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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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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屯兵是真的……那可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何念新思衬着,刚想要把师兄师姐们再找来,看看找谁去寻那屯兵之所。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家那帮师兄师姐们爱热闹,这种事还是得靠她自己。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活动了,有些兴奋起来。
她稍作安排,也没跟人明说自己是去做什么的。首先把钟萍萍叫来,先将这几日的贤王府别院给托付出去。
钟萍萍近日瞧何念新的神色愈发高深莫测,也不说话。
何念新搓了搓胳膊,只感觉有些发凉,咋舌问:“师姐,你这么瞧我作甚?”
“我以为何师妹你是终于忍不住了,打算进宫看看?”钟萍萍道是。
何念新赶忙摆手:“怎么会!”却也不解释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好在钟萍萍不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见她不说就不问了。
***
何念新手里拿着一副江山图,将那几处炊火减少的地方圈了出来,多是在山下之类的地方,利于屯兵。何念新出城后才想办法弄到一匹马,尽可能地走山野之路,打算将这几处一一探查过去。她掐算着时间,这一路可得快去快回,得赶到大军到凉城前返回别府,免得错过了父王的来书。
只可惜山高林深,哪里是她这么容易找到的。
极到那最后一处,何念新有些不耐了,灵机一动,决定试试放火烧山。
时已至春深,新绿的山林不是那么容易点着的。何念新还废了点功夫,才在山野深处弄出一大片的浓烟。
她捂着口鼻,在略远一些的地方的树梢上藏好,以袖掩鼻。浓烟还是熏得她眼睛微红,可惜何念新还是得张大了眼睛,以免看漏了什么。
火势没能蔓延开,浓烟却越飘越远。直到等到何念新都快放弃了,她终于瞧见了两个身着铠甲,手持兵戈的人往这边走来。
那两个人瞧着那火,互相嘀咕了什么,其中一人转头就走,像是要回去找人来把火灭了的样子。何念新见状,忙跟了上去。
她倒还记得贤王叮嘱过的不要打草惊蛇,也深知如今不是把这个地方给一锅端了的好时机,因此,何念新也只是远远缀着,瞧见了屯兵所在后,就止住了脚步,耐心等到天黑。
这处人吃冷食饮冷水,何念新等了一日也不见他们开伙,是以也无法从炊火数推测这里有多少人马。何念新只好冒险一下,趁着夜色想要溜进去瞧瞧,却在驻营不远处就立刻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边以十数余人为组,团聚在一处,每处必有两个放哨之人,不但警惕着外面,也互相提防似的。何念新掐指算了算,不由皱眉。大军中少的人头并不算多,如若不是何念新一直派人盯着,仔细查数,恐怕未必能发现。这里人可并不算少,又互相这般提防,恐怕其中有半数多,是别处来的!
有了这个猜测,何念新可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了。她连忙退出这片山林,标记好了这处,虽是觉得可能无用,以这些人的警惕来看,何念新十分怀疑他们过段时日还会换个地方。
待下得山来,何念新连忙打马,往梁京赶去。
这一路披星戴月,何念新终于在几日之内赶了回去。未及她下马,便见别府门口,林秀儿挥着一张纸,喊着:“何师妹!凉城开战啦!你那几个跟去的师兄想掺合上一脚,我们能不能也去呀!”
