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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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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容彻的目光停留在宣武身上,沉声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宣武起身拱手回答:“回公子,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陛下元月初十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您的折子,之所以迟迟压着不批,是因为镇北王世子的干预,他……他向陛下表示自己也对程姑娘有意,且为此于年十六进宫,自请留任金陵,为陛下效力!”
容彻是聪明人,宣武话不必说透,他就知道自己与程安玖的感情,即将面临着一场怎样的危机和考验。
他原以为自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且因着自己那不受待见的身份,太后和皇帝必是乐见其成,这封请封的折子,理当顺顺遂遂的通过才是,却没有想到,他一时大意,漏算了一个周允承。
周允承虽然只是个世子,可却是个手握一方重兵的王世子!自己这个曾经夺嫡落马的失败者,一个空有虚衔的过气亲王与之相较,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毫无可比性。
容彻不得不承认,形势不如人,可要他认输屈服,却是万万不能的。
程安玖,是他前世今生唯一认定的爱人,不管周允承此前与原主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那都已成过去,而今,或许他们会遇到不可预知的阻碍,但他会拼尽全力豁出所有,来守护他们的爱情!
容彻面沉如水,静然坐在原处没有说话。
屋子里白虎和宣武亦是安安静静的候着,唯有窗外雨声大作。
宣武并没有时时跟在容彻身边,不如白虎淡定自如,半晌听不到主子开口,便偷偷抬起头来,小心往容彻所在的方向觑了一眼。
容彻坐的位置离宣武不远,他的身形隐藏在其身后壁柜投下来的阴影里,但他那张深邃俊朗的面容,却是那样的平静而坚定。
宣武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容彻神色淡淡的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周允承留任金陵司职六部之一?”
“陛下此前有意让他入兵部,司兵部左侍郎,然镇北王世子拒了。”宣武回答。
拒了?
宣武这话引来了容彻和白虎两道微讶的目光。
不等容彻细问下去,宣武自觉解释道:“属下听闻镇北王世子自请加入朝廷元月新设的刑狱机构…………都察司。此番出巡各州府选拔精英捕役一事,周允承亦在其列,担任副按察使一职。”
宣武的话,成功的让容彻的脸色变了变,他完全没有料到周允承的出击会这般快、狠、准。
谁都知道皇帝年轻势弱,虽然高坐于龙椅之上,可因帝位得来实乃意外,仁宗根基尚且浅薄,行事不比先帝威凛果决,既不得不倚仗嫡系宗亲镇北王的扶持,却又不得不提防对方是否有二心,否则,仁宗不会变相的找名目留下世子为质。原本周允承有底气拒绝皇帝的要求,可他却为了玖娘,甘心以此互易,企图从公事入手,一点一点的渗透进玖娘的生活里,且此番他既已加入了都察司,日后必是以玖娘上峰的身份与之共事,教她避无可避,连自己都忍不住要暗赞他一句算无遗策了。
屋里越发安静了,宣武和白虎二人大气也不敢出。
容彻捏了捏有些僵直的手指,沉若千钧的吐了一口气后,幽沉深黑的眸色却慢慢变得坦然。
不可否认,他是遇上了一个厉害的对手,但也因此证明,玖娘,是个值得让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锲而不舍为之奋力追求的女子,而周允承,也的确是个有眼光的人。
“你们都先退下吧,待雨停了,即刻启程!”容彻缓缓开口道。
白虎和宣武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退出了客栈厢房。
而此时,被容彻夸赞有眼光的周允承,正坐在驿站的堂屋里,一口一口喝着苦涩温热的茶汤,望着窗外的雨雾走神。
他身后不远处的八仙桌边上,坐着的是此次与他同行的也是日后他留任金陵共事的同僚迟夫晏。
迟夫晏是武举出身,原是金陵城卫司的少卿,金陵前年年中朱雀大街发生过一起命案,有两个烟花女子被深夜虐杀,其中一名女子手上还攥着一枚扳指,据说那枚刻着吉祥云纹的青玉扳指乃陛下堂兄寿郡王所有,凶手疑似寿郡王。牵扯到权贵身上,刑部尚书耍了个滑头,告病在家,不敢去触这个眉头,此案便只能落在了新上任不久的京兆尹曹有达和迟夫晏身上。
迟夫晏顶着压力与京兆尹携手破了那起影响颇大的案件,挽回了皇家宗室的脸面,将意图嫁祸寿郡王的凶手缉拿归案,陛下赏识此人办案能力,便将之提进了刑部办差。迟夫晏亦感念圣恩,在刑部政绩一贯不俗,因而此次新设的都察司机构,陛下便将迟夫晏调任为都察司少掌使,并且担任此次出巡的按察使。
正值倒春寒,再加上这场不期而至的瓢泼大雨,气候骤降。久居金陵的迟夫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站在窗口吹风出神的镇北王世子,厚薄适中的唇颤了几颤,终是开了口。
“世子爷,外头雨大风疾,今日多半是走不了了,不若晚上在驿站歇上一晚,明日在启程吧?”
