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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_雨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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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穆这才抬脚去追安一蒙。
  站在曾经熟悉的房间里,罗淮秀久久都没落座。
  她在这屋子里住了两个多月,如今又回到了这里,说她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房里的家什摆件一样没变,就连衣架、香炉都还在原来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每一处,她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起来。这里没变,可是她的心却变了。
  变冷了、变凉了、不再对这里有任何想法了。
  这里都是他的气息,她站在这里,去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物还在,可人心却没有归属的感觉了……
  “启禀夫人,少夫人来了?”突然,候在门口的丫鬟出声禀道。
  “嗯?”罗淮秀慢悠悠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门口对她微笑。
  随时第一次见面,但她还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安翼刚娶的媳妇、苏家的女儿、太子妃的亲妹妹苏念荷。
  那安翼也是个会挑人的,这苏念荷还真是娉婷玉立、貌美动人。上好的丝绸衬托着她身姿优雅金贵,温柔的神色似春柳般让人悦目舒心。大家闺女就是大家闺女,高贵又不失小女儿的矜持。
  “少夫人找我何事?”她扬眉问道,尽管打心眼抵触对方,但人家只要不是来找茬的,她都能以礼相待。不称‘妾’那是因为她同安一蒙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她还是自由身。
  “听说夫人回来了,念荷特意过来见见,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多包涵。”苏念荷迈着小碎步走到她身前,还向她福了福身。
  “少夫人严重了。”罗淮秀自嘲的扬着唇,“我不过是来这里做客而已,并非你想的那般。”
  听着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她是有些不舒服。她这个‘夫人’,不过是外人对她统一的称呼罢了,同安府的‘夫人’之名比起来,那差得可不是一两个档次。
  苏念荷似是没听见她话里的生疏之意,温柔的看着她高耸的肚子,细声关心道,“夫人,你怀着身子,理当多休息,需要什么让下人去做。因不知道你要回来,所以我也没什么准备,怠慢的地方你见谅,回头我就让穆管家为你多备一些补身的东西。”
  她笑得温柔,罗淮秀也回得客气,“真是有劳少夫人了。没想到少夫人不仅温柔大方,还如此贴心,安公子娶你过门,可真是安家的福气。”
  苏念荷抿唇轻笑,似是羞涩,“夫人你谬赞了,念荷年轻不懂事,让你笑话了。”
  罗淮秀唇角抽了抽,笑得有些牵强。
  若说见到苏念荷第一感觉还算过得去的话,那此刻她心里已经厌恶了。
  别看她年纪同她乖宝一般大,可人却是极为圆滑的。这笑得温柔、说话好听,不代表人就纯善。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形的在向她宣告她是这里的主子,可以差遣任何人。
  真不是她专牛角尖要去挑她的刺,而是她一说让老穆做事时,就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老穆虽是府里的总管事,可他也是近身服侍安一蒙的人,就算你是少夫人又如何,真论起来,她这个新媳妇要请老穆做事还必须得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她住在这主院,安一蒙会自己交代老穆做事,还用得她来插手?当真以为她罗淮秀一点规矩都不懂?可别忘了,她也是大家闺秀出生,枝梢细节的事她懂得不必苏念荷少。
  抬手揉了揉额头,她歉意的看着苏念荷,“少夫人,真是对不住,我身子有些乏,想休息片刻。”
  苏念荷体贴的道,“夫人,你是当多休息,念荷来得唐突,打扰你真是不该。”
  微微侧头,她朝门口的两名丫鬟认真吩咐道,“你们要服侍好夫人,知道吗?”
  罗淮秀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这两个丫鬟是安一蒙特意给她买回来的,何时轮到她来使唤了?
  苏念荷吩咐完丫鬟,又回看着她,“夫人,你休息吧,念荷先回去了,有事你可差人到荷香院来找念荷。”
  罗淮秀挤出一丝笑,“让少夫人费心了。”抬了抬下巴,她朝两丫鬟唤道,“秋霞、秋菊,送少夫人。”
  “是,夫人。”两名丫鬟恭敬应道。
  苏念荷面带微笑的离去。
  杜奶娘和她的丫鬟都在门外,见她出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毕恭毕敬的跟着她离开了。
  主仆走出主院,见附近并无巡逻侍卫,杜奶娘这才开口问道,“小姐,怎么样,那罗氏可好相处?”
