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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冷怎么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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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
  周磬霍然起身,挡在了许慕然的身前!
  随着几声迟钝的闷响,黑白相间的皮球落地,慢慢滚远了。
  周磬蹙了蹙眉,长呼一口气,转过身来:“你没事吧?”
  球的来势既快又狠,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一片肉眼可见的淤青。
  “……我没事,”许慕然迅速站起来,凑近查看周磬的伤势,“有多痛?”
  “没什么大事。”周磬抬起眼来,看见气喘吁吁地跑来的学生,摆了摆下巴,示意他们把球拿走。
  为首的男生大概上过周磬的课,认出她来,自责道:“不好意思周老师踢到您了,要不我们扶您去校医院?”
  “没事,你们继续吧,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
  男生们在原地立了一阵,见她这么坚持,不多会便散了。
  周磬转头想招呼许慕然会办公室,却突然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得没影了。
  上哪去了?
  她罕见地生出一股焦躁感来——她翻开通讯录,正想按下通话键,便听到许慕然焦急的声音:“周磬!”
  那帮粗枝大叶的男生都没看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观察得仔仔细细,好像那一瞬间被分割成图像,帧帧都清晰在目:她衣角抖起的弧度,她瞬间张大的眼睛,她侧身时地上扬起的沙尘……
  一瓶冰凉的雪碧凑上了淤青处,*肿痛的感觉也稍微退却了些许。
  许慕然看着周磬强装无事的样子,自责地咬了咬唇,声音低得好像带上了哭腔:“周老师……”
  “我很好,你别担心,”周磬用安然无恙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话中揉了些几乎不会被察觉的模糊笑意,“倒是你,怎么像快要哭了似的,嗯?”
  许慕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胳膊都被砸青了,又是替我挡的,我……”
  周磬皮肤本就白皙,衬得浮在表面上的青紫更加触目惊心,想来接下来的三四天里,都要顶着淤青度日。
  如果刚才……
  她肯定会责怪自己吧,许慕然内疚地想,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地跑来,如果不是自己……
  毕竟她们没那么熟。
  对许慕然而言,周磬就像一朵盛开在别家花圃里的玫瑰,从一开始的惊鸿一瞥到后来的驻足停留,纵使她已经觉得其中过程足够漫长,对周磬来说,她记忆里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可能也不过一瞥罢了。毕竟,她的世界那么大……
  她低下头,有些丧气地撇了撇嘴,不想让周磬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许慕然。”
  “你抬起头来。”
  周老师叫我。
  我……她有些纠结地想,我抬不抬头?
  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找到排解的出口。她犹疑地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跟周磬的视线对上——
  一双柳叶眉压着乌澄澄的瞳仁,之中有光华流转。她想,周磬的眼睛真好看啊。
  见她没反应,周磬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许慕然。”
  “你在躲什么?你怕我……”她停了停:“你怕我责怪你?”
  许慕然缓慢地点了点头,明明都是她的错。
  谁想到,下一秒,周磬毫无预兆地笑了,温声道:“你看着我。”
  “我不会埋怨你,更不会责怪你,这件事跟上次一样,都是出自我的自我选择,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还有……
  “请你信任我,我会尽可能地帮助你,包容你,你拥有我最大的容忍度,对,是我自愿的,”她见到许慕然眼中惊愕的神情,伸手止住她欲有的疑问,“你等等,让我说完。”
  “你大概会问我这是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我也没办法确切地回答你,大概是——
  “大概因为我们有缘吧。”周磬温柔地笑笑:“因为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遇见三次,你不觉得很巧么?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就愿意为对方做到这种程度?我想……”她的声音好像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也觉得,这是缘分吧?”
  在如此攻势下,许慕然费劲地咽下疑问,点点头:“嗯。”
  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因为“缘分”这两个神乎其神的字,她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她会为一个认识时间如此之短的人做到这样……
  她突然笑了,拉了拉周磬的衣角,站了起来。
  “走吧,回去了。”
  。
  “哎哎你干嘛,”程雪薇叫住正往会议室走的许慕然,“干嘛去啊?”
