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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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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夏收好后,才道是:“凉城城门非是贤王所开,贤王也是仓促迎敌,差点舍身殉国。幸而得义士相救,修养至今。而今贤王正待整兵,夺回凉城。”
  她并不说假话,只是隐瞒下了何念新的事。
  “若为此事,贤王着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九王爷打定注意要先问清楚。
  “……”怀夏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婆子们。
  “……”九王爷意会,便让婆子们先行退下,只留了个心腹,亲守在怀夏身后。
  怀夏也不再强求,而是立身,恭敬一礼,恳切道是:“还请九王叔出兵,协贤王击退蛮族。”
  竟是要借兵!
  九王爷久久未回,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怀夏。无论怎么瞧,他都只觉得,这只是个女孩罢了,本该已然在蛮族王帐中哭哭啼啼,不曾想却站在了此处,不是求自己庇佑,而是要向自己借兵!
  “以往……”九王爷开口,却是在论及毫不相干的事,并不提借兵,“前朝也有公主和亲,的确是换了十余年清平。你为清平公主,如何看此事?”
  怀夏站直了,难得一怔,颇有些觉得自己回到了更小一些的时候,上书房中少监还未换,自己便常常被问类似的话。
  她想笑,不过却心知正事要紧,侃侃而谈起来,列举了历朝的和亲经历,成有,败亦有:“九王爷果真觉得送个女子过去能成什么大事?不过还需仰仗国力罢了。国强,则和亲为一桩美事,领边陲蛮族亦受天朝上国教诲。国弱,则不过是一种羞辱。”
  “……如今,国强还是国弱?”九王爷一顿,倒未曾想怀夏会对此等旧事如数家珍,继续问道。
  “恕清平逾矩。”怀夏心底里摇了摇头,心想这九王叔果真是父皇的亲弟,如出一辙的多疑。幸而贤王说过,这一位品行要正直许多,她才敢大胆一些,毕竟也没有徐徐图之的时间了,“如今,敌进一步,我便退一步,哪怕如今不是国力衰弱,早晚也是。”想起当初林少监的要求,怀夏在说完后,又从史书中寻了两例来加之佐证。
  九王爷终于松了眉头,倒颇有了些兴致,继续问了下去。
  怀夏端好架势,心知这是她让九王爷放下戒备和那屡若有若无的嫌弃的最好机会了,一问一答间,怀夏有些口干舌燥。
  瞧九王爷似是意犹未尽,眉宇间放松了不少,怀夏才苦笑一声,不接着回话了,而是问道:“九王叔,清平说了这么久,讨要不到兵,总能讨到盏茶吧。”她一是渴了,二也得提点一下,免得让这九王爷忘了正事。
  说到这儿,九王爷哼了一声,让怀夏身后守着的那婆子沏茶去了。
  只余下九王爷和怀夏两个在此,让怀夏稍松了口气,想九皇叔这作态,该是终于放心自己了。
  “也不知贤王在想什么,让你来寻本王?”九王爷似是有了闲谈的心思。
  怀夏也换了聊家常的模样,道是:“凉城那处离不得贤王叔操劳,清平在那儿无用,如今还能排的上用场的也就只有来这儿跑腿送信了。”
  说着,她又将怀中的信递了出去。
  这一回,九王爷总算是接过了。                        


  第68章 圆捌 发簪

  九王爷命人将牢中的少年们放了出来; 寻了处院落; 先将人安置。虽外头仍旧有着看守; 但至少吃喝不虞。
  怀夏先到了一步; 坐在院落里等了一会儿,才见热热闹闹的池崖弟子们涌入; 身上都颇为狼狈,毫不客气地抱怨着牢中的脏乱。进门后见了小公主在坐着; 倒都不说话了; 绕开怀夏; 先吵着要沐浴。
  何念新干脆站在门口,颇为嫌弃自己; 都没敢进来。
  怀夏歪了歪头; 不解何念新为何半步都不挪动。
  何念新尴尬一笑。
  怀夏便干脆起身往门口走了。
  何念新忙摆手:“别别别,我现在身上都有味道呢。”话刚说完,何念新却心想; 自家妹妹听完定然会安慰自己说她不嫌弃的吧。
