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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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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欢走到栏杆旁,眺望凤阳南面耸立的群山,声音很轻:“本宫已经好久不想过去的事情了。这几日你回来,却频频想起在王府中发生的那些事。也许那时,本宫该看出皇上对你的喜爱而不是厌恶,你处处追着皇上,甚至做出不少蠢事。却恰是那些蠢事,让皇帝上了心。和亲一计失败,皇上没有让你自生自灭,却叫朱羽带了你回来。本宫那时,怎么会以为你是只无害的绵羊呢?”
  赵步光沉默不语,那是忍冬的事情,她没有发言权。只不过在望月楼那晚,看见刺客是春如的当时,赵步光想起了很多细节。二皇子被害那晚,主持大局的是闻人欢,而不是澹台素,至于春如,在谭小真刚占了忍冬这身子的当时,她就已经见过了面,还当场给了她难堪。如果知道后面还会有这么多事,也许赵步光根本不会让春如编造出忍冬为主殉葬的谎话。
  “在想什么?”闻人欢问。
  “没有,一点旧事。娘娘还有什么训示,我洗耳恭听。”
  闻人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你能离开皇宫,本宫很高兴。”与其说高兴,不如说松了口气。
  赵步光不吭声地看闻人欢。
  “本宫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报应来了,也不会去责怪谁。”说出这句话,闻人欢忽然感到一股自内而外的轻松,那松懈让她简直想立刻睡一觉,这一觉一定不会像过去的三年里那样,心事重重,也不会像失去孩子之后,总是梦见婴儿在迷雾中哭泣,更不会不断惊醒,只因为春如和苏合的脸。
  “我娘说的很对,闻人家的人,不适合做坏人。”
  赵步光想不通,为什么闻人欢要告诉她这些。
  “皇上,是不会再有耐心听本宫说什么了。”闻人欢苦笑道,一滴泪珠打湿她唇边隐约浮现的浅浅酒窝,一阵鼻翼翕张,闻人欢深吸一口气,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十分清亮,她看着赵步光,“本宫从来不觉得对不起你,唯独觉得对不起殷殷教诲本宫的父母,带累家族,是本宫不想看见的。”
  “皇上不会处置你。”赵步光明白了,闻人欢既想让她为她的母族在皇帝面前求情,又不认为要杀掉赵乾永“爱上”的自己有什么错,认错不彻底是因为她根本不觉得错。
  赵步光一边眉毛上挑,说出了在望月楼上的经过,“是皇上自己,杀了春如姑姑。他到现在还没有处置你,就说明,他根本不会处置你。你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大秦的皇后。”
  闻人欢大笑起来,眼泪入口,又咸又涩。她忍不住掩嘴,笑容悲怆不甘,“本宫只是大秦的皇后。”
  赵步光却转过头,望向宛如金鲤跃出地面的那轮红日,要劝解闻人欢的话都咽了回去。她没有立场劝解,何况,由她说出的劝告,听在闻人欢耳朵里,怕是像胜利者的嘲笑。
  这一日之后,赵步光有了新的事情要做。她得盯着姜庶,阿花吃的药她亲手来煎,和顾安之常常为了一味用药差点打起来。
  好在孙天阴靠谱。
  四人之中,赵步光是医术最差的,只能说略通皮毛,就敢和顾安之互掐,直让姜庶没眼看。
  有天飘雪,特别冷。阿花的娘因为知道女儿在孙天阴的手下医治,听说他腰疼,特意让男人去凤阳街上回春铺子求了两贴上好的腰伤膏药。
  孙天阴闻了闻,就递给刚兑好洗澡水,被热水冲得满头大汗的姜庶,指了指腰侧。
  姜庶哭笑不得把膏药放一边,撩袖子说:“搓完澡再用,真没生活常识。”
  孙天阴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他最近脾气好了很多。
  为了给姜庶解毒,孙天阴把十年来辛苦积攒的压箱宝贝都拿出来用了,因为连续给他扎针,耗费精力和内力,还要把圆滚滚的姜庶搬来搬去,解毒的过程极其痛苦,姜庶整个人都不能动。
  孙天阴要把他搬来搬去,才累出的腰伤。
  姜庶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所以回来之后,一边埋汰孙天阴,一边却做起了二十四孝徒弟。
  老老实实给孙天阴搓完澡,贴上那狗皮膏药,姜庶被那刺鼻味道刺激得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这什么味儿……你也敢贴。”一面摇头,把孙天阴赶到床上去。
  等姜庶倒完水回来,孙天阴下巴颏缩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睡颜十分安详。原本孙天阴是加上灰白头,看上去有个接近四十岁,要是头发黑,也许就是个二十五到三十的面相。
  屋里灯都没吹,孙天阴就已经躺了。
  姜庶捞起孙天阴的头发,滑不留手的发丝转瞬都掉回枕头上。
  好像又白了不少。
  姜庶眼睛眨了两下,嘴角难受地抽了两下,从孙天阴枕头底下,摸出孙天阴这些年研究医术做的手记,打算挑灯夜战。总有一天,让他找出孙天阴头发的秘密。
  姜庶走到院里,看见赵步光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走过去一拍她肩膀。
  赵步光浑身一凛,迷迷糊糊睁开眼。
  姜庶点燃石桌上的灯,把腿一跷,躺在旁边一把椅子上。
  “回去睡。”眼皮不抬,姜庶对屋子努努嘴,示意赵步光回去。
  赵步光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站起身,走了两步,猛地一拍后脑勺,“我说——”
  姜庶抬起眼皮。
  “阿花还要多久才能想起落水之前的事情?”
