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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一不好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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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中间专门空出来，好让黎水冼写字，蜡烛燃尽了，他仍跪在地上奋笔疾书，借着晨光，写下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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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站得笔挺的人立于逆光处。
“黎氏遗孤黎水冼有状纸一张，求见皇上，望洗刷冤屈，还和乐王爷一个公道！”
银萧一愣，心想：宫中戒备森严，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尹壬身旁的太监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等他发话。
过了好半天，听到尹壬说：“宣。”
黎水冼跨进门槛，手捧一张拖地的宣纸俯首走在最前，许婉和姜云钰提剑跟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绕过羽林卫，尹招娣和徐沺，他走到尹和政身旁站定。
太监接过他手上的宣纸，呈给尹壬。
尹壬坐在龙椅上，本只打算一扫而过，岂料越看越怒火中烧，让内侍拿着念了一遍。
状纸洋洋洒洒千余字。
开头说十四年前黎家的事，又说尹和乐被诬陷一事，两件事的背后直指同一群幕后黑手：长公主尹招娣，三王爷尹和政，五王爷尹和顺。他们怀揣着狼子野心，纠结身边人，为争得皇位干尽丧尽天良之事，实乃家国祸害，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不愧是从小被喻为金陵“神童”之一的黎氏之子，字字斟酌，或犀利，或委婉，或群起激昂，引人愤慨。
范进取听完状纸，脸色苍白，高声呼喊：“冤枉啊，皇上！切不可听信乱臣贼子的一面之词，冤枉忠良啊——”
尹壬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大腿，什么都没说，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跟随尹和乐南征北战多年的马将军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性命担保，和乐王爷驻守边疆多年，忧国忧民，怎会有谋反之意，实在是冤枉，皇上英明神武，当面一问便知真假。恳请皇上将王爷从天牢释放！”
几位老将随之出列，道：“臣附议！”
几个机灵的文官见尹和政大势已去，也跳出来说：“臣等附议！”
尹和政咬紧后槽牙，后悔自己一时糊涂答应了都墨要将尹和政交给他，这才留下他性命，若是早除了这个祸患，现在肯定死无对证。
“朕，前几日身体不适，稍作休息，便让和乐替朕把守寝宫，不得擅自撤离。朕昏睡期间从未下过旨意，何故醒来守卫全无，还多了几个太监的尸体？”
护卫不力，是羽林卫大大的失职。
“倏”的一声，羽林卫统领银萧双膝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流下，不敢有半分隐瞒，如实禀报：“昨日一早，招娣公主前来探望陛下，不出一刻后公主拿出一份圣旨，命令臣将和乐王爷及其下属关入牢中，圣旨放在臣办公房间的书架之上，陛下可以派人取来。”
“派人把和乐带来，圣旨也取来，朕要看看，这份旨意到底是不是朕写的……”
第80章 水则覆舟（下）
许笑起身，与都墨平视，道：“我觉得尹和乐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这次，尹和慧什么都不做吗？”
若是没有动作，可能失去一个大好的机会。
听完尹壬的命令，众人心里各自有了想法。不管皇上是真病还是假病，他现在都是好好的，尹和乐被释放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站对队伍的无需惊慌，可是站错队伍的就要想尽办法和自己撇开关系，免得惹火上身。
天牢离得远，约莫半个时辰后，羽林卫带着尹和乐和一份圣旨来到真龙大殿。
尹和乐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手臂上还有道道鞭痕，步履蹒跚，下一秒就会倒地似的。
