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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娇杏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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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元霍几步走近,接过了晋哥儿便朝外走,“走,将院门锁上,咱们到大伯家里去吃午饭。”
    王氏听了,忙回屋拎了两盒京里的特产提在手上,又包了些小儿爱吃的果子点心装进油纸包里,拿了红绳捆紧了一块儿拎到大嫂家去。
    原先四个下人并不敢去,还是王氏放了话,“既跟着来,便是我瞿家的人,你便是不上桌,捧了碗蹲在院里吃也是行的。”
    如此,四人才一块儿跟去。
    待吃完了午饭家来,一个个也有些疲了,娇杏首先第一个扛不住,倒在丫头铺好的榻上就是眯了过去。
    瞿元霍无奈地摇摇头,将一道睡去的晋哥儿放在榻里边,便自行出了屋,合计着去趟崔大哥家里,明日便要去镇上寻起宅子来。

正文 68乔迁之喜

晚饭是在自个院里吃的,未再跑到大伯家去。
    一家子离了乡;这菜地也未尽荒着;不说远处山脚底下的土地;单说院子后头那块,就种了满满一地的时下果蔬,说来这也是大嫂经营的好。
    玉兰毕竟嫁过人;手艺确实很有一番。
    晚饭便是她操弄的,清炒了几碟儿时下的新鲜蔬菜;再切了一截自大嫂家提回来的腊肉,切了片和着菊花菜放到锅里盖了盖儿蒸软了吃。
    那头在蒸肉;她这头又剖了几尾小鱼;这鱼是青松刚插回来的;个头不算大,刺儿倒是不少,适才玉珠进来说了,让做个清淡的鱼汤,姨奶奶爱吃。
    话带到,人便走了,倒是秋萍肯吃苦,这会儿正在灶后头帮着烧柴火。
    玉兰没做过姨奶奶的饭食,不知她口味,为了不惹主子的厌,做了她不爱吃的味儿,少不得要问问秋萍,“姨奶奶可有甚么不爱吃的佐料?”
    秋萍正在烧火,听言,抬了脑袋看她一眼,“姨奶奶不爱吃蒜,还有汤里别要放辣,旁的菜也尽量别做得太辣。”
    玉兰点了头,心里却在想,照这话是一家子都得依着她了,不过她又想起姨奶奶那娇气的性子,知道都是大爷默许了的,也就没再多想,手头上也动作了起来。
    到了饭点,几个丫头摆上了饭,一家老小依次坐下,瞿良材坐定后,感叹一句,“到底还是家里好哇,金窝银窝总归是比不上自个的狗窝。”
    话一说完,就遭王氏横一眼,夹一筷子肉丢进他碗里,“既如此,当日大郎差人来接咱们进京时,你咋没说不去,这会儿子倒是放起了马后炮。”
    瞿良材也不气,捻起自个的小酒杯,浅浅酌了口,才道:“这不是没去过,心里头稀罕嘛,一旦见着了,倒也觉着没甚个好,半点没有乡间田园的轻松快活。”
    王氏也同意这话,警告他少吃些酒,别一会儿醉了发酒疯,便不再管他。
    转头来关心起晋哥儿来,对着娇杏说道:“你也莫专顾着自个吃,这鱼汤鲜的很,盛一碗出来凉着给哥儿也喂上两口,如今要慢慢试着喂些别的,再过些时日也该断奶了,现今时不时喂上两口别的,到时也就不会哭的太厉害。”
    娇杏叫她说的红了脸,她面前盛了一碗出来,就是想着放得温了喂点与晋哥儿吃,这婆母到底是乡下人不知避讳,当着一桌子人说什么断奶,真是羞死她了。
    心里有些瞧不上,面上还是得答话,“是这个理,平日我也在喂他吃些辅食,他也是乖得很,半点不哭闹。”
    王氏点了头,“该是这样。”
    几个下人被打发到厨房去用饭,席上几人俱都吃得欢,娇杏抱着晋哥儿却是吃的不怎么安稳。
    小家伙喜欢抢筷子,喂他汤喝,身子也是动个不停,下巴上流了不少下来,才刚换的干净小袄子都叫他给糊脏了。
    碍着众人在,娇杏不好打他,只暗暗拧了下他的小屁屁,倒是乖觉了不少。
    待瞿元霍几口吃罢饭,便接了过来抱着,娇杏手上才得空,才自顾自的吃起来。
    到了晚上,屋里只留了盏豆粒般大小的油灯,光线暗弱,夜里的凉风轻轻拂动床前垂挂的帐帘,母子两个俱都睡相沉沉。
    瞿元霍立在床前瞧了半会儿,才自行去洗浴,待洗毕,回来也是歇下不说。
    次日一早瞿元霍便赶了牛车去镇上,他那大姐夫陈仕平也是早闻到风声,就在镇口上候着他,两人都还未过早,在街道两旁的摊子铺上过了早,便商议着置办宅子一事。
    陈仕平正拿了签儿剔着卡在牙缝儿里的肉,两人絮叨了半日,才转入正题,“大郎准备置个几进的宅子?”
