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你也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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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溪就这样被托付给了张边防和赵金环。小张溪并不知道为什么某天起来妈妈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笑眯眯的二姨现在老骂自己拖油瓶赔钱货，但她慢慢的知道了多干活少挨骂，还知道只要二叔家的弟弟给哄好了，二叔就会偷偷给自己鸡蛋吃。
　　张溪从小就喜欢二叔，因为二叔很少骂她还总偷偷给她好吃的。每次自己因为学费被二婶骂的狗血喷头时也是二叔最后拿主意让自己继续念下去。甚至当自己高中毕业时说不想念书的时候，二叔还说过把大学学费攒给自己做嫁妆，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在这种生活状态下的张溪性情被养的非常懦弱和倔强。她明知道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二婶给予的，但是她并不敢跟二婶抗争。所以她一直憎恨着自己的父母。在她简单的想法里：你不是不要我么？我也不要你，看你老了靠谁养。只是，前世的张溪没活到她母亲老的那一天。
　　作为前几批南下北上的人，自己的父母应该很有钱，记忆里也听过两边的亲戚说过他们都成为富豪。前夫甚至还让自己给他们打电话联络感情，只是被自己拒绝后对自己越发的差了。
　　请了一节课假的张溪边走边想：是不是上辈子我太死板了呢？为人子女的，有什么不能原谅父母的呢？想想没有父母做靠山的日子，也许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处境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从二叔那儿要了电话，再打给父母，如果他们真的不想认自己，那也没什么话好说。
　　张溪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是非常渴望父母的温暖的。只是上辈子这种渴望被压抑成抵触。而这辈子这种渴望则让她疯狂的想跟父母取得联系。
　　只想简单要个号码的张溪没一会儿就走到她家。张建国作为是张家唯一的大学生，张老爷子死的时候把家里的房子全留给他，而地就平均分给了其他几个儿女。因为被委托照顾张溪，所以现在这个院是二叔家住着。
　　而让张溪开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座房子，就是明年冬天势必要拆的地方。拆迁的时候二婶甚至还高兴的给了自己一百元钱。几个叔叔都分到不错的补偿款，就是不知道爸爸那儿分了多少。
　　十几年前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建筑物也都不咋隔音，刚到门口的张溪就听见里面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肉味儿。
　　真香。张溪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伸手正要推门，就听见他二婶的尖嗓子说：那赔钱货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托生到这么个人家。每个月打的钱够咱过半年的了。
　　“烧高香有什么用，这不是都在你手里呢“张二叔笑道“多亏了这小崽子，要不咱们能活的这么美”说完，里面又是一阵欢畅大笑。
　　“张边防，你说你大哥是不是有人了？”张二婶神神秘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前几天给张建国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以后就给这个电话打电话”说着又念出一串号码。
　　张溪此刻顾不得心惊这些对话，忙用心把号码背下来。二叔跟记忆里的二叔不太一样，她一时半会儿有点缓不劲儿来。
　　“诶，张边防，你说你爹是不是傻，张建国那么能耐，还用的着这破房子啊？”也许是没话找话，张二婶又絮絮叨叨的挑理。
　　“谁知道呢，明天你别忘了去学校，给他班主任送点东西，让他把小崽子当空气就行了。他俩年年往家里邮这么多钱和东西，就是废材也能堆出个家具来，可要她本人就是滩烂泥扶不上墙也怪不了我们”张二叔喝了一口酒，慢哈哈的说道。
　　“我省的，那我把东西收拾收拾，看有啥能送的。可惜咱家是个小子，要不这些衣服可真俊啊”二婶遗憾的说着，脚步却是朝门外走过来。
