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一不好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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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儿》里姚广孝直到六十岁才开始有所作为，八十四岁逝世，在古代已经是极为罕见的。用了六十年磨一剑，需要何等的耐心啊。适应了信息化时代的年轻人，最是缺乏那样的毅力和耐心。
　　长期不与人说话，从精神层面来说，许笑整个人都快焉了。
　　“恭迎大护法回宫！”许笑停在门口，很快有教徒上前迎接，远远走来一个青衣男子。
　　许笑下马，将马绳交给教徒，问：“教主在吗？”
　　“这几日教主都在宫中。”一个教徒回答。
　　“好。”许笑认出来人是青炼，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青炼与她四目相接，眼神一亮，跑到她身边，笑得开心。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这段时间丑女人快把我拉去练邪功了。”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嘛，别废话，带我去找主人。”终于能见到一个说话的人，许笑心情明朗起来，越看越觉的青炼像她的弟弟，二人说笑着一同往龙邺殿。
　　“不止我心情好，这次主人回来心情也不错。”青炼有意无意说着，倒是激起许笑的好奇心。
　　“主人出去了一趟？何时回来的？”
　　“嗯……就是你走那天，十天前回来的，回来了一直处理事务，还让折书休假。”
　　许笑又问：“你可知主人去哪儿了？”
　　“按照路程，我猜，是去了武当找姜云钰过过招，不过主人回来后每天好似春风拂面，听说姜云钰是个美男子，该不会主人是看上姜云钰了吧……”
　　许笑灵光一闪，忽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按青炼的说法加上她模模糊糊的记忆，小说里写的是“许笑”与姜云钰相遇，都墨与女主相遇，一见钟情，倾心于她。可是中间还有些什么，她完全记不清了。貌似还有受处罚的情节吧。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一切按着小说的剧情走。
　　“老大，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青炼见她不说话，表情有些凝重，主动找了个话题。
　　“算是完成了……”许笑自欺欺人道。
　　两人快走到殿前，青炼还是忍不住问：“听说许婉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当真如此？”
　　许笑苦笑一下，说：“我没见到她，去青城山的是姜云钰，我同他过了几招。”
　　“那去武当的是谁？”青炼一脸惊讶，出乎他的意料。
　　熟悉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略带愉悦地说：“许婉。”

　　第13章　花门柳户

　　许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收敛笑容，低头不说话。青炼看了，有样学样。
　　都墨瞟两人一眼，恢复冷漠的表情，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笑连忙答：“刚刚才到。”
　　“任务完成得如何？”都墨似乎是故意提起此事，让许笑心绪不宁，连忙拿出信函双手奉上。
　　都墨接过，也没打开，在等她的回答。
　　许笑想了想，道：“属下前往青城山，确实拿到了一封邀请信，不过并非是从许婉手上拿到的，故而没法取她性命。”
　　“本座从别人口中听说，他是个美男子，你看如何？”都墨说这话好似在打趣，却让许笑不寒而栗，仔细自己的皮。
　　许笑支吾一下，说：“挺普通的一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也许今后武林会有“普通男子姜云钰”这一说法吧，平心而论，姜云钰算得上古代版的钻石王老五了。
　　都墨显然不太信，又问了一次：“哦～是吗，笑笑，江湖第一的年轻才俊在你眼中不过如此？”
　　许笑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心想，我根本没这样想好吗？你老人家一个劲儿瞎翻译，曲解我的意思，不就欺负我不能反抗你嘛。
　　“千真万确，与主人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许笑索性豁出去了，乱拍马屁一通，没想到正中都墨下怀，和颜悦色地夸她：“真不愧是本座宠爱的孩子，今天晚上跟着本座去见见世面。”
　　青炼一脸跃跃欲试，也想跟着出去，可怜巴巴望着都墨。都墨笑道：“你还小，过两年我亲自带你去。”
　　听起来真像一个大大的绿色的FLAG……许笑默默吐槽，恐怕两年后你还沉浸在得不到女主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吧。
　　“本座给你买了两套新衣服，今晚便穿着来。”都墨心情大好，说完又自行消失了。
　　对许笑来说，这反倒是个好事，至少都墨没有兴师问罪。
　　青炼有几分心疼疲惫的她，劝她好好休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不知今晚又要陪主人疯到何时。上次他们拼酒，喝了整夜。
　　一放松下来，身体和心灵的疲惫感扑面而来，许笑同他道谢便回房休息。
　　申时，天黑了，灯火夜初上。
　　许笑穿着藕荷色的新衣服到琉璃宫宫门口等都墨，夜风习习，吹起镶边的裙摆。都墨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拿着大总裁和小萝莉的剧本，平日里的最大爱好就是给小萝莉买卡哇伊的裙子。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和审美经过多年的锻炼，那些糙汉子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如果说糙汉子是R卡的画风，都墨绝对是SSSSSR的画风，华丽到不真实。
　　黑色长衫上有三朵金线刺绣的盛世牡丹，金色布绅，黑色冠配金钗，好一身珠光宝气。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爷的样子。
　　都墨一个眼神示意，用轻功飞走，许笑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琉璃宫的选址有些偏，周围连山野村夫都很少，夜里常常是漆黑一片，而离这里最近的镇上，常常灯火通明一整夜。
　　许笑本以为都墨是带她出来转转，直到他们走到脂粉围栏前停下，一堆姑娘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许笑感觉到阵阵牙疼，这才明白为什么说不适合带青炼来玩。
　　许笑看着都墨强扯出一个微笑，似乎在说，大哥你开心就好。

