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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甜喜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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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念叨。
  嬷嬷也是点头,“她一个小小的医女,能有什么目的呢?娘娘不用担心,奴婢们为娘娘看着她,若是她敢有别的心思,奴婢头一个饶不了她!”
  德妃笑着,起身入了内室。
  裴宅内。
  “呦,这可真没想到,脏兮兮的臭丫头,竟然长得这么标致?”新草惊呼道。
  小婢娇俏的脸上羞红,“新草姐姐……你不要取笑我了。”
  “害什么羞啊,咱们以后一起伺候娘子,有我们一口饭,就有你一口。”新草嘱咐道。
  小婢重重的点头嗯了声。
  “你等会去娘子身边,娘子有话和你说。”新草往厨房走去。
  小婢摸着身上的新衣裳,高兴的脸上笑得如花朵一般。
  她走入内室,见到裴咏宁施礼:“娘子!”
  “嗯,你这个样子很不错,以后你跟着我,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回头看着她说道:“还有从今后,你叫添草。”
  她开门见山说道。
  添草听着点头称是。
  “你在京城熟悉吗?”裴咏宁问。
  添草抬眼望了裴咏宁,轻轻的点头:“熟悉是熟悉,只是熟悉市井,而高官权贵却……”
  “这就够了,从明天开始,你去街上打听,特别是妇人聚集的地方,你打听打听,她们多是什么地方疼痛,多数是什么病……先是这些。”
  裴咏宁想着吩咐,目前她只能想到这里。
  “是,娘子!”添草回道。
  “没事了,你回去吧!”裴咏宁吩咐着。
  添草走后,新草走了进来。
  “娘子,如果咱们把这宅子用于看诊的话,我想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看病的人,来来去去,不知道有什么病,人多了,事情也多,喝水上茅房都要帮着看着……”新草将一碗茶盏放在裴咏宁手中,她放下漆盘说道。
  “是啊,这么说,咱们还要新找个地方,还不能离咱们家太远!”裴咏宁想着,“看来明天,咱们还是要出去一趟,四处看看吧!”
  新草点头应着。
  翌日。
  两人来到闹街区。
  四处查看出租的商铺,若是能租一间,倒是能解决问题。
  可是毕竟是闹街区,怎么可能有空出来的商铺出租。
  两人边走边打听,来到高家医馆门前。
  “求求高医家,去救救我家官人,求你救救他,我给你磕头了……”妇人什么话也不会说,来来回回只有这两句。
  她连连磕头,额头都被磕紫血了,仍是没有停止。
  门口的小厮,驱赶着:“没钱看什么病,赶紧走,别耽误高医家给人看诊,什么时候筹够了钱,再来吧!”
  那妇人仍是拼命的磕头:“医者父母心,高医家,求你救救我家官人,我今生来世给高医家当牛做马……”
  

  ☆、第192章,咱们只能守着

  那小厮笑了两声,讥嘲道:“你家官人可是热病,会死人的,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就让人拿着扫把将你赶走了……”
  周围围着一群人,私下议论着:
  “这不是圣草堂的刘二家的吗?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这个刘二不是在给圣草堂去进购药材,结果半路上,染上了病,谁知道是热病,没人敢去给他医治,这不是高医家是之前他的东家吗?刘二家的来求,这热病多少天了,该快断气了,这刘二家的也真是可怜啊!”
  “是啊,这要是别的病,倒也罢了,哪个医者看着也会搭救,就算不给诊金也能治的,可偏偏是热病,谁敢给看啊?”
  “唉,这刘二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高医家也是有良方,可就是不给治……”
  “啊,若不是城西的叶神医那么高的诊金,谁愿意来他们家,医者父母心,这些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刘二病死?”
  “人命如草微啊……”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时,从人群里走进来一个提着医箱的中年游医。
  “我说,大嫂子,你快起来,我这里有些钱,你给他们,问问够不够?”一位年近三十的游医,洪亮的声音,震慑着门口的小厮。
  刘二家的接到他手中的钱,含泪叩谢:“敢问可是医家?”
