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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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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府邸被皇城禁卫围缫,这么大的事,能不来吗?”高孝珩道,“恰巧斛律大将军也在,就一起赶来了。”
  “禁卫军一直由某指挥掌管,忽闻调兵,竟不知何事,怎能不来查探?!看看何人胆大包天,原来是这个祸乱朝纲的老妪!”
  “哎,斛律光不是我想说你,但你刚才……”我忍不住道:“要不一剑杀了他们。既然一开始就打算放他们走,何苦羞辱她?这下梁子结大了,她肯定恨死你了,一定会报复的!”
  “兰陵,”长恭终于褪去冷漠开口,“斛律将军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即刻与我们一同赶来。别忘了,斛律将军始终是国丈。陛下刚刚把三年一度的封禅大典交由皇后主理,此时若由斛律将军伤了陛下乳母,你让皇后如何自处?”
  “又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还封什么禅,劳民伤财!”我小声嘀咕。
  “所以此番陛下接受了皇后娘娘的建议,一切从简,不必远赴泰山之巅,就在都城西北的贺兰山举行祭祀、祭祖大典。陛下还夸赞皇后贤淑!”
  斛律光开口:“自陛下登基以来,前两次的封禅皆由陆令萱那婆子打理。一个官奴出身的贱婢有何资格染指宗氏大典?这些年越发张狂,不但勾结外臣,左右朝政,竟还在后宫挤兑绾儿,觊觎皇后之位给弘德夫人,那个本是绾儿侍女的贱婢,全都一丘之貉!莫说胡后不能忍之,老夫亦欲除之而后快,奈何外臣不便干涉内宫,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胆大到擅自调兵。要不是为绾儿着想,某早就一剑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斛律光的门户之见一向很深,很封建,但想不到的是,在这个尚武的重男轻女时代,鲜卑人里还有这么疼爱女儿、充满父爱的将军。
  我长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留下吃个便饭吧,好久不见了,跟长恭好好聊聊!”
  谁知斛律光摇摇头:“改天吧!麾下出现如此大之纰漏,大齐兵将竟然任由一个后宫婆子任意调动,门户大开。是某治军不严,贻笑大方,恐寝食难安,急需肃清整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改天再与长恭痛饮。”举步欲走。
  “等等!”我想了想,决定提醒他,“你我相识多年,我把你当老朋友,听我一句劝,万事小心,切莫低估陆令萱!”
  斛律光笑道:“沈兰陵,刚刚见你与陆令萱对峙,万千豪气令某赞服。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竟成了小家女子一般怯懦!某征战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战功彪炳,岂是区区后宫老妪能撼动半分?!且不说绾儿贵为皇后诞下皇子,他日必为太子,吾儿郎尽娶公主为妇,斛律家氏地位稳固。沈兰陵,你只管好生休息,切勿杞人忧天!”
  “不是的,其实……”我欲言又止,最后道:“轻敌有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自古多少大人物,没栽在大是大非上,却阴沟里翻船,岂不……可惜?!你记住,远离皇宫远离陆令萱,小心刘桃枝。如果高纬单独召见,千万不能只身入凉风堂,切记切记!听见没有?!”
  斛律光本想继续调笑,却见我异常肃穆紧张,不由得收起玩笑,一点头:“知道了!”
  望着斛律光离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声,再次被长恭揽入怀中,“兰陵勿忧,斛律家族根基深厚,为官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不是这样的……”我以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其实皇后生的是公主,不是皇子。高纬为安斛律光的心,才故意说成皇子的。”
  怀抱微僵,明显长恭很吃惊,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反过来安慰:“该不该提醒的我都说了,希望他真能放在心上,多加留意,只盼吉人自有天相……”哎,自求多福吧!
  “四嫂!”沉默良久的高延宗终于出声,“你与那陆……令萱的故乡究竟在何处?……为何……为何你们交谈所述,令人费解,我听不懂?……什么现代……古人,还有武什么天的是谁啊?什么叫千载难逢的穿……穿什么?……”
  “……”我无言以对,“这个……”
  “五弟勿需深究。兰陵的故乡与齐相差甚远,非只言片语所能详述。为免有心人利用,诬她为敌国细作,以后还是少提为妙。”
  “知道!”高延宗点点头,“不守就算我不提,陆令萱未必不会拿来做文章。”
  “这个你放心。这么多年了,她也应该明白,多说无益。说多了,恐怪力乱神,被人当疯子,甚至妖魔化,对她没好处!”
