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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清平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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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七上八下之下,好不容易等来皇帝,她忙迎了出去。
    皇帝笑意洒然,见了她,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女郎温柔贤惠,相貌昳丽,更难得的是还通诗文,必能与三郎琴瑟相和。”
    魏贵人欢喜不已,顿了顿,她又想一件要紧事,问:“这般,方配得上我们三郎,只是不知这是哪家女郎?”女郎之父任何职也是重中之重。
    皇帝得意道:“诗书传家之门,其父今任崇文馆学士。”
    魏贵人大喜。
    乱世出英豪,朝中居高位诸公有不少除了擅于论政,还是文采斐然之士,故而身上便兼了崇文馆学士之职,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佳句。譬如丞相高宣成,尚书左仆射秦勃,支度尚书管鸿儒,大鸿胪魏会,护军将军蔡渊等身上都挂了崇文馆学士一衔。
    这些人,任取其一,皆是三郎大助力。魏贵人喜不自胜,忙道:“谢圣人苦心。”
    皇帝捋须,欣然笑道:“你也觉得好,那我一回去,便向女家通个气,而后便令拟诏吧。”
    魏贵人应允不暇,而后问了一句:“不知究竟是哪一家?”
    “秦川周氏。”
    魏贵人一听,周氏?并非名流著姓啊。再接着一想崇文馆学士,姓周,她嘴边还未收回的笑意顿时僵住,简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周允德?”
    皇帝一笑:“正是。”他前两日看到一篇文采出众的诗,大为惊叹,召了作者来看,便看到了这周允德。崇文馆学士大多身兼二职乃至数职,唯有这周允德,是一心一意做学问的人,只有崇文馆学士这一职。皇帝欣赏其为人与文采,想其父如此,其女必也不差,便起了做亲家的念头。
    魏贵人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给她儿子找了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岳家,心头不由发颤,道:“周氏,门第恐有些低了。”
    皇帝不以为意道:“丞相何妨,庶民又何妨?三郎是我子,已尊贵至极,何须岳家添光彩?”
    皇子若是安安分分的,自是无需岳家添彩,可目下的形势,夏侯衷他志存高远,正需要岳家相助啊。魏贵人着了慌,忙道:“皇家自无需旁人添彩,可总不能太低,太低了,显得不好看。”毕竟是郡王,好歹也配个二品高官之家吧?
    自然,只是轮到夏侯衷了她才这么想,当初夏侯恕娶妻时,她到说了一句“般配”。
    皇帝皱了皱眉:“娶妻娶贤,儿媳贤惠比什么都强。周氏家风井然,周允德为人清正,其女差不到哪儿去,这事已定下了,你说与三郎,令他莫四处乱晃,待过了正旦,便过六礼!”
    如此斩钉截铁,已不容人反驳。
    魏贵人心下发苦,也不敢再说不。
    皇帝一回去便召了周允德来。
    魏贵人不想要个没权没势的亲家,周允德更不想要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女婿,他一学问人,有学问人的骨气,只想女儿嫁得门当户对,不受委屈,从没想过要去攀附皇室。
    周允德忙推辞。
    皇帝不解:“可是我儿不好?不堪与令嫒为配?”
    周允德岂敢怀疑皇子不好?忙道:“三殿下少年才俊,岂有不好?乃是小女无才,配不上皇室。”
    皇帝摆摆手:“朕信得过卿家家教,不需多言,此事便定下了。”
    他这么说了,周允德还能说什么?心怀惴惴地答应了,一点女儿要出嫁的欢喜都没有。
    如此,两边都定下了,皇帝令中书舍人持笔写了诏书,颁下去,此事便定下了,再无更改余地。
    夏侯沛知晓这一桩两边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姻缘,哪怕她自认不是不厚道的人,也忍不住笑。
    阿爹究竟是不知道三郎之心,只认定周氏家教,还是知道三郎之心,刻意打醒?
    这还真说不准。
    她乐不可支地与皇后说起这事,只是说着说着,不免怜惜周氏女,可想而知她婚后必是过不轻松的。
    “周氏女可怜,受了无妄之灾。”夏侯沛道。
    皇后看她一眼,语气平稳如静水:“命定如此,怨天尤人不若自己去拼上一拼。”
    夏侯沛一愣。
    皇后趁机教育她:“人生漫长,谁可一帆风顺?与其怨命运不公,不如早作打算,谋定而后动,方有一线生机。”
    她说的在理,事情已定下无可更改了,自是,早作打算为好,可,人非草木,哪有说怎么就怎么的呢?