  姜庶放下手记,想了想,“少则一个月……”
  “那就一个月!”没等姜庶说完,赵步光就打断了他,之后飞快进屋去了。
  姜庶不由放下了手记,赵步光像有事瞒着他们几个大夫,他摸了摸下巴,这个阿花,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赵步光盯着他们给她瞧病,好像要是她好不了,就大事坏了的样子。
  ……
  深夜,赵乾泱走到昭纯宫寝殿外,依然让宫人免通传。
  已接近起更时候,一盏灯还亮着,赵乾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已经习惯了,回到府里,是满院红灯笼,由得他乱花渐欲迷人眼,想挑哪家挑哪家。
  那些女人从不给他脸色看,逢场作戏惯了,不只是对着女人,赵乾泱对着谁都是眉眼带笑一派和气。只有他身边极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喜怒无常的面具,让人放松警惕。
  那一盏明净的灯光,投在院中地上,融融如同雪色。
  不等赵乾泱推门,门就已经打开。
  方冉细软的头发垂在腰间,她连披风都没拢一件,看着格外单薄。
  “怎么不多穿一些。”赵乾泱眉峰一蹙,将人带入屋内。
  屋子里还是暖和的,方冉揉了揉眼睛,还迷糊着,就去给赵乾泱解衣袍。
  赵乾泱总是冷,睡在床上冻手冻脚。他自己玩笑说,这是年纪大了的老人病,方冉不爱和他说笑,听见不乐意听的事,就皱一下眉头,目光瞥向一旁。
  当赵乾泱说要在这月二十二让赵凌云登基时,方冉便是那样一派神情。
  赵乾泱眸内笑意凝结,“你不乐意?”
  “我乐不乐意,你会关心吗?”
  赵乾泱乐乐,觉得方冉在和自己撒娇,她别扭的样,让他觉得甚是可爱。一旦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顺眼了,那就会越看越顺眼。赵乾泱便是如此。
  “你是皇帝的亲娘,将来的太后,我当然得关心,否则太后下一道懿旨,本王还活不活了。”
  方冉闷不吭声,片刻后,戳着赵乾泱的胸口,抬起头看他,“要是我不让你活了,你果真就不活了?”
