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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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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棠眠
  文案:
  一朝穿越,阮沁阳成了镇江侯府的掌上明珠,父母偏疼,兄弟友爱。
  阮沁阳开开心心长大,直到某一天,脑子里面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记忆。
  把她当宝贝的哥哥不是亲生的?会因为别的女人把镇江侯府折腾的家破人亡,还因为她跟那个女人长得几分相似,折腾得死去又活来。
  阮沁阳:啥子东西?????
  PS:
  1,非正剧,架空,勿考据
  2,“哥”就是上下都可
  内容标签: 打脸 甜文 穿书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沁阳,阮晋崤 ┃ 配角:阮晋砚,楚媏,临鹤,章静妙,楚瑾,赵曜,黎贵妃…… ┃ 其它:可人儿眠眠
  作品奖品:vip强推奖章
  穿越十六年,才知道自己穿的是虐爱情深BE虐文,而自己就是那个破坏了男女主和谐,弄死的女主的恶毒女配,看着身旁亲热叫自己妹妹的冒牌哥哥男主,阮沁阳表示很心慌……
  本文节奏紧凑,文笔诙谐幽默,人物形象饱满,情节引人入胜,是难得一见的优品佳作。文章除了男女主之间动人心弦的感情,还有特属于那个年代的古香古色,跃然纸上,展现在读者面前。
第1章 梦境
  橙红似火的石榴花开满枝头,云雀藏在茂密枝叶中,时不时探头张开鸟喙吱吱鸣叫。
  晨间的雾霭触到东方升起的金光逐渐消散,养在夹竹桃下的几尾胖锦鲤,懒懒散散地在青缸游动。
  “姑娘还没醒?”青葵端着铜盆,跟守门海棠对了眼,轻声问道。
  “还没呢。这几日不晓得怎么了,梦多觉少,夜里要惊醒好几遭,要比平日多睡一个时辰,才睡得足。”
  海棠忧心地皱眉,“姑娘又不肯看大夫,白日都恍惚了好几次了。”
  “若是大爷在就好了,姑娘这般我们连个告状的人都找不到。”
  自从侯夫人去了之后,侯爷对姑娘越来越娇惯,能制住她们姑娘的也就只有侯府大少爷,她们姑娘的亲大哥。
  “幸好大爷快回来了。”
  青葵庆幸地道,等到大爷凯旋而归,她们姑娘能有大爷看着,才叫人放心。
  正说着,屋内的琉璃串珠叮叮咚咚,两人话顿了顿,青葵小心地推开了门,就见她们姑娘手里捧着杯子,坐在床榻上发呆。
  看来醒来有片刻了。
  “姑娘怎么起来也不出个声,可是又赤脚取水喝了?”
  青葵扫了眼塌下摆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忍不住继续念叨,“虽然已经五月间了,但姑娘的脚又不是石头做的,不穿鞋乱走,着凉了怎么办,而且这水虽然卯时才换过,但还是有点凉了,大清早空着腹,喝坏了肚子……”
  “青葵你怎么跟个老嬷嬷似的。”
  阮沁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原本正呆着呢,被青葵那么一通念叨,人倒是清醒了。
  水杯搁在床边的梨花小几,阮沁阳拢了拢头发,一摸她的发带又不见滑到了什么地方。
  在古代最麻烦的就是她这一头长发,盘着髻她觉得梗脑袋,睡不着觉,但放着不管她睡姿再好,也能弄得一团糟。
  想了个拿发带束着的办法,基本每天早上又找不到发带去了哪。
  青葵翻开了锦衾,在角落找到了那根雪里金遍地锦的发带。
  “姑娘你这是头发养的太好,滑得存不住物,才发带用一根找不到一根。”
  青葵边说,手在阮沁阳的头发上抓了下,拿着发带转了个花样编了上去。
  “不过这根可不能弄丢了,是大爷送的,要是找不到了,姑娘到时候见了大爷,又要想法子撒娇,不叫大爷生气。”
  青葵说着,大概是想起了自家姑娘无赖撒娇的样子,嘴边忍不住噙了笑。
  阮沁阳原本懒洋洋地半趴着,听到青葵提起阮晋崤下意识一愣。
  这一愣,梦里的细节涌入脑海,阮沁阳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姑娘!”