    “若想一家子住进不闲拥挤,起码得是三进的宅子。”瞿元霍正喝着茶,又道,“日后晋哥儿大了,便是讨了媳妇儿,也不会觉着施展不开。”
    “你倒是想的周全,连晋哥儿讨媳妇儿的事都想上了。”陈仕平笑一声,“我前几日还在可惜,我有一个同窗家里便是三进的宅子,他考起了进士,已在京中为官,这几日便听到消息说是要家来,与你当初一样,接了父母到京城安置,许是不准备回乡了,便思着将宅子卖了,也好得些盘缠。”
    瞿元霍听了,有些意动,“这既是读书人的宅子,想来各方面都是不差,倒不知卖出去没有。”
    “没有。”陈仕平摆了手,“镇上富户并不多,便是自家真的有银钱,也是自行买了地建起来,他这消息放出老久,都未有人上门打听。还有一个,他宅子虽是不小,可那院墙檐瓦却是上了年数,你若真买了过来,想是还需一番修整,毕竟你是要长久住下去,还是整的牢实些比较靠谱。”
    “这是自然。”瞿元霍接着说,“既如此,咱们便早些去看看,若是合适,早置办早了事。”
    “好,待我结了账。”说着就是要掏钱。
    瞿元霍快他一步把了早饭钱,两人方一道去看宅子。
    待看了宅子出来,陈仕平又相邀他家去吃酒,瞿元霍本想家去,但思着劳烦人家一上午,若是推辞倒显得失了礼数,便跟着去了。
    走在街道上,看着了书店,还是进去买了两块砚出来,想着一会儿送给两个小外甥,这年岁正是奋力练字的时候。
    陈仕平见了,也不讲客气,还与他说笑起来,“我这两个儿子倒是比我聪明一些,字写的比我小时候也好看的多,大的四书五经也都通读过几遍,小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也可倒背如流,日后怕是要比我这个老子强上百倍。”
    瞿元霍闻言也笑一回,“这倒是甚好。”
    谈笑间已到了家门口,陈瞿氏见着弟弟自是红了眼圈,倒被自家丈夫给笑一回,“这多大岁数了,还兴这一套,赶紧酒肉准备着,今日要与大郎一醉方休。”
    陈瞿氏也不是个甘愿受气的人,伺候他俩坐下了,倒了茶水送到两人手边,才驳一句,“你自个整日浸在酒缸子里,可别将我弟弟带坏了,他一会儿还得家去,若是一身酒气,不定又得吃了我娘的骂。”
    “明白明白,你倒是快去,尽在这磨磨蹭蹭,孩子都快家来了。”陈仕平不耐烦起来。
    陈瞿氏拿了弟弟买来的两块砚送进了书房,才进了灶下忙活起来。
    陈仕平咧咧几句,倒还不忘了正事,“明日还是一般时辰吧,我还到镇口去等你,银两甚的揣稳当了,明日就去将手续办了。”
    瞿元霍点了头,“倒是劳烦姐夫了。”
    陈仕平哪里肯承这声谢,嘿嘿笑两声带过,待陈瞿氏摆了席面,两人浅酌一杯,倒也说了些近两年来生的趣事,自然也过问一番他为何辞官离京。
    即便是亲大姐夫,瞿元霍也答得谨慎,无外乎说了些京中二老待不惯,往日自己想的不甚周全,倒是桎梏了二老,使得二老晚年不快活。
    虽然还是疑惑,到底知道他不愿明说,陈仕平也就没再提这茬儿,顾着他还要回村,便也没再劝酒,再用了一碗饭,也就散了席。
    瞿元霍辞别了两人,赶在日落之前回了村。
    两个老人家听说他选好了宅子,还是个三进的院子,瞿良材就摆了手,“我与你娘商议妥了,现今反正已回了村里,镇上隔得也不算远,我们两个老的就不跟去住了。”又叹口气,“要我说你也不需费那个银钱,家里也是住得下的。”
    王氏听言,也是赞同,“如今家来了,你若是闲院子小了,大可推翻了重盖就是,家里地大人多,你想盖个多大的都成。”
    瞿元霍早有主意,自然不会就此动摇,“二老不必操心,儿子自有打算,不过家里的院墙倒是要抽个时间修整一番,几处都开始裂缝了。”
    两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只点了下头。
    夜里吃过晚饭,回了屋一合上门,瞿元霍就毫无征兆地自身后抱紧了她,箍在怀里揉/捏起她的身子来。
    薄唇沿着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往下,哑了声,“想不想?”
