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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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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舒踩在厚厚的积雪上,静静地看着小四立在血泊中,周围都是鲜血,跟白雪形成一种色彩鲜明的对比,妖冶又狠辣。
而那锦衣卫此时正攥紧手臂,仰头发出凄厉一声嘶吼,声音像极了猛兽被杀戮前的哀嚎,只是下一秒就见他硬生生向后倒下。
众人将视线落到他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方才被最后一名黑衣人砍断,此时正掉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鲜血泼洒在四周,像一团团细线,缠绕着他。
两位画师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腕。手对画师而言比命还重要。
林云舒强忍着喉头那抹腥甜,让老大老二将这锦衣卫抬回手术室。
她自己拿出帕子将那一截手捡了回去。严春娘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老二见母亲将断手捡回来。又开始摆弄那些特制的刀子,有种古怪的念头。
林云舒将断手放到一个白瓷大碗中,倒了些酒精,用镊子夹着棉球清洗断手伤口处。
“你们先出去。我把他的手接上。”林云舒云淡风轻道。
老二还想说什么,老大已经把他拉出房门。
老二一脸石化,差点以为自己听差了,“大哥,你听见咱娘刚刚说啥了吗?”
老大拖着他往外走,不想他打扰亲娘,“听见了。咱娘说帮他把手接回去。”
两位画师正巧跟过来,登时也听见了,三人齐齐望着天。这手都砍下来了,还能接上吗?
事实上,林云舒心里也没底。她专业学的是妇产科,大部分时间都在产房工作,要不是曾经在急诊室待过几个月,给外科医生做过助理。她还真拿不准怎么接呢。
接完手,她将人从空间里拖出来,伤者当即就被这巨大的疼痛惊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腰间,察觉东西还在,他大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左手,纱布包裹极为严实。但他此时却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
林去舒见他想要将手臂抬起,忙开口阻止,“你别乱动。你这手才刚刚接上。”
锦衣卫瞧见是位大娘,“是大娘帮我接上的?”
林云舒点头,“对。想必你也想起来了,你晕倒前,左手是被人齐齐砍断的。就算接上了,你的左手恐怕也……”
锦衣卫沉默良久,眼神赤红,死死咬着唇,手臂盖住眼睛。
这时候什么安慰都不管用。林云舒也没开口劝,只静静在旁收拾她的手术用具。这些东西可是她的宝物,得要爱惜。
林云舒出了房门,就见两位画师探头往屋里瞧。
林云舒把人拦住,压低声音提醒他们,“看啥呢?人家正伤心呢。咱们还是别凑上去了。”
两位画师示意她往旁边去。
徐会小声问,“你真的把他的左手接上去了?”
林云舒点头,“对。”
徐会和刘文瀚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齐声问,“能接上去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得看他的造化。”林云舒不想谈这些,径直往外走,吩咐迎面走过来的老二老三,“你们去趟县衙,让何知远带些衙役过来。”
老二看了眼手术室的房门,“娘,我自己去吧。”
林云舒知道他是担心刚刚这个锦衣卫对他们不利。可就冲他断了一只手,还失了那么多血,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了。她摇了摇头,“你俩快点去吧。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虽然锦衣卫办事一向严密,可他们总不能连官府的人都杀了吧?
老二知道事情轻重,当下就叫老三踩着厚厚积雪往城中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何知远才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来。
今天是过年,衙门早就放了假,来的这几个衙役还是住在县衙附近。老二和老三一个个上门通知的。
事态紧急,何知远都没顾得上客套,进门就压低声音问林云舒,“先生,那锦衣卫呢?”
林云舒让老三带他去后院。
大概谈了半个时辰,何知远满脸无奈从里面出来,“他有特殊任务在身,我帮不了他。”他露出一丝欣喜,“不过先生一家的功劳是实打实的。”
林云舒实在不想掺和进去,当下摇头,“不必。只是凑巧罢了。”
何知远怔了怔,猜想他们是知道锦衣卫是属于卫党一派,不想惹祸上身,也就没劝。
说完,他就带着衙役告辞离开了。
林云舒送他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跐溜一声响,原来院子上空有个响炮炸开。
何知远抬头瞧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他有援手。”
林云舒纳闷不已,之前那人被追杀怎么不放呢?还是说他知道放了,别人也赶不急救他?