    夏侯沛便道:“话虽如此,可果真身在其中,又哪儿能如此理智。”
    皇后看着她,眼神慢慢地冷下去,只是语气中,仍是关怀的:“形势可会等人?重华,越是逆境,便越要理智,有时,哪怕你明知这事做了你必心痛难忍,也不得不去做,哪怕你知你见到此人恨不得破其门,灭其族,也不得不笑脸相迎。你得忍着,你若不忍,便等不到无需再忍的那一日,所受之苦,所蒙之冤,无处伸张。”
    她说话时也没有带入情绪,就如往常教导夏侯沛那般,只是说一件事而言,可听到夏侯沛耳中,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是皇后亲历后的感悟,她忍不住道:“阿娘……”
    皇后似是也觉得自己说得太沉重,看到夏侯沛担忧的眼神,她一笑,打破方才的沉重:“不妨事的,你还小,但过得松快一些就是,有什么事不好解决的都来与阿娘说,有阿娘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这么温柔地说着,夏侯沛却更难受了。
    “阿娘……”她又唤了一声,心中是说不出的发堵,阿娘这些年,怕是不易吧。
    皇后轻抚她的鬓发,没再说什么了。
    本是来说夏侯衷婚事的,与夏侯沛而言,他娶得不顺,她就放心了。与皇后谈这事,也只是寻个乐子罢了,谁知,竟是让两人都难受了。
    自那之后,夏侯沛更关心起皇后关心起长秋宫来。
    这一晃神便到正旦。
    一家人少不得聚一块儿,吃一顿团圆饭。
    正旦过后七日,朝廷是休沐的,到了初四,各衙门方开印办公,到了正月十四上月节,又是放假,这一假放七日,是一年中休得最久的。
    太学也随着他们,正旦过后,夏侯沛多数是在自己书房中自学。
    晨间起榻,背诵经义,练上千字,待太阳升起,便往长秋宫问安,顺道蹭一顿早饭,用过早饭,皇后也忙,新春,是祭祀之时,还有内外命妇觐见,还有公主们回宫来拜见,诸事繁忙。
    夏侯沛便不打扰,退出去,或往上林苑走走,或往夏侯康那里借书来看,又或直接回含章殿。中午与下午,她都自用午饭。
    有时,也会接到一些请柬,能将请柬送到她手里的,都不是寻常人家,自然,碍于她年岁所限,也不是什么声色犬马的宴会,多数是哪家公主府上举宴,哪处王府又要小聚,诸如此类。
    夏侯沛也择几家去了。最让她留意的是同安公主的宴。
    同安公主与夏侯衷同母所出,这一两年,尤为活跃,四处为夏侯衷串联。
    她家,夏侯沛是不去的,但会派人打听去了哪些人。
    说来,这日子过得轻松而适意。但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夏侯沛八岁生辰过完没几月,突厥便遣使来向大夏求娶公主了!
    此事出乎所有人意料。两国去年交战颇为激烈,这才不到一年,竟要谈论亲事。
    一般和亲,都是中原将公主嫁与番邦首领为正妻,此次却稍有意外。来求娶公主的并非突利,乃是达旦!
    这,自是魏会的计策!用的是离间计!为的是达旦与突利反目成仇。
    突厥虽分五部,可对外却是一致的,大可汗,也是突利。达旦不满突利已久,却也没想过撕破脸,毕竟,还有三位可汗,总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回,也不知魏会做了什么,达旦主动遣使,求娶大夏公主,是明着与突利划清界限了!
