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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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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难,”云映绿咬着牙,头皮一硬,“皇后……真的是暴病身亡。”烛光下,小脸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嗯!云太医如此肯定,朕也就放心了。”刘煊宸合起奏折,起身伸展了下手臂,“云太医,如果事出愿违,你要朕出手相救吗?”
  大颗汗珠从云映绿的额头往下滚落,“如果我真的犯了罪,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刘煊宸清面容瞬时罩上一层寒霜,“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声“好!”,尔后便不再作声。
  房内缄默得有些可怕。
  云映绿身子站得都有些僵直了,心头一阵恐慌,不知是害怕还是失落。
  “云太医,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吗?”寂静的房中,响起刘煊宸无奈而又愤恨的声音,“你做任何事,从来不顾后果,凭着一股孤勇和蠢善,埋着头向前冲。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个事,别人不知,朕不知?若不是朕护着你,你怎么死都不知道。皇宫不是小医铺,一切任你所为。这后宫的几百张嘴,也不都是你的病患,个个对你惟命是从。一人一口口沫,淹都能淹死你。不谈还有些个圈圈套套,你想好好地活着,要多长些心眼。”
  他微微倾下嘴角,笑颜里有些悲凉,“朕今天不把你关起来,你以后就别想在后宫呆着了。但从今往后,朕不会再护你一点点了,云太医多珍重。希望皇后真的是暴病身亡,你至少有一次没有骗朕。”
  他的语气淡漠得让云映绿心纠结得有些生痛。
  “你……休息吧,朕该回宫了。”刘煊宸瞟了她一眼,起身去拉门板。
  云映绿害怕地扫视着屋内,伸手想扯他衣袖,但手伸到半空中,她缓缓地缩了回来。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让他为她留下了。
  “罗公公,摆驾寝殿。”刘煊宸轻声唤道。
  罗公公颠颠地跑过来,进屋收拾好奏折、笔墨纸砚,出去时,不知怎么的,忘了合上门。
  院内的侍卫撤了一大半,一个个恪守职责地笔直站着。
  那门就那样敞开着。
  火把彻亮的光束,照亮了柴房的角角落落,每一根草都无处遁形,每一个生物都趴在地上,纹丝不敢乱动。
  云映绿坐在门槛上,双手抱肩,一直到东方发白。
  火红的朝霞托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是一个初夏常见的晴朗天气。云映绿痴痴地看着天,今天会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吗?
  一直都以为,只有疾病,可以夺走生命。
  穿越到魏朝,她才知,一个人的生死和草芥一般,实在是太渺小太渺下。她到不怕死,也许在死亡的瞬间,她又可以穿越回二十一世纪。她有些觉得对不起云员外夫妇,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象爱自己爸妈一样爱上他们了。再次失去女儿,他们会伤心吗?她心中唯一的牵挂,是让她初次心动的杜子彬,想起他,心涩涩的泛起苦痛。
  然后,然后,她脑中浮出刘煊宸的身影,但她甩了甩头,什么都不愿再想下去了。
  她不后悔救阮妃、帮皇后,也不认为自己是孤勇,她只是想以自己纤弱的肩为别人挡住一点风雨罢了。
  说起皇后娘娘,也不知她有没顺利地阻止虞元帅成婚?
  云映绿噘起嘴,低低念叨。
  虞曼菱现在犹如泡在蜜糖之中,幸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一睁开眼,眉宇里溢满了初为人妇的娇媚和甜美。
  虞晋轩盯着她,眼都直了。若不是有些急要的事要做,他都舍不得离开新房了。为了不引起府中人的异议,虞曼菱出入都蒙着面纱,大部分时间,虞晋轩以新娘害羞为由,让她尽量呆在屋内。两人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东阳,去北朝边境。
  总管说相爷和夫人去皇宫奔丧了,一夜都没回来,宫里传闻,皇后娘娘不是暴病身亡,有可能是宫里的太医所害,今早验身结果会出来。
  虞晋轩听了,忙不迭地就往皇宫赶。
  议政殿今日早朝依旧,刘煊宸高坐龙座上,神态自然,稍有些憔悴。他冷声询问百官有无急事上奏。
  皇后,母仪天下的国母,突然亡故,乃是国家大事,而且事出突然,百官们心中疑惑纷纷,哪有心事说国事,个个过一会,扭一下头,说是太监马上把验身的结果送进殿内。
  刘煊宸问了几遍,都没人应声,他扫视了下大殿,目光停留在杜子彬身上。一向洁净自律的杜尚书今日胡渣满面、神情潦倒颓丧。
  “皇上,”祁左相突然步出了行列,站到大殿中央,“你还记得齐王当年患下恶疾,太医院的印太医为王爷医治,久治不见病愈,先皇气怒之下,做出了什么决定?”
