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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公主要谋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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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方大部分风格严谨的建筑不同,和固侯府中再分庭院,皆绕湖修建,错落有致。
宁扶眠走在前方,忽然回首道:“府中这落月湖一半是人工造就,一半是天然形成,才有了这般广阔的面积,也因此,府内总要比外面暖些。”
他笑了笑,继续道:“周先生自来后便整日里卧在暖炕上,屋中炭火供应不断,杜白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沈如茵点点头,“那就好。”
“我将你与胭影姑娘安排在姨母的含春斋,如何?”
“兄长决定就是。”
见她答应,宁扶眠又望向宁扶清,问道:“委屈三弟与我同住,不知可否?”
宁扶清不甚在意地“恩”了一声。
宁扶眠苦笑道:“三弟还是如往常一般不爱理人。”
宁扶清瞥他一眼,并不搭话。宁扶眠也不尴尬,回头继续与沈如茵有说有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几人才到了周冶所住的院子。沈如茵抬头看匾额,上书“会雨阁”三字。
周冶的房门紧闭,宁扶眠推门而入,一股暖意袭来,房中周冶卧榻看书,杜白搬了一根小凳子坐在他床边,一手撑着床沿看书,场面一派和谐。
已是傍晚,柳生嗜睡,半途便叫下人领着回房歇息。杜白看着天色,与沈如茵打了声招呼便前往厨房煎药。胭影知道他们有事商量,便也自觉地退了出去,到厨房给杜白打下手。
于是此时房中便只剩下沈如茵等四人。
周冶脸色红润,看起来的确被养得很好。
沈如茵哼了一声道:“周先生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周冶将手中的书放在枕边,看向宁扶清,笑道:“您大概也过得不错。”
这话本是与沈如茵说,未想宁扶清抢先悠然开口道:“确实过得不错。”末了又添上一句:“我是说我们。”
一听“我们”二字,周冶脸色瞬间铁青。
沈如茵见状心道不好,连忙开口将谈话引上正轨,“那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是我们,”周冶曲起两指敲着床沿,“是我与二殿下,你只需将所知告诉我们。至于你,还有别的事情。”
沈如茵一愣,“我?什么事?”
周冶看着她,轻声开口:“嬷嬷。”
“嬷嬷?”沈如茵皱眉,“你们来时没将她带过来么?”
“带是带来了,但还未能下葬。”宁扶眠抬脚勾了一根凳子坐下,缓缓道,“嬷嬷是姨母的人,只有你才有资格出面让嬷嬷归籍。”
“这样啊,那我该怎么做?”
“此事简单,明日你便去找白轲——就是现任家主,他自知晓如何办。”
“白轲……是白哲的儿子么?那他会不会为难我?”
“不会。”周冶吊起那双狐狸眼,唇角带着笑,“他是个胆小的,如今白荷犯事,白哲在族中的地位也随之下降,他看得清眼前局势。”
想起先前宁扶眠吩咐下人的语气,沈如茵试探道:“莫不是……兄长在管着家?”
“也不全是,”宁扶眠眼眸深了几分,“不过快是了。”
沈如茵瞪大眼睛,“兄长你……”
“此事我正要告诉妹妹。”宁扶眠低着头并不看她,“待解决了他们,便由我来继承爵位。”
沈如茵惊得后退一步,半晌才找着声音,勉强笑了一声道:“我、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方才……说了什么?”
未等宁扶眠重复,一旁的宁扶清已冷冷开口:“不行。”
宁扶眠蹙眉正要发作,被沈如茵截住,“我也不同意。”
她认真地看向宁扶眠,“兄长这等想法太荒诞,我不同意。且不说你是位王爷,就说白家,你可知它存在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做这个侯爷。”宁扶眠望着宁扶清,“三弟应当知道,由我来做这个侯爷,是最佳选择。”
“两个原因。”宁扶清音色寒凉,“其一,我并不信任你。其二……”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沈如茵,“她会很难过。”
沈如茵直觉他们是在讨论很远的事,但她想不清楚,她只知道白家一定不能留,而宁扶眠无论如何不能成为阻路石。
否则……否则她怎么能忍心亲手推开他?