刘文瀚走过来,“你不掺和是对的。朝中现在乱得很。党派斗争非常激烈。上面争权夺利,你家要是掺和进去,只能成为他们的马前卒。”
马前卒说得都是好听的,准确来说应该叫炮灰。
林云舒只是从前世电视中得知锦衣卫有多变态。下意识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她是真没想那么多。
刘文瀚刚说完,徐会压低声音斥责道,“说什么呢。当心隔墙有耳。”
刘文瀚自觉失言,闭嘴不言。
林云舒感激朝他拱了拱手,转了话题,“两位大师不日就要返回京城,不知我能否一赠千金求二位留下一幅墨宝,也好让我们一家日日瞻仰两位大师的风采。”
她的素描能帮助捕快缉捕罪犯,但要说艺术价值那是一丁点都没有的。
这两位才是真正的大师,随手画一幅都能当传家宝,她厚着脸皮求一幅,也算是给自己家增添艺术气息了。只是她前世看过那些寻宝节目,知晓这些宫廷画师的作品都要献给皇上。也不知她能不能有幸买下一幅?
徐会笑着道,“当然可以。来前皇上特许我俩回赠你一幅。圣上还在上面题了诗,盖了私人印章。不过画现在只完成一半,尚有几日才能赐给你。”
历朝历代,皇家收藏都是最多的。听说那乾隆皇帝尤其喜欢在别人画作上盖章。此等行为不仅不能为这收藏增砖添瓦,反而落了下乘。
但当今皇上不一样,年纪虽小,却是个非常有才华的皇帝,他的许多诗词读起来都朗朗上口,绘画书法也是一绝。他的印章盖在画上,只会让画作身价备增。
林云舒头一回真心实意感激这个皇上,说了句俗到家的谄媚词,“皇上圣明。”
徐会和刘文瀚对视一眼,齐声附和,“皇上圣明。”
御赐之物,自然不用花银子买,林云舒省了一大笔,心情格外舒畅,当即就豪气干云,大手一挥,“你们想吃啥。我给你们做。”
徐会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
“当然。”
徐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狮子大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回你做的蛋糕就极好吃。”
前几天小四过生日,林云舒特地为他精心准备了生日蛋糕。
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一起沾光。这东西在月国是独一份的。十分新奇。徐会就惦记上了。
说实话这东西做起来极其麻烦,尤其是那底下的蛋糕。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林云舒自然不能不答应。
她点头,视线转移到刘文瀚身上,“刘画师呢?”
刘文瀚斜睨了徐会一眼,“我的要求就低多了,我只想吃烤鸭。”
林云舒大松一口气,“那行。你们先歇着,我去灶房做。”
她叫了严春娘过来帮忙。两人在灶房捣鼓一个多时辰。
待两样东西做成,出来一瞧,刚刚还躺在床上的锦衣卫竟然起来了,此时正大喇喇坐在大堂上,看着外面的雪景。
难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起来。这到底是多强的忍耐力啊?
林云舒将蛋糕放到旁边桌子上,“你怎么起来了?你的手不能垂直向下的。”
她转身从柜台下面的筐子里取出一截纱布,走过来帮他的胳膊吊起来。
锦衣卫瞧着自己的怪模样,自嘲一笑,“大娘,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这手好不了了。”
“但凡有一线生机,你都不要放弃,而且有手没手,区别很大的。”至少别人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林云舒让严春娘喊其他人出来吃饭。
而后她坐到锦衣卫旁边,“你叫什么名字?”
锦衣卫怔了怔,“我叫飞鹰。”
林云舒眨了眨眼,还有姓飞的吗?
她脸上的疑惑非常明显,飞鹰又解释一句,“我自小就是孤儿。幸得卫公公赏识。将我养大,招入锦衣卫。”
林云舒听他提起卫公公没由来头皮就一阵发麻,尴尬得咳了咳。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其他人过来了。
“哎,快过来吃饭吧。这是专门给你们做的。”
刘文瀚和徐会见飞鹰也出来了,视线落在他吊起来的手臂上。
飞鹰神色冷淡,连眼风也没给他们一个,目光直直看向老三,“你身手不错。想不想进锦衣卫?”