  刘煊宸阴郁地拧起眉,“腰斩印太医。”
  祁左相点点头,“皇上记性真好。先皇早已仙逝,老臣斗胆在此评说一句。先皇那一道圣旨,却是让天人所有的大夫全都寒了心。所谓生有时辰,死有期,这生死并不为人所掌控,有些恶疾,纵是神仙也难以起死回生,一个小小的大夫,又哪能和天斗。”
  “祁左相,你讲这番话的意思,朕不太明白。”
  “皇上,老臣认为皇上不能把皇后娘娘的亡故之责欲加到一个小太医之上。老臣也不信一个小太医有通天的胆量,敢毒害皇后娘娘。中宫之中太监、宫女几十人,如果连皇后娘娘都不能保护好,让娘娘遭遇太医的毒害,那么,先该问罪那些太监和宫女。”
  刘煊宸略略惊讶了下,扭头看看殿外的艳阳,似乎不是从西方出来的吧!
  祁左相今儿怎么了,竟然为云映绿求情,奇怪喽!
  虞右相眼肿肿的,也走到殿中,“祁左相此言差矣,皇上又没为太医定罪,一切等验身结果出来再作定论吧!若皇后真是暴病身亡,皇上自然会放了云太医。”
  祁左相冷哼一声,“如果有人硬要嫁祸云太医呢?皇上,老臣觉着为了公平,不能让一个太医说了算,应该多请几位太医一起参加验身。”
  “天气如此炎热,几人验身,皇后的凤体还能放得住吗?”虞右相急得吹胡子瞪眼。
  “那就随便搭上一个太医的生命吗?”
  “你……”
  “你……”
  左右两位丞相,四目双峙,就这么瞪上了。
  “皇上,喻太医在殿外请求晋见。”议政殿外候着的小太监跪拜在议政殿前,大声禀报。
  “两位爱卿,不要吵了!听下结果再议论。”刘煊宸严厉地瞟了下两人。
  左右丞相各自一甩袖,回归班列。
  杜子彬紧张地抬起眼。
  喻太医颤微微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刘煊宸施了个大礼,抬手拭拭额头上的汗津。
  “皇上,微臣今日为皇后的凤体认认真真地验检,微臣确定皇后娘娘……”他缓缓抬起头。
  大殿内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喻太医,你在这殿中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得起推敲,如有虚假,你将性命不保。”祁左相在一边,突然说道。
  “左相大人,下官不敢有半句胡言。”喻太医眨眨昏花的双眼,又转过身来,“皇年,微臣发现皇后娘娘心膛深凹,这是心脏突然发生萎缩,跳动不动的症状。心脏一旦停此跳动,不管多么健壮之人,顷刻之间将命归黄泉。”
  大殿内,百官齐齐“呀”了失声惊呼。
  刘煊宸眯起凤目,“喻太医,你是说皇后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身亡的吗?”
  “是的,皇上,微臣确定。”喻太医特意加重了语气,以示专业性。
  祁左相撇撇嘴,昂起头,一脸得意。
  虞右相低下头,老泪纵横。
  “左相,需要再找太医会检一下吗?”刘煊宸问道。
  “不必了,皇上,喻太医是宫中的老太医,老臣信任他。”
  “好,既然皇后病因已定,通知内务府,举行国丧!从即日起,全国上下斋戒三日,停炊一日,以示对皇后的哀悼。杜大人!”
  “臣在!”杜子彬脑中此时是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半欢喜半心酸,听到皇上叫,忙走出来。
  “去内务府,把云太医给放了,替朕好好安抚她一下,然后送回府中歇息一日,压压惊。”
  “臣遵旨。”杜子彬心里一阵荡荡悠悠,转身走出大殿时,脚下犹如踩着两团棉花。
  映绿是无辜的,那么袁淑仪那天的话也就是不可信的吗?他误会映绿了,映绿还是属于他的映绿,没有生出野心,也没有变坏。
  可袁淑仪说在皇上寝殿里留宿一晚,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一切都是误会,映绿会不会因为昨天他的冷漠而不理睬他?