  倒不料怀夏就此站住了,点头道是:“妹妹已叫人备下许多热水了; 姐姐也快去沐浴吧。”
  何念新:“……”
  等将身上沾染的酸臭味道都洗净了的时候; 怀夏已经无聊地寻王府下人要了本书看。
  九王爷本是照顾公主; 唯独给她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还拨来两个下人。但怀夏却让下人先退下了,而后迎了何念新进来。
  “姐……”怀夏一见何念新进来,刚想开口叫她。
  何念新却摆了摆手,而后想了想; 两步踱到怀夏身边,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道:“隔墙有耳。”
  那桌面上的字迹转瞬便消逝了。
  怀夏想了想,便摒弃了称呼:“你来了呀,坐吧。”
  何念新眨眨眼睛,刚想问怀夏明知有人偷听为何还要说话,转念想明白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进都进来了,不说话才更让人疑神疑鬼吧。
  只是这九王爷,怎么跟他那哥哥一样,多疑成这样?何念新撇嘴,嘴巴上接话:“公主殿下,您无恙吧。”难得用了个正经语调,听着像个忠心的护卫。
  哎,她还真没这么叫过怀夏,有点新鲜。
  怀夏“嗯”了一声,嘴上说着“无事”,也用茶水写了句:“九王叔还未答应,我暂时未暴露你的身份,免得再有更多牵扯。”
  她还不敢保证九王叔一定会答应,得随时做好逃走的准备。若是让他知道了此间还有个安河郡主,恐怕九王爷还得再多盯着何念新,又添诸多不便。
  何念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写:“他人如何?若有不对,咱们今夜便走。”
  怀夏口中道:“其余诸人可还好?这回让你们受苦了。”写的是,“不必,再等上两日,让他想想。”颇有些苦恼地敲了敲桌子,怀夏给何念新写信太多,向来是个唠叨的,如今改在桌子上写大字,偏要言简意赅,她可半点都不尽兴。
  “牢中有蟑螂了和老鼠,不过也没饿着我们,其实还好。”何念新眨了眨眼睛,写了句,“你该配合一下,惊叫一声才是。”
  怀夏想笑,又赶紧把唇边的笑意吞咽了回去,写:“晚了。”
  “你就配合一下嘛!”何念新赶紧写,字迹颇为潦草,亏得怀夏认得快。
  怀夏只好张口,顿了顿,“呀”了一声,十分敷衍,道是:“那你们赶紧去歇着吧,你退下便是。”
  何念新扫了一眼屋子里摆着的那张床,其实有点不想走。
  九王爷给怀夏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其余人却只混个比下人好一些的待遇。何念新还挺想跟怀夏睡一块儿,而非是回去跟师姐们挤着的。不过想了想自己如今扮演的是个属下,她还是冲着怀夏摆了个不情愿的表情,但嘴巴上乖乖告退了。
  怀夏抿着唇在背后偷笑。
  夜半三更时,正入酣眠的怀夏却忽然被惊醒。
  她警惕地睁开眼睛,又松了一口气,再度合上,嘴里嘟哝着:“做属下的,怎敢夜半来此?”
  “那人走了。”何念新眨眨眼睛,“师姐妹那儿太拥挤了,我瞧怀夏你这儿正好。”
  “唔……”连日奔波,怀夏身子骨本便比不得何念新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张不错的床铺,怀夏不太乐意起身,干脆向里挪了两下,给何念新让出半片位置。
  何念新毫不客气地凑了过去。
  一夜安眠后,怀夏比昨日精神了不少。
  何念新早便偷偷溜走了,担心那疑神疑鬼的九王爷一早再把耳目派来。怀夏一睁眼,床上便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正蜷在靠里的位置。她身手摸了摸身旁,凉得彻底,又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热腾腾地。
  她勾了勾唇角,赶紧起身。
  府中的侍女已等在了外面,手捧着衣裳配饰,比不得宫中的华美,倒也是尽心雕琢的。怀夏瞧着却有些不想穿戴,她这几日学何念新他们,除了个簪子什么都没带,只觉得轻松自在,不想再被这些约束了。
