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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医家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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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儿,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了,马车也走了起来,怀清忍不住往花轿的方向望了望,心说,轿子坐的竟是李曼娘,真不知这是什么缘分。
忽听慕容曦道:“瞧人家迎亲都能瞧这么入神,莫非你这丫头也想嫁人了不成?”
怀清白了她一眼心说,姑娘嫁谁,也不可能嫁给你这个色胚。回到南阳县衙,六皇子就跟她哥商量事儿去了,虽不是太清楚,怀清也大略猜到是怎么回事。
次日南阳县衙门口贴了告示,六皇子体恤南阳百姓疾苦,下令开仓放粮,举凡南阳县的老百姓按人口,每人二斤白面,三日后卯时开始,掌灯时领完,过时不候。巡街打更的敲着锣,大街小巷的扯着脖子喊了三天。
许世龙刚一进书房院就听见里头的调笑声,许世龙知道媚娘今儿早上给他爹叫府里来了,这会儿可都快晌午了,估摸该办的事儿也都办完了,才咳嗽了一声。
小厮忙道:“少爷来了。”听见里头嗯了一声,不大会儿功夫,帘子一打,顾媚娘扭着腰从里头走了出来,到了许世龙跟前蹲身一幅:“媚娘给大少爷请安。”
说着,眸光一转,斜斜瞟了许世龙一眼,勾的许世龙心里直痒痒,刚想伸手摸一把,却给媚娘一躲避开了,掩着嘴笑了一声,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就不怕你老子看见?”
许世龙也小声道:“看见就看见,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是老爷子眼馋占了,如今倒不让我碰了,哪来的理儿,便是亲父子也该有个前来后到才是。”
媚娘咯咯笑了两声:“你敢大声些,我才服了你。”两人正在这儿调笑,忽听里面许克善道:“还不进来在外头蘑菇什么?”许世龙忙道:“这就来了。”说着在媚娘胸前摸了一把才进去。
小厮早见惯不惯了,反正这父子玩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顾媚娘先跟了儿子,后来跟了老子,如今这儿子老子的轮着来,也分不清是谁跟谁了。
有时候,他们这些小子私下还说,要是顾没娘肚子里有了种,生下来,都不知道是少爷的兄弟,还是老爷的孙子呢,总之肉烂在锅里,都是老许家的种,也没便宜了外人,这就叫便宜不出当家。故此,看见顾媚娘跟许世龙,也只当没看见一般,打起帘子,许世龙走了进去。
许克善在炕上瞥了他一眼道:“你动了柳妙娘?”
许世龙忙道:“没,爹不说留着还有用吗。”说着看了他爹一眼,小声道:“那贱人给六皇子退了回来,还留着做什么,不如……”
刚说到这儿,许克善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那点儿心思趁早给我收了,一会儿你挑两个底细的人,把柳妙娘送到汝州城黄国治府里去。”
许世龙道:“爹那日在引凤楼摆宴,他黄国治都托病不来,就是不给您老面子,您还上赶着给他送女人做什么?”
许克善道:“你糊涂,这汝州府能剿匪的兵马除了我的守备府,就是他黄国治的布政司了,只要他拖着不出兵,等把刘占山料理了,就算六皇子剿了匪也不怕了。”
许世龙道:“爹的意思是……”
许克善道:“今天你不是约了刘占山在汝州的湘红园里见面吗。”
许世龙点点头:“他好几天前就让人送了信来,估计是在山里猫不住了。”
许克善脸色一阴:“留着他早晚是祸害,你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办完了这事儿你也别留在汝州府了,出去躲一阵儿。”
许世龙有些不乐意的道:“爹怕什么?”
许克善摇摇头:“爹总觉得事儿不大对头,可又想不出哪儿出了差错。”
许世龙道:“爹是说六皇子开仓放粮的事,不过是想要个好名声,等回京的时候在圣上面前能表功罢了,满大燕谁不知道六皇子是什么人,剿匪?逗乐子吧。”
许克善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之今儿这事儿办完了,你先出去躲些日子再说,等消停了你再回来。”
父子俩正说着,管家拿着贴儿从外头进来道:“回老爷,六皇子遣人送了帖子来,说从汝州叫了一班小戏,明儿晌午在引凤楼摆酒,请老爷吃酒看戏。”
“吃酒?看戏?”怀清看向甘草。
甘草点点头:“我听陈皮说的,说陈丰从汝州城找来的戏班子,不止守备大人,汝州府大大小小的官都要来南阳呢,这六皇子哪儿是来剿匪啊,这是寻乐子来了。”
怀清道:“什么时候?”
