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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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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玉尘假装咳嗽一声,不再说这个话题,“行了,你们都起来吧,一天天的就爱往下跪,以后都跪着上朝好了。”
  要不是心疼姐姐,才不管你们这群只会给朕添堵的。
  “谢陛下。”
  众臣站起来,然后就发现,原先的恳求,说不出来了。这……这陛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能怎么个开口呢?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心里,回去先问问自家夫人,这女子生育到底是不是如此凶险了。
  于是再一次的逼迫就在初玉尘游刃有余的应对中结束了,柳斐然抬眸见着初玉尘明艳尊贵的脸,心中好笑,桃花眼里的笑意就掩不住了。
  初玉尘看到了,于是她趁朝臣没注意,对她眨了眨眼睛。
  柳斐然哑然失笑。
  待得一散朝,初玉尘说的这番话就传出去了。言锦庭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整心态,督察院发生的事情,宛若一个噩梦一般,让他半夜惊醒,仿佛还处在那个环境之中。
  他现在一看到爬的东西就觉得恶心至极,无意在府中看到一只蟑螂,更是把所有的奴才都打了一通,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家仆更是被卖掉,也不知死活。
  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份不可抹去的阴霾,每天郁郁寡欢,想起江自流、初玉尘和柳斐然三个人就恨得牙痒痒,面子全丢了不说,还让他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才过了半个月,明显见得他脸上的儒雅全都消失了,整个人阴冷抑郁,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听得别人来报朝中的事情,手中的茶杯顿时被他捏爆了!陶瓷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茶水和血迹混在一起流了下来。
  言锦庭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的人,“你是说,初玉尘说服了朝臣?”
  “是。”
  言锦庭气了个仰倒,一脚踹向一张凳子,发出一声巨响,“该死的!该死的!”
  为什么连给她找不痛快都做不到?凭什么?!凭什么?!
  “啊!”言锦庭气急,又是一脚踹向倒在地上的凳子,可偏生还没瞄准,错脚踹空,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往凳腿上撞去。
  “世子!”下人惊恐地要去扶他。
  “滚开!”言锦庭狠狠一甩手,跌坐在地上,举起一旁的凳子,就要往那下人身上砸去!
  只是这凳子砸到一半就砸不下去了,言锦庭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凳子,又惊又气,红着眼抬起头来就破口大骂,“谁敢拦……”
  声音戛然而止,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言锦庭满脸震惊和无措,慌忙松手,跪倒在地。
  “锦庭见过父王。”


第234章 
  祯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言锦庭,眼睛里明显有着失望之意,他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方身体逐渐发起抖来,才跨过他,走到上位坐了下来。
  言锦庭不敢起身,依旧是跪着,不过是随着他的坐下转了一个方向。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王会突然现身在祁城!算下时间,如果是快马加鞭,恰好就是自己入狱左右开始启程。
  父王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来的,言锦庭在这一刻,对自己有了依靠的感觉产生了巨大的感动,瞬间盖过了被父王看到自己发怒的恐惧,痛哭涕流,“父王!父王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想不到他一开口竟然说的是这话,祯王在这瞬间,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没有大局,没有眼光,没有计谋。身为自己的世子,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祯王冷漠地开口,“你可以叫得更大声一点,叫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父王擅自离开封地,回到祁城来。”
  言锦庭的痛哭戛然而止,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呼哧两声,才变成了低泣,跪在地上爬过去拉住祯王的衣摆,“父王,他们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祯王皱起了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被养废了的世子,“本王留给你的幕僚,你做决定之时,有和他商量吗?”
  言锦庭顿时就是一噎,他刚愎自负,不喜听别人意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决定。此时听得祯王说来,他才意识到,父王好像生气了。
  言锦庭惶恐,连忙松手叩首下去,“儿臣知错了,求父王降罪。”
  “本王看你知罪未必,不自量力倒是挺会。”祯王冷声斥责,“愚蠢至极的东西,全天下就你知道初玉尘与柳斐然的关系,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怀疑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祯王是气恼至极,怎么会生了个这么愚蠢的儿子,他一次次地点醒,却没有一丝的改变,“就算不是你做的,这罪名也会落在你身上,愚蠢!你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跑去挑衅初玉尘的天子威严,你以为她像你,脑子里面都是草吗?!”
