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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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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给这个高台起了个名字,叫永始台。
傍晚,我在永始台上的书房榻边专心地吃孙权派人送来的荔枝。
大魏皇帝陛下在给他的笔友吴王孙权写信交流感情。有时候是送去一些他自己所写的诗赋,有时候是向孙权讨些东西。翻译一下大约便是“听闻仲谋你们南方龙眼荔枝挺好吃来着……”
待到孙权派人辛苦从江东给皇帝陛下他进贡了龙眼荔枝之后,曹丕往往又会写封鉴定信,大概意思可能是“及不上我们这里的葡萄。听人说你们那里明珠,象牙,雀头香极为稀罕。。。。。。”
面对大魏陛下提出的种种无理要求,孙权心里大约是恨不得抽死他的吧?没准儿还在后悔,当年赤壁之战应该将他扼杀在江东才对,此时情势所迫,不得不一一应承,也只能说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然曹丕也不是真的对孙权索要无度,无非是想看看孙权的底线是能退让到何种地步而已。不料孙权为了能够全心对付蜀汉也是蛮拼的,曹丕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态度还异常恭谨。表面上竟还真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权之赤心;不敢有他”。
于是皇帝陛下又不满意了,自言自语道:“孙权如此谨慎小心,也许正如刘晔所言是有内急之困,才不得不一时称臣。早知如此便该不受其降,与刘备两面夹击,江东可破。”
我继续剥我的荔枝吃。一会儿得让他写信的时候顺便也帮我抗议一下,孙权也太小气了。
如果我说这半年来,甄氏的死其实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多大影响,会不会显得。。。。。。很没良心?然而她原本就被留在邺城一年了,那时又死在了邺城,洛阳并没有任何的追念活动,表面上她还是因为“获罪而死”。她的死除了莫名其妙地给我泼了一盆脏水外,并没有带来其他什么。
当然,就那些传言,除了郭昱,也没有别人敢在我面前提及过。
我是谁?爵无所视,位次皇后的郭贵嫔,而大魏后宫,没有皇后。大家当着面只会说,“郭贵嫔贤良淑德,宽厚御下”等语,况且我自认平时为人还算不错,熟悉内情的人也都晓得有些事情我真没必要做,除了我姊姊那种比较蠢的,还那么认真地来问我。
悄悄说一句,我心中是觉得其实曹丕,也挺淡薄的。若果真有什么追念,把她的坟迁到洛阳厚葬不是难事,追封个什么皇后,弄点纪念活动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哪怕只是装模作样一下也行啊!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那场日食或者说周宣的话,他其实,不会察觉到杀甄氏是一件错事。
作为一个看玛丽苏小说长大的人,感觉一切走向都不在按剧本走。
然而某些方面而言,他又真是个不错的皇帝。就这继位一年多以来,就就做了不少让人称赞的事。他知人善任,让曹仁平定了郑甘叛乱,命曹真平定治元多叛乱等;他尊孔尚儒,兴办学室;他重视人才,不拘老幼。。。。。。这些也只不过是我所知道的凤毛麟角。不知道历史,会不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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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龟兹,鄯善,于阗王各遣使奉献,西域遂通。
这么高兴的事,曹丕欢脱地带人打猎去了。
我打开书房的窗户,俯看许昌城门人来人往的情形。
“齐公问贵嫔安。”萍儿在门外低声禀告。
“请他进来。”这几天曹睿天天通过婢女前来问安,可每次我唤他,皆不进来。