甘草道:“明天晌午,明儿可是开仓放粮的日子,咱们大爷忙活的估摸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六皇子倒好,吃酒看戏,还把大小官员都请了来,合着就累咱们大爷一个人。”
怀清道:“你去告诉灶房,明儿咱们吃炸酱面,叫厨娘多放肉,多炸酱,多擀面条,三班衙役的饭咱们都包了。”
甘草吓了一跳:“姑娘,咱下半月不过了啊,那可不少人呢?”
怀清挥挥手:“叫你去就去,这是喜面,人人都吃才好呢。”
喜面?甘草挠挠头,咕哝一句,哪有什么喜事儿啊?不过姑娘吩咐的事儿总不会错,想着忙奔灶房去了。
怀清晚上躺在床上还琢磨,明儿引凤楼这场大戏,该叫什么,鸿门宴还是我擒奸记?看来她哥这个南阳知县应该能当下去了。
正想着,忽听外头叫门,光听声儿,就知道有急事,怀清一咕噜起来,下地一边儿套衣裳,一边儿问:“谁叫门?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甘草道:“是陈皮,说大爷让姑娘过去救人……”
☆、第29章
这大半夜的来叫自己,定是十分紧急之事;怀清不敢耽搁;快步往前头去了;甘草提着药箱在后头一路小跑才赶上。
到了前头书房;怀清楞了一下,不止慕容曦跟怀济,还有一个脸生的文生;年纪有四十上下;虽未穿官服,举手投足却一身官气。
怀济看见她忙道:“怀清,你快来瞧瞧可能保住他的命?”
怀清急忙过去,见炕上躺着个人;年纪有三十出头,身量颇高;魁梧非常;络腮胡遮住大半张脸,一看就绝非善类;此时已经不省人事,一张脸成了黑青色,看着颇为恐怖。
怀清伸手探他的鼻息,虽微弱却还有一丝生气儿,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瞳孔道:“是砒霜之毒?”
怀济点点头,满含希望的看向妹妹,怀济自然知道,砒霜之毒,无药可解,可他就是觉得,或许怀清有什么法子,当初叶夫人血崩,若照常理也是无药可救,可怀清轻飘飘一剂全归补血汤就保住了叶夫人的命,故此,怀济对妹妹的医术有相当大的信心。
尤其,今天这人死了,他们费尽心思布下的局恐怕会前功尽弃,想着,怀济道:“这是匪首刘占山。”
一句话怀清就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南阳守备许克善狗急跳墙,生怕抓住刘占山把他秃噜出来,先来了一个杀人灭口,只要刘占山死了,就算剿了山匪,也牵连不到他身上,至多背上一个剿匪不力的罪名,就算降了职,上头还有一位护国公保着呢,估摸没两年又会升上来。
许克善这只老狐狸果真够狠,够毒,肯定下了大剂量的砒霜,不然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怀清回身跟甘草道:“去我房中取石青来。”
甘草一愣:“姑娘说的可是昨儿画画用的颜料石青?”
怀清点头:“就是那个,快快取来。”
甘草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取了一包过来,怀清让舀了凉水在大碗里调开,掰开刘占山的嘴灌了下去。
慕容曦道:“我说小丫头你成不成啊,那石青可是画画使的,能解如此剧毒?”
怀清一摊手:“莫非六皇子有解毒之法?”
慕容曦给她一句话噎住,半天方道:“爷不跟你这丫头一般见识。”
若不是如此境况下,陈延更跟怀济险些笑出来,怀济还罢了,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气,只要涉及医术,莫说皇子,就是皇上,估计都敢顶撞,陈延更却是头一回见识到怀清的脾气,也是头一回见识怀清的医术,砒霜之毒都敢下药,只不过这药下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延更实在好奇,忍不住问:“姑娘为什么用石青?”