  他拍着额头,对着内务府的方向,举步艰难。
  喻太医紧随其后,也出了议政殿,边走边吁口气。其实他根本连皇后的棺材边都没走近,不谈祁左相托人进宫给他传话,还有一个无名氏送给他一锭金元宝,光是皇上的暗示,他也得琢磨又琢磨呀!
  这云太医不知是哪方神圣,怎么全朝庭有头有面的人都护着她呢?看来太医院以后也是她的天下了。
  “皇上,散朝啦!”刘煊宸刚走到御书房,久候多时的虞晋轩上前拱手招呼。
  刘煊宸一双黑眸上上下下打量了虞晋轩几眼,笑道:“虞元帅今日不在府中陪新娘,跑到朕这边来炫耀你的幸福吗?”
  虞晋轩疤痕累累的面容一红,什么也没说。两人进了御书房,等刘煊宸坐定,他郑郑重重面向刘煊宸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着地,两掌平放,神情无比严肃。
  他没有开口,刘煊宸也没问。
  他磕完起身,刘煊宸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感动。
  好一会,刘煊宸失笑摇头,“朕动了多年的心思,口水说了几大盆,都没能打动你一颗木心,那丫头一个冲动之举,不经过朕的同意,一下把什么都解决了。朕不知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恨她?”
  虞晋轩不好意思地一笑,“臣从内心里是感谢她的,不然,臣这一生一定要孤苦到老,而现在,臣……”
  “幸福得找不着北了。”刘煊宸拍了下他的肩,替他说完。
  虞晋轩呵呵直笑。
  刘煊宸盯着虞晋轩脸上的笑意,一时怔住,晋轩笑起来不好看,甚至是可怕的,可是他看得却很感动,这好像是他从认识晋轩起,第一次见晋轩笑得如此开心。
  “皇上,能看在臣的面子上,对她网开一面,别太为难她好吗?臣的……夫人要臣转话给皇上,对她好就是对已好,日后会有回报的。”虞晋轩在御书房中,已经得知了验身的结果。
  “朕哪敢为难她,你看一个元帅,一个左相都在为她说情,还有一个尚书在瞪着朕。”
  “左相?尚书?”虞晋轩有点讶异。
  刘煊宸玩味地笑笑,“这二人不是一回事,不过都让朕觉得有趣。”
  “臣知道皇上有的是法子应对他们,那朕就放心明日奔赴战场了。”
  “夫人要同行吗?”
  “嗯!”
  “争取下次回朝时,能抱个小娃娃让朕瞧瞧。”
  虞晋轩苦涩地摇摇头,“臣不打算要孩子,两个人的世界就很好。”
  “你现在是新婚燕尔,多一个人当然嫌挤,不过,过一阵,你就不这样想了。朕明日去十里亭为你们送行,悄悄的。”
  “可以带上她吗?臣想当面谢谢她。臣下次回朝时,她也许就不是今日这身份了。”虞晋轩调侃地看着刘煊宸。
  刘煊宸挑下眉,笑了笑,“但愿吧!”

  ☆、第74章 话说牢狱之灾(三)

  “云太医无罪释放?”
  袁亦玉在自已的寝宫中喝着冰镇梅子汤。今天夏天来得猛,刚初夏,太阳就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温度一天高似一天。
  宫女进来禀报时,她一口梅子汤刚好含在嘴里,冰得呲牙咧嘴。
  “是的,娘娘,皇后娘娘的验身结果是突发性心脏病引起的身亡。刑部的杜尚书现在正往内务府去接云太医出来呢!”
  “姐姐,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可能的呀,前两天看皇后娘娘肤色粉白娇嫩,面带红晕,哪里有一点患病的迹象?”袁亦玉愤愤不平地向串门的印笑嫣埋怨道。
  “阎王要你二更死,你就捱不到三更时。想来是阎王爷看上皇后娘娘了。”印笑嫣淡淡地说,“妹妹,这事你不要再追究,说多了反到象你故意和云太医找茬似的,而你看看皇上现在对她多宠。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就别和自已过不去了。”
  “我就是看不过去她装模作样,明明早就勾搭上了皇上,还摆出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姐姐,这些日子,皇上去你那里了吗?”袁亦玉颇为幽怨,“从我入宫到现在,皇上都还没有临幸过我,唉,好象现在看我还越来越不顺眼,我真是后悔死了进宫来。”
  “你不必心急,来日方长,只要你以后在皇上面前总是心直口快随便乱说话,言多必失。”
  袁亦玉拉着她的手摇晃着,“好姐姐,皇上好歹去过你那里,你还生了天蕾公主,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
  “你以为他天天来找我吗?昨晚上到是去了,差点没把我吓掉我半条命。我恰巧月信在身,他一听,气得脸一拉,你知他去哪了?”
