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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莲花与白月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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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片山坡上,回荡的都是赵菡萏的笑声。
  在山坡下的溪流边,准备着午饭的副将抬头,一眼便见到了山坡上玩闹的两个人,他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给赵菡萏送兔子的年轻小伙子熟练地抠掉手中野鸡的内脏,感叹道:“娘娘和将军的关系真好。”
  出身中医世家的小伙子,找了一堆可以食用的野菜回来堆在地上,闻言笑道:“可不是,娘娘为了将军愿意放弃宫里的生活,将军一路上对娘娘百般照顾,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副将感叹,“我还从没见过将军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跟在沈云舒身边多年。
  沈家人带子弟,向来是怎么狠怎么来,即使沈云舒是个女儿身,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还没满十二岁,沈云舒便被扔进了军营里,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同吃共住。
  晨起练武,深夜看书。
  之后的数千个日夜,皆是如此度过。
  在十四岁成为一个小头领,开始真正上战场杀敌之后,她身上的担子一日比一日变得更重,脸上的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少。
  军中十几年,却无一人发现沈云舒的女儿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她隐瞒的好以外,谁能想得到,一个不苟言笑,满面风霜,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两股战战的将军,会是一个女人。
  许多人说大将军是个不会笑,不会痛,也不会哭的铁人,但陪沈云舒一路走来的副将却知道,她不是不会笑,不是不会痛,不是不会哭,她只是在成长的途中,学会了忍受,忍受痛苦,忘记快乐和悲伤。
  他想,皇后娘娘的出现,对将军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是女子又如何?天下还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将军吗?
  或许只有皇后娘娘这般风光霁月的女子,能够站在将军的身边,而不会被她夺取丝毫的风采。
  “沈公子,赵小姐!饭好了,吃饭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了沈云舒和赵菡萏的耳朵里。
  他们行走在外,再称呼将军娘娘,难免惹人生疑,于是改而称呼起了公子小姐。
  生怕颠着赵菡萏,沈云舒早已经放缓了脚步,正慢悠悠地走着,赵菡萏就趴在她的背上,听见呼唤,她笑道:“菡萏,咱们要下去了。”
  谁知她想象中响亮的回应声并没有传来。
  传来的是赵菡萏一句虚弱的云舒。
  她飞快地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将人放下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赵菡萏,脸色又再度泛白。
  不光是脸色,原本樱红色的唇,也褪去了血色,留下一片惨白。
  “菡萏……”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再度浮现了上来,并且不断地放大,占据了沈云舒的整颗心脏。
  “别哭,我不是说了吗,你一哭,我就觉得大海的水都淹到了我的头上来。”
  赵菡萏抬手为沈云舒擦泪,然而手还没碰到脸颊,就无力的往下落去。
  沈云舒忙抓住她的手,却见赵菡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苍白的笑容,她问道:“云舒啊,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
  赵菡萏用最后的力气,反握住了她的手,对她道:“你知道的,没用的。”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讲,两人之间有着共同的默契。
  没用的。
  找大夫是没用的。
  只是在耽误他们最后的时间而已。
  “我啊……是真的很喜欢云舒。”赵菡萏没头没脑地说着,一双眼睛看着沈云舒,沈云舒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睛里,一如她转移沈云舒的注意力,将花环扣在她头上的时候,“说不清原因,也没有任何理由,见到你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这个人,想要把这个人变成我的。”
  “云舒,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想让你亲我。”
  沈云舒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着,靠近了那片唇。
  在她柔软的唇瓣落到赵菡萏唇上的瞬间,那双清亮的眼睛,突然变得涣散,沈云舒的身影在眼睛里面消失,转而倒映出的,是湛蓝的天空和白云。
  憋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无声无息地落下。
  沈云舒抱紧了怀里的人,这一次,她不再是觉得心里被人挖空了一块。
  而是觉得——
  整颗心都没有了。
  正扑蝶弄花的晋江系统,心头一跳,一回头,见到的便是赵菡萏无声无息倒在沈云舒怀里的场景。
  正在追的蝴蝶不要了,偷偷弄下来的花瓣也不要了。
  菡萏呢?它的菡萏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第38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二一)
  “如果我死了……”
  “没有如果!”
