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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穿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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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家销量平平的报纸,主编一直不得志,报纸办的四平八稳,除了没有挖人隐私,也会刊登一些打着“民主进步革新”旗号的文章,但实则这些年嚷嚷口号的真不少,至于是不是真正的进步革新,谁知道呢。
  这些年“民主进步革新”之类的词汇在报章杂志上出现的频率很高,可是很多人未必理解这些词儿代表着什么,却整天将这些词汇挂在嘴上,仿佛不讲些新词儿就代表自己是个落后的封建糟粕。
  学生们围堵小报馆的事件刚刚过去,余波未尽,伊人憔悴就又回到了公共视线。
  伊人憔悴的短篇小说《悔婚》讲了一对原本两情相悦的爱侣,却因为一个披着新女性外衣的女孩子缠上了男主而导致男人悔婚的故事,而女主为了忠于自己的爱情,用了很多办法去挽留这场婚约,最终却败给了外面的女孩子而自杀的故事。
  她在书中无限拔高女人对于婚姻的期待,为了爱情奉献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不少人又开始揣测伊人憔悴的身份,连同她背后的故事了。
  联系之前的报料文章与现在的短篇故事,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已经有人在悄悄议论是不是容城公子当真抢了她的未婚夫,毕竟容城公子的思想当得起新女性这个称呼。
  玉城暗波涌起的时候,容城与沪城的文化圈子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分别往两地的两家小报投了一篇相同的文章,正是稍早之前在玉城那家小报刊登的《惊天内幕:容城公子变形记》。
  作者伊人憔悴挑选报馆的眼光很是毒辣,正经的日报晚报及各种排得上名号的她都不投,专挑那种揭人隐私的八卦小报。
  八卦小报最喜夺人眼球,毫无底线,一看内容是有关于畅销书作家容城公子的情事纠葛,当即登了上去,给报童点钱,满大街都是吆喝的声音。
  沪上聚集着容城公子的一大批铁杆读者,听到街上报童的吆喝声纷纷掏钱买小报,要看个究竟,范田挤进人堆里抢购了一张八卦小报,街上已经买断货了。
  小报老板笑的合不拢嘴:“都说容城公子的书畅销,我现在也知道了黄铎坐着收钱的心情。”他亲自跑去印厂催促紧急加印五千份:“我们报馆要出名了!”
  范田去报馆的路上先瞟了几眼,跟被雷劈了似的,半点都不肯相信。
  报馆里与容城公子接触最多最久的是他,其次才是主编黄铎,多多少少对顾茗的人品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黄铎看到报纸也很是震惊:“胡说八道!容城公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范副主编,你今日再跑一趟,去看看顾小姐几时从玉城回来?”
  过年的时候,报社还送了年礼过去,没见到容城公子本人,只有她的友人,听说她出外采风,也都没当一回事儿。
  现在事态发展下去很容易毁了她的写作事业,而黄铎尤其喜欢她的文章与才气,更不忍心看到自己一手捧起的年轻女作家跌落云端。
  社会对男作家总是特别的宽容,比如屠雷,他不顾糟糠之妻在堂,便热烈追求未婚女子,在文人圈子里谈起来不过是一桩男人的风流韵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依旧不妨碍他的文章发表,但女作家的生存环境显然没有这么宽松。
  别人不必说,头一个落井下石的肯定是屠雷。
  果然黄铎猜测的没错,屠雷大清早出门遛弯,听到街上报童的吆喝,立刻买了一份回家,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了,读完之后钻进书房就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给容城公子来一记重击。
  他的妻子来喊他吃早饭,屠雷还沉浸在打倒容城公子的快感里面不可自拔,厌恶的瞪了妻子一眼:“没看到我在忙吗?无知!”
