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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娇妻来种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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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闻言,咬唇想了一下,妥协的点点头。
曹氏跟蒋氏抹黑出了屋,院子里仍旧亮堂,梁庐跟梁亮正跪在那里守灵。
蒋氏拿柴禾先把他们睡得屋子点火,不让三个孩子冻着。曹氏则是去正房,给老爷子点火。
屋里,梁安跟梁宿友正在休息,梁宿友喝了昨天含有参须的汤药,睡得踏实不少。
至于找仵作,老爷子不赞同,他总觉得闹得太大,对家里影响不好。
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大儿子会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过老爷子现在已经没有力度了。
这个家上上下下,全都是梁庐跟梁安当家做主,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
火点上,锅里添水,曹氏从正房出来。
蒋氏抱着柴禾来到灶旁,曹氏开始舀米、淘米、熬粥。
守灵的第一顿早饭,大家都要喝粥。村里交情好的,也都会过来喝一口。
老一辈的传统,为什么不清楚。
蒋氏看着锅里的粥,轻声说:
“三弟妹,这些够吗?”
“我看差不多。”曹氏轻声的说着。“咱娘不算喜丧,村里不能来那么多人喝。”
在农家,见到第四代传人才叫喜丧,又或者七十以上的年纪才算。
王氏这个,算不得喜丧。自然没有那么多人会过来分口福粥。
蒋氏听到她这话,赞同的点点头,开始准备咸菜……
……
卯正,梁安从屋里出来。曹氏听到声响,赶紧走过去,瞅着他,说:
“醒了?锅里有温水,洗洗精神精神,替替二哥。”
“嗯。”梁安点头,看着灵堂方向一直瞅着自己的梁亮,微眯着眼睛,狠狠剜了一眼。
今日仵作一来,他没罪便罢,若是有,就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曹氏推了推梁安,无声的提醒他要收敛。
家里出了事儿,若是他们兄弟再闹起来,可就让人好说不好听了。回到灶前,继续帮着蒋氏做饭。
梁安回屋收拾完出来,走到梁庐身旁,说:
“二哥,歇歇吧,我来守着。”
梁庐跪坐在蒲团上,瞅着摇曳的长明灯,轻叹口气,道:
“三弟,咱爹那边怎么样了?”
“二哥放心,咱爹吃药之后稳定了,后半夜睡得很踏实。”梁安回答着。
梁庐松了口气,喃喃又道:
“有妙儿在,借力了啊。”
梁安伸手,想把他扶起来,没想到却被梁庐拒绝了。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看二哥说的,妙儿给咱爹治病,那也是她爷爷。”
话虽如此,可这爷爷曾经对孙女又做过什么?
梁庐都替亲爹愧疚,余光瞥见梁亮,冷“哼”一声,说:
“今儿仵作过来,咱娘的死不管跟大房有没有关系,咱娘出殡之后,我都要把咱爹接我那去。老三,你有什么意见吗?”
梁安听到这话,忙不迭的点头说:
“好啊,去到二哥那,以后我给的孝敬直接送到二哥那边,省的送过来养了旁人。”
梁庐没有拒绝,毕竟这是三弟给父亲的孝敬,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梁亮茫然的坐在一旁,听到他们哥俩这话,忙不迭的开口说:
“老二、老三,我是咱家长子,咱爹哪有不跟我住在一起的道理。你们不能这样……”
后面的话,被梁安一记冷眼,直接梗在了咽喉处。
梁安瞅着他,不悦的开口说道:
“你?你还是期待今儿仵作验不出什么吧。不然……你死罪难逃。”
轰——
梁亮直接跌坐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
辰时正,村里栓子他们都过来了。每个人自带碗,盛粥喝了一碗之后,便自发的找事儿做。
柱子陪着梁安守灵,栓子帮着劈柴,清扫院子。其他几个也没闲着,帮着刘木匠扎纸牛、童子。
刘木匠不仅仅只是村里的木匠,还有一个身份便是谁家有白事,都会找他给扎东西。
男烧马、女烧牛。
这是老祖宗就传下来的规矩,刘木匠从家里带来秸秆,扎出样子,然后再有栓子、柱子的媳妇儿们往上糊纸。
这样的活儿,没有自己家人动手做的,全都得是外人来做。
这个时候才能体现,一个人家人缘好与不好。
大多数的村民,都是本着梁安、梁庐兄弟俩,若是冲着老宅,估计没人会过来。
齐妙从家回来,便带着梁汉柏还有梁桂兰过来守灵。
小妮子心疼父亲,想让父亲回去再睡会儿,可梁安是犟脾气,没有动。
云记阳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帮着把门带上,没有留字条。
但是大锅刷的干干净净,昨天剩的面条,想来他一早是热过吃完走的。灶膛里的灰,是温的。
巳时出,曹氏跟蒋氏又要做饭了。三个孩子过去帮忙,冯氏跟梁敏霞仍旧没有露面。
他们俩现在,已经被黑冰给看住了,那都去不了。
齐妙插萝卜丝的动作停了,跟梁桂兰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去到西跨院。
进屋之后,看着精神已经崩溃的姑嫂二人,突然心中有个想法。
冲黑冰使了个眼色,先出了屋子。黑冰随后跟出来,站在院子里,轻声的道:
“姑娘,什么吩咐?”