第95章
怀夏在宫中待了有两月功夫了。
服侍她的小宫女已经习惯了怀夏这个不算正经主子的小姑娘不爱让人伺候这件事; 已经极少跟着了; 都是远远缀着; 顶多不时投来一眼。因而; 怀夏近些日子倒是能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了。
暖阁外是太后命人精心打理的一处小花园,这几日花开得正娇艳。只可惜好花少人赏; 太后这几日忧心忡忡地,得怀夏哄着劝着; 才偶尔能来这小花园内散散心。至于往年的赏花宴之流; 太后更是一句话就给免了; 只道是前线正交战着,宫中怎可耽于享乐。
此日此时; 怀夏便正独自一人在小花园中赏花。说是赏花; 她也不过闲散地坐在亭子里,舒展着伏在石桌上,半分形象也无。她在这宫中长大; 这却是她头一回在宫中还能这么自在,不用管什么仪态威严。
石桌有些凉; 而怀夏贪着这股凉意; 也是为了掩住自己的面容; 不教远处的那几个宫女瞧见自己在深思。
怀夏正在梳理着这些时日里的所见所闻。她这几日见过一圈后宫妃嫔、皇子皇女们,多还是老样子,只是淑妃的傲气倒像是磨平了不少,二妹渺云却似是被禁了足。德妃的肚子大了起来,步履蹒跚; 太后却似乎没因这即将降世的新孙多添喜色。向来贤德的皇贵妃眉宇间似有几分焦躁,只是话语里滴水不漏地,怀夏猜不出缘由。
千曲是真的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两个皇子却似乎还是老样子,大皇子那一日代父犒三军归来,虽是在大军前软了腿肚子,但现在瞧着倒像是很高兴的模样,还跟太后面前撒娇,说什么他未来要上阵杀敌之类的话。怀夏听了几耳朵,颇有些想笑。
只是今上近些时日极少来太后面前,偶尔有那么几次,太后也尽量叫怀夏避开了。老太后并没有说明原因,怀夏也没闹着说想面圣的胡话,太后让她回避,她就自觉退下了。
这一日便是今上来太后面前尽孝,还带着千曲在身边,似是刚从书房那处来。怀夏偷得这半日闲暇,将后宫这些人数过一遍后,正盘算着谁得意,谁失意,而这些后宫女子在朝堂中又有谁作依靠,这些人拉帮结派,谁跟谁是一路,谁又跟谁水火难容。当然朝堂那些事,怀夏也不过是从她九王叔和贤王叔那里听来的,浸淫未久,算不得多熟知,数起来还有些慢。
好不容易梳理清晰了,怀夏便想着掏出纸、笔来,写给何念新看,又失笑了。这一回可没有聪慧的思思给两人传尺素了。
倏然,怀夏只见一片黑影笼罩在了自己头上。
她抬起头来,却见千曲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张原本最爱笑的小脸儿上没半分表情。她愣正片刻,赶紧起来一礼,唤:“公主。”
身后是千曲身边的宫女,赶紧追上来,哎呀道:“公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呀?陛下叫您过去呢。”
千曲歪了歪头:“我瞧这儿趴着个人,便走进了瞧瞧是谁,原来是皇祖母身边的梅姑娘。既然父皇叫我,那我自便立刻回去。”
言罢,她仿佛来这儿只为了确认怀夏不是什么可疑外人似的,转身一甩手,便跟着宫女离去了。
只有怀夏知道,千曲那不经意地一甩手,却是丢了一个小小的纸团出来。怀夏低头又是一礼,恭送千曲,顺手将那纸团攥在了手心里。她有些好奇千曲会写些什么。
怀夏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趁着宫女睡熟在了外间,才推开一点窗,就着漏进来的月光,把纸团展平了。
光是打头那“姐姐”二字,就叫怀夏差点没忍住惊呼出来。末了却是会心一笑,没想到自家娘亲没把自己认出来,千曲却有这胆色,敢认下自己便是按理说该死在和亲路上的清平公主。
瞧得出千曲写得匆忙,字迹潦草,也没有说些什么多想自己一类的话,简单的一声称呼之后,便将怀夏离开后宫中发生的事写给了怀夏看。
大致上来讲,倒跟怀夏这几日观察所得相近。只是千曲却告诉了怀夏最重要的消息,今上似是病了。
今上正值壮年,一向是身强体健,又爱惜自己,常唤太医来请,这么多年以来,并无大碍。只是最近这几个月,他才开始时常头疼,一日里总有那么小半日神志昏昏。宫中所有太医都被召来,却没有一个人能瞧出问题的,只道是今上恐怕是思虑太重,操劳太过,导致的一时颓靡,给开了安神药,略作缓解。
“父皇疑虑,怕是有人下毒。”千曲最后写道。
这信就写到了这一处,连个落款也无。怀夏翻来覆去,也没瞧见下文。她站起身来,刚想将窗掩上,却瞧见月下,太后竟披着披风,远远眺望着什么。
怀夏心头一紧,暗道自己还是大意了。此处并非是玉鸢宫,她合该再小心一点。幸而太后也没注意到这边的窗竟是开着的,怀夏小心地将窗掩上,将千曲那信合着几张恭纸一道丢进了恭桶侵着,怀夏才钻回被窝里睡去。
睡梦并不安稳,梦中是大漠高山,万里河山,晴空历历,不过片刻,便乌云蔽日,风雨欲来,山河欲坠。
怀夏在这梦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日宫女来唤她时,见怀夏这般模样,哎呀一声,忙给她找一身新的里衣去,还奇怪问到:“梅姑娘这是病了么?奴婢这便去禀告太后,请个太医来给您看看。”
怀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摸到一手冰凉。她抚着胸口,摇头道是:“不必麻烦了,只是昨晚可能魇住了吧。今日这一睁开眼,倒想不起昨儿个梦见什么了。”
她这么说着,摆出个苦恼的模样来,仿佛果真在认真思索昨夜的梦似的。
那宫女笑道是:“不记得才是好事呢,梅姑娘您倒非要想起来似的。”
“唔……实在想不起来,那我便不想了。”怀夏故作一团孩气道是,接过宫女递来的浸了温水的巾子拭汗。
虽是怀夏说了不必,那宫女还是去禀告太后了。怀夏并未再阻拦,心里还盘算着千曲信里的话。果真没多时,小宫女又独身一人回来了,并未能请到太医来:“太医院那处正忙,奴婢已经跟那边说下了,等有人抽出空来,再来看姑娘。”
怀夏心想,此时这些太医正该绕着父皇转呢吧,哪里有空来看她。她跳下床去,展现出个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是真的没事啦!”又强调了一回。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推门的声音。转过头去,就见太后由嬷嬷搀扶着,正往暖阁里走,边走边笑道:“哟,梅丫头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还夜里盗汗了?”
