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作妖记-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陶吾……陶吾救我。她说别害怕。”
“还有呢?”
池渔的语气说不上冷冽; 但吓到了劫后余生的小女孩; 她怯怯地向后瑟缩身体。她的母亲; 一名双手长满老茧的女人半是哀求地望着周围的人; 希望他们能劝说小池总; 别再逼问一个孩子。
“她还小,小池总。”安兆君接收了女孩母亲的求救信号,“让她缓一缓。”
“她本来说不定会死; 他们都是。”池渔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在场的男男女女。
她有双点墨般漆黑的眼眸,瞳孔深邃,光线似乎永远无法穿透那层薄薄的透明纤维膜,浅浅浮在表面,清泠若经年寒潭。唯有陶吾在时,方不自觉显露出一两分符合年纪的生气。
现在,提供温度的存在消失,无论头顶灯光是冷是暖,落在她眼中的只有星点寒芒。令人莫敢直视。
那话别说当场吓哭小女孩,连大人听了也直皱眉。
安兆君又想说什么,林鸥伸手拍了她一下,“少说两句吧您。”
小孩不敢哭出声,使劲儿眨巴眼睛,泪珠挂满睫毛,不堪重负地一串串落下。
羊小阳找到她的时候半身是血,人事不省。后来的林鸥用湿巾帮她擦洗过,确定小孩没受伤,血迹不是来自她,立刻带来找池渔。
小孩哭起来固然雷声小,阵势还挺大,不一会儿泪水淌满小脸,吹出个大大的鼻涕泡。她用袖子一抹,脸上竟蹭出暗红血迹。
池渔放缓了语气,“你再想想,她还说了什么?”说到这里,头偏向内侧,微微蹙眉。止痛针的效用过了。
老陆用透视眼看过,说断了两根肋骨,左手小臂骨折,右肩骨骨裂。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这种程度的伤算轻的。
她吐出口浊气,轻声道:“陶吾不会放你一个人在那儿的,她离开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你看到、听到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小女孩被她吓得不轻,还有点懵,小手捂着脸,往妈妈的怀抱缩得更深。
母爱战胜了对年轻女孩的莫名畏惧,妈妈抱着女儿站起身,喏喏地说:“对对不起,我、我带雯雯去换套衣服,都是血,孩子……”
“等等。”池渔抬起右手,牵动伤处的痛楚使视觉短暂失去焦距,她微眯起眼睛。小女孩的衣物是中灰色调,深色血迹不规则散布在左半身。
眼前忽地一片模糊,呼吸都很吃力,她抬着手,手指若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手上空空荡荡,抓不住她想要的如水如风的雾气,“流了那么多血啊,疼吗?”
小女孩摇头:“不疼。”
林鸥俯身小声说:“她没受伤,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好多……”小女孩咬着拇指含糊不清地说,“下、下雨了。”
池渔猛地睁大眼睛,“衣服……拿去给闵秀分析,所有的,尽快!”
妈妈紧紧地把女儿圈在怀里,趁机往外走,雯雯这时却想到了什么,扭着上身从妈妈腋下露出头,大声说:“陶吾说不怕,渔宝不怕!”
安兆君冲妈妈连连摆手,让她赶紧走。
林鸥还想喊住她们,却听池渔喃喃地叫了声:“姐姐。”
“在呢!”
池渔放下手盖住眼睛,“帮我打针麻醉剂。”
*
“剂量够她睡四至六个小时,看她身体素质。”闵秀收好废弃针头,熟练地扒开池渔的眼皮,查看瞳仁状况,“但是骨折最好尽快处理,尤其是肋骨。”
“好的我知道了。”林鸥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闵秀却不动,“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解释?”
林鸥装傻:“解释什么?”
