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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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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渔皱皱眉。
  林鸥走前,顺便让为密室逃脱忙活了几天的非人们提前下班。这帮非人不老老实实晒月亮,跑哪里去了?
  她等了半刻钟,仍看不出非人影踪,索性不管了,背上塞好小神兽的包。
  屠宰场这帮租客精得很,领到林鸥的第一笔日薪,就有几个非人颠颠儿地跑来要提前续租。
  池渔当然拒绝了,说好的一个月,多一个小时都不行。
  算起来,离和老大池子的约定期限还有不到二十天,她无法想象那之后何去何从。
  因为理论上,只有两种可能……
  池渔摇摇头,驱散了脑海无关紧要的杂念。
  *
  非人们就聚在南楼边角的一间暗室。
  小池总是甩手掌柜,活动空间在自己的房间和地下,很少干涉非人行动——除非哪个没眼力劲的打扰到她。
  所以此次由阿植发起的聚会部分非人免不了忐忑。
  小池总在地下干什么,大伙心知肚明。当初老陆千叮咛万嘱咐,如非万不得已,不要擅自插手小池总的事。
  狌狌忧心忡忡:“咱们真的要管,要是小池总不高兴了,把咱们都赶出去了怎么办?”
  阿植反问:“林总走前难道没说过要保护好小池总?”
  “保护小池总,我们?”牛魁一脸茫然,“小池总用得着我们保护?”
  “这回有11个人呢!”阿植拍打铁皮水桶,恨铁不成钢,“懂不懂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魁哥!”
  牛魁伸手在水桶拨了两下,接着埋头进去检查两条鱼是否还好,瓮声瓮气道,“陶吾在呢,哪用得着我们。”
  “对啊,有陶吾。”狌狌附和道。
  “你们这个消极思想,真是可悲!”阿植揪着狌狌手臂上过度旺盛的汗毛,“咱就不能多为将来想想?”
  阿植板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比周围几个成人形态的非人更严肃:“咱又不是越俎代庖,咱们好不容易觅得栖身之地,得捍卫自己的领土啊朋友们!”
  经过阿植百般努力,众非人燃起斗志,如此这般那般地计划了番,成功散会。
  众非人离场,双头猪并封终于战胜了选择困难,决定从前门进入会场。
  并封哀伤地叹了口气,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发表意见:“难道不应该是杀手们自求多福……吗?”
  *
  十三杀手团的海盐和碘盐在屠宰场对面小区。
  透过望远镜,碘盐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大个子走出屠宰场大门。
  大个子身材像座塔,大鼻子铜铃眼,背着大铁桶,边走边往头上戴黑色头套。
  碘盐一惊,把望远镜递给海盐:“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海盐看了看,“咱们三班倒,谁进谁出都写备忘交给三姐了,没道理放过这么一大个子啊?”
  碘盐若有所思:“除非他一直在这里。”
  海盐忽然“啊”地一声,放下望远镜,“他在看我们。”
  戴好头套的大个子左右张望,就在刚刚,他准确无误地把视线投向两人所在的方位。
  碘盐和海盐耳朵贴耳朵,两人共用一只望眼镜。
  铜铃眼越来越大,碘盐迟钝地意识到什么,转头向海盐道:“就咱们两个回深市,现在。”
  海盐说:“来不及了,哥哥。”
  明明前一刻还在四五百米外的大个子竟一眨眼来到身前,庞大身形投下的影子笼罩了两名杀手团成员,他搓搓手,憨厚道:“请跟我走一趟。”
  非人捍卫领土第一战,毫无疑问牛魁胜。
  ……
  对非人自作主张的行动并不知情,知道了有可能大发雷霆的小池总又一次看向窗外。
  北区偌大的空场升起薄雾,影影绰绰,但池渔就是知道雾里没有一个非人。
  和雾升起来的,还有一丝丝令她警惕的莫明情绪。她揉捏掌心,仔细分辨这种情绪是类强迫症产生的焦躁,亦或是提醒她事情正在失控的第六感。
  池渔拉开单肩包拉链问陶吾:“记得我交代过你什么?”
  小毛球用灵感回答:“不干扰你的前提下,全心全意保护你,呵护你周全。”
  灵感传音的音色和平时说话差不多,但因为直抵大脑深处,平白多了几分贴耳低语般的温柔。
  池渔忽略了头顶痒痒麻麻仿佛有人在吹气的感觉,又问:“我能不能用‘灵感’跟你说话?”
