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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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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虾粥在锅里焖着,还滚烫,除了这个,还有一屉水晶包和几个酥卷儿。
拿勺子一搅,鲜虾粥鲜甜甘美的气味就引得人食指大动,就是烫舌头,赵步光吃了一口就忙对嘴扇风。
赵乾德递给她一杯温茶。
赵步光喝了茶,边搅粥,等待它凉了再吃,边瞅屋外说:“我打发孙天阴去找小玥了。”
“谁绑的小郡主,属下就去宰了他!”魏武啪一声放勺子。
赵步光盯他一眼,“瞎忙!还没找到具体在哪儿,人在他们手上,逼急了狗急跳墙伤了我女儿,我可跟你没完!”
魏武不好意思地挠头,“属下也是想早点找到郡主……”
“吃你的粥!”赵步光瞪他一眼,转过去夹起个水晶包喂给赵乾德,才说:“趁暮云公主在宫中面圣,我和孙天阴去驿馆见了楚九书。小玥不在驿馆,我估摸着,应该会在附近的客栈里。这里是南方,北狄人的势力还不至于蔓延到这里,何况现在与北狄的情势未明,我猜应该没有民居敢收容北狄人,所以先找找看附近的客栈。楚九书从南洲赶去和暮云回合,再到凤阳,日子差不多。应该不会是先回北狄,回北狄要的时间长得多。”
赵乾德点了点头,拿过赵步光的碗,帮着她搅粥。
“等孙天阴回来,就知道小玥在不在凤阳,而且我想来想去,上次你说,暮云不和大秦作战,你们俩不会对垒,抓了孩子应该不是为着威胁你。”赵步光尝了口赵乾德勺子里的粥,已经可以开吃,就边吃边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抓孩子去,是为了养着的。”
“给别人养孩子?这什么公主也太有良心了吧?”魏武难以置信道,然后又摇头,“不过也是她偷去的,该她好吃好喝伺候。”
赵步光撇嘴,本来不打算说,但那事在宫里确实也不算什么秘密。
“楚九书曾被睿王抓去,阉了要让他留宫里当太监,为此我还差点和睿王翻脸。长乐宫不少宫人都知道这件事,楚九书根本不可能和暮云公主有孩子。所以,他们很可能会抱养一个孩子回去。现在楚九书和乾德样貌相同,我们的孩子,是最好的选择。”赵步光慢悠悠地又加了句,“也不排除暮云公主旧情难忘,留个念想。”
躺着也中枪的赵乾德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总之,要是这一条成立,偷孩子就顺理成章了。而且,如果是为了这个,不仅暮云公主不会伤害小玥,还会对她很好。”
看赵步光的眼光扫过来,魏武忙点头,一伸脖子把嘴里的半个水晶包吞下去。
“那等孙天阴回来,我们就去救小郡主。”
赵步光点头,“不过这事都还不急。”
“嗯,玥儿暂时不会有危险,要是孙天阴找到了,想必会带回来,要是没找到,只要守株待兔,看住使臣团,最迟到他们离开时,一定能找到玥儿。另一件事,确实更急。”
赵乾德与赵步光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在说什么。
魏武托着圆乎乎的腮,完全不懂,王爷下令干啥就干啥吧,毕竟他只是个跟班,带脑子的运动太伤神了。于是乐呵呵低头鼓着腮帮喝粥。
……
也不知道暮云究竟是怎么个打算,带着使臣团来,第一天就和赵乾永谈好了条件。
赵乾永自然是不想北狄军队打进大秦来的,而且要让赵乾德把查汗的人马赶回老家。
只要暮云答应不在这个时候趁乱摸鱼,就什么都好说,而且要是查汗被赵乾德灭了,暮云的另外两个兄弟自然是她说什么是什么的。
本来以为暮云会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谁知她只提出了两个要求。