  “沈云舒!不准打断我的话; 听我说完。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死了,可千万别把我关在棺材里啊; 棺材里那么黑; 我会害怕的。”
  “也不要把我埋在土里,万一有虫子来吃我怎么办。”
  “要是我死了; 千万记得,一定要一把火把我给烧了; 火得烧得旺旺的,让我在火里面化作灰烬; 这样我死前漂漂亮亮的; 死后也漂漂亮亮的。”
  “胡说。被火烧了; 怎么还会漂漂亮亮的。”
  “怎么胡说啦; ”小豹子瞪着她的大眼睛,“我又不是被火烧死; 我是死了再让你烧我; 把我尸体直接给烧了,这样啊就不用把我放进漆黑的棺材里; 不用把我埋到土里面去,我就不会一点点的腐败; 不会被虫咬,不会变的难看……”
  “火烧多快啊,万一的我灵魂被禁锢在肉体上,一把火烧过来,说不定我就轻飘飘的; 跟着灰烬一起飞到天上去当神仙了呢……”
  赵菡萏说过的话犹在沈云舒耳边回响。
  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她才第二次发作完情丝缠的药瘾,最虚弱的时候。
  沈云舒一如既往地没法反驳她的话。
  只能对她道,好。
  如果这是你所愿的,我做什么都好。
  只是事到临头了,她到底舍不得。
  她为赵菡萏换了一身衣裳,雪白的料子映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如墨一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头,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亲昵地蹭了蹭赵菡萏的脸颊,“菡萏,我带你回去找爹爹。”
  马车调转了方向,从哪里来的,又驶回了哪里去。
  副将有心劝诫,话几次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
  说将军,皇后娘娘已经死了,咱们回京城只是在对永安帝投怀送抱。
  还是说……
  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事实上,现在副将都还是恍惚的,不光是他,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好好的皇后娘娘,会和他们开玩笑胡闹的皇后娘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不是说熬过三次情丝缠,人就能变得好起来吗?
  虽然每一次情丝缠发作的时候,都是大将军守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他们并没有直接见到过发作时的场景,可是每次从事后皇后娘娘苍白的脸色,将军心疼的眼神里,他们都能猜到有多难受,有多疼。
  这么痛苦的事情,一连三次,皇后娘娘都熬过来了,怎么到了最后,人偏偏没了呢?
  逃离京城的心情有多轻松,回去的时候就有多沉重。
  沈云舒现在根本顾不得永安帝会抓自己的事情,她现在的心里头,只装得下一个念头——她要带赵菡萏回家。
  她要带赵菡萏去见赵丞相最后一面。
  她还记得赵菡萏在她耳边念叨赵相时候的模样,一边抱怨,一边却又忍不住怀念。
  “那个老头子啊,一肚子的坏水,你可千万别被他老好人的样子给骗了。”
  “哼,我跟你说,别看我爹凶巴巴的,他啊,最喜欢吃甜点了,每次让下人去合芳斋买小点心的时候的,净打我的名义。”
  “老头子其实可喜欢喝酒了,偏偏他说自己是丞相,不能贪杯,听说魏国有百花酒,等咱们到了魏国,把我爹接过去养老,天天给他买酒喝……”
  她呀,即使做好了跟着她远走他乡的决定,心里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有所亏欠的吧。
  既然在她去世前,沈云舒要带她离开,在她去世后,沈云舒打算带她回去。
  回到她的爹爹身边。
  没到京城,赵相的人便到了。
  两边的马车相遇,一边的车帘子掀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下来。
  “菡萏,菡萏,我的小荷花……”
  沈云舒为他掀开车帘,马车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水晶棺,一身素衣的少女,正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
