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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凶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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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许说完,便是话音一顿,顿时在心里连怪自己嘴巴快,自己明明在别人面前嘴巴紧的很,可是一到了萧川的面前,那话就好像是自己从嘴巴里蹦出来一样,挡都挡不住。
再看萧川,果然脸色顿时就不对了。只见他直接打开了前面的车帘,对着车夫说道:“马再赶快些。”
那车夫为难的说道:“萧公子,不是小的不赶快啊,实在是这地上湿滑,不敢再快了。”
纪许一把按住萧川的肩膀,把他扳了回来,冷冷的说道:“萧川,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又不是御医,早去晚去也帮不到什么忙。”
萧川顿时冷静下来,一言不发,纪许也正在生气中不想说话。
一时间只有马蹄落在地上和车轮碾压过雪地的声音。
沉默中,萧川突然说话了:“纪许。”
纪许还没气过,没好气道:“干什么?”
“我为什么那么怕啊?”萧川抬起眼来看着纪许:“每一次听到宋青出事,我就一下子乱了,心里怕的不得了。”他的眼睛里,此时是纪许从来没有在他眼里见过的无助和惶惑。
纪许心中一跳,脸上却是轻描淡写:“那是因为你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萧川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说:“我在苍城的时候,总是想起他,担心东宫的人对他好不好,会不会受欺负,最近天冷了,他有没有多穿衣服?宫里的贵人脾气都不大好,会不会为难他?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挂念一个人。”
纪许按捺下自己隐隐跳动的怒火,耐着性子说道:“就是因为他总是状况百出,所以你才会这么担心他。”
萧川微微一怔:“是么?”
纪许一看他这幅模样,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因为他每次出点什么事情你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萧川点点头。
纪许又问:“那你再想想,如果现在换做是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会不会也担心得不得了?”
萧川继续点头。
“那就对了!主要就是因为宋青三天两头的要闹点事情出来,然后呢,你从小到大身边没有这么一个成天到晚惹祸的惹祸精,也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提心吊胆时时挂念的感觉,所以你现在才会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其实这很正常。所以你就不要一天到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纪许十分努力的开解道,顺便黑了一把宋卿惹祸精。
萧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纪许说的十分的有道理。顿时有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
纪许悄悄地吁了口气,总算是把萧川糊弄过去了。
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萧川泥足深陷了,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了,得先让萧川开阔一下眼界,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那个宋青的身上,首先第一步就得让他知道女人的好处。
纪许在心里默默地计划着要怎么把萧川引入正途。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萧川经他“点拨”之后反而陷入了更加深刻的思考中。
马车上挂的是纪府的旗子,没到宫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萧川走出去显出了令牌,侍卫们才撤下了防卫让路了。
纪许萧川两人赶到的时候,御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得到消息的大臣们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里面御医正在诊脉,为了不打扰,天寒地冻的,大臣们大都都站在了院子外面。少部分扛不住的大臣都被请到了隔壁的房间稍作休息。
纪许和萧川的到来让不少大臣为之侧目,都知道萧川去了苍城白狼军,没收到萧川回来的消息,所以对于萧川的出现着实有些惊讶。
“萧川。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十从门口的地方走了过来。
“十叔?我今天晚上才到,听说太子的事就跟纪许赶过来了。舅舅也来了吗?”萧川问道。
“先生和陛下都在里面,御医正在给太子殿下诊脉。”老十说:“你先去宋青那边看看?宁南王世子从外面把苏神医带进宫里来了,正在给宋青诊脉呢。”
萧川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游子晏也来了?”