  苏念荷脸色有些冷,“哼!要是好相处的话,外面对她也没那么多闲言碎语了。”
  杜奶娘微微皱眉,“小姐,可是那罗氏冒犯了您?”
  苏念荷摇头,“冒犯倒没有,不过那女人不是个善人,看到她我就喜欢不起来。”
  她最不满的就是罗氏不冷不热的态度,以为自己怀着安家的子嗣就要不完的样子,好歹她也是这个府里的少夫人,她架子居然比她还端到高。
  见她见不惯罗氏,杜奶娘低声安慰道,“小姐,你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那女人在安家没名没分,哪能同您想比?依奴婢看,安将军到现在都没给她名分,她这辈子想在安家立足,怕是没指望了。”
  “这我知道。”苏念荷抿了抿红唇,突然蹙眉叹道,“她我是没放在眼中,就凭她曾经的过往,想让我公公娶她,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我其实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杜奶娘又看了一下四处,又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知道您的心事,您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苏念荷柳眉蹙得紧紧的,虚抬了抬手,“奶娘,我知道你事事都为我着想,但此时还得从长计议,不可冲动行事。这安府可不比其他地方,你我在此也有段日子了,应该知道的。”
  比起别的地方,包括他们苏家,不论是安府的人事还是规矩制度,都比其他地方严厉。她那公公与常人出生不同,自幼受军营之气熏染,为人处世严肃谨慎,就是一般的小错,在安府受得罚都比其他地方重。撇去这些不说,就安府的守卫也比其他地方森严。他那公公一道令,别说其他人不敢有异议,就算是她,那些侍卫也不会给她面子。
  在这样的府里,想对付一个人,说真的,并不容易。
  但罗氏的肚子,她真是接受不了。安翼只是安家的养子,那罗氏怀的可是安家真正的子嗣。要是她为安家生个儿子,那她的安翼以后在安家还有地位吗?
  就算那孩子比他们年幼,可对他们夫妻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说真的,那罗氏的肚子就像一根刺般卡在她心里,恨不得立马拔了……
  扫了一眼周,见有侍卫巡逻过来,她忙对杜奶娘使眼色,“奶娘,先回去。”
  杜奶娘也看到从侧面走来的侍卫,于是也不再说话了,毕恭毕敬的随着她往荷香院去。
  而主院卧房里,罗淮秀坐在床边,也隐隐有些不安。倒不是为了苏念荷来过的事,而是继续担心着外出的女儿女婿。
  安一蒙突然把她掠来,她总觉得事出有因。加上昨晚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她对女儿女婿在外的动向更加不放心。
  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
  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下,杂草丛生,荒僻而又险峻。六七个人分散在山壁下搜索了数遍,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可依然没有找到墨冥汐的尸首。
  “汐汐——”墨白嗓子都喊哑了,搜索无果,悲痛过度的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怎么想都想不通。
  其他人汇聚到他身旁,各个沉着脸,都有些不忍看他如此。
  罗魅最先开口,“墨白,找不到汐汐的尸首,这应该是好事,说不定她没死呢。”
  墨白抬头看了看那巍峨又险要的悬崖峭壁,悲痛的摇头,“我想她一定是被野兽叼走了。”
  罗魅咽了咽口水,想到那只猛虎,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南宫司痕低沉道,“我们在此多时,也未发现猛兽,你所想的应该不会发生。”
  墨白转身突然朝他们几人跪下,“多谢王爷王妃、多谢江太子、多谢小艺和两位小兄弟!你们的相助,我墨白没齿难忘。汐汐她轻生,是她糊涂,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我这个做大哥的当是成全她心愿。我不想再劳烦大家帮忙寻人,恳请大家回去吧!
  看着他那样子,明明悲伤至极,却还是死撑着,众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江离尘蹙眉道,“你也别说太过丧气的话,如你们王妃所说,你妹妹极有可能没死。寻不到她人总好过寻到她冰冷的尸身,你说对吗?”
  墨白痛心的点了点头。
  寻不到汐汐总好过寻到她冰冷的尸身……没错,他是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
  万一汐汐真的没死呢?