“为什么非得是你?我们大可以随便推一个人上去,这样,以后也会轻松不少,不是么?为什么非得是你?”
沈如茵看见宁扶眠坚决的神情,心中更是苦涩,转过头不愿看他的脸。
“妹妹,”宁扶眠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这几个家族中,每消失一个,便会让剩下的更为强大,所以白家不能早早消亡,并且,我们要将它握在自己手中,你可明白?”
“那我呢?”
“你不能卷进来。”
“为什么!”
“此事我只是告知妹妹,并不打算同你商量。”宁扶眠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强硬,“至于三弟,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侯爷,我当定了!”
沈如茵握着拳,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
周冶举起手盖住自己双眼,柔声道:“茵茵,当初你决定要走这条路时,便应当知道,它并不那么好走。”
“不好走?”沈如茵嘲讽地轻笑,“你们事事挡在前面,根本就没打算让我走,不是么?”
周冶无奈长叹,“不要任性。”
“去吃饭。”
宁扶清牵起她手腕拉着她便走,经过宁扶眠身边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保重。”
待两人离开,宁扶眠沉声道:“三弟确然是我们几个之中最适合做国君的人。”
周冶放下手不知看着何处,语气寂寥,“往常我以为他无情,今日才知原来他很是重情。”
宁扶眠面上带着兄长的温和笑意,“他待人好时,的确是极好。幼时小五在冰窖中陪他一夜,他便连命也能交出去。”
“三殿下这些年来的确不易,”周冶垂下眼眸,“不过往后便有人用命护着他了。倒是二殿下您,选了这样一条不归路,这一世是真真正正未能体会半分温暖。”
“我啊……”宁扶眠眼中噙着温柔波光,“能遇见姨母与茵茵,已是老天爷恩赐,活到现在,并无牵挂了。往后,茵茵身边还有周先生您,我便更是放心了。”
“殿下可千万别将希望寄托在我这儿,毕竟,我也不知自己能活到几时。”
说着,周冶捂住胸口痛苦地咳了几声,随后朝宁扶眠笑道:“您瞧。”
宁扶眠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喟道:“先生也保重。”
“好,各自珍重。”
第59章 家主
宁扶清拉着她出门不久便遇上迎面而来的杜白; 他手中端着托盘,看见两人皆面色不善; 微微吃了一惊,问道:“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沈如茵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托盘中盛着深褐色药汤的碗,“不是说他没生病么; 为什么还要吃药?”
“啊……这个……”杜白看起来竟有些慌乱,“区区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沈如茵盯着他; 眼神凌厉。
“区区不敢,”杜白低下头避开她,“先生确实无甚大碍。”
“你……”
沈如茵还想发作; 宁扶清冷着脸捏紧手她腕; 沉声打断:“够了。”
她握紧拳,在心里鄙视自己:对杜白发火; 确实太过无理取闹。
“你去吧。”
闻声杜白松了一口气,顿时好似得到解脱,逃也似的离开。
待杜白跑远,宁扶清回身看她半晌,忽然使力将她拽进怀中。
“我也有私心;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 一丝瘙痒撩拨着她心房; “所以不愿阻止他。”
沈如茵揪紧他衣裳,略带哭音,“他会死么?”
“我会尽量保住他。”
她没有说话; 良久,她问出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们以后,是不是会杀很多人?”
他按住她的头,“嗯。”
“这些人里,是不是也会有很好的人?”
“恩。”
“还会有我们在乎的人?”
“恩。”
“这样值得吗?”
“值得。”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即便这其中有我,也值得。”
“那我呢?”
身前的人没有了声音,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正遇上他深邃的目光。
“不值得。”
……
那人说完便转身,沈如茵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己被牵住的那只手,觉得这三个字真是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希望自己可以和他们一起。做了那样多努力,不正是为了与他们并肩而立么?
