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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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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对不住,这小子笨手笨脚的,敢问可用小老儿去请医生,这位公子伤了哪里没有?”
    方容笑了笑,也没多责怪:“不要紧。”
    他一个眼色,那帮手下就都再次坐好,只是桌子上的菜再美味,也不免味如嚼蜡。
    袁琦帮自家公子把袖子撕开,露出烫得通红的胳膊。
    许薇姝只让小二端了一盆冷水过来。用帕子给他敷了下,冷静镇定到极点。
    “回去吧。咱们有带治疗烫伤的药膏,不快点儿抹一抹。万一留下伤疤可不太妙。”
    袁琦叹了口气。
    方容微微一笑:“我是男人,留下疤痕也不要紧。”
    只撕开袖子,就能隐隐约约看到泛白的伤痕,到像是十年以上的旧伤。
    许薇姝也笑:“回去给你来点祛疤的药膏,我的药膏可是从白云观得的,效果一流。”
    这到是真,因为是纯天然的材质,听说不只是能去除疤痕,还具有保持青春的功效。
    她到底是女孩子,只为了这一点儿就忍不住喜欢,连配方都软磨硬泡地弄了来,平日里制作药膏的时候,这到是一大重点,直接当擦脸油抹来着。
    许薇姝拿了伞,等方容起身,一起回对面不远处的庄子去。
    因为距离近,方容的文青气又发作,想要欣赏雨中景色,一行人就没有乘车。
    走了没多久,远远就看到庄子前面有一辆马车停着,侍卫们都聚拢过去,看起来就算不是起了争执,却也算出了点儿问题。
    袁琦一把抓住方容的衣袖,低声道:“走后门,派人去问问再说。”
    他们这次去和圣驾汇合,别看行踪光明正大,其实心里都绷着根弦。
    谁也不知道那帮地头蛇们会做出何等反应。
    先不提顾顺这个烫手山芋,方容私底下收集盐商和官员勾结的证据的事儿,哪怕再隐秘,也不会半点儿风声不漏。
    袁琦自己还好,他应付这类场面算是轻驾就熟,其他随行的侍卫,精神却高度紧张,就怕没出江南主子就遇袭。
    虽然总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就是真正的皇帝,白龙鱼服出来还要遇刺,何况他们伺候的安郡王,正在做特别招人恨的差事。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钱,简直不知道江南的官员们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胆大包天的组织,隐藏暗处,隐隐露出锋利的牙齿,蠢蠢欲动。
    侍卫是恨不得肋生双翅,带着主子一瞬间飞回圣驾那儿去,好早早交差,偏偏那位郡王那个不急不慌,简直就是视刀光剑影如等闲了。
    从后门进了园子,才听说是毛家的菁娘偶然路过,碰上包袱让人盗走的一对新婚夫妇,又赶上大雨,一时无处栖身,就给了他们印信,要他们来附近的园子暂住。
    菁娘和她弟弟一会儿也要来,只是先去父亲的故旧家拜访。
    许薇姝闻言恍然,是了,毛家的嫡长子意外身亡,京城那边肯定要派人过来处理,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而是家里的女孩子。
    那夫妇过来。正好碰上方容的侍卫站岗,自然不会让他们进去,还解释了下。
    他们家郡王目前在园子里暂住。不能放外人进门,还请二位另找地方居住。
    这些人也不爱惹事。甚至都说可以代为处理,替他们寻一个安全地处。
    不曾想,眼前两夫妇,应该说丈夫也是个不通俗务的,闻言就恼了,非说安郡王仗势欺人,一下子就愤愤不平起来,满肚子的怒火压抑不住。
    许薇姝:“……”江南锦绣之地。竟然也有愣头青在。
    显然,不只是许薇姝这么想,那边的小娘子也让她丈夫给蠢哭了,恨不得冲过去堵住他那张嘴。
    方容也笑:“这园子够大,咱们也住不过来,若是这两位不介意,就把偏院让出来给他们用。”
    主要是人家两个是毛家的小娘子送过来,这园子又是毛家的,即便是他,也不好简单粗暴地将人赶走。