  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祯王就想把言锦庭给扔了算了。初玉尘年纪轻轻,又身为女子,可是这些年来把国家管得头头是道,朝廷也逐渐成为了她的一言堂。可看看自己儿子?让他勾引初玉尘不成,让他拉拢人才不行,反倒是快要把自己在皇城的根基给毁了,整个祯王府成为了靶子。
  没有韬光隐晦也就罢了,还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了初玉尘的眼帘之中,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祯王甚至能想得到,言锦庭还能留下性命,便是顾忌到自己,想把这个把柄捏在手里罢了。
  言锦庭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想要给初玉尘找不痛快,他每一次听到初玉尘和柳斐然两个人的名字时候,就会被愤怒冲刷一次理智,导致他越来越失控,想不到任何后果。
  但凡他冷静一点,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而今又经历过督察院一事,他已经被这段经历折磨得成了惊弓之鸟,更是没有办法去真的冷静下来。
  而祯王一到,就看到这样的言锦庭,又如何能不失望?
  “父王息怒,父王息怒!”
  如果打他一顿能让他清醒过来,祯王断然是会动用家法,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了再调教他的想法了,身为自己的儿子,不能接任自己的位置,可做个富贵郡王,也还是可以的。
  “起来吧,本王有话问你。”
  言锦庭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祯王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皱紧了眉头。上一次见他,至少还是风度翩翩的,如今一看,怎么反而落得这个模样?
  那督察院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让自己儿子变了个人似的。当下祯王便问了出来,“你在督察院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
  言锦庭一听到这个名字,本能的抗拒,不过问的人是自己父王,他也不敢不说,当下只好把督察院自己的经历就所知道的说了一遍。
  谁料祯王听完之后,哪怕言锦庭脸色再怎么惊恐,他也是被气了个仰倒。江自流所使的那些手段,换个心智成熟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也只有言锦庭这种,自小没有受过苦的人,才会那么轻易地被吓到。
  他本来就在想,就算被抓走,他们也断然不敢让言锦庭受伤,那么又怎么让自己儿子屈服?却不想言锦庭不成器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太丢人了。
  祯王有一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不用说了。”
  言锦庭不明所以,止住了话语站在原地。祯王便又问起别的问题来,“田中玉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言锦庭仔细想了想,说道:“当年柳斐然领头抄了他义父的家,他刺杀柳斐然不成,毁了容才逃出去,因此对柳斐然很是仇恨,而柳斐然与初玉尘是一体的,所以他在这个方面,和我们是一路的。”
  祯王眯起了眼睛,“那他与征西将军是什么关系?”
  言锦庭便说道:“征西将军的儿子因一起杀人案,在被苏望逮捕时失足而亡,苏望则是柳斐然指使,征西将军的女婿与田中玉是好友,一起追杀柳斐然,女婿在那场刺杀中身亡,征西将军因此和柳斐然结怨。”
  “那潘若烟?”
  “潘若烟是征西将军女婿的妹妹,嫁给了苏望。”
  祯王到现在才理清这些关系,想起最近的事情,他说道:“本王回来,不可泄露半分消息,另外,安排本王和田中玉见一面。”
  “是。”
  祯王回来,言锦庭出事只能说是诱因,最主要的,还是初玉尘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了不安。江自流所统领的督察院,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府衙,祯王看不准。
  他能管得到流言蜚语,设立刑房和牢房,能监管百官行事作风,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初玉尘权力下放的体现,代表着初玉尘对这个朝廷的掌控。
  一旦江自流真的完全掌控住了这个朝廷,祯王远在天边,有再好的部署,恐怕也难以实现。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祯王坐不住了,再加上言锦庭传回来的田中玉那一片的关系,让他决定先回来看一下情况。
  很快,安排就下去了,地点还是那个无人知晓的小院子。
  田中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祯王会回来,那就代表他是真的动了心,他们之间的合作,就能提得上行程了,言锦庭不过是一个跳板,根本就不是他要合作的对象。
  田中玉在房中坐了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跟前。他起身,颇为恭敬地行礼,“见过祯王。”
  祯王冷漠地看着田中玉丑陋的面容,半晌,才沉声说道:“你就是田中玉?”