闵秀指着睡沉的伤患,呵呵冷笑:“上次我看着的,才几天,辐射症状全部消失。血检数值一成不变。外面一堆人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些人……”
她迟疑了下。
那些人的衣服明显是手工剪裁,穿在身上却不怎么合身,甚至有多出一条袖子和裤管,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太大胆了,反而难以说出口。
闵秀定了定神,沉声道:“别以为我眼睛不好用。”
“闵组长明察秋毫,闵组长洞若观火。这样,等渔宝儿醒了,我一定让她给您解释,行吗?”林鸥想也不想把锅甩给人事不知的伤患,双手合十诚恳道,“您说得对,下面这么大动静,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您能者多劳,先安抚冰洋他们,尽量让他们别来凑热闹。拜托拜托。”
闵秀板起脸:“别跟我嘻嘻哈哈,你给我个准话,我心里有数了,才好跟别人解释。”
谁也没想到事情闹那么大,瞒是不好瞒。林鸥抱着手臂,犹豫着要不要拣点细枝末节告诉闵组长,余光一片火红,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小阳跟老陆一块来。
林鸥朝小阳招手,扭头向闵秀道:“管事的来了。”
小阳蹑手蹑脚来到她身侧,老陆却在门口急急摆手,让她别大呼小叫,气声问:“小渔儿睡了?”
林鸥点头。
闵秀道:“打了麻醉针,断骨痛一般人受不了,睡过去好。”
老陆这才放心进来。
林鸥知道老陆为什么缩头缩脑。
找不到陶吾,她那可爱的妹妹一双血红眼睛直勾勾盯着老陆,那眼神……啧,说是煞神附体她都信。
“闵组长先去,晚会儿,最晚明后天,等这边情况稳定,我亲自给你说明情况。”老陆温声细语,态度比林鸥正经多了。
闵秀看看林鸥,又看看他,“行,我等你。”
林鸥一直目送闵秀到电梯口,问老陆:“你真打算告诉她?”
老陆:“闵组长虚怀若谷,叫她知悉无妨。”
林鸥扯扯耳廓,“您能说大白话吗?”
老陆斜她,懒洋洋道:“我看闵秀自己猜了九成九,往后她跟小渔儿或许有段机缘,叫她知道没关系。”
“机缘?”
“天机不可泄露。”老陆拉过凳子,大马金刀在床头坐下,伸手虚虚覆在池渔额头。
比起所谓机缘,林鸥自然更关心妹妹的伤情,“怎么样?”
“死不了。”老陆鼻腔嗤出股气流。
林鸥上牙磕下牙,心说肯定不是错觉,老陆人前人后就是两副面孔。
老陆甩甩长发,不知为何还要多嘴补一句:“祸害遗千年哪。”
“你说谁祸害?”
林鸥眸中绿芒闪烁,眼尾赫然冒出刺青般的深色眼线,几乎延至鬓角。先前因清理现场刨石堆而损坏的指甲转为尖利,且伸缩不定。
她自己没注意到,身旁羊小阳看得一清二楚,指着她的手,喊出一声变调的:“欧姐姐!”
林鸥疑惑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咦?”
变化真真切切,羊小阳激动得连蹦带跳。林鸥翻看自己的双手,冷静地下结论:“我变异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堪称邪魅的笑容,“太好了。”
老陆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巴掌糊在她天灵盖。林鸥眼中荧绿光芒霎时间消散,指甲也以惊人速度恢复圆弧。
林鸥气急败坏:“老陆你干嘛!”
老陆理直气壮回吼:“喊什么喊,吵醒病人怎么办!”
一句话让林鸥哑了火,心有不甘地揉着头顶,嘟囔道:“过分了,打人不打头,下次再……就……”
话这么说着,人却屈膝蹲下|身,看着老陆掌中溢出的雾气缓慢覆盖池渔伤处。
太惨了。林鸥想。不管是生在池家,还是这些天的遭遇。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这个犟头倔脑的妹妹?
麻醉剂似乎也不能缓解伤痛,渔宝儿在沉睡中紧紧拧起眉头,眼角流下晶莹的液体。
林鸥不忍心,伸手想抚平她眉间皱纹,拭去泪水,不料刚伸过去,又被老陆狠狠拍了一记,“胡来。”
林鸥就势撑在床沿,冲着老陆后脑勺龇出尖牙。
老陆冷不丁道:“梼杌。”
林鸥一愣:“陶吾回来了?”
她喜色还没浮上眉梢,只听老陆硬邦邦又丢出两个字:“……棒槌。”
这老爷叔纯粹只是跟她过不去咯。林鸥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折起袖管。
然而听到棒槌,小阳却恍然大悟似的长长“哦”了声。见林鸥面色不怎么好看,替老陆解释:“陆伯说的是梼杌,不是陶吾。”
林鸥顿了顿,“有什么区别?”
小阳拉下她手腕,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梼杌。
林鸥问:“那是什么?”
“混沌知道吗?”
“不知道。”
“穷奇知道吗?”