  那游医扶着刘二家的道:“她嫂子,这可使不得,我虽是游医,但却治不了热病,只能给人看个小病,你快去拿着钱,问问,够不够,不够改日我去给你送上些?”
  刘二家的红着眼落泪,“多谢医家,多谢医家……”
  妇人捧着他给的一个钱袋,送到小厮跟前:“您看这些够不够?”
  小厮傲气的从她手里接过钱袋,将里面的钱倒入手中,掂了掂,“就这么点,还不够你们家还我们的利息,若不是我们高神医之前给你的几服药,恐怕现在刘二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些就当之前的药费,你再去筹钱,等筹够了,我就去禀报神医,再赐你几服药。”
  游医看着那小厮傲慢,拿着钱也不办事,气的大声问:“我说你这位小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明知道人家官人急需救命药,怎么不能通融呢?”
  那小厮听着自责立马火了:“你少管闲适,高家医馆可不是开善堂的,这进进出出哪个不要钱?若是人人都需救命药不给钱,那我们医馆开个屁啊?”
  游医火气也来了,听见这话,又是同行,怎么能不气:“热病需要几服药?你们分明故意将一剂药分几次给,然后漫天要价,明知道这些药是救命的,你们还要掺假,耽误病情,这就是你们高家医馆所行的事?”
  这些天来,他在京城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什么包治百病,医术仁心,全是骗人的,都是表面打着幌子,实际上是给人诊病,故意将剂量分几次,让那些病人,病好不全,再来诊治,以此来挣钱。
  如今这世道,可真是炎凉,除了叶府叶家,就没有一处医馆是真心在为病人的身体着想。
  小厮一听游医将事情点破,气的回头喊了两个人:“来人啊,这里有个闹事的,兄弟们,都过来,将这个外乡的打一顿,打坏了,咱们高家医馆给治!”
  这话一出,从高家医馆里跑出来几个举着棍子的人,“人在哪儿?兔崽子,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带头的说着狠话,挥着棍子就要查找人群里,可疑的人。
  那游医一见人多势重,他哪里是他们那几个人的对手,背着医箱拔腿就跑。
  高家医馆的人,看着有人逃跑,横着棍子就去追。
  围着的人群,见医馆里跑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脸,早就吓得不哄而散,谁还有心情看热闹。
  而门口的妇人,看着自己的恩人被人追打,自己却无能力为,气的哭着追着,“不要打,不要打……”
  她哭着追着,追着哭着,可是不管怎么跑,就是跟不上那些人,阻止不了。
  “别打,官人还有一口气……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心里只知道,不要打她的救命恩人,她家官人需要人治。
  裴咏宁和新草看着后面追着的妇人,新草落下了眼泪。
  “娘子,她们也太可怜了,娘子,你懂医术,要不……”新草只能问,但不能决定。
  毕竟刚刚那个医者,就算好心出钱,这些高家医馆却依然不给要,不给治,她们仅仅两名女子,怎么可能和他们抗衡?
  裴咏宁带着面纱,看不出她面纱下的神情,只是眼波淡淡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半晌,新草见裴咏宁不说话,跟着她回了裴宅。
  新草仍在为白天的事担心,她再想着那妇人和她生病的官人,可是娘子不是最见不得人丧命的吗?
  怎么今天却视而不见呢?
  添草晚上回来时,看到新草仍是一副神不附体的样子,她凑到新草跟前:“姐姐怎么一脸心事,是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新草摇摇头,她刚来,不懂娘子,和她说了也不懂。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些不公平,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在后悔呢?”不知道娘子是不是和她一样在后悔。
  添草笑的淡淡:“新草姐姐,其实京城有很多人,命运很苦,就像我今天打听到的一些事,有的妇人,月事从未准过,十几天一次,还经常血漏,官人嫌弃,婆婆嫌烦,就连子女们也远离,还有因为月子里,生了怪病,后来不得治的一些人,身上处处不得劲,一身病,还要照顾公婆,伺候官人教育子女,咱们女人的命运可真苦啊!但是,这些不公平,却是早已存在,咱们只能去守着,却改变不了,所以,新草姐姐,你别后悔,这个京城里的事,太多的这样,你不必放在心上!”