“要不是他把苏神医给请进宫里来,宋青现在还烧着呢。走吧,我带你去宋青那儿。”老十说着带着萧川纪许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苏神医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白面短须,身上一件青衣,看起来十分的整洁干净,头发就用一支木簪随意的簪成一个发髻。
宫里的人都是知道这位苏神医的,齐皇帝曾经许下重诺想要让苏神医进御医院当掌院,被苏神医婉言谢绝了。背着一只医药箱云游天下,以悬壶济世为己任。
此时他的手指正搭在宋卿纤细的手腕上,脸色有些凝重。
游子晏屏息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眼见萧川和纪许进来,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萧川眉头一皱,却也依言没有发问,只是轻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果然就是脸色苍白的宋卿。顿时心里就是一紧,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游子晏一把拽住了。皱着眉头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搅苏神医。
“咦?”苏神医忽然惊咦一声,然后用手指在宋卿的手掌心大力的搓动了几下,再去看,只见掌心有黑纹隐现,只是瞬息,又淡化在了掌心里。苏放此时心中已经确认了七八分,将宋卿的手臂放回被中之后又站起来轻轻地掀开了宋卿的眼皮,眯着眼睛盯着宋卿的瞳仁看了半晌,然后直起身子来,看一眼萧川纪许之后对游子晏说道:“借一步说话。”
萧川眉一皱就要说话,却被游子晏抢了先:“先生但说无妨。”
苏放看了眼萧川纪许,目光微微一闪,然后缓缓说道:“她身上被下了蛊。”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字呀六千字
☆、第99章 顾彦池的怒火
“蛊?”
萧川纪许游子晏三人都是悚然一惊。
苏放道:“不错。我曾经潜入西岭蛊族呆过几年,中蛊之人虽表面上看不出痕迹,诊脉也很容易错过那一点细微差别。唯一与常人不同的,就是中蛊之人掌心遇热则浮黑线;黑眼珠中有暗红。我刚才看过她的掌心和眼珠,的确是中蛊的迹象。就我所知,西岭蛊族这几年已经不在外活动;怎么会中了蛊。”
游子晏闻言;却是转念想起一件事情来。他记得宋卿刚入宫不久便向自己打听过蛊的事情;也曾经嘱托他让他帮忙找一些关于蛊的文献书籍;只是这几个月他不曾提起;他也就没在放在心上;以为宋卿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这说明宋卿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下了蛊;但是又从未向他言明。。。。。。联想到宋卿是被谁送进宫来的。
游子晏的眉头蹙起,隐带锐利的目光望向萧川。那下蛊之人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萧川和记许都察觉到游子晏的异样;同时望来,看到游子晏的目光时皆是心中一凛。萧川更是心中一震,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萧川问道:“那这蛊可有解救之法?”
苏放摇了摇头:“蛊有很多种。每一种造成的反应也都不一样。除了下蛊之人;又或是西岭蛊族精通蛊术的人,如我们这些外行的,根本无从得知下在他身上的是哪一种蛊。更徨论解救之法了。”
萧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脸色发白的问道:“可有一种蛊,蛊发之时剧痛难忍的?”
苏放道:“每一种蛊潜伏在人体内,都有不同的后果。据我了解,光是蛊发之时让人剧痛难忍的蛊就有几十种之多。”
萧川的脸色更白了。
他想起宋卿进宫前自己曾经夜探顾府,看到宋卿倒在地上剧痛难忍的样子,后来他将她带到顾彦池那边,顾彦池当时的反应也十分的奇怪。再之后,宋卿就被送进了东宫。与宋卿的关系和缓之后他也追问过当时的原因,现在想来,当时宋卿给的理由,分明就是在搪塞自己。。。。。。
当时应该是他体内的蛊虫发作。。。。。。。想到当时宋卿蛊虫发作剧痛难忍的样子,萧川不由心中大痛。
纪许眼见萧川脸色不对,此时更是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顿时惊了一惊:“萧川,你怎么了?”