　　第14章　花枝招展

　　锱铢镇是个民风开放的小镇，得益于他们优异的先天地理位置，周围都是富裕城镇，GDP大省，连带着并没有什么特色的锱铢镇也渐渐繁荣，并发展了一种对过客有极大吸引力的特殊行业——陪酒小姐。哦，不，在古代，这叫青楼女子。多数青楼女子和官窑里的官妓类似，身世凄惨，命运多舛，唯一不同的是，青楼女子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是否从良。
　　锱铢镇本是地广人稀，人口不足一万，随着这项行业的发展，三十年间，多了二十万人。五十年的发展，不仅改变了当地人部分保守的想法，更是发明许多远超于时代的东西。
　　都墨带许笑来的，正是锱铢镇上口碑最好的青楼——春来报。
　　这个令人出戏的口碑榜大大方方地贴在青楼门口，旁边还挂着鲜艳的红花，写着“本镇第一佳”，一语双关。
　　许笑瞠目结舌，作为一个现代人觉得这开放的民风唯有晋魏大唐可比。
　　月销量冠军那一栏格外宽，写着花魁“瑛莺”，旁边附上花魁的头像。
　　许笑想吐槽都不知从何吐槽起，被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推挤着进到楼里。都墨穿得就像有钱人，一堆姑娘涌上来，他倒挺享受这样的情况。
　　老鸨推开姑娘，殷勤地凑上来，笑脸迎客：“许公子啊，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瑛莺刚收拾好准备见人。今晚还是点瑛莺？”
　　都墨出手阔绰，给她三个金元宝，叮嘱道：“今晚，送点好酒好菜，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老鸨见到钱眼睛都亮了，连说三个“是”，腿脚麻利送他上楼。许笑拒绝了贴上来的姑娘，几人见她同都墨一起来找花魁，不自讨没趣，转身寻找新的目标。
　　这倒是不分古今，挺现实的……许笑心想，加快脚步往楼上去。
　　伴随着楼里喧闹的女声和偶尔高亢的男声，她的脑子里突然回放星爷演的《九品芝麻官》的剧情。星爷躲到某个青楼女子房间里，穷凶极恶的徐锦江非要见她，歪打正着，两人在床下见了面。
　　希望她和都墨不会遇到这种无厘头的事。
　　花魁的房间有里外间，外间是为了隔绝声音，里间才是用来接客。老鸨关上外间的房门，麻溜地走了。
　　都墨没有上前打开紧闭的房门，许笑便跟他一起站在外面等待。
　　里间的门终于开了，不知是朦胧的光还是室内的熏香，瑛莺的亮相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鹅蛋脸，蝴蝶髻，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含情，朱唇微启一双耳朵玲珑小巧，挂着一对玛瑙红耳环。鹅黄色连襟衣裳刚好遮住脚，其上晕染浅绿色树叶花纹。个子不高，梨形身材，骨架小，弱不禁风，楚楚动人。最难得的是，瑛莺气质出众，施淡妆，即大气又婉约。
　　许笑觉得，生得这幅模样的花魁实至名归，比学校里的莫名其妙涌现的校花和系花好了很多。与老天爷从出生时赏的不同，有些人后天努努力，表面上看也能达到同等水平，但毕竟性质是不一样的。
　　美人画皮终难画骨。

