侖。壇于是。她成为组织三位继承人候选之一。
    这个继承人,可不是加入那么简单,她若是成功脱颖而出,就是组织的领导者。
    许薇姝手一抖,扔到火盆里把信给烧了,到没多害怕,可也忍不住苦笑。
    爹啊爹,娘啊娘,你们好能耐!
    成为候选人的先决条件,就是根正苗红,父母都要是组织的核心成员。
    英国公许静岚,世受皇恩,忠心耿耿,以敢于犯颜直谏,得到天下清流的敬佩的状元公,他是大殷朝的‘恐怖组织’核心成员。
    看信里的意思,许静岚的地位肯定不低,不然,那个组织也不会把重要的宝库交给他看管。
    母亲施燕,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物!
    许薇姝吐出口气:好嘛,原主可以瞑目了,他们国公府被抄家抄的半点儿都不冤枉,不只是不冤枉,朝廷还显得格外宽容。
    一个人都没杀啊,天底下还有这么宽容仁慈的皇帝没有?
    信的最后,提到她得配合组织营救明州方面大管事*仙。
    总算知道这人的真名,居然是*仙,不是什么二狗。
    这家伙跟施家人说,他叫二狗,因为贱名不好听,家里人都叫他郑先生。
    不过,名字本也不怎么用得着。
    焚毁了信件,许薇姝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总不能因为这么个信,就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未来?
    这姑娘一向心宽,别说是隐藏在地下的所谓犯罪组织,就是她爹真是举起义旗造反的家伙,她也能接受自己是个反贼的女儿。
    有什么大不了,过几年天下大乱,谁还顾得上谁?
    出了屋门,叫了丫鬟过来列菜单,这些日子诸事繁杂,她都有好长时间没为自己的伙食尽过心力。
    忽然想吃豆腐脑。
    驿站的厨子可没人会做这种玩意儿,好在也不是多难,身为专业厨师,这点儿小事儿难不住他。
    精选黄豆,打成豆浆。
    许薇姝没看见人家打豆浆的辛苦,要不然她估计都懒得要了。
    本来该当早餐的,结果上午厨房就传出话,问晌午饭要不要上一碗。
    许薇姝是真馋了,自己去厨房炒了点儿花生,压成花生碎,再加上精盐,香菜,辣椒油,小咸菜,盛了一碗尝了尝,味道居然很有她小时候吃过的味。
    后来长大了去南方读书,跟着同学和家里人吃甜豆腐脑,这味道到有多年未尝试。
    至于在归墟,自出生之日,就只饮仙露,偶尔吃点儿东西解馋,那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山珍海味多见,寻常豆腐脑却不曾有。L

☆、第一百三十章 见鬼

今天是初二。
    天边一道弯影,状如娥眉。
    清淡悠远。
    许薇姝又捧了一碗豆腐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举头望天。
    在归墟时,只能望见一片汪洋碧水。
    在二十一世纪,天上永远雾蒙蒙,娥眉月哪里又能见到?
    在眼下,她还是高高兴兴地赏月品茗为好。
    身后忽然有人轻声吟诵——
    “我爱天边初二月。比着初三,弄影还清绝。一缕柔痕君莫说。眉弯纤细颜苍白。休盼成圆休恨缺。依样清光,圆缺无分别。上见一天星历历,下看一个飘零客。”
    方容慢慢走出门。
    许薇姝愣了下:“两个飘零客吧。”
    难得这位志气高昂的公子哥儿,还乐意装一装文人士子,讨女孩子欢心。
    她也没问,这首她随手写下的,后世顾随老先生的词作,为什么方容会知道。
    反正他消息灵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袁琦闯入少女的香闺,也属经常,半点儿规矩不守,捡到她的只言片语有什么稀奇?
    也就是碰上许薇姝,换了别的女孩儿,万一不幸觉察,非要惊吓万分不可。
    袁琦那人,当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包括他的主人。
    “冤枉啊冤枉。”
    袁琦唉声叹气地从假山上站着,一瞧许薇姝的脸色,便知她想什么,“我可从不闯女孩子的闺房,至于姝娘,你在我心里不是女人。”
    许薇姝:“……”
    “你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如来佛祖!”