周允承站着没有动,目光呈漫射状投射在雨幕中,耳边回荡着雨水敲打在屋檐瓦砾的声响,似有节奏的鼓点,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迟夫晏的问话半晌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正觉得尴尬时,七喜机灵的上前去,提醒一句:“爷,迟大人说今日雨势过大,路上不好走,咱明日再启程如何?”
周允承回过神来,转身回头,朝迟夫晏露出一抹淡淡的歉然的微笑,点头应道:“今日这种雨势确实不宜出行,就按迟大人的意思办吧。”
迟夫晏客气的拱了拱手,借故亲自去吩咐驿丞安排好厢房,拢了拢身上的夹棉长袍,离开了堂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条线索
辽东府州府衙门这边,在确定无名断头女尸案便是朱清柔之后,围绕着朱清柔以及目前尚且不明踪迹的白鹤亭之人际关系,展开了铺网式的侦查,因扩大侦查范围,自然也就加重了每一个捕役的工作力度,再加上这两日辽东府寒雨连绵,在外奔波查案的,都是苦不堪言。
正值午休时间,大家伙都挤在班房里用饭歇脚,顺带‘苦中作乐’。
一大班大老爷们凑一块儿口水就饭边聊着最近的时闻趣事儿,话题偶尔还带点儿荤色,惹得一些不经事的小青壮一惊一乍的吆喝,场面闹哄哄的。
程安玖从前在清水警局当队长的时候,手底下那班小子也是如此,但从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胡侃,总是背着她议论其他哪个局新来的小警花身材火样貌正,哪个部门的师姐生了孩子后,貌似三围都变大了,腰没以往那般细了……
程安玖对他们这般八公行径,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八卦原就是人的天性,再说有时候为了查案子大家伙都是自觉加班加点忙得昏天暗地却是毫无怨言,作为上司的她,理该体恤下属,总不能连他们这点儿小癖好也给残忍地剥夺了。
她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优哉游哉的吃着掺着苞米粒的米饭,并不参合这些话题的讨论。
姚映雪到底是面皮薄的小姑娘,原本白皙的脸颊和耳根子,红得几乎要沁出血来。她埋着头,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搁下了筷子,起身对同桌的程安玖几个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小姚,我看你都没吃几口饭,下午还得忙,你可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范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一边儿咀嚼着米饭,一边儿含糊不清的嘱咐着她。
姚映雪可记得以前范霖总是爱挑自己的刺儿,此时露出这般关切的神态,倒叫她心头好一阵意外,笑着摆手回答:“午膳前贪嘴吃了个烤地瓜,胃顶着呢,吃不下了,我去耳房泡壶茶消消积食,顺带透一透气。”
程安玖知道她这是听不下去张桂那一桌时不时大声笑小声说的八卦,遂微微一笑,道:“舔着脸皮求分享!”
“啊?”姚映雪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点头回了一句,“好,你一会儿吃饱了,过来耳房,我泡好了等你!”
待姚映雪走后,范霖才漫不经心的说:“小姚来咱们州府衙门好一段时间了吧?感觉她还是放不开啊!”