  “司痕。”罗魅突然拉了拉南宫司痕的手。
  “嗯?”南宫司痕扭头看着她。
  “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行吗?”他们已经没有回营帐的必要了,与其回去面对危险,不如在此露宿,恐怕还更自在些。
  而且金簪怕是已经在南宫初明手中了,现在回去,更没好事。
  她就是要躲着他,不仅要躲着他,而且还要他找不到她!
  南宫初明……她要让他知道,不是他才能玩阴招。他要跟他们玩狠的,那就休怪她跟他们玩毒的!

☆、111、我们上当了!这金簪是假的!

  夜晚的山间,虽比不上营帐里温暖,但围着火堆、烤着野味,比在营帐里自由多了。
  忙了一整日,虽夜深,可大家都没睡意。没有人说话,都安静的听着柴火噗嗤的燃烧声,各自想着心事。
  靠着南宫司痕的臂弯,罗魅同样是满心复杂。今日之后,他们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失去那份藏宝图,就再没有牵制南宫翰义的东西了。就算南宫翰义表面上接受他们,可早晚也会找机会根除他们。回去,说简单点,就是送死而已。
  “司痕。”
  “嗯?”南宫司痕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垂眸看着她。
  “我娘……”
  “她不会出事的。”知道她想什么,南宫司痕主动接过话,“离开前我已经交代过安将军,此时岳母大人应该在他府上了。”
  “啊?”罗魅惊讶的坐直,“你是说我娘会被安一蒙带去安府?”母亲会去吗?她现在跟安一蒙闹得很僵,会听从安一蒙的安排?
  “她的安危你大可放心,就算安一蒙不在乎她,也绝不会不管她肚里的孩子。”南宫司痕笃定道,同时也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他们两人虽有不合,但都不是孩童,没有谁会拿孩子做赌注,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我们暂时不回京,但你也别胡思乱想,你若真不放心,回头我让人再去京城探探,顺便给岳母大人带个话,让她保重身子。”
  “嗯。”罗魅闷闷的点了点头。她还真是庆幸母亲此刻有孩子傍身,就算她不是安家的人,但孩子总是安家的骨肉,也是安一蒙唯一的亲生骨肉,在这点上,她还是相信安一蒙的。回头她写封信跟母亲确认一下,如果她真回了安府,她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尽管他们在外,可他却把母亲的事早就安排妥当,罗魅心里暖暖的,下意识的朝他身上靠紧。看似是他们撇下了母亲,可是他的安排却是极大的在保护她母亲,他有这个心,已经很难得了。
  “司痕。”
  “嗯?”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她低声问道,知道他早就有打算的。
  “秘密。”南宫司痕低下头在她耳边轻道,故意卖关子,“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罗魅翻了个白眼。
  “呵呵……”南宫司痕在她耳边轻笑着,突然抬了抬下巴,低声道,“乖宝,我们去那边可好?”
  “做何?”罗魅慵懒的靠着他,不想动。
  “想亲你了。”
  “……”罗魅瞬间黑线。借着火光,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双深邃的墨眼中暗藏着火热,三分邪气七分魅惑,要不是她定力足,估计都点头了。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都陷入沉默的伙伴们,她暗自在他身上掐了起来,没好气的道,“忍几日都不行?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墨冥汐没死。”南宫司痕抓着她纤细的手把玩着,说出的话很是肯定。
  “嗯。”罗魅也赞同他的话。就算从高处跌下来会粉丝碎骨,可怎么也会留下点痕迹吧。但是他们在附近找了很多遍,就差挖地三尺了,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如果说墨冥汐死了、亦或者被猛兽叼走了,那总该有血迹吧。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看着火堆旁依然悲痛的墨白,罗魅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坚信墨冥汐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对墨白来说,不管墨冥汐是生是死,今日的一切留给他的都是难以释怀的伤痛。
  另一边,江离尘正在同随从小艺低声交谈,罗魅抿了抿嘴,问道,“司痕,江大哥呢,他会回京吗?”