    许薇姝也点头:“这种愣头青秀才最麻烦。”
    一看。那丈夫就是读书人,穿着打扮都像儒生,脸上也有书呆气。
    是刺客杀手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他们怕什么明面上的杀手,这两个要真有别的心思,住进门还容易看管监视。
    交代了一句,方容和许薇姝就回屋休息,没在多管,至于袁琦,他肯定要更仔细些,等确定了夫妇俩的确是普通人,别说武功。就是粗浅的防身功夫也不会。
    “咱们姝娘一个人就能教训他们十个。”
    袁琦见识过许薇姝射箭的能耐,总觉得要是手里拿一把好弓。再有充足的箭枝,一个姝娘。比他安排四五个一流的侍卫还要有用。
    下人们就去给这夫妇二人领路。
    男子看着还要说什么,他妻子却千恩万谢,拉着丈夫随园子里的下人去了。
    安顿好,那个小妇人,便拿了一些土特产过来拜访,也算是表达谢意。
    那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妇人,生得面色微黑,手脚粗大,衣服也是粗布的,很是寻常。
    人到爽利,许薇姝也惊讶,她在江南到总遇见如此形貌的乡下女孩儿嫁给个读书人。
    “奴家夫家姓戴,是永州的秀才,这次是来江南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聆听圣言的。”
    小妇人满面感激,“结果随身带的包袱刚一下船就让人给偷了,要不是小娘子您行了个方便,我们夫妇二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薇姝连忙笑道:“哪的话,我们也是借住,毛家小娘子都答应二位借住了,我们怎么好喧宾夺主?夫人千万别太客气,早点儿安歇吧,我看这风雨很快就会停。”
    那夫人想必也觉得不好太打扰人家,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
    到是她丈夫真是个书呆子,一进屋门就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吃饭时方容邀他一起,还听了一耳朵愤世嫉俗。
    “公子爷,难为你也能忍得下去,那个什么什么戴公子,满嘴都是他怎么怀才不遇,别人怎么嫉恨他,他考不上举人,就是考官不公平,我的老天爷,就他那么不通人情,真让他考上了,当官能当得下去吗?我看考官才是好心,知道这种人当了官才会让别人生吞活剥,到不如老老实实做个秀才,好歹不会惹是生非,找个大户人家当个教书先生,日子一样过得下去。”
    袁琦不过旁听几句,就恨不得洗洗耳朵,对这种人完全不感冒。
    说起来,像袁琦这样的,自然看不上一个秀才,但大殷朝的读书人里,能年纪轻轻考上秀才,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不知多少人四六十岁,头发花白,还在努力想考个秀才来着。
    功名这种东西,永远有人追捧。
    袁琦很快就知道,戴秀才这种人一点儿都不新鲜。出去溜达了一圈,打了两壶酒回来,马上便发现,光是附近酒楼里住的,和他差不多的书生,就遇见了二十几个,从江南各地蜂拥而至,追在圣驾后头,长久不肯离去。
    每个人的书箱里头,都装满了自己做的文章,看样子是行卷用的。
    许薇姝有些好奇:“在京城,我到是知道每逢大比之年,便有秀才举人什么的四处行卷,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大才之士出没?去年我听说忠王就从行卷之人中选出了两个捷才,特意聘请入忠王府做了幕僚。”
    方容失笑:“你说呢?”
    许薇姝眨了眨眼,她也不太清楚,应该说,总是有,但数量也许很可怜。
    进了忠王府的那二人,连名字都没流传就没了声息,想必也很难得重用,到是忠王一下子在读书人心目中地位变得十分崇高起来,听说还有读书人要给他立长生牌位。
    “读书人也不容易。”许薇姝叹了口气。
    皇帝南巡,一群读书人可不要像疯了一样追过来,即便知道他们见到皇帝的机会十分渺茫,可万一皇帝像话本里讲的一般,会微服私访,会去街上闲逛,也许就正好遇见,一下子就相中自己的才学,从此得陛下青眼,富贵权利就在眼前。
    谁能不做这种梦?