  屠雷的原配妻子房红英十七岁结婚,一年后生下长子,才怀了二胎,屠雷便远赴国外,留下她在家中生儿育女,侍奉公婆。
  房红英读书不多,但性格温婉,对公婆孝顺,对丈夫逆来顺受,具有一切贤妻的品格,可惜却被留学归来的丈夫所不喜。
  屠雷初经人事的时候,对原配妻子也还存有几分怜爱,但他欣赏女人的眼光随着学历的提升而不断提升,房红英便成了“封建遗毒”,阻碍他新生活的绊脚石。他数次在家中挑起事端欲离婚,都被父母强烈压制,于是便用冷暴力对她,采用不理不踩的态度冷落她,一面还追求着沪上未婚名媛。
  容城公子在报纸上写文章与之骂战的时候曾经攻击过他的私生活,正是那篇著名的《两面派先生》,此后大大小小交锋无数次,结下了深厚的梁子。
  屠雷摩拳擦掌,感觉每一个细胞都亢奋起来,进入备战状态。
  《惊天内幕:容城公子变形记》就像龙卷风一样在沪上的文化圈子里刮了起来,无数同行与读者们都在议论此事,也希望容城公子能够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几句,读完报纸之后都在观望,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容城的公西渊见到这篇文章,简直恨不得把写文章的人揪过来暴揍一顿。
  他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信奉用文明的方式解决一切矛盾与纷争,也是文化圈里唯一知道内情的人,有心想要为容城公子发表一篇声明,可顾茗是什么态度他还不知道,只能匆匆丢下手头的事情,往沪上拍了一封电报。
  ·
  顾茗坐在北平六国饭店的套房客厅沙发上,与千里之外的惊涛骇浪截然不同,此刻房间里反倒带着说不出的暖意。
  章启越脸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他说:“阿茗,有件事情很是奇怪啊。”
  顾茗:“哪里奇怪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穿错衣服了,不然何至于让他说奇怪,还低头把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
  章启越活动一下腕骨:“本来我跟姓冯的打了一架,身上好几处疼的厉害,但坐在你身边,好像痛意就减轻了许多。”他说:“阿茗,你是不是有镇痛的奇效?”
  顾茗恨的在他肩头敲了两下:“少油嘴滑舌!不要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被你给骗了啊!”
  “轻点,疼!”章启越往一边躲闪:“那边疼——”
  顾茗解他脖子下面衬衫扣子,吓的他捂着领口直往后躲:“别别……”搞得好像她要非礼良家妇女一样,而良家妇女就是章启越。
  “我看看你肩上的伤,你是不是被冯瞿打伤了脑子?”顾茗揪着他不放,将人扯了过来,解开衬衫扣子,剥他的衣裳。
  章启越被她抓着好不自在,只能把眼神挪到旁边去,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看被冯瞿踹过去的茶几,就是不好意思与她目光相接。
  顾茗将他的半个肩膀都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扒出来,露出光裸的背,从后面看过去,除了背上有青紫的痕迹,还意外的看到他耳朵后面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色。
  ——他害羞了?
  顾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点大胆了,两个人谈恋爱拉拉小手亲亲也就算了,现在直接上手开剥衣服,不怪章启越吓的直躲。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两人都尴尬的沉默了下来,她连忙上手把章启越的衣服拉起来。
  “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点专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酒,揉开了就好了。”她起身去拿大衣,路过章启越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朝后跌坐了下去,落进了他怀里。
  章启越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左腿骨头是不是被冯瞿给踹折了,不过恋人当前,这些都顾不得了。
  他环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眼离的极近,近到能看到对方眼里小小的自己:“阿茗,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颊边也飞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红晕,却低低的笑了:“还从来没有女孩子敢扒我的衣服。”
  顾茗要起身,被他整个人环抱在怀里摁着不让她跑,低低在她耳边叹息:“阿茗,我好想你!”
  顾茗悄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仿佛是一种信号,他闭上眼睛,吻了过来……
  房间里的气温似乎更高了。
  有人柔情蜜意,就有人凄风苦雨。
  这边厢里鸳鸯聚首,那边厢里冯瞿一个人倒在大床上,瞪着房顶发呆——所有的事儿全堆到一块了。
  徐玉珪自从去年上台之后,明里暗里就想要削弱各地军政府兵权,但各地督军都埋头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甚少搭理他,仿佛在说:我们不跟你玩儿!