  “开例会啊,”许慕然转过身来,奇怪道:“你们今天怎么都这么不积极?”
  程雪薇:“你没接到通知?”
  许慕然:“什么通知?”
  程雪薇:“今天例会不开了,改去大报告厅开动员会,你不知道?”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许慕然懵逼地跟着程雪薇往回走:“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上午,系统内部群发的……”程雪薇想了想,笑道:“你上午不在,刚才刚回来是吧?也难怪了。”
  动员大会是每年的惯例,无外乎大腹便便的领导喷着唾沫星子在台上讲一些客套话,到关键之处下边的群众们稀稀落落地鼓个掌而已。
  许慕然跟着程雪薇混到靠后的位置坐下,报告厅内灯光昏暗,周围的人都在低头刷手机,没有几个认真听的。她扯扯程雪薇的袖子,悄声抱怨道:“忘了带平板过来玩了。”
  程雪薇乐了:“就你会玩。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听听就听听呗。”
  今年的主讲人是晚报部的头头,姓从名琴,四十多岁却未显老,依旧步伐轻盈体态匀称。许慕然只听了一小会就开始放空,直到程雪薇说要去洗手间,让她帮忙看着东西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的肩头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嘿。”
  许慕然回过头,看清对方的脸后,咳嗽了一声。
  ……郑维星?


第017章 
  郑维星冲她笑笑,走到她身边坐下:“好久不见啊。”
  ……有么?
  许慕然客套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对方像是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漠一样,低声对她道:“今天的巡评……我看见你的稿子了。”
  所谓巡评,就像学校里所谓的优秀作文评讲一样,将当期的几份优秀稿件放到内部系统的展示板上,任何人都可以查看。
  她面色一变:“怎么会?”
  就算放,也不该放她的吧?
  许慕然心绪正如一团乱麻,郑维星又悠悠地补充道:“我觉得……你的观点挺有意思。”
  “房价泡沫对国内经济不会产生较大影响,政/府应从自身角度考虑今后的长远发展……这么写?”他看着她如同小鹿受惊般睁大的双眼,轻轻笑了笑,“不怕被查/水/表?”
  什么!?她根本不是这么写的!为什么会被改成这副鬼样子?
  而且……
  “不过你放心,”他伸手挠了挠耳后,“我给你压下来了。要是让这种东西上了平台,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
  大概就是老章被主编骂个狗血淋头,她又被老章骂个狗血淋头,还要莫名其妙地带着一肚子气去修改。
  事情本身不严重,却极其恶心人。
  许慕然视线落在郑维星脸上,暗自思忖: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让他犯得着花功夫来提醒自己?
  她脑中流过千万词句,最终斟酌道:“你知道……是谁……要这么做吗?”
  她从未觉得自己招惹过别人,也没有过人之处让他人艳羡,这种没头没脑的小动作,还真想不到是从何而来。
  郑维星故作玄虚地掸了掸袖子:“你知道是谁让我把你挖进晚报的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
  这时程雪薇回来了,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脸色稍微沉了沉,倒也没说什么。
  因着身旁坐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人,许慕然只好咽下满腹疑问。
  散会回办公室的路上,程雪薇突然拉住许慕然:“我算想明白了。”
  “……什么?”
  “我说郑维星,挖人不是主要目的,他是不是想追你啊?”
  许慕然无语,弹指敲了敲她后脑勺:“你说你,小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呢?”
  “你别贫,”程雪薇越想越有道理,兴奋道:“肯定是,不然他会这样?”
  “二十多的适婚年纪,有背景有能力,就是没女朋友……”
  “来来俩让我看看,你们俩有没有夫妻相?”
  “行了行了……”许慕然心不在焉地推开她的手,心下却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周磬。
  如果要找男朋友,就要找周磬这样的。
  直接找周磬好像也……不错?