  转个头取衣服的功夫,青葵回头就见阮沁阳下了床,而且又没踩鞋,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
  “凉一点好,好叫我清醒清醒。”
  过了谷雨地上的狸子毛地毯就撤下了,如今地上就铺了层棉纱的短绒毯子,阮沁阳白嫩的脚踩上去,没一会连玉润的脚趾都泛起了淡淡粉。
  那颜色瞧着比地毯上的凤仙粉还要讨喜。
  看着越好看,就叫人越舍不得冻着。
  青葵不急着指挥小丫头找衣服,快步捡了鞋叫阮沁阳换上。
  “等到大爷回来,奴婢定要跟大爷告姑娘的状。”
  这短短的一会功夫,青葵就提了两次阮晋崤,阮沁阳按了按太阳穴:“就不能别提他。”
  她脑子里还残留着梦境里面的恐惧,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带出来了些。
  姑娘清越悦耳的嗓音里面的不喜明明白白,青葵呆了下,她们姑娘不是跟大爷的关系最好了,这又是那儿不舒坦了。
  “姑娘可是着梦魇住了,之前不是还天天问大爷多久能回。”
  说起来,这几日姑娘都不怎么喜欢她们提大爷,而今天这次情绪格外的明显。
  阮沁阳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她如果说她因为几个梦,打算跟她从小感情好的大哥拉开距离,别说这些丫鬟,估计她爹都要怀疑地去找道士给她驱魔。
  想到这些,阮沁阳的脚指头纠成一团,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叫怎么一回事!
  /
  噩梦她是从四日前开始做的。
  第一次梦见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不是她的大哥,还会在痛失所爱的情况下,报复镇江侯府,让阮家家破人亡……虽然梦境真实,她也只是吓了一会,就抛开没放在心上。
  到了第二回 ,梦境更真实具体,她梦到了她回到现代,打开了一本书,从头到尾读完。
  而读完的这个故事就是以她大哥阮晋崤为主角的故事,她恍惚了半日。
  再到今日,种种迹象表明,要不是老天耍她,那就是老天爷给了她穿越女的金手指。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纯粹的穿到了古代,但从梦境看来,她像是穿进了一本书里。
  在梦里面,跟她一起长大,她认为是她嫡亲大哥的阮晋崤是皇上白月光所生,因为皇上怕把人放在宫中护不住,就把人放在了侯府,让镇江侯代为照顾。
  她一直觉得她爹跟她大哥相处的感觉奇怪,并不像是父子,以前还以为是因为阮晋崤是嫡长子,镇江侯府未来要交给他,才待他格外不同。
  现在看来纯粹是因为君臣有别。
  阮沁阳幽幽叹了口气,拖做梦看书的福,她到现在才知道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姐妹就是这本书的女主。
  故事是从女主发现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镇江侯的私生女开始。
  女主母亲去世,到侯府寻亲,路上遇到了阮晋崤,两人一见钟情。
  后面发现两人是同父兄妹,只能收敛了感情,直到阮晋崤的身世真相大白。
  故事到这里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没事了,但可惜多了她这个恶毒女配,在梦里面她接受不了父亲有私生女,一直用恶毒手段欺负女主。
  后面知道女主可能为后,嫉妒爆发,直接把女主给弄死了。
  阮晋崤看到女主尸体,见到女主被折磨的浑身是伤,暴怒之下毁了镇江侯府,而她这个恶毒女配,因为跟女主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被阮晋崤囚禁了起来。
  回想到梦中她被阮晋崤做到流产,小产没多久又被上到怀孕,阮沁阳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也不知道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很多剧情都像是一笔带过,她做梦就像是局外人一样。
  但是到了她被阮晋崤囚禁那段,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光回忆起,她就觉得小腹揪心的疼。
  要是这段没那么真实,就算把这梦当回事,她对阮晋崤也不会像是现在那么排斥。
  但就是这段太过真实,她光听到阮晋崤的名字就头疼。
  她在这具躯体三岁时穿到这个时代,到现在她快满十六,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三年。
  她叫了阮晋崤十三年的大哥,那个梦就算是真实的,那也应该没她穿书之前的原剧情。
  除非是她大哥被人穿了,要不然她不认为他会像是梦中那样对待她。
  再者,她完全就不可能因为嫉妒去弄死一个人。
  她不担心事情会发展成梦中那么疯狂的地步,只是……阮沁阳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大概要因为这几天的梦吓得以后不敢有性生活了。
  /
  “姑娘,今天想穿哪一身?”