“不。”
一问三不知,小阳急得直甩辫子,“饕餮呢?”
林鸥想了想,“这个我知道,凶兽,特别喜欢吃。什么都吃。”
小阳忙不迭点头,“对对。梼杌跟饕餮一样,是上古四凶,前面说的混沌、穷奇,都是四凶兽。”
“所以……?”林鸥勉强挤出笑容,她好像理解闵秀说到“那些人”为什么表情有点便秘,她也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呢,有……”老陆拇指掐在食指指尖,“这么一点点类兽的血脉。”
“类兽?”林鸥挑起眉头,“什么鬼?”
“陶吾给自己取名陶吾的时候我猜过,后来以为哪里出了岔子,搞错了。现在清楚了。”老陆抄起手,下巴一抬,指向面上毫无血色的池渔,“小渔儿呢,还真的跟梼杌有点关系。”
林鸥跳起身,左手拽着老陆,右手拽着小阳,“走走走,出去说。别把人吵醒了。”
三人并没有去太远,就在隔壁。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好在越来越低,池渔屏住呼吸,尽可能人工屏蔽周遭一切动静。
闵组长看她年轻体弱,用的剂量实际比正常用量少了三分之一,她常年拿自己试药,早试出了超乎常人的抗药性。林鸥跟老陆咋咋呼呼,说着别吵醒,嗓门恨不得掀翻天花板。
老陆拍林鸥脑袋时她就醒了,只不过一直装睡。
梼杌,上古四凶……
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后来老陆提到陶吾取名。
她分明感觉到后颈一阵风弄,很轻,轻得如同错觉。
池渔荡清思绪,默念陶吾。
没错,她感觉到了。
很轻,但是她感觉到了。
lance111 22瓶;飨 4瓶;阿十诶 2瓶;喝杯茶再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梼杌是棒槌。”
“嗯,陶吾是棒槌。”
老陆斜睨林鸥; 她一本正经地鹦鹉学舌; 表面倒挑不出什么毛病,续道:“梼杌据说是三皇五帝之帝颛顼的儿子。颛顼; 号高阳氏,本名乾荒……”
林鸥举手:“陆老师,我打个岔。”
老陆:“怎?”
林鸥问:“三皇五帝距今多少年来着?”
老陆:“具体多少年我哪记得清楚; 我看书上广告牌上都写上下五千年; 差不离五六七八千年。”
“五六七八千年差很多了好伐陆老师。最近几年好多公众号大V总说黄帝黑帝白帝之类的都是传说。我读书少; 陆老师好不好给我个准数?”
“谁说是传说?”
“这么说的人多了去了; 不少专家学者也认为没有考古证据支持三皇五帝——”
“荒谬!数典忘祖!”老陆红毛根根倒竖; “我固然不曾亲眼所见,但天地始于混沌,盘古开天辟地; 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日撑一丈; 直至天地增至九万里……”
“陆老师。”林鸥又举手; “历史课咱们改天再上好不啦?你刚才说棒槌跟渔宝儿有点关系; 我能不能理解为; 华夏人民都是炎黄子孙的那层关系?”
老陆一噎; “读书少少打岔!”
林鸥见风使舵地闭了嘴; 他却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片刻,不情不愿道,“你读书少; 姑且可以照这个思路理解。”
林鸥似笑非笑地:“哦。”
目光投向隔壁医务室,手势示意:您继续。
“梼杌和陶吾一如太极阴阳……”
“陆老师。”
陆老师疲了:“又何事?”
林鸥笑:“你一句话两个主语都是‘特奥陶吾吾雾’,不注意听还真分不清楚。”
老陆不耐烦道:“陶吾是驺虞,梼杌是棒槌行了吧!别再打岔!”