  她的身旁,堆满了冰块,还有防腐的药材,一朵紫红色的荷花正放在她的胸前,由她两手握着,含苞欲放的红色的花瓣映衬着她的肌肤,好像将其染上了粉色。
  “菡萏。”老人抱着棺椁,泪水簌簌而下,他的嗓音满是凄怆,“我的小荷花……”
  在那一瞬间,赵相回忆起了很多的事情。
  他的妻子身体并不好,当初怀上赵菡萏的时候,大夫便说,若是想要活命,孩子不能要。
  他不是个爱孩子的人,至少比起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的妻子,还在肚子里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孩子,根本比不上他的爱妻。
  然而妻子却对这个孩子很是期待,她的身体不好,大夫早有断言,若非奇迹,她很难怀上孩子。
  这让她对他心中有愧,赵家一脉单传,她觉得赵家在自己这儿断了根,她对不起他。
  赵相不这么想,可挡不住妻子要这么想。
  这个孩子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意外,是惊喜,也是忧愁。
  对她来说,却是奇迹,是上天给他们的爱的见证。
  即使肚子越大,她的身体越差,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如同贪食的野兽,不断地吸收着她身上的营养。
  别的孕妇都是怀孕发胖,只有她,越显怀,人却越瘦,到最后,皮包着骨头,只剩下一个突兀的大肚子挂在身上,她纤细的腿已然支撑不住身体,只能卧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里,才能出门透透气。
  相府里有一池荷花,她很喜欢,快要到预产期的时候,她尝尝让他将她推到荷花池边,看着含苞待放的荷花对他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修之,日后我们的孩子,若是男儿,就叫渊明如何?”同东晋末年的隐逸诗人陶圣人的名字。
  “那女儿呢?”
  “菡萏,女儿就叫菡萏。”
  在第一朵荷花打开花苞的时候,他的女儿赵菡萏,在仲夏的深夜里,静悄悄地诞生了。
  没有啼哭,没有嚎叫,就像是一朵开放的莲花,静悄悄地,从母亲的肚子里,诞生了出来。
  稳婆都说,这个孩子怕是活不下来。
  一个出生了都不知道哭的孩子,如何能活呢?
  他的妻子很失望,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对他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抓着她的手道:“我不失望,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还会再有的……”
  “不会了……不会了……待我去了,你要找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好好给你……”床上女人的眼睛,一点点地涣散下去。
  即将失去的疼痛占满了年轻的赵相的胸口,他用额头抵着妻子已经冰凉的手,泪水横流。
  直到一道细若蚊吟的哭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悲伤。
  女人眼里又重新聚集起了色彩,她失去力气的手再度握住了赵相,对他道:“孩子,孩子——”
  与此同时,院外所有的荷花,随着这一道哭声响起,依次绽开。
  荷香满院,年轻的赵相抱着新生的孩子,对即将离去的妻子许下承诺。
  “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平安喜乐。”
  掌心是冰凉的棺椁,寒冰的凉意穿过水晶的棺椁,渗入赵相的心里。
  他的心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他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女儿的?
  看看他做了什么啊!
  将她送入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将她送到陈明哲那个阳奉阴违、多忌猜疑的小人手里。
  他错了,他错了!
  什么陈国的江山,什么宰相的位置,什么天下的万民。
  哪有他的菡萏重要,哪有他放在掌心里面,细心呵护了十八年的小荷花重要?
