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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门(若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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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仅仅是据说,因为她打了小闲的丫鬟袖袖一巴掌,才被罚的。
自此之后,书宁对小闲虽然依旧不冷不热,却不再给剪秋脸色瞧了,偶尔也会与剪秋说几句不相干的话。
剪秋明知她心里畏惧,为自身计,不得不略做妥协,自然不会和她较真。剪秋得空去挑了明儿要穿的衣裳,姐妹们问起,自然是不会说的了。
“你们想去看摊戏么?”她含笑道。
书宁笑道:“也就是这么一说,郎君一向不喜欢热闹,这些年,可从没去看过。”
刚才是你起的头,这会儿却推得干净。书琴瞟了书宁一眼,腹诽,转向剪秋,笑道:“我们才在说,不知小闲去不去呢。”
小闲么?几人一齐望向被毡帘挡住的门。
叶启写完春联,小闲拿了砚和笔出来清洗,一下子被几个丫鬟围住。
“你们想去看摊戏啊?”小闲愕然。这是她穿到这儿过的第三个年了,前年听她们说得热闹,还以为是什么新奇东西,一问,估摸好象跳大神活动,又好象巴西狂欢节,果断没兴趣。
说起来,书宁最为热切,以前怂恿锦香向叶启提,叶启一句不去,便没了下文。可是看摊戏一直是她的心愿啊,为此,她不惜向小闲露出笑脸。
“是啊是啊,好热闹,好好看的。”她两眼放光,不停点头。
印象中,没有进府当丫鬟时,曾经跟随父母看过一次,那一次,真是永世难忘啊。
人踩人,人挤人,有什么好看的?小闲不解。
“你去看了就知道有多好看啦。”书宁只恨自己嘴笨,描绘不出摊戏的热闹场景。
“你们想去看摊戏啊?”叶启掀毡帘出来,笑眯眯道。
难得郎君主动搭腔,书宁望向小闲,希望小闲能说一声想去。
小闲苦笑,道:“她们想去。”
她们想去,不是我想去。
叶启道:“明晚吃过饭后,我带你们去转一转,你们可别走散了,小心拐子拐了去。”
丫鬟们拍手欢呼,真是天大的运气,郎君也想去凑热闹呢。
书宁福至心灵,拍马屁道:“摊戏驱邪,祝愿郎君在新年大吉大利。”
书琴啐道:“郎君什么时候都大吉大利,福星高照的。”
叶启只笑吟吟听着,指了她们几个,道:“都去吧。”
小丫鬟们刚才还雀跃不已,见没她们的份,不免失望。只是身份低微,不敢多话。
一夜的爆竹声,吵得小闲睡不安稳。好容易捱到天亮,推门出来,好一个晴天,太阳斜挂树梢,天空蔚蓝蔚蓝的,只是冷,却没有风。
大丫鬟们脚步轻盈,只是盼着天快些黑。
晚上,叶房去上房和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吃团圆饭,小闲和剪秋在廊下侍候。小闲安静站在一旁,倒是书宁,话特别多,细听,却是与暖冬显摆等会儿要陪郎君去看摊戏呢。
“可惜十郎君还小,夫人是一定不肯让他去看的。”暖冬郁闷地道。
要是别的人家,父子一同去看,孩子小些也不妨事,可是叶德整天流连花街柳巷,哪里顾得上几个儿子,又怎么可能陪儿子去看摊戏呢。
书宁笑着安慰:“再过两年,夫人一定允的。”
再过两年,不知十郎君身边服侍的是谁呢。书宁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书宁不停数着上了几个菜,酒吃到哪一步了,旁边扫雪看不过去,道:“还早呢,你急什么?”
叶邵是早就说了不去的,她没机会去玩,心情正不好呢。
书宁望了一眼天色,道:“天快黑了。”
可不是,天色渐渐暗了,已经有丫鬟手持火捻子开始点灯笼啦。
小闲低声道:“别吵,郎君自有主意。”
早知道她这样急不可耐,就让剪秋来了。
小闲开口,书宁不敢多话。
好在一柱香后,叶启出来了,道:“走吧。”
小闲接过书宁臂弯里的斗蓬给叶启披上,道:“现在就去吗?”