怀夏赶紧迎上去,眼珠子一转,笑道是:“总觉得昨儿个梦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今早上却记不起来。”
太后也只道这是好事,转而又言:“哀家瞧你怕是原本自在惯了的,在哀家这儿被拘着,闷得发慌,才睡不安稳。倒不如出去转转,多叫几个宫女太监跟着你,也不怕冲撞了谁,权当去散心罢。”
怀夏哪里是自在惯了的,这话说何念新还差不多。但怀夏心底嘀咕着,自在的滋味是如此妙曼,一旦她尝过了一回,那便再不爱这拘束了。
怀夏一边想,一边只道是:“太后您这些日子也没怎么散心过,今儿个日头正好,不若阿梅陪着您去花园转转。”磨了半晌,太后才笑着答应了下来。
虽其实是熟门熟路,怀夏却仍旧装作好奇的模样东张西望,一手扶着太后的步辇,一边不时问一问路旁的花草,檐角的瑞兽,梁上的画。有怀夏这么陪着,太后说了比以往多许多的话,原本郁郁的心绪倒是气顺了不少。
一路行至御花园,怀夏搀着太后下辇,迎面便撞见了淑妃同一命妇打扮的妇人正在说话。淑妃愁眉不展,那妇人则低声劝着。见太后驾至,这二人便收声了,先向太后行李。
怀夏在一旁,也恭敬朝淑妃一礼。
淑妃并没有搭理太后捡回来的这酷似清平公主的民间女子,只对太后引荐了身旁的妇人,果真是位命妇,算起来乃是淑妃外家的长嫂。
深宫妇人,哪怕荣宠如淑妃这般,也极少能求得恩典,在这非年非节的日子见家人一面的。怀夏略一思索,便对淑妃请娘家人来做什么有了猜测。自家母妃也想过请舅舅入宫一叙过,为的是……想给她寻门亲事。那淑妃外家而今在这儿,恐怕是渺云的事了。
怀夏余光觑一眼太后,果见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眨眼间也都到了这年纪了,哀家倒觉得仿佛不久前,这几个孩子才出生似的。”
淑妃勉强撑着笑道是:“正是。”
“此事哀家也会多多留意。”太后念想着渺云毕竟是自己最疼的孙女,将这事揽了下来。
淑妃脸上总算是有了点喜色。
太后到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往向了身边的怀夏,上下打量着。却碍于淑妃在眼前,没说什么。直等到外人都走远了,太后才抚了抚怀夏搀着她的那只手,道是:“算起来,渺云还比你小上一点。阿梅呀,你而今父母俱是不在了,又没有能投靠的亲戚,不若等哀家也为你寻个好人家。”
怀夏这回入宫用的是九王爷伪造的身世,父母双亡,只余一姐,又在城郊与姐姐走散,才被太后带回宫中。见太后提起这事,她脸色白了白,生怕被瞧出不妥,赶紧垂下头,似是带着几分娇羞似的。许久,嗫嚅道是:“阿梅觉得自己还小。”
“那便过几年再说吧。”太后倒也没多说教,算年纪,怀夏而今也将将豆蔻含苞,还能再留些时日,“一想着膝下儿孙们大了,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哀家虽是欣慰,却也舍不得呢。”
老妇略佝偻着背,已比怀夏记忆里最早的祖母平添了许多老态。这话出口,也不知是在感慨渺云还是别的,却不等怀夏回答什么,只余下一声长叹在身后,却继续沿着鲜亮明媚的□□前行。
第96章