    许薇姝想,要是她写一本某个读书人偶遇皇帝,成为皇帝亲信,从此扶摇直上的yy小说,这会儿肯定有不少自以为怀才不遇的落魄才子喜欢读。L

☆、第一百三十八章 病

在岸上住了一夜,天一擦黑,本来颇为张狂的风雨,就渐渐转小,没多久,已经变得淅淅沥沥。
    大雨本也不会长时间下。
    一行人重新上船,许薇姝还借给那一对儿借宿夫妻一笔银钱,帮他们另外找了一艘船,船上大部分都是同样想跟随圣驾一起走的文人士子。
    方容的船到底还是不太方便。
    许薇姝也觉得,万一出点儿什么事,估计还要连累人家夫妇,何苦来哉?
    到是戴秀才对方容很是不舍,一副离情依依的模样,还连连说,若是以后有机会去京城,一定会去看望他,再把酒言欢。
    袁琦忍不住偷笑。
    人家方容却始终温和有礼,几句话就哄得戴秀才双目含泪,把他当做知己。
    “我的公子爷,您应该跟陛下说,去鸿胪寺当差吧,万一要是咱们和延国,羌国打仗,就让你去出使,或许不菲一兵一卒,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忽悠得主动放弃战争。”
    袁琦说着说着,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越发觉得此事大有可能。
    就说自己,他袁琦当年深受前任羌王大恩,简直恩重如山,立誓侍奉左右,结果让方容忽悠了几年,居然把自己忽悠成主动投到人家门下做侍卫。
    如果前任将军的袁琦袁侍卫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说,他家公子的嘴炮技能天下无双,唔,大约和那部火影忍者里嘴炮无敌的鸣人君相差无几。
    戴秀才临走,还把自己写的最好的文集留给方容。说是做个纪念。
    那是他十年苦读的成果,平日里可十分珍惜。
    那本文集,方容和许薇姝坐在船上都读了。写得并不差,进士不敢保证。但只要运气好,中个举人还是很有希望。
    可惜,也只是不差而已。
    就和天下间无数能够中举人的读书人一样,不够出类拔萃,更不可能打动皇帝。
    皇上一句话,天下贤才都由着他挑拣,真正想做隐士的大才又能有多少?生活在这个世上,还不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每*比,有才华的年轻人和街边的白菜萝卜一样的价值,端看万岁爷如何取舍。
    也许戴秀才这样的,放在他的家乡,也能被称一句天才,也有很多人说,他会前途远大,可问题是,放在更广阔的世界里。放在这个天下,他实在太不起眼,就算找到机会。把文章递给万岁,那些文章的最终命运,也只能变成和厨房里的柴火一样价值的东西。
    许薇姝笑了笑。
    岸边还有不少秀才正在找船,河道着实是热闹,想必看见这种盛况,皇帝也会志得意满。
    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天下英才为其所用,无数人渴望他一个回应,一句笑谈。那种感觉,一定会令人痴迷不已。
    可惜那个位置不好坐。这样的封建时代,君王一言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千万人供养一人,若是龙椅上的人私心过重,整个天下的百姓都跟着陷入人间地狱。
    赏了一会儿夜景儿,许薇姝就回船舱里睡下,方容有点儿晕船,袁琦也是,坐得时间长了身子都不舒服,她却是不怕的。
    但凡是行走于水上,哪怕惊涛骇浪,她也不会晕,要是归墟的九微有晕船的毛病,或者当初她脑袋的赏金,也就不会高到连她自己也心动的地步。
    睡在船上反而很很舒服,就像躺在儿时的摇篮里,摇摇晃晃,让人睡意渐浓。
    “许书官!”
    房门打开,丫鬟踉踉跄跄地进门,一脸惊惶,许薇姝默默把手从枕头下的匕首上松开。
    “嗯?”
    丫鬟脸色都是铁青的,七手八脚开始给她穿衣服,“出事儿了,船上好多人都上吐下泻,李医生他们也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病,还是中了毒。”
    跪在地上,丫鬟给许薇姝穿鞋,声音发颤,“郡王让医生给您也看看,然后咱们先送您上岸。”
    进来的是赵医生,专门负责给方容准备药膳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其他的医生都对他马首是瞻。
    应该辈分很高。
    赵医生给她诊脉,半晌就皱起眉头,愕然道:“脉象细弱,浮而低……好古怪,到和其他人有些酷似,莫不是中了什么怪毒?”
    他沉默半晌,才问道:“小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许薇姝怔了怔,目光微凝。
    中毒?怎么可能!