他艰难地跪在地上，气息微弱：“儿臣……参见父皇。”
“来人，快赐座！”尹壬眉头一皱，喝令道，“昨天才被关进天牢，才十多个时辰，怎么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皇帝大怒，众人低头无人敢回话，银萧站在前面，很不幸中镖了。
“银萧，你说！昨天是你把他们关进天牢，何故受到这般虐待？”
银萧连忙跪下说：“臣只负责押送和乐王爷去天牢，其他的要问狱卒！”
银萧也是一头雾水。昨天他带人抓和乐王爷的时候并没有起任何争执，送去天牢的过程中王爷也很配合，也不知牢里谁动了手脚才把王爷弄成这样子，真是害苦了他。
尹和政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尹和乐，一脸茫然。
他根本没派人去牢里动手脚，会是谁动的手呢？
“好，此事等会儿朕再追究。现在把朕颁布的圣旨呈上来。”
太监从银萧手中接过圣旨，双手捧到龙椅边，尹壬看完后哈哈大笑，道：“乱臣贼子，狼子野心，和政，你说这圣旨上说的是谁？”
尹和政一哆嗦，道：“儿臣不知。”
“哎呀，所以说你比不上啊～从小就比不上你六弟聪慧，又不如你四弟般刚正不阿……”尹壬拍打着龙椅，起身道，“你看朕这皇位如何？”
尹和政俯首，低声说：“父皇的皇位一如既往的金光璀璨……”
“朕没问你，朕在问徐首辅。”
尹壬的话如同重石压在尹和政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徐沺直直往前走，毫无惧意，羽林卫用枪将他逼停，紧紧围住。
“皇位是个好东西，可惜已经沾染太多人的鲜血，陛下不觉得怨气太深了吗？”
“总有你们这些妄想皇位的佞臣，为肃清朝政，沾染点鲜血也是在所难免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撕破脸皮了。
尹壬长叹一口气，接着说：“多亏和乐派人守了朕一宿，不然朕早就看不到今天的日出了，你们的奸计也就得逞了。可惜啊，棋差一着。”
“这江山你坐得，何故别人坐不得？”徐沺言语犀利，说话的时候胡子一抖一抖的，“陛下，等您百年之后，皇位总归是要空出来的，三王爷坐还是四王爷坐，又有多大差别？”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文官们纷纷跳出来指责徐沺的不是。
“皇上，徐大人密谋已久，还威胁群臣，谁说出去灭谁全家，在朝中目无王法，只手遮天！快，快，快将他抓起来。”
“皇上，朱大人所说属实。不仅如此，我们每个人都受和政王爷威胁，惨遭他人摆布，有苦无处可诉。”
“徐大人，不，徐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图谋不轨，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谁是狼，谁是狈？
尹招娣健步如飞，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甩在说话人的脸上。
“不自量力，区区从二品小官，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底气不足的几个刚想站出来又退了回去。
“那可轮得到本王说话？”
门外传来清冷又陌生的声音，众人向门口看去，竟然是行为举止正常的“傻子”王爷。
冰棱趴在洞边惊讶地说：“原来他不是傻子啊？”
青炼抱胸嘲讽道：“那肯定的啊，你没看出来啊？”
“咦？他还带了一个人……”
一个说话正常，穿鞋走路的六王爷让大臣们都傻眼了，连尹壬也感到震惊。
“参见父皇，见过各位大人。”
“皇儿这是……”
“父皇，多亏了王妃，皇儿的痴病已经好了。”
这关房朵朵什么事？许笑细眉一挑，听他继续说道：“父皇，儿臣带了一个人来，范家二公子范朗。”
范朗从他后面走上前行礼。
“小人范朗，参见圣上。”
尹壬缓缓回过神来，认出他是今年的“乌龙”状元。
“你来所为何事？”
“小人前来是为了指证和政王爷意图谋反，撺掇皇位。”
尹和政看向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范朗竟然背叛他们，难道他不顾五弟的性命了？
范朗跪在地下，上半身挺得笔直。
“小人也是帮凶，同是带罪之身，但实在不忍心看和顺王爷被三王爷利用，最终酿成大祸，这才来指证三王爷的。”
这番话说出来实在让人好奇个中关系。
尹壬问：“和顺是怎么回事？”
“和顺王爷之前在葫芦山庄玩乐，被葫芦山庄的人联合起来骗去大半座府邸，和政王爷出面替他还清债款，解了困局。和顺王爷为人单纯，是知恩图报的人，此事便收买了他的心。小人私下查过，葫芦山庄的主人表面上是一个江湖隐士，然而山庄的过往账目在三王爷府中被找到，这葫芦山庄的真正主人恐怕是和政王爷吧。既当恶人又当好人，和政王爷的手段还真是厉害。”
尹壬问：“确有此事？”
