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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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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是特别疼,就是怕会留疤。”鉴于魏王他说了半天废话,我当机立断岔开,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妹妹她,真的爱上刘协了!”
“怕留疤还喝那么多酒?”他越搂越紧,张口反问。
我这才想起他手上的伤口,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此时我衣服上已沾上了不少他手心的血迹。拿出手帕一面为他包扎,一面喋喋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明日就要当皇帝了,闲得没事划自己一刀?”
他倒是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我头上的伤口,“待到明日过后,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人敢这般待你。”
“嗯。”看着自己在他手上绑的蝴蝶结,我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抬头又一眼看见曹丕疑似通红的眼睛,“子桓,你不会哭过了吧?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没有,下雨了。”
对哦,刚刚从宫里出来不是就下雨了吗?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谁敢欺负他呀?他那么坏的人,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他呀?
我,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若你心中还有别人,那么,求你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我活得好累,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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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自己的头,想来大概是受伤了或者喝多了,才出现了幻象。为什么要冒着雨带我到许都旧时司空府的高台?
“我不知道旁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担心。待你酒醒之后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这话我一生只说这一次。我,从不曾移爱他人。”
。。。。。。
“如今已是子时,不久我将登基为帝,如今便以天子之名起誓。吾爱卿出自诚心,今生今世,生死与共,永如初始,此台为证,”
。。。。。。
☆、第80章 贵嫔的封号
清晨,随着一束阳光照进营帐之中,我缱绻着伸了伸手臂,逐渐清醒过来,大概是昨日喝了酒的缘故,头上的伤口格外的疼。
昨夜,好像做了什么梦来着。我闭目仔细回想,只恍惚有些影像。
“夫人醒了?魏王一早便去了受禅台,让别吵着夫人歇息。”婢女们端着漱口水,洗脸盆和醒酒的汤药,捧着铜镜侍立一旁。
他;自今日过后,便是大魏的皇帝陛下了。
我洗漱完毕后,才想起了一些事情,随口问了句,“二位公主怎么样了?”
“想是还在营外马车中歇息。”萍儿一面细心替我挽起头发,一面回答,“昨日魏王巡幸受禅台归来,听华相国禀告了玉玺一事,立时便赶去了皇宫。之后与夫人同归,并未瞧见二位公主的车驾。”
那么明显的舆车停在军营门口,我昨日出营的时候都瞧见了。再说定然也会有人向他禀告前事的。
然而,他说是没瞧见,那就当没瞧见吧!
“去给二位公主送些早膳,给着点台阶。若是愿意下来,便迎她们进来,寻个地方暂且安置着吧。”经过这一夜,想这两位金枝玉叶;也该有所成长了。大汉已亡,她们,也再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不会有人对她们迁就忍让!
“诺!”
延康元年,十月廿九
魏王丕于曲蠡受禅,即皇帝位。改国号为大魏,改元黄初。
220年比较特殊,有三个年号。一到三月是大汉建安二十五年,四到十月是延康元年,曹丕登基之后,又为大魏的黄初元年。
十一月,奉汉帝为山阳公,行汉正朔,用天子礼乐,封邑一万户;追赠太王曰太皇帝,先王曰武皇帝,庙号□□,尊王太后卞氏为皇太后。各有功之臣,加以封赏。在追赠已谥之臣的时候。已然去世十五年的任峻被封为成侯,又赐封其次子任览为关内侯,任览携母亲家眷于外就任官职,这些也不多叙说。
洛阳这个古城,曾经被汉光武帝刘秀改名雒阳。曹丕又正式下令,将雒改回洛,并定都洛阳,又以许县,邺城,长安,谯城作为陪都。自他登基后,我们先住进了许都的皇宫,又特许“山阳公夫妇等人”暂住几日。
我头上的伤口拆了线,果真留下了一条细疤,只是因为藏在发间的缘故,倒也不大瞧得见。
曹节实实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曾有什么大碍。要不然二兄定然恨毒了我。”
“可别多想,他心中对你们姊妹也有愧念之心。”我再三看了看铜镜,确认果真瞧不大出来,才放心地转过身与曹节说话,“你们以后准备如何?”