齐妙凑过去,小声的嘀咕着说:
“你帮我审审她们,看看我奶的死,跟他们有关系没?”
“好!”黑冰颔首,转身又折返回屋。
守灵,哭丧,这都是有讲究的。
到什么时候哭,到什么时候收,村民有过来进院看热闹的,也有在外面看热闹的。
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没什么新鲜。
邻村、王氏的兄弟、姊妹家,都派人过来了。这还是齐妙第一次见到他们,平日都很少走动。
梁桂芳跟卢长东也回来了,亲奶奶过世,作为孙女,理应回来吊唁。
梁亮醒来,一听说大女婿回来了,忙不迭的从屋里出来,拉着卢长东就不撒手。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梁庐从正房出来,看着梁亮犯贱的样子,冷冷的道:
“芳姐儿,带你当家的给你奶磕个头,然后进屋看看你爷。你爷挺惦记你们的,进屋瞅一眼。”
“是,二叔。”梁桂芳说完,拉着卢长东就去灵棚内,根本没理会梁亮。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昨天爹娘去他们家送年礼,说是把二老送走就过去投奔他们。可这晚上就接到消息,说自己的亲奶奶过世。
梁桂芳现在心里特别突突,就怕爹娘真做了什么糊涂事。
可是现在……
梁庐、梁安对父亲的态度,再加上母亲并没有露面,她心里了然。
怕什么来什么,这一次应该……躲不过去了。
齐妙拿着一沓纸过来,卢长东忙看着她,说:
“妙姐儿,外面马车里有我跟你大姐的心意,麻烦妙姐儿拿进来。”
“好。”齐妙说着,拍了下梁汉柏的肩头,姐弟俩出去了。
掀开车帘,里面有不少元宝、蜡烛、烧纸。
金色锡纸叠好的元宝一拿出来,村里人纷纷指指点点。
这东西,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用,平常农村根本见不到。
不说买不到,是因为价格太贵,没谁会用罢了。
姐弟俩把东西都拿过来,放在一旁。梁安看着长舒口气,说:
“芳儿,长东,进屋看看你爷,陪陪他。”
梁庐也过来,帮着把东西堆放在那里。
农家这玩意儿在灵堂前,堆得越高越好,说明家里有人气儿。
“是,三叔。”梁桂芳颔首,站起身。
卢长东拉了一下媳妇儿,温柔的看着她,说:
“让妙姐儿陪你进去,我跟三叔有些话要说,一会儿我再进去找你。”
“好。”梁桂芳已经习惯,点头应下之后冲着齐妙伸出手,姐妹俩手拉手朝正房走去。
卢长东看了一眼旁边消停的岳父,又看了看二叔,随后冲他跟梁安抱拳一下,道:
“二叔、三叔,可否有什么事儿是需要长东知道的吗?”