　　第15章　花遮柳隐

　　“许公子，请进，奴家为您沏壶茶。”瑛莺轻斜着头，手放腰侧，盈盈一笑。
　　美啊美……
　　一听“许公子”三个字，许笑猜想都墨已经用这个姓招摇撞骗很多次，十分熟练。加之他是个审美极高的人，能入眼的东西一般是极好的，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信服。
　　内间的布置像唐朝的摆设，铺在地上的奢华圆毯，为席地而坐特制的矮桌，温和的熏香。
　　都墨来过几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腿贴地，另一腿立于前胸。许笑可不敢向他这般自来熟，上下有别，决意站得离他远些，等他发话再说。
　　瑛莺从室内拿出一套白色茶具，底座镶金。茶水过滤三次后，第四次终于倒入杯中。一手扶底座，兰花指拿住杯壁递给都墨。
　　都墨观察一下，顺时针轻晃两圈，闻过三下，与瑛莺四目相接，道：“好茶。”
　　许笑囧，继续在心里疯狂吐槽：大哥你还没喝就知道是好茶了，会不会有点太装B了，你不怕哪天翻车的嘛。
　　瑛莺低头一笑，甚是欣慰。遇到能懂她的来客是很罕见的事，千金易得，知音难寻。
　　“许公子真是懂行，瑛莺佩服。这是在冰天雪地的高原之处采摘的嫩芽，一年能采摘到一背篓已是神仙庇佑。采摘到以后要一直用冰冻着，直到沏茶时再过三道水，热汤融化嫩芽，才有这等寒冷的芬芳。”
　　都墨品茶，配合她的讲解，果真回味无穷，冰山上的冰渣融化在热汤中，过滤掉杂质，口感甘醇。
　　“有意思，这茶叶应该是年前送来的，哪位达官贵人送了这样的大礼给姑娘？”
　　瑛莺一晃神，笑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许公子别拿奴家寻开心。”
　　都墨饮完一杯，并不打算转移话题，继续说：“原来不是显赫贵人，那是寻常人家？”
　　许笑依旧笑着，眼神却是直愣愣看着他，道：“许公子真爱拿奴家打趣。”
　　都墨把杯子往后一丢，茶杯滚落到许笑的脚边才停下，一抬头，都墨已经将瑛莺扑倒在羊毛毯上。
　　瑛莺被压倒的时候毫无准备，被人抓住双手，整个人失去控制向后倒去。虽然也遇到过这样的客人，但对许公子除了气场强大的形象，并没有其他的，瑛莺没想到他突然撕破“伪装”，瞬间慌了，连连说：“许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弄疼奴家了，放开奴家吧……”
　　许笑站在一旁已经不是有点尴尬，而是非常尴尬。这，难道都墨的本质是个禽兽？
　　“许公子，奴家求求您了，放开奴家吧！”瑛莺见他是认真的，挣扎起来，可惜无用，目光扫见许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细着嗓子朝她叫，“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这下许笑彻底看不下去了，心中的正义感喷涌而出，决心上前搭救瑛莺姑娘。
　　只要女孩子不愿意，就不能强迫人家。
　　但是，她该怎么做呢，直接跟都墨正面肛？
　　正当许笑思索只是，她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落地的门帘后窜出，高举着白色瓷器朝都墨背后跑去，在离他半米处停下，高喊一声：“放开她！”
　　许笑彻底懵了？
　　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或是说其他的客人？