    “不想。”娇杏嘻笑一声,伸了手推开他,“晋哥儿还在呢。”
    “我将他抱走了……”瞿元霍捉了她的手按在后头,急不可耐地褪尽了她的遮羞布,大掌急切的活动起来,“一个多月了……你真不想?”
    娇杏被他弄得周身泛软,跌进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心里还是担忧着晋哥儿,“你……你将他……抱去了哪里?”
    瞧见她已经话音不畅,瞿元霍嘴角带了笑意,手上更加肆虐起来。
    娇杏止不住的求他,到最后答案未得着,自己倒是又被他吃了个干净。
    次日一早,瞿元霍便去了镇上,手续办妥后,便将地契藏进了袖笼。
    昨日一听有人要买,宅子的原东家就激动起来,他们可是放出消息好久,这才来了个要买的人,且还是一锤定音,半点不啰嗦。
    原东家急着进京,自然也是希望早卖早了事,待手续一办妥,便开了箱笼收拾起行囊来,直说自己行囊已拣拾了大半,只剩一些零杂小物件,不需费多长时间,今日便能离了屋,明日他们就可住进来。
    瞿元霍并不急着住进,待原东家走了,他便请了瓦泥匠工前来修整,将原先的园子重整了一番,又命人在东厢房挖了一口小池,植下不少芙蕖,养进了几尾锦鲤,瞧着倒也有些意趣。
    一角设了小厨房,一角植了不少蔓藤,又命人搭了棚子,种下许多葡萄藤,待它慢慢生长了爬到棚子上去,正好取个阴凉的地方,还设个秋千挂在那里,逛荡个不停。
    寝屋里也是置得美妙,一应天水碧的纱帐窗帘,娇杏不爱燃熏香,却也在角落里置了一尊雕百花的青铜香炉,梳妆用的镜台也是她喜爱的透雕百蝶穿花红木镜台。
    她住的屋子,瞿元霍俱是照着她的喜好来置,娇杏自然欢喜的不行。
    待一切布置妥当,选了个黄道吉日,已经是一个月后。
    算是乔迁之喜,自然办了几桌酒席,这次瞿元霍的二姐也来了,她嫁的远,早先爹娘去了京城自己就未来相送,如今弟弟家来了,置了新屋,好说好歹才求了丈夫一道来,几个娃儿也叫带来了。
    一家子并好些亲朋好友俱都前来捧场,分了男席女席,王氏领头的这一桌自然都是家里人,她见自个二闺女比往常当姑娘时瘦了不少,少不得心疼一番,“多拣些肉吃,瞧你瘦的,往日在家时你可是最胖的一个。”
    王氏只以为说了句关心话,不想却叫瞿二姐掉了泪,“家里这两年收成不好,几个娃儿又大了,日日操劳着心,哪里有不瘦的道理。”
    瞿二姐年龄比自己大姐小两岁,瞧着却要比她显老,眼角也是带了细纹,她一时没控制住落了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瞧我,真是的,大好的日子倒是叫我扫了兴。”
    “兴!兴!”晋哥儿嘴里吃着东西还不忘了学舌,“娘,兴!”
    晋哥儿如今会说几个字儿,旁的不说,爹爹娘亲,爷爷奶奶倒是喊的流利,往日在家里还未有什么,可这席上总有些平日没见着的亲戚,听了这声“娘”,气氛倒是有些古怪。
    “兴!娘兴!”晋哥儿一点儿也不知收敛,反倒越加得意起来。
    娇杏暗自定了下神,也就安之若素地坐着,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
    她心里也是有底,这是瞿元霍默许的。

正文 69下海经商

瞿二姐在娘家只待了两日便走了。
    几年未家来,原想着多待个几日;与爹娘、姐弟叙叙情谊。
    谁知丈夫一合上门就拉着个长脸;只叫她赶早的与丈母娘几个辞了别早些家去;家里庄稼还等着种,若是她回一句几年未见,还想多待个两日;他就要说你这是想一家子都喝西北风,错过了春雨就等着到时饿肚子吧!
