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未婚夫-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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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问题是你一百岁的时候；　我还在不在？”
　　“你要去哪里？”
　　“跟你爸爸妈妈开家长会，向他们报告一下，你天天在那贪吃，贪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家的精神风貌。”
　　三月在考虑，如果活到神仙的岁数；　会不会她会成为富婆？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陆静渲。“在吵什么？”
　　“在说活多久合适，我们三月显然是要寿与天齐的。”
　　“哈哈。”后来听说两人争执红包的事，陆静渲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幼稚鬼，一大早上的不睡觉，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她们在说话，隔壁已经有动静，而且还是吵架声。
　　这个家里，似乎会为一点子破事，吵个天翻地覆。
　　秦深道：“很久以前，我希望他们离婚，劝过他们，因为天天吵架，也许当事人不觉得累，站在旁边的我，简直烦透了，就希望他们早点离婚，早点散伙比较好，我坚持他们离婚快二十年，结果两个人还在一起，还在吵，我却只得认命，想想这些事到也怪有意思，有些人一句话没说就分开了，有些人吵了一辈子都没分开，只是累了旁人。缘分的事，不是我能理解的。”所以她养成了不爱吵架的习惯，因为那是很累人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是否快点起来，要是被你爸妈以为我是懒鬼，总觉得不好。而且看起来，他们一直都有早起，你的早起习惯是来自他们了。”
　　“嗯，我妈不让我睡懒觉，我身体不好，也不能睡懒觉，睡多了，头晕，既然你打算起来，就一起起吧！”隔壁也有了动静，三月得以穿新衣，开心的不得了，臭美的扭屁股。秦深、陆静渲也穿了新衣，裤子、鞋子暂时未买，想等年后打折去看看。钱不多，过日子当花则花，当省还是得省的。
　　一早起来，三人洗漱完。
　　秦妈看见陆静渲如此早起，还很惊讶。“我以为你们城里人喜欢睡懒觉。”
　　秦深道：“妈，城里人跟乡下人都一样，有好有坏，有勤快有懒的，不可一概而论。”
　　“哦，你们两个人的衣服有点像，同款的？”
　　“嗯。”
　　“约着一起逛街的吧！哎，静渲啊，你要是有空一定要多带我家秦深出去逛逛，她不爱逛街，懒的很，连衣服都不大会买，小时候买的衣服都是男人款，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喜欢穿男人的衣服呢，那颜色老气的要死，都是咖啡色的。”
　　秦妈是抱怨，陆静渲是新奇，她可从来不知道秦深还有这样的过去。当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借口问问。“是这样吗？看起来不像。”
　　秦深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是喜欢男人的衣服，我是不喜欢女人的衣服，总是那些花边，看着很头晕，很心烦，男人的款式刚好很简洁，是我喜欢的罢了，哪里有我妈说的那么夸张。要怪就怪那些设计师，做女人衣服的时候，都做那么一点点，一伸手，腰都要露出来了，成何体统。”
　　秦爸下楼放了爆竹，秦妈开始去电饭锅里放水，准备煮几个鸡蛋吃。问三人要不要吃团子？三人客随主便。三月是急不可耐的要出门，吃饭的事她可以暂时忍上几分钟，毕竟她对‘拜年’期待已久，还从家里多带了几个超市用的方便袋揣在口袋里，准备随时掏出来去盛年货。听说还要吃团子，她没什么吃的心思，还嫌弃水烧的太慢。
　　秦深安慰她：“大家还没起来，咱们最早，不能去吵人家睡觉，等到早上八点，咱们再一家家拜访。”
　　三月在苦挨，一会儿问时间，一会儿问时间，秦深都不耐烦了，伸手让她自己读手表，“六点三十。”