  赵乾泱愣怔片刻,心底里翻涌起一股强烈而难言的冲动,抓住方冉的手腕,翻身将其压下。方冉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彷如是化作了一滩春水。
  她是柔弱的,又是带刺的,而只有咫尺之间的亲密,才能让人发觉她身上的刺。
  二人之间的气息暧昧湿热,赵乾泱凝视她片刻,去亲吻她的嘴唇,唇分时刻,她脸上不见喜悦,也不见抗拒。
  每当这种时刻,赵乾泱就会变得疯狂,想要证明这个肯为自己下手杀死亲生儿子的女人,是实实在在对他有情有意。
  然而方冉只是承欢。天亮之后,依然不起身,她从来不会像个妻子一样替他穿衣。
  晨光温柔地抚摸方冉不显山不露水的面容,她侧身缩着仍在熟睡之中。
  就在方才,当宫人替他穿上朝服,有那么一瞬,摄政王赵乾泱,心里想的是,这个还沉睡的女人,替他穿衣挽发,而他可以温柔地为她画上两道弯弯的眉。
  方冉翻了个身,听见赵乾泱出门的声音。
  又小睡半个时辰,方冉起身,让人去井亭庵请一位师太来。
  “皇上老睡不宁,想必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在梦里惊扰圣驾。你去传话即可,她们会派修为最高的师太来,小做一场驱邪仪式。”
  

  ☆、一六八

  
  谁都不知道,赵步光成天围着个疯丫头打转想做什么。除了薛太后身边的几个旧人,行宫里的宫人都只知道赵步光是端王的王妃,知道些什么的也不敢胡说,私下都传因为国家混乱,一时没有腾出手来大办婚宴。
  赵乾德领兵先入陵阳,与张龙汇合,陈硕、蔡荣做左右先锋开路,已先领五万人马北上,第一场小胜的消息传来,恰好赵乾永在赵步光那里喝茶。
  赵乾永听见捷报传来,神情平静,直接将战报递给了赵步光。
  “理当如此。”赵步光也只看了一眼,将沸水注入茶壶洗茶。
  阳光镀染在清晨新折的鲜红腊梅花朵上,屋内有一丝不大明显的梅花香气。赵步光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像是没有能好好休息。
  赵乾永静静凝视她的动作,木勺舀出碧绿的茶汤,杯子推到他的面前,赵乾永仍在出神,连赵步光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刚才我说,要是皇上想吃梅花糕,过几日我这里做了,给你那里送一些。”
  赵步光已经有日子不称他是“皇兄”了,一头堆云的乌发都盘作妇人发髻。从密报里得知赵步光给赵乾德生了一儿一女,还没什么感觉,真看他们俩一起出现,带着个孩子,赵乾永心里仍然十分不是滋味。
  但很奇怪,他并不觉得心痛,似乎失去是他人生的常态。当年闵妹茗因为司千遁入空门,发誓今生不娶,醉后怀上身孕,赵乾永很高兴了一阵子。后来才发觉,恰是那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闵妹茗身子弱,又心有郁结,遇刺事件之后,当夜小产。
  现在赵乾永想起,心内仍隐隐作痛,视线回到眼前的人身上。
  “好。”赵乾永说。
  赵步光抿唇笑了笑,方才不听赵乾永作答,她还有些担忧,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虽然赵步光心中坦荡,但与赵乾永坐得久了,两人又都找不出共同的话题,难免有些尴尬。赵步光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想起来喝口茶,庭前树上挂着一排鸟笼子,有些在理翅膀,有些在叽叽喳喳。
  住了这么些日子,行宫虽不比皇宫大,却别有南方园林清幽秀气的景致,倒是不闷。也许也是因为这里不够大,不会显得过分空旷。
  一名照看赵平承的婆子来说他醒了正哭时,赵步光终于有了正当借口离开,松了口气。  
  很快,方才院子里隐约响起的婴儿啼哭声也渐渐低声,直至消失。
  看赵乾永的仪仗离开,孙天阴才背着手从屋子里出来,站在窗外看见赵步光在抱孩子。她嘀嘀咕咕地摇晃着赵平承,时不时戳一下孩子圆鼓鼓的腮帮,小声哄他:“你爹很快就回来啦,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我有没有?”
  赵步光才发现孙天阴在外面,鄙视道:“毒王这么大年纪,还要什么好玩的,也不怕人听见了笑话。”
  孙天阴扁着嘴,“不给阿花治病了!”
  阿花一直是交给姜庶在医治,听孙天阴这么一说,赵步光把赵平承放回小木床上,他被摇了一阵早已不哭,抓住木床上挂着的圆铃铛自顾自玩得很高兴。
  缠了孙天阴一下午,让厨房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孙天阴才肯说,“治是可以治,不过办法很劳神,会容易饿。”
  赵步光让他气得想哭又想笑,扭头对送菜来也想听听阿花怎么治的厨娘说:“听见了,这几日你们就多费点劲,把他老人家像猪那么喂着,阿花的病就能好了!”
  孙天阴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被个油滋滋的鸡腿堵住了嘴,只能瞪着眼睛看赵步光身后的姜庶,姜庶撕开熟的卤鸡翅,叼着鸡翅上臂,挠挠头,“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姜庶眼圈乌青,打着呵欠,坐下就伸懒腰,显然这几天也累得不轻。他一看赵步光都有点怂了,坐得理她远点,挨着孙天阴坐了。
  “阿花今天怎么样了?”厨娘大妈担心地问,又四处看了看,“那孩子很爱玩的,今天怎么没有出来玩?”