“本公主那二哥,打小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蛮子。”当时暮云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研究沙盘图的赵乾德,对赵乾永说,“至于端王,十年前,我们沙场上那场对战,被我不懂事的爹给打断了。传闻都说端王把我们北狄打了个落花流水,其实我们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分出胜负。所以,我的条件是,随便给我个什么官儿,我要亲眼见证查汗输在端王马下,当然,也是为了监督你们大秦,免得误杀了查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同父异母的王兄。”
赵乾德走了过来,“我不会杀查汗。”
暮云嘴角一弯,笑容璀璨,伸手拍了拍赵乾德的衣襟,“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大秦别的将军。查汗我是要带回朝的,而且,我要他亲眼看见我登上王座。”
于是赵乾永答应了暮云公主的两个条件,一是封她作为监军督战,但只有查汗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她才有下令的权力。二是收复了北方之后,她还想和赵乾德堂堂正正打一场,分出胜负,了结心愿,再留在中安观礼,看看大秦皇帝是怎么祭天。
而帝星旁落,到时候回去,自然是要祭天的,让她看看也无妨。何况赵乾德并不反对和她对战一场,都是无伤大雅的条件,比赵乾永想象中轻松许多。
听完宫人禀奏,闻人欢身边新派的掌事姑姑进言道:“既然诸事已了,娘娘何不去看看陛下,陛下一定需要一个分享他喜悦的人,娘娘这时去,恰逢龙心大悦,说不得陛下会和娘娘把酒言欢,共度良宵一场。”
闻人欢按住眉心,实是有些厌烦。
小半个时辰后,皇后的銮轿还是往赵乾永的寝宫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春如的事发了之后,她越来越怕单独一人面对赵乾永,赵乾永没有像对待澹台素那样,明面上责罚,但有意的疏远反而让闻人欢更心惊。
她甚至不知道,赵乾永到底知道了多少,是只因为春如刺杀赵步光而处置了她,还是早已掌握了其他罪证。
闻人欢还是皇后,可她这个皇后,却早已失去了赵乾永的信任,连带这一身凤冠霞帔都是累赘。
……
孙天阴轻功了得,但凤阳城中的客栈不少,一间一间查探也需要时间,等他探完了,也已经快天亮了。
本可以在天亮之前赶回宫中的孙天阴,想了想,背起手坐在一间宽敞的豪华客栈门口,斜对面是一溜的早点铺子。
等太阳晒在客栈门口挑大旗和挂灯笼的长竹竿上,对面早点铺子也开了门。
孙天阴还没来过凤阳,凤阳的早点很有南方特色,买了豆浆油条之后,还买了桂花蒸糕,走着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卤香味。孙天阴自己想吃,掏钱买了一个卤猪脚。
“大爷一大早吃猪脚,不嫌油腻呀!”
孙天阴觉得好笑,这老板真不会做生意,便摇了摇头。
老板以为他不要了,客气地说:“我这里卤味香飘十里,从早到晚都是新鲜货色,从来没有卖不完的,大爷要吃,下午再来买也成,晚上要是就着东头徐家老头酿的玉壶冰,那可是人间美味!”
孙天阴竖起手指,摇了两下。
“多包几个,五只猪脚,鸭翅膀和鸡爪子也要。”
老板一愣,旋即笑呵呵地给他拿油纸包包起来。
“您呀,别怪小的啰嗦,有的客人早上吃不得油腻,下了肚之后肚里不舒服,还以为是我这店里东西不干净,所以白提醒一句。来,您的东西都包好了!”
孙天阴把油纸包都挂在小指上,晃悠着去老板说的那家徐老头的铺子里买酒,那酒确实香,在巷子末尾就能闻见。
酒谱门前挑着个大大的布袋子,上面写着“酒”。
孙天阴打完了酒,腰间葫芦也装满,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一直退过徐老头的酒谱,往那条窄巷里一瞄。
“那里还有一间客栈?”