“我同陛,呃,伯和他商量过了,会尽快离开许县,去封地过安生日子。”曹节又坏笑一声,“他那两个女儿,因着是公主出身,难免有些骄纵,便拜托二嫂照料了。”
伯和,大约是刘协的字吧。现在的“陛下”是曹丕来着!
说起来两位前朝公主虽不是曹节的女儿,但名分上也称她嫡母,严格来说与曹丕有舅舅和外甥女的名分。你们也真够寒碜人的!
“为何让我来照料?”
“原本依汉制旧例,皇后之下是贵人。然新朝新帝登基,按例更后宫旧制,增了五个品级。其中‘贵嫔’位次皇后,爵无所视,高于朝堂之列。他特意为你设了“贵嫔”一号,倒使得贵人之号白菜一般。说明即便只是一刻,他都不愿委屈你。”曹节反问道,“不托你照料,却又托何人?”
你脑洞太大了吧?
我摆手,“你兄长做魏王时定‘九品中正制’,本是为了拉拢士族,后宫和朝堂亦有相通之处。将来这后宫之中定然会有世家大族之女,再加上你家两位公主和出身陇西李氏的曹协之母,恐怕热闹的很,谁照料谁还真不一定呢!”、
帝王的后宫从来都不会简单。更因为曹丕是谋朝,我的意思是改朝换代的开国皇帝,比起其他人,根基更为不稳,更需要依靠世家大族的势力。这个道理,应该都懂。所以说我忽然有些后悔意气用事,以后和刘家公主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尴尬?
不过有一句讲一句,他确实待我不错就是了。先不提曹节所说,创设了爵无所视,位次皇后的贵嫔位分。就说曹丕做魏王不过十多个月,在此期间他既要忙着给曹操料理后事,镇压地方叛乱,又要练兵吓唬孙权,又要去谯城制造祥瑞,还要来曲蠡演戏逼迫刘协,忙成这样还不忘抽空正式册封个魏王夫人。即便他一早便知道自己做魏王的时间不会长,这个魏王夫人封不封的其实意义并不大。
“这也是为人君者不得已的地方了。”曹节叹了口气,又问道,“说起这个,怎么这几日不见甄家二嫂她们?”
“皆在邺城侍奉母后,想是要等到去洛阳皇宫之际,再一同接去吧。”我们在许县也不过是暂住,待到刘协和曹节去封地之后,也是,要去新都洛阳的。
曹节侧头看着我,良久才道:“二嫂你,有什么本事,不如也教教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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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帝至洛阳,在汉都城旧址之上初营洛阳宫。迁邺城百姓数万户至洛阳,并令旧时姬妾奉皇太后至洛阳。然而,当几乎所有旧时有名有姓的人物皆在洛阳,只有曹操的无子姬妾还在铜雀台度日的时候,甄氏夫人仍然在邺城。
怎么说呢,就这个时代而言,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举个不远的例子,听说孙权的嫡妻姓徐,在孙权迁移行政中心的时候以“嫉妒”为名把徐氏留在了吴郡,两人多年分居两地。
汉光武帝皇后阴丽华所在的那个家族南阳阴氏,送了一个女儿入宫。目的十分明确,谋求皇后之位。她一进宫,便与李氏,两位前朝公主刘氏同为贵人,可见受重视的程度。
汉时洛阳宫分为南宫和北宫,南宫为皇帝朝贺议政及个人居住的地方,北宫是后妃所居宫城,中间有一条御道;使两宫相连。整个洛阳皇城,很是繁华巍峨。
别看了,都说了是东汉时期的洛阳宫了,所以早被董卓先生当年挟持刘协到许都的时候一把大火烧得差不多了,虽说前些年曹操在世的时候便开始重修洛阳行宫,修缮了建始殿作为议政之所,曹丕也有所经营,但现在的洛阳城比起当年的繁华巍峨自然还是少了点什么的。
嘉福殿为后宫之中皇帝独居之所,长秋宫是皇后所居宫殿,后用以代指皇后。二宫之间以长廊相连,相隔很近。如今大魏洛阳宫的长秋宫,现在是传说中备受宠爱的郭贵嫔,也就是我,在住着。
北园之内,一穿着粗布衣裳,又黑又瘦的男子双腿伸直,坐在地上。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扒着蹄膀往自己嘴里送,一面咀嚼嘴里的东西还一面对宫人仙女长仙女短的胡乱喊着。
我在书房之内,向窗外孰视了良久,终于不敢置信的转身向身边的曹丕再次确认一遍,“我姊姊的确已然证实了他就是堂兄郭表?她是不是还说过我家同姓男亲只有这么一个堂兄了?”