这次,也不过随口一叫。
没曾想这次倒愿意进来了。
这孩子如今长得高大,一见到我便低手垂耳,颇为恭谨的样子。
“元仲,无论你是否相信,总还是要解释一下的,我并未向陛下进谗害过你母亲。”我颇有些尴尬。
曹睿点头道,“儿臣知道那些不过是后宫妒忌之人乱嚼舌根罢了。我母亲她远在邺城,连洛阳城门都未曾踏进过,贵嫔自然,是不屑去害她的。”
“我并非此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提醒他道:“总之,你听我说,你心里若是对你父亲有恨有怨皆是应该的,藏好了就是。莫要表露出来。与你年龄相仿的弟弟们不少,有些事情你知道轻重的。”
曹睿抬首,谨慎开口:“儿臣万没有对父皇和贵嫔心存怨恨之心。”
“即便有也无妨。”怎么可能不怨恨呢,不管出自于什么缘由,父亲赐死母亲这种事情换谁谁都恨。不恨才奇怪。我又道:“我同你说这些话皆是出自诚心。”
“听说朝堂议立皇后,父皇从来只属意贵嫔,因此将来无论是谁做太子,想来于贵嫔皆是一样的。贵嫔能同儿臣说这些,是真心为儿臣打算。”曹睿淡笑了一声,却又道,“其实儿臣心里,宁愿的确是贵嫔进谗害死了母亲。”
朝堂在议立皇后什么的我倒不感兴趣,反正这种事情到最后要么是搁置争议,谁都不立,要么是皇帝向世家妥协。我只是觉得曹睿的话奇怪,让人很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贵嫔什么都不曾做过,我父皇却从未想过接我母亲来洛阳,甚至让她死在了邺城;贵嫔什么都不用做,冲着皇后之位进宫的世家女皆服服帖帖的,这也很可怕,不是吗?”曹睿笑了笑。
。。。。。。
他有不少女人,在他自己能做得了主的时候,无论是出自于什么,他从未让任何人居于我之上,无论是甄氏,还是朝臣想要立的阴氏,李氏。我以为;自己在甄氏的问题上并不曾有任何错处,然而在别人眼里,我这个人的存在,无形之中就是错处。
纵然在甄氏的问题上,有太多他和她自己的问题,纵然从地位和地区远近上来说,那时甄氏已然完全无法与我企及。可也许,朝臣在议立皇后的时候,也曾提到过那个被遗留邺城,诞育长子的女人;也许,我对他情感上的不信任,也会在无意间成为了压死甄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有太多的也许。纵然不过是也许,可也已经足够,让我心怀内疚。
“元仲,我没有孩子。若是让你做我儿子,你可愿意?”我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看他,“我替你母亲保护你。”
甄氏会写那首诗,应该,是有曹睿的原因的吧?曹睿因为母亲“获罪”而死,日子想来过得也并不是太好。好歹我也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人,至少,能让他在弟弟们面前抬得起头来。
曹睿颔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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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曹丕回来,我说及此事。他却这般说:“无论元仲同你说什么好话,皆不要相信。这孩子和我年轻时候太像,刚愎自用,心思重,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再恨也是能够笑着与人说话。”
“元仲挺好的。”我认真看他,“像你,我喜欢。”
“不行。”他再三摇头,“若是想要有个孩子,徐氏的曹礼可以。若怕她心存怨恨,便。。。。。。。”
“陛下!”我正色打断他即将说出的话。
难怪,从建安年间过来的徐姬到现在连个封号都没有。还只是某姬。
“当我没说。”他迅速回答,又道,“只是,元仲他恨我,亦会连带着你。”
“又不是说让你马上立他为太子。只是他年龄也到了,封王娶妻总不过分吧?”我低声求他。
“也好。”曹丕沉思片刻,才松开答应,“反正元仲年龄也大了,横竖不过是个名分罢了。想来已有养子,外头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外头在嫌弃我没有孩子?关他们什么事?也是闲的!