萧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宋卿,道:“我去找舅舅。”
说完竟是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正撞上那边正探望完太子,往这边来的皇帝顾彦池一行。
萧川匆匆对着皇帝一行礼,就对顾彦池道:“舅舅。我有话要问你。”
顾彦池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气氛,似有所觉,目光闪烁,对着萧川道:“等我看过宋青再说。”
萧川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抓住了顾彦池的左臂,用眼神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齐皇帝诧异的看了萧川一眼,然后对顾彦池道:“彦池,既然萧川有紧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就先跟他去吧。”
顾彦池皱了下眉头,对着皇帝道:“是,臣去去就来。”然后就与萧川走了出去。
纪许担忧的看着,心中却已经对萧川这样的反应有了结论。
萧川与顾彦池一直走到一处僻静场所才停了下来。
顾彦池显然对萧川如此胡来十分的不满,道:“说罢。有什么急事,偏要现在说。”
萧川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顾彦池,一字一顿的问道:“舅舅。我问你,宋青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下的?”
顾彦池虽然猜到萧川如此反常的行为与宋青有关,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萧川会说起蛊的事情,心中也是微微一惊,然后诧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心中却是暗道那名苏神医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真了得。
“舅舅。你不必再瞒我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萧川的目光逼视着顾彦池:“你可还记得宋青进宫前我曾经夜探顾府,发现宋青躺在地上剧痛难忍,我央求你救治,你当时的反应我就觉得十分的奇怪,现在想来,舅舅你当时就知道宋青是因何如此所以才会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慌张。我今日只是想问一下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顾彦池见萧川已经笃定了,便也不再想办法瞒下来了:“你认为我会把一个根底不明的人放在太子身边吗?”
萧川咄咄紧逼:“那你就不应该把宋青送到太子身边!”
顾彦池看着萧川,冷冷地说:“那她现在就已经死了。”
“。。。。。。”萧川用一种十分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顾彦池,好像是第一次彻底的把顾彦池看清。“你是那个我一直敬爱的舅舅吗?”
顾彦池皱起眉头来:“萧川。。。。。。”
“就当是我求你。”萧川眼眶微红的看着顾彦池:“舅舅,我长这么大从未求过你,这回就当是我求你。。。。。。求你把解药给我。”
顾彦池的表情冷下来:“萧川。你就为了一个宋青来求我吗?”
萧川红着眼看着顾彦池,声音有些哑:“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我已经知道了,我又怎么能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宋青受那样的苦。他不像我,打小就有那么多人疼着宠着,他孤苦无依,他还这么小,却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
“够了。萧川。”顾彦池冷冷的打断了他:“宋青的事,我自有安排。她体内的蛊已经暂时的压制住,只要她没有二心我就不会让它发作,到了恰当的时机,我自然会帮她把蛊解了。你不要再多说,现在就给我回到将军府去,如此,宋青才能保得平安。否则的话,我不知道宋青会不会自此一睡不醒。”最后这一句话,顾彦池说的时候眼中有杀气闪过。
萧川愣住了。
顾彦池从小到大对他格外的宠爱纵容,面对他时总是温和的一面,即便是外面的传言把顾彦池说的有多恐怖,他也从来只是一笑置之。他此时看到顾彦池这幅模样,才知道外面的传言实在是所言非虚。
他觉得心惊肉跳的是,顾彦池从来不说虚言,他是真的对宋青起了杀心!
顾彦池忽然对着那边墙后道:“纪许。出来。”
萧川一惊,然后就看到纪许灰溜溜的从墙那边绕了出来,偷眼看了萧川一眼之后十分尴尬的对着顾彦池行了一礼:“顾先生。。。。。。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正巧路过。。。。。。”
顾彦池却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道:“劳烦你现在送萧川回将军府,顺便帮我带句话给萧夫人,结缘节之前,就不要让萧川四处乱走了。”
纪许和萧川都是同时一惊,这分明就是打算禁萧川的足了。
萧川更是炸了起来:“舅舅!”
顾彦池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萧川就想到他刚才的话,顿时一肚子气也不敢撒了,只能咬紧了牙,一字一顿的说道:“舅舅放心。萧川一定听从舅舅的话。也希望舅舅能够说话算话,保得宋青平安。纪许,我们走!”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往宫外的方向走了。
纪许匆匆对着顾彦池行了礼之后才追着萧川去了:“萧川!等等我!”