“什么叫放得开?”程安玖扫了他一眼问。
范霖不假思索的回道:“像阿玖你啊,州府衙门上上下下都能跟你打成一片儿,哪个不把你当成兄弟看?”
程安玖身子一颤,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差点儿噎到。
身为女儿身的她被一众大老粗爷们不当女人看,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找块儿没人的地儿偷偷哭去呢?
所幸她还有容彻,一个将她当成小女人,愿意倾心于她并且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爱人……
程安玖拍着心口使劲儿咽了下去,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容彻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到哪里了?这种天气,那傻瓜不会为了早一日见到自己而傻傻的赶路吧?
算算日子,他们分开至今已经快要一个月时间了,程安玖发现自己对容彻的思念日甚一日,就像疯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也如此呢?
程安玖红着脸轻咳了几声,将自己强行从飘远的思绪里拉了出来,顺带给了范霖一记白眼。
范霖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怎么就说错了,明明他说的就是大实话嘛。
冯勇也吃完了,用帕子抹了抹嘴角,摆手对范霖说:“就你话最多,赶紧吃吧,下午忙完了早点儿下衙,你不是说要去帮周舟一起买些木料打家俬么?”
“买木料打家俬这事儿不着急吧?周舟今儿不是才刚向柳姑娘提亲么?应该没那么快成亲吧?”范霖皱着眉头回道。
“你怎就知道?若是刚好选上了好日子,你还不许人家闪婚啊?”程安玖笑着插话。
“闪婚?”范霖虽然觉得这词生僻别扭,但意思还是理解的,可他心里不晓得为何,一想到周舟就要成亲了,还是跟柳小蝶成亲,他便高兴不起来,只是这话他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只好嘟嘟囔囔的应和两句知道了。
对于程安玖的说法,冯勇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看着她调侃一句:“周舟这小子的速度,看来是要赶到阿玖你前面去。”
“这有什么?只要周舟幸福就好。”程安玖笑靥如花。
她觉得自己和周舟是两个时代的人,他们受时代观念的影响,对婚姻的理解不同,但他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却是一样的,认真、专注,且一丝不苟,不带任何功利和杂质。周舟的初恋能修成正果,程安玖心里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的。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盏茶时间后,适才还热闹哄哄的班房便走得七七八八了。
程安玖将这两日查到了资料做了备注整理,发现了一条线索。
朱清柔的舅舅袁泷说他们年头去金陵毓兰教教会索见外甥女的时候,教会圣女姬幽告诉他清柔在十一月的时候就离开了教会,之前袁泷说清柔曾为了入教会一事与他多次起了争执,既然清柔如此在乎维护毓兰教,那么她离开教会的原因又是什么?
程安玖还记得,去年十一月她在锦州府绣庄买布匹的时候,那店里的伙计说毓兰教的圣女正在锦州府传教,朱清柔那会儿是否已经脱离了教会?如果那个当口,她并未脱离教会,作为一名毓兰教教员,她的死,跟这个毓兰教,跟这个传教圣女,是否有直接的关系?
想了想,程安玖觉得这事儿或许是个切入点儿,应该找个机会查一查去年圣女于锦州府传教时随行人员名单和传教细节。
对于这个毓兰教,程安玖知之甚少,她此前以为毓兰教约莫是一个类似现代女性会所的地方,可现在看来,显然是她理解有误。袁泷说毓兰教教义处处蛊惑人心,究竟是弘扬怎样的教义,她应该好好了解一番才是。
打定主意后,程安玖招呼着范霖和冯勇,三人合计一番后,便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出衙往袁泷夫妇所在的客栈去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生疑
天空黑沉沉的,飘着雨夹雪,落在面颊上,冻得肌肤刺痛。
范霖搓着手,将头上戴着的斗笠往下拉低,咋呼呼的骂了声:“这什么鬼天气……”
程安玖其实不大懂季候时令,只是之前依稀听赵妈妈说起,去年腊月比起往年要暖和许多,今年春月便会倒春寒,冷起来只怕比腊月时更甚,现在看来,倒是应了赵妈妈的经验之谈。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将蓑衣裹得严实了一些,可还是有风灌进来,身上感觉不到半丝暖意。
三人在风雪中前行,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赶到了袁泷夫妇下榻的客栈。
冯勇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雪粒子落下来后便化了水,斗笠边缘有晶莹的水滴挂垂,风吹过,水滴顺势落在脖颈里,那滋味,当真是透心凉!