  许慕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惴惴不安地回了办公室,四处张望了一圈,做贼心虚似的低下头,打开了朋友圈。
  慕慕私房喵:成天yy有的没的怎么办?在线等急。
  她打开微博刷了一会,又从后台切回微信,几个点赞十几条评论,她心不在焉地往下翻,直到——
  周磬:yy是什么意思?
  坏了,发朋友圈的时候忘了分组。
  许慕然胸有成竹地敲下回复:犹豫的意思啦,最近看好了一件大衣,犹豫买咖啡色的还是黑色的~(≧▽≦)/~
  这么说的话应该能糊弄过去,毕竟……
  她想了想周磬平日里的画风,觉得她应该不像会知道这些的人。
  五分钟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许慕然正忙着在键盘上敲字,没看是谁,顺手接起:“喂?”
  “是我。”
  她一个没拿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真是,怕谁来谁。
  “啊,周老师?”
  周磬似乎心情颇好,问她:“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票,时间在今天晚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听吗?”
  音乐会?今天晚上?
  许慕然感觉自己握着机身的手指倏然一紧,过了会又缓慢地松开。
  她说:“不了吧,我今天晚上有事情。”
  她明显感觉到周磬的话音顿了顿,之后说:“你有事啊,那,那下次再说吧。”
  “嗯,好。”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离开单位后,她下了地铁,随便拐进一家咖啡店,点了杯冰美式。
  她居然潜意识里把周磬当成了……
  一个可行的交往对象。
  大概空窗太久,对感情抱着的不切实际的期许太大,像一只蛾子,连性别都不分,碰见火光便想上前。
  冰块的凉透过硬纸杯,缓缓攀覆上皮肤,连带着许慕然的心也凉了凉。
  她……
  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多久,赵祎的短信打断了她的思考:在哪?
  许慕然:没在家,在外面,怎么?
  赵祎:我有朋友开了个夜店,试营业刚结束,今天正式营业,请我去玩。我泡吧的风格你知道……嘿嘿嘿。
  许慕然看着结尾的嘿嘿嘿三个字,一阵恶寒。
  她的风格?
  喝醉之后见着人狂亲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也叫风格?
  她手指抚过屏幕,正在沉思时,赵祎又发来一条:快来快来,我一会去接你,今天开场,很多小鲜肉!
  许慕然踌躇了一会,给她报了地址:好。
  半个小时后,赵祎边开车边问她:“吃饭了没?”
  “没。”
  许慕然恹恹地降下车窗,吹了会风,突然转头对赵祎说:“我好想谈恋爱啊。”
  “那就谈啊,”赵祎说,“想想好的,万一今天晚上就能发生点什么呢?”
  “谁去夜店里找啊……”她笑了笑,果不其然收到了好友的一万个白眼:“你当我听不见你说话啊?”
  有时候,她觉得赵祎这样,也挺好的。
  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就像鸡汤文里说的那样,起码抽出一秒,在这一秒钟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生活。
  “对了,”赵祎打量她一眼,“是出去玩,你好歹也换身衣服去吧,先去你家,就穿上次你帮我怼人的那身?”
  衣服?
  许慕然回想一下,愕然发现那身衣服现在好像还在周磬手里。
  那天周磬刚刚来家里,她一直在厨房忙忙活活的,后来周磬睡着了,她就写稿去了,把衣服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有些烦躁地揪了根头发下来,头皮上倏然传来刺痛,倒无端让她清醒了些:只不过一身衣服而已。
  许慕然想了想,对赵祎说:“去你家吧,我那身……洗了。”
  。
  晚上一点,靠在收款台后的小姑娘打了个哈欠。
  这本该是她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然而今天是工作日,又加上第一天正式营业,人数比预估的要少得多。她将左手的尾戒转了几圈,又将手抬到眼前,就着昏暗的吊灯光线,无所事事地看光线在假钻里反射出的纹路。
  这兼职也挺水的。
  她精神太过集中,以至于都没听见店头大门被拉开的声响,直到客人走到面前,她才发觉——
  小姑娘连忙挺直了腰板:“小姐您好,收费在这边。”
  来客是个年轻女人,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嘴角扬起一点点笑:“我不玩,只是进去找人的,拜托你,行个方便,行不行?”