  新草虽然没有生在京城,可从小却是被爹爹母亲宠着,若不是后来的假爹爹,她们一家一直很幸福。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不公平啊,难怪娘子不过问呢!

  ☆、第193章,贫民窟

  新草想,娘子肯定也是见怪不怪了,当年明州城内,也是如此。
  可是,她相信娘子,这一路走来,她是最见不得人活受罪,丧命的,她怎么会不予理睬呢?
  两婢子在井口边上说了会话,添草就打水进去给裴咏宁洗脚。
  正在洗脚时,裴咏宁说道:“添草,明天去打听一下,京城里,四处走动着一位游医,叫陈酒,你去打听一下!”
  添草应着声是,端着水盆出来了。
  新草进来时,裴咏宁已经躺下睡下。
  看着娘子睡得那么沉,也不敢多问。
  想着白天那个可怜的妇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夜,新草坐了起来,双手捧着下巴,思来想去。
  原来和娘子久了,自己看到这样的事,也睡不着了。
  不知叹了几回气,耳边响起软软的声音:“睡吧,明天去打听,刘二家在哪里!”
  新草听到这话,一个激灵转过身,她含泪望着帐子里的人,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娘子的心,没变。
  “唉!我睡,我睡!”新草安稳的躺了下来,听罢娘子的话后,她的心里总算满意了。
  自从娘子决定留在京城后,虽然感觉她变了,但是她知道娘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
  不知不觉,新草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新草就早早的起身,跑去了外面。
  裴咏宁起身后,只有添草近前来伺候,不见新草,料想这婢子的去处。
  什么也没说就简单吃了一碗粟米粥。
  辰时未到,新草就跑了回来。
  “娘子,娘子,奴婢查到了!”新草还未进门,就听到她跌跌撞撞的声音。
  裴咏宁放下碗筷,擦拭了嘴角,等着她近前来说话。
  新草走近时,兴奋的说道:“娘子,奴婢查到了刘二家的住处……”说到这里,她开始支支吾吾的不敢往下说:“娘子,……您是不是早就猜到,那刘二的病症……?”
  说完新草讪讪的低下头。
  裴咏宁自己带上面纱,起身:“既然知道在哪里,那就带路吧!”
  新草却一把拦住裴咏宁:“娘子,你还是不要去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有意的威逼着你,让你去,是奴婢的错,那热症,娘子就不该去!”
  裴咏宁望着她的双眼:“新草,不是你威逼我去,是我需要他!”
  说着,裴咏宁拂开她的手,朝她笑了笑:“走吧!”
  新草仍是怔怔的站在原地。
  娘子需要他?
  需要谁?
  是那妇人,还是刘二?
  可那热病,娘子弱弱的身子,不能靠近。
  想着那病的严重性,新草追着裴咏宁跑去。
  “娘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她问。
  裴咏宁径自走着,没打算停下,走到二门,见添草还在打扫:“添草,你也跟着去吧,路上顺便打听打听!”
  添草应着点头。
  她只要听吩咐就好,娘子让她去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新草一路都在为娘子担心,若是娘子不慎染上那热病该怎么办?
  她正后悔着,娘子本身身体就弱,万一感染上,她就万死也不足惜。
  “新草,下面该怎么走?”裴咏宁突然问。
  新草思量苦劝:“娘子,你还是再想想,奴婢害怕……”
  她不忍说,想劝她回头。
  添草看着马车外面的路况,“娘子这条路,是通往石清路柳巷口……”
  “那里是什么地方?”裴咏宁问。
  “娘子,柳巷基本上是贫民区,这里是三不问的地方。”添草说道。
  “那三不问?”裴咏宁问。
  “盗匪不问,地痞不问,官府不问……俗称三不问。”添草解释着。
  裴咏宁微微颔首。
  只听添草继续说道:“娘子,这个地方,不仅乞丐多,而且到处是生病的人,这里的人死了,也只是仍在乱死岗等着野狗吃,连个破草席也没有……奴婢之前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新草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地方,她神情惶惶,她就不该让娘子来这种地方,更不能间接逼着娘子治病,她错了。
  裴咏宁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好像贫民区对她来说,和皇宫大院没什么区别。
  马车在贫民区路口停下。
  “刘二住在哪里?”裴咏宁问。
  新草不情愿的指了指前面的草屋,“娘子,那边……”
  裴咏宁往她指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只听里面有声音传出:“你快放手,把罐子拿来!”