    突利听闻此讯,焦灼无比,当听闻大夏开始考虑,是否要许达旦以公主,便不止是焦灼了,简直坐立难安。原因简单得很,倘若达旦与大夏联手,他就危险了。突利毫不犹豫,忙去了可敦(突厥皇后的称呼)的营帐,欲问她的看法。
    他的可敦,也是大夏公主,便是当年魏会为和亲使送去的那一位。
    这便要说一说突厥的风俗了,老汗王过世,新汗王即位,即的不止是汗位,还有可敦。那位大夏公主当年嫁的是都蓝可汗,都蓝死后,她便成了突利的可敦。
    原本有一位大夏公主,突利与大夏的关系当缓和才对,可惜,这位大夏公主与大夏皇帝有灭门之仇。
    和亲的公主,虽然称公主,但往往是宗室女,突厥如今的这位可敦便是如此,她的父王乃是曾经的汉王,是夏侯庚的叔父,夏侯庚即位之初,几个弟弟看他皇位来得轻松,便想肖法,也学着举兵,自然,都被夏侯庚压了下去,汉王,便卷入其中了。
    涉谋反,诛满门。
    除了可敦,汉王府满门皆赐毒酒。可敦在突厥,听闻父母兄弟皆惨死,痛不欲生,奈何都蓝软弱不肯与大夏为敌,她只能每日反复地将恨意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毫无办法。好不容易都蓝死了,等来了英勇果敢的突利,她岂肯再沉寂?每日都在向突利描述中原之富庶,每日都在与他说所有她知道的大夏机密。
    上一次太子遇伏,便是可敦出的主意。只可惜,棋差一招。
    然,虽如此,也让突利看到了可敦的善谋与英勇。
    可敦一听此事,当即就慌了,若大夏与达旦联手,突利败多胜少。她也是个果断的女人,咬一咬牙,道:“不能让达旦与中原联手,不如可汗上国书,我愿以大夏皇帝为父。”
    突利一听,是个良策,当即道:“如此甚好。”又道:“委屈你了,来日定有将今日之辱讨回的一日。”他知晓可敦与大夏皇帝之仇。
    说罢,便去写国书了。
    大夏那边犹豫得颇久,而达旦派来的使节被好酒好菜地招待着,过得十分享受,这拨人以为从中可推测大夏态度,便也安然等待,丝毫不急。
    故而,当突利国书到时,和亲之事还未敲定。
    接到突利国书,皇帝是意料之中,众臣是会心一笑,唯有太子,是当真高兴。
    突利使节抵达洛阳第二日,大夏设宴,招待来使,皇室宗亲皆有出席,诸皇子亦在其中。
    宴无好宴,还未开宴,便起了波澜。大夏邀的不止是突利的使节,还有达旦的使节,双方可汗刚撕破脸,作为部众,他们自也仇视对方,哪能坐在一处行宴?番邦人,豪气直率,差点就要大打出手,鸿胪寺的一位通突厥语的主事便出来劝架:“我主即将要来,见二位如此失礼,怕是不悦,有什么话,不若散宴后再说?”
    两位使节想到自己的使命,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分开了。接着那主事又道:“两位来自一地,必有能说得到一处去的地方,便相邻而坐吧。”
    夏侯沛坐得靠前,她亲眼看到,当主事说出这句不怀好意的话,一直十分关注使节的太子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
    
    第27章
    
    夏侯沛毕竟不在朝,许多事,她都只能通过自己所见所闻推测。当听闻达旦可汗遣使求娶公主,她心下便隐约有些猜测,再待突利也急不可耐地送来国书,称可敦愿尊大夏天子为父,她便大致有了猜测,大约,是想以离间计分裂突厥,大夏从旁渔利。
    说起来,她在古代的生存经验虽少,但她有五千年源远流长的历史为鉴,稍稍一精简,一提炼,便是一本应有尽有的厚黑学,光如何对付北方游牧民族的办法,就有好几种。这回大夏所施之策,她便觉得,似曾相识。
    计谋简单无妨,有效即可。
    听闻此次国宴,诸皇子皆有一席,夏侯沛便颇为期待,期待看到突厥使节如何踏入陷阱中尤不自知,期待来日边疆安定,大夏军队再无后顾之忧,剑指南方,一统半壁江山。
    在此地生存八年,夏侯沛已将自己当做夏侯氏一员,每每听闻突厥犯我边境,便有如当年听闻某国犯我兔朝岛屿一般,义愤填膺。再加上接受了八年皇室教育,身为皇子,受百姓崇敬,受万民奉养,保护自己子民,便是理所应当之事。
    人有亲疏远近,夏侯沛见时不时就来大夏劫掠一番的突厥,当真无丝毫好感。
    她身为皇子亦如此,太子为储君,将来便是天子,应当更为深刻才是,可为何,大兄所展现的态度,仿佛另有思虑?