　　听见过来的脚步声，张溪赶忙转身就跑。原来不是父母不要她，原来班主任并不是没有理由就讨厌她的，原来，自己那么惨竟是二叔二婶一手促成的！更说不定，极品前夫一家就是二婶二叔特意给自己量身定找的。
　　原来是自己蠢，恨错人信错人，怪不得自己总被邻居用眼神可怜着，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这对男女的实质，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张溪浑身发抖的站在墙边，想想自己受的那么苦，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流。
　　张二叔两人的对话不多，但足以让实际年龄已经三十的张溪把对话之外的事情填满。在发现原来自己所有的倒霉都来自于亲二叔亲二姨，张溪眦睚欲裂。她很想冲上去问二叔二婶：这些年，你们对我可有一点亲情。但是她很明白答案。没有，被亲手打造成烂泥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事到如今，你不仁我不义，你把我当烂泥我又何必在乎你。张边防赵金环你两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付出代价。我张溪要亲手让你们过得比我上辈子还惨的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张溪，觉得自己还不能跟父母任何一边联系。因为他们一直通过张边防和赵金环来了解自己，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在感情这方面自己和他们就是陌生人。如果自己贸然去联系，将实情说给他们。纵然他们可能相信自己，但也会找二叔二婶最对照。而且，自己现在这么废，说话也是没底气的。还是再等两个月，期末考试的成绩提上去了再说吧。
　　想了想，又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50元钱，张溪找了一个文化用品商店，买了一个随身录音机，调试好了，张溪才转身回了老房子。如果父母并不相信自己，有机会录下二叔两人的对话也可以做证据。
　　而且既然知道她父母都是给她寄钱的，她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钱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怕叔叔婶婶因为自己花钱多而责骂自己。仔细想想，其实当年二叔二婶做的并不隐蔽，只是自己傻没发现吧？张溪苦笑的想：至少二婶家那些电脑等电器不是早就说明问题了么？
　　“二婶，我回来了，忘带钥匙了，你帮我开下门”在门口调整好情绪，张溪故意的大声的喊了一声。不意外的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二婶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推开，果然跟记忆中的一样，二婶的脸永远都是耷拉着的。张溪捏着拳头控制自己的表情笑着。“二婶”
　　“你瞎啊，锁没锁门你都分不清，你妈生你没给你带脑袋是吧，”说着又拿手指使劲儿的点着张溪的脑门儿“不好好学习，老往家跑干嘛，要是学不了习，趁早下来嫁人。别浪费钱还占个地方，你当我和你二叔这些年赚钱供你容易啊”，越说越生气，照着张溪脑袋上又来了一下子。打完后，一扭身就进屋了。也不管门口的张溪如何。
　　张溪往院里一看，果然，小院的桌子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菜，他俩刚才是在院里吃晚饭，要不也不会刚好被自己听到。
　　一进屋，张溪先给张边防倒了杯水，才细声细气的说“二叔，我学习不是不好么，我想去报个补习班。”来的路上张溪想好了，为今之计还是做小伏低的好，让他们没有防备之心才能给他们最大的打击。所以她选择了在门口高喊给他们时间来收拾些东西。
　　“就你那学习，报什么补习班，再说家里哪来的闲钱给你使”赵金环撇了撇嘴，“你能把课本的东西学好了就阿弥陀佛了！”
　　“二叔”张溪看了看低头喝水的张边防“二叔，大家都知道我爸妈是大学生，可你看我学习这么不好，我不能给他们丢人不是”
　　“你爹妈是大学生，是你爷爷姥爷供的！”赵金环瞪着眼喊“我凭什么供着你？”
　　“拿我爸妈就没给我汇过钱么？”张溪轻轻的问着，好像很害怕听到答案但又很期待的瞅着张边防和赵金环。
　　仿佛被什么梗到似的，赵金环一下子就卡了壳：赔钱货这么问是知道什么了？她惊疑的跟张边防对视一眼，后者示意她赶紧闭嘴。
　　“你补课费是多少？要是不多我就从给张海攒的学费里给你出”张边防点了根烟“不过，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伸手就要钱，期末要是到不了班级前十，你就得给我打个借条，把钱还我，怎么样，二叔说的对不对”