“是呀,还是间很豪华的客栈,以前是富商黄员外的家宅,两年前改作的客栈,这家装修省事,院子里的景致都现成,掌柜没花多少银子就开了张。就是外地客商来可能不易找到,但来往凤阳来得熟了的商人,都会挑这一间。大爷要住宿?”徐老头在擦桌,自顾自答话,却没听见客人回他,一抬头哪儿还有孙天阴的影。
☆、一□□
晨光撩醒睡得正香的方冉,她支着额,动了动手脚,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薄纱轻拢着窈窕的身姿,她没有叫人进来服侍,径自坐到妆镜前,光滑如同丝缎的头发抚过涂朱点翠的犀角梳。方冉脖子修长,白皙的皮肤上有不少欢爱的痕迹。
她有些出神,梳子勾下了几丝头发,她没觉得疼,只是茫然地看见从梳子上掉落的断发。
片刻后,方冉浑身一凛,醒过神来,换上高领的长裙,将宫人叫进来。
“井亭庵的尼姑今日要来做法事,摄政王说怕皇上闻不惯焚香的味道,问娘娘要不要暂时迁到别宫,等做完了法事再搬回来。”宫女小心瞟方冉的神色,见她没什么不高兴,微微松了口气。
“不用,给他弟弟做的法事,当哥哥的自然该好好看着。”方冉手指戳了戳赵凌云圆圆的腮,笑说,“是不是呀小云儿。”
宫人领了回复,就去向赵乾泱回禀。
前些日子方冉说老是梦见轩儿,赵乾泱当时便是一愣,实话说他着实不大记得轩儿是谁。
看方冉脸色沉了下去,他方才想起来,好像是还有一个儿子,当时他授意方冉毒死一个儿子,陷害贵妃澹台素,借此挑唆赵乾永治罪澹台素,激起东夷发兵,再趁乱推赵乾德上位。
在赵乾泱心中,完美的计划不是扶持赵乾永的儿子当皇帝。赵乾德是他皇兄的长子,先帝也没有立皇储,薛太后也没有位及皇后。如果当年赵乾德没有被圈禁,顺理成章的皇帝,可不是赵乾永。
之后,架空了赵乾德做个傀儡皇帝,自己摄政。既不用担篡位的骂名,又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岂料楚九书那个叛贼,私底下和赵乾德勾结,破坏了赵乾泱最中意的计划,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现在诸事已定,只欠收拾了赵乾永手里苟延残喘的那批兵马,有凶残好斗的北狄人在,赵乾泱并不担心这一战的胜负。
因此,当方冉提出为小儿子做一场法事,赵乾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这个女人,实在被他牺牲了不少,权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赵乾泱知道,方冉是喜欢他,他也不介意做将来太后的入幕之宾,哪个皇家还没这么点子秘辛呢?何况方冉年轻,让她守活寡也有些太不人道了。
“井亭庵的人来了吗?”赵乾泱向宫侍问,本来昨夜睡得不错,今日却觉得有些头疼。大概是挪了窝不习惯,赵乾泱也没太在意。
“已经候着了,等惠妃娘娘收拾妥当就能传进来。”
赵乾泱点头示意知道了,支着额打算小盹一会,他这个摄政王不是白当的,活儿比谁都多,还要去军营里训示一番。和将军们议事,完了查汗昨儿说今天想去打猎,邀他作陪。原本赵乾永当皇帝时,还可以指派赵乾泱和赵乾德去作陪,身份也体面,不至于怠慢了来使。现在他倒好,成了个光杆司令。查汗是个王子,他也没有王子可以派去作陪,只好亲自上阵。
赵乾泱转着笔想了想,叫来个太监,让他去问问惠妃可有兴致去骑射。
没一会儿,太监来报,说惠妃要监督法事,没空去。赵乾泱也不生气,想来想去,让人去把府里几个稍会点功夫的姬妾带来,下午陪着查汗打猎,千万把个二世祖哄高兴了。
下午时候,井亭庵的尼姑来了。
刚睡完午觉的赵凌云咧着嘴就大哭起来,伺候小皇帝的老妈子和侍女们被哭声搅得焦头烂额。方冉让人调来一碗花露,抱起赵凌云哄了会儿。平日只要方冉抱起他来,就是才哭得涕泪横流,也立刻就能止住,何况赵凌云性子静,并不爱哭闹。
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方冉抱着哄了好一会儿,仍然哭闹不休。
“云儿别闹,来,你最爱吃的花露汁子,甜甜的,咱们喝花露,喝了香香的。”方冉示意宫人们出去,“云儿不喜人多,你们都出去。”
寂静无声的宫殿之中,数十种花露调和而成的一小碗汁子流光如同琥珀,晶莹剔透。方冉从腰间摘下一小枚玉贝壳,那里收藏着一点淡黄色的花粉。
花粉点缀在水面上,璧润杂冰光,十分好看。
赵凌云暂时止住哭啼,小鼻子不停抽动,好奇地大睁着眼睛,看他亲娘调匀花露,喂到嘴边是香香甜甜的。