    船上最要紧的就是伙食,方容的人恨不得把每一餐都检查个十遍八遍,就怕有人投毒。
    就是许薇姝自己对自己的舌头有信心,对各种安全措施不以为然,可她也知道,她吃的东西每一道程序都是专人经手,从采购食材,到从厨房里端出来,从不会离开人们的视线!
    想到此,许薇姝摇头,自己感觉了下,顿时有些惊讶,体内还真是有些不对。
    她胸口的玉璧一直在散发莹白的光,很浅淡,而且她都习惯了,就没太注意。
    “我还好,其他人呢?”
    “安郡王的身体似是有抵抗力,也没什么异样,袁侍卫内力深厚,还算平安无事。”
    一听这位医生说话,许薇姝就知道这人必然是方容的亲信。
    袁琦的身份在别人眼里很寻常,完全没有存在感,方容每次出现在重要的场合,他跟着确实是跟着,但总隐藏在暗处,除了寥寥数人知道福王三公子家,除了有一才高绝世,却性子冲淡,不喜交际的谋臣高哲,还有一个武功很不错的侍卫之外。别人都没把袁琦太当回事儿。
    福王若还是太子,他们府中的人,自然有人关注。但如今福王就是个闲散王爷,且无论是忠王还是义王上位。他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早过了气,连福王也没人在乎,何况他们府中的某些下人。
    所以,赵医生让许薇姝与他一起走,她也就没推辞,一行人趁着夜色上了小船。
    许薇姝都不知道她这是被带着向哪走,只知道一上车就开始兜圈子。她至少过了三次王大娘的包子铺,因为上次去酒楼的时候,听见那家的老猫的叫声了。
    一路上颠颠簸簸,走了有半个时辰,车才停下,丫鬟把车门打开,扶着她下去。
    这是个农家小院,院子里堆着一摞几乎挨着院墙墙头的柴火,密密麻麻的,简直就像院子里的人每天都在劈柴似的。
    门口儿还趴着一只老狗。毛色斑驳,懒洋洋的,也不知还能不能动。到是许薇姝一过去,那老狗就支棱起耳朵,冲着她呜呜了两声。
    不是咆哮,到有点儿类似撒娇。
    许薇姝顺手就抓了一把肉干给它吃,一会儿的工夫,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换了新的被褥,赵医生也端了一碗药来,犹犹豫豫地让许薇姝喝。
    “奇怪。许书官脉象虽奇,却没什么反应。看着比袁侍卫的状态还好……”
    赵医生在船上看过那些‘患病’的船员和侍卫们,几乎都是在上半夜就发作。一刻钟的工夫人就要动不了的样子,袁琦也一脑门虚汗。
    方容反而状态好些,外表看不出不妥。
    “我在研究研究。”
    赵医生也着急,船上起码有一半人瘫了,而且还陆陆续续有人病倒,安郡王下令隔离,这要是再找不到患病的原因,恐怕非出大问题不可!
    许薇姝喝了药,听赵医生唠叨半晌,她自己也精通医术,一时间只觉得身体真像感染了病毒,而且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应该很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传播方式。
    把药喝干净,她也斟酌着开了方子,让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拿去一半内服,一半泡澡,衣服鞋帽通通焚毁,又让人拿熏蚊虫的药把院子里的蚊虫都给熏出来一把火烧了。
    彻底清理,打扫卫生。
    第二天,许薇姝就明白,这确实是一场流行疫病,沿着运河河道,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船都停了,剩下的也要靠岸,数以千计的人染病。
    沿着运河的几个城镇中,药铺里的药材,短短两日工夫就几乎卖到脱销。
    医生们疲于奔命,还有医德不够高的,干脆闭门不出。
    他们也是*凡胎,谁知道接触病人太多,会不会染了病气,再跟着患病。
    地方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挂冠而去,皇帝的御驾可在附近呢。
    立马封锁河道。
    所有船舶都在就近的港口停靠,绝对不能接近御驾,无数儒生被堵在半路,进不得退不得。
    根本不用说,皇帝的船队立马就转向回京,至于被丢下的皇孙,安郡王,到也没有完全不管不顾,陛下还派了几个太医过来跟安郡王汇合。
    虽然,太医们也是个个面如死灰,看着不像是能派上多大的用处。
    短短数日光景,许薇姝就有一种意境置身于地狱的感觉,病倒的还多是读书人,病痛的折磨下,这些儒生,读孔孟多年的人,看起来和普通的贩夫走卒,也没多少不同,一个个崩溃的崩溃,绝望的绝望,看了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偏偏皇帝在,这一片最近的两个城镇都被封锁,人们连出都出不去。
    没办法,古往今来有领导视察的时候,情况都差不多,当年听说某某领导要去某地视察,许薇姝一个医生坐救护车去急救,到了路口还要绕一绕。