  听到这话,小姑娘有点迟疑地打量了她一眼。
  对方说得没错,她确实应该不是来玩的。
  小姑娘不是第一次在夜场打工,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大家穿着大都相同,短裙高跟,豹纹黑丝——没人会穿着一身仿佛刚从千万级别的交易会场上下来的衣服来喝酒,更何况,她的气质也不像会从这个场子里出去的人应该有的。
  她容貌姣好,年纪看上去不到三十,黑色长发披肩,一双眼初看礼貌亲和,再深思时却会发现,那是种隐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嘴唇上未施颜色,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浓淡都恰是正好,今天这身衣服又与她合衬,竟然严肃得让小姑娘觉得有点腿软。
  见她一时木着没说话,客人也不再多言,利落地从钱包里抽出三张崭新的粉票,压到柜台上用来签单的中性笔下,冲她淡淡地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内场。
  这……这……
  小姑娘愣愣地将票子在验钞机上过了好多遍,直到聒噪的提示声在耳边回荡太久,吵得她头疼才作罢——
  这也行?
  内场里人声喧杂,周磬费了很大劲才分辨出东南西北——处处都是扭得放飞自我的男男女女,想找个清醒的人还真是不太容易。
  她张望半晌,才逮住机会抓了个服务员问地方。服务员也忙,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下包厢的大体位置,就赶紧走了。
  许慕然拒绝了邀约,她也就失了听音乐会的兴致,要是自己一个人去,保准听不到中场休息就要睡着。
  周声今天晚上说是约了小学时候的狐朋狗友来喝酒叙旧,喝酒了就不能开车,于是他醉醺醺地给周磬打电话,鬼哭狼嚎地撒娇让周磬来接他。周磬最受不了他“胡搅蛮缠”,拉锯几个回合后败下阵来,最终还是开车来找人。
  虽说她当时天天带着周声上学放学,但却连那些人的名字和外貌也记不得了。周声年纪小,交朋友的手段却高超得匪夷所思,开学还不到个把星期,就笼络了全班的小屁孩跟他一起玩。
  联想到自己……
  周磬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她从小到大也没几个朋友,不说也罢。
  周声所在的包厢在走廊的最前端,周磬正准备推门进去,手停了下来,突然鬼使神差地,往拥挤的人潮中看了看。
  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像一块碎冰倏然撞进胸口,她呼吸一窒,那不是许慕然还能是谁?!


第018章 (小修)
  赵祎急匆匆地从包厢里冲出来,在吧台边找到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许慕然。
  顶着对方又是焦虑又是自责又微微混了点嫌弃的表情,许慕然闭着眼睛冲她笑:“你好,我认识你吗?”
  赵祎沉思了一会,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保安数量,语重心长地拍拍好友的肩:“你等会,我去买杯冰咖啡淋你脸上。”
  她很清醒,许慕然倒是醉了。
  赵祎一边走一边想,没想到许慕然也能喝醉——她可从来没见过。
  许慕然穿了条露肩小黑裙,光裸圆润的肩头教遥遥处的彩灯一照,竟然像裹了一层亮粉,闪着柔润的光泽;化了与以往风格殊异的妆容,酒红亮片眼影轻轻缀在眼尾,加上妩媚小红唇,自有一番不同风情。
  许多男人围着她,在她周围蠢蠢欲动,远远看着的周磬只觉得心里火气更盛——她所谓的有事,就是独自在半夜一点多的夜店里喝得烂醉?!