见曹丕连连点头,我眼前一黑,再受打击。
在他神秘兮兮地遣下众人,打开窗户之前,我还觉得郭表就算不是首屈一指的中年帅哥,也该是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形象来着。
“仔细瞧瞧,竟还有些,放荡不羁的名士风骨。”他轻轻关上窗户,一本正经道。
陛下,你真幽默!
我扶额道:“想来我这‘放荡不羁’的堂兄如今还只当自己是在梦中呢,过几日再同他相认吧。”面对这样的亲戚,我只有一个要求:低调做人,该混日子就混日子吧,别惹事就行。
“禀陛下,征南将军那里的诏书取回来了。”有内侍在外禀告。
“呈过来。”
那人移门而入,跪呈诏书。
在曹丕打开查看的时候,我在身旁正好瞄到一眼,上面写着,“卿腹心重将,特当任使。恩施足死,惠爱可怀。作威作福,杀人活人。”
第一次见这么下诏书的,我脱口而问:“杀人之权倒是听说过,活人是什。。。。。。”
话及一半,才发现那呈报的内侍尚未离开,虽不及时,却也默默地闭了嘴。
差点忘了,他是皇帝陛下来着!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好多嘴问的?
曹丕挥手让那内侍退下后,扬了扬手中诏书,“是私下给伯仁玩的,谁知他这人竟到处给人看。散骑常侍蒋济昨日有所进谏,我立时便知道错了。这不立刻让人去伯仁那儿将诏书取回来了?”
那感觉,就像是在说,我是个知错能改,能听得进臣下进谏的好皇帝。来,快夸我几句吧。
我才懒得夸他呢!
早说是给夏侯尚的就不难理解了。他一向都是这样的随性,往往忘了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是圣谕,写出来的字是诏书,皆是更改不得的。现在他自己做了皇帝,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他一时高兴让我住在长秋宫也是可以理解的。
外头传言说陛下因为嫌弃甄氏夫人年老色衰,不及郭贵嫔年轻貌美,才将她弃于邺城,不理不睬。我很想真情实感地问一句,我比曹丕大三岁,比甄氏小不到两岁,凭啥她就是“年老色衰”,我就是“年轻貌美”?你们不能为了给曹丕扣一个贪慕美色的帽子,就无视客观事实吧?年轻貌美这个锅,请给阴贵人她们背好吗?
话说回来,不知是我又被小说给骗了,还是历史发生了改变?甄氏不是传说中女主一般的存在吗?竟然在邺城呆了半年了,这也太不按剧本走了吧?
别跟我说是什么虐恋情深路线,因为虐恋情深有一个特点,女主离男主很近,只有这样才能虐得起来,也能恋的起来。
也别跟我是要走什么“爱她就要冷落她”路线。别闹了,他现在是皇帝,皇帝是拥有天下大权的人。会怕后宫中的人害她吗?要连这些都控制不了,他还篡个什么位啊?