  但徐玉珪不像前两届总统跟代总统,有的是手底下没兵没地盘,有的是被人扶植上去的,上台之后很容易被架空。
  徐玉珪之前就有自己的军政府,手底下要地盘有地盘,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各省督军心中如何作响,他比谁都清楚,上台之后便想尽了办法阻止地方军政府壮大,先后颁布了一系列的政法,还想要把各地的税收收回来,由中央政府统一分配。
  为此他不惜派遣了一批间谍前往各省,打探各地军政府的事情,冯瞿那边就抓到过两名,起先抵赖不肯承认,逼急了就说是徽城彭淮彦派来的。
  彭淮彦与冯瞿也有结怨,当初想要联合曹通吞并容城,结果曹通落败身亡,连军政府也被冯瞿收编,他缩回徽城,担心冯瞿报复,时不时派间谍刺探敌情,似乎也说得通。
  但冯瞿心细,联想到彭淮彦曾经屡次派人示好,又觉得不太像,用了点狠的方法才逼的间谍吐了真话。
  他们来到北平的当晚,中央政府在六国饭店为各地督军接风洗尘,连徐大总统也莅临宴会,陪同众督军闲聊各地风情。
  冯瞿特意前去向彭淮彦敬酒寒喧:“……我是晚辈,如今又与徽城接壤,以后还望世叔多多照管!”
  冯伯祥与彭怀彦地位相当,都是一省督军,如今容城还合并了玉城,冯瞿为拉近关系,唤他一声“世叔”也不为过。
  彭淮彦就坡下驴:“冯世侄说笑了,你可是年轻有为啊。”
  冯瞿便露出一点困惑:“哪里哪里?我倒是有一事未解,还想请教世叔呢。”
  彭淮彦:“好说。”他主动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过去,看样子似乎也想与这位邻居打好关系。
  冯瞿跟了过去,将玉城抓到的间谍承认自己是彭淮彦派出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彭淮彦当然不是对玉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没听说下面报上来有人陷进玉城军政府的事情啊。他心思转了几圈,慢吞吞说:“世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可是从来没往玉城派过人啊。”
  人当然是派过的,只是没被抓个正着而已。
  冯瞿凑近了,一副关系亲密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其中一名间谍被我用了各种刑具,他在死之前终于承认了,说派他们来的不是世叔您。”
  “那是谁?”彭淮彦心想:到底是哪个蠢货手底下的人没管教好,还想栽赃嫁祸给他。
  冯瞿轻抬下巴,以目光示意远处。
  “徐大总统?”彭淮彦恍然大悟,与他干了一杯:“真是好计策!咱们这位大总统出手不凡呐。也不知道这招他是只用在你我身上,还是在别的地方也实施了?”
  冯瞿轻笑:“不得而知。”
  他在大床上翻个身,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一会儿是徐大总统的计谋,地方军政府往后的发展,一会儿又后悔冲动之下从顾茗房间里出来了,留下她与章启越孤男寡女,实在太不应该。
  “来人——”
  唐平小心推开门进来:“少帅,有事儿?”
  “去买两瓶活血化淤的药酒送到隔壁去。”
  唐平从背后拿出来两瓶药酒——两人打完架他就吩咐亲卫去外面中药铺子里买了,冯瞿赌气回房之后,亲卫也气喘吁吁跑了回来,他就一直没敢往冯瞿身边凑。
  “送到隔壁去。”
  唐平应一声,才退出去,又听到冯瞿喊:“回来!”他心里嘀咕少帅的善变,没想到冯瞿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阔步走了过来:“把药酒给我,我去送。”
  “少帅……”唐平弱弱的叫:“去那边房间里,千万……千万别再打架了行吗?不然让顾小姐怎么自处啊?”
  冯瞿骂了一句:“婆妈!”揣上药抬腿就去了隔壁,一路上默默在心里做建设:老子不是来道歉的,老子就是来监视你们的!别以为老子买了药就是示弱!
  他摔门出来,本来是将顾茗的房门关上的,但唐平紧跟着出来了,却轻轻将门掩上了。
  冯瞿手搭在把手上不用拧,轻轻一拉房门就打开了,他站在门口朝客厅一看,顿时愣住了,脸色异样的难看,再次“砰”的一声砸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对长久分离的恋人早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表述功能,只是紧紧搂在一起吻的难分难解。
  听到房门被重重砸上,顾茗挣脱开来,扭头去看:“刚才是谁进来了?”