  “哪了?”
  “哼,去内务府,陪云太医坐牢去了,一直呆到近四更才回寝殿,生怕别的妃嫔不知,火把点得整个天空都燃烧了。”
  “皇上陪她坐牢?疯了,难道全皇宫的妃嫔都死光了吗?云映绿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了,竟把皇上迷惑成这样?不行,我迟早有一天要揪着她的狐狸尾巴,将她打回原形。”袁亦玉在军中发号施令惯了,最恨被别人踩在脚下。
  印笑嫣抿嘴轻笑,端起梅子汤悠闲地喝着。
  杜子彬走进内务府,向院中负责看守的几位侍卫挥挥手,侍卫们点点头,排成队鱼贯而出。
  柴房的门仍敞着,云映绿头埋在膝上,医帽歪在一边,发丝从帽沿上跑出几缕,人象是睡着了。
  杜子彬轻轻走到她身边,屏息凝神。
  这一夜,像煎熬一样,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她的身影却在心头徘徊不去。
  现在,看到她坐在这破旧的柴房中,他的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象被揪成了一团,被人狠狠地搓着。
  当他听到她宿在皇上的寝殿时,那一刻比当初她退婚时都让他震惊。
  他看着长大、刻在心头的小丫头,有一天,如果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是如此的不能接受。
  从他在御花园中,看到皇上和她头挨着头,坐在亭子里谈笑,以一个男人的直觉,他看得出皇上待她是不同的。但那时皇上以为她是个男人,他就侥幸地想,皇上不可能喜欢上她的。
  但现在呢?
  皇上对她的偏袒,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
  作为一个和她正在相恋的男人、深爱她的男人,怎么能不妒忌、不发狂?
  她一个太医,怎么接二连三地和宫里的一些个诡异的事总扯在一起呢?是她笨还是她故意为之?
  还有祁左相什么时候起开始罩着她了?
  一个小丫头,短短的时间内,怎么复杂得令他看不清楚?
  云映绿还一动不动地伏着,丝毫没有感觉到杜子彬的到来。
  一股怒火从心底不可遏止地冒了出来,他焦虑痛苦得一夜不能合眼,她却安然得象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清咳了几声,云映绿的肩抽动了下,她恍惚抬起头,一时不能适应太阳的强光,眨了很久,才看见眼前的黑影是杜子彬。
  “你是拉我去枪毙的吗?”她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双眸,幽幽地问道,心底有说不出的委屈,好想扑到他怀中,让他好好地安慰。但一看他那张冰脸,她把一切想法都咽了下去。
  “枪毙?”杜子彬愣了。
  “哦,”魏朝还没有枪,只有刀,“是不是去午门斩首?”
  “你……罪当斩首吗?”杜子彬没好气地问道。她那个表情哪象是去斩首,好象是赶集一般期待。
  “那我罪当什么刑罚?”长睫扑闪了几下。
  “你无罪释放啦!”杜子彬捏去她帽沿上的一根草屑。
  “啊,我没罪?”云映绿突地跳起来,没想到脚坐麻了,一时站不起来,人瘫到了地上。
  “难道你希望有罪?”杜子彬捞起她,眉骨一沉。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云映绿象是不敢置信,嘴中喃喃个不休,她抓住他的手臂,“喻太医真的……为皇后验身了吗?”
  杜子彬蹙起眉,“当然!”
  “啊!”云映绿突然又是一声尖叫,扭过身,拨腿就往外面跑去。
  “映绿,我还有话和你……讲。”杜子彬的心有一点失落,关于夜宿皇上寝殿的事,她什么解释也没给他。
  “回去再说。”云映绿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
  云映绿先跑到了太医院,几位太医刚刚坐定,小太监们正把一筐筐新收进宫的药草搬到院中捡晒,一看到云映绿,大家都一愣,然后立马露出讨好的笑意。
  “云太医,你受惊啦!”
  云映绿淡淡地点点头,四下张望着。“喻太医呢?”
  “我……在这!”喻太医去里间拿医书,脱口差点说成“臣……在这!”