    夏侯沛正奇怪,又联想到上回说起突厥,大兄只见迷茫不见怨愤,她一时竟猜不出这位以仁慈著称的国储端的如何心思。
    这本是好事,一个人,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若是让人一眼便洞穿了心事,不免单纯,离死不远,可不知怎地,夏侯沛就是觉得不安心。
    就在夏侯沛观察太子的间隙,那位鸿胪寺的主事已引着两方使节毗邻坐下了。
    两方使节都身负重任,都怀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恨不能立即将对方踩下去,如何能相安无事?分明是相邻的座次,中间距离却隔得老大,谁都不肯朝对方看一眼。
    夏侯沛便发现,等使节坐下,太子越发锁眉。
    夏侯沛不安愈盛,她所寄,在太子,太子有损,她所期便要成空。
    过片刻,皇帝至。众人皆起身拜见。
    皇帝看来心情舒畅,笑令众臣归位,而后,望向突利派来的使节,笑道:“突利可汗的国书,朕看了,新野公主为朕堂妹,离朝已十载,朕亦思念,不知公主如今可好?”
    鸿胪寺主事居中翻译。
    使节本就是来示好的,安敢迟疑?他忙起身,右手握拳贴胸,弯身行了一礼,语气很是和气恭敬:“可敦好,也怀念故土,多方请求我王,献上国书,愿尊皇帝陛下为父……”
    他话未说完,皇帝便笑呵呵道:“好就好,至于国书上所提之事,待明日再议就是。”
    听他这么说,夏侯沛便知道,突利所请得不到接受了。可敦和皇帝同辈份,皇帝怎肯让一个堂妹称他为父,平白落下把柄,受人攻讦?
    可敦提出此提议时,未必不知此,只是她需展现出一个亲近故土的立场来。
    可惜,而今,已迟了,大夏,已不稀罕她这被逼无奈的示好了。
    高台上,皇帝下令开宴。歌舞俱上。
    突利的使节已与皇帝对过话了,且皇帝看来颇为亲切,另一边受大夏款待多日的达旦使节怎甘落后?忙起身向皇帝敬酒,绞尽脑汁地把大夏夸了又夸。
    皇帝也笑吟吟地饮了酒,与他交谈了两句。
    好久没有如此热闹的宴了。美酒美食,都不及眼前两位使节你争我抢的要与大夏修好的劲头吸引。皇帝只含笑,平易近人得很,却什么都不曾许下。众臣适当活跃氛围,却两边不帮,只看双方使节去争,争得越厉害,他们便越趁意。
    要说心机谋略,直肠子的突厥人哪儿及得上中原人熟能生巧?
    尚书左仆射秦勃,坏得很,在哪儿笑眯眯地问:“我大夏有习俗,嫁女儿得知男方家世,不知达旦可汗部众几何,军士几何,粮草几何,金银珍宝又几何?再有,达旦可汗王帐又设在何处?来日娘家人去看,总不好寻不见女婿家在哪儿罢?”
    部众、军士、粮草,皆是机密,王帐所在更是机密,使节哪儿肯说,干脆在那憨笑,力求不得罪人。
    夏侯谙就坐在夏侯沛边上,两个最小的皇子凑一块儿,夏侯谙在夏侯沛耳旁笑话道:“这也太傻了点?突厥人都这般傻乎乎的?”
    夏侯沛转头,在他耳边说:“突厥铁骑可不傻,纵横草原。”
    夏侯谙啧了一声,继续听。
    等到突利的使节,又有高丞相不甘寂寞的笑里藏刀:“听闻突利可汗有十六子,不知哪位王子最英武不凡,哪位王子最受青眼,哪位王子可承可汗之志?我朝公主可有所出,所出子可得可汗重视?”
    这是直接问继承人情况的,这更是机密中的机密,突利的使节只得也笑笑,就是不答。
    大约觉得这般太过被动,达旦的使节又忍不住来问了:“皇帝陛下,我主诚心求娶贵朝公主,我抵洛阳也有月余,不知皇帝陛下可能给个答复?”
    他想中原的大臣问的话好让人答不上来,不如就化被动为主动,顺便还给突利的人施加压力。
    皇帝欲答,但他余光瞄见了饶有兴致的夏侯沛,想到她此前出的那个“另扶一主”的主意,又想到此下,正是在照她所出之策施行,便欲再看此子能力。
    他道:“公主皆是朕女,陡然出嫁,什么都没备下,朕着实舍不得。”
    这是推脱之语。
    使节忙道:“我主英武勇敢,正是草原上的雄鹰,配得起公主,请皇帝陛下早下决定。”
    皇帝就扫向夏侯沛。夏侯沛正往高台上看,欲听皇帝的回答,便收到了他的眼色。
    夏侯沛一愣,不明所以间,皇帝眼神愈加凝邃深沉,暗示之意明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侯沛顾不上犹豫,出声道:“使节有所不知,大夏从无向一邦嫁两主先例,先前新野公主……”语意未尽地顿了顿,而后再道:“眼下,总得重新考虑。”
    反正大夏立朝也就二十来年,几乎是什么先例都来不及有,夏侯沛随口就来,只将达旦与突利的矛盾加深便如意了。
    小孩子的声音清越,在大殿上显得十分清晰可闻,众人都望向他。
    使节不意自己的话让一小儿挡了,愣了愣,又问:“不知足下何人?”