他一说话,怀清就认出他是汝州知府陈延更,半夜微服前来,恐是怕是惊动了许克善,毕竟刘占山是关键的人证,只要刘占山把许克善招出来,就算有玉皇大帝也护不住他的命,也因此,许克善才要杀人灭口。
怀清蹲身一福道:“原来是陈大人,怀清有礼。”
陈延更忙道:“姑娘不用多礼。”
怀清这才道:“不瞒陈大人,石青调水能不能解这砒霜之毒,怀清也没把握,却曾在书上见过这么一个解毒之法,今日用来,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至于能不能保住刘占山的命,怀清实在不敢妄下结论。”
这 话怀清其实有所保留,怀清是跟着自己爷爷学的中医,却也上了六年医学院,而现代对于中医西医的争论,一直存在着,中医讲究配伍,讲究阴阳五行六淫致病,五 脏六腑就相当于一个生生不息的整体,西医却把人体细致的解刨开来,心肝,脾,肺,肾单一拿出来,哪儿有毛病治哪儿。
药物的使用上也不一样,西医一直不认同中药,却也矛盾着,一方面觉得都是些树皮草根儿,不能治病,一方面又用西医的方法研究中药,试图用化学来解释中药治病的原理。
有一段时间怀清也特钻牛角尖,在书上看到这个解砒霜毒的法子,就想试试,现代西医已经研究出了特效解毒剂二巯基丙醇,原理很简单,砒霜是三氧化二砷,把二疏基丙醇注射进入人体之后,能迅速跟三氧化二砷反应,生成无毒物质。
说穿了,就是一次化学反应,只不过在人体内进行罢了,而古书里说的石青就是蓝铜矿,调了水就等于跟水反应了,再灌进人的胃里,胃里有胃酸,那样的环境中,跟三氧化二砷发生反应,是什么样子,怀清曾经研究了很久,却最终也没得到确切的结论。
因为化学反应这个东西,异常精密,多一个物质分子,结果就大相径庭,即便模拟人体胃酸环境,到底是模拟,不是真的,故此,怀清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解砒霜的毒,但以怀清实验的结果,即使不能全解,也有一定作用。
不过这些干系到化学的东西,就算她说出来,恐怕这些人也听不懂,索性不如不说,反正能不能解毒,也已经灌下去了,剩下的就看运气。陈延更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一想,反正也没其他法子,只能一试。
慕容曦道:“原来你的医术都是靠蒙的?”
怀清白了他一眼:“六皇子若是能蒙,怀清自当让贤。”慕容曦又给她噎住,不禁咬了咬牙:“你这丫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炕上的刘占山头一歪,张嘴吐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臭不可闻。
慕容曦掩住鼻子道:“哎呦,这臭的都快赶上茅厕了。”见怀清不禁没喊臭,还上前给刘占山号脉,慕容曦也不好再说什么,却掩着鼻子往门口挪了挪。
怀清道:“叫厨娘熬米粥,给他灌下去,只他吐了就灌,直到不吐为止。”
怀济忙道:“这么说他的命保住了?”
怀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砒霜是剧毒,能不能保住命还要观察,不过,我刚瞧了他的脉,已现生机。”
怀济点点头,陈延更跟慕容曦都松了口气,刘占山罪大恶极,仅凭劫朝廷税银这一向罪名,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之所以救他就是要扳倒许克善,只要他的命能留到明天,许克善就算再狡猾,也回天无力了。
怀济叫陈皮在这儿盯着,其余人挪到厢房里头坐下,怀清才问:“在哪儿抓的刘占山?”