眼看着那边两人已经走远了,老十才从另一边的墙后绕出来,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先生。。。。。。”
顾彦池冷冷的看他一眼,说道:“我真不知道宋青到底是对你们使了什么本事,才让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全都护着她。我是真的开始后悔,当初一念之差留了宋青性命了。。。。。。”
老十大惊失色:“先生?!”
顾彦池此时难得的说了狠话,也是出了一口气,便稍微和缓下来说道:“你放心吧。宋青这步棋走到这一步虽然是我的失误,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冷哼了一声之后又问:“她身子如何了?”
“已经给她服用了雪莲丹,想必也还是要晚些才能见效。那苏神医倒是说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老十这样答着,心中却是暗松了口气。当时先生让他取了雪莲丹,他原本以为是给太子殿下拿的,却没想到是给了宋青。那雪莲丹来之不易,先生当初也是颇费了些功夫。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便宜了宋青。
老十想到这里不由得偷眼看了眼顾彦池,刚才先生对萧川所言,只怕大半都是气话。
虽然先生向来心思深沉,但是跟了先生那么多年,他好歹也能看出几分先生对宋青的欣赏。
只是虽然宋青是个好姑娘,但若是要配萧川,却还是不相配的。
想到这里,老十又有些想不明白宋青的心思了。
他看萧川对宋青的态度倒像是有些古怪。可是反观宋青,每次与他谈起萧川,都是十分光明磊落,一派坦然,丝毫没有半分扭捏,只怕是对萧川只有朋友之谊却没有半分别的想法。
这样说起来。。。。。。。倒是萧川一厢情愿了?
老十被自己这样惊人的推断给惊住了。
不由得偷偷看一眼顾彦池,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先生该不会就是因为萧川对宋青的一厢情愿而恨铁不成钢的生气吧?!
☆、第100章 暴露
待得皇帝走了;那些大臣们也都一一离去,只剩下御医院的医厮们还在忙活着。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了一整天的大雪也终于停歇了片刻;游子晏替苏放背着药箱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主道上的雪已经被宫人清理过了,倒也不算难走。
游子晏还在想着苏放说的宋卿身上有蛊的事情,当时看萧川对顾彦池的反应,只怕是他也猜到是顾彦池了。
他不难猜测顾彦池为什么会对宋卿下蛊。
虽然宋卿出身南岭;而南岭二三区的少年全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以顾彦池的谨慎,想必是不会放心的;这只埋在宋卿身体里的蛊,既可以控制宋卿,也可以防范于未然。。。。。。
这边游子晏无声无息的,那边苏放却也是沉默不语。
只有鞋底踩压在地上被宫人清理过后的残冰上的咔嚓声。
直到两人出了宫门;上了王府的马车;苏放才终于开口了;他状似随意的问道:“世子。你如此紧张那位叫宋青的宫人;想必与她私交不错吧。”
游子晏虽然有些奇怪苏放突然问起这个;只是苏放与宁南王是十几年的挚交好友;答道:“不瞒先生。子晏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只是宋青却格外与我投机,被我引为知己好友。”
苏放又问道:“那若是你知晓她犯了欺君之罪,你又会如何处之?”