叶启点了点头。天黑了,小闲瞧不清他眉眼舒展,如沐春风的神态。其实他比书宁更迫切,更盼着能早一点出府,所以席未散,便告了罪,离开了。
陈氏想着他现在有官职在身,子时还得进宫陪皇帝守夜,想来小孩子心性未泯,才想偷空玩会儿,便准了。
街上人来人往,越往御街走,人越多,到最后,人挤人。剪秋东张西望走得慢了,被踩了好几次脚。
前面一个卖面具的,摊前围满了人,叶启丢个眼色,离得近的侍卫挤过去买了好些个回来,人手一个。小闲的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老翁,巧得很,叶启的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婆婆。
剪秋几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叶启微微一笑,把面具戴上,道:“走吧。”
转过街角,已经望见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御街。
一对男女,头戴老翁、老婆婆的面具,在前头边跳边舞,这是摊翁、摊母。围在他们身后的,有近千个戴小孩面具的,叫护僮僮子,另外的人就是戴各种鬼怪面具,当反面角色。大家边跳边吹边弹唱,围观群众以凑热闹起哄为主。
整个场面乱哄哄的,各种嘈音汇聚在一起,前面摊翁摊婆唱的什么,小闲愣是没听清。
随人流汇入御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挤得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了。要不是侍卫们手挽手拼死护住,只怕他们的脚会被踩肿了。饶是这样,小闲还是几次跌进叶启怀里,又几次挣扎着站起来。
打死下次也不来这地方了。小闲泪奔。
第N次跌进叶启怀里后,小闲依然奋力挣扎想要站起来,身子却突然离地,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呵着热气道:“别动。”
每一次,温软的身子被人潮挤得站立不稳向怀里跌来时,叶启都伸臂抱住,心跳瞬间加速。可是他还来不及品尝这甜蜜滋味,怀里的人便推开他,奋力站了起来。
幸福总是如此短暂。
而当他怅然若失时,那个人又立脚不稳,再次向他的怀抱跌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得到复失去,幸福复失望。再后来,周遭的一切已不重要了,他唯一在乎的,便是身边那个温软的身子什么落入自己怀抱。当他被撩/拔得快发疯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双手把小闲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好轻啊。
叶启只希望时间静止,涌汹的人群,长长的队伍就这样永远走下去,没有停止的时候。
“放我下来。”小闲用力要把叶启推开,可是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把她紧紧箍住。
叶启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
“再不放我下来,我可生气啦。”小闲道。
话一出口,便哑然失笑。她还以为这是在二十一世纪吗?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生不生气的,谁会在乎呢。
娇嗔的语气,让叶启心弦一颤,不由自主地,把小闲放了下来。
小闲落地,发觉站在叶启脚背上,忙往外挪了一下,身边的侍卫硬是挤开一步,为她争取那么一丁点地方。
偷偷瞧一眼同来的剪秋书宁几人,不由吓一跳,她竟与书宁四目相对。敢情刚才的情况,她全收眼底啊。
不对,为什么她走在自己左侧,能走得如此稳当?难道说,自己多次立足不稳,是她推的?小闲回想一下,只觉得是有人推自己,却没有去看是谁。周围都是人,一股股大力涌来,哪里能去理会是谁呢。
如果不是她所为,侍卫们手挽手围成一个圈,把他们护在里面,断然没有跌倒的道理。
想到她跟锦香一向是好姐妹,小闲肯定了几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是锦香跟叶启出来,她为锦香制造机会,还说得通。
又一股大力涌来,这次小闲留了个心眼,发现最终推得她站不住脚的,果然是书宁所在的方向。
小闲怒了。这次要能站稳,一定回击。
叶启再次用怀抱欢迎小闲的到来,把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道:“我喜欢你。”
☆、第125章 时间
闹哄哄中,清清楚楚的一句话传入耳里,小闲像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傻了。
之后,人潮如何汹涌,驱摊如何热闹,都离小闲很远很远。脑海中浮起的,是叶启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是寒冬中与他相对而坐,各自读书的温馨。
原来,他喜欢我啊。小闲脑中盘旋来去,只有这一句。
不知什么时候,呼吸顺畅了,冷凛的风拂在脸上。小闲没有焦距的眼睛慢慢聚焦,发现不远处沿街而开的大门里,透出熊熊火光,火光照得脚下的青石板路亮膛膛的。
一双柔情无限的眼眸凝视着她。叶启道:“就快到家了,你累不累?”