怀济道:“这还多亏陈大人。”
陈 延更道:“刘占山在伏牛山中猫了好几个月,我猜他早耐不住要偷着下山寻乐子了,就让人在汝州府的各城门守着,果然今儿一擦黑,刘占山遍进了汝州城,在湘红 院中跟许克善的儿子许世龙相会,怕打草惊蛇,只让人埋伏在湘红园外头,等着刘占山出来,一举将其擒获,没想到许克善竟然杀人灭口,等许世龙出来,刘占山已 经中了毒,刘占山是匪首也是人证,若死了怕还要多费周折,在下记得怀清姑娘一身神奇医术,这才连夜赶到南阳。”
慕容曦道:“黄国治今天让人送了信儿来,说许克善把柳妙娘送到了他府上,怕许克善生疑,留下了柳妙娘。”说着哼了一声:“许克善果真狗胆包天,私通山匪,劫持税银,阳奉阴违,贿赂官员,这随便一条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爷倒是看看,明天他还有什么话说。”
陈皮跑进来道:“刘占山醒了。”
慕容曦站起来:“醒了就好,没有刘占山,还真办不了许克善。”抬脚出去了。
陈延更忙跟了过去,怀济落在最后,跟怀清道:“今儿可熬了你,趁着天没亮,再去睡会儿吧。”
怀清点点头:“甘草把解毒丹拿来。”
怀清放在怀济手里:“两个时辰吃一丸,便保不住命,也能拖延到明天晚上。”
怀清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银翘已经让人备下了洗澡水,怀清泡了热水澡,天已大亮,晨曦透窗而入,令人的心情都亮堂了起来。
甘草把被褥铺好道:“折腾了一宿,姑娘快睡会儿吧,除了山匪这一害,往后南阳县就消停了,大爷这个官也做稳当了,姑娘您啊也不用愁了。”
怀清忍不住笑道:“叫你说的,我多爱操心似的。”
甘 草嘟嘟嘴:“姑娘可不是爱操心吗,从在邓州府那会儿就是,何时闲过,不是给人瞧病就是配药,还要替大爷发愁怎么当官,一个人操八处的心,奴婢都替姑娘累得 慌,到了南阳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愁着怎么帮大爷,如今好了,除了害,姑娘快着好好歇歇吧。”怀清躺下,甘草给她掖好被子角儿放下帐子才出去。
怀清闭上眼,心道,哪是自己想操心,是必须得帮他哥才成,他哥若不当官还好,既进了官场就身不由己了,人都说官场步步荣华,怎知这荣华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步步杀机,一步行差,就不是丢官罢职的事儿,弄不好,全家都得跟着掉脑袋。
他哥一心为民,自己若是再不帮着操点儿心,哪会儿给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这官场的人可都是一个人八个心眼子,最善于两面三刀,脸上明明笑着,脚底下却使绊子,让你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怎么栽的。
这 也是就是现在,估计等再过几年,她哥历练出来,自己就不用操这些心了,不管怎么说,许克善伏了法,南阳县怎么也能安生几年,下一步就是怎么帮着老百姓脱贫 致富了,这是他哥本来就想干的事儿,也是他哥的政绩,有了政绩仕途才能顺畅。不过,这些且等过了明儿再说吧,这会儿她真有些累了,翻个身睡了过去。
甘草在外头吩咐银翘:“你在这儿看顾着,不许吵着姑娘,我去灶房看看去,今儿咱们南阳县可有大热闹呢。”
许克善换了衣裳,问身后的管家:“少爷几时动的身?”
管家忙道:“一早天没亮就走了,估摸这会儿都出汝州府了。”
许克善点点头:“昨儿你送柳妙娘去汝州城,可见着了黄国治,他说什么了没有?”
管家道:“客气了两句,还说他的病越发不好,恐今儿不能来赴宴,让老爷帮他在六皇子跟前请罪。”说着放低声儿道:“不过奴才瞧得出来,黄大人甚为中意柳妙娘,奴才今儿一早使人去扫听,说昨晚上就收了房。”
许克善这心才算放下,只要黄国治跟自己穿一条裤子,就不怕慕容曦跟张怀济折腾,他倒要看看,手里一个兵没有,怎么剿山匪,迈脚出去,想起什么低声道:“刘占山……”
管家会意,忙道:“老爷放心,少爷下了足量的砒霜,那刘占山就算有九条命也保管死的挺挺。”许克善这才走了出去。
今儿南阳县史无前例的热闹,各村里的老百姓不管远的近的都来了,天不亮县衙门口就排起了长龙,开始领粮食,领完了粮食,也都没急着走,往引凤楼瞧热闹去了。
慕容曦嫌引凤楼里头的台子小,叫人在引凤楼外搭了个老大的戏台,也不让驱赶老百姓,说一年到头,南阳县难得有个乐子,老百姓看就看了,皇上都说与民同乐,自己学一下皇上也应该。六皇子发了话,老百姓谁不来,故此,今儿引凤楼前的半条街上都是人。
引凤楼二楼朝外的槛窗俱都打开,轻纱幔帐拢在一侧,正好对着戏台,酒席就摆在二楼,大小官员没一个迟到,都一早就来了。
许克善到的略晚,到了先四下扫了一圈,果真不见黄国治,心里更踏实起来,看见陈延更,许克善拱了拱手:“陈大人来的早。”
陈延更拱手回礼:“六皇子摆宴,微臣哪敢来迟,倒是许大人今儿怎么晚了?”