  章启越其实余光之中瞧见了冯瞿,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深的去吻顾茗了。
  “大约是走错房门了吧。”
  顾茗:“走错房门摔门干嘛?”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一熟悉的行为似乎是冯瞿做出来的,不由抚额:“启越,你……”
  章启越温柔的说:“我们别管别人了好不好?”他抵上她的唇,辗转反侧,让她无暇分神,再也想不起来隔壁的自大狂。
  唐平一路跟回房:“少帅,怎么了?”
  冯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犹如困兽,眼前不断浮现出顾茗与章启越亲吻的画面,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不过是惊魂一瞥,他居然还瞧见了她略带酡红的脸蛋,比近来久病苍白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该死的小白脸!”
  唐平莫名兴奋:“少帅,他们在客厅里就……”办事了?
  “滚!”回答他的是飞来一脚,以及咆哮。


第121章 
  管美筠做了方静舒的助理之后,接触的人大有不同,每日不但要替方静舒处理各种琐碎的事情,就连外面的事情也不能不知道,因此渐渐也养成了看报的习惯。
  这天早晨她在前往公司的半路上听到报童吆喝,有关容城公子之事,再去抢购就已经卖完了。
  她心神不定去上班,好几次方静舒说完都没听到,让方静舒误以为她家中有了难事:“有事?”
  管美筠心中焦虑,又无人可诉,逮着个聪明强大的上司,犹如遇到了救星,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也没必要替顾茗藏着掖着,于是开口:“老板,今天外面的报童都在吆喝容城公子的事情,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些小报记者不负责任,我很担心她……”
  方静舒经历过离婚大战,知道人心叵测,有时候连父母兄弟都未必靠得住,听完了管美筠讲的故事,倒是对容城公子很感兴趣:“你这位朋友听起来……也不是那种傻呼呼需要别人担心的人,她既然能从军政府的少帅手里和平得到自由,还能在沪上文人圈子里获得了一定的地位,这点事情对她来说应该不难,你也不必白白担心。”
  管美筠此刻都恨不得丢下手头的一切去玉城陪伴顾茗:“老板,她现在在外地养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沪上,我很怕她来的太晚。”
  方静舒:“那你去拍个电报吧。”
  当日,刘副官收到了三份电报。
  一份是管美筠发来的电报,一份是玉城派出去的人从沪上发来的,还有一份是从容城发来的,都是有关于容城公子爆料之事。
  “果然少帅所料不差,这个伊人憔悴是想毁了顾小姐。”将电报交给贺冬:“尽快全部发去北平给少帅。”
  冯瞿临走之时再三交待,随时关注三地动向,有关容城公子之事电报联系。
  贺冬接过电话:“要不把伊人憔悴关起来?”
  刘副官:“关你个头啊!从现在开始暗中盯着她就可以了,让狄磊跟狄涛兄弟俩撤回来。”
  尹真珠发表了第一篇小说之后,很快就受到了各方关注。
  倒不是说她的这篇小说立意有多高,文采与见解有多出色,而是近来玉城都在关注容城公子之事,她先是向八卦小报报料,紧跟着又发表了一篇小说,而小说的内容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八卦内容。
  于是有记者顺藤摸瓜,通过小报主编的联系想要采访尹真珠。
  尹真珠爽快答应了。
  小报主编常锦辉自从被学生们在报馆堵过一回之后,很怕自己遭遇跟守门编辑同样的遭遇,被臭鸡蛋砸晕,都快变成惊弓之鸟了:“伊小姐,你确定……要接受采访?我这里至少有十几家记者。”
  尹真珠从来都没有如今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刻,她在电话里笑的开心:“常主编,不如在玉城大饭店开个记者招待会?”
  常锦辉做小报主编的,报道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新闻,很多还是捕风捉影捏造的,内中有两三成真实新闻就不错了,被日报晚报那些主编戏称为“阴沟里的老鼠”,一向习惯了躲躲藏藏,忽然之间要他出现在记者招待会,先就心虚气短:“伊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尹真珠态度很是强硬,终于流露出了伊家大小姐说一不二的气势:“就这么决定了,你派人预定饭店宴会厅召开记者会,到时候你陪我去。”
  “不不,伊小姐,我近来身体抱恙,天天往医院跑,大夫说我要静养,恐怕不能陪你出席,到时候让闻毅陪你出席吧。”
  闻毅正是那位宁死不肯后退一步,被砸了臭鸡蛋的编辑。
  尹真珠想想:“也好。”
  闻毅听到要担此重任,抱着脑袋朝后靠:“主编,让我缓缓!缓缓!”