小闲这才发现,前面就是卢国公府。怎么走回来的?
跟去年一样,堂下院里也烧着一个巨大火堆,火堆旁围满了人,有扔爆竹的,如叶标;有扔旧扫把的,如汪嬷嬷。
小闲定了定神,稳了稳脚步,向汪嬷嬷迎去。
自那天晚上后,叶标再不理小闲。此时他玩得满头大汗,忙着指使两个小厮抬一杠长长的竹子,往火堆上放,不经意间瞟见小闲,马上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汪嬷嬷,我们院里的旧扫把也去收一些来。”
这里的规矩,除夕夜把不要的旧扫把丢进火堆里烧掉,说是可以令仓库不虚;至于旧鞋,则要埋到后院,这样才会出当大官的儿子。每个时代或地方都有不同的习俗,小闲自然只能遵守。今年这些是她的活儿,要不是瞧见汪嬷嬷这么做,她还真给忘了呢。
酒席还没散,叶启去向父母禀明已平安回来,被叶德拉着吃了两碗酒,跳了一回舞。
终于有机会表白,他心里舒畅,扭身扬臂、袍袖甩动、旋转腾踏……越跳越是兴奋。
陈氏已微熏,眼见叶启跳得畅快,担心他累着了,劝道:“待会儿还须进宫,快歇会儿。”又埋怨丈夫:“你自己跳也就罢了,怎么拉上三郎呢。”
千牛备身只是六品下,按品级算,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宫陪皇帝守夜祈福的。但是皇帝特地下旨,让叶启于子时进宫。所以,今年的除夕夜,叶启无法与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守岁。
嫡出与庶出就是不一样啊。叶邵垂下眼帘,埋藏心里的怨恨,笑道:“正是,父亲若想跳,儿子陪父亲就是。三哥刚看摊戏回来,快歇歇吧。”
“我不累。”叶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想再跳一支,被叶邵拉去坐席了。
扔了旧扫把,埋了旧鞋,小闲回屋里。这一坐下,只觉浑身像散了架,比前几天为陈氏的生日宴准备点心还累。再一看,脚底磨出两个大泡,脚一沾地便钻心地疼。真不知刚才怎么走回来的。
剪秋书宁书琴先后过来,各自手里端着自备的点心蜜饯,都是托相熟的小厮从城中有名的铺子买来的。
“你忙了一年,也歇歇,尝尝我们的。”剪秋笑着。
小闲也托顺发买了安仁妨杜氏点心铺子的点心,尝了两块,觉得不过如此。此时一并取出来,摆在几案上。
剪秋给小闲泡了一杯清茶,笑道:“今晚可遂了心愿,过了瘾了。往年只听她们说摊戏如何热闹,到底怎么个热闹法,不曾亲眼见过,总有些遗憾。”
“是啊。”书宁道:“好生热闹,我以前看过,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跟着父母随人群往前走,哪能像今晚一样看得清楚呢。”
书琴点头称是。
她们都没有被人推得跌进叶启怀里的遭遇,体会自然与小闲不同。
她们说得热闹,小闲一双眼睛只是看着书宁。
书宁只是微微地笑,大胆迎着小闲的目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说笑间,绿草来报:“郎君回来了。”
几人一起迎出去,叶启脸颊潮红,眼睛明亮深遂,道:“更衣,进宫。”
小闲取来官袍,遣剪秋几人出去,对叶启道:“恐怕锦香报复了。”
“锦香?”叶启道:“好好儿的,提她做什么?”
“在御街上,书宁站我旁边,我时不时被人推得跌倒。”小闲道:“如果不是她故意的,很难解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几人走在御街上,小闲左边是书宁,右边是叶启,叶启的右边是剪秋,外围是侍卫。
想起温软的身体入怀那种销魂慑骨的滋味,叶启神魂飘散荡,拉过小闲的手,道:“我得感谢她呢。”
小闲抽回手,翻了个白眼儿,道:“你没想过这里头的危险么?”