  “哦,刚吃完药,药里有一些帮助睡眠的成分,正睡着。”姜庶说。
  大妈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这面前一大一小两名大夫,以她看呢,姜庶年纪轻,又是一张白面皮子,看着就嫩呀,手艺想必也嫩。
  孙天阴则不同,长相就成熟,加上好像王妃也格外看重他。就不知道方不方便自己来开这个口,让孙天阴为阿花治病。
  一只鸡腿啃完,孙天阴满足地摸了摸肚皮,姜庶皱眉看他油光光的嘴,拽起他的袖子,不耐烦道:“去洗干净,这么油,要死了……”
  孙天阴人瘦,衣服穿得松松垮垮,腰间一只酒葫芦,渴了也没见过他喝水,都是喝那只葫芦里的酒,一副世外高人的样。
  坐下后,他拍了拍姜庶的头,好像刚才去洗脸洗手的时候,孙天阴跟姜庶说了什么。此时姜庶耷拉着头,有些不悦,但也没甩开孙天阴的手。
  “后日开始,我来给阿花治,不过有几样东西,得让人准备。”
  赵步光面上就是一喜,看赵步光的神情,厨娘也知道这回是靠谱了。
  “神医要什么,尽管说,就是让奴婢砸锅卖铁,也一定求神医治好阿花。”
  那厨娘对捡来的阿花真是好得没话说。
  孙天阴也不卖关子了,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单子,对未干的墨迹吹了两口气,交给赵步光。赵步光叫出魏武来,让他去办。
  最难得的是,姜庶没有为这事生气,晚上还多吃了两大碗饭。
  吃过了一院子的人就在庭前坐着烤火,顺便厨房大妈拿来一只青花大海碗,整齐地码满肉块。
  火烤着烤着,引得人口水直流的肉香就从碗里窜了出来。
  姜庶拿火钳子从盆边炭灰里刨出两个圆滚滚的土豆,一边叫烫一边拿筷子小心地撕去皮,给孙天阴端过去。
  阿花在旁边,扇子搭在脸上,睡熟了直打小呼噜,腿缩在椅子上,赵步光才看清,裙边下溜出来的那双脚,又没有穿鞋。
  赵步光摇头,回去阿花的房间找鞋子。
  “夫人。”
  魏武难能正经的声音让赵步光拿鞋的手僵了一瞬,“嗯”一声算听见了,示意他有什么就说。
  阿花的鞋子一只在床下,一只在被子里,好在这几日她都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多,鞋子不很脏。
  “阿花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夫人一定要治好她?”
  魏武是赵乾德的心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胡乱去说。赵步光握着阿花的鞋,坐在床边,向窗外看了一眼,好像还能闻见若隐若现的肉味。
  “你觉得,阿花是什么人?”
  “她的身份很重要,能对大秦局势起作用。”魏武试探道,见赵步光点头,才继续道,“属下听姜小大夫说,阿花不是傻,而是因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整个人记忆混乱,才会有奇怪的举止。要让她自己想起来,才能自证身份,那么意味着她从前身份低微,没有多少人留意她。”魏武一边说,一边也捋清了思绪,“不瞒夫人,属下本以为阿花会是遭遇海难的永寿公主。”
  “因为那把扇子吧?”赵步光问。
  魏武点点头,“那扇子一般的宫人不会有,主人必定身份尊贵。但属下这些日子观察阿花的举止,她不像一个当主子的人。虽说人生来都是一样的,但从小生长的环境,会决定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好几次属下听见阿花一个人的时候,在说,奴婢遵命。虽然只有零碎的只言片语,但好几次,属下都发觉她的自称是奴婢,而且动不动会对人下跪,那天把孙先生都吓了一大跳。”
  有天阿花对孙天阴莫名其妙地“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不止孙天阴,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阿花是疯的,疯子做什么都是没有道理,所以他们做没有道理的事情,反而最有道理。
  没想到魏武会留意。赵步光笑着拍了拍手上两只鞋,夸赞了魏武两句,“没想到你心还挺细的嘛,那我把朝月交给你就放心了。”
  魏武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那依你看,她可能是什么身份呢?”