  “四嫂,银针试毒……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很是小心紧张。
  我郑重点头:“是,与你无关!六年前在吕家村,我就告诉你与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只可惜当时生死存亡,根本来不及解释。银针的奥秘对你们来说稀罕,但在我们那里却是常识,她跟我一样清楚。且你平时很少能接触到高湛,更别说同桌醉酒,还胡言乱语了!即使当年你年少轻狂,不小心说出此事,流传到高湛耳中的几率也很低。即便让他知道,以你素行不良,要他相信更难。所以能使高湛深信不疑,并恨极非要致我于死地的,除了这个当时身处后宫的同乡‘好姐妹’能做到,我实在猜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高湛如此信服。五弟,让你白白自责了六年,真的对不起!”
  “原来如此!”高延宗如释重负,“亏我还一直当她是好人,这些年对我等关照有加,想来不过是……”
  “结党营私、打探消息。抑或是看看我究竟死了没有!”
  “可恨……可恼!”高延宗切齿。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切记以后与之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我道。
  “长恭,现在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骆婆提放在府里只会招惹祸端,还浪费米粮!”
  绣云适时从外进来:“禀王、王妃,奴婢已多次询问,郑氏避而不谈,想来……想来……”
  “知道了!”我摆摆手,“明儿个就派人把骆婆提丢到皇宫大门口。”
  “诺!”
  “且慢,等等!”高孝珩叫住元夕,有些为难道:“此事……此事有变!”
  “怎么了?”我问,望着高孝珩凝重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待一行人来到地牢,见到的骆婆提,非但不再衣冠楚楚,而且……而且……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虽然我也恨极了穆婆提,但兰陵王府不容许有人滥用私行,这是长恭定下的铁律。
  “是老六,一时激愤,下手重了些!”高孝珩不无羞愧道。
  “这样子送回去,只怕柳萱更要发狂!不行,马上传医工为他诊治,用最好的药,十日后再送回去。”真是窝囊啊!
  “是!”
  “高绍信人呢?”我问。无人应答,最后还是高孝珩道:“应该……又去跑到那女人身边守着了,想不到六弟竟会为那样不贞的女子倾心折腰,迷昏了头。”无不痛心。
  哎!“算了,也许这也是……真爱吧!事情到了这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垂头丧气拉着长恭回到地面。
  “长恭,折腾一上午,我想睡一会儿,能不能陪我?二哥、五弟自便,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可以吗?”
  高孝珩和高延宗同时点头,心照不宣笑笑。我拉着长恭回屋小憩,我抱着长恭:“等我睡着才能走,否则我不安心。”
  长恭无限宠溺摸摸地我的头,“知道了,放心,不走!”我真的好累,怀孕初期的症状全部显现,不到一分钟便坠入黑甜梦乡。
  一觉醒来,神情气爽。只着中衣,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兰陵,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长恭。一转头,“咳……”茶水尽数喷出,我竟然看到了……文……扬,宋文扬!
  “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激灵,我直接拽着宋文扬的衣袖往外拉,“这是我的房间哎!我知道了,一定是她……是不是柳萱把你召回来的?说我想见你?我告诉你,她的话不能信,我生活幸福,一切安好,不劳记挂。柳萱存心不良,你中计了,她想用我们的旧识的事挑拨我跟长恭的感情。你赶紧走,不能被人看到,我怕保不住你,……我很好,很好,相见不如怀念,赶紧从后门,我送你出去……”
  “兰陵,我……其实我是……”宋文扬想要解释,我却觉得大事不妙,大祸临头。再不走真要出大事了,一个劲地将他往外推。
  “兰陵,你……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我有种天要塌的感觉。老掉牙的桥段,但从古至今,好像概莫能免!“捉奸”的戏码总能发生的那么巧,那么准!这下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但我还是得解释表明清白,“长恭,听我解释,你看到的并非你所想的。我不知道文扬……宋医生怎么会在这里的!一觉醒来就看见他,我们什么也没做,你看我的衣服还是入睡时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定是柳萱施的诡计,离间我们的,你千万要相信我……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儿……”眼泪掉下来。
  “兰陵,别哭,别哭,不要激动!”长恭看我慌张的模样,随即明白……连忙安慰,“我明白,是本王召宋医生入府的!”