三月,册皇子曹睿曹礼等人为王。
曹睿为平原王,纳王妃虞氏。郭贵嫔无子,令母养平原王。
曹睿都是要成亲的年龄了,所谓要我抚养教育他,自然更确切地说是让他来孝敬我。到底是个聪明孩子,至此之后,曹睿便更像侍奉母亲一样朝夕前来问安。
同月,曹彰进封任城王,曹丕顺道把他的兵权不声不响地收了回来,曹彰倒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想来当年询问魏王玺绶的事他也自知理亏。
四月,进甄城侯曹植为甄城王。其妻谢氏为甄城王妃。
七月,夷陵之战发生,孙权火烧刘备连营。
很多人都觉得曹丕在夷陵之战之时,坐山观虎斗,没有去收渔翁之利,是庸才的作为。
其实,总是有些原因的。
大魏内部尚不稳固,正忙着拉拢士族,这是其一。孙权已降,曹丕毕竟也有那么一些文人意气,觉得攻降不详,再加上江东大胜,士气正足,打也未必占得了什么好,这是其二。而如果去攻打夷陵之战战中大败的蜀汉,万一孙权当机立断,从后面夹击,孙刘再次暂时结盟,那么,就定然会重复赤壁的悲剧。
各方势力之间,总没有永恒的仇人。别看孙权降魏,孙刘二人如今打得起劲。可若是大魏从中插足,孙刘还是宁愿结盟共抗的。
因为大魏,相对势力更强大一些,又是某种意义上的正统。
冀州大蝗,民饥,使尚书杜畿持节开仓廪以振之。这些皆是一个皇帝的本职工作,不值得一说。
☆、第84章 立皇后郭氏
黄初三年八月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坐着。”曹丕一面拉我同坐在软榻之上,一面把手中毛笔塞到我手中,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我看榻上小桌案堆着一堆竹简,却不知他要做什么。从中找出空白的竹简,茫然地问他,“写什么?”
“妾无皇英厘降之节。”报完了这句,大概还生怕我不理解,特意解释了一下,“娥皇的皇,女英的英。”
“嗯。”没来由地忽然要我拿娥皇女英贬低自己。。。。。。
他继续念道:“又非姜任思齐之伦”
“思齐之伦是什么?”我又转头看他。
“别打岔,继续。”他伸手敲了敲竹简,“诚不足以假充女君之盛位,处中馈之重任。”
“诚不足以假充女。。。。。。”我一面重复,一面机械地低头写着,写到“女君”之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手一抖,在竹简上甩了一滴墨水,“这是辞皇后表?”
“是。”他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你放心,万事有我。”
“可是为什么呀?”我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侧身望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可能是,让我写个辞表做做样子给外头看一下,表示一下自己有婕妤却辇之德,然后作为皇帝的他不同意这个辞表。
我的疑惑在于,现在九品中正制初见成效,皇族贵戚皆流行娶世家女为妻,就连曹睿,曹丕也让他娶了河内世家女虞氏为正妃。听说如今外头请立阴李二人的风声很大,他迟迟不封皇后,其实已经算是在顶着很大的压力了。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耗着。反正没有皇后,我是后宫第一位的贵嫔,倒并没多大区别。
“自继位之后我一直在等。但凡咱们有个孩子,封后亦能有个缘由,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外头又有人请立皇后,既然已有元仲为名分上的养子,我也不想再等了。”他这样解释。
大概是我人品有问题吧。那药停了许久,我们也很努力,偏就是没有个孩子。如今年岁渐渐大了,自是更没希望了。
“子桓,做不做皇后的又没多大关系。”我摇头。说句实在话,贵嫔离皇后也就名号不同而已,自他继位以来,整个大魏从来都只有两个人在我之上,一个他,一个卞太后。
“什么没多大关系?”他反问,“万一哪天我像父王那般忽然突然离去,你怎么办?”
他的意思呢,我也是懂的。皇后这种生物,有一个好处,无论她有没有儿子,万一皇帝先走一步,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享后世皇帝的尊崇祭祀。
我轻啐了一句:“那个算命的不是说你有八十之寿吗?我可活不到八十多那么老!”
其实我是想说,既然朱建平都说他寿命长,干嘛没事咒自己玩?
再说了,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是好人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吗?
“哪那么多话,让你写就写!”他笑着拱了拱我的手臂,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却连带着将榻上小桌的其他竹简奏章皆拱到了地上,散了一地。
哎!
由于我俩私下相处,总不让人在里面服侍。所以,在黄初三年八月的许昌永始台行宫的书房之中,你会看到一个皇帝和一个贵嫔,蹲在地上四处捡东西。
妲己?忽一眼在一张竹简上瞥到两个字。
什么奏章这么接地气?好奇心使然,我趁他不注意粗略瞄了两眼,看了个大概。
“。。。。。。桀奔南巢,祸阶妹喜。纣以炮烙,怡悦妲己。是以圣哲慎立元妃,必取先代世族之家。。。。。。今后宫嬖宠,常亚乘舆。若因爱登后,使贱人暴贵,臣恐后世下陵上替,开张非度,乱自上起也。”
这是一封谏立皇后的奏章。
谁呀,被大臣嫌弃成这个样子?我反应了一下。
你才妹喜妲己!你全家都妹喜妲己!还后宫嬖宠,因爱登后?合着在这位不知名大臣眼中,曹丕是中二恋爱脑,我是祸国妖女?