  小神兽在包里转了个身,露出澄黄的眼睛,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
  池渔追问:“不能?”
  小神兽眨眨眼睛,“……是吧。”
  “那你也不要再这么跟我说话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懂吗。”池渔把神兽包关进抽屉,转向脚步声渐响的走廊,“进来。”
  几秒后,一女一男出现在没有装门的门口。
  柴三姐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头瘦小,气场挺足,眼神落在人身上,似乎自带利器,看一眼,刺一下。
  看了池渔好一会儿,语调平平道:“池总你好,我是柴三姐,这是我的副手橄榄油。”
  橄榄油身形圆硕,偏偏脖子很长,脑袋很小,公文包抱在腹部,直挺挺站着,看上去很像油瓶。
  池渔推了下桌子,座下转椅“咕噜噜”后退两米,“没多的椅子。”
  她一摊手,示意二位自便,想坐桌子也行。
  柴三姐真就不客气地坐上桌子,“谢池总拨冗相见。”
  池渔:“谈什么,说吧。”
  柴三姐单刀直入:“你把人还我,我们现在立刻回老家。你这单生意我不做了。”
  池渔提起唇角,皮笑肉不笑,“起码你得告诉我,花大价钱雇你的人是谁吧?”
  柴三姐:“商业机密,恕难透露。”
  池渔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什么给柴三姐的错觉和脸面,这时候扯商业机密的幌子,以为到了她的地盘还能跟她谈条件?
  蠢不要紧,蠢且盲目自大要命。
  橄榄油赶忙追上来:“小池总,其实是……我们不知道雇主是谁。说实话,我们早知道目标是您,也不会接下这单生意。这次是为了自家兄弟。您放心,我们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
  槽多无口。
  所谓的生意是一条条生命,这次在她这儿栽了跟头,觉得生意难做,所以屈尊纡贵来跟她这桩“生意目标”谈判。
  但她手里明明有沙茶酱自白的视频,足够致十三杀手团死地。
  沙茶酱和豆瓣酱是兄弟,一单单“生意”就不是别人的兄弟姐妹?
  她沉默了一段时间。或许以为是橄榄油白脸唱够,小池总松动了,柴三姐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
  池渔一听,笑了。
  橄榄油也笑。
  池渔回到椅子上,“听说那边给了你们不少钱。”
  她报出钱多打听到的天文数字。
  橄榄油听了连连拍公文包,“事成才有那么多,事没成……”还想再说什么被柴三姐瞪了眼。
  池渔挑了挑眉,“一半定金总到手了吧。”
  柴三姐等着她往下说。
  池渔从单肩包拿出纸笔,写下账号,交给柴三姐,“现在,转给我。”
  “没那么多。”柴三姐说,烟熏嗓沙哑低沉,“不可能全部给你,我必须见到人。”
  “按你们的规矩,付一半定金,我就让你们家人团聚。”池渔抖抖纸条,“倒计时三分钟。”
  柴三姐接下纸条,转手递给橄榄油。
  橄榄油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噼里啪啦一通操作,把屏幕转给池渔。
  “好,跟我来。”
  她有意走的滑道,毫无防备似的把后背露给柴三姐。
  越是这样,柴三姐和橄榄油越不敢有动作——往好了想,他们谈判的诚意是有的。
  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青草甜香,以及更为浓重的鱼腥,池渔放慢脚步,向柴三姐道:“我改主意了,你们去上面等。”
  池渔蹑手蹑脚往下走,到转弯的地方停下。
  “你们怎么都把人带回来了?”阿植语调拖出哭腔,“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魔怪,像上次那样装协管罚款把他们吓走啊!”
  池渔听了一耳朵,意识到她的不祥预感成真,大晚上不晒月亮的非人们果然擅自插手。
  阿植嚎啕大哭:“你们怎么这么笨啊,把人带回来搞什么!小池总发现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你说要阻止他们的,我们在外面都露了脸,不带回来,回头他们跟别人说见过我们,那我们可全完了。”这好像是狌狌。
  “小池总都把坏人放在地下,我们现在撤退,让她以为这都是她自己抓的,怎么样?”