  这几天才送进了不少新衣裳,青葵瞧哪件都好看,犹豫不决,干脆让小丫头抬着衣裳让阮沁阳选。
  阮沁阳虽然头疼梦里头没逻辑的剧情故事,但看到漂亮衣裳忧愁就消散了许多,细细打量了一遍,点了莲纹的对襟:“就这套锦葵红的。”
  “奴婢也瞧这件衬姑娘的肤色。”
  海棠整理物件,明显之前没提到阮沁阳说不要提起大爷,凑趣道:“奴婢记得,大爷夸过姑娘穿这个色好看,而且大爷也喜欢穿这个色。”
  “海棠!”青葵记着主子的话,瞪了海棠一眼。
  海棠莫名其妙,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改口道:“是我说错了,姑娘穿什么色大爷都夸来着。”
  晓得一时改不了丫鬟们不时时刻刻提阮晋崤的习惯,这回阮沁阳懒得说什么了,捧着脸趴在桌上,比起青葵她们,她更在意的是怎么应付阮晋崤。
  在梦境里面,原剧情她跟阮晋崤应该交情淡淡。
  但实际上,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三岁的时候落水夭折,灵魂换了她之后,她就很依赖把她从水里救起的阮晋崤。
  在她看来因为阮晋崤是家中长子的关系,镇江侯跟侯夫人对他的要求都很高,不像是对她这个女儿那么放松,那么宠着。
  她那时候哪知道是因为阮晋崤是天家子的原因,心疼大哥,她爹不高兴,她都缠着阮晋崤一起玩。
  还有衣服颜色,阮晋崤喜暗沉简单的颜色,她瞧着太阴沉,觉得暗色穿多了,人的性格都要跟着阴沉,非逼着阮晋崤穿红色。
  为了能说动他,她也把自己的衣柜换成了一片红。
  她虽然没说把阮晋崤当崽养大,但也差不离多少了,这样的感情,还真难拉开距离。
  不过想到如果梦中一切都是真的,阮晋崤回来会带回他的真命天女,阮沁阳想了想觉得也不必太忧心。
  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大约到时候不用她主动想办法拉开距离,阮晋崤就忘了她这个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
  开文了啦啦啦~
  这本有存稿,日更哈~


第2章 归府
  “二姐,你今天终于早起了。”
  踏入门槛前,阮晋砚整了整身上衣服,让团花纹的锦缎袍子在自己的圆肚子上看起来更加妥帖,才皱着眉朝阮沁阳道。
  这番举动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做,叫人找不到错处,但一个四五的小孩板着脸装大人,屋里的丫头们都抿着嘴,怕笑出声。
  连做了几日梦,就像是过了几年似的,想到梦中阮晋砚惨死的模样,不等阮晋砚走过来,阮沁阳就上前把弟弟抱进了怀里:“这几日没能跟姐姐一起吃饭,想姐姐了?”
  阮晋砚挣扎了下就不动了。
  不过嘴上还是正经八百的反抗:“再有几月我就满了五岁,二姐这样随意抱我不合规矩。”
  阮沁阳戳了戳他的圆肚子:“砚哥儿还没回答二姐,有没有想二姐?”
  小肥手捉住了阮沁阳的手指,阮晋砚扭头去看二姐,触到二姐好看的眼眸,忍不住嘴软,奶声奶气地道:“想了。”
  侯府主子就那么几个。
  侯夫人去世之后,阮晋崤没多久从军去了辽东边境,家里面就剩了三人,阮晋砚当初又还小,镇江侯又在伤怀,家里面的规矩就越来越松散,平日里都是各吃各的,到了晚膳才会一起用。
  阮晋砚一岁时就没了娘,一直阮沁阳照顾,平日里也最亲她。
  她可以晚起,他却要早起去族学,晌午也要再族学用饭,两人错过了几次没一起用早点,阮晋砚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每次去上族学之前都要来阮沁阳的院子里看看,看她起了没有。
  “二姐以后不偷懒,早起陪砚哥儿用早膳。”
  肉团子在怀,阮沁阳总忍不住捏捏摸摸,肉脸被扯,阮晋砚一脸无奈,“二姐你还像是个孩子。”
  被孩子说像孩子,阮沁阳不觉得丢人,眨了眨眼:“我本就不大。”
  她这身体还差几个月才十六,十五岁的年纪放在现代本来就还是小姑娘一个。
  “砚哥儿可要记得,你二姐像个孩子,要多让二姐几分。”
  这话说得几个大丫头都觉得自家姑娘脸皮厚,阮晋砚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等阮沁阳拿帕子替他拭手,他就先拿了锦帕给她擦手。
  肉呼呼的爪子捏着阮沁阳的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仔细的擦过去。
  阮沁阳顿时有种压榨童工的感觉。不过阮晋砚软乎乎的手指就像是肉垫子,触感太不错,阮沁阳摊着手没说话。