  啊……啊?我愣了,啥意思?“你是说他在这儿是……是你的安排?”长恭点头。
  “不然你以为呢?”宋文扬似笑非笑望着我,很是戏谑,顿时让我尴尬不已,“那个……长恭,你怎么突然请宋医生来呢?这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
  “因为兰陵说过,宋医生是难得妇科千金圣手,医术精湛。而宋医生的医德在洛阳更是赫赫有名。所以我特意请他来看看兰陵的状况!”
  哦,原来如此,吓死我了!
  “那就劳烦宋医生即刻开始检查,本王在前堂静候佳音!”
  “什么,你要走?”我一急拉着长恭不放。长恭笑了,“是啊,兰陵忘了?二哥和五弟还在前面呢,总得有人招呼!”
  “等等再去……多陪我一会儿不行吗?”我用蚊子哼般的声音撒娇耍赖。
  “扑哧”宋文扬的失笑,道:“兰陵王还是多陪一会儿吧,因为我和沈神医家乡的检查方法是需要肢体接触的。我看神医很在意您的想法啊……”
  长恭无奈望着我,我则羞愧地将头埋进他怀中。我也是西医,检查病患身体很平常,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居然也怕异性接触,说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但我真的不愿长恭受一丝委屈。
  “就请兰陵王扶王妃到床上躺下吧!”宋文扬取出一个自制的简易听诊器,隔着衣服听我的腹腔以及心肺区,我则牢牢抓住长恭的手,希望他亲眼见证并无一丝暧昧不清。
  眼见宋文扬的眉头同样越皱越深,心中一突。起身,整理好衣衫,宋文扬说:“没有仪器扫描,我只能用中医的方法搭脉再查!”
  “好,咱们去外屋!”
  “长恭,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接触问题了!”我小声说,“你可以去前面陪二哥、五弟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长恭点点头,没有丝毫怀疑地离开。
  “怎么这会儿不怕男女授受不清,不怕兰陵王误会了?”宋文扬调侃。
  “你就尽管笑话我吧,这叫入乡随俗,懂不懂?生活不易啊!”
  “少来,别蒙我,这会儿离北宋年间还远着呢,对妇女的禁锢没那么深。你看你比古人还三从四德!……我看你就是太紧张兰陵王,有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承认的?都要当母亲的人了!”
  “没错,我是怕他误会!自古以来,多少爱恨情仇往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误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我要把任何不利的可能,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宋文扬笑着取出小垫枕置在我手腕下,又取出一块白纱隔在我手腕上。“这是干什么?”
  “既然咱们兰陵王妃想做烈女的表率,我哪敢轻易毁了你的名节,千古罪人哦。隔层白纱,可是皇宫贵妇的待遇,御医都这样,这下可以彻底扼杀肢体接触的可能性在萌芽状态!”
  我失笑不已。宋文扬崩不住也笑了。然后他示意我噤声,不要妨碍他静心诊脉……面色更加凝重,最后收回垫枕。
  “作为一个专业妇产科医生,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强烈建议孕妇终止妊娠!”
  “真的这么糟糕?”我始终抱有一丝侥幸。
  宋文扬点头,“血气亏损,且内脏极弱,根本不能负担整个孕期胎儿的成长。能够成孕已经是奇迹。”
  “长恭知道吗?你们之前有过交流吗?”
  宋文扬摇头,“只怕兰陵王的诊脉技术不下于我,尤其对你!他找我来无非是想求证……或者希望由我来劝服你终止……”
  “那你告诉他,无大碍,可以生产!”