  “你长了两个脑袋就是为了自己跟自己打架吗并封?”阿植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你是傻可是小池总不傻啊!”
  上面,柴三姐等太久,也耐不住地往下走。
  池渔脑仁疼,从包里摸出只易拉罐踩扁,一脚踢上滑道两侧水泥墙,随后向下滚。
  铝罐和水泥地摩擦发出的声响很快惊动了非人。
  “逃啊!”
  “溜之大吉!”
  估摸非人逃走了,池渔不耐烦地呵斥杀手团头子:“着什么急。下来。”
  她以为非人们会把杀手们带走。
  她真的以为非人短短一会儿工夫能集齐十三杀手团剩下九个人,至少能在逃走的时候顺手把战利品塞到犄角旮旯。
  但没有。
  灯开的瞬间,地上横四竖五躺着九个人,各个五花大绑。有三个醒着的,三脸懵。
  剩余六个都睡着,安详地睡着。
  池渔摸摸鼻子,回头看了看柴三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看来我们说好的价格得翻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蹲


第二十二章 
  说动杀手团头子将雇主交付的定金——佣金总额的一半——拱手相送,一点儿都不难。
  人质都在地上躺着,池渔“给钱”的指令落地,橄榄油就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
  自己所有犯罪证据都掌握在她手里,余下的同伴极短时间内被俘获。
  橄榄油说“连不上网没法转”,声音都在抖。
  池渔把他们带到最近的小房间,打开刚给地下装的、还没调试过的中继器。
  处于极度震惊和骇然状态的柴三姐及其副手,晕头晕脑地蹲在这间灯火通明的小房间。
  通了网,当小池总收到到账通知,若无其事地背上包出门,然后,反手锁了门。
  她快到上楼的出入口,柴三姐大梦初醒,用力捶打看似单薄的透明墙壁,“小池总做生意要讲诚信的!放我们出去!”
  小池总一脸困惑地回过身,“我好像没说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
  到514,池渔再次查看账户余额。
  非常大的一笔数字,大到手机发烫。
  池渔把手机换到右手,左手覆在小王八的王八壳上,沁凉。
  左右手来回换几次,池渔确认了是手机在发烫。关掉几个应用程序,对着屏幕的余额截图发了会儿呆,笑了。
  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非来买她的命,何必呢?
  给小王八加好食物,池渔慢慢站起身,无端想起阿植。
  看不出来,秃头小青瓜还挺两面派,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俨然是众非人的热心班长——池渔自己在班长后面打了个问号,其实她的第一反应是居委会老头老太。
  半圆的月亮上了中天,北区空场的雾气间终于有影子晃来晃去。
  见非人像往常一样团簇着晒月亮,池渔长长舒了口气,拉上窗帘,把包放上书桌,拉开拉链,接着自顾自去洗澡。
  洗完出来,看到化为人形的陶吾正拿着她的手机翻来覆去点戳。
  换别人,池渔估计自己已经炸了,但别人进不了她房间,况且这位不是人。
  况且陶吾只是按着手机的侧键和屏幕底部的虚拟键,看它亮一下暗一下似乎挺好玩。
  于是她心情很好地笑笑,一面擦头发一面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好玩吗,没玩过吧。”
  陶吾冲她露出尖尖的虎牙,却也是个亮闪闪的笑容,“好玩。”
  池渔拿毛巾包好头发,“给我。”
  下了几个儿童益智类游戏,池渔想了想,又下了个经久不衰的消除游戏,直接打开。“喏,你看,相同图案满三个连在一起就可以消掉,得分。”
  池渔演示了两个关卡,“大概看明白了么?”
  陶吾迟疑地点点头,用僵硬的手势费劲儿地点选和拖动图案。
  一开始免不了手忙脚乱,眼睛跟不上图案下坠,索性连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
  不过消除游戏两岁婴儿到九十岁老太都能轻松上手,陶吾慢慢地也有模有样地玩起来,没多久通了第三关。
  屏幕上炸出烟花特效,陶吾低低地惊呼了声,不用池渔指导,点击“进入下一关”。
  她玩游戏特别专心,池渔看了一会儿,等她沉迷游戏,悄然离开516。
  阿植的房间在南楼叁壹贰,房东懒得给房间编号,租客便自发地在没装门的门洞旁写下门牌号。
  池渔本想瞟一眼,毕竟非人们晚上雷打不动去北区空场报到是惯例,下雨天也不例外。
  然而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抽抽搭搭。
  阿植虽然没去北区晒月亮,倒是瘫在窗台下,把全身都曝露在银月的光华。
  “阿植。”
  青瓜“咻”地弹起来,“小池总。”
  池渔靠在门洞,半身的重量卸给墙壁,困顿地只想打哈欠,心想应该睡一觉再来。反正小青瓜百折不挠,脸皮挺厚,短时间不会跑路。
  但……来都来了。
  池渔捏了捏眉心,压下又一个哈欠。
  她这副忍住不犯困的纠结表情直接把青瓜吓变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反又把池渔吓一跳,“干嘛?”