  但毕竟寄人篱下,怀夏挑挑拣拣地,还是多选了两件。
  九王爷这一日仿佛当这群半大孩子不在,只管按时送些吃穿来。
  有心急的去问何念新是否需要催促一番。
  何念新也拿不定主意,又转头去找怀夏。果然立刻便觉察了那耳目又回来了,何念新挑眉,继续假扮一个关切主子的下属。
  怀夏蘸水在桌子上写:“多等一日,明日我自去问。”
  何念新点了点头,退出去后,又觉得太过无聊。想了想,她叫了几个师兄师姐来,凑作一堆,低声道是:“请几位师姐为我打掩护,我去这九王爷府上溜上一圈。”隔墙有耳这招简单,九王爷做得,她也做得。
  几个师姐帮何念新打扮了一番,何念新便翻梁上柱,溜达着出了这院子。
  先在府上转了转,甚至还找到了亲兵演习的地方,偷看了一会儿,心底里评判着:“还算不错,同父王的亲兵不能比,但比起普通士兵还是强了不少的。”
  又多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九王爷屯兵之处,想必可能是不在城内。
  最后才去的九王爷那儿,那男人此时正将贤王写的那封信摊着,猛盯着看,仿佛能看出花似的。他也不说话,何念新没等多久便只觉得无趣,不知道这人是有多优柔寡断,才到现在也下不定决心。
  何念新自然也是知道,九王爷借兵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被梁京的那一位知晓,便等于同自家父王成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但他若不想借,那便干脆把怀夏扣下,派人加急给那位送信,还能记上一功。无论怎么做,都比他如今拖着要强。
  何念新看得不耐烦,王府里又再也没找到别的乐趣,她蹲在一处偏院的房顶上想了好一会儿,直接跳墙出去了。
  流民都困在城外,蛮子也暂且没离开凉城,此时这座城内倒难得是一片安详。何念新背着手,怡然地沿街闲逛。
  她先是瞧见了一处小摊,摆着的都是些首饰,只是简单的木雕,底料和手艺都算不得上乘。不过何念新却是在摊前挑拣了许久,她想着今天怀夏戴的发簪已不是宫里那一个了,恐怕是九王爷给的,有些不愿意,便想着自己给怀夏买上一根。
  袖中藏好刚买的花簪,何念新转过街来,又见到了刚烘出来的芝麻饼,一碰就掉渣的那一种,心想这不就是她想给怀夏尝的东西之一嘛,美滋滋地掏钱买了,揣在怀中,捂得胸口热热地。
  卖芝麻饼的是个老大娘,同何念新闲谈,带着重重地口音,问何念新瞧着眼生,是哪里来的。
  何念新说自己是梁京人,仰慕九王爷为人,才到得此地,已经住了一段时日了,只是没往这边走过。
  老大娘便开口夸起了那九王爷。
  何念新边听边应和,心里头有数了,怪不得父王敢直接叫自己一行人直接过来,这九王爷倒难得是个善良的,心中还惦念着百姓安康,并不会一见了怀夏,便立刻扣押下人,送去给今上邀功,反而会认真考虑要不要伸出援手,哪怕是拼着日后被今上清算,也先把凉城救回来,让流民们能回乡再说。
  何念新觉得自己再转也瞧不出什么了,干脆便转身翻回九王爷府上,生怕怀里的芝麻饼凉了。
  半路上被胖师兄拦了下来,这胖师兄鼻子可尖了,使劲儿嗅了嗅,问她:“何师妹,你可闻着什么香喷喷的东西?——咦,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何念新一手护着胸口,举动太让人生疑。
  “师兄,男女有别!”何念新后退一步,拿这个借口出来。
  胖师兄也不好做什么过分的事。
  何念新这便赶紧溜了。
  怀夏还在那里看书,手边摞了有好几本了。九王爷的藏书中有颇多山水游记,是宫中不曾藏的,怀夏看得正起劲。
  许是因为怀夏这一整日都没半点异动,耳目早便撤走了,就连安排的侍女都被怀夏打发了,无事并不出现。
  何念新这回光明正大地进了屋,献宝似的把发簪和芝麻饼都掏了出来:“怀夏怀夏,这都是给你的,你瞧瞧。”
  怀夏嗅了嗅,好香!打眼一看,见了那物,怀夏却笑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了何念新当年给她画的折扇,打开来,还摆出认真仔细的模样比对一番。
  何念新捂着脸,怎么觉得有点丢人?