林鸥安静地给他比心。
“驺虞乃天生地养,萃天地之精华,至仁至善。棒槌不然,其父高阳氏一窝十个八个崽,大半无功无过泯然众人,分块地给他们老老实实生崽养崽。唯此子性格乖戾,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傲狠明德,祸乱天常。这就是为什么先民叫他梼杌……”
林鸥在羊小阳耳边说了俩字,又推了她一把,羊小阳苦着脸纠正:“棒槌。”
老陆白了她俩一眼,哼哼两声,改口:“棒槌。”
“棒槌作恶多端,犯下多桩罪孽,照理说当处极刑以正纲常,然而高阳氏对他容溺有加,帝舜便将其流放西荒。但此子不思悔过,反而化身凶兽作威作福,惹天怒人怨。高阳氏自觉不肖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亲自在大荒之地造出一方天镜。
“此镜上达天庭,照青天白日,下及地府,映魍魉万千。高阳氏将不肖子囿于天镜,命他以天地为鉴,一日三省吾身,自正形容。”
羊小阳对这段历史不说多感兴趣,慑于陆伯积威深沉,不得不正襟危坐,还三番两次在老陆危险的瞪视下推开林鸥不安分枕上肩头的脑袋。
林鸥读书少不是自谦,也不是故意跟老陆抬杠,她自小爱动不爱静,所以早早辍学。老陆语法还有些书面化,她左耳听右耳出,靠原地走跑做健身操才勉强没睡着。
见林鸥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显然是听不下去了,老陆轻蔑地喷出一股气,轻轻抛下重磅炸彈——
“这天镜,就是蒲昌海。”
林鸥一时怔忪。几个关键词在耳边反复回荡,混沌脑海忽然点了几滴醍醐。
“其时,蒲昌海乃名盐泽,无他,属实咸卤斥泽,澄湖万顷,昭昭如虚空之境……”
老陆回忆正酣,用词愈发晦涩。
林鸥边不着痕迹地摁下口袋录音笔开关,一边叩着额角提取关键词——
天镜。盐泽。昭……
她想起来了。
“盐沼。蒲昌海被认为过去是和乌尤尼盐沼面积相当的天空之镜。”
天空之镜,顾名思义,是一方能将天空反射其中的偌大水镜。
自从乌尤尼盐沼成为网红打卡胜地,吸引了不少游客,网上标签下图片数以百万计,随手一拍便是壁纸级的精美。那地方天和海几乎分不出界限,日照角度、光线适宜,人站在水面,水里倒影的形状大小、色彩——连饱和度——都和真实毫无二致,甚至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倒影,十分如梦似幻。
短暂神游了乌尤尼盐沼,没听老陆前一句讲了什么,他忽地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嗐!别说,对付自己的崽,高阳氏还真有一手。跟对手打了十几年,这棒槌一朝了悟那藏在下面的人面猪嘴的恶兽原是他自己。大惊大骇,吐血而亡。”
“……棒槌可真是棒槌啊,能跟自己的倒影打十几年。”林鸥咋舌,转念一想,古代技术水平有限,是以铜为镜,照出的自己影影绰绰,没见过还原度百分之百的高清倒影,自然不会联想到真身就是自己。
不过……
“为什么会吐血身亡?”
老陆:“他老子高阳氏名列五帝,形貌伟岸风范潇洒,崽生下来人模人样,作恶归作恶,变成丑恶凶兽,接受不了。”
林鸥不由为有限的想象力扼腕:“……那是得多丑。”把自己给丑死了。
老陆嘿一声笑:“不然缘何是凶兽,相由心生总归有几分道理。”
林鸥也笑,笑到一半收住了,切磨牙问:“所以跟渔宝儿什么关系?”
老陆指她胸口,“你祖上曾与类兽共栖一地,你便继承类兽血脉。棒槌埋骨此地,小渔儿继承一两……”
“陆老师,为什么跟‘兽’住在一个地方就继承‘兽’的血脉。棒槌死在蒲昌海,渔宝儿又不是在蒲昌海出生……”
“她母亲是在这里出生。”
林鸥:“唔。”
虽然是事实没错……但她拒绝接受老陆的说法。
平心而论,渔宝儿就算上次把自己捯饬成受虐囚徒,也跟丑字不搭界。她妈江女士底子太好,完美排斥了池亿城的马脸基因。渔宝儿青出于蓝胜于蓝,委实不像池亿城的崽,不,后代——当然她也不像。
“至于一方共存……”老陆说,“小渔儿常翻《山海经》,我闲暇时也看了。书上说某地异兽‘食之’若何,你如何理解‘食之’?”
林鸥不假思索:“宰了吃呗。”
“错!”陆老师铿锵有力,“人类虽贬称吾类异兽非人,然吾类乃是天民,即为天民,死后自归于尘土,滋养一方水土,泽陂万物。就说梼……棒槌,死前是个棒槌,死之后,发长为林,骨为金玉,血流为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言之有物,盖因这方水土不全然是好水好土。”
“我说继承血脉,并不单是外在。”老陆意味深长,“还有天性。”
林鸥挨个掸起指甲,释放出警告信号,“你想表达什么?”