    瞿二姐无法;一面心里知道丈夫没甚个出息,自尊心却是老大;瞧见别个富裕了;自个寒酸样;就不愿出来丢人现眼,旁的亲戚都上前巴结,他却自持矜贵坐在一边兀自填肚。
    她这大弟她也是了解的,是个冷性子,自家丈夫不主动去说话,想来他更加不会主动过来套近乎,无奈之下只得与爹娘辞了别。
    王氏到底心疼女儿生活不顺,背着人塞了十两银子叫她收好,“娘也没多少了,这还是你大弟把的,你大弟虽是在镇上置了宅子,瞧着气派,但实际现今没甚个进项,时日长了也是要吃空的,这一家子还有的愁。”
    瞿二姐舔着脸接过,听了这话,心里知道娘话里头的意思,“女儿不孝,娘家里生我养我,非但没孝敬过,现如今嫁出去了反倒还家来拿银子,若不是真要揭不开锅,女儿怎么也没脸接下,如今确实到了顾不得脸面的时候,娘且放心,待日后娃儿们大了,各自能相帮家里了,女儿加倍还了您。”
    “好。”王氏叫她这副可怜样给弄得红了眼,“快些去吧,家里爹娘,姐姐弟弟都是在的,在夫家也不需活的太小意,娃儿都给他家生了几个,该硬起来的时候便硬起来,长久软着,别个都只当你好欺负,日后怕是要变本加厉的欺你。”
    这是真为她好,瞿二姐自然省的,“女儿省的,出去了。”
    王氏点了头,几人将他们送至了镇口,也就回了村里。
    两个老人家不愿住到镇上,杨氏作为二房,自然更加不可能跟着去住,大房一家子离村住到镇上,几个下人也被带走,现如今除了二老,只有她们娘仨儿并一个玉兰在院里住着,少了大伯一家虽然清静快活不少,但活计却多了起来。
    杨氏如今不比以往,自家男人是个不靠谱的,一颗心被个狐狸精迷住了,尽做些不干净的污糟事儿,她也不指望他回乡来改过自新。往日泼辣的性子,竟也懂得收敛起来,平日家里大半活计玉兰包着,她也就在旁帮着打下手,日子倒也过得。
    可瞧见炜哥儿一日日大了,现今读书一事还没个着落,她这心里就着急,日日琢磨着寻个啥挣钱的活计,得了银子好叫炜哥儿早日进了学堂。
    她日日愁着,后来思着回趟娘家求自家兄长支援一下,日后待炜哥儿出息了再还他恩情就是,哪知去的路上想的甚美,回来时却是被气的牙齿打颤。
    自家兄长好歹一块儿长大的,不说别的,骨子里头流着一样的血,如今倒是翻脸翻得十足快,竟被个婆娘拴在裤腰带上,任他向左,他就不敢向右,白白生了个大块头,骨子里却是个窝囊种。
    杨氏气的一路疾走,待瞧不见人了,才躲在一旁哭,若是娘还在,她哪儿会受这样的气,别个定都是来讨好她的。
    待哭够了,她又抹了泪往家走,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回娘家了,回到家里就求了王氏一遍,王氏听了她家去一趟求兄长借银子未果,现下个又哭哭啼啼的求靠自个,肺都快叫她气炸了。
    “你倒是长了能耐,还闲不够丢脸!”王氏气的拍桌子,“炜哥儿是我瞿家的子孙,哪里就要你操了那个心,你这趟回个娘家,不知情的还只当我瞿家虐待了子孙,进学都不许他进,平白叫人嘴里多个噱头!”