　　第16章　花花肠子

　　身体的行动远比思想快，许笑怕他真的伤害到都墨，三两步上前将他制服在地。此人并没有武功，被许笑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放开她！”这人仍不死心，脸贴地喊着，差点咬到舌头。
　　都墨响应他的话似的，坐起来整理衣冠，瑛莺抓着衣领退的远远的，稳住神色，跪下行大礼，道：“许公子，如果奴家哪里得罪了您是奴家的不对，与他人无关。”
　　都墨恶作剧得逞般大笑，说：“你才貌双绝，有胆量，识大体，真有什么要怪罪的，也只有你当着我的面金屋藏汉这点。”
　　瑛莺连忙解释：“许公子误会了，这位是奴家同乡的熟人，突生变故，才来投奔奴家。他只是一个穷书生，不会伤害公子和姑娘的。”
　　瑛莺能够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可见心理素质极好。倒是这个穷书生，嘴里骂骂咧咧，废话颇多：“你们这些虚有其表，人模狗样的混蛋，强迫一个姑娘做这等苟且之事，毫无伦理道德可言！”
　　既然选择做花魁，和有钱有权的客人们读书写字，谈星星谈月亮可不能成为业绩第一吧，至少喝酒这一点，是跑不掉的。看她的反应，也不是没应对过这种事情，总算有人为她挺身而出，是个落魄的书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许笑想到这儿，不得都墨应允，便将他放了。
　　“姓甚名谁？”都墨轻蔑地看着他，道。
　　书生揉揉肩膀，气哼哼地说：“在下段安。”
　　都墨听这名字耳熟，这才正眼看他，想起在折书工作时自己曾提酒去找他，偶然看到桌上摆着朝廷最近一个月的消息。用书下酒，喝了个大醉，打湿了一大摞书信。
　　原来是他……
　　“哦，是今年被顶包的状元啊，听说是因为没钱贿赂上级，被人从名册上划掉，第一名瞬间变成失败者。”
　　段安被他戳中痛处，咬牙不说话。瑛莺接话：“许公子原来知道，那这就好办了，并非有心隐瞒，而是目前段郎正在被人追杀，才躲到这里的。”
　　“想要他命的人恐怕不少。惹了琉璃宫，够他死百次。”
　　瑛莺沉默了，气氛有些压抑。
　　段安不是傻子，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问都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进来便闻到一股久久不散的穷酸味，要是还猜不出可就奇怪了。”都墨捂住口鼻，嘲讽道。
　　段安闻闻衣袖，几天没沐浴，确实有股微妙的味道。
　　许笑适时插话：“主人，属下有话想说。”
　　“说。”干净利落。
　　“属下在这儿是不是有些煞风景？”
　　“嗯，是有点……”都墨认真思考，回答她。
　　“不如属下先行退下，主人与瑛莺姑娘喝完茶再唤属下来？”
　　“喝茶？茶杯都打翻了，还喝什么？”都墨看向之前许笑站着的地方，一只茶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都墨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瑛莺，说：“这算是赔礼，随你怎么使。”
　　瑛莺知道，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而她，也不用呆在这个地方了。
　　“至于你，还是修炼个三五年再来吧。”都墨与段安擦身而过时，不屑地说。
　　现在的段安，只是一个骨气铮铮的汉子，若还有点悟性，再过十年五载，还是能大有所为的。
　　段安虽然不甘心，但是事实摆在自己的面前，不能不接受。他很贫穷，他曾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因为种种原因错失，他自暴自弃，沦落到有家不能回，还不如外面每天外出坚持乞讨的乞丐。
　　许笑看在眼里，突然觉得都墨人还不坏，留下一笔钱给两个苦命人，解了困局。对他们来说，最需要的是一笔解难的钱，钱也最实在。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行礼的二人一眼，留下一句真心话：“瑛莺姑娘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
　　谁也不知道，一个人鱼跃龙门后，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司马相如。她所能做的，无非提醒一下。
　　都墨没下楼，站在楼梯拐角处，遇上送菜的小厮，让他放在屋里就走。
　　许笑跟在他后面，对他的行为颇有感触，真心觉得他人好，心思细腻，想得周到，怎么就成了小说的反派担当。姜云钰有他正义的行为准则，都墨也有一套他自己的行为准则，除了表现不如姜云钰明显，将“正派”二字写在身上，本质并没有多大不同。
　　都墨一回头，正对上许笑感动的目光，咧嘴笑道：“笑笑，本座这招助纣为虐用得如何？再过个几年，段安成了朝廷重臣，必定会感激本座，回报多多。真是一笔稳赚不亏的好买卖……”
　　去你奶奶个腿！害她白感动半天。
　　许笑闭着眼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说：“主人精明。”
　　都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她：“笑笑，本座和姜云钰谁更好看？”
　　这问题杀了许笑一个措手不及，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就在她想的两三秒间，都墨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不用想了，等回去后去思过崖思过。”说罢，都墨冷着脸走了，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
　　许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次确实是自己反应慢了，迟疑得太显然。在都墨这么个人精面前耍滑头的事，以后还是少干。可他只想要个愚忠的下属，自己真的能委曲求全到那个地步吗？
　　纵然叫苦不迭，许笑还是跟着都墨回去了，摇醒睡着的青炼，让他带自己去思过崖。
　　“老大，思过崖只是花园里的假山啊，你在假山上坐着就好了——哈～困死了～”青炼翻个身蒙头大睡。
　　许笑无奈地在窗边望了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花园，老老实实去思过崖上坐着。
　　天蒙蒙亮，宫中的教徒打扫花园惊醒了靠在假山上睡着的许笑，许笑摸摸脸，昨晚画好的妆都还没卸，叫两个人给她送些吃的来。解决温饱问题后，许笑选择继续呆在“思过崖”思过。
　　没过多久，一个教徒来传话，说是教主有请。
　　许笑不敢耽误，直奔龙邺殿。都墨见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终于心满意足了。而他叫许笑来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她。