第301章 跟他们俩都有关系
梁庐、梁安兄弟俩互看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读书人就是跟粗人不一样。要换做他们,肯定就直截了当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人家……
拐弯抹角,但又让你听得明白。
不等梁庐跟梁安开口,跪在一旁的梁亮,忙不迭的冲卢长东说:
“长东啊,你可得替你爹我做主啊。呜呜……呜呜呜……”
话没说多少,竟然直接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给王氏哭丧都没这么虔诚。
梁庐冷眼旁观,梁安冷哼白眼。
卢长东瞅着,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道:
“岳父,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说就是了。”
一个自称“爹”,一个称“岳父”,不得不说语言文化的差异。
梁亮有些挂不住面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故作委屈的说:
“你奶没了,他们非说是你岳父没照顾好。这……这不就是是胡搅蛮缠吗!一天天我跟你娘尽心竭力,怎么可能会让你奶受委屈,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秀才,你念过书,你给评评理,这事儿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冤枉人?我要被冤枉了,你这以后的名声也不好了啊。”
梁亮故意夸大其词,把事情说的特别严重。卢长东看着岳父,又看了看二叔、三叔,纳闷的开口道:
“岳父,我岳母那边的娘家人,没来吗?”
“啊?”梁亮听到这话有些纳闷,随后木讷的摇摇头,算作回答。
好好地,怎么问起他们冯家人了?那些人,这辈子他都不想看到。
梁庐瞅着自家大哥傻帽的行为,无奈摇摇头。
梁安看着梁亮,不悦的开口说道:
“自己丈母娘都不说过来吊唁,你也好意思在这儿颠倒黑白!”
“我……哪有。”最后两个字,梁亮说的特别小声。
梁安白了他一眼,不悦的继续道:
“我说你没照顾好了吗?我说咱娘死的蹊跷,要请仵作!你横巴着、竖挡着不让请,你心里没鬼谁信啊?”
轰——
此刻灵堂内不少吊唁的人,当他们听到梁安这话之后,都一脸复杂的表情。
农家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从梁安口里说出这话,大家还是有些相信的。
毕竟相信梁安的为人,若真如他所说,那这梁亮可就……
“老三,你……你含血喷人——”梁亮说完,使劲儿拉着卢长东的手,略带哭腔的道,“长东啊,你要相信爹,爹绝对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卢长东心里复杂,昨日岳父、岳母去家里信誓旦旦说的话,他都还记得。
今日老人家就没了,难道说……
抽回手,并没有理会梁亮的话茬,而是扭头看着梁安,咽了下口水,问:
“三叔,事情属实吗?”
“不知道呢!已经让里正去请仵作了,还没回来。”
梁安轻叹口气摇摇头,随后微眯着眼睛看着梁亮又道:
“最好跟你没关系,不然……我直接捏死你!”
卢长东听到这话,顿时明白媳妇儿刚才为什么那么痛快走了。看起来,她也察觉到了。
瞧着一脸死灰的梁亮,重重叹口气,说:
“岳父,我只是个穷酸秀才,靠着那点教书的银子过活。并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般有出息,我不是。”
说完,无奈的摇摇头,起身离开了灵堂。
卢长东的话,说的很实在,梁亮直接堆坐在地上,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
就是不知道这个不可能的意思,到底是:
王氏的死跟他没关系;
还是不相信卢长东刚才说的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仵作来,开棺验尸,一切就真相大白。
午饭做好了,蒋氏先盛一些放在罐子里,然后出去送僵水。
曹氏拿着两块木板,敲击三下,院子里的人纷纷拿碗过来,准备吃饭。
齐妙把曹氏盛好的饭菜端着去了西跨院。不管那俩是不是凶手,再没定罪之前,都得给饭吃。
黑冰在屋里听到声响,忙走出来。见端托盘的齐妙,接手过来轻声地说:
“姑娘,老太太的死,跟他们俩都有关系。”
我靠?!
齐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黑冰再次颔首,然后看着她轻叹口气,说:
“两个乡下妇人,忍受不了疼痛,没一会儿就招了。”
“招了?”齐妙诧异,边往屋里走边说,“你确定吗?我在外面……可没听到她们喊叫啊 。”
把梁桂芳送去正房之后,她就出来帮着母亲跟二大娘做饭。为了防止卢长东胡思乱想,特意把梁桂兰送进正房陪她姐姐。
就在院子里,西跨院安静的犹如没人一般,怎么就忍受不了疼?