林云舒唬了一跳,老三摇头,“没兴趣。我现在就挺好。”
飞鹰也不失望,略微沉吟片刻方道,“也对。锦衣卫大多都是孤儿,你这拖家带口,确实不合适。”
他这轻飘飘一句话让在座众人如坐针毡。
别人是头皮发麻,林云舒却看出这人似乎没什么情商,哪有这样的,就这么大喇喇说出来。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锦衣卫有多吓人吗?
她示意大家快吃。侧头看见飞鹰眼巴巴瞅着饭菜,用商量的口吻,低声问,“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飞鹰将手上的绣春刀放到桌角,头也不抬,“不能。”
林云舒抚了抚额,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她猛然夺过对方手里的碗,故作凶狠道,“不能,就别吃我家的饭。”
飞鹰直直望向林云舒,目光冷然,给人无穷的压迫感。但林云舒有老三在场,气势也足。当即瞪了回去,“你们锦衣卫再能耐,也不至于找我小老百姓的麻烦吧?我可是良民。我还救了你。而且我的要求跟你的任务并不冲突,你很容易就能办到。”
她又不是让他杀人放火,都没听她提什么要求就拒绝。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飞鹰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林云舒。
林云舒展开一瞧,居然是二十两。
飞鹰硬绑绑道,“这是你帮我包扎和吃饭的钱。多的不用找了。”
林云舒将银票扔到他面前的桌上,“你别打岔,先听听我的要求。”
飞鹰侧头看了眼手已经放到刀柄上的老三,很识时物地颔首,“你说!”
林云舒这才满意了,“我的要求也简单,就是你回去禀告消息,直接说是县令刚好救了你。别提及我们。”
她提不提难说,但老三武功这么好,飞鹰很难不提起他。林云舒不想老三当什么锦衣卫。
飞鹰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你们这次功劳不小,要是我禀告卫公公,你们少说也能得百两银子,你确定不要我禀告?”
“不用。我们不缺钱。”比起银子,林云舒更怕惹麻烦。
随着她的动作,飞鹰这才注意到两位画师的存在。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想起这两人的身份,立时恍然,“原来如此。”
“你答应了?”林云舒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
“左右你们跟信王无关。说与不说都行。”飞鹰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视线落到老三身上,从身上取出一个袖珍版绣春刀递到老三面前,“我的命是你救的。这刀给你。若是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还你人情。”
老三接过来,将刀放到母亲手里,“娘,你拿着吧。”
“好。”林云舒也没拒绝,老三性子急躁,回头别把这东西随手送人了。
“行啦,快点吃饭吧。”林云舒招呼大家吃饭。
看得出来,飞鹰似乎很不自在,狼吞虎咽,很让人怀疑他是否品尝过菜的味道。
只是林云舒也注意到他只吃清淡的菜。
林云舒见他不吃肉,给他夹了一筷子鸭肉,“这些很好吃的。你别担心你的伤,可以吃鸭肉的。这味道很好。”
飞鹰移开碗,“我们锦衣卫不能吃肉以及带有刺激性食材的菜。”
那就是葱,蒜,茱萸和花椒之类的菜也不能吃。
“你这手起码得要七天才能有反应。你确定这七天都不吃吗?”林云舒咽了口唾沫。对她这种享受生活的人而言,不吃美食真是太痛苦了。
飞鹰迟疑起来,“我打算吃完饭就走。”
林云舒再不喜欢麻烦,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你不是已经给你同伴传递消息了吗?不用这么急。歇息几天也不迟。这边下雪,没法骑马的。”
这倒是真的,之前飞鹰的马就因为雪滑半路摔死了。他这才不得不走路。
“他们迟迟不来,我担心他们已经遭了毒手。”他们出任务是四个人,在府城就已分开。也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
林云舒也说不好,“那你就再等一天。你刚放完消息,总得给他们点时间吧。”
飞鹰迟疑片刻才道,“明日他们要是还没来,我会马上离开。”
重新落座后,飞鹰开始吃肉食。他动作飞快,烤鸭刚入口,他心尖都跟着颤了颤,这味道真是太美了。
一只烤鸭,其他人根本没下筷子,就连刘文瀚这个点菜人都没吃几口,全被飞鹰一个人吃完了。
他速度太快,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烤鸭就全进他一个人的肚子里。
幸好林云舒做了六只,眼见着众人谴责的目光快要将飞鹰杀死,她立刻让老大再拿两只过来。
众人这次没再让着飞鹰,纷纷上手抢。
林云舒想着飞鹰给的二十两银子,得让人家花得物超所值,又指着那蛋糕道,“这个也好吃。你要不要留点肚子?”