　　秦妈跟陆静渲似乎很聊的来，在那对陆静渲毫无防备的大谈秦深的过往，“秦宝贝小时候就不大爱说话，你说怎么有这种不喜欢说话的人，老师都说性格内向，不合群。”
　　秦妈唠叨个不停，把秦深十八年前的丑事，芝麻豆子往外头倒。陆静渲则露出那种‘哈哈’抓住秦深小尾巴的笑容。
　　秦深脸上有点挂不住，“妈，吃饭。”
　　“我这不吃呢。”
　　“少说话会死。”
　　“会啊。”
　　“……”
　　三月因为念着要去‘拜年’，吃团子的时候恨不得一个个往肚子里吞，嘴里塞的满满的，咽都咽不下去，在那翻眼睛。
　　秦深道：“我的小祖宗，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三月没回她，吃完一个，继续往嘴里塞一个，继续翻眼睛，继续嚼啊嚼啊，好不容易吃了一碗，肚子饱了。在那等着秦深，催她快点。
　　好不容易等秦深吃完了，三月拉着她的手就要出门。秦深道：“等我先擦个嘴。”
　　“你真慢。”
　　“你也擦一擦，看看小青菜还挂在嘴边，不可爱的孩子年货就可能收的比较少，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就见三月默默的扯过秦深的毛巾角，擦一擦嘴。“好了，可以出发了。”
　　“出发吧。”
　　陆静渲留在屋里，懒得出去。
　　秦妈正好有个人愿意听她废话，将秦深赶出了门。
　　一出门，秦深就传授了三月拜年秘诀。“老的叫爷爷奶奶，中年的叫叔叔阿姨，年轻叫哥哥姐姐。老的要祝他们‘寿比南山’，中年的要对他们说‘恭喜发财’，年轻的要夸他们是帅哥美女，知道没？”
　　“了解。”
　　“重复一遍我听。”
　　“老的祝福他们寿比南山，中年的要说恭喜发财，年轻的要说帅哥美女。”
　　秦深摸了一下三月的头，“不错，好了，可以去敲门了。”
　　三月带着紧张，敲了门，结果没人应门。她抬头看着秦深，“没人。”
　　“因为还在睡觉。我们去下一家。”
　　秦深向村民打了招呼，三月反应很快的背诵口诀，得到一个苹果一个橘子，一包加力加，一条糕。三月赶紧将它们放进袋子里，进行第二家，然后越来越顺利，得到的年货越来越多，多到拎不动，只能回家一趟，再出来拜年。
　　三月笑的花儿开放似的，那成就感，满满的洪荒之力爆棚。
　　秦深可就惨多了，熟人一见面就开口问她在S城的情况，在哪里上班，工资多少，小孩是谁的，长得像秦深（仅限于卷毛），“秦深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请我们喝酒，你再晚一点，我们怕是等不到。”
　　秦深道：“怎么会？”
　　“秦深姐，你再不结婚，就会成为高龄产妇。”
　　秦深回道：“今年成绩考的不错吧！”说话人立马就蔫了，灰溜溜的回房看电影去了。谁还没有些弱点，她没结婚，不代表就可以被说，而且还是以关心之名，在那暗暗的讥笑她。就连那些不是亲戚的，都要蹭酒喝了，什么时候乡下的风气变得如此之坏，结婚还要请不认识的人来充桌数。
　　她所到之处，听见的议论就是谁谁家结婚定金是多少，摆了多少酒席，男方有无房车，女方出多少嫁妆。一回来，攀比之风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连死人办丧事，也攀比起谁家亲戚多了，没有亲戚，村民来凑。
　　秦深哪里耐烦，等给了年货，找个借口也要走了。
　　等拜完年，都快吃午饭了。
　　三月累的哼哧哼哧，走的路多了，脚疼，她手里撕开一个果冻在那吃起来。秦深告诉她快吃午饭了，少吃，她不肯。“我饿了。”
　　“又在讲鬼话了，早上吃那么多。”
　　被戳穿真相，三月脸挂不住，只好别扭的不理秦深。
　　两人一回来，就受到欢迎。三月找机会向陆静渲告状，说秦深怎么怎么不好。
　　“我不好，能带你去那么多人家，淘这样多的年货来？”
　　陆静渲让两人别争了，“好了好了，这样开心的日子，不要闹别扭，三月快跟我说说，拜年有什么心得没有？”
　　“叫人还送东西，不要钱。”
　　“哈哈。”
　　到了下午，年就过去了。家家户户又开始关门落锁，该去哪里去哪里，窝在家里看电视，凑合一桌开赌，打牌，搓麻将，赌金花，年轻人开车去城里买衣服，逛KTV，悠闲的跑着去洗桑拿，跳舞唱歌。
　　秦家冷清的只剩下重播CCTV的春晚。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只有一更，因为……去换电脑电池了，上次没能换上，白跑一趟。顺便跟大家说说我的心得，那就是买电脑的时候，记得买外置电池，这样你自己就可以换。而且，这类电脑不用电池，直接输电也是可以用的，不像内置电池的这样麻烦。买电脑的时候要买配置好一点儿的，这样可以用的时间长点，毕竟更新太快了，很多东西难以兼容。