    许薇姝叹气:“你还不如直说我就是一厨子。”
    “不止不止。”袁琦笑嘻嘻,口气却也郑重。不全是玩笑,“你可不是个一般的厨子,是救命的厨子。神医也没您有用,您那。便是我们家公子爷的治病良方。”
    这话说得真是情意绵绵,就是一点儿都不让人高兴。
    许薇姝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告诉这人,阿丘给她的信里面的内容。
    但终究没说。
    方容的真实身份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她在太子家三公子,当朝安郡王之外,还有什么让人惊恐的来历。
    许薇姝觉得这人对她没恶意,可也仅此而已。总不能真的无所保留。
    再说了,也不好随意暴露了自家表哥。
    表哥只是被利用,替*仙传信也好,她本身也是无名组织成员也罢,对许薇姝没多大的影响,可他的身份被怀疑了,那对现在的施家,对施夫人来说,却是个能摧毁生存意义的严重打击。
    施家如今已然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个所谓的无名组织。显然没有必要再来折腾他们。
    就让剩下的秘密一直是秘密,让时间来化解痛苦,让一切归于平淡。
    天上的弯月。月光朦胧,凉风吹袭,许薇姝拖着裙子从石凳上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
    夜深了。
    方容手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拢一拢她的发,或者想给她添上一件儿防风的斗篷。
    不能不说,有时候美貌实在是很强大的武器,很多男人们都自称自己不注重皮相,方容自己也觉得,他不是个注重女孩子外貌的。肤浅之人。
    可在他下定决心,理智地处理自己感情的时候。还会因为一个女孩儿偶尔露出来的,甚至算不得浓郁的忧伤而蠢蠢欲动……那只能是因为这姑娘美得能轻松打破理智的藩篱。
    方容轻笑了声。忽然有一点儿从知从何处来的小骄傲。
    一觉至天明。
    施家先坐船,又改成陆路,一道都很平静,至少方容派出去几个随行护卫之人,没传来坏消息,最多也就是施荣一直在哭个不停,谁劝也没用。
    施夫人有耐性,坐在女儿身边给她递手帕,湿透了一块儿,就再给第二块儿,一匣子用完,大大方方招呼丫鬟再去找,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她哥听得烦了,也懒得劝,不坐车改骑马,远远前面跑。
    折腾了一阵子,施荣没人搭理,自己就抽抽搭搭地停下来,委委屈屈地瞅着自家娘亲。
    再委屈,日子也要继续过的。
    许薇姝就放下心。
    涉及到那么个不能言的组织,万事还是考虑周到些更妥当,总不好再出事。
    *仙是重要人犯,关在监狱里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在没有上报给万岁处理之前,消息更是严加保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保密就是个笑话,许薇姝到觉得好歹有一个好处。
    消息传不开,外面都不清楚,就能多瞒着施荣些,将来就是公开,犯罪的是*仙,倒霉的是*仙,处死的是*仙,和施家那个幕僚郑二狗有什么相干?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只是,明州的盐税还是收不齐,方容照样要辛辛苦苦地与那些盐商们,本地的官员们斡旋。
    许薇姝偶尔也得和夫人们应酬,只是,她到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些应酬是个苦恼,这点儿可比方容要幸福多了。
    相反,若是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女孩子,被人如此吹捧,还是被一群在本地都算得上名号,颇有掌控能力的贵妇人们吹捧,一准儿要沉浸其中,飘然欲仙。
    那种感觉,连许薇姝自己都觉得特别舒服。
    或许,这也是人家此类招待模式的目的之一。
    江南这片土地上,年年都在发生神奇的事儿,年年也都在因为税款角逐争斗,一群官太太们,也在腥风血雨中有了战斗经验,糖衣炮弹这玩意儿运用的十分娴熟。
    若不是许薇姝真不知方容那家伙都在筹划什么,她估计都撑不下去。
    即便不主动透露,也能让人家套到消息。
    八卦这类,总要两个人都说才说得起来,热闹得起来,在一个圈子里混熟了,实在很难永远保持自己的警惕心。
    尤其是皇帝露出要整顿江南官场的现在,许薇姝纵然不讨厌和夫人们交际,也不免感觉到压力。
    每天说话拐个九曲十八弯,可是相当地考验谈话的功力,也许要有个专业外交家来,才应付得轻松自在。
    这般热热闹闹,各种被人套话的日子,许薇姝本来以为至少要持续很长一段儿时间。
    她都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却不曾想,才没几日,热度居然忽然就降低了。
    到不是说她不再被人奉承,只是,如今的奉承又恢复了那般轻松,人们交际,大部分还是为了享受,小部分为了打好关系,到没别的强烈的*在。
    不光是她,方容也闲了许多。
    他这几日都留在驿站办公,还叫了几个河道官员过来,一块问问情况,看看图纸,他居然也看得懂,听那些技术官员讲一些细节,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好些日子没见方容露出对许姑娘与众不同的表情,可这会儿,他却一本正经地把许薇姝找过来一块儿看。
    那副架势,简直有拿河道历年来修整记录,清理河道的各种规划设计图哄女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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