  就算她不喜欢她,想躲着她,她也不应该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在那个下午的电话之前,周磬还是很开心的。同事原本只送了她一张古典音乐会vip座位的票,因为许慕然,她又费了些心思搞到一张连号的。
  像上小学之后第一次春游的孩子一样,她兴冲冲地给她打电话,提前在心里规划好措辞的语句,没想到等来的是有些冷淡的拒绝。
  她也没强求,只故作体贴地说“好,下次再约”,却在切断通话后,在只有她的实验室里,罕见地开了十分钟的小差。
  从对许慕然倾心的那一眼开始,周磬就陷入了一场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理智与情感的博弈。
  她是她这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周磬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发觉,自己的性取向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在别人都纷纷开始脸红心跳地在课桌底下偷偷牵手,小纸条从教室这头递到那头,中午一起出校门吃饭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转脸就把级部第二递给自己的情书扔进了垃圾桶。
  那会大家都年纪小,在一起或分个手造成的影响比相对论还大,级部第二伤心了两个多月,又在别的学校找了个比他高一级的女朋友。跟人闲聊的时候,周磬断断续续听到过几回关于级部第二现任的消息,长得漂亮,个高肤白胸大腿长,还会弹钢琴和演讲,就是学习不太好。
  她没当回事。直到有个周五,她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哎哎你看那边,我听人说,那就是那谁谁的女朋友!”
  周磬下意识地也看向那边,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弦轻轻动了一下。
  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清对方的长相,她只记得那个人穿了条红色的连衣裙,漂亮得像一团跃动的火焰,用燎原之势裹挟着她对“暗恋”最初的认知到来了。
  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周磬暗恋过那个姑娘,暗恋过跟自己表白的对象的女朋友。
  只不过这段暗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非要举出具体数字的话,大概只有三天,因为两个周之后就要举行期中考试,周磬权衡了一下,决定不将精力放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反正她再怎么暗恋,姑娘也不会跟自己在一起。
  后来周磬随家里出了国,居住在一个民风淳朴而保守的小镇上,高中里的男生们都对她很感兴趣,一个美丽得像瓷娃娃的亚裔女孩,上帝啊,谁会不爱她?
  男孩们的情书以及明里暗里的邀约和表白如雪片一样向她涌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瓷娃娃客气而疏离地拒绝了他们。
  他们中不乏佼佼者,可周磬一个都不喜欢——不是讨厌,不是选择恐惧症,就是没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她上了大学,误打误撞地选了一门关于lbgt的课程,才恍然大悟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作为小众群体,她们要走的路实在是太长、太难了。
  而正因为如此——
  周磬将视线投到正举着小玻璃杯傻笑的许慕然身上,她不得不承认许慕然今天很漂亮,确实很漂亮:她不想让她知道得这么早。
  让自己将这个秘密守得再久一点,能久一点是一点。
  周磬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吸引。在她见过的,符合她择偶标准的人群中,许慕然不算最漂亮的,也不算最聪明的,但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向她那边飘,就像一块u型磁铁,她是负极,兜兜转转终于找到自己的正极。
  她拨开人群,走到许慕然身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压得有些冷:“就你一个人?”
  许慕然仰起脸看她,乖巧地点点头:“嗯。”
  “你叫什么?”
  “许慕然。”
  “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18300000000,不对,18300000001……”
  闻言,周磬脸更黑:问什么答什么,要是问她家庭地址和支/付/宝密码是不是也该乖乖说了?
  她不容分说地将许慕然从吧椅上拽起来,无视了周围人们的怪异目光和口哨声,将她一路带到清静的走廊里。
  周围保安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立马上报给队长。保安队长听完下属的汇报,想了想:“没什么事。一个两个看着都是正经人,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许慕然被她近乎强硬地拖着走,只是有些脚步虚浮,乖乖地在后边跟着,偶尔嘟囔几句含糊不清地话,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明明有她肖想了许久的软玉温香在怀,周磬的心情却一点不激动,甚至说有些低落——她想,她大概把她逼得太紧了,她害怕了。
  周磬将许慕然的肩膀抵在墙上,强迫她目光与自己平行,试图从那混沌中间看出点清醒来,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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