    至于飞机场不让车进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了。
    以至于周围的老百姓天天盼着那什么倒霉催的破领导赶紧走人,别给他们安静闲逸的生活添乱。
    不知道现在江南的老百姓们,除去一心一意想和皇帝近距离接触的读书人,是不是也都盼着皇帝少过来几回。
    皇帝其实也知道,每次出行都要加重老百姓的负担,但他坐在龙椅上,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瞎子和聋子。只要手下的官员不肯跟他说实话,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是江南,这里是命脉。若真连来看看都不敢,任凭本地官员蒙蔽。皇帝自己不甘心。
    许薇姝开的药方,似乎也不太管用,自家带的几个宫人喝了药,结果也病了。
    最后还是稀释了一点儿吉水进去,效果才好些。
    但吉水这东西实在太少,连自己人都不够用,更不要说外面那无数患病亟待救治的百姓。
    方容没跟着一起下船,许薇姝只好每日专门给他做一罐子好消化的粥水或者鸡汤什么的。分一半吉水给他,让人送过去。
    至于船上其他宫人们能不能跟着得好处,那只能看造化,方容到底是最要紧的一个。
    这就是身居高位的好处了,即便那些宫人对自家主子‘劳民伤财’的举动不以为然,却还是不敢心存不满,哪怕连番奔波,冒着被染上疫病的危险,他们还是要办事。
    这日,许薇姝照例检查药材。熬一锅药出来喝,就有一宫人满脸喜色,进门笑道:“小娘子。听说昨日街上来了一批医生,一个个医术高明,还救了好几个濒死的病人来着,您说,是不是已经有人研究出治疗疫病的方子了?”
    许薇姝挑眉:“哦?”
    若是真的,那可是万幸。
    干脆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去看一看,出了门,果然听说有人在前面不远处的无名小镇外义诊。
    无数老百姓和读书人蜂拥而至。
    道上还时常能见到穿着同样灰色的袍子,袖口有黑色花纹的男子来来往往。
    好多老百姓看这些灰袍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渴望,简直接近狂热。
    许薇姝略略蹙眉。没走多远,果然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搭起来一简陋高台,上面架着好几口锅,有十几个灰袍子的男子往里面扔草药。
    台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忽然,有个面黄肌瘦的女子抱着一幼童,挤出人群冲了出去,一下子就匍伏于地,嘶声裂肺地哭喊道:“医生,医生,您救一救我弟弟,求求您了,您是活菩萨,要是能救活二娃,我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也甘愿……”
    她的声音嘶哑,却很高昂,这么一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望向高台,台上有个灰袍子向前走了两步,示意那女子把幼童抱上来,他这么一抬头,许薇姝顿时愕然。
    至于跟在许姑娘身边的几个宫人,差点儿反手去拿腰间的长剑。
    居然是*仙!
    许薇姝:“……”
    *仙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下幼童的情况,一本正经地道:“他的病,药物恐怕很难治好了,你要是真还想努力试试,我让人带你去我们神农庙求求神农,前日神农降下法旨,刚刚救活了两个孩子,估计你也听说过。”
    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居然有人相信。
    而且在场的人还有大半儿都信了,尤其是那女子,搂着她弟弟连连点头,瞧着简直已经把*仙当做了救命恩人。
    许薇姝哭笑不得,别说这个时代,放到千年后,还是有人相信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仙的视线和许薇姝一对,就在这无数人期盼崇敬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灿然夺目的笑意。
    这个一露面就该被千刀万剐的钦命要犯,很自然地给老百姓们分发药包,走到许姑娘面前,也给了她一包。
    就在那些警惕万分的侍从宫人的注视下,俯下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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