下章，待续。

　　☆、拜年（二）

　　S617
　　秦深是打算等过了春节；　就提早走人的。但秦妈显然不乐意；　“刚回来就要走？什么班这样忙。”
　　“不是说了；　要值班么。”
　　“不去不行？跟同事请个假；　明天跟我到外婆家去，你知道的；　她很担心你呢！”
　　秦深实在不想去，她那个外婆唠叨的要死；　简直是她家里的唠叨鼻祖；　“我去了；　静渲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家落家里，人生地不熟的……”
　　“静渲也一起去。”秦妈看向了陆静渲；　“静渲；　你觉得呢？”她到是很期待陆静渲能点头，丝毫没有觉得这样很不妥当。她的热情是一种真性情，智商又想不到那些方方面面；　有点愚钝的可爱。
　　“要是阿姨不嫌弃……”
　　“不嫌弃，我当然不嫌弃；　我高兴都来不及。人多才热闹。”秦妈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陆静渲。
　　既然陆静渲没有问题；　秦深只好妥协。“好吧。”
　　“外婆年纪大了；　看她一年少一年，去看看。”
　　第二天，秦妈买了礼物，坐了陆静渲的车去。她一直隔着车窗看风景，还怪秦深不学车；　“现在人都会开车，秦宝贝你干嘛不去学？”
　　“没钱买车。”
　　“妈给你钱，要多少。”
　　“妈，你不要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好不好？我一个普通职员，在外头要租房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S城是大地方，房价贵，攒钱买房都来不及了，谁要去买车，能省几个钱就省几个钱。”
　　“那房子买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买不起。”
　　依据秦妈指导，汽车五分钟就到秦深外婆家。乡下修了很多新的路，八米宽的大道，以前走路要半个小时，骑自行车冲刺需要十五分钟，现在那些弯弯曲曲的路拉直了，五分钟足够了。
　　秦深虽然不乐意去外婆家，可是到了外婆家，笑容还是相当亲切的，说说笑笑，格外热络。
　　小舅舅与外婆住在一起，所以来外婆家，就会到舅舅家，二舅，大舅也住在同一个村子，来了就不能不拜访，去人家喝喝茶，吃吃鸡蛋。
　　前几年搞拆迁，很多人家砌房子，秦深二舅是做瓦匠的，挣了一笔钱，又做了包头，包了许多工程，一下子从小平民阔了起来，走起路来就像螃蟹，头抬到天上，好像眼睛长在头顶。
　　有了第一桶金后，就开起了厂，如今做了小老板，那派头自然不同的。秦深去她二舅家的时候，小老板就翘着二郎腿，眼睛斜睨着她，也不说看不见，秦深叫他一声，他就应一声，然后闲问几句。
　　“现在工作怎么样？”
　　“还行。”
　　“女孩子不需要挣太多的钱。”
　　“哦。”秦深暗想：“我不挣钱你给免费送么？”当然是不会的。
　　“我今年加了几台机器，挣了二十来万。”
　　“舅就是比较厉害。”
　　“哦，是吗？还行吧！”秦深二舅是中年阔起来的类型，有钱之后，基本上眼前没人了，有点让人讨厌的暴发户。后来他就跟秦妈说话去了，秦妈在娘家排行老三，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不得宠。秦深外婆比较喜欢小儿子，因为跟小儿子住一起，既然事事靠着人家，总是要说人家好的。“你年纪大了，也该歇歇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秦妈道：“哪里有钱了，不挣也没有。”
　　“不是这么说。”他咂巴着嘴，眼睛眯起来，在想什么心事似的。“他还好吧？”
　　秦妈晓得秦深二舅说的是秦爸，“嗯。”
　　“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能嫁给这种人，屁出息也没有……”秦爸素来没出息，秦深二舅也瞧不起他。只是这样当着秦妈的面提，多少会叫人尴尬。
　　秦深早已坐不住，说是要到大舅家去，不能久留。
　　秦深二舅也没留人。
　　到大舅家时门关着，大概没有预备她们来。只好再回外婆家，秦妈一脸沮丧，可能觉得秦深二舅不给面子，稀稀拉拉就要哭出来，“我又不靠他……”