范朗不给尹和政丝毫犹豫的机会，直接从袖中拿出账本，道：“这是小人偷来的账目，罪过由小人一人承担，和顺王爷并不知情，还请皇上开恩。”
尹壬没让太监去接账本，因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尹和政的罪名几乎坐实，剩下的就是……
尹招娣挑明了直说：“皇上，本宫是长公主，也是你的亲姐姐，你身子不适，本宫总得多为未来考虑考虑。和政辅佐朝政有功，熟悉举国上下的公务，陪在陛下身边最久的也是和政王爷，难道入主东宫的不该是他吗？提前辅佐未来的君王，有何不妥？”
黎水冼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他冷笑道：“有功？恐怕他只是害群之马吧。如果你们真的问心无愧，我这里有一封太子遗书，还请长公主殿下大声念出来！”
黎水冼步步紧逼，尹招娣节节后退。
她华美的衣袖凌乱地挥舞着，疯狂大喊：“本宫不念，滚开！”
“好，您不念，我来念。”
他当着尹招娣的面拆开信封，将那封信展开，大声念道：“本宫自知身体抱恙，或不久于世，故委托黎大人书信一封，了表本宫意志。四年前羽林卫围攻琉璃宫一事，本宫深觉蹊跷，一直暗中调查，两年前得知是徐大人与江湖人士背后动手脚，派人暗杀了内阁首辅，随后挑拨离间才酿成惨剧，许氏和都氏实在是死得冤枉。苦于没有证据和徐沺在朝中的势力，本宫未将此事告诉他人，如今本宫一死了之，若是日后徐沺仍意图祸乱朝政，便以此书信为证，治他死罪。光和二十二年十月初九，尹和礼书。”
尹壬听完情绪激动，大喊道：“快给朕呈上来！”
接过书信一看，信纸已经泛黄，上面是陌生的笔迹，最后的落款却是尹和礼自己写的。
原来当年黎氏一家真是被冤枉的。
衰老的皇帝痛恨自己当年丧子失智，在徐沺的诱导下错杀了忠良。
尹壬放下信，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你便是黎大人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二十有四。”
“哈哈哈，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和礼已经走了十四年……”
“嘭”的一声巨响，都墨带着三人踢破真龙大殿的屋顶，稳稳地落在大殿中央。
十个羽林卫忙围上来，银萧质问：“来者何人？”
“来报仇的人～”
都墨甩开折扇，只见那扇子在他手上转了一圈，周围的羽林卫捂着脖子倒下，鲜血不住往外淌。
尹壬大骇，看他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问：“你到底是谁？”
“十八年前枉死的海棠山庄庄主之子——都墨。正巧我同我的属下从这里路过，听到关于‘围攻琉璃宫’几个字便下来看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都墨摇着扇子，像聊家常一般放松，“事已至此，陛下想怎么处理呢？”
是啊，皇上会怎么处理呢？
几十双眼睛同时看向尹壬，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们在等他的决断，他们在逼他做出决断！如果今天此事没有处理结果，以后会全部乱套，他的名望和威信将毁于一旦。，
尹壬看着尹招娣，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眼中最后一抹仁慈随之消失，不带感情地说：“朕下令，长公主尹招娣和内阁学士范进取及其儿女贬为庶人，永生永世不得入金陵城！内阁首辅徐沺，三王爷尹和政收押天牢，择日问斩！五王爷尹和顺流放疆域，祖孙三代不得踏入国土。”
这样的处罚已经很重了，文官们立刻换了一副面孔附和叫好。武将顶看不起他们卑躬屈膝的狗奴才样，按照惯例劝皇上三思。
尹壬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角，失望地摇摇头，终于认识到自己这些年犯下了太多的错。
第81章 万事亨通
徐沺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挟持了尹招娣，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头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
尹招娣大惊失色：“大胆逆贼，你这是做什么？！”
羽林卫们一怔，不退反进。在他们眼里，尹招娣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她的死活，没那么重要。
挟持尹招娣无用，徐沺心灰意冷地放开她，仰天长啸：“哈哈哈，成王败寇，吾命休矣——”