  阮晋砚擦完,阮沁阳把他的胖爪子也抹了一遍,才传了早膳。
  等到吃完送阮晋砚出门,阮沁阳伸了个懒腰:“既然早起就早做事,唤管事婆子过来。”
  “奴婢这就去。”青葵应了声去吩咐。
  阮沁阳的日子过得算是逍遥,但也不是完全无事。
  三年前她娘去世之后,家里没了女主人,她爹又不打算续娶,内院许多需要拿主意的事就到汇到了她这里。
  府里谁不晓得阮沁阳是侯府的掌上明珠,吃喝玩乐她精通,掌管中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管事那么做不过是想趁机揽权,逼着阮沁阳头疼拒绝管事。
  哪里想到,阮沁阳偏偏全都管下来了,连她娘留下来的嫁妆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怕她爹事多没空管理家里的田地,也一起接手了过来。
  她做得这些偏偏都不是逞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擅长管事,不学就精通,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依然还有空把时间花在穿衣打扮。
  甚至因为手头越发宽裕,在侯府改了几间厢房,专门摆放她喜好的东西,府里有幸看过的,都说那里头比起陈阿娇的金屋也差不离多少。
  说得就像是他们见过陈阿娇的金屋似的。
  阮沁阳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但收集起华丽的物件来却毫不手软。
  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漂亮的物件,她穿到古代也就那么点喜好了。
  处理完了府里杂事,阮沁阳扫了门口小厮抬到夹道,多得把路堵死的箱笼,阮沁阳挑了挑眉:“是些什么东西?”
  “回小姐的话,是将军派了良驹马不停蹄提前运回来的,说是先让小姐赏个花样,其他好玩的玩意,要稍后几日。”
  跟在小厮后面的侍卫站出,拱手答道。
  被主子交代了不能提大爷,青葵闻言,只能憋着话,凑到主子耳边:“奴婢吩咐人直接把东西搬到厢房,就不拆开看了?”
  要是平日姑娘一定要拆开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谁也不知道姑娘如今是在赌什么气。
  说起来大爷是真的疼自家姑娘,“金屋”一大半物件都是大爷搜集的,如今去了边境那破地方,也时时刻刻想着送好东西讨姑娘。
  “搬过去吧。”
  其实被剧情影响的,阮沁阳这几箱东西都不想收,但一切都得慢慢来,只能先收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大哥在路途还算平稳?”
  见侍卫没走,阮沁阳想起了会跟阮晋崤一起回府的女主,开口问道。
  隔着纱帘,阮沁阳的语气淡淡,说不上热络,但问完侍卫便噗通跪下了。
  阮沁阳怔了怔:“这是怎么了?”
  “一个月前那场与蒙古的大战,虽然大胜但损伤了将军不少元气,将军着急回府,不愿在边境逗留修养,在赶路途中将军患了风寒,大夫说将军需要静养再上路,但将军想早些回府,并未听大夫的话。我们都劝不住,属下这几日拼命赶路,也是想小姐能写封信函劝劝将军。”
  侍卫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军给我们下了禁口,但属下们实在是担忧将军。”
  就像是阮沁阳身边的丫头知道阮晋崤才管的住阮沁阳一样,阮晋崤身边的属下,知道只有阮沁阳才劝得动阮晋崤。
  乍听到这些,阮沁阳二话不说就写了封信叫人给阮晋崤送去。
  信写了三张纸,每句话的意思都是劝阮晋崤放慢脚步,真情流露间字里行间还显露出几分恐惧。
  梦里的剧情她想想就怕,就算知道发生的可能性极小,她也不想那么早面对阮晋崤。
  最好阮晋崤能再晚一个月回府,到那时候她大概所有准备都最好了。
  “对了,你去问问需不需要准备女眷的住处。”
  信送出去了,阮沁阳还惦记着女主,派了海棠去侍卫那儿打探消息。
  阮晋崤比阮沁阳大四岁,弱冠的年纪,去辽东两年有余,房里有伺候的人并不稀奇。
  海棠依命前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大爷病重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医女,虽不清楚大爷的意思,但留下了那位医女。”