只消得片刻,赵凌云就吃下去大半碗,眼皮不住往下耷拉,好像又困了。
方冉亲吻他的额头,淡笑道:“好云儿,乖云儿,睡一觉,睡醒了母妃带你去看鱼鱼。”
就在母亲温柔的声音里,赵凌云沉入酣甜的梦乡。
……
将近中午时,一袭人影落在院中,魏武口中大喝“呀呀呸哪个暗算老子”,横剑往前一推。
也没看清楚人影怎么躲开的,等回过神来,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小吃。
愣头青样的魏武收起剑来,回身去叫赵步光和赵乾德出来吃东西。孙天阴则进屋去找姜庶。
姜庶卷被子侧身向内,一条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从前姜庶做药人,年纪虽上去了,身子却又矮又圆,不怕人看,况且他熟通医理,知道裸睡有不少好处,但凡独自一人睡觉,总是衣衫不整,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时候也不少。
如今已经是翩翩美少年,还是难改往日积习。
孙天阴摸了摸那腿,光滑脂腻,皮肤温热,手离开之后,还搓了搓手指。
于是姜庶一睁眼,就看见孙天阴若有所思地搓着手指凝视着——他的腿。
“凑不要脸老色狼,滚啦!”姜庶一巴掌拍在孙天阴脑门上,不会武功没有内劲的姜庶把个深不可测的孙天阴拍得懵了,还一脚踹出屋去。
赵步光打着呵欠,披衣出来,赵乾德给她理好头发,昨夜两人担心赵竹玥能不能找回来,睡得都晚。加上赵乾德这几日无事,索性陪着赵步光多休息一会。
“你是去找人吶?还是去扫货呀?”筷子戳了戳卤猪脚,赵步光找人去取碗碟弄点醋来,取碗盛出飘着碧绿韭菜的粉丝汤给各人。
孙天阴不知道在想什么,发着愣望天。
姜庶跳着脚边嘟嘟囔囔边坐到桌边,只穿了一只袜子,给吃的勾了出来,想着待会儿再去穿另一只。
孙天阴起身离开。
魏武戳了个水晶汤包,心满意足地吃着,“你们起得太晚,我吃过宫里送来的早饭了。”
赵步光笑眯眯地拿筷子按住他要夹第二个汤包的筷子,“那你就甭吃了。”
魏武嘴一咧,双手合十拜了拜:“我错了。”
进屋去的孙天阴返回来,手里提着姜庶的袜子,坐到姜庶旁边,捞起他的一只脚搁在自己腿上,给姜庶穿好鞋袜,才去洗手准备吃东西。
“所以玥儿是在那间客栈里?”见识过孙天阴逆天的用虫能力之后,赵步光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没等孙天阴回答,赵乾德说:“直接带走玥儿,怕会打草惊蛇,而且,北狄与我朝合作,惹恼了暮云公主也不妥。”
“那怎么办?明明知道玥儿在哪儿,却不能下手救回来,难道真把玥儿给暮云了吗?我可不答应!”赵步光皱眉。
赵乾德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先弄清楚暮云为什么抓玥儿,既然楚九书不肯说,不如找个机会,和暮云谈谈。”
“那非得你出马了。”赵步光不满道,“反正她什么都听你的。”
赵乾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真……”
“我知道我知道,我才没吃醋。”她狠狠把个水晶包蘸在醋里,“这个暮云公主到底想要什么?北狄还乱着,成天不干正事,跑别人地盘上瞎搅合什么呀?”
众人都不吭声了。
赵步光抬头看了一圈。
“是。”魏武第一个应道。
“就是!”姜庶使劲啃猪蹄。
孙天阴伺候着姜庶喝一口汤,再啃猪蹄,和善地笑:“当然。”
赵乾德无奈地摸了摸赵步光的脑袋,“其实我觉得,比起对二弟充满怨恨的楚九书,暮云公主要好打通一些。要是你不乐意,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大不了硬抢。”
赵步光这才满意了些,点头,“就是嘛,自己的孩子,干嘛被人抢去咱们还得让着窃贼,这也太没道理了。”
“咳咳。”姜庶呛着了,孙天阴忙给他顺气。
“不过……”赵步光捏着下巴,想了想,“真要能用语言化解,又何必打架呢。今晚咱们请暮云公主过来赏月,和她摊牌说清楚,咱们来个公平交易。我看她那架势,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赵步光只在官员们搞接待的时候,偷偷躲在影壁后面窥了一眼,只觉得那暮云公主威风得很,并不像小家碧玉。
“夫人,这才初七……赏什么月……”魏武话没说完,被赵步光冷冷瞄了一眼,话锋一转,“啊,初七的月亮圆又圆,想必暮云公主会很喜欢!”