　　秦深不耐烦，皱眉道：“过年哭什么，每次到他家来就哭。人家不喜欢我们，我们不来就是了，不都跟你说过了，哭有什么用，人瞧你不起，你就一定要人瞧得起了？你有本事了，别人自然另眼相看，也别觉得委屈，委屈什么，没本事叫人看不起，自己也是活该，怨不得人的，谁叫你不好呢，谁叫你不强，怪谁呢？”
　　秦妈就不哭了，回到秦深外婆家，去向秦深外婆告状。外婆偏着儿子，状没告成，秦妈又吃了一肚子委屈。
　　到了十一点钟，仍旧没有做饭的迹象。
　　秦深外婆坐在走廊里晒太阳，秦妈问道：“妈，今天中饭吃点什么？”
　　“家里还有点青菜，烧个青菜汤，我又不晓得你们会过来。”
　　秦妈很生气，“怎么不晓得？我们每年初二都过来的。”
　　“你们有时候不来，有时候来，我哪晓得是哪天。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要是想吃，自己去买点，我来付钱就好。”
　　秦妈如何会要老太太的钱，可是心里憋着一股气。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你难道知道关心我吗？我也知道你是从来不关心我的。”
　　秦深外婆也很生气，“我哪里不关心你了？”
　　秦深见两人争执，早就厌烦透顶，起身道：“我去买几个菜。”路上打电话问陆静渲，人在哪里？
　　“茶吃过了？”
　　“嗯，我留了两鸡蛋给你们，饿不饿？”
　　“我们在健身场地，三月在荡秋千。”
　　“你们从那里出来，沿着这条路往上走，我在路头等里面。”
　　五分钟后，三人会合。
　　陆静渲道：“怎么出来？”
　　“人家没准备我们的饭，只好自己买菜来吃，走，过马路就是熟菜店，三月想吃点什么，看看去。”
　　到了熟菜店，因是大年初二，买菜人很多，秦深只好往里头挤，问三月：“喜不喜欢吃烤鸭？”
　　“我要吃牛肉，鸭子有禽流感。”
　　“谁告诉你的呀？”
　　秦深抱着三月，凑在熟菜店玻璃前看。挑了几个鸡爪，称了点花生米，素鸡，买了一块牛肉，再买了青椒炒海带。又去旁边的蔬菜店里挑了几样新鲜菜蔬，一并提着，到外婆家自己生火做饭。
　　秦深外婆并没发现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奇怪这两人是如何冒出来的，“我朋友，没回家过年，来玩的。”
　　“哦。”秦深外婆嘴动了几下，秦深猜她在不高兴，在嘀咕什么。
　　秦深当做没看见，招呼陆静渲、三月，自己妈妈一起吃饭。
　　饭后，没待多久。说了些便宜话，“秦深啊，你年纪大了，是不是该找对象了，外婆没几天好活的了，就盼着你成个家，我也就没什么心思了。”
　　“不急。”
　　“还不急，再等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不要说我提醒你，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不后悔，现在不结婚的多了去了，不稀奇，城里多的是光棍。”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又待了一个钟头，才算结束行程，登车回家，这期间的无聊透顶，也不用再说了，只一顿饭就吃出了许多闲气。
　　秦深回家道：“以后别再叫我去吃饭了，烦，还不如在家吃呢！”
　　“她到底是你外婆，她在，我们总要去的。”
　　“要去你去，反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明天就走了。”
　　秦妈道：“你老是想走，我难道会留你，走吧走吧。”她老不耐烦了。
　　秦深回了卧房，开始整理东西。
　　三月拖着她的年货，要往箱子里塞，结果年货堆成小山，根本放不下去。她愁眉不展，站在箱子前，打算把衣服都运出来，陆静渲不许。
　　“选择一些带走，其他的留下来给阿姨吃。”
　　“我不要，这是我的年货。”
　　“你吃人家饭，不用给钱的？既然不给钱，就要留点礼物感谢人家，这是礼貌。”
　　三月扑在年货上，不想动，恨不得把所有都收在怀里。
　　秦深过来让三月选择一些她喜欢吃的，“带不动的，就送给别人，你要吃那么多干什么，家里还有。时间长了，东西就会坏的，送一些给别人，别人也会感谢你呀。”
　　“我的旺仔小馒头，我的旺仔果冻，我的旺仔雪饼，我的旺仔牛奶，我的旺仔那字不认识，我的苹果我舍不得你们，我的小金橘我舍不得你们，我的加力加，我的糕，我的爆米花，我的棒棒糖，我的巧克力，我的小白兔奶糖……”