  “大哥,这个是母亲留下给刘二的最后一件东西,你不能拿走,他还指望这东西换点钱,买药呢,兄长,不能这么绝情啊!”是昨天那个妇人的声音。
  不用新草再指引,裴咏宁已经知道,刘二住在哪里了。
  她走近歪头看,只见一个身高七尺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肿眼妇人拉扯着一个罐子。
  “我兄弟他就要死了,全京城已经没人愿意给他诊治,你赶紧给他准备后事,这个东西,你们这样的家,也用不到,我是为了保护这好东西,省的被你们糟蹋了,你快放手!”
  中年男子声声为这个家着想,苦劝着。
  “兄长岂能这般无情,他可是你同母同胞的兄弟,他都病成这样,你还想着他的东西,你怎么一点亲情也不念?兄长,你行行好,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妇人哭着死死的抱住男子手中的罐子,她不能松手,她一松手,这个家就没了。
  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娃,满脸的灰头灰脸,坐在地上大声的哭着,小嘴憋着,既害怕,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整个屋子与其说是草屋,还不如说是几个树枝搭建的草棚,四处都摆在眼前。
  实在没什么东西,没有床,草堆上,躺着一个盖一层薄被,只见他眼睛微微眯着,出气多,进气少,而草棚外,土堆上支起的一口锅,全家仅剩这些。
  “你不要废话,再不放手……我就抢夺了!”男子伸着脚朝着妇人跃跃欲试。
  妇人仍是摇着头,她做梦都要抱着的罐子,全家的指望,她死都不会松。
  对,就算被他打死,也不松,与其这么活着,还不如带着孩子,跟着刘二死了。
  

  ☆、第194章,救人救命?

  死是多么简单的事,可是孩子才五岁,妇人回头看了孩子一眼。
  “兄长,你就看着这孩子的份上,你千万不能拿走这个罐子,刘二还指望这罐子熬药,大哥,我的亲哥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她不停地朝着男子磕头。
  眼前的男子,有了片刻的动容,可紧紧只是一瞬,脸上又恢复了刚硬。
  “弟妹,这可不能怪兄长,我兄弟一看,也就这几天的事,他死后你若改嫁,这东西岂不会改姓,到时我上哪找你们,弟妹,你放手吧,别再和我争了……”
  男子看着四周也没啥人,贫民区就是一个好处,不管外面怎么闹,绝不会有个人出来看热闹,因为每家都有苦。
  妇人死死摇头:“刘二他还有救,只要吃了高家医馆的药,就能活,兄长,你借给我点钱,我要去刘二买药,对,买药,他就能活了!他活了,咱们就有好日子了!”
  “呸,弟妹,我还叫你一声弟妹,那是看在俺兄弟还没死的份上,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算俺兄弟还活着,也没人敢用他,他是干什么营当,才得的这病?你还不清楚,只有你傻了吧唧的相信他,你出去打听打听,听听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说起这事,男子觉得脸面无光,丢都丢死人了。
  若不是去勾栏里惹的,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如今整个老刘家,都不敢出门,躲在屋里,避着不见人。
  家门出了这个没出息的,也算是名声毁了。
  “兄长,我相信刘二,他不是那种人,他爱惜我和孩子,这么多年来,对高家和京城这么多家,都是兢兢业业,从未去过什么勾栏,我不相信他!”妇人几乎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吼。
  即使外面传遍了,她也不相信,她相信刘二不是。
  男子恼急了,他是嫌疯了,才会在这儿贫民窟和这妇人打嘴仗。
  趁着妇人和他说话,他恼的一脚踹开紧抱着罐子的妇人,嘴里“呸”了一声,“滚开,这东西是我们老刘家的,这是物归原主!”