两人到大厅时,胭影正在与几个小丫鬟一同摆碗筷,见到这二人忙走上前来,“属下去请二殿下。”
“不必了,”沈如茵没好气道,“有人叫他。”
胭影一愣,却也不多问,只答了声是便站在一旁。
沈如茵奇怪地看她,“愣着做什么,吃饭啊。”
胭影看了看几个丫鬟,又看看桌上的菜,垂头道:“属下还是一会儿与下人们一起……”
“怎么又变回这种拘礼的样子了?”沈如茵抬了抬下巴,“去坐着。”
“这……”胭影看向宁扶清,见他没什么反应,才道,“那属下等二殿下来了便入座。”
沈如茵点点头,拿起筷子就要开吃,被宁扶清一筷子打在手背,“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噢。”她乖乖放下筷子。
等了一会儿,宁扶眠与杜白一道进屋,待宁扶眠坐下,胭影也拘谨地在下首坐了。
杜白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食盒,为周冶送去。沈如茵想起柳生,也吩咐给柳生送一份。
第二日,沈如茵起了个大早,照宁扶眠的吩咐寻到白轲。那人知晓她的身份后很是惊讶,同时也将自己如今的处境看得更为清楚。
白洛的女儿到了白家,身为家主的他竟然毫不知情,这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的家主之位大概不久后便要拱手让人,而如今谨慎行事说不定还能保自己一条命。
嬷嬷的事办得很是顺利,沈如茵当天亲眼看着嬷嬷的棺材下了葬才放下心。
而此时,宁扶眠与周冶也正在打一场仗。府医留下的证据十分有力,又有柳生这个证人,恐怕白哲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听说白家是一个十分民主的家族,涉及到当家人的大事时,家中各分支都会派人前来。先前因为白荷,族人们已经聚在侯府多时,这一次更是牵扯到和固侯爷,想必场面会十分壮观。
沈如茵本想见识见识那场景,却被宁扶眠拦住。他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愿让自己露面,甚至于见过她的白轲,也在她离府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自那以后,沈如茵有整整三日未能见到宁扶眠与周冶二人。待到见到他们时,白家已然易主。
白哲谋害兄长的罪名落实,而白荷处以火刑的日期也确定下来。白轲因为能力不足被撤除家主之位,因白家嫡系子嗣单薄,这一代便仅存宁扶眠、沈如茵与白哲不足六岁的幼儿,便由宁扶眠暂代家主位。
白家一向重血脉而不分男女,嫁出去的女儿死后也回归白家宗祠,因此,于白家而言,不论是男子后代还是女子后代皆一视同仁。只要宁扶眠愿意放弃他的王爷身份,改姓白,那么他依旧是白家嫡子。
沈如茵知晓这件事时,宁扶眠已修书一封,印上加急的戳子寄往京城。
皇子回归母族这样荒唐的事,若是先帝在世时,绝不可能发生,可如今在位的是宁扶胤。
沈如茵想,这样的事,宁扶胤应该求之不得。对方是特殊的白家,如此一来他既不算辱没皇家颜面,又能除去一个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白荷被关在地牢中时,沈如茵曾与宁扶清一起去见过她。原本她是要独自前往,却不知为何宁扶清非要跟上。
那是沈如茵第一次见白荷,也是最后一次。
白荷长得不算美,却十分温婉。沈如茵没想到那样恶毒的女子竟会长得这般模样,很是吃了一惊。
她抱膝坐在墙角,口中只重复着两个字——眠眠,看样子已有些疯癫。
沈如茵站在离牢门一足远的地方,平静地看着她。
白荷似是发觉有人,抬头看见沈如茵,好似见了鬼似的发出一声刺耳尖叫,“白洛!我不想害你的!你不要来找我!”
她抱着头,低声不知喃喃着些什么,忽然又猛地站起身,指着沈如茵发狂道:“都是你害的!都怪你!你不愿意入宫,就让我入宫,凭什么!凭什么!”