危险?叶启悚然一惊,收敛心神道:“你是说……”
母亲是断断不许丫鬟勾引郎君的,当然,如果是郎君勾引丫鬟,她也会认为丫鬟主动勾引。小闲果然很危险啊。
“我跟娘亲说去,求她把你许给我。这样,我们过了明路,任谁想使绊子也没办法了。”叶启官袍穿了一半,说走就走。
小闲忙拉住他,道:“快别,夫人怎么可能允了此事。”
锦香在陈氏面前说了小闲多少坏话,不久前叶标又因为小闲与叶启闹翻,若是此时叶启去禀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最重要的,小闲没有做妾的打算。
叶启皱眉道:“糟糕,我得进宫呢。”
陪皇帝守岁到天亮,然后还要参加大朝会,一通折腾,不到下午回不来的。
锦香与书宁既然蓄意报复,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们动作。,待叶启参加完一系列新年活动回来,怕是只能为小闲收尸了。
“不如让顺发替我告假,说我临时得急病,无法进宫。”叶启道。
小闲再次翻白眼,这是赤果果的欺君啊。以皇帝对他的宠爱,只怕消息递进去,太监就会过府探视,顺便把太医捎来,到时候就等着皇帝降罪吧。
“算了,你先进宫吧。”小闲道。
不能总是依靠别人,还是得自救啊。小闲道:“你放心进宫去,今儿是大过年的,大概夫人不会在此时动手。再说,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叶启不放心,道:“我在宫门口留了人,又让顺发随时通报消息,一旦有事,让剪秋去前院找顺发。”
小闲答应了。
叶启临出门,道:“御街上,我对你说的话,你可听到?”
小闲没想到这时候他还问这个,不由呆了呆,道:“这个……”
“那就是听到了。”叶启眉飞色舞,大步出门去了。
听到是听到,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啊。小闲干瞪眼。
剪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小闲身后,慢吞吞道:“御街上,你是有意的?”
她也只是偶然转头,无意间瞥见小闲倒在叶启怀里。开始她还以为小闲立足不稳,后来发现连着好几次都这样,不由她不往某方面想。过了年,小闲十二岁啦。
小闲摇头,道:“书宁推我的。”
剪秋大惊,道:“有阴谋!”
果然是好姐妹人,一语中的。
两人重新进房坐下,不久,袖袖来报:“书宁没在院里,说是去瞧庭燎。”
在院子中烧一个大火堆,一堆人围着火堆放爆竹,主人们在堂上吃酒,这叫庭燎。
“一定找锦香去了。”剪秋气道。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这个年过不去了?
书宁此时在大厨房院里一个耳房中。房间狭小,与她对坐的是一身粗布衣裳的锦香。
锦香被罚到大厨房烧火半个月,时间还没到,不能回去。
“我原只想着利用她去看看摊戏,没想到御街人上那么多。”书宁说起来便得意,神采飞扬,道:“她既存心害你,我岂能容她?这么大庭广众的勾引郎君,想来夫人是一定不会留她了。待过了年,我便向夫人禀报去。”
“不成。”锦香细细想了一回,道:“郎君对她极是回护,若是郎君在府中,一定会极力保她。须趁此时郎君进宫去,禀明夫人,逼夫人做出处置。”
“今儿是除夕……”
书宁有所顾虑也是正常,谁会在大过年的日子处置犯错的奴婢?
锦香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再想,道:“须趁此时去回,你附耳过来。”
书宁从阴冷的耳房离开时,爆竹声大作。已到新旧年交接的时辰,京城中许多人家都在这时燃烧爆竹,希望赶走“年”这个怪兽,祈求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书宁悄悄摸到上房,丫鬟们都在廊下候着,见她过来,明芳招了招手。
到处是爆竹声,再大声说话,对方也听不见啊。书宁无奈。
又是一阵犹如爆炸般的爆竹声过去后,短暂的安静,反而让人不适应。
书宁刚要问陈氏在做什么,明芳已先开口道:“怎么你来了,小闲呢?”