  “正是在下。”
  祯王冷笑一声,“能自毁容貌出逃,也是个人才。”话音刚落,却见他抬起手来,朝着田中玉的脸就挥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这巴掌丝毫没有留手,打得田中玉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祯王漠然地收回了手,“可你敢把消息放出去,嫁祸给庭儿,本王杀了你都不为过。”
  消息是田中玉散播出去的,但不是他有心嫁祸。不过,这种解释,祯王不会听,他说什么也没用。田中玉更是深知,祯王若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不过是举手的事情,而他能亲自前来与自己会面,田中玉就知道,他的性命无忧。
  被打一巴掌,得到祯王的帮助,这个买卖,值当。田中玉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怨恨的目光却只是一闪而过,他便恢复了正常模样。
  “是我行事鲁莽。”
  祯王多看了田中玉一眼,自己坐了下来,也不招呼田中玉坐下,“你能代表征西将军?”
  田中玉自然不会和祯王平起平坐,他站在一旁,眼神炙热,“我没办法代表征西将军,但是我却有办法说服征西将军与您配合。”
  祯王冷笑一身,“本王要与征西将军合作,又何须经你手?”
  田中玉微笑,“王爷本事通天,但田某也不是孑然一身。”
  田中玉手中的筹码,自然是潘若烟。且不说最近她就要升迁,光她和柳斐然是师生关系,就对他们的计划有极大的好处。可以说,柳斐然的性命,在潘若烟的掌握之中。
  无心对有心,特别是同为女子这种亲密的关系,柳斐然再怎么防备,恐怕也没有想到要防潘若烟一手。从以前潘若烟流产,柳斐然亲自去到郊外山庄看望就能看得出来。
  祯王不知潘若烟是怎么的一个人,但她身边有田中玉这等人存在,估计也不是一个善茬。她越不是善茬,对于他们的事情来说,就越有利。
  “征西将军什么时候到?”
  田中玉此时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疯狂的炙热,“照理说,是再有一个月才能到。”
  “照理?”祯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潜意思,他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令牌乌黑发亮,看不清写了什么东西,“拿这个,到临风阁找掌柜的。”
  临风阁是祁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没想到这酒楼的背后是祯王。可是不对,在朝中,临风阁是过了明面的,那就是虎翼将军的外戚所开。如今祯王竟然让人到那儿去,也就是说……虎翼将军是祯王的人。
  田中玉心中难免有些翻涌激动,虎翼将军左宗,掌三万兵马,更为重要的是,他就在祁城中。而兵马驻扎不远,镇守一边。
  田中玉接过令牌,“田某定不负王爷重托。”


第235章 
  初玉尘信誓旦旦地说出女子二十才好生育,这让一众大臣摸不着头脑,回家各自都是被子一盖,在私底下按戳戳地问自家夫人。
  一个个官家夫人,哪里懂这个?不过想一想以前的事情,倒又是觉得好像陛下说得有道理啊。又听闻这话是苗缈说的,苗缈可是医仙啊,她说的铁定有道理才是。当下便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这些大臣们光让自己夫人打听还不放心,还有部分是直接杀到了太医馆,堵住了诸位太医,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太医们倒是一愣,还真没几个人留意过这个,但知道这话是苗缈说的,又是陛下传出来的,他们倒是不敢一口咬定,便说回去查查卷宗,好好想一想。
  总之,初玉尘扔出来的这个说法,因为她身份尊贵,引起了不小的一个风波。主要集中在后院之中,毕竟这事关女子的身家性命,谁家没有那个几个女儿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地风向就传了出去。特别是普通百姓们,无意得知这个消息,顿时觉得这宛若圣旨一般。初玉尘是皇上,她说的一定对!