沈如茵后退两步。
她怎么忘了,当初白荷是替白洛入的宫,而那时,又何曾有人问过白荷的意愿呢?
她咬着牙,也再没了替母亲报仇的快意,只想快些逃离此处。那些恩恩怨怨,你欠我我欠你,又有谁能判得清呢?
肩上一热,宁扶清轻轻扶住她,对着牢中人道:“当初你入宫究竟是因为谁,想必你自己心中清楚。”
白荷止住咆哮,眼神无光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又蹲下身来痛苦地抱住头,反复道:“是白洛,是白洛……”
“执迷不悟。”宁扶清冷漠地下定结论,“我们走。”
沈如茵跟在他身后,走出地牢得见光明,她扯着他衣袖,问道:“你方才说,白荷不是因为我母亲入宫的?”
“是,也不是。”
“……你说明白些。”
“应当说,是白哲趁机将女儿送进宫中。”
第60章 流氓
沈如茵讶然; 屏住呼吸问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先送白荷进宫,待她生下儿子; 在宫中地位稳固,便用一封家书逼得白洛进宫中,白洛方才入宫,老侯爷便去世了; 再过不久,白洛也入了冷宫。这一环扣一环; 白哲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你……”沈如茵看着他,“你是不是查过?”
宁扶清转头与她对视,唇边淡淡笑意; “不然你以为; 我是要靠你来对付白家?”
“所以,即便没有我; 你也会找到柳生。”
“这是自然。”
沈如茵垂眸,声音有些冷,“那么在你的计划里,是由谁来做新的侯爷和家主呢?我么?”
下巴被抬起,他俯身凑近; 直直地望进她眼睛; 不悦道:“你不信我。”
“没有……”她欲转头避开; 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顿时动弹不得。
“在你心里,便是这般看我?不择手段?”
他瞳孔漆黑却清透; 沈如茵在他眼中看见自己。她现在的表情有些狰狞,模样很是难看。
心中堵得慌,想要大哭一场。
她也不知道自己忽然怎么了,好似任何人都不再值得相信。
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白荷么?
她是一个蛇蝎妇人,谋害亲姊,虐待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孩子。
可最初之时,她应当也不是那般模样的。一个内心狠毒的人,怎会看起来那样温婉呢?
她也是被自己的父亲利用可怜人,最终恨上所有人,却不敢相信显而易见的那个事实。
一个孩子,要怎样,才能去认识到其实害了自己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母?那时的宁扶眠,又是用了多长时间,才去承认这个事实的呢?
父母尚不可信,那么自己身边的人又究竟值不值得相信?
眼前的人,他明明恨自己入骨,可如今却待自己这样好,这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那个自己不惜抵上性命去救的胭影,又是真的忠心么?若是真的,为何那时宁扶清对她说“最好值得”时,她的眼神很是飘忽?
还有周冶,最信任的周冶,为何好似也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苍叶杜白比起自己更信服周冶,西隆服从胭影,柳生为了报仇才与自己有了交集,现在宁扶眠也要将自己推开……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你在想什么?”宁扶清神色忽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慌乱,“我弄疼你了?”
他松开手,指肚在她眼下拂过,脸上一片凉意,她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哭了出来。
沈如茵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为自己拭泪,看着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他皱起好看的眉,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腕将自己打横抱起,行走时脚步不稳。
她原本不该这样脆弱的。
之前不是也隐藏得很好么?
即便周冶骗过自己,也仍然要相信他;不论宁扶清与自己之间有多少纠葛,也依然要喜欢他……
这些,不是早已决定了么?为何这时候忽然矫情起来?
她觉得自己难过得快要窒息,一面委屈至极,一面又很是瞧不起自己。
腹部一阵阵疼痛,身下涌出一股暖流,她猛然一震,浑身僵硬,揪着宁扶清衣裳的手指顿时变得十分尴尬,好似仅仅让它暴露在空气里便已经十分羞人——此刻她恨不能整个人一丝不落地缩进宁扶清怀中。
但一想到原来是因为月事到了,她的心中又轻松下来。
人总是这样,只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那些原本郁结于心的痛苦仿佛都不复存在。
“阿清。”她将头埋在他臂弯,颤抖地轻唤了一声。
宁扶清一怔,停下脚步低头看她——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密地唤他。
“我……”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她咬着下唇,闭上眼赴死一般毫不停顿地迅速道,“我月事来了肚子疼你快送我回房间!”