  常锦辉:“十块!”
  闻毅:“……头晕!”
  常锦辉:“二十块!”
  闻毅:“……上次被砸,我还没好呢。”
  常锦辉:“五十块现大洋,闻毅,见好就收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转头他就向尹真珠收了一笔不菲的钱,除了支付闻毅的酬劳,以及订宴会厅的花费,还净赚一笔。
  ·
  隔一日,冯瞿收到玉城的电报,再次去找顾茗。
  他脸上青紫痕迹揉过药油之后倒是淡了不少,敲门进去发现章启越还在,大是不悦:“你们航校是不是没宿舍?”
  两个人打过一架之后,瞧对方越发不顺眼。
  章启越:“冯少帅,阿茗收留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顾茗实在受不了这两人见面就吵,都是什么毛病?!
  “你们俩别跟狗似的,见面就咬。少帅找我有事?”
  冯瞿很想为自己辩解:老子才不是狗呢,小白脸才是疯狗!不过考虑到再吵下去根本没办法谈正事,只能单方面休战:“有件事情本来想先瞒着你,现在看来不能瞒着了。”
  他把电报递过去,很诚恳的说:“对不住阿茗,我不该自作主张,但是我觉得她会有后招,想着不如让她一次把所有的意图暴露出来,再行处理。但玉城电报说尹真珠要开记者会,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商量。”
  顾茗其实在玉城见到尹真珠的时候,早就预感到这一天。
  尹真珠爱冯瞿成魔,过去狭路相逢,她数次装傻示弱,就是避免正面冲突。但现在看来,背水一战再所难免,而她当姨太太之事没有尹真珠,将来也未必不会被别人挖出来当作,这就是公众人物的代价。
  她低头看电报,章启越靠过去一起看,两人头并头很是亲昵,冯瞿心里极不舒服,强自忍着。
  电报有好几封,顾茗看的很是仔细,边看边思考,等到她看完抬头,说:“请恕我直言,少帅与尹小姐两情相悦,她如今肯为了你斩断与家人的联系,少帅为何不干脆娶了她?”
  原书中尹真珠为了冯瞿而抛弃了家人,令他异常感动,哪怕后来有了杀父之仇,依旧跨越了血海深仇也终于走到了一起,直可称得上是一段旷世绝恋。
  令她不明白的是,当她这个无关于后续剧情的配角远离这两人的爱情路,柳音书也已经死了,怎么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反而好像不太像深爱的情侣?
  她曾经觉得这是两个人之间因为柳音书而要历经的一个很大的波折,可是看冯瞿提起尹真珠的模样,竟然是全无爱惜之意,淡漠非常。
  冯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顾茗都要怀疑他要冲过来咬她或者揍她,连忙举手投降:“好好我不问了!算我多事。”小声嘀咕:“要结成同盟总也要先交出一点信任吧?”
  章启越煽风点火:“他们这种军政府的少帅可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沪上卢少帅就是出了名的风流,你可别傻的相信他们会有一心一意的鬼话!”
  冯瞿:“信不信我揍你?”
  章启越:“来啊!”
  顾茗头疼:“你俩有完没完?再吵一起滚出去!”
  冯瞿失落:“阿茗,你以前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不客气的!”
  章启越难过:“阿茗,你对我也从来没这么不耐烦过!”
  两个人谈恋爱互相不知道赞美了多少回,让章启越误以为她是个明快爽利可爱俏皮的女生,唯独不敢相信也会有这么粗暴的一面。
  “启越,你的风度去哪了?”
  章启越振振有词:“在情敌面前要什么风度?他都要撬我的墙角了,我还注意风度?”
  顾茗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反正,你俩从现在开始别当着我的面吵,出了这个门,人头打成狗脑子都行!让我消停会行不行?”
  两个人立刻老实了。
  冯瞿主动解释:“阿茗,其实这事儿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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