　　张溪抬头向看看想出这么个损招的二叔到底是怎么的心思，但昏暗的灯光，只是把这两口子无耻照的越发清晰。
　　“二、二叔，那我要是考不了怎么办”张溪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是你自己不努力，不关二叔的事儿，金环，给她拿钱”说着也不管张溪，叼着烟就去邻居家串门去了。
　　揣着好不容易要来的300元钱，张溪先找了个浴池洗了个澡，又理了个发，整个人顿时清爽顺眼起来。
　　洗澡时她把该如何做都制定好了，知道目前自己除了努力学习，提高成绩外，其他事情基本都做不了。但那没有什么，至少自己这回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心情很美的张溪往学校走去。还不忘计划着自己应该从哪本书开始学起。
　　刚路过一个黑黝黝的胡同口。就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想跟你处对象。你让我回学校吧，呜呜呜”
　　这声音好像是颜佳丽。张溪摸了摸短发想，随即又摇了摇头，张溪你贱不贱，咋怎么都能想到她。被撞得轻啊你！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的停下往里瞅：胡同里站着几个人，分两堆儿站着：一堆是三四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一堆是靠着墙玩墙咚的一对男女。
　　托眼神好使的福，里面那个漏出半个脑袋的女孩还真就是颜佳丽，此时两个大眼睛里正各含着一泡眼泪，要哭不哭的，特别勾人。墙咚她的是个挺高的男生，穿的流里流气，左右手各戴着三四个1cm宽的铁圈。别问张溪怎么描述的这么清晰。因为两只手此刻正使劲的掰着颜佳丽的脑袋，好让自己撅着的嘴能亲到那张嫩生生的小脸。
　　对比着旁边那几个不断喝号叫好的男青年。张溪本来就不咋地的心情这会更差了。
　　上哪儿调戏不好，非得在老子回校的路上调戏，这他妈简直是挑衅老子想做英雄的底线！正巧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打的你们满面桃花开，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张溪低头在胡同口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个完整的砖头，没招儿的只好捡起两个半截砖头，夹在胳膊地下，低头向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颜佳丽果然妨我。张溪一边走一边想，要不咋遇见她就没好事儿！


第4章　精的和笨的
　　颜佳丽此时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推开高个子的半分，眼看那张臭嘴越来越近，一时间只想哇哇大哭。正祈求有人能来帮她时，就看见胡同口走过来一个矮瘦矮瘦的人，“救命”颜佳丽大喊。虽然明知道过来的不可能是英雄，但她还是想求救。
　　“赶快走，别多事啊我告诉你”边上站着看热闹小青年做手势让张溪赶快走“大哥在泡马子，别他妈的跟人瞎哔哔！”
　　“救……救我……呜呜……”感觉到小流氓的嘴已经到了脸上，颜佳丽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只是旁边啊的一声惨叫声又把她的哭声给吓回去了。
　　眼看就要亲到美人的高个子听见惨叫声是自己带来的那伙人，忙回头看发生什么事儿，只见一个小个子正抡着两半拉板头，飞快的往自己带的那几人脸上拍着，转眼间，自己那几个号称拳打南山的兄弟就躺了一地。
　　“小子，你混谁的，敢对哥几个下手，不知道我混江龙的厉……”场面话还没说完，就一块砖头就拍在下巴上。就这一下，混江龙就知道自己的牙肯定松了。点子扎手，这是混江龙第一个反应，第二反应就是不能再挨砖了，要不满口牙都没了。经常打架混江龙，拿胳膊抗下一轮砖头，又借着腿长，一脚就踹在那小子肚子上，把那小子踹的坐在地上。本以为对方能怕，谁知，那小子跟吃了药似的，又拎着砖头冲了过来，又是一阵拍。
　　你他妈能换个地方拍么？混江龙觉得委屈，不就是为了处个对象么，招谁惹谁了，这一架下来能留几颗牙啊。越想越心碎。踹人的脚不由得更使劲儿了。
　　颜佳丽就靠着墙看这两人你一顿砖头我一顿踢的来往好几次，到底混江龙的身体不敌砖头硬，被打得躺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颜佳丽，你他妈的是不是傻，还不跑等什么呢”被踢的直不起腰的张溪看见颜佳丽咧着嘴瞪着两大眼睛站那儿直哆嗦，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我我，我腿软，跑不动”颜佳丽怯生生的说着。她觉得眼前这人眼熟，长得有点像张溪，说话声音也像。但张溪可不敢跟流氓干架的。