话落,徐会谴责的目光投了过来。林云舒立刻举手,“我做了两个,还有一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徐会这才满意。
出于对烤鸭的喜爱,飞鹰认为蛋糕的味道也不差,立刻伸筷子要去夹蛋糕。
林云舒担心他破坏蛋糕造型,伸手阻止他,“我来切。”
她给每个人都切了一小块。人太多,蛋糕很快分完。
飞鹰瞧着自己面前这一小块,轻轻咬了一口,轻飘飘的奶油像极了棉花,甜滋滋的,里面的蛋糕也不知是怎么做的,香甜松软,细腻蓬松。吃进嘴里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飞鹰三两下吃完,而后眼巴巴盯着那空空的盘子。
这张冷冰冰的脸配上委屈巴巴的眼神,林云舒不忍直视,“今天的已经没了,你要懂得分享。”
飞鹰微微皱眉,用极其平淡地语气道,“我们从小都是抢食吃的。”
“那是你们,普通人家都是平均分配。”林云舒不惯着他。
飞鹰面露疑惑看着她,“为什么不是抢食呢?强者就要吃饱,弱者活该饿肚子。”
林云舒下巴往自己的几个儿子抬了抬,“这几个都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养他们到大。你让我跟他们一起抢食吃?”她视线又落到两位画师身上,“他们是我的客人,主人能跟客人抢食?”
飞鹰似懂非懂。
第22章
第二日傍晚,飞鹰的同伴就赶到了饭馆。只不过来的不是三个,而是一个。
两人在房中商量许久,同伴就顶着风雪离开了。
不过林云舒还不知晓,她一大早就带着四个儿子回了村。
顾家一直都是大年初一这天祭祖,寓意是在一年一度最喜庆的节日,不忘祖先之恩,共度佳节。
像许多家族一样,女人是不参加祭祖的。
族长带着族人先到祠堂祭祖。完事后,在祠堂门口,通知各家将适龄的姑娘带过来。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带过来。必须是不出五服的顾家嫡支。
即使如此,依旧有五十三位姑娘。
林云舒早先就已想好说辞,“我娘家是衡阳林氏,一直都是书香传家。族里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娶妻娶贤。识文断字是最基本的要求。现在不识字的姑娘请退出。”
要说选人,谁最有发言权,非林云舒莫属。底下的人都服她。就她提出的这一条,生生少了一大半。
族里有族学不假,但那些目光短浅的人家宁愿让女儿帮着打猪草,也不愿送去读书。
接着林云舒又将那些相貌不够端庄或是衣着不够整洁的姑娘剔出去。
最终只剩下十位姑娘。
林云舒便出了一道简单的算数题,并且给出理由,“嫁进林家就要管理自家中馈。我出个题,答对的留下。一倾良田,每亩水稻得两石大米,每石三十文,全部租给佃户收三成租子,问你一季能得多少银钱?”