  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噗——”
  怒急攻心,悲极欲绝,一口鲜红的血便落在了赵菡萏的棺椁上。
  “老爷,老爷。”随行的赵管家连忙扶住赵相。
  沈云舒却让人将他带下马车,自己拿了一块帕子,一点点擦拭着棺椁上的血迹。
  “菡萏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弄脏你的棺椁的,你最爱干净了,我一定要让你漂漂亮亮的走……”
  旁人是一夜白发,赵相用不到一夜,满头的青丝,便尽数化作了白发。
  沈云舒沉默地跪在他的面前,赵相身边,是捧着鞭子的赵管家。
  此时赵管家的眼睛亦是通红,他是管家,管理着这个赵家,所以许多事情,赵相并没有瞒着他。
  他知道永安帝对小姐做了什么,也知道是眼前的人带走了小姐,甚至知道小姐是死在了去魏国的路上……
  可是他同样了解小姐,若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她怎么会说走就走,毫无顾忌。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即使知道赵相要打沈云舒也一样。
  他没有说话的立场,赵相才是失去了女儿的那个父亲。
  鞭子提起,在空中停滞了许久,半晌后,却又颓然地放了下来。
  赵相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便是她没有亲口对自己说过有多喜欢沈云舒,从其他人的嘴里,他也了解得到。
  她女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怎么会愿意让她见到自己情丝缠发作时的狼狈。
  他不能打她,打了她,菡萏会心疼的。
  身为父亲的赵相这样想着,却不愿再多看沈云舒一眼,转身,准备离去,脚步踉跄。
  尽管知道自己会激怒赵相,沈云舒还是没忘提出赵菡萏最后对自己的要求。
  火化。
  赵相愣了愣,没有如同她想象中一般勃然大怒,眼泪簌簌而下的同时,却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怀念。
  “她啊,和她娘,真是一模一样……”
  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沈云舒一眼。
  “我会实现菡萏的愿望,但不是现在。”他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那里还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害了他们心爱之人的男人。
  沈云舒深深地将头磕下去,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而此时,跟着赵菡萏的尸体,一路进了宰相府的冰库的晋江系统,正蜷缩在她的身旁,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小可怜用带着哭腔和深深的疲惫的声音喃喃道:“菡萏,你到底在哪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环节】
  q:日日,你的肝还好吗?
  本日【双眼青黑,脚步虚浮】:肝?什么是肝?我摸摸,我没有这个东西诶。
  q:对于近期的大量深水鱼雷你怎么看?
  本日【两眼发光】:怎么看,当然是当钱看啊!【爱钱爱得坦坦荡荡虚伪不做作!】
  ——————————


第39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完)
  晋江系统在这个空间停留了数日。
  没了赵菡萏; 它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按理说,世界将赵菡萏排斥出去的时候; 也应该将它一起排斥出去。
  然而赵菡萏不见了; 它却没法主动离开这片空间,两人彻底失去了联系。
  它守在赵菡萏的身边; 有时候觉得太孤寂了,就出去看看沈云舒他们在做什么; 然后回来絮絮叨叨地念给赵菡萏听。
  “沈云舒又做大将军啦,赵相帮她回了朝堂; 她带着军队; 把狄人打得闻风丧胆; 我还录了像; 以后你随时都可以看啦。”
  “赵相头发都白了,眼睛好像也看不见了; 不过他还是很厉害; 大臣们都很听他的话,男主现在天天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权力基本上都被架空了……”
  “他们好像计划让皇室一个很远的宗亲来继承皇位,把男主给拉下去。”
  沈云舒和赵相挑选的继承者; 是一个闲王的世子。
  夺嫡之争的时候,这位王爷,比永安帝还要小透明,发现势头不对劲,当即哭着喊着让父皇给自己一块地; 包袱款款地就逃出了京城,寻个安生。
  到了治下之后,他也不励精图治,当什么好王爷,该吃吃该玩玩,该收税收税,该花钱花钱,该朝廷官员管理的事情,他绝对不掺和不插手,安分守己地当个吉祥物。
  正因为他的乖觉,在永安帝铲除异己的时候,他才被放了一马,当做永安帝对兄弟的仁慈给留了下来。