  阿植泪汪汪地说:“我知道错了小池总!我真的知道错了呜……”
  池渔:“……你先起来。”
  阿植跳起来,脸上挂着两串水珠。
  池渔拧了下眉头,随即舒展,“今天都有谁去?”
  阿植捂住嘴巴用力摇头,脑后极细的小辫子像蚊子似的晃来晃去。
  池渔和颜悦色道:“你们做得很好,帮我省了不少麻烦,我想谢谢你们。”
  阿植瞪圆眼睛,用眼神问:真的吗?
  池渔点头。
  本来她为杀手团做了六十四页研究计划表:杀手团成员复杂,各种组合都有其特殊风格,她给设想得到的每一种都出了针对方案。
  虽说不一定都奏效,但危急时刻至少有陶吾帮她保命,她尽可放手一试。
  所以,反击对她来说,是一种练习。
  然而凡事有两面,她研究别人,别人也会研究她。要是被对手研究透彻,来个快刀斩乱麻,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做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心理建设,池渔发现并不能说服自己。
  ——非人虏获杀手团九人,她不仅没有因为计划被打乱烦躁,甚至洗澡时哼了几句歌,愉悦发自内心。
  她和阿植对视了几秒钟。
  阿植机灵地在她晴转多云时松口,“魁哥、狌狌哥、莽儿姐,并封弟弟……”
  池渔一一记下来,而后跟他确认了遍。
  “没错。”阿植说,“小池总真的不怪我们吗?”
  “下不为例。”池渔语气淡淡,暗含警告。
  阿植点头如啄米,“下不为例!”
  临走前,池渔问:“你们用不用手机?”
  上次羊小妹唱说没有身份证出门,非人寸步难行。确然,这社会环境,没有身份证连手机卡都办不了。
  “用的啊,咱们也得跟时代接轨嘛不是。这年代没个手机真的好难生活。”阿植说,随后又想起什么,不无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啊我还有芝麻宝呢!我跟羊小妹是唯二有芝麻宝的!不算老陆。”
  池渔抿抿唇,收敛了尚未浮出的笑意,“我知道了。”
  他抬头看池渔,又马上低下去,抠着手指慢吞吞地说:“我的客户都是芝麻宝给我转账,下次交房租能不能……用芝麻宝啊?”
  说到后面一句,池渔已经出了门,闻言脚步慢了一拍,终究什么也没说。
  回楼上,经过空房间时她往北区看了眼,只见一道圆墩墩的身影飞进雾中,隐约听得到非人们的欢呼声。
  陶吾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支零破碎的手机残骸,一脸不知所措。


第二十三章 
  在陶吾的印象里,陆伯老早唠唠叨叨让她买的手机是魔盒。
  晶晶的爸爸徐工头有一部,工地上天天见他对那玩意儿点头哈腰,要不然就是唉声叹气。
  后来城市里看到的人,十之八|九形影不离那方寸大的小盒子,好似喜怒哀乐尽追随于此。
  她才不想为那小方盒子缩手缩脚。
  可是今晚不一样,陶吾看到老板对手机笑了。
  笑着笑着,长久缠绕她的不好的气息——那些她须得每晚尽力清扫,方得一隅清明的乌云——忽然散去大半,骨相始得显形。
  小老板原生骨相清秀隽永,气韵通透,和先前的重重魔障有云泥之别。
  所以陶吾想搞清楚魔盒到底有什么高明。
  魔盒确有魔力。
  陶吾在消除图案中感受到类似帮老板驱除乌云的欢畅。
  不仅于此,前面明亮的屏幕每绽放一次烟花,背后暗沉的金属便烫热一分。
  闯过一关又一关,到第二十五关,满屏的烟花经久不散。
  然后,屏幕黑了。
  陶吾等了会儿,没等到它亮,后面倒是越来越热。
  直觉烫热不是好征兆,她遂像老板那样左右手互换。
  换来换去的后果就是此刻老板看到的,手机四分五裂,她连复原都不知从何处入手。
  这不是人人仰仗的魔盒吗,怎么如此脆弱?