    杨氏听了有戏,再不顾其他,跪在她脚边任她打任她骂,就是不还嘴,倒叫王氏一肚子火熄了不少。
    夜里与自家老头子一合计,第二日便打点起这事来儿。
    这头瞿元霍也在忙碌,王氏说与瞿二姐的话不会有错,他如今身上虽还有些积蓄,但长久下去无个进项实在不妥,避免到时坐吃山空,一家子老小喝西北风,他还是早日务个活计较妥。
    原先打算用手头积蓄开个茶楼饭馆的,后头几经思酌又察觉不妥,茶楼饭馆钱来的是快,但镇上也开了几家年数不短的老店,自家没有别出心裁的镇店之宝,家里手艺精湛独特的厨子也是没有,要想在那老字号底下生意红火,自然是自讨苦吃。
    后又经几个原先一道打猎的伙伴儿怂恿,见镇里风气算好,那吹拉弹唱的馆子零零散散只得两三个,且那落脚的地方俱是阴暗狭窄,人还未见着,半道上就打了退堂鼓。
    几个平时性子游荡的便在一旁撺掇他,在镇上选处好店面,又可在旁处买些个嫩雏儿回来,正经开门做生意,金子银子定是流水一般滚进兜里,兄弟几个亦在店里帮着看守门户,再往县衙里送些银子,哪里还怕到时生意不稳当被人砸了店,只要一应打点好,钱财自是好赚的很。
    瞿元霍听了并不急着应下,也未回绝,他思着这些人虽说品性有待提高,如今时不时酒肉维持着,日后出了事倒也算是个相帮的兄弟。
    回了家,娇杏自然要问他整日做了些啥事,瞿元霍原也没想隐瞒,直说了与她听,谁知他话音未落,她就发了火。
    娇杏虽然发火,但却不像外头泼妇那般不顾形象张口大骂,她也有自个的一套章法。
    杏眼儿瞪得老大,气鼓鼓地在他胸前捶打,倒不像发火,反倒更像在撒娇,“你如今倒是越发能耐了,好的不学,尽学些下三流破档子事儿,竟还要去开妓/院,我可告诉你,你若真去开了,日后我就带着晋哥儿走,叫你与你那些花娘子恩恩爱爱去!我……”
    瞿元霍及时捂住她的口,一面又捏着她的脸颊玩,竟还有闲情说笑,“你亦是能耐了,张口闭口下三流,妓/院的,话一出口都不带打结,怎的就没见你脸红,这是女人家应说的话?”
    “就许你们男人整日心思歪斜,便不许我们女人家发泄两句。”娇杏扯下他的手,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放软了声儿,“你可千万别做这行,你要真一门心思去做了,日后我再不理你,说到做到。”
    娇杏话说的软绵,心里却是气的不行,往日见他一副冷性子,处事又妥帖,只当是个心正的,如今看来天下乌鸦一样黑,就没哪个男人不偷/腥。
    现今说的好听是为了赚钱,待时日久了,人就浸在了胭脂红粉里头,要想抽身哪里容易,为了不给自个添堵,到时白送上门的女人沾了他的身,两人之间的情怕是也要到了尽头。
    “你别做……你别做……”想想着,就心酸的落了泪,抱着他的脖颈就嘤嘤啜泣起来,“前头刚叫二叔莫要败了瞿家门风,你这又是行的什么事,若是真做了,那你这不但是败坏门风,反倒还要被些个女人家戳脊梁骨,你要我与晋哥儿往后怎的见人,他还那样小,日后一道读书的同窗又该怎样瞧不起他,不论这些,便是家里两个老人家也要被你气出病来,你倒是想过没有?”
    瞿元霍见她当了真,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与你说一声罢了,你还当了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娇杏也气,腾一下自他身上起开,“再不理你……总爱这般戏弄人!”说着,就要逃进屋去。
    瞿元霍一把将她揪回来,禁锢在怀里,“气性越发大了,我话未说完,你就接了口,到头来怨我,怎的这样爱耍赖。”瞿元霍拧了下她的小鼻头,两人方才纠缠一番,她气性又大,如今靠在他怀里,正喘气个不停,鼓鼓囊囊的两团更是抵得他身子酥/麻,想也不想就将她就地正法。
    娇杏不服,可劲儿捶打着他,就是不叫他得逞,瞿元霍原先还乐在与她周旋,后头实在耐不住,摸来锦带将她两手捆在床头,两腿儿桎梏在臂上叫她动弹不得,兀自操弄着。
    过程中眼泪水儿流个不停,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口里一直嘤嘤出声,见她一副雨打娇花蔫了的模样,心头的肆虐心越加膨胀,竟是不顾她委屈,自顾自的梳弄了近两个时辰,天色擦黑,外头晋哥儿在叫了,才方止歇。
    娇杏叫他弄得险些晕过去,迷迷瞪瞪间还不忘了哭他狠心,“人家手疼……呜呜呜……胳膊脖子都是僵的了……”
    瞿元霍刚吃了甜头,心情自然好的不行,对她有求必应,解了束缚她的锦带,抱了起来就去泡热水,事/后歇下不提。
    江氏如今住在正院里,平日里娇杏并不去打扰她,她走瞿元霍那处听得消息,知道她身子大不如从前,平时也只在自个院里带着晋哥儿,教他学说话学走路。
    后头几日,瞿元霍在镇上寻到个门面,开了间首饰铺子。地段处在街道偏后,但碍不住款式翻新,价钱公道合理,开张当日生意倒也不错。
    铺子上的生意他交给青松与两个新买来的下人一道打理,自己则日日往商会跑,待使了不少银子打通了关系,首次下了海。
    娇杏原先不让他去,可碍不住他心意已决,又说自己银钱使出去不少,总不能白白打水漂了。娇杏知道他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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