　　心里喊了声祖宗！张溪看了看地上那几个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小混混，强挺着拿着砖头又一人来了一下。很好，这样所有人都爬不起来了。
　　“……”怎么办，那个人好像更生气了，敏感的发现对面的人拍砖头的力气越来越大。颜佳丽就低头好想哭，她是真的害怕，腿软了，没有说谎。呜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被留在这儿……
　　顺过气来的张溪半蹲着等了几秒也不见颜佳丽上来，一回头看见大小姐正那儿低头哭呢。抽抽搭搭的显得又好气又好怜的。
　　“祖宗，上马吧！还等什么呢？一会儿他们缓过劲儿咱俩可就跑不了了”
　　张溪背着颜佳丽跑的飞快，倒不是她担心那几个混混能爬起来追她，她下的手劲儿她自己知道，那哥几个都是进医院的主。她跑的快的是因为颜佳丽居然没穿胸衣，颜佳丽发育的好，两个小肉包子在张溪的后背上磨来磨去的，搞得张溪特别尴尬：大姐，你高一下半年了，你还不穿胸衣是打算要练习下垂*么？
　　张溪背着颜佳丽跑进学校，本来打算直接回寝室的，可刚才挨踢的那几下实在是疼，再加上颜佳丽在背上一直闷不出声，张溪怕被她吓着，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想了想，就临时拐到了校医室。
　　刚到校医室，就听见里面有个女人说“王子琪，我头晕”
　　王子琪，王校医的名字？挺好听的。张溪扎了个马步往上托了托颜佳丽，空出一只手打算敲门。
　　“让你赖在床上不下来，血糖低了吧”这回是王校医温柔的说。
　　“床上有你我才不爱下，本人现在需要你的甜言蜜语来补补血糖，宝宝你要不要给啊”
　　“咚咚咚”
　　当撒娇声和敲门声一起响起，就吓到人了。
　　张溪尴尬的看了看自己敲门的手，自己好像来的并不是时候啊，撞破人家谈床事什么的会被讨厌的吧。要不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现在就走开吧。
　　但是好像来不及了，门被推开，出来的正是王校医，看见还保持着敲门姿势的张溪，就笑道“快进来，有哪儿不舒服么？”语气自然，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不自然，大概是觉得张溪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听到什么也不会多想。
　　张溪背着颜佳丽进了屋，见办公桌那儿站着一个细高的白大褂，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瞪着自己。
　　“你俩跟谁打架了么？燕子，干什么呢，快过来搭把手，帮忙把这孩子放病床上。”王医生一边问着张溪怎么回事儿一边喊着那细高白大褂过来帮忙。刚才在门口因为逆光她并没看到张溪身上的泥土和大脚印。
　　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张溪捶捶腰，心想着：颜佳丽到底吃啥长大的，这么沉，好在自己现在的力气大，要是上辈子自己肯定背不动。看着王校医先检查颜佳丽，张溪有点紧张的文“王校医，你帮我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吓晕过来了。”
　　“她可不是吓晕了，她是睡着了”一边儿的吕燕插嘴。
　　张溪瞅了瞅王校医，又指了指此时面色红润的颜佳丽问道“她，她真是睡着了？”见王校医微笑的点点头，张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连睡着跟晕倒都分不清，完了你还背了跑她那么远，你是不是傻？”吕燕见张溪一副心塞的样子，就坏心的气她。
　　本来就心塞的张溪被吕燕气的口不择言道“那也比你说情话还被我听到强！”
　　话一出口，屋内空气立刻就紧绷起来。张溪不自在的四处乱瞄，后悔自己逞口舌之快。吕燕则惊疑不定的看着王校医，怕两人事发连累到王校医。王校医更是收敛了微笑死死的盯着张溪，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在一个同性恋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年代，她不想燕子受到任何伤害。
　　而仿佛为了缓解尴尬似的，颜佳丽在这时候居然拿手揉了揉眼睛，来了一句：“谁把灯开了”
　　谁！把！灯！开！了！听听，这是一句多么普通的陈述句啊。可张溪怎么觉得自己的肺管子那么疼呢。木着一张脸瞪着还处于迷糊状态的颜佳丽张溪，她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非常特别的不想再看见颜佳丽。
　　“噗……”吕燕憋着笑，见张溪回头瞪她。不好意思说“我觉得你刚才的表情挺好玩儿的”