  于是在大臣们还万般纠结的时候,民间的态度却已经在慢慢转变了,不过几年,女子出嫁的年纪从十五六,慢慢就过渡成了十八九,不过这都是后事,暂且不表。
  有人听闻这个说法,自然是向苗缈求证来着。苗缈这个性格吧,清冷又显得不近人情,也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导致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故而见得她点头,更是觉得这二十岁再生孩子是一件真实的事情。
  当然这也并非是编造,但凡有心人想一想,再翻一番宗卷,也能看得出来一些端倪。虽说没有明显的岁数界限,但确实十八九岁之后生育的要少一些难产。
  太医们把这个结果告知了大臣们,大臣们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但是像原先催促初玉尘立皇夫纳后宫的行为,倒也做不出来了。
  初玉尘自然是清楚这个事情的,这让她心情十分不错,小手一挥,终于确定了叔青司与金虎的官职晋升。
  叔青司任御史大夫一职,金虎任太尉,底下空出来的官职自然一一调整。这一件大事,彻底让大臣们都忘记了初玉尘的丈夫人选问题,毕竟这都是与自身相关的大事。
  在外任职的官员也有一些调回祁城成为京官,也有外放历练的,这一次官职调动,实在是动得太多了,导致私底下几位大臣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这个关头,大家也都“忘记”了柳斐然和初玉尘的暧昧,甭管暧不暧昧了,能不能打听点消息,能不能揽到好处才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叔青司也对这样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陛下铁了心要二十岁之后再说,那就再说吧,反正他也成为了御史大夫,他要是想在官职上往上走,就只有把柳斐然揪下来了。
  但是柳斐然……不好揪,与其得罪她,不如暂时先这样吧。
  就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之中,调令在身的征西将军提前到了祁城,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与祯王碰了面。
  无人知晓两人聊了什么,而另一头的潘若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侄子。
  因为她的身份不能被知道,所以她一直都是与征西将军府保持距离,一丝接触的痕迹都没有。就连嫂子,也不过是私底下见过一两回。
  如今一见潘良最小的儿子,看着与自家大哥五分相似的脸,潘若烟当场流下了泪水,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此时正是放衙之后,一名女官请潘若烟喝酒。潘若烟一推开酒楼雅间的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女官不在,雅间里的是自己嫂子和一个面容较为青涩的男子,这个男子看着十来岁,五官俊秀,潘若烟一下子就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子。
  她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小时候,哥哥正是眼前这孩子这般大,因偷东西而被打时候紧紧把自己抱在怀里。
  “哥……”潘若烟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却在开口的时候,突然回神,哥哥早已不在了,她连忙抹掉眼泪,微笑起来,“帆儿。”
  她自然是知道他叫什么的,毕竟是自家哥哥唯一的儿子。潘良有一子一女,女儿现在已经嫁人了,儿子便是眼前这个。
  陈远帆整了整衣衫,恭敬地朝潘若烟行礼,“侄儿远帆,给姑姑行礼了。”
  这一句话,让潘若烟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能听到侄子叫自己姑姑,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相认的准备了。
  潘若烟不像他们,心怀大志亦或是大恨在心。她太清楚现在的局势了,天下太平,君主圣明,他们这是在谋逆,是在找死,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而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希望他们成功。
  她忠诚于这样的一名明君,也倾心于这样的一名丞相。
  可是她没有回头路,没有办法拒绝他们的请求,她更知道,为什么今日自己的侄子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这是要把自己绑死在这条船上,而潘若烟在流泪的那一瞬间,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下船了。
  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张和自家哥哥如此神似的脸。
  “好孩子。”潘若烟流着泪把他抱入怀中,“你和你父亲真像。”
  陈大小姐在一旁听得这话,眼泪也流了下来。尖锐刻薄的脸,此时也变得温情和落寞了起来。她的儿子已经没有父亲很久了,而她也很久没有在梦里梦见过自己的丈夫了。
  父亲平日在陈远帆的世界里是不可被提及的,没有人会给他提这个,他从他母亲口中也知自己和父亲长得像,却是第一次由别人说出来。哪个少年不仰慕自己的父亲?陈远帆也不例外,他抬起头来看着潘若烟,问道:“姑姑,我和爹爹真的很像吗?”