再说这也太冷落了吧?都分居两个城市了。种种迹象表明,甄氏已然形同弃妇。不,或者说从他六月离开邺城算起,甄氏,就已经算是弃妇了。
☆、第81章 远方的死讯
黄初二年,正月,魏帝因魏昌于许,改许县为许昌。
四月,汉中王刘备自立为帝,国号沿袭汉,由于其非正统,又偏居蜀地,世人往往称之为蜀汉。自号章武,以诸葛亮为丞相,立刘禅为皇太子。
我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受到什么的影响,一直下意识地以为刘备是正统,曹家是“乱臣贼子”来着。直到现在自己多年以来经历这一切才恍然明白,至少在这个时候的舆论看来,大魏是继汉的正统,曹丕他是继汉朝之后正统的君王。而刘备,是后来自立的。当然,要说是因为所处的地区不同,立场不同,心境也不同,倒也是可能的。
皇太后卞氏住的地方叫永寿宫,自她被曹丕接来洛阳之后,我虽说不上日日前去问安吧,也是时常晨昏定省。即便曹丕与她关系并不亲近,但亲妈就是亲妈,这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后宫,母仪天下的永远都是皇太后。宠妃什么的能随时下岗,太后这玩意儿能下岗吗?
“又去母后那里了?她又没什么好脸色给你!”才一回去,便见他从里屋出来,气呼呼地样子。
见他说话这般随意,便知道四下无人,我笑问他,“不是说今日下朝后要去行猎吗?这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心下亦觉得好奇,不知道又是哪位这么厉害,给他气受了。
“还不是鲍勋那老匹夫。”他一面在厅中踱步,一面骂道,“我又非不务正业,不过是在做完正事后寻暇娱乐罢了,他非挡在马前不让去。好容易撕了他的谏书逃出去了吧,他还死追着不放,讽刺说好行猎并非圣君之为。。。。。。”
“鲍勋啊!”我轻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虽说未曾见过他,但因着郭成的事我对此人也没有好感。曹丕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他位高权重,握有别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知道某种程度上鲍勋三百六十度无黑点,也只能由他在眼前晃悠,把他归入“讨厌但暂时留着”的分类组。
“不提这人,我赶他出洛阳任职了。说个笑话与你听。”曹丕大约也看出了我思及往事,牵过手来,“汉中传言我鸩杀了刘协,刘备那边正披麻戴孝,还给他定了个谥号叫什么汉愍帝。好笑吧?”
不想见鲍勋,就让他出京任职,也是任性。
他的右手手心,除了因为常年练剑比较厚实之外,还有一条去年才留的长疤。
摸上去,嗯,没有以前舒服。
那个笑话的笑点就是外头传他“弑君夺位”。而其实,昨日我才收到曹节的书信,大概是说她和刘协在山阳城里过日子有滋有味,刘协没有了政治因素牵绊,待她们姊妹也少了客气,倒是更像寻常夫妻了。
好吧,其实并不好笑,“想来为了此事,汉中那里也是煞费了苦心。”
曹丕点头同意,“刘协不‘死’,刘备又如何能名正言顺地自立为帝?刘备好歹割据一方,又岂会真不知刘协如今活得比我还畅快呢?”
就是这么个道理,被刘备方面称之为“汉贼”的曹丕,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希望刘协活得好的人。因为只有刘协活得好好的,才能证明他的皇位来得端正,是刘协主动禅让的。反而对于忠孝仁义的“汉臣”刘备来说,刘协一日不“死”,他就只能一日做“汉臣”。刘备既要自立,刘协不死,也只能“死”了。
他们这些和政治权利挂钩的人,也都别演了。从来没有谁比谁更高尚,谁心里没个小九九?
曹丕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适才阴氏派人送了些玉器过来,我替你拒了。”
“为什么?”现在外面不是说阴贵人是前朝提议皇后的热门人选之一吗?人家有意拉拢示好,你却帮我得罪人?有没有搞错啊?
“从来只有你赏她们,断没有她们居高临下派人送东西来的道理。”曹丕正色看着我,“若是有人问起,大可理直气壮说出这话。”
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贵嫔的身份确实比她们高来着!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虽说作为一个史盲,对于之后的事情,除了知道曹丕和曹植可能会发生一次激烈冲突之外,完全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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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二年六月甲辰,初五
因为京师宗庙没有建成,曹丕在建始殿亲自祭祀曹操,行家人礼。
过了二十来日
郭昱和张春华相约前来看我,说起洛阳城里的新鲜事。
“近日城里小儿人人皆会传唱一首诗作。”郭昱递过一片绢布来,“我摘录了下来,你且看看。”
我狐疑接过,但见上面写着:“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跟了你之后导致我一人独乐,我会自己好好过的,长寿直到千秋!”这还是一个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女人。
“传闻,此首《塘上行》乃是邺城的甄氏夫人所作。”郭昱又说道。
呃,那这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又是什么意思?