贱人暴贵?哦,古义的贱人指地位低下之人。妾室当然是地位低下的人。
而且我只不过是一不小心被绑进过铜鞮侯府而已,怎么外头就有传言说我是建安十八年时铜鞮侯送给曹丕的婢女了?我真的很想和他们深刻讨论一下,在这个女子平均婚嫁年龄为15岁的时代,铜鞮侯是多么地胆肥才敢送个二十九岁的婢女给魏公二十六岁的公子做妾室的?再说,都二十九岁了还在当婢女,还能被曹丕看上,然后一跃而上。这个人设,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然而有些话又无法明说。
要问我后不后悔建安十年离开邺城,以至于现在这样。我还是想说一句,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根本就料想不到如今。
当时,只想着他实在自私,明明已然有了温柔可人的甄氏;明明早便知道我是南郡的郭照,却藏下户牍,不让我知道;况且当时,我以为他真的很讨厌我了,而大家都知道被他讨厌的人一般来说会活得很惨,或者说,会死得很惨!
就那时的情况而言,不离开邺城,我又能如何?
若不是后来与他荆州再遇,若不是后来再发生许多事情,若不是后来年龄增长,心态成长,得过且过。同他之间,缘分也早便断了。如今与他的缘分确是郭照的,而不是任氏的。
曹丕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一把夺过那竹简,低声喃喃,“胡言乱语,有什么好看的。”
“确是满篇胡言乱语。”我点头同意,又有些不解地问他,“可是这‘因爱登后’是字面意思吗?”
因为爱而做皇后?臣子上谏书可以这么直截了当吗?
别人要立皇后,有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诞育皇子有功;什么出身显贵,名门毓秀。他要立我好像真的根本没有什么理由是能够拿到朝堂上去说的。到头来,还得被人吐槽一句因爱登后?
“不是!”曹丕耳朵一红,转身便去了桌案跟前,将那奏折一放。
我刚想跟过去,听门外有人禀道:“太史令求见。”
“让他进来!”曹丕回应。
太史令?是史官吗?
待看到一个白发老者手拿着几份竹简走了进来,我屈膝便欲出去,“贱妾告退。”
却被那老者叫住,“贵嫔且慢,臣是负责推算历法,掌管天时星历的太史令,如今是有话要问贵嫔。”
呃,太史令原来不是史官,是管历法的。
“先生有话且说。”我有些茫然地站着看他。
“不知贵嫔出生年月?”那人颔首道。
“汉中平元年三月初十。”我还未说话,曹丕倒先念了出来。
那太史令低头翻看手中的竹简。半响,忽然抬头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曹丕,颇为尴尬地结结巴巴道:“寒,寒食!”
寒食节为清明前一天,这一天忌生火,忌吃热食,通常和清明连着休沐,是扫墓踏青的“好”日子。
“寒食又如何?”曹丕大怒,随手扔了个竹简下来,“你只须知道贵嫔出生之时生而有异常,遂以‘女王’为字,女中之王,自当为后!”
清明时节的话,打雷下雨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这也能叫“生而有异常”?
“是,是!陛下息怒!”那太史令弯腰向后退,“臣,臣告退。”
“子桓,算了吧。你想想那封奏章,再想想寒食的忌讳,重新考虑皇后的人选吧。”待那人离开后,我无奈摇了摇头。要不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都快真觉得自己真是什么妖妇了。
曹丕反问:“然后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对着别的女人下跪磕头,自称‘贱妾’?”
这个问题我倒真没想到过。。。。。。因为,好像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可是,怎么说呢?