  “姐姐画功可真不错,这便是芝麻饼了吧。”怀夏一本正经地说笑着。
  何念新只能“嘿嘿”两声。                        


  第69章 圆玖 血染

  九王爷想了足足一日; 终于下了决定。
  怀夏又一次地被侍女请去了九王爷面前; 许是因为决心下得不易; 九王爷这回极为单刀直入:“本王这座城还需守着; 能借贤王的兵也不多。”他说了个数,担心怀夏不懂; 解释了两句,“这也是本王除却亲兵外的全部屯兵了; 原本本王封地便不靠边疆; 按律也不得超过此数。”
  怀夏点点头; 平静地将这是哪本律法哪一条道出了。
  九王爷又大吃一惊,怀夏却没有半点得色; 追问着:“除却兵力外; 不知九王叔能借得多少铠甲、兵刃、马匹、粮草?”如今贤王手中所余兵马寥寥无几,这几样件件都有一点是一点地要紧。
  九王爷原本抱着糊弄的心思,被怀夏点明了; 却也只好明言:“兵甲具备,其中骑兵若干也可领走马匹; 约二人一骑。只是粮草; 恕本王供不得了。”
  怀夏盘算一番; 心知九王爷也是尽力了。城内百姓还需挺过这阵兵荒马乱,城外流民九王爷又得布施,九王爷就算从私库补贴,也掏不出多少余粮来。
  她行了个大礼:“清平先代凉城百姓,谢过王爷此番大恩了。”
  并非是代替贤王; 贤王与九王爷之间也没有那么多交情,能让九王爷冒险行此事。
  “哼,你倒聪明,比之你父皇却是聪明多了,知道百姓为重,只可惜生了个女儿身。”九王爷忽然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又想起了什么,眉头又拧起来,摆了摆手,仿佛在赶走眼前一只扰人的小虫,“罢了罢了,陈年往事,无需再提。你且领兵去吧。”说罢,他递出调兵用的牌符来。
  怀夏小心收好,又行得一礼。
  她虽昨日耐心等了,没有来催,实则是怕催太急,被看出贤王此时兵力空虚,再引得九王爷多想。但兵已经借到手了之后,怀夏就必须得抓紧请辞了。
  九王爷却问她:“你既为本王侄儿,本王也得顾及你的安危。你带的那群人里定是贤王安排下的,不若让他们领兵回去,你留下便是。”
  怀夏没料到九王爷会说这些,不暇思索地便推辞了:“不必麻烦王叔了。”
  “须知刀剑无眼。”好意未被心领,九王爷哼了一声。
  怀夏淡淡一笑:“已被卷入风雨,倒不求能独善其身。竭尽所能吧。”
  “……”九王爷陷入沉默,脑海中转了几个念头,最终自己都觉得可怖,又心知是想得太多,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只长叹一声,对怀夏道是,“你且走吧,若梁京来使,本王会替你同贤王拦阻一二。此为本王回书,烦请公主送到了。”
  怀夏应了下来。
  揣着兵符和回书,怀夏自觉自己总算是不负贤王所托,步履轻快了不少,赶快赶回何念新他们身边。
  此时何念新正在被众人围着批判。站在人群中一脸委屈的是胖师兄,指责何念新昨日跑出去后,明明带了好东西回来,却不分给众师兄、师姐。何念新自知这些人也并非真的计较,不过是闲来无事拿她取乐,指责的话也说得半真半假,不过何念新也自认自己做的不够义气,只好认人数落。
  见怀夏来了,她赶紧借口脱身:“公主殿下,救我呀!”神色浮夸。
  怀夏迎了上去,扫视一圈后,见周围都是自己人,她便打过一圈招呼后才搭理何念新道是:“姐姐,咱们可以走了。”晃了晃手里的兵符。
  何念新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将兵符接过,摆弄两下。
  身后林秀儿仿佛得了新玩具,不计较那口吃的了,赶紧看上一眼,奇怪问道:“怎么像是被砍了一半似的?”