  南宫司痕掀了掀眼皮,朝江离尘的方向扫了一眼,“北阳国四公主不会来天汉国,两国联姻之事无望,他过段时日就会返程回国。继续留在天汉国,只会凶多吉少。”
  罗魅当然明白这中间的道理。今日那些人还想着要江离尘手中那份藏宝图,很显然,南宫翰义和南宫初明父子俩已经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他们父子俩会直接向江离尘动手。
  但对于两国联姻泡汤的事,她还是有些惊讶,“四公主不嫁南宫初明了?婚事什么时候取消的?”这么大的事她没听说过。
  南宫司痕勾了勾唇,下巴朝江离尘那处抬了抬,“婚事并未取消,只是北阳国四公主在途中‘遇害’了。”
  他那表情很让人寻味,罗魅也不傻,很快有所明白,“你是说这事是江大哥策划的?”
  什么遇害,十有*都是北阳公主的脱身之言。不过她真有些意外,江离尘居然早就看透了那对父子的野心和贪婪。一定是他故意不让自己的妹妹来天汉国涉险的。
  想到这,她也生出一丝幸灾乐祸,“那对父子应该没想到吧?”
  她并没有觉得江离尘做错了,反而有些钦佩,幸好他有所洞察,要不然等那四公主到天汉国后,麻烦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她突然打了个‘呵’。
  南宫司痕想都没想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又为她调整好了姿势,搂着她低声道,“困了就睡。”
  罗魅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汲取着他熟悉的味道,半眯着双眼问道,“你们呢?”
  南宫司痕摸着她脸颊,薄唇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我们是男人,少睡片刻也无妨。更何况这几日什么都未做,为夫比平时睡得多。”
  罗魅不禁黑线,干脆闭上了眼。
  看着她佯装假睡的摸样,南宫司痕忍不住勾唇,并收紧了手臂。
  指腹轻抚着她被火光照耀得红润的脸颊,他眸中含着柔色,深情无限。
  她早就知道跟着他早晚会出事,可她依然不悔,哪怕陪着他沦落荒郊野外,她也没半句怨言。这就是他的女人,不擅温柔但她的一点一滴总能在不经意间暖化他冷硬的心,让他恨不得将心里所有的柔情都给她。
  ……
  听说藏宝图得手之后,南宫初明激动得连脚伤都忘了,连忙让人为他更衣。
  两名黑衣人被带到他营帐中,其中一人将手绢包裹住的金簪双手呈到他面前,欣喜的禀道,“启禀王爷,藏宝图已经到手了,请您过目。”
  南宫初明激动的接过,俊朗的脸上笑开了花,连连大赞,“好好好……本宫一定会大大的赏你们!”
  只是当他揭开手绢时,微微一怔,有点不悦的看向二人,“怎么是支金簪?藏宝图呢?”
  那名黑衣人讨好的回道,“王爷,藏宝图就在金簪里面,据蔚卿王妃所说,只要熔掉金簪就能取出藏宝图。”
  南宫初明的脸色有些冷,“那女人说的话也能信?”
  一旁近身随从突然上前,在他耳边低语,“王爷,您忘了吗,安翼说过蔚卿王的那份藏宝图就在一支金簪里。”
  南宫初明眸孔放大,这才想起来,顿时脸色好转,“本宫还真差点忘了,那安翼的确说过。”
  看着手绢里精致绝伦的金簪,他露出得意的笑,用手指捻起金簪放在眼下仔细观赏起来,“这金簪打造得真是独特,真难为蔚卿王了,居然想到如此办法藏匿藏宝图。要不是安翼,恐怕我们杀了蔚卿王夫妇都找不到藏宝图的下落。”
  金簪很美,夺目的光彩让他眸光越发明亮。激动、得意、欣喜……总算拿到一份藏宝图了!
  眼见包裹金簪的手绢有些脏,他想都没想将手绢扔到了脚下,并将金簪紧紧捏在手心之中。
  “对了,为何是你们二人前来?管荣和简争呢?他们在何处?”
  “回王爷,管荣和简争……被他们杀了。”两名黑衣人同时低下了头。
  “什么?”南宫初明睁大眼,“真是岂有此理!那蔚卿王他们人呢?你们可有捉到?”