冯勇双手拢在嘴边呵了一口气,转头对程安玖和范霖说:“我去问问掌柜袁泷夫妇是住哪个客房。”
程安玖和范霖二人点点头,纷纷取下了斗笠,等侯在客栈大堂外的廊下。
片刻后,冯勇快步走出来,对二人说:“袁泷夫妇不在。”
“不在?”范霖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这种天气他们夫妻俩不在客栈里好好呆着,上哪儿去了?”
程安玖也甚不解,她抿着唇沉吟不语,而这当口,面对着客栈大门的冯勇却意外发现了袁泷夫妇的身影,一时激动,分贝陡升:“回来了……”
范霖循着冯勇的指尖望去,果真发现来人正是袁泷夫妇。
“二人裤腿上都是泥,这是上山去了?”范霖这几年捕快生涯也不是白混的,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二人身上的泥点不像是行走时喷溅上去的水污。
程安玖清黑如墨的瞳孔幽幽一转,明白了过来,曼声开口:“今日是朱家忌日,想必他们夫妇是上山祭拜去了。”
冯勇和范霖露出恍然之色,随同程安玖一道上前去。
“程捕快……呵,你们怎么来了?”袁太太有些意外,冻得有些青白的脸挤出抹不大自然的笑容。
程安玖笑着与二人打了招呼,道明了来意:“今日过来是想向二位了解下朱姑娘加入的毓兰教是个怎样的教会,去年十一月份毓兰教的圣女曾经去过锦州府传教,不知道那个时候,朱姑娘是否已经脱离了教会,倘若尚未,那她是否曾随同教会圣女同行?”
袁泷的脸色僵了僵,语气略显生硬:“这个我们并不清楚,清柔自打加入了教会后便一直住在教会鲜少回家。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金陵,我们夫妻二人亦是一无所知,不然也不会连她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袁泷是否今日祭拜朱富贵一家触景伤情的缘故,程安玖发现他说到朱清柔‘死了’这两个字眼时,咬音极重。
冯勇也听了出来,偷偷看了程安玖一眼。
程安玖朝冯勇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再待开口之际,却听袁泷又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领回清柔的尸首?我们夫妇二人在金陵经营着小本生意,实在也是离不开人,在辽东府这边无法逗留太多时日。”
言下之意,他们夫妇二人这是打算离开辽东府了?
“一般而言,在命案尚未完结之前,受害者尸体是不能领回去的。不过二位可以放心,停尸庄是朝廷特设的用以存放尸体的地方,有专人把守看护,朱姑娘的尸首能够得到很好的安置,等到凶手抓获案件完结后,衙门会出文书通知二位将尸体领回去的。”冯勇解释道。
袁泷面色虽然淡淡的,可原本僵硬的肩膀,却是明显的垮了一下,紧接着应声道:“既是朝廷法度规定,那也便只能如此了。”
程安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袁泷夫妇的表情,她直觉今日这二人的态度比之前他们来衙门认尸时大不相同,既没有急切的追问朱清柔一案的进展,也不肯就毓兰教之事多说半分,言辞间略显敷衍和不耐。
这到底是何缘故?当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若程捕快你们只是来问毓兰教的话,那我们真的不知,没办法帮上什么忙。”袁泷将身上的蓑衣脱下来递给了身侧的妻子,用半湿的袖管抹了把脸,说:“几位若是无其他事,那请恕在下无法奉陪。”
袁太太见丈夫这话说得硬邦邦的,瞪了他一眼后,忙挤出笑容帮着解释一句:“今日是小妇故去姑奶奶和姑老爷一家的忌日,我们当家的和姑奶奶打小感情就好,是以……还望各位担待!”
冯勇和范霖纷纷露出明了的表情,表示理解。
程安玖见再问下去只怕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索性微笑道:“二位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还是先行回房洗漱更衣以免感染风寒,在下三人便不叨扰了,告辞!”