许克善目光一沉,心说,陈延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做对啊,一说话就给老子下个套,这会儿让你先便宜便宜嘴,等六皇子走了,看老子怎么对付你。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挂起一个笑:“有些公务故此来晚了。”
陈延更呵呵笑了两声:“许大人如此勤于政务,真是我等楷模啊。”
“陈大人谬赞了,忠君爱民,勤于政务是我等为官的本份。”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陈延更才低声道:“到这会儿了,黄大人还没来,莫不是还病着呢,许大人可知道?”
许克善目光一闪道:“黄大人病的越发厉害,都起不来炕了,哪里还能赴宴啊,今儿让下官替他请罪呢。”说着扫了周围一眼道:“张知县也没来?”
陈延更道:“六皇子体恤黎民,开仓放粮,张大人领了这个差事,恐今儿不得闲了。”
许克善道:“陈大人跟张大人倒是投契。”
陈延更笑了两声:“同朝为官,又都在汝州府,该当互相照应才是。”
许克善心里说,这不废话吗,同朝为官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你照应别人啊,再说,你一个汝州府的知府大人,照应一个七品知县,若没干系,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陈延更这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露,想来自己探不出什么来。
两人正说着,忽见前头不远慕容曦的车驾缓缓而来,陈延更忙整整衣裳带头迎了出去。
慕容曦抬抬手:“都起来吧,今儿是看戏吃酒,这么正儿八经倒没意思,都坐吧。”
众人等慕容曦坐下方各自落座,慕容曦不着痕迹看了许克善一眼道:“怎么还不开锣唱戏?”许克善招招手,呈了戏牌上来,躬身道:“请六皇子点戏。”
慕容曦扫了一眼,点了点其中一个戏牌:“这是出什么戏?”
许克善看了眼戏牌道:“回六皇子,是擒奸记,是说某朝出了个大贪官,御史大人设巧计擒贪官的事儿。”
慕容曦点点头:“父皇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前朝便是因为吏治腐败,贪官横行以至亡了国,我大燕当以此为鉴,贪官可恨,可杀,不可赦,这个戏好,就唱这出。”
许克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怎么听着六皇子这话儿不怎么对头呢,仿佛另有含义,莫非……却又摇摇头,一出戏罢了,自己用不着草木皆兵,黄国治没来,刘占山死了,便他是六皇子能拿自己如何。
想到此,坦然挥挥手:“去告诉班主唱擒奸记。”
戏一开锣,众人一看,心里暗道,怎么唱这么一出,可六皇子点的戏,谁敢有异议,莫不猜想,六皇子点这出戏莫非是敲警钟呢。
一出擒奸记倒唱的席上几个当官的忐忑不安,陈延更瞄了许克善一眼,暗道,这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丝毫不为所动,可惜今儿你再沉得住气也没用,这出擒奸记就是冲你唱的。
想这许克善仗着上头有人,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知府放在眼里,有事儿没事儿的还难为一下,陈延更这个汝州知府当得着实憋屈,不过今儿终于能出口恶气了,过了今儿,看你许克善还怎么蹦哒。
台上的擒奸记还没唱完,六皇子跟前的陈丰上来道:“六爷,布政使黄大人到了。”这句话入耳,许克善只觉眼前一黑……
☆、第30章
黄国治怎么来了?他不是托病不出吗,怎么这时候来了;莫非……许克善撑着桌子;极力稳住心神;暗道;还没弄清楚,切不可自乱阵脚,可脸色也已经有些变了,这些事快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还是走为上策,站起来要走。
却被陈延更拦住道:“这戏正唱到精彩处;许大人怎么不看了?”
慕容曦看向他:“陈大人的话有理,戏还没唱完呢,许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许克善极力镇定;吱吱呜呜的道:“那个,微臣有些内急,实在失礼。”
慕容曦目光一闪淡淡的道:“便是许大人内急,难道就等不急这出戏唱完吗,还是说,许大人你不想陪本皇子看戏?”话音落下脸色已经陈了下来。
许克善已经,急忙出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微臣治罪。”
慕容曦看了他半晌儿,忽道:“许克善你倒说说,你知的什么罪?”
许克善一愣,硬着头皮道:“那个,微臣冒犯六皇子,罪该万死。”
慕容曦冷笑一声:“罪该万死,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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