  “王爷,属下无能……让他们给跑了。”二人赶紧磕头。他们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打不赢先跑的,否则,就算得到金簪,王爷也不会饶了他们。
  “哼!”南宫初明恨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宫就不信他们能在外躲藏一辈子!”语毕,他冷声朝二人道,“你们拿到藏宝图,立功不小,待回京从金簪取出藏宝图,本宫一定让父皇重赏你们。眼下,蔚卿王夫妇和江离尘还未捉到,你们切记不可大意,以防他们再回来抢夺金簪。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抓到江离尘,逼他交出另一份藏宝图,可千万别让他逃回北阳国了!”
  黑衣二人赶紧应道,“是,王爷,属下一定会办好您交代的事!”
  南宫初明拂起广袖,“你们下去吧。”
  待他们二人离开后,随从低声问道,“王爷,我们可要此时回宫?”
  南宫初明捏着金簪,指腹得意的抚摸着,笑道,“本宫是要回宫向父皇禀报这件喜事,顺便让父皇多派些人手过来,绝对不能让蔚卿王等人离开这里。”
  随从恭敬的应道,“王爷,小的这就去准备。”
  皇上突然回宫,王爷又有伤在身,这次狩猎也只能到此为止。
  就在他刚要走出营帐时,南宫初明突然将他唤住,“等等。”
  他又回身,恭敬问道,“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南宫司痕盯着他,严肃的交代道,“金簪一事切不可宣扬出去,谁敢多嘴一个字,当即处斩。若有人问起蔚卿王等人的下落,告知他们蔚卿王等人在山中遇猛兽突袭,已跌落山崖遇害。”
  随从严肃的应道,“是,王爷,小的知道该如何做。”
  看着手中打造得静美绝伦的金簪,南宫初明再次忍不住仰头大笑,“哈哈……”
  他马上就要登上太子之位了,待南宫兴毅三个月丧期一过,他就是这天汉国未来的储君。待他得到完整的藏宝图,他就能够大肆招兵买马,攻打诸国,到时候他就是整个天下的皇帝……
  ……
  对临时回京,好多人都倍感突然,才到此两三日,说是狩猎,可都没尽兴,岂能不让人失望?
  可听说宫里出了事,皇上都赶回京城去了,这些个王孙公子就算心里不悦,也只能放在心里。午后一过,就在南宫初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返回,让这些王孙公子更加不解,到底宫里出了何事,这么急着回去,连多一夜都不行。此刻回京,等同于今晚都在路上过了,马不停蹄也得天亮才能到达城门。
  可对南宫初明来说,是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京城。拿着金簪,只能看,却无法取出镶嵌在里面的藏宝图,他这迫切的心情岂是外人能理解的?他甚至想过用铁器把金簪砸毁,可金子有韧性,刀剑虽能使其断裂,可他又怕毁掉藏在金簪里的宝贝。
  想到南宫司痕被围困在山里,他这才多了几分耐心,只等着回京之后就找匠人前来把金簪的东西取出来。
  晚上赶路,本就崎岖不平的山路更使人感到颠簸,但南宫初明不以为意,还不断的下令让车夫快一些驱马。
  经过一晚上颠簸的路程,天总算快亮了,而他们一行大部队总算要达到京城了。
  南宫初明真是一夜未合眼,不时的将金簪取出来观看,而就在快要抵京时,他突然发觉双手微痒,于是把金簪收起来,双手互搓了几下。痒意没持续多久,他自然没放在心上,又不停的催促车夫,“还有多久?”
  车夫在外恭敬的回道,“王爷,还有两刻钟左右就到达城门口了。”
  南宫初明不耐的催促道,“快些!”
  ……
  而此刻,刚回宫里不久的南宫翰义正调查着皇宫受袭一事。
  这事不小,惊动了文武百官,他一回去连夜宣召百官进宫,询问刺客袭击深宫的经过。
  可这事也怪,有多名刺客潜入深宫作乱,他们不抢夺财物,也没杀人,就是在御书房放了两把火,然后就逃了。据大内侍卫描述,来了七八人,全带着银质假面,各个身手了得,特别是行走,如流星赶月般,别说抓他们了,数百名大内侍卫都未能将他们围堵住。
  南宫翰义越听越是脑震心惊,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到他宫里作乱?且如此明目张胆的火烧他金銮殿!
  除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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