爆竹声再起,书宁回答的话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在廊下候了半晌,爆竹声一直不绝于耳。书宁心里埋怨,京城中的人怎么这么爱烧爆竹呢,十郎君长这么大,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她不要说只在心里埋怨,就算大声说出来,也会被爆竹声淹没的。
一个丫鬟掀帘出来,手里端了些吃食,丫鬟们只能从她的嘴形上理解,是夫人赏她们的。
看看天色快亮,书宁分外焦急。天亮了,夫人便要进宫参见太后皇后了,又有各位诰命夫人之间互相走动。必须快,尽快把这件事捅到夫人跟前去。
☆、第126章 躁动
皇帝居中而坐,文武百官分坐两排,每人面前的食案上摆满荤素点心瓜果,以及屠苏酒、椒柏酒,还有除夕夜家家户户必备的五辛盘。
大臣们除夕夜须进宫陪皇帝守岁,是从前朝传下来的规矩。可是皇帝也不会不近人情,只让大臣们干坐着等天亮。再说,能够当到三品以上大员的,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让他们久坐不打瞌睡也不现实。所以,这一夜,酒管够,食物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
放眼望去,满殿的白胡子黑胡子,只有右排末座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少年,面无表情慢慢转动着手里的酒盏。
“叶三,想什么呢?”皇帝带笑道。他注意叶启半天了,这小子像泥雕菩萨一样一直没动弹过。
大臣们齐唰唰全望向叶启。这小子果然圣宠深重,这时候皇帝还时刻注意他。
叶启停住手里精致的琉璃盏,道:“臣晚上吃撑了,想着若能走动走动,消消食,就好了。”
大臣们的酒水喷了一地。敢这么答皇帝话的,眼前这位,不仅前无古人,还后无来者呀。
皇帝依然笑眯眯的,道:“朕准你遛遛弯,消消食,如何?”
大臣们再次傻眼,这是在守岁好不好,遛什么弯啊。
“谢陛下。”叶启起身行礼,扬长而去。
“陛下,这……”几个大臣不约而同转向皇帝,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皇帝笑道:“他还年少,坐不住也是有的。”
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和羽林军们厮混,不想跟他们这群老头子一起在殿上枯坐而已。少年人嘛,坐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帝自以为猜透了叶启的心思。
叶启一出承天门,便快步走向朱雀门,平时倒不觉得什么,这时心里焦急,只觉这段路怎么走也走不完。
朱雀门值班的羽林军只留两人在紧闭的宫门口站岗,其他人都躲在值班房里闲坐吃酒。今儿是大年三十,满城的爆竹声声中,大家不免放松了些儿。
叶启来到朱雀门口,并没有瞧见他留在这儿的人。站岗的人已瞧见了他,笑着跑过来,道:“大人怎么得空过来?”
叶启是皇帝身边近臣,官职又比他们高得多,加上为人随和,平时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叶启笑道:“酒吃多了些,有些热,出来吹吹风。你们可吃酒了?”
若在平时,轮值时断然不敢吃酒,此时不同,那羽林军便笑道:“这个时辰轮到小的,待过了这个时辰再吃。”
叶启拍拍他的肩头,道:“虽然过年,也要小心些。过几天某拜完年,再与你们一起吃酒,热热闹闹。”
羽林军士恭恭敬敬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劳动大人。”
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录事丢下酒碗跑出来,行礼道:“大人怎么来了,快请屋里吃碗酒。”
叶启道:“好。”
屋里坐了十几人,却并没有他要找那个。叶启这才放下心,吃了他们一碗酒,说了一会儿闲话,相约初五一起去富贵锦后,叶启走了出来。
既然小闲没有送信来,想来书宁没有发动。
…………………………
叶标、叶欢都被轰去睡了,陈氏看看沙漏已到四更三刻,吩咐按品大妆,准备进宫了。
天色陡黑,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分。明月掀起毡帘,陈氏缓步而出。
书宁情知白等一晚,只能明天再寻机会了,目送陈氏被丫鬟们簇拥而去,悻悻然去锦香的小屋商量对策了。
明天,有机会吗?过了明天,机会更难寻吧?
不断的爆竹声声,把小闲吵醒了几次,她只好在耳朵里塞了两块布碎,才睡得安稳。
跟平常一样,五更时分,她醒了过来。
此时,江嬷嬷正为陈氏戴上凤冠。
陈氏看着铜镜中自己雍容华贵的尊容,感概道:“我当娘子时,每逢元日,都陪娘亲进宫向皇后请安。那时候总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着诰命朝服,进宫去。一眨眼近二十年了,当日的皇后早成为太后,我也老了。”
汪嬷嬷笑道:“夫人哪里老了,有资格进宫的夫人们中,哪个有夫人好看,哪个有夫人年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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