“我知道你想对我好。可是当初你那般厌恶刘勋休弃王宋之事,也不曾插手他与司马家女儿的婚事;前些日子更是明知道元仲喜爱典虞车工的女儿毛氏,却非要他以河内世家虞氏女为妻;想来你是比我更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与世家联姻的重要性的。错过这次机会,我怕你会后悔。”
“他们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若是此时不遂我心意,委屈了你,方会后悔一辈子。”曹丕气急,又道,“我知道你的不安与担心,那件事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外人都忘得差不多了。况且本就与你完全无关,又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世上从来没有我,或者我当年并不曾跟你回来。你登基之后可会按规矩行事,把她接来洛阳,给她后位?”我承认。纵然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那天曹睿的话还是把我吓到了。
“应该,应该也不会吧?”曹丕认真想了一会儿,坦白道,“我与她品性不和,也许一开始父王将她赐予我便是错的。纵然因为世上有你,让我从来都确定再无旁人能够同我并肩看这天下。可即便从来没有你,想来我登基之后也还是会将她放置邺城。好,就算是看在元仲的面上带她来洛阳,最后也定然会寻个由头,随便立世家女的。到她该死的时候,她一样会死!”
“可是,我们连她为什么会写那首诗都不知道。”既然说到这儿了,干脆摊开了说吧。虽然我已然无法得知甄氏当时所思所想,但凭着对她性情的揣测应该不至于是忽然发现自己对曹丕是真爱忽然写了首怨妇诗试图用爱怨之意来挽回吧?
曹丕反问:“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她当时怎么想,重要吗?”
是,她就应该安安静静地在邺城度日的,不管出自什么缘由,她有怨言,写了首怨妇诗,于帝王而言,那就是“罪”!她是因为想死而存心写诗讽刺,还是因为忽然想通了想要为了曹睿的前途奋起追逐自己的地位,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陛下觉得,那个女人,她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你确定要立我为皇后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他确认,“我出生时是寒食日,已是不祥;我无父无母,是世人眼中的孤哀之命;我并非士族,无法为你带来任何政治利益;我不再年轻,也许再过几年便会皱纹白发;那个奏章还说我。。。。。。”
“确定,一直以来都确定。”他点头打断,又道,“只有成为皇后,让史书记下言行,后人才会给你公正的评价。”
傻话,我陪你谋划世子之位,陪你登魏王之位,陪你受禅为帝,陪你,或者说眼睁睁地看着你做一些不符合世人眼中道德规范的事情,我们便注定,注定要一起承担千古骂名了。我们两个得到的,应该都不会是公正评价!
好,你都这么确定了。那我,也会放下所有的纠结。
原以为在卞太后那里的好感值我也刷的差不多了,不曾想她老人家就跟养不熟似的。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又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特意写了封书信让人从洛阳寄来许昌,也是说什么觉得开国皇后的话还是世家女更适合些。曹丕一气之下干脆不回洛阳了,让人直接在许昌筹备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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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三年九月初三,下《禁母后预政诏》
诏曰:夫妇人与政,乱之本也。自今以后,群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又不得横受茅土之爵.以此诏传后世,若有背违,天下共诛之”
有人觉得立皇后前几天下这诏书,有些微妙。我倒觉得还好。
毕竟之前有人将曹植获罪之事告知卞太后,已然让他非常不爽,那时也早已说过要明令禁止妇人干政。这个时候下诏书,至少显得在表面上并非那般针对亲妈。虽然都叫《禁母后预政诏》了,恐怕卞太后还是会觉得在针对她的。
更何况,那个“桀奔南巢,祸阶妹喜。纣以炮烙,怡悦妲己”的论调实在过于难听,就算他想被看作纣王,我还不想被人内涵妲己呢。用这诏书减轻来自臣子或者民间的舆论,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换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黄初三年,九月初九
立皇后郭氏,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鳏寡笃癃及贫不能自存者赐谷。
我那“放荡不羁”的堂兄郭表继嗣父亲郭永为后,以外戚故被封奉车都尉,孟康等人也因为皇后外亲的缘故,受九卿赐拜。我无父无母无子,却成为了大魏的开国皇后,凭借的只是曹丕他一个人的力量。我的族人因此而显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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