宁扶清:“……”
“好。”男人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声,“你安分些,这般乱动,我不好走。”
怀中人仿佛被下了魔咒,立刻停止动作,安静得像具雕塑。
每每来月事,沈如茵都觉得冷得紧,尤其是小腹处。
她窝在床上昏昏沉沉,迟钝地想,这个放在现代,应该叫宫寒吧?
唉……做女人真难……
躺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宁扶清便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叠白纸和一根小布条,这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得上的干净白纸。
沈如茵颤巍巍接过那一叠白纸,耳根红得能滴血。
也不晓得宁扶清一个大男人,究竟是如何腆着脸拿来这些的……
正当她如此想着,却见那人面上毫无半分羞涩,竟还恬不知耻地问她:“要我帮忙么?”
……
……
……
帮你个大头鬼!
“你你你……你给我出去……”沈如茵毫无气势地指着门,就差没说让他滚了。
宁扶清一怔,心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点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带上门退出房中。
沈如茵被那倾城笑容迷惑得神志不清,好半晌才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长得帅也不能耍流氓啊!你个痴女!
每次来月事都跟打仗似的。
沈如茵躺在床上与生理痛苦奋斗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还被宁扶清灌下去两碗红糖姜汤,还要分神听他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
“白家形势复杂,府中人不可轻信,胭影亦不知去了何处。好在这些东西俱可作他用,买来也不觉难堪。”
沈如茵:我的妈你居然亲自去买这个!我好感动……
“我原本并未想要这样早就动白家,因此也并未打算让白家有新的掌事人。”
沈如茵:哦是这样啊,我冤枉你了对不起……
“我以为我那夜说得已经足够清楚,你为何还不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终究不如周冶?”
沈如茵:啊……好酸……这小语气好委屈,哦?
他叹了一口气,“白荷是罪有应得。这世上不乏比她还要艰苦的人,却也未见得如她那般丧尽天良,你不必为她难过。”
沈如茵:我哪有为她难过……
“你没有?那你先前那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我刚才说话了吗?”
“你在犯什么糊涂?”
“……那我说好酸那句——你也听到了?”
“怎么,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身上陡然增添一股重量,沈如茵睁开眼,看见那人近在咫尺的脸。
羞耻感“砰”地炸开,她口齿不清地问:“你你你在干啥,干啥干啥!”
额头一股柔软暖意,他的唇离开,移到她耳边,沉声道:“趁虚而入。”
说罢他回身坐下,沈如茵呆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恍在梦中,听见他又道:“我这一生从未羡慕过别人,唯有周冶,我很是嫉妒。”
沈如茵拉起被子盖住头,“你嫉妒他做什么……”
“他认识你比我早。”
“没有啊!”她猛地掀下被子,“我来这里以后,除了嬷嬷,最先见到的就是你了。”
他未回话,单手支着下颌思考良久,问道:“我得了父皇赐剑那日?”
沈如茵激动地点头,“对啊对啊!”
“原来如此。” 他淡淡一哂,欣喜情绪跃上眼眸。
顿了顿,他唇瓣微启似乎还欲说些什么,忖度片刻,又未开口,只为她理了理被子。
沈如茵想起初见那时他所说的话,已经猜到他一定又是想说她蠢了。
身子动了动,下半身仍是硌得慌,她想起现代的姨妈巾,第无数次在心中表达怀念之情。
即便是往常自己缝制的那些其实也是不错的,只是这一次竟忘了提前准备。
看来那个姨妈巾生财计划真的应该实施了,届时自己用起来也方便……
她忽然想到什么,瞪着床边的男人,恶狠狠道:“你对这种事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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