  “喻太医,你……替皇后验身啦?”云映绿小心地盯着喻太医的脸。
  “嗯,我和云太医诊断的结果相同,皇后死于急性心脏病。”喻太医不紧不慢地说,屋里几只耳朵都竖着呢!
  云映绿嘴巴张成了O型,她只说皇后死于暴病,可没说是心脏病突发。她不笨的,她和喻太医没啥交情,不值得他为她做这样的伪证,那一定是……她惊愕得捂着嘴,他还是救了她呀!
  一时间,她的心中错综复杂,什么情绪都有。
  “那……那封棺了吗?”
  “嗯,等外面的法师进宫,立刻封棺,呃,云太医,你上哪去?”说话间,云映绿已跑出了院门。
  “我找小德子公公去。”云映绿的声音随风飘了进来。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是啊,从昨儿到今天,小德子跑哪去了?
  小德子现在正象磨面粉的小毛驴呢,在中宫的灵堂里,围着紫檀木的棺材团团打转,过一会,双手合十,口中念念叨叨,求求菩萨,求求佛祖,转个几圈,又跑到外面张看着,愁得一张脸扭成一团,眉和眼都看不出来了。
  当灵堂中没什么人时,他会悄悄地把棺材盖移开一点,轻声对里唤道:“满玉姐姐,你……还活着吗?”
  棺中的人无声无息。
  “天啦,天啦!”小德子恨不得捶胸跺足,放声大哭,云太医说满玉姐姐喝下的药,十二个时辰后就会醒过来。这十二个时辰快到了,满玉姐姐为什么还一动不动呢?
  昨天,满玉姐姐神秘兮兮地把他从太医院唤到中宫,云太医和皇后娘娘都在。她们和他说了一大通,他不太明白,满玉姐姐说你听我的就好了。说完,满玉和皇后娘娘换了衣衫,然后云太医给满玉姐姐喝下一碗药,满玉姐姐往后一倒,全身体温突降,心跳渐缓到几乎停止,但意识很清晰。他吓得差点哭出来,云太医说没事,十二个时辰后她又是你的满玉姐姐了。
  接着,皇后娘娘帮满玉姐姐涂了个大白脸,他瞅瞅,不注意,连他都认不出床上躺着的那个是满玉姐姐了。
  他按照满玉姐姐前面的吩咐,把皇后娘娘送出皇宫。当他回来时,满玉姐姐已经被装进了棺中,皇上正在审讯云太医。
  他躲在院子中的廊柱后,把拳头塞进口中,生怕自己会惊恐得哭出声来。
  这一夜真的漫长如一年,中宫里人来人去,因为云太医说天气热,外人不能碰触棺材,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没人知道棺材里的人是满玉姐姐。
  喻太医来的时候,他吓得蒙住了双眼。
  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喻太医的口径和云太医一致。结果一出来,中宫里聚集的人群才慢慢散去,他才能混进去,看到了他的满玉姐姐。
  中宫的太监和宫女,正在为做法场忙碌着,灵堂里空落落的,没几个人,他愁得须发都快斑白了,哦,他是没胡须的。
  “小德子,小德子。”皇后的卧房中突来一声轻唤。
  小德子眼一闭,就差对天猛磕几个响头。
  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我的活菩萨,你终于来了。小德子嘴中念叨着,转过头。
  云映绿小心地看了看外面,此时刚好没人,两人合力抬起棺盖,把满玉从棺材中抱了出来,满玉的四肢微地回温,指尖开始动弹了。
  云映绿把满玉抱到刘煊宸夜宿中宫的隔间,让小德子在棺里面铺满衣衫,上面盖上锦被,看上去里面睡着个人似的,然后把棺盖封严。
  小德子再进房间时,满玉已缓缓睁开了眼,她低头看自己一身华丽的寿衣,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德子,我……冻死了。”
  内务府的人得知皇后驾崩后,抬来棺材,云映绿为了加强真实性,在棺材底部铺了一层坚冰,坚冰的寒气往上透去,直直地穿进满玉的骨子里。
  小德子又哭又笑,“没事的,满玉姐姐,小德子给你捂。”说着,他扑上去,两声犹如劫后重逢,放声大哭。
  云映绿羞窘地别过头去。
  外面,一首琐呐的哀乐,凄凄地响起,做法事的僧人们进宫了。
  三人对视一眼,后怕地长吁了一口气。

  ☆、第75章 话说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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