黑冰把托盘放在炕上,看着齐妙摊摊手,说:
“我……给他们点了哑穴,所以他们根本叫不出来。”
呃……
好牛皮!
齐妙竖起大拇指,进到屋内看着面如死灰的姑嫂二人,重重叹口气。
黑冰把托盘放在炕上,齐妙深吸一口气,道:
“吃吧,吃完了该对你们进行惩罚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吱声,冯氏一脸哀求的表情,梁敏霞则是面如死灰,凉薄落寞。
齐妙纳闷,这是咋了,咋不说话呢?
转念一想明白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看着她们俩,道:
“别挣扎了,有的吃就赶紧,一会儿仵作来了,开棺验尸,你们俩谁都跑不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折腾什么呢。”
“放心,哑穴肯定不会给你们解开的。一会儿仵作来了,真相大白的时候,有你们辩解的机会。这会儿……还是消停吃饭吧。”
冯氏没有吃饭,仍旧一脸哀求的样儿。
反倒是梁敏霞很洒脱,伸手端着饭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吃饭食。
齐妙扭头,看着黑冰轻叹口气,问:
“昨儿她经历了什么?”
以她对梁敏霞的了解,这货除非心死,不然不会不替自己身边,更不会这么“洒脱”。
她那么瞧不起原主,更对现在的自己恨之入骨。
此刻,自己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奚落,不恼、不怒、不发火,真的不像她。
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她明显没有求生欲望,但绝对不是跟王氏的死有关。
如果真的在乎王氏,就不会下手毒害于她。
黑冰听到这话,耸耸肩,自然的道:
“昨天拓账簿的人,是黑子。”
哎哟,明白了!
古代女子讲究贞操,别看梁敏霞嫁过人,更成了寡妇。但这身子却不能随意被其他男人看,更别说还是有黥刑的身子。
唉,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那么尖酸刻薄,一旦报应来时……
呵呵,活该啊!
她点都不同情梁敏霞,脚上泡自己的走的,怪不得旁人。
不过她倒是替王氏感到悲哀,最心疼的两个孩子,居然就是害死她的凶手,啧啧啧……
讽刺啊!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相信原主这下可以安息了,日后这副身体,应该不会再出现心慌的本能反应。
正琢磨着,院子里传来曹氏的惊呼声音——
“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啥?!
齐妙在西跨院,听到这个称呼突然蹙眉。
黑冰也知道李家的事情,一脸谨慎,本能的站在齐妙跟前。
小妮子见她这般,伸手轻拍她后背,小声的说:
“我出去一下,你看着这里。放心,我爹娘都在,他不敢乱来。”
“是,你要小心。”黑冰不放心的嘱咐。
齐妙秒懂的点点头,迈步出去了。这会儿她是担心的,毕竟亲爹对李子言恨之入骨,万一被那小子察觉到什么,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昨天、今天这么折腾、忙活,都没顾得上换药。
她这心里没底,得赶紧出去守着才行。
快步出了西跨院,院子里李子言一身素服站在那,身旁跟着两个随从,还有梁金山和一个身带箱子的男人。
随从带来了三牲礼,规矩的摆在灵堂,李子言走上前,冲梁安抱拳一下,说:
“梁伯父,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小侄不能不来。今日,家父、家母上午也下葬了,所以……唉,您请节哀。”
梁安瞅着人模狗样的李子言,恨不得直接上前戳穿了他的假面具。
突然察觉手被扣住,扭头一看竟然是女儿,明白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道:
“让李公子破费了。本来今日应该去送送李老爷、李夫人,可是没想到……唉!家中事情太过突然,顾不上了。”
“梁伯父有心就够了。今儿德济堂的武先生,都替您家送了三牲礼。”
李子言说完,看着摆好的三牲礼之后,又说:
“今儿也赶巧了。忙活完双亲的后事,我去镇长那边报备,正好遇到了您们村的里正。说是要带仵作验尸,恰好我那有马车,就去县衙接来一位。”
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那背着箱子的男人走上前,抱拳一下,说:
“梁三爷,在下吕岩,县太爷命在下过来的。”
梁安闻言,忙抱拳还礼,说:
“有劳吕兄。”
第302章 真的要验?