  “这东西本就是切作两半的,咱们带着这个去兵营那边,能跟那边守将对上兵符,便可把兵领走了。”何念新给解释了一番,正想喊人赶紧走。
  怀夏却是先叮嘱了几句:“九王爷答应了帮咱们拦梁京来使,不过咱们还得防上一防。待会儿到兵营那去,劳请诸位师兄、师姐们看好,别让那些兵有偷偷往外走漏消息的。”
  众人俱是答应了。
  怀夏这才道:“事不宜迟,王叔那儿亟需救援,咱们早些动身吧。”
  池崖少年们簇拥着怀夏,涌出了九王爷府。何念新一早便嘱咐过,让他们如今扮演拱卫公主的护卫。
  九王爷早便派人叮嘱过了,兵营守将虽是一脸不情愿,但怀夏他们拿出了兵符后,他也只是按规矩合了兵符后,准备拔营。
  守将请怀夏这小姑娘走在前头。
  九王爷没将怀夏的身份讲明,只道她是贤王派来求援的。守将看着她,神色间极为不放心。怀夏颇不在意,她被人这么看的次数似乎有些多,往远了说,她父皇便是一个。往近了说,九王爷也差不多。
  “这边说是要走长蛇,咱们便也得分散开。”怀夏回头跟何念新商议了一会儿,安排好池崖少年们该怎么走才能看顾住所有兵卒。两人安排妥当了,怀夏才对守将道是:“把这几日口粮捎上,走吧。”
  守将皱了皱眉头,这小丫头,恐怕是在防着自己这些人,却偏偏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说了出来,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怀夏不欲多解释,只费劲地让何念新托着她上马。马还是之前她们来时的那匹,回程上有步兵在,这老马尽可溜溜达达地走,倒让怀夏觉得舒服多了。
  第一夜扎营,钟萍萍便拎了个人出来。
  她个头本不高,一身白衣,看着身姿还很纤细。但手中拎着个铠甲绑身的壮汉,却仿佛临着小鸡似的毫不费力。
  那壮汉不住挣扎,钟萍萍却眉头也没皱一个,将人给摔到了怀夏和守将面前:“小姐,这人在往外传消息。”说着,将一个小竹筒送了上来。
  怀夏倒出了竹管里藏着的纸条,先自己看过后,才递给目光灼灼的守将。
  而后她倒不等守将开口,径直吩咐下去:“将各百夫长喊来,将此人所作之事宣布下去,军法就地处之。”
  怀夏说话声音极为平淡。
  守将忙出声阻拦:“此事怎可如此轻易处理!”
  “私通外敌,自是死罪,有何不妥?”怀夏站了起来。
  她站起后倒比坐着的守将要高出一些了,只斜视过去,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仿佛守将并不是值得她多看的什么大人物。但仅仅是这一眼,守将却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个被他所瞧不起的小女孩身上,仿佛有着高位之上人才有的那种威严。
  他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钟萍萍已经把信从守将那儿抽走,照怀夏吩咐去喊人了。
  便在营寨前的空地上,百夫长们被聚起,也有下卒来旁观。钟萍萍先是讲明她今日何时何地,察觉到此人异动,人证物证俱在,将那信送下去传阅一圈后,怀夏上前了一步,讲道:“凉城便是败在了此等小人手上,才使得流民失所,安居的百姓家破人亡。而今九王爷是希冀你们去夺回凉城,还我朝安定,却又有此等通敌叛国的小人出现。诸位觉得,这人该当何罪?”
  怀夏心知这人应该是梁京那一处安插的眼线,偏话语里让人联想的是此人乃是蛮子的暗钉。那被捉出来的似是想辩白什么,但早便被钟萍萍点了哑穴,白着一张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士卒们出身贫寒人家的居多,望着凉城来的流民,也都正怕着蛮子打过来,害得自家也妻离子散,闻言自然是喊着要杀。
  怀夏等到大家都义愤填膺地喊着的时候,才向钟萍萍挥手:“就地正法吧。”
  “是。”钟萍萍拔了佩剑。
  怀夏努力地把身子站直了。
  忽然她觉得手心里多了片温热,偏过头去,却见是何念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何念新并没有看怀夏,而是仿佛只是一个贴心的护卫。却只有怀夏知道,她正将自己的手塞在怀夏手心,给她安慰。
  怀夏抿了抿唇,心里头舒服了一些。
  这一夜何念新又偷偷溜到怀夏那里去了。
  尽管天色已晚,怀夏却并未睡着。等到何念新凑了过来,怀夏想了想,闷声地主动贴到了何念新身边,窝在自家念新姐姐的怀里。
  何念新给她顺着后背:“好啦,别怕。”
  “……”怀夏把脸贴在何念新身上,贴得颇有些紧,声音传出来,便变得闷闷地,“当初宫里杖毙宫人时,我明明也没怕过……”
  “这种让手上染血的事,又不该让咱们的公主看见。”何念新陪她聊着。
  怀夏抓过了何念新的手:“……姐姐,你手上也染过血吗?”
  何念新有点紧张:“怀夏,你不会嫌弃姐姐吧?”
  “不会啊。”怀夏答得很快,“我得坚强一点。这件事上我做的对,若是放任了,陪上的不知有多少条性命。”
  “对,怀夏做的对。”何念新将怀夏的手捉住了。这帐篷颇为简陋,夜风又有些凉,何念新便用自己的手暖着怀夏。
  怀夏暖和地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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