  陶吾百思不得其解。
  听陶吾讲到机身发烫,池渔差不多确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方便安装某些程序——比如同步他人手机的监控——她修改过这只手机的系统,因此带来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是:使用久了,电池容易发烫。
  温度过高,烧坏屏幕不是不可能。
  她知道,陶吾不知道。
  大约讲完毁坏手机的经过,她看陶吾把手机残骸放桌上,原地雾气缭绕。散去时,神兽变回小毛球,不知长在哪儿的发声器官发出细细的声音,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说着,长尾巴自觉地绕在床柱,身体拱到枕头边。
  池渔乐了,故意板起脸,“你说怎么办?”
  “赔。”
  “赔一只一模一样的,还是赔钱?”
  毛球用低不可闻的气声说:“钱……吧。”
  池渔拿出平板。
  手机是前两年的旧款,值不了多少钱,里面内容平时有备份。
  老实说,给陶吾玩也是她存心找东西吸引小神兽注意力,但对面认认真真说要赔偿,她也要配合。
  “去掉折旧耗损,现金2425。76,四舍五入2426。责任三七分,你要付我1698。2,四舍五入1700,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毛球把自己缩得更小,方才还是成年家猫大小,这会儿只有拳头大,声音也像是随体型变化,变成糯糯的奶音:“老板,能不能分期付款?”
  池渔想起哥/姐第一次找杀手暗杀她是分期付款。
  这只现身就能吓得杀手自杀的神兽赔一只手机居然也要分期付款。
  好惨……
  可是,好好笑。
  池渔真正意义上想笑。
  收到柴三姐的转账,她仿佛解锁了笑穴。
  池渔踢掉鞋子,把自己埋进空调被,偷偷笑。
  笑到气闷,后颈一阵熟悉的触感,带有些微凉意。神兽仗着身形灵活,从被子的缝隙钻进来。
  小毛球的长毛服帖地统一往后方披伏,澄黄的眼睛于是无所遁形。
  仔细看,头顶——眼睛上方姑且算头顶——一撮短毛直直立着。
  肝胆洞,毛发耸。
  古人言之有物。
  ——可不就是一只缺心眼的炸毛小毛球。
  池渔笑出眼泪,“生气了?”
  当然。
  毛球状态比人形更好分辨喜怒,小神兽气成一坨毛绒绒的河豚,不时膨胀又收缩,“尔安敢戏弄于吾。”
  奶音软糯,池渔笑出声:“……不行吗?”
  毛球兀自起伏了一阵儿,说不出是气急败坏还是认命,蹭蹭她额头。
  池渔:“嗯?”
  毛球瞳孔椭圆的眼珠转了下,“你真好看,像画。”
  池渔一哽,笑不动了,爬出被窝又去冲了个澡,洗干净闷出细汗的头发。
  出浴室看到一道白影嗖地从枕边飞向床柱,速度太快,反而划出残影,惹她注意。
  毛球约是看她洗澡,尾巴悄悄从床柱上解开,她回来了,又乖乖恢复到家猫的体型,两只前爪交错搭在枕头边沿,颇有些伏低做小的感觉,认错态度良好。
  “陶吾。”池渔唤了声,直说,“那个……是手机有问题,不怪你。”
  小毛球顿时昂起脑袋,露出明亮的眼睛,“真的吗?”
  池渔:“……真的。”
  心里啼笑皆非,为什么非人们老是喜欢跟她确定真的假的。
  小池总的信用在非人眼里很低么?
  却忽略了有些时候存在“来得太突然难以置信”的惊喜。
  关了灯,月光透进窗帘缝隙,天花板上一道笔直光线。
  池渔望着那道线,双手枕在脑后,右手肘慢慢感觉到微风拂过的凉意。
  “陶吾。”
  “我在。”
  “老陆说你在画里好几千年,是吗?”
  “那么久?”听起来比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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