在林云舒看来这是很简单的乘法题。但可惜的是答对之人并不多。
最终只剩下三个人。
林云舒便让三人互相出题目,“出的题目必须合乎情理。”
出完题目,她将每人问题错开。底下人也觉得互相出题比较公平。
三个姑娘出的题目大同小异。
最终族长的大闺女顾欢胜出。
说起来,顾欢虽不是长得最出色的,却是最合适的。她识文断字,待人接物都很大方,长得也很耐看。只是大约平日都在家干活,皮肤微黑,比不上千金小姐那样白皙。
得知自己胜出,顾欢脸色微红,向两位同村姐妹行了礼。
胜负已定。大家除了说几句可惜,倒也没说什么不公平的话。
族长捋着胡子朝林云舒拱手,“大嫂,不如你将欢儿带回去教导几日吧。也让她学学规矩。”
林家到底是世家大族,欢儿要想嫁进林家,就得懂规矩。而林云舒是最懂林家规矩的人选。
林云舒有些迟疑,“可饭馆人来人往,总归不太方便。”
族长摇头,“没事。乡下没那么多规矩。再说饭馆有那么多伙计看着,有什么关系。”
他也有自知之明,林家虽没有毁约,但欢儿不可能嫁进当权人家。顶多是快要出五服的小地主家。
到饭馆跟着大嫂一块招待客人,也能学到东西。
林云舒见他执意如此,只能同意。
族长又嘱咐顾欢,“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帮忙招待女客。”
顾欢点头答应。
两人约定七日后再将顾欢送到饭馆。主要是二进院子已经住满了人,没有房间了。
初三早上,老三到镖局送年礼,回来后却急急忙忙道,“娘,镖局来生意了。我得提前出发了。”
林云舒坐不住了,“那怎么行。我都跟花媒婆说好了,明天要带你相看姑娘。那姑娘可是个美人胚子,又识文断字,还是个乡下人家,一点也不骄纵。花媒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错过啊。”
这年代也是有相亲的。只不过不像后世那样明目张胆,而是隐晦的相看。
比如男方家出钱,请花媒婆在家摆一桌酒席。男女方带着相看的儿女到场,也不提相看二字。只说过年走亲访友,也没人说不合规矩。
一年也就这一回,可以婚前相看。眼见这么好的机会,老三就要错过,林云舒也有些着急上火了。
老三收拾行礼出来,接过大嫂递过来的干粮,“娘,我明年再相看吧。这是县令大人的镖,我得亲自去押。”
何知远?林云舒纳闷,他们家不是有仆役吗?怎么还找镖师帮忙?
吃饭时,老二解释,“我今儿去县衙拜年,听一个守值的衙役说前儿有一对母女在大年三十晚上到县衙投奔,估计大人是想送她们回老家那边的亲人代为照顾。”
母女二人?难怪要请镖队帮忙护送呢。林云舒恍然。
七日后,林云舒给飞鹰重新换药,“能不能接上,就看你的手有没有知觉了。”
如果这次没有知觉,说明她的手术失败了。
飞鹰其实并不抱希望,“我知道。”
他从来没听人说过,手断了还能接上的。即使她之前说有一线生机,但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告诉他不可能。
林云舒给他解开纱布,只是轻微动一下,他的额头就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完全拆开后,大伙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手腕连接处触目惊心,老大直接吓得倒退几步。早知道这么吓人,他就学他媳妇一样躲在房间里了。
两位画师头皮发麻,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小四二月就要参加县试,所以待在房间复习功课,没有出来。
倒是老二是个胆大的,面上没什么反应。
林云舒仔细看了看接口处,天气冷,几乎没受什么感染,从表面上看恢复得倒是不错。她心中一动,试探着道,“你别抬起来,试着动动你的手指。”
飞鹰咽了口唾沫。他断手的颜色是极为不自然的惨白,但并没有溃烂,远比他之前想的要好多了。
飞鹰屏气凝神,手指试探着动了动,没有任何反应。
林云舒长叹一口气,这年代没有光学显微镜,没法将断离的血管重新吻合,切口也没法做彻底清创,进行骨、神经、肌腱及皮肤的整复。
她也只做了最基础的皮肤缝合。她自觉这个手术做得极其失败,但在旁人眼里却是相当了不起。
徐会盯着飞鹰的手目光灼灼,“哎呀,真是了不起。前些年围场狩猎,先皇被人行刺,带刀护卫保驾,被刺客削掉一只手,张川乌怎么就没想到把它接上?只给那人做了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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