今上病了这个消息; 哪怕是在宫内; 也鲜有人敢谈及; 遑论传至宫外。
最终也没有哪位太医能抽出空来瞧一眼怀夏这个盗汗的毛病; 幸而怀夏第二日便没再犯病。无论是太后还是身边的宫女,便再也无人提及此事。
怀夏近些日子; 时常清晨便跑去御花园中采摘晨露,用以为太后沏茶。那个时辰的御花园中只有小宫女小太监们低垂着头忙忙碌碌; 来来回回的准备着主子们清晨所需的饮食、用具; 到没人往坏夏这儿多看一眼。怀夏乐得清闲; 采完晨露后便捧着玉盘折返回宫。
一直持续了足足十日有余,怀夏在御花园中遇上了千曲。
三公主似乎十分确信太后身边的“梅姑娘”; 就是自己的清平姐姐; 不但送信之前不带半分试探,而今遇见了,神色里也没有一点犹疑或猜忌。
跟着怀夏的两个宫女正远远地说笑; 而千曲身边的宫女也被她差遣退了下去。姐妹两个一别数月,总算又单独相处。
千曲待宫女退走后; 绷着的一张小脸终于没忍住; 弯起了唇角; 露出皓齿。怀夏本觉得这小丫头这几日瞧着成熟了许多,这回总算是露出了当初那天真烂漫的样子,甜甜叫她:“姐姐。”
怀夏仍是行了一礼,眼看着千曲要来扶,她忙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几个宫女; 示意自己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千曲这才将手收了回去。
怀夏没多往千曲那处看,礼毕便继续用玉盘接那晨露去了,只道是:“你这举动也太险了些。”
“我身边的宫女现在也听我的。”千曲歪了歪头,眨眼道是,“这举动不是挺好用的嘛,当初给姐姐送我外祖信物,不也是这么送的?”
闻言,怀夏倒是一笑:“还得多谢你的信物了。只是不知连累你挨骂了没有?”
“没有没有!”千曲忙否认,却是没什么底气的模样,立刻把话题转开,一脸好奇道是,“姐姐,你是怎么跑掉的,又是怎么跑回来的呀?是我外祖父救下你的吧?我都没见过他呢,他是什么样子呀?”
怀夏当初将信物交与了贤王,自己则同贤王分道,去搬九王爷的救兵去了,并未见过千曲的外祖父,不由得歉意道是:“那倒不是我去的,不过,多亏了你的那信物,不止是救了我,还救了咱们整个边疆呢。”
怀夏略将边疆战事讲了讲,千曲却听得懵懵懂懂。一生都未曾踏出过这后宫半步的三公主,对边疆还停留在当初姐姐给她看的疆土图上的字画的认识上。等怀夏讲完了,千曲也只能听个囫囵吞枣,为自己这边又一次打跑了蛮子这件事高兴了一会儿,便还是跟怀夏絮絮叨叨地讲起后宫里的那点事了。
怀夏倒也还记挂着父皇的病,便多问了几句。
“父皇最近倒还是如常地上朝、处理政务,也还会来看我们念书,考校功课。”千曲道是,“只是父皇脾气暴躁了不少,两位皇兄这几日没少挨骂,恐怕父皇是累日为疾所困,不得好眠,是以烦躁不安。”
她说话的时候尽可能压低了声音,尽管知道两姐妹选的这处并没有外人,自己也安排了自己的宫女去望风。但父皇这事,阖宫上下都噤声不语,实在是避不过去,也只敢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而已。
怀夏点了点头。
紧接着千曲声音压得更低了,仿若蚊讷:“姐姐,你说,真的是谁给父皇下毒吗?”