　　秦深将大半东西送给了爸妈，秦爸秦妈哪里会跟小孩子抢东西吃，没肯要，“她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许多，带在路上费车油，家里还有许多的，你们没事消磨消磨，不喜欢吃送给村里的小孩子，别小气。”
　　下午，秦深、陆静渲、三月三人去了城里。玩了滑梯，碰碰车，攀岩等游戏。一提起玩，三月就将自己损失了很多年货的事忘光光了，一张小脸玩得红扑扑的。
　　秦深也将生活烦恼，一扫而空。
　　拿着照相机给两人拍照。
　　“亲爱的，笑起来，喊茄子。”　　　　　　　　　　　　　　　　　　　　　　　　
作者有话要说：　　秦深这一大家子哟~写他们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秦深的出身环境，以及造成她的性格原因。
天气冷了捏。呼呼冷风直吹。
下章，待续。

　　☆、抓贼，原来是你！

　　S618
　　秦深等三人痛玩了一天；　也算痛快。当晚无话；　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　秦深说要走。秦爸已去上班；　工厂食堂过年不休，要做饭给留职人员吃；　所以不在家。
　　秦妈一人在那唠唠叨叨，“秦宝贝；　路上要注意安全；　在外别让自己饿着；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可不许跟现在的年轻人似的；　乱七八糟的熬夜，妈最近看新闻，说九零后是脱发大军；　失眠大军，你可不要跟那些人不学好。你下次回来；　妈是要检查你头发的；　可不许中间秃了；　这样要是找不到对象怎么办？钱不要乱花，省着点，将来做嫁妆。有机会找个对象，早结婚，让父母省心；　人不成家总是不行的。跟同事要搞好关系，不要成天摆臭脸给人家看，记得偶尔请人吃吃东西……”
　　秦深不得不提醒秦妈，“妈，现在谁还稀罕请吃五毛钱的辣条。现在人搞好关系，都看阶层的。城里人跟乡下人不同，他们早吃腻了那些小玩意儿，你还以为带个土特产过去人家能领情？人家只会嫌你土，嘴里不说，心里都要笑的。现在人喝杯咖啡都能顶上你一个月的伙食费，说来说去也是买了什么车，买了什么表，去了什么地方，穿了什么牌子的衣服，拎了什么包，吃了什么地方的餐点。你穿了什么，人家一眼就明白了，见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人家也就没话跟你说了。许多年前，如果你叫同事一声‘哥哥姐姐’，人家还说你尊重，现在嘛，嫌弃你老土，看得出你想巴结，可惜呀？人家早跑远了，擦个桌子，帮忙扫地什么的，根本不管用，人家开口就问，你是什么学校的，是名校的，大家是师哥师姐，是重点学校的，人家是师弟师妹，是普通学校的，拜托你站到旁边点，挡着人家的路了。妈，你懂了吗？现在人讲门第，一看没什么背景的，基本上连话都不会跟你说的，师傅带人也会挑的，你说你一个土疙瘩，能从你身上得着什么好，嘴里不说，心里可能怨自己倒霉了十八辈子，同类相吸，咱就别去凑人眼前，自轻自贱了，等你有实力了，谁都会喜欢你的，与其讨好别人，不如做好自己，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这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儿。“
　　秦妈满脸懵逼，“有这么复杂吗？你想的也太多了。”
　　“妈，是你想太少了。现在人一听你没钱，都不会跟你说话的，更别提交对象了，撒丫子都跑了。人家说是要去洗澡，懂吗？人家说‘呵呵’，你就要懂事，知道人家没话跟你说，再见了。”
　　“他们就都是富翁了？”
　　“装逼呢！好了妈，你别想太多了，我自己知道的。时候差不多了，我先走，三月跟老阿姨说再见。”
　　“再见。”
　　“三月再见。”
　　秦妈一直送到楼下，看她们上车，车开远了，还站在看，在那不舍得抹泪个不停。秦深从后视镜里看见，别过了头，离别总是伤感的。
　　陆静渲看了秦深一眼，问道：“怎么了？舍不得了？还嚷嚷着要走。”
　　“没事，一时情绪，很快就会好，我哪有时间去伤心。”秦深眼睛一转，泪吞进去了。
　　“后悔没？”
　　“没必要再留下来，留来留去只有对彼此的讨厌罢了。我只是想在大家还都有好感，没有恶脸相向的时候离开，给所有故事一个能够转身的结局，大成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