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奇怪,游子晏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苏放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是了。”
游子晏沉吟半晌,最后看着苏放,郑重道:“除非是叛国。否则,我会拼死保他周全。”
苏放观游子晏的神色没有半丝玩笑,也是知道游子晏的性子,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那位宋青的情况跟你说了。”
苏放道:“方才我替那位宋青把脉,除了知道她身上中了蛊之外,还有另外一点。只是当时人多,又关系到她的性命,我不好相告。”
游子晏被苏放的话说的一惊,心中暗道难道是宋卿身上还有什么毒?急切问道:“先生,难道是宋青身上还有别的什么。。。。。。”
“不是。”苏放的表情有些微妙:“只是你的这位朋友。。。。。。实则是女儿身。”
。。。。。。
。。。。。。
。。。。。。
“先生您说什么?”游子晏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出现幻听了。
苏放十分理解游子晏此时的心情,便重复道:“你那位朋友,不是男儿身。而是个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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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面静得有些诡异。
游子晏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消化不了苏放刚才那句话里的内容。
过了好一会儿,游子晏才回过神来,看着苏放道:“您刚才说,宋青是女儿身?是个姑娘家?!”不等苏放说话,他又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宋青如果是个姑娘家,又怎么会进宫成为内侍?!而且我看他浑身上下也半点不像女子作态。。。。。。”
游子晏的声音戛然而止,忽而想起皇家围猎时,他无意撞见宋青沐浴,当时宋青的反应的确有些古怪,当时她长发散落长袍斜落,神色惊慌。。。。。。而且东宫与其亲近的宫人都说她有怪癖,不喜与人在同一间屋子里沐浴,偏要等到所有人沐浴完才肯一个人沐浴。
再往前,她身着婢女服饰混进将军府,他当时在暗中看到,还想着没想到这个宋青扮成女装居然毫无破绽。但是当时她行事做派都是一概男子气派,即便是身着女装,他也没有怀疑她根本就是一名女子。
她平时的行事动作,更是与寻常少年无异,即便是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他们也只当是她个人的习惯,竟就被她这样瞒天过海瞒过了所有人!
现在想来,宋卿那张脸的确是秀气的过分了些。。。。。。
游子晏在床上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在西林围猎时撞破宋卿沐浴的那一幕,那双略显慌乱而有些水漉漉的眸子,被黑发衬得素白清丽的脸,浓墨的眉,薄衫斜落,露出线条流畅美好的脖颈和半边白皙的肩膀。。。。。。游子晏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半是疑惑半是惊慌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狂跳的胸口,微微放大的瞳孔没有焦距的直望前方,心中莫名的躁动不已。
就这么呆坐半晌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半边脸,长长的唉叹了口气,然后又重重的躺倒下去,双手双脚摊直了平躺在床上双眼发直的看着帐顶,却是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这湖水原来这么冷。
在身体被湖水瞬间淹没然后缓缓沉入湖底时,太子想。
那些冰冷的湖水将他的身体包围,侵入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周围很黑,像是深渊。祁渊的眼睛睁着,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飘落在湖面上,好像并没有融化,而是直接落了下来,在他的身边扑簌簌的下着,往更深的地方落去。他身上的衣服往上飘浮起来,像是在跳舞。
他的身体很放松,眼睛在幽深黑暗的湖水中发着幽光,里面仿佛是一滩死水,没有光,也没有丝毫求生的*。他就这样静静的往下坠去,姿态像是一只在高空中放弃扇动翅膀的巨鸟,下坠时发出无声的哀鸣。
在等待死亡来临的时间里,在脑子里呼啸而过的画面中他看到从小到大他见过的每一个人的脸,他看到儿时的自己被母后抱在怀里,笑着问他为什么不高兴,而顾彦池总是含着那样温和的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而父皇总是对自己那样的冷淡,这些画面也只是一闪而过,脑海中最后定格的是宋卿每天清晨仰起头专注为他整理衣襟的脸。
即便是现在,太子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不过宋青这个人,本来就已经十分奇怪。
他看起来十分的胆小,而且谨慎,有着远胜于他这个年纪的谨小慎微,老练稳重。他从没有去过南岭,但是他知道南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理当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会表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来。
他自小长在宫里,宫里来来往往形形□□的人,在他眼里,无论是权贵大臣还是宫人奴才,都是长的同一张脸。
他还记得宋青跪在自己面前说的,若是他日他登上皇位,顾彦池便许他自由。说起自由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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