千曲在怀夏离去后,被今上迁怒过一阵。但等过了月余功夫,千曲却仿佛是替代了怀夏原本的位子似的,时常被今上叫去。她原本只是喜欢跟在怀夏后面,却并不善于讨好自己的这位不怒自威的生父,磕磕绊绊地回忆、学习着姐姐往日作派,倒也一跃成为了宫中的红人,连带着无宠已久的母亲还升了个位份。只是日子久了,千曲才愈发觉得当初姐姐的不易,也愈发对父皇有了更深的忌怕。是以,当千曲偶然撞见天子盛怒,将案几上的药碗扫至地上,怒吼着太医:“只会开这安神养心的方子,却都瞧不出这没来由的病根在哪里,一群废物!朕倒觉得,朕这不是病,是有人给朕下毒!”的时候,千曲没来由地抖了抖,没敢进去看一眼。
按理说那么多太医受呵斥,父皇宫中那时在服侍的人也不少,偏偏这句话好似并没有在宫中流传开似的。千曲也不敢讲给人听,只在心里默默压着。
还好,她的清平姐姐回来了。千曲仿佛是有了主心骨,确认过那是她的姐姐之后,便立刻凑了上来。先是想法子丢了纸团,而后见姐姐整日一大早地往御花园跑,猜她是想跟自己说话,便起了个早,特地过来。
怀夏摇摇头:“父皇饮食起居,有专门试毒尝菜的公公。如若真的是毒,那试毒之人缘何无事?”
“那……倘若他被人收买了呢?”千曲问道。
“试菜时可不止一个人盯着。”怀夏垂眸,“倘若真是这儿出了岔子,那这宫中……恐怕漏洞多得,像筛子似的了。”
怀夏心道是,父皇虽然并非什么明君,却也还是有为君的手腕的,不至于连这处都叫人钻了空子去。她想到这儿,倒不由得失笑,自己在心底里对父皇这小小嫌弃,原先还是不敢的,最近倒是愈发胆大了呢。
有了怀夏的这番话在,千曲倒是放心了下来,哦了一声,立刻把话题一转:“对了姐姐,前些日子淑妃娘娘家来人了呢,你说,是哪户人家要尚公主了啊!”
“你呀,小小年纪的,管这个干嘛。”怀夏手中的玉盘盛满了所需的晨露,这才转过身来,叹一声气,似笑非笑,想用手指戳戳还矮着自己半个头的千曲的额头,一是碍着自己手里有玉盘要捧,二是碍着不远处有宫女在看,终究也没伸手。
千曲却还是记恨,当初最初要去和亲的明明该是渺云,结果却因渺云一番闹腾,差点落在自己头上,还是怀夏站了出来,才帮她挡下这一劫的。也幸亏怀夏厉害,跑了出来,没有真嫁入那蛮荒之地。她小嘴一撅,道是:“这事儿我听得不真切,不过有传闻说淑妃娘娘外家的人选,娘娘好像不满意,渺云姐姐也不喜欢,又在闹呢。”
“好啦。”怀夏打断了千曲,“你赶紧去好好读书吧,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今早跑来做什么,你怎么说?”她原先是想教千曲一套说辞,不过又忽然念头一转,转而考起千曲来。
千曲顺手一摸,摸出一张纸笺道是:“听闻梅姑娘用晨露给祖母泡茶,我这儿正有一方子,每日佐以晨露冲泡正好,功效都写在方子上了。我担心梅姑娘做不好,特地来叮嘱几句。”说罢,千曲得意一笑,“这是我前几日在小书房翻书的时候见到的呢。”
怀夏正经道是:“是呢,民女不通文墨,看不懂这纸笺上写了什么,劳累公主殿下亲自给民女讲了。——民女已将方子牢记在心,这便告退。”
***
怀夏果真拿千曲的方子叫宫女给太后熬了碗汤汁,她先品了一小口,尝上去甜甜的,饮之开胃也醒神,的确适合晨间饮用。确认过没有问题后,怀夏才给太后送去。
半路却被太后身边的嬷嬷给拦了下来:“有娘娘正在太后那儿,梅姑娘将茶放着,我来给送吧。——咦,今日不是茶?”
“那日我见过的那位公主殿下,今日在我采晨露的时候给我送来一张方子,说是献给太后娘娘的。”怀夏略讲了讲千曲所言,把方子里的东西给嬷嬷复述了一遍,俱都是常见的东西,“我已经尝过了,很好喝的。”末了,怀夏道是。
嬷嬷神色略为复杂,对上怀夏澄澈的双眸,倒不好意思怪她莽撞了,只问方子何在,想拿去请太医先过目一番。
怀夏道是:“我又不识字,公主便给我念过后,将方子收回去了,说是今日下学后要亲自来献给太后娘娘。”
两人正站在门口这儿一问一答,还未分辨明白,却听咿呀一声门响,有宫女拉开房门,门内却是淑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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