　　第17章　花言巧语

　　都墨穿一件雪白的单衣夏衫，墨色长裤，背着手走近她。
　　“思过的怎么样？”
　　吹了一夜凉风，许笑也学聪明了，立马见风使舵：“属下想清楚了，不论何时，主人的一切都是第一位。主人在属下的心里好比明月，好比星辰大海，是凡人不可企及。属下对主人若有异心，出门踩狗屎，出宫丢银子，做任务缺心眼儿！”
　　反正她不信这些，随便说也无所谓的。
　　“这套花言巧语跟谁学的？”都墨笑道。
　　往日的她可不会说聪明话，被罚了也是默不作声受着。唯有这次不同，难道出一趟远门回来，还无师自通了不成？
　　“属下得悟了。”许笑淡淡地说，一脸生无可恋样。
　　都墨没纠结于此，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进入正题：“本座叫你来，是有个事情让你去查。笑笑，来，给你讲个故事。”
　　都墨朝她招手，这次，许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十八年前本座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本座的父亲与当时的琉璃宫宫主是莫逆之交。当朝皇帝听信谗言，忌惮魔教势力，派出羽林卫联合正派几大门派围剿魔教……”说到此，都墨突然停了，神情有些恍惚。许笑不说话打扰他，只是静静听着。
　　“魔教难敌众人围攻，为堵上众人悠悠之口，本座的父亲和前任魔教教主双双自刎，以示清白。魔教败局已定，元气大伤。可是，叔父还有一位才出生不久的千金，混乱之中不知被谁抱了去，至今下落不明。而今，本座想起此事，深觉内疚，是时候将她找回来，认祖归宗了。本座修炼正值关键之时，过几日继续闭关。笑笑，此事交给你再合适不过，找到之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她带回来。”
　　听到一半时，许笑大致猜到都墨说的定是女主许婉。可是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许婉是前魔教教主的女儿呢，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她已经知道大概剧情，只是来书中体验一回生活的吗？未必也太魔幻了吧，哪个正常人会信。
　　“这……其实派折书去不是很方便吗？”许笑推诿着，试图推掉此事。
　　都墨半袖掩眉，只手扶额，忧伤地说：“宫中事务繁多，脱不开身。”
　　“呃……青炼和冰棱很久没出宫了吧，不如放他们出去闯荡江湖？”
　　都墨美眸一闭，痛心地说：“那两个孩子靠不住的。”他刚说完，外面传来二人斗嘴越来越近的声音。
　　许笑噤声，心如猫抓，再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合着横竖是要她去找人啊，难道没有系统什么的可以更改剧情吗？
　　“主人，期限是？”
　　“三个月后武林大会在齐云山召开，就以三月为期。”
　　许笑起身，强打精神，道：“属下领命。”
　　“你先去找折书，后天再走。”
　　“是。”许笑抿抿唇，寻思着没什么事，“主人还有其他事吗？”
　　都墨正准备说话，殿外闯进两人和一狗，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主人，这个丑女人居然在宫里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