袁太太忙应道:“多谢几位大人理解,慢走!”
程安玖和冯勇范霖重新将斗笠戴上,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客栈大堂。
袁太太眼瞧着三人走远,这才抬脚追上丈夫,低声嗔道:“当家的,你刚才的态度,妾身真怕那程捕快三人生疑。”
袁泷的脸色极不平静,方才他已是极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勉强没有露出马脚,做出那般冷硬的姿态,就是怕程安玖几个再追问什么。
他快步上了楼梯,进了厢房后才低声对妻子道:“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回金陵。”
袁太太默然应下。
程安玖走在雨幕中,毛毛飞舞的雨雾似羽毛般扫拂过她的面颊,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上也沾染着极小的几点晶莹,因她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袁泷适才的神态,这会儿并未在意。
虽然程安玖并非正儿八经的微表情专家,可袁泷夫妇前后对案子的态度,委实叫人生疑。
这问题莫不是出在山上?
“走,咱们去一趟山上。”程安玖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对紧跟在她身后的冯勇和范霖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祭拜的女子
冯勇和范霖面上皆有疑惑之色一闪而过,然他们了解程安玖,知道她做这般决定自有理由,便未多问。
三人在街市上雇了一辆驴车,径直就往朱家坟地赶去。
路上,程安玖低声说了一番自己对袁泷夫妇态度的看法,范霖听罢,当即表示自己也有同感。
“此前那夫妇二人悲伤的模样不似作伪,只恨不得守在咱们州府衙门,盯着咱们将凶手逮捕归案才放心,适才居然都不追问咱们案子进展,还说要早些回金陵,前后两番姿态,也忒反常了些。”范霖皱着眉头说。
“所以,我觉得他们夫妇这趟上山许是遇到了什么人亦或者发生了什么事。”程安玖道。
冯勇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附和了两句。
驴车摇摇晃晃地出了城,待抵达朱家坟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原本程安玖还在担心天气不好,这时辰上山只怕是连路都看不清楚了,没曾想天公作美,到了山下的时候,雨停了,连带着头顶那片黑沉沉的乌云也散了去,天色反倒比白日时候还要亮堂上几分。
因此前查朱清柔身份的时候顺带查过朱家坟地的位置,程安玖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朱富贵一家落葬的地方。
朱家坟地四周有修葺过的痕迹,杂草尽除,碑石上的油漆也是新上的。
程安玖远远扫了眼坟前的酒壶杯盏和瓜果祭品,如远山青黛般的眉峰,不自觉的往上挑了挑。
范霖正要大步流星的上前去,却被程安玖唤停了脚步。
“怎么了?”他不解的回头询问。
“先不着急上前去,你们瞧瞧,朱家坟前摆放的祭品,可有什么不同之处?”程安玖清黑的瞳仁里有波光幽幽闪动着,水葱般修长的指节轻轻一指。
范霖和冯勇便随着她的指尖望过去,二人仔细观察了一遍,最后还是范霖抢先开的口:“阿玖,那放祭品的杯盏盘子花色形状都不一样,倒像是两家人前来献祭似的。”
冯勇闻言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难道今日前来祭拜朱富贵一家的,除了袁泷夫妇还有其他人?”
“没听说过朱家还有其他近亲是住在辽东府的啊,现在连朱清柔也遇害身亡了,还会有谁会在朱家忌日这天上山来祭拜他们呢?”范霖不解的挠了挠头。
“若朱清柔没有死呢?”程安玖的这句话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就连她自己在听到答案时,心也跟着突突跳了几跳。
确然此前她心底是有这么怀疑过,可袁泷夫妇信誓旦旦的说直觉告诉他们,死者便是朱清柔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然而今日又见袁泷夫妇前后截然不同的姿态,这疑惑便似死灰复燃般,噌一下,又冒出了火花。
冯勇和范霖听程安玖如此说,一脸的惊讶难当。
“这……这不能吧?袁泷夫妇不是确认了,死者就……就是朱清柔了吗?”范霖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也只是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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