“以类兽而言,食之不妒,因而你待小渔儿是真心。以棒槌而言,此子天性傲狠冥顽……我疑心小渔儿……”
“打住!停!STOP!”
林鸥几乎气笑了。
老陆说仁兽驺虞萃天地之精华,她原以为“梼杌”跟“陶吾”虽然不同字但同音,还是帝颛顼之子,怎么着也能捞点好的——比如渔宝儿大难不死苦尽甘来,从今往后不说继承池亿城亿万家产,顺风顺水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行了。
谁知听老陆前情有的没的铺垫了一大通,最后重点居然放在把自己丑死了的棒槌“傲狠冥顽”,居心叵测指棒槌说她妹妹,她怎么能忍。
“棒槌死几千年了,别说八竿子,任意门来了都捞不着。行了,这历史课咱们也别上了。拜拜了您嘞!”
“我且问你,你生长有些年份,何时有过变化?”老陆穷追不舍,“天性埋在血脉,只待际遇一到……”
老陆和林鸥口沸目赤,羊小阳瑟瑟不敢言,便代林鸥时刻注意着医务室的动静,这时听到什么,耳根一动,拽拽林鸥的衣袖,“欧姐姐,小池总醒了,她起床了!”
林鸥回头看,闵秀说好的四到六个小时,两个小时不到,重伤患居然已经下床了。
她哪还顾得上跟老陆掰扯,离弦之箭似的就要往回冲,不料老陆一把抓住她。
“你既是真心待她,我想你最好切莫让她手上染血。否则……”
“呸!”林鸥恨恨道,“轮不到你管。我妹杀人我递刀。我妹放火我添柴。你!滚蛋!”
老陆摇头苦笑,迈开腿,身影倏地消失。
池渔扶墙才走到门口,眼前一晃,老陆把她严严实实拦在门后。
林鸥慢了两三步,抬头一看到老陆,顿时像受潮的鞭炮满地乱蹿,想炸炸不开,好容易炸出一句,也是闷声不响,像是心存忌惮。
一瞬间,耳后那轻微的触感愈发捉摸不定。
池渔没空深究林鸥跟老陆就凶兽“梼杌”的讨论产生了何种分歧,缓缓吐出胸口浊气,低声说:“老陆伯伯,借个过。我去找陶吾。”
老陆斥道:“回去躺着,有我在呢,芝麻大点的事儿轮得到你?”
“那你找到她了吗?”池渔抬头,“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陶吾速度你是了解的,她有时候犯迷糊你也知道。你用不着操心她,你再睡一觉她就……”
“不,不会的。”池渔摇摇头,强撑着往前走,“天助镇好多密室,你们的灵力好像穿不透防辐射材料。她但凡能行,不可能不回来找我。她出事了。她肯定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老陆无奈地扶住她肩膀,将手掌贴在受伤的肩骨上,“你多心了。”
林鸥想从老陆手里接过她,见老陆手指溢出雾气,咬咬牙,暂时忍下。
“我们刚到兰皋,我就想回去,但是我觉得陶吾想来,我错过了第一次机会。
“来天助镇第一天,来过看过,我想回去,可是半路迷了路,我们又回来。我错过了第二次机会。这次后果你也知道,我被人推下来,还受辐射过量。”
池渔咽下喉头泛起的腥甜,“陶吾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还想走,你说我威胁你,结果呢?陶吾消失了。”
老陆神色渐渐凝重。
“你听我一次啊,我也听我一次。她被人算计了,我们都被人算计了,JMQ,孟庆来,魔物,我不知道是谁……
“那个小孩……雯雯,她说下雨了。她半身都是血,陶吾对血过敏,她碰到不干净的血会过敏的你知道的吧?雯雯衣服上的血,我百分之百确定,是被人故意泼上去的。”
池渔语无伦次,她挣不开老陆,后面还有林鸥照护。她捂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软下语气,“我们到这儿的时候,我们约定好,一步都不能分开。陶吾给我留了印记……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求救,老陆。
“你放开我,你们……让我去找她好不好?好不好?”
林鸥一手扶着她,摸摸索索找到对讲机,问闵秀:“前面给你的那件衣服,检测结果出来没?”
闵秀语调轻快:“刚出来,我正要找你呢。没什么,不用担心,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