手起刀落，血溅朝堂，伴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徐沺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向后躺倒，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沺哥！”
尹招娣大喊一声，扑倒在他身上痛哭，鲜血染红了华美的衣裳，如同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他——太医，快去叫太医！”
撕心裂肺的叫喊回荡在真龙大殿，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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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离开金陵的时候，只有房朵朵来城门口送别，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脸上有两撇胡子的人。
原来石头是尹和慧的人……尹和慧忙着抓人，根本没空来。
许笑骑在马上，回想前日朝堂上的风云变幻，看着这座依旧热闹繁华的古城，神情恍惚。
她看到一个衣服肮脏的白发女人，口中念念有词，像孤魂般在城门里飘过。与她样貌严重不符的是她手中紧紧捏着的金步摇。
徐沺自刎后，尹和政的垮台简直是眨眼间的事，快到不真实。入狱抄家连坐，一气呵成，不知道尹和乐同尹和慧在其中做了多少杰出的贡献。
尹和乐被无罪释放之后，隔天身体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与尹和慧各带一批人，彻查和政王爷谋权篡位一案。
都墨吃饭时同他们说过，此案按惯例应该交给大理寺全权负责，但是这次皇上交给尹和乐与尹和慧处理，其中有大把自由发挥空间由他们自己掌握。
整个金陵城被翻了个底朝天，与尹和政相勾结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的入狱，朝中大换血，将徐沺一党连根拔起，情节严重的处以绞刑，情节稍轻的发配边疆或者贬职。
作为尹和政用来洗钱的葫芦山庄和醉仙楼被查封，一夜之间，金陵城中关闭不少商家，每一个都是涉案官员们的小金库。
金陵城清静了，却并未打断它的繁华景象。只用了一天，百姓变得和往常一样，似乎死了内阁首辅死了对他们影响并不大。
房朵朵一想到很久都看不到许笑，大大的眼睛包满泪水，哭丧着脸说：“我以后要是再也看不到你了可怎么办？”
许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悄悄告诉我，最后到底谁做了皇帝啊？”
房朵朵踮起脚，在她耳边说：“当然是尹和慧啊。”
“那尹和乐呢？”他做什么去了？
“他去做驻守边关的大将军。”
许笑点点头，心里有数，宽慰他：“多谢你，你在金陵还是小心些的好，我等着看你母仪天下那天……”
房朵朵破涕而笑，道：“借你吉言，虽然还要等两年。”
青炼等人听得一头雾水，只当她们是打趣。都墨知道许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却没想到九王妃也是。
房朵朵站在高大的城门口，挥舞着粉色的丝绢，不舍地大喊：“再见～”
许笑张张嘴，无声地说：再见。
她回过头，一蹬马肚，扬长而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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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和乐在地牢审了一夜，浑然不知外面已经天亮。阿轲提着两个食盒来，帮忙审案的羽林卫们共享一个，尹和乐单独一个。
阿轲把食盒层层摆开，道：“王爷，天没亮姜公子和许姑娘便走了，临走前有一封信交与我，托我转交给你。”
“嗯。”
尹和乐揉揉眉心，身心疲惫，只是应了声。
“这是六王爷送来的上好伤药。”
尹和乐瞥一眼，淡淡说：“放着吧。”
阿轲又道：“王爷，有人看到都督姑娘和六王妃出没在街头……似乎是往西城门去。”
尹和乐拿糕点的手一僵，沉默片刻后道：“以后这种事不用给本王禀报了。”
阿轲深觉可惜，可也只能说：“是。”
有缘无分，到此为止。
————————
青炼看许笑一路上郁郁寡欢的，停在山坡上休息时有意无意找她搭话。
“老大，你是不是喜欢上金陵了，以后有空我们每年来一次？”
许笑摇头，看着马儿来来回回，双目失焦，若有所思地说：“算了吧，还是别来的好。”
坐在树上休息的都墨突然插话：“我赞成。”
青炼抬头说：“主人，尹和政再过几天就死了，尹和乐，尹和慧两个人都在金陵，皇上肯定不会反水，以后金陵城少了尹和政的眼线，安全得很。再说尹和慧欠我们这么大一个人情，我们往后去了肯定是好吃好喝的，更应该多多来才是～”