　　“……”好玩儿，孩子，被人知道是gl，你就一点不担心你自己么，还好玩儿，你心呢？张溪持续心塞的看看王校医，发现王校医也是一脸心塞的看着自己。没有对比就没有安慰，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憋屈，张溪立马稍微开心了。
　　只是……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是高一五班的，我叫颜佳丽，你是哪班的？你叫什么啊，你跟我们班的张溪长得很像，你们俩是亲戚么？”好孩子颜佳丽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的对张溪说。她特别感谢眼前这个同学的帮忙，要不是他，自己就有可能跟小流氓处对象了，简直太可怕了。要是此时混江龙知道颜佳丽压根儿就没记得他名字，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那满口牙感到不值。
　　“我就是张溪！”心塞果然没有止境。张溪郁闷的瞪了一眼旁边假装很忙实际听八卦的吕燕。
　　“怎么可能，张溪是长头发”颜佳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我又不傻”
　　“噗”
　　“你把真名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告诉那个流氓你的名字的。”颜佳丽两只眼睛眨呀眨，两只小肉手做拜托状。
　　“噗噗”
　　能不能把你养得宠物拎走。被噗的气不顺的张溪瞪了眼同样憋笑的王校医。
　　识时务的王校医伸手拽了拽吕燕。她觉眼前这个两个小女孩儿挺有意思的：一个笨，一个精。精的被笨的吃的死死的。倒挺像自己和吕燕儿的。
　　“我只是把头发剪了！”张溪慢悠悠的说。
　　“你真的是张溪？”颜佳丽瞪大了眼睛“你救我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么？你答应我做好朋友了吗？咱们做好朋友啦！”欢呼雀跃的语气让张溪的脸色更难看了。
　　“噗噗噗”
　　“颜佳丽是吧”为了防止自己再被瞪，王校医拿出一根体温计递给颜佳丽“把体温计夹到胳膊底下五分钟，不要说话。吕燕你带张溪去那边检查检查看有没有严重磕碰，我去给他们宿管老师打个电话，省的一会儿她俩回不了寝室”
　　颜佳丽乖乖的把体温计夹到胳膊下，笑眯眯的看着被吕燕拉走的张溪。好兴奋哦！自己有好朋友了呢！
　　“踹你的人劲儿可挺大”吕燕一边给张溪做检查一边偷偷指着颜佳丽问“她是不是有点傻。”
　　“哎，轻点轻点，你才傻呢，她就是有点孤单”张溪龇牙咧嘴的说，医术上她总感觉吕燕没王校医靠谱。
　　“对了，你是知道我跟王子琪什么关系了？”吕燕打开抽屉拿出盒药油。
　　“知道，但我没那么多嘴多舌。只是你俩得注意点儿了，万一下次让别人听见了呢？”张溪翻翻白眼。“现在的人只是单纯，又不是傻”
　　“你说的啊，你要是乱说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吕燕得着一块青，死劲儿的揉着药油。
　　“轻，轻点，就你这态度，你还想不想好了”张溪被揉吕燕揉的直叫哎呦。
　　“哟，嘴还挺硬，到了我手里，还能让你嘚瑟，看把我家王子琪吓得，都不笑了，你还有理了？”话虽这么说，手下力道还是是轻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被王校医宣布身体健康的颜佳丽扶着被擦药油擦的直不起身的张溪往寝室走。短短一段距离，颜佳丽叽叽喳喳的跟张溪说了好多事儿。张溪身上疼得不行，一路面无表情懒得理她。
　　直到进了寝室看见自己的床后，张溪的表情才终于又裂了：张溪的床，颜佳丽的上铺。此时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子酸臭，只用闻的就知道那是好长时间没洗过的。
　　这样的床可怎么睡啊。张溪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发现还是没有勇气爬上自己的床。
　　“颜佳丽，今晚咱两能一起睡么”


第5章　那一夜
　　“好啊好啊！张溪你住里面还是住外面？我睡觉有点不老实，要是踢着你你别生气，”颜佳丽开心的点着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张溪的袖子“那个，我水壶里没水了”
　　“你渴啦”正想着要不要把被褥的都扔了的张溪莫名其妙的看着拽自己袖子的颜佳丽。
　　“不不，我不渴，就是没水我洗不了脚，怕你嫌我臭”颜佳丽见张溪没啥反应，就大着胆子说“我晚上去洗澡了，挺干净的，脚不会太臭的”说完还眨了眨眼睛。心想，每次自己有事求爸爸帮忙的时候，只要这么眨眼睛爸爸肯定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张溪能不能像爸爸那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