    夏侯沛道:“吾乃圣上十二子,封广陵郡王。”
    原来是皇帝的儿子,使节听说中原皇帝的儿子都很有权力,便忙恭敬了些,道:“突利的可敦不怀好意,不是真心要认皇帝为父,殿下别让她骗了,我主才是真心求和,若皇帝陛下答应这门亲事,我主愿以良马为聘。”
    夏侯沛的小眉头就皱起来,语气有点忧伤,让人心疼得很:“堂姑母此前表现,的确是不佳,可到底骨肉血亲,能原谅的,就尽量宽容了。若是堂姑母就此改好了,促进两国安宁共处,前嫌不计又何妨?”
    说着,便皱着小眉头,看向突利的使节。
    主事将她的话一翻译,突利的使节忙不迭地起身道:“可敦已经改好了,人老了,怀念故土,可敦真心实意……”
    话音未落,主事还来不及翻译,达旦的使节就嚷嚷起来了:“你胡说!要是真心实意,怎会这我主求娶的当上?分明是怕我主与大夏修好!”
    “我主岂会害怕,你存心破坏突厥与大夏友谊,肯定藏了不轨之心!”
    双方就用突厥语辩了起来。
    夏侯沛担忧地看着他们,似乎很怕他们打起来。小男孩被吓着了,怯生生地睁着无害的大眼睛,不时说一句:“两位快别争了,且听我一言,听我一言。”
    耿直的突厥人吵得厉害,哪儿听得进她那刻意放低的声音,越争越烈。
    大臣们一面心惊十二殿下三言两语挑起两方使节的矛盾,一面又看她似乎怕得很,又犹豫起来,莫不是凑巧?应当不会有那么深的心机吧?
    那边两方使节仍在相争。
    不怕他们争,就怕他们不争,等两人站起来相对而立,边上从夏侯沛身上转回神的大臣已经在“劝架”了,故意挑着话挑起他们怒火,等他们向对方走近一步,大臣们眼睛都要亮了,就等他们打起来,回头宣扬出去,让满天下都知道突利与达旦不合,让他们再无修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带了点怒意隐忍地高声道:“静下!”
    声音扬得极高,语气也甚严厉,众臣果真静了下来,突厥人慢了一会儿,也愤愤不平地住了口,瞪着对方。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居然就这么停了,真是可惜。皇帝有些遗憾,望向方才出声叫停的太子,有些不悦,但这是太子,是他的储君,众人面前,他不能不为他圆场,便道:“今日设宴,为两位洗尘,宴上说些风土人情便罢了,旁的便留待日后罢。”
    他这么说了,谁能有二话?安安分分地到了散宴。
    夏侯沛一面想着皇帝为何要她出头,一面又想大兄究竟要做什么,想了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侯谙与她同行,意犹未尽地回忆方才宴上:“我曾听闻突厥人脾气暴烈,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原来是真的。”
    “嗯嗯。”夏侯沛点点头,漫不经心。
    “要是打起来就好了,都说突厥人天生孔武,真想亲眼看看。”
    “嗯嗯。”夏侯沛仍旧心不在焉。
    夏侯谙转头就看她在想什么,本想喊醒她,但一想到十二郎方才表现,兴许他想的是正事,便咽下到嘴边的话,与她一路静默地走。
    等二人分道,夏侯沛看看天色,这个时辰,阿娘当是睡了,还是明日再去吧。她能商量事的人不多,旁人她也信不过,还是想将自己的疑问与皇后说一说。
    她不愿搅扰皇后安睡,欲待明日再说,皇帝则没这许多担忧,散了宴便唤了太子往宣室殿。
    一路上端坐玉辇,皇帝神色有些阴沉,全然不复方才宴上的友善温和。
    太子宴上言行,头一次让他失望了!
    想到太子宴上的表现,又不免想到夏侯沛三言两语的挑唆。
    皇帝原本是想看看夏侯沛临场机变与她的本事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今夜虽国宴,但突厥两方都有求于他,他自可端着姿态,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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