哦,意思是曹丕身边的人对他进谗,致使他对她生出了别离之心。
如果这诗果真为甄氏所写,只能说女文青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丰富。你们从去年他南巡开始就没见过面了吧?时隔一年,现在才想起写怨妇诗,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些?
张春华却摇了摇头,“可还记得建安年间大军出征,甄氏夫人因病留邺。归后太后问及甄氏是否担心两个孩儿,她的回答是‘我当何忧?’,可谓十分贤明自持。这般的人,写出‘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等眷恋夫君之语,不是很奇怪吗?”
“那,她为何要如此?”我想想张春华这话,也觉得以甄氏的性格写出这种诗来也确是奇怪,猜测道,“或者,是为了元仲的前途,她想要来洛阳了?”
“我又如何晓得?”张春华摊手反问。
不知道卞太后有没有提过让接甄氏来洛阳的事?但后宫中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人圣母病发作提及类似“陛下,甄氏夫人还在洛阳呢,要不把她接过来”这种话的。这是一个相当正常的后宫。
我都快怀疑其实所有人已经形成了当这个育有长子的女人不存在的默契了。结果,忽然传来这首诗,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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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二年,六月廿九,戊辰晦,日有食之。明明是白昼,却是一片昏昏沉沉。
日食这种事情,在我看来是自然现象。曹丕却站在长秋宫门前的台阶上,仰望天空了许久,还让人去唤周宣。
周宣是宫中任职的中郎,他的特长是解梦。之前曹丕同我说及此事,我偏不信这个,说如果是胡编乱造的梦境,他能解出个什么玩意儿?曹丕便当面把他召来,随口便说梦见屋顶掉下两个瓦片,变成两个鸳鸯。
周宣说,这说明宫中有人忽然死去。
当告诉他梦境是胡乱编的之后,周宣回答梦是意念中的事,只要你说出口,我就能进行占卜。
记得那时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报告有宫人斗殴至死。
要么这种事情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么这货是消息灵通的神棍,一早便知道有人斗殴致死,过来诳曹丕玩的。反正我是瞧不大出来。
我走到他身旁,伸手去牵他,倒被他反手一握。六月的大热天,他的手却是冰冰凉凉的,言语之中似有些紧张,“日有食,天象示警。”
你这是迷信知道吗?好吧,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以为日食是上天认为发生祸事,在降罪君王。
我无奈笑他,“你近来做了什么事,值得上天亲自来降罪的?”
我不过玩笑话,他却面上一僵,尴尬道:“如,如果我说,可能是呢?”
什么意思?才欲细问,却看见周宣已然到了面前。
“臣周宣拜见陛下,贵嫔!”那人利落地下拜。
曹丕也不让他起身,便急急问道:“朕问你,昨日梦见青气从地上冒出直窜到天空,却是为何?”
既然都说随便编造的梦周宣都能解,想来这梦也不过是他临时编的了。
“据梦像所言,天下,当有贵女子冤死。”周宣沉思片刻,微微抬头。
曹丕挥手,“知道了,且下去吧。”
待周宣离去后,又听他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唤人道:“来人,去邺城将诏书追回罢!”
我下意识地将手缩了缩,他却越握越紧。
不是,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一下。我要理一理思路。
贵女子,冤死,邺城,诏书。。。。。。我看着他,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也不知他是否弄清楚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我脑中浮现出与甄氏在邺城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她一脸认真地和我说,魏王生性凉薄。
曹丕倒比我更快地冷静下来,用另一只手上下摩挲着我的手臂,轻声道:“有什么想问的,进屋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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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应该能追回来吧?”我坐立不安,在屋里绕圈,其实最想问的倒并不是这一句。
“不知道。”他摇头,又加了一句,“已有几日了。”
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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