  那就应该是女主了。
  这跟书本的剧情并没区别,也不知道两人到了哪一步。
  阮沁阳想了想,等到阮晋崤回府,她就跟他爹聊聊,还是尽早让阮晋崤知道他的身世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镇江侯府等到阮晋崤当了皇帝就是功臣,而不是落得家破人亡。
  /
  大约是她接受了她穿书的事实,连做了四天的梦终于没影了。
  只不过没了那扰人的梦,阮沁阳依然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阮晋崤看见妹妹的眉心有了皱褶,忍不住伸手抵了抵。
  原本阮沁阳只是睡得不安稳,好歹也是在睡梦中,被冰凉的手指一碰触,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
  对上妹妹迷蒙的眼睛,阮晋崤也怔了。
  半梦半醒的眸子如同纱笼月光,亮不算亮,幽幽像是丛林中流萤溢彩,叫人挪不开眼。
  阮晋崤深夜赶回府,就是不想扰阮沁阳清梦,特意叫下人们放轻了动作,但他回院子的途中,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妹妹的院里。
  想说既然来了就看一眼,没想到竟然把人给看醒了。
  庭院大部分的灯火都熄灭了,只点了几个灯笼,但这也足以让阮沁阳看清床边多了个人。
  睡意一扫而空,阮沁阳瞪大了眼……
  “是我。”
  把妹妹弄醒,阮晋崤多少有些不自在。
  阮沁阳本来在思考着怎么应付歹徒,听到这低哑熟悉的嗓音,抱着被子下意识颤了起来。
  果真哪有那么容易就不做梦了,这会直接梦境具象化,让她来了个梦中梦。
  料想不到他出了声音,阮沁阳更加害怕,阮晋崤伸手想安抚阮沁阳想到什么中途顿住:“我伤风嗓音变了,沁阳就识不得我的声音了?”
  话急,阮晋崤侧头手遮着唇轻咳了几声:“我提早了日程回来,回来恰好是半夜,想看你一眼再去休息,没想到把你扰醒了。”
  阮晋崤的话不紧不慢,阮沁阳听着就晓得了这不是梦,但身体却本能的还是在发抖,抖得连嘴口的开不了。
  庭院的灯火染了寒露,忽明忽暗,两年未见的妹妹缩在床角,用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
  阮晋崤大概是没想到两年能让自己妹妹不认识自己,本来就发热的嗓子哑的厉害:“沁阳,你认不得大哥了?”
  阮沁阳摇了摇头,要是阮晋崤青天白日见她,就是有那些梦她都没那么怕,但这晚上的,她没把他当做噩梦,吓得尖叫她都觉得自己心理承受力强。
  “……我困了。”
  阮沁阳边发抖,边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声音软糯地如以往没什么不同,阮晋崤心又软成了一滩水,捂唇轻咳了几声:“是大哥太莽撞了,大哥这就回去,沁阳你好好歇息。”
  阮沁阳点头,倒是想说些话,但实在脑袋打铁,张了嘴不知道说什么。
  阮晋崤直接走得大门,自然惊到了院里守夜的丫头。
  “大爷!”她们怎么没看到阮晋崤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阮晋崤低声吩咐了几句,院里渐渐就没了声。
  阮沁阳盯着门扉,哪里还睡得着,直接把青葵叫了过来。
  “阮晋……我大哥回府了?”
  虽然刚刚见到了人,阮沁阳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怕自己生了幻觉。
  “子时到的,府里的管事们都惊醒了,姑娘你这边还在睡,大爷叫我们不要扰姑娘,奴婢就没有通知姑娘。”
  子时就是凌晨一点,阮沁阳捂头,阮晋崤知道不叫下人扰她,他倒是亲自来了。
  按着他们两人往事的情分,他到家了看她一眼也不稀奇,只怪她被剧情给吓到了,夜里见到他比做噩梦更恐怖。
  “按着路程就是不在途中修养,不是该还有几日才到?”
  “大约是大爷加快了路程。”青葵猜测。
  那她今天中午那份情深意切,恳求阮晋崤在途中修养的信不是白写了。
  阮沁阳揉了揉太阳穴:“屋子收拾妥帖了没有?”
  “本来恒明院就一直有下人定时打扫,大爷到府管事们就加紧又叫下人去打整,姑娘且放心。”
  阮沁阳听着,点了几人,阮晋崤来应该不会是一人回来,随从、马匹都要管。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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