  这样的王爷,本来赵相是看不上的,固然他明哲保身,保全了自己,但是他太圆滑,太没有野心和报复,太不像一个皇帝。
  好在他生了一个很看不惯自家老爹一天到晚混吃等死的世子。
  世子放着偌大的王府不愿意继承,改名换姓,冒充一个乡里来的秀才,从乡试开始一路往上考,势要当一个状元,进朝廷做官,为国效力。
  思路虽然奇葩了点,但出发点却是好的,赵相一看,得,皇帝的位置就给这个一看就很上进的小伙子吧。
  将皇帝拉下马几乎不废什么功夫。
  赵相又不是自己要当皇帝,把情丝缠往永安帝的杯子里一放,量是常人用的十倍不止,不过数日的功夫,本是慢性毒药的情丝缠的药性便浮现了出来。
  暴躁,易怒,疑心病越发严重,张嘴杀人,闭嘴砍头。
  更是在上朝的时候,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发作了一次情丝缠。
  一个皇帝,居然染上了这种毒药,宗室如何敢让他继续把这个皇帝做下去。
  在陈国,宗室的权力是很大的,皇帝若是没有宗室的支持,是很难坐稳皇位的。
  一剂假死药,就给了宗室换皇帝的借口。
  陈明哲是被水泼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地牢里,手上还套着铁链,当即勃然大怒,“是谁?还不快把孤放开,孤要砍你们的头。”
  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皇上好大的威风。”
  陈明哲身体一僵,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才是赵修之那张他日日相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见到赵相,陈明哲心底什么都忘了,他只记得他是赵丞相,只记得他曾经日夜悉心教导过自己,如何当好一个皇帝,如何陪自己下棋,如何抚慰自己的怒火。
  当即惊喜道:“赵相,赵相,你是来救孤的吗?快,快把孤放出去——”
  他的声音在看到赵相的一双眼睛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仇恨,愤怒,在那双墨色的眸子里面翻滚,像是大海上的风暴,却又被死死地禁锢在他平静的表面之下。
  如果不看这双眼睛,赵相面无表情的脸上,和站在大殿上,低眉顺眼手捧竹笏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陈明哲突然胆寒起来。
  赵相站在大殿下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每一天,都带着这样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而他却全然不知。
  他甚至在自得,自己是一代明君,便是如同赵修之这样的名臣,也会为自己折服。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赵相如此恨自己。
  赵相让他答应的事情,他没有一件不答应的,让他做的事情,他也没有一件不完成的。
  赵相为什么会恨自己。
  “丈人,国丈……”陈明哲努力在赵相面前拉着关系,他还没忘记自己是赵相女婿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孤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丈人,您有什么困难,只要您说,孤,不对,小婿,小婿都会为您解决。”
  “小婿可是皇帝,只要您放过我,您想要什么,小婿都给你……”
  赵相桀然一笑,“不,你不是了。”
  你不是皇帝了,这个江山,早已被他拱手送给了别人。
  用沈家军支持着新皇帝上了位,沈云舒便交还了兵权。
  新皇百般挽留,她却去意已决。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新皇,新皇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人,待人真诚,心性纯善,是个真正的君子。
  只是人心易变,沈云舒不愿意再去考验人心,而且没了赵菡萏的陈国,也不再是她想守护的国家。
  她将沈家的使命背负了二十六年,在她想要背负上另一个人的使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沈家她也不想背了,这二十六年她为沈家挣下的功勋,足够史书大书特书,为沈家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沈云舒和赵相一起,为赵菡萏举行了火化。
  火化后的骨灰,被抛入了咆哮着的浪沧江,一条能够通往大海的河流。
  她想赵菡萏自由的灵魂,想必会很喜欢无边无际的海洋。
  赵菡萏的东西,沈云舒一样也没有留。
  她孤身一人离去,什么也没有带。
  她又回到了两人曾经歇息过一晚的小树林里,她靠在曾经赵菡萏靠过的树上,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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