  潘若烟抚摸着他的眉眼,笑着流泪点头,“嗯。”
  陈远帆于是便问道:“那我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仅仅是陈大小姐平时的表述,对于陈远帆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孩子总是希望能够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敬爱的人的消息,不是么?
  潘若烟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她的眼神迷离,面容柔和,格外的温柔。陈远帆看着这样的姑姑,心中也懵懂的明白,自己的父亲定然是个很好的人。
  “你爹……是个很好的人。”潘若烟不知自己哥哥为何和柳斐然起了冲突,她不相信柳斐然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可同样她也不相信自己哥哥会出手对付柳斐然。
  事情到这儿就卡住了,潘若烟没有继续追杀下去,因为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不是潘若烟想要的。她只能装作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只能坚定柳斐然杀了自己哥哥的心。
  而此时面对陈远帆的问话,她也是只能如此回答。
  陈大小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突然开口说道:“你爹是个大好人,可是他被人害死了。”
  陈远帆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是谁?”
  “嫂子!”潘若烟想要阻止陈大小姐说话,她却没有理会,“是柳斐然,就是当今的丞相柳斐然。”
  陈远帆有些茫然,“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爹。”
  陈大小姐脸上闪过怨毒之色,“因为你舅舅,就是死于柳斐然之手,而你爹,为了给你舅舅报仇,同样也被柳斐然杀死了。”
  事情又怎么会如此简单?潘若烟不愿孩子面对这些事情,便开口说道:“嫂子,何必和孩子说这些?”
  陈大小姐红着眼冷笑一声,“孩儿大了,是该面对了。帆儿你放心,你娘和你姑姑,会给你爹报仇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潘若烟。潘若烟沉默,陈远帆便也抬头看着潘若烟,潘若烟面对着他的目光,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我会的。”
  陈大小姐面露喜色,她把儿子带过来,果然是没有带错。
  告别了陈家母子,潘若烟独自一人回了苏府。苏望今日很早就在家里,见她此时才回来,便笑道:“这是上哪吃酒去了?”
  潘若烟微微笑了笑,苏望便上前来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他故意凑到潘若烟唇边闻了闻,笑道:“没有酒味,看来不是去吃酒了?”
  潘若烟已经习惯了苏望的亲昵,这些年他一直对自己都是此番呵护,若换了个女子,恐怕早已沦陷了。
  潘若烟心里沉甸甸的,自从知道哥哥死后,到如今,她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开心的日子。以前是难过,如今却已经发展成了难以呼吸的地步。
  她觉得自己的脚步万般沉重,而温馨的苏府就如同一头巨兽。
  她对不起苏望,对不起柳斐然,对不起初玉尘,对不起这个国家。
  苏望见她不回答,便轻轻揪了揪她的脸,“在想什么呢?”
  他趁机亲吻了一下潘若烟的唇角,潘若烟这才回神,唇角还有他的温热,潘若烟痴痴地看着他,心底的愧疚翻涌而至。
  潘若烟笑了笑,“阿望,你真好。”
  好到让她窒息。


第236章 
  对于初玉尘来说,如今的日子正在好过,虽说她立皇夫这件事情,到了她二十岁的时候,肯定会再度被提起,但这距离那个时候也还有几年时间,到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又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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