赵步光满意地笑了,早饭用完就去找负责这间宫殿吃食和花卉的宫人打商量,要问话,自然不能怠慢了客人。
酒足饭饱之后,那暮云公主开心了,说不定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所以说饭桌上的艺术一直是国粹来着,多少大买卖都是在吃的时候办成的。
☆、一六五
厨房刚把新鲜食材拉进去分拣,按赵步光的吩咐,今夜既要有凤阳特色的鲜美河鲜,又要有烟熏火燎的烤全羊。
赵步光从后厨出来,看见外面大石上站着个穿一身素锦的姑娘,拿着个扇子扑蝴蝶。
赵步光抠了抠下巴,眼下隆冬,正是腊月间,哪里有蝴蝶?
站在树底下抬头张望,赵步光望来望去也没看见半只蝴蝶,偏那姑娘手里还握着把扇子,鞋脱在石头旁边,踮着脚去够树梢。
“蝴蝶在哪儿吶?让我也瞧瞧。”
赵步光这一出声不要紧,把个姑娘吓得慌里慌张从石头上一个后仰栽了下来,赵步光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姑娘身量虽轻,还是让赵步光后退了好几步。她握着姑娘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她身上,除了手臂有点擦伤,不严重。
这时厨房里跑出来个厨娘,看上去快五十岁,眼前的小姑娘至多才十八。
大秦的人不是成亲很早么?怎么这姑娘有个年纪这么大的娘,母女两个还长得一点都不像。
“王妃恕罪,阿花不懂事,还不快过来给王妃请罪。”大娘拽住姑娘。
赵步光皱眉打量,被叫做阿花的姑娘一见到厨房大娘,就立刻躲在了她身后,看二人亲近的样子,倒像是亲母女。
“这么冷的天,怎么给她穿这么薄,还站这么高地方。”
厨房大娘对姑娘指了指大石,“阿花啊,你坐在那里,娘给你把鞋穿好。”回头对赵步光讪讪笑,边给她女儿穿鞋,便说:“这行宫从前没什么人当差,现在朝廷南迁,招厨娘的时候,奴婢就来了。从前奴婢也在大酒楼里帮过厨,手艺尚可。阿花脑子有点问题,今晨给她穿好的衣服,不知道又脱到哪里去了。”
阿花低头看自己的脚丫,那双脚丫在大石头上冻得发青,脚趾顽皮地翘起。
赵步光莫名就觉得这丫头有点面善,她又仔细看了两眼厨娘,那厨娘和阿花是真心不像,厨娘圆鼻头肉脸庞,阿花面部线条却有些硬,脸盘子小小,下巴削尖,略有点凉薄之感。
厨娘给阿花穿好鞋,累得气喘,在大石上坐了会儿,看赵步光都还站着,顿时局促地站起,“王妃还有事吩咐?”
赵步光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摇手,“没事。”顿了顿,又道:“既然阿花衣服不见了,不如到我那里挑两件,这大冷的天,指不定晚上还下雪,冻坏了可怎么好?”
那厨娘还要客气,赵步光已经牵住阿花的手。
阿花本来有些瑟缩,但扭头见厨娘点头,便乖巧跟着赵步光了。
姜庶在院子里瘫着晒太阳,孙天阴也并排摆了个躺椅,但没有躺下,而是盘腿坐着,似乎在运气。
赵步光先带阿花去换衣服,给她穿上件翠色的小袖对襟旋袄,外罩上一件银红菱纱短衣,都是赵步光在宫外时常穿的。
离了厨娘所在,阿花就变得十分安静,但眼珠灵活,对所见之物都显得很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赵步光把她的小扇子收了起来,低身与她视线齐平,认真道:“现在天冷,用扇子容易感冒,今天你就住在我这里,等你回你娘那里,我再送你几件小画扇,好不好?”
阿花歪着头,看着赵步光动作,就在赵步光想把扇子收进箱子里时,阿花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按住赵步光的手。
这一下按得很猛,冷不丁自己一头栽进了木箱里。
赵步光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把她拉出来。阿花捂着扇子,手背上划出一道破皮的痕迹,血汪在里面没流出来。
“扇子,扇子,扇子……”阿花想说什么,半天挤不出要说的那句话,憋得脸孔通红。
“不着急,我不要你扇子了。”说着赵步光关上箱盖,把上面的银锁也扣上。
阿花双肩耷拉下来,甜甜一笑:“扇子,扇子。”举起那把扇子转了个圈,层层叠叠的绿裙舒展开,倒是很好看。
赵步光留意的却不是裙子,那把扇子是宫扇的样式,但有些旧了。不像宫外的东西,厨娘说是从朝廷南迁,才被招进来的,就不知道阿花的扇子从何而来。
实在眼熟啊,可就是无论赵步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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