  魏武眨眨眼,坐到一边小脚踏上,思索时不说话,赵步光也不催促,让他自己去想。
  过了会儿,魏武猛然抬头:“会不会是永寿公主在船上时的侍女。”
  “很接近了。”赵步光抿嘴笑,站起身,无所谓地晃着阿花的两只鞋,“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她是谁,还有一些事情不能确定。等阿花的病好时,就能自证身份。也许可以化解一场危难。”
  “阿花花,来穿鞋子。”
  阿花被肉味勾醒了,早抱着膝盖望着炭火,口中生津,不住吞咽。听见赵步光和她说话,她歪头使劲想了想,旋即讨好地笑起来,乖乖伸出两只脚。
  给阿花穿好鞋,赵步光又从炭灰里刨出两个不大的红薯,先剥给阿花解解馋。
  火光跳跃在阿花的脸上,她好像察觉不到别人看她的眼光,一边不解地望着赵步光手上已经剥好却不给她吃的红薯,一边头部不规则地一下一下抽动。其实那抽动很轻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赵步光试了试,红薯不烫了,才拿给她。
  阿花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瞪大眼睛看赵步光,噎了两次之后,又喝了很多水,吃得连连打嗝。
  赵步光一边给她顺气,发觉她眼睛忽然发亮,就看见姜庶把肉碗端了出来。
  赵步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阿花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被噎得难受了,就像没吃过红薯似的,对着那碗肉不住咽口水。
  众人分食完肉,又在院子里闲坐了会儿,才各自回去睡觉。
  两日后,魏武弄来孙天阴要的工具和药材,等正式为阿花治疗时,赵步光才看出来,孙天阴想用的手法,和“催眠”有异曲同工之处。
  为了避免阿花的注意力被引开,大家都在外面等。
  厨娘在花丛边不停走来走去,搓着手。
  姜庶去厨房了不知道忙什么。
  魏武则警醒地四下巡逻,以免孙天阴受到打扰。
  片刻后,屋里琴声戛然而止,厨娘扭头看赵步光,“王妃……”
  “水,水……水……好多水!救命,救命啊!”
  阿花的声音尖叫起来。
  魏武飞快冲进屋里,端了碗鱼丸汤走进院子的姜庶摔了碗,就看见瘦竹竿似的孙天阴不知所措地被阿花抱着,阿花像个猴子,还想往竹竿上方爬。
  孙天阴大概被掐疼了,但也没叫,只是缓慢地说话,说话声和平时很不一样,听上去空灵而飘忽,“现在,你浮上了水面。吸气!”
  阿花猛然一个倒吸,像落水的人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那样,整个身体向后仰倒,浑身都松懈了力气似的倒了下去,恰倒在眼疾手快的魏武怀中。
  魏武把阿花抱上床。
  孙天阴的脸色就如大病一场一般,不太好看。
  厨娘愣了住,脸色发青。
  “我的鱼丸汤呢?”就在那一瞬,孙天阴神情忽然柔和下来,笑眯眯地对姜庶问。
  “我、再去端一碗……”姜庶支支吾吾道,心事重重地走了。
  

  ☆、一六九

  
  盯着孙天阴喝完汤,姜庶又去了厨房。
  灶内火光映出姜庶忧心忡忡的脸,赵步光站在厨房门口,观察姜庶的一举一动,他在给孙天阴炖汤,鸡汤里加了不少药材,站在院子里都能闻见药味。
  烧火时,姜庶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了大半天。
  “孙天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姜庶一跳,火红的木柴条在他手背上烫出一道红印。他眉心深锁,看见赵步光倚在门口,拿火钳把跳出来的木柴丢回灶内,往里加干柴,把火烧旺。
  “能有什么问题,他医术高明,很快就能治好阿花。不要说是小小的失忆症,就是一只脚踏进阎罗殿,也能被他拉回来。”姜庶拍拍手站起来,要从赵步光身旁走出厨房时,被她一把拽住了衣袖。
  “上回孙天阴为你解毒,回来之后,你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几乎百依百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赵步光声音顿了顿,“是身体出问题了?”
  猛然姜庶拍开赵步光的手,赵步光只觉得手背火辣辣的,姜庶用力不小,生气地看着她,“都说了没事!他是毒王,能有什么事?你别多管闲事。”
  打从认识姜庶以来,他就是个纯逗比,到后来知道姜庶是孙天阴做的药人,赵步光大概能理解,正是因为身体的缺陷,他才用逗比的表现来掩饰,类似于苦中作乐。
  现在姜庶的反常,更让赵步光确定了,孙天阴为姜庶解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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