  新草生气,冲他吼道:“没脸没皮的,还自称是物归原主,老不羞,不害臊,欺负孤母,还是人家兄弟,阎王爷怎么给你一个人皮面具披了?”
  听到新草的骂声,妇人和男子纷纷回头。
  男子指着新草道:“哪来的野丫头,敢说你爷爷,知道你爷爷是谁吗?”
  裴咏宁看了添草一眼。
  添草二话不说,上前一个转身,夺过男子手中的罐子,还给了妇人。
  男子还想上前抢夺,添草回身一个侧踢,将男人踢的退开几步。
  “滚!”添草喝道。
  男子不服气,捂着胸口回头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裴咏宁,见她着装不凡,而且气度不一般,料想来头不小,不能轻易惹怒,他指着门口紧抱着罐子的妇人,道:“弟妹,没想到你们还认识贵人,这罐子,我不要了,但是,我兄弟的病,不能耽误,你还是尽快找人医治吧!”
  说着拔腿就赶紧往外跑,跑了没多久,心中生疑,又潜回来躲在一处草堆后面偷看。
  妇人目视前方,眼中空洞屋里,她抱着罐子,口里不清不楚的念叨:“罐子还在,罐子还在!”
  裴咏宁走近妇人,蹲下身道:“我能救刘二!”
  紧紧是这句话,妇人的双眼像是重新赋予了生气,她的双眼倏地有神,转而移到裴咏宁的脸上,她看了眼眼前的娘子:“好心的娘子,我们家就只剩这一个罐子和锅,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新草含泪道:“刘二家的,我们家娘子会治病,她能救活刘二!”
  救活刘二?
  妇人的双眼忽然闪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我们只有罐子,只有罐子!”
  新草忍不住哇的一声,捂着嘴哭了出来,她回过头看向裴咏宁,哭喊着:“娘子……”
  裴咏宁神情淡然,没有因为妇人的无奈而漏出怜悯之意,她站起身,走过地上还在哭的小男娃身边,来到刘二身边:“添草,你去药管为我买一套针具,你们且都出去!”
  看惯了悲苦的添草,一脸点头称是,先是出去。
  新草扶着抱着罐子的妇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几人看着裴咏宁在里面为刘二诊脉,查看身上。
  随后裴咏宁站了起来,朝着新草喊道:“这里有些一吊钱,你去给这家买点烧水的灶具,还有床,桌子,最好,搬离这个地方……”
  新草露出笑容,看着娘子为了这点小事,皱了皱眉,她越看娘子越觉得可爱,她走近娘子:“娘子,这里不是咱们家,你说的这些,新草等会让人送来,只是娘子,那妇人着急刘二的病呢?”
  裴咏宁看向站在门口的妇人和小男娃:“不妨事,能活!就是会变丑……”
  妇人一听能活,她喉咙里的一口气,长出了出来,跟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喊着:“娘子,娘子!娘子如观世音转世,您的大恩大德,我给你磕头了。”
  裴咏宁却走了出来:“我还没治,就要给我磕头,若是治好,你会怎么样呢?”
  妇人怔怔的望着一双清灵的眼,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娘子……?”
  新草也糊涂了,她跟着妇人问:“娘子,你打算……”
  “你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裴咏宁问。
  妇人怔怔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宅子吧,你去我宅子里,给我做饭,洗衣?”裴咏宁问。
  妇人完全跟不上眼前娘子的逻辑,她这是不仅要给他们治病,还要给他们提供住的地方,吃的地方,还有工作?
  不仅要救了他们的人,还要救他们的命?
  天下当真有这么傻的娘子?
  “娘子,您说的,你说的是真的?”妇人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裴咏宁,又不敢相信的看了新草。
  “难道……你不同意?还是你做饭不好吃?”裴咏宁问。
  新草也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裴咏宁,她也没想到娘子会有这个想法。
  她是何时打算的?
  

  ☆、第195章,别来无恙

  妇人确信无误,眼前带着面纱的娘子,的确不是在骗她。
  他们家有救了?
  妇人眼泪滚落下来,定睛看着裴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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