“尹和政的眼线消失了，自然有他人的眼线补上。尹和慧的皇位还没稳当，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无所谓。”
青炼挠挠头，不懂他的意思，但是许笑心里明白。
都墨想要的，无非是为多年前的冤案正名，尹和政和徐沺一死，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武当派。
许笑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青草的味道稀释在唾液里，在口中蔓延开来。
“武当派你打算怎么办？”
都墨没有回答她，似乎也在思考。
冰棱轮流拍打酸软的腿，道：“还有两个多月就是武林盟主的比武大会，到时候自然会跟他们碰面。要想对付他们，那时候正合适～”
都墨轻飘飘地落地，接着她的话说：“不错，所以这两个月你们要抓紧时间练功，等回到琉璃宫便只剩两个月，时间紧迫。”
青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唉声叹气：“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的诛心蛊还没炼成徐沺就死了，本来还想着他入狱了抓来做样，现在连样都没有了。”
冰棱冷笑道：“等你的毒炼好黄花菜都凉了～”
“那可不一定。”青炼留给她一个后脑勺，接着说，“这得看老大，快的话再过一个月，慢的话也就一个半月，到时候我把毒虫顺利引出来，就算大功告成了。”
许笑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问：“那要是没引出来呢？”
青炼结结巴巴地说：“呃……这，这我也不知道。”
许笑站起身，没好气地说：“喂，你想死啊？！”
“我实话实说而已啊，我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把它弄出来……哎，别追我！”
“那你跑什么？”
“你追我我当然跑啦！”
“臭小子，给我站住——”
都墨双臂抱胸，靠在树干上看两人的热闹。许笑追着青炼满山跑，两人累得气喘吁吁，他不自觉扬起嘴角。
为何以前，他看到这些从不觉得心中安逸？或许，这就是另一个许笑才能带给他的……简单而陌生的美好。
第82章 万象更新
金陵之旅，如同春游。
许笑一行人回到琉璃宫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天气渐渐升温，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轻薄。
唯独看到立在宫门口的折书还穿着两层厚衣服，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令人担忧。
折书轻抚胸口，道：“咳咳……教徒飞鸽传书说你们要回来，我才在这里等你们的。”
都墨问道：“怕不是让你等了很久？”
“也就半个时辰。”
都墨翻身下马，将马绳交给教众，道：“辛苦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青炼和冰棱说：“属下告退。”说罢，两人用轻功飞走。
折书的身体不好，一来一去就要折腾很久，出入宫门只能走路或者坐马车。
折书边走边问都墨：“听闻金陵的事已经解决，大仇得报，告示墙可还要继续张贴？”
都墨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她之前就在想这个问题，这告示墙张贴了好几年，是谁许可的呢？
许笑百思不得其解，道：“这个告示墙为何会在城中贴了三四年不曾有人管？”
都墨说：“当然是经过同意的，比如……尹和政。”
许笑惊叹：“诶～他这么早就为皇位做准备啊。”
折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来回回，总觉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跟二十多天前离宫时判若两人。尤其是许笑，气色好了很多。
都墨道：“十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就算不杀他，他也不会苟活……折书，你命人继续贴，两个月后本座还要找武当的渡虚老贼算账，这些事闹得江湖人尽皆知才好。”
折书点头答应：“好。”
许笑跟在二人身后，不曾听都墨提过这人，问：“渡虚是谁？”
他冷笑道：“武当派掌门，当年围攻琉璃宫计划的提出者，现在应该在闭关修炼中。为了夺得武林盟主，真是难为他苦练邪功了。”
“除了当年那件事，他还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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