院子里原本吃午饭的村民,这会儿谁都不吃了。
纷纷放下碗筷,来到灵棚前,等待结果。
仵作都来了,一直纠结的问题,今儿也该有个结果了。
真没想到,老梁家这二年竟然事儿这么多,多的让人看戏都看不过来。
正房内,梁桂芳夫妻俩扶着虚弱的梁宿友出来。
老爷子穿的很多,还戴了狗皮帽子,一脸沉重,盯盯的看着仵作,生怕真的跟他的大儿子有关。
齐妙一直都呆在梁安的身边,不是搂着他的胳膊,就是拉着他的手。
李子言瞟她好几次,不过小妮子完全不理,直接无视。
手上的云裳十八子虽然没了,可是气场……仍在!
吕岩走到棺材前,看着梁安哥仨,再次确定地问:
“真的要验?”
“是!”梁庐跟梁安颔首,梁亮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他阻止根本不可能,唯有祈祷仵作验不出什么。
吕岩伸手在棺材头那里敲了三下,嘴里念念有词的道:
“老太太你慢点儿走,听到话语往回看。我是阳间小判官,若你阳间有冤屈,尽数写在脸面上。”
“老太太你慢点儿走,听到话语往回看。我是阳间小判官,若是有谁放不下,尽数表在脸面上。”
“老太太你慢点儿走,听到话语往回看。我是阳间小判官……”
梁庐等仵作念叨完之后,喊来栓子、柱子过来帮忙拉开棺盖。三弟病还没好,这活儿不能让他来。
梁庐站在棺材尾部,栓子、柱子往后推棺材盖。梁安、曹氏等人都想靠前,却被吕岩直接制止。
不到下葬的日子,开棺验尸已经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若是再被亲人看了遗容,死者不舍得走,就真的魂魄难安了。
古人讲究多,别看仵作是古代公务员,可仍旧讲究封建迷信。
棺盖掀开,吕岩走上前,将蒙在王氏脸上的面巾拿开——
栓子兄弟俩离得最近,顿时倒抽了口凉气。吕岩眉头深锁,收回手,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个人的反应,让大家都傻了。
这是……
咋地了?
梁亮怯弱的要往前凑合,李子言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腿弯,使其“猛”地跪在地上。
天冷,风大,院子安静。
梁宿友被孙女、孙女婿扶着,瞅着这一幕,轻咳了几声,说:
“敢问吕官爷啊,我那婆娘……咋样了?”
一句苍老的话,顿时让大家都缓过了神。
吕岩扭头看着大家伙,随后冲请他来的里正梁金山摆摆手,说:
“七家屯的里正你过来,你来看看。”
被点了名的梁金山听到这话,迈步来到跟前。
头往棺材里一看,“啊——”的一声惊呼。
齐妙拧着眉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话就说,磨叽啥玩意儿啊!咬着下唇,隐忍着冲动,耐着性子等待。
梁金山诧异的扭头,看着梁安,咽了下口水,磕磕巴巴的说:
“老三,你娘她……她她……她……满脸乌青啊!”
轰——
轰轰——
梁金山这话,无疑在告诉大家伙,王氏的死有问题。
即便老农再没念过书,可听戏的时候有。
死者面色乌青,那是中毒之状。
梁安对这更是了若指掌。慢慢的扭头看了一眼梁亮,忙走上前。
本来打算松开女儿的手,只是她拽的比较紧,根本松不开。无奈之下带着过来,爷俩一起见证了老人家的遗容。
眼窝、鼻窝那里成黑色,其他地方是淤青。
齐妙是大夫,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解剖课,所以根本不害怕尸体。如果可以,她都想伸手扒开王氏的衣服,看看她身上可有这样的淤青。
吕岩瞅着梁安,抱拳一下,道:
“看您母亲的样子,死前是被喂了剧毒。至于什么毒……现在还看不出来。”
梁金山、梁庐气的咬牙切齿。梁安直接就要冲上去揍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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