  “兰陵,这又何苦呢?你这是拿生命在冒险。你们还年轻,把身体调理好,还会有孩子的。”
  “你不明白。也许……也许我还能等,但长恭他……”
  “什么意思?……莫非你知道兰陵王的命运?”
  我想了想,决定对他坦白,于是点头,“六年前,我再次隋崖回去后,熟读了北齐史,但我不敢告诉他!因为我要改变他的命运,而第一步,就是这个孩子。文扬,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以为你是被柳萱利用,来拐带我的。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只有你才能帮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这可能会是长恭唯一的孩子,所以就算拼尽性命我也要生下来!”
  宋文扬沉重道:“既然是历史,就无法改变,否则你我都将不复存在,你的努力有意义吗?”
  我摇摇头:“我觉得还有转机!你我都是学医的,不是历史系的。但有个道理我想你也该明白,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死亡,跟咱们医学鉴定的死亡,并不是一个概念。史册上的死亡,更多代表的是政治需要,代表退出朝野,从此历史舞台,而并不是咱们医学上定义的心脏停止跳,脑干死亡!”
  宋文扬被我这个观念震住了。“兰陵,你是不是早已想好解救之法?”
  “那有那么简单容易?!长恭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脱身之法。如今只想出四个字:偷梁换柱!可惜北齐大多冤狱,牢中的死囚大都是些无辜的百姓,即便有错,也罪不致死。我怎么能随便让他们替死?而那些真正恶贯满盈的犯人,又岂肯乖乖听我摆步?”
  “所以……”
  “只能继续筹谋,而当务之急,是生下这个宝宝。文扬,这些话我从来不曾与他人提及,包括长恭,你是第一个。因为我相信只有你能帮助我!柳萱……根本靠不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提及柳萱,宋文扬一如以往地目露怨忿,“洛阳是军事重镇,军户有朝廷保障,孤独永业对我很是敬重,所以日子还算安稳。最可怜的还是那些汉族庶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苛捐杂税繁重,平时还要受鲜卑人的欺压,生活……可以说猪狗不如!柳萱,不,陆令萱自辅助高纬登基以来,不但不为百姓说话,还将自己当作鲜卑人,完全站在士族门阀一边加重剥削,征丁大兴佛寺,单单赋税就增加了三倍。有时我真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跟我一起过来的?一般在我们心中没有诸国之分,都是大中华,百姓都是中国人,谁施仁政,谁就是明君,谁当皇帝与我们而言没有太大区别!但她却沉溺争权党派争斗,不胜其乐!”
  “北齐迟早被她祸害到亡国,这也是注定的。用不了十年,隋朝便会建立,她的下场可见。咱们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亲人!所以……你说怎么样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哪怕让我不动卧床保胎,也行。”
  宋文扬浅笑,“没那么夸张,你的情况还没到那么严重。只是过于瘦弱,精血不足,恐怕难以维持胎儿九个月的生长,还有内脏衰弱,我怕你生产困难,你知道的这里不能剖,一动刀离死不远……目前我只能先开些大补的药,让你调养着,然后每日严密观察才行!”
  “好,我马上让人收拾厢房给你入住。”
  “那倒不必了,”宋文扬笑道:“还是住在西兰苑吧,我想那里的百姓更需要我。我也想看看咱们沈神医一手打造的慈善机构是什么样的。再说了,住在这里,沈神医不怕名节受损?!”
  又调侃我,我不好意思笑笑。
  “放心,我会每日到兰陵王府报道,查看你的情况!”
  “谢谢,谢谢!”千言万语只能化作道不完的谢。
  老实说,有个专业妇产科大夫守着,我心里也踏实多了,每天开开心心陪在长恭身边,憧憬将来的幸福生活。
  很快,封禅之日来临,虽说一切从简,但所有皇亲、文武百官司都需莅临列席,光是参加封禅大典的车乘就已绵延百里……
  我没有正式封号,不在皇册,按例不能与长恭同列。一早,长恭便安排软席车驾将我接上了贺兰山,但也只能站在外命妇,也就是外姓文武大臣的家眷中,默默观看。
  吉时一到,礼乐齐鸣,典祀大夫朗诵祭文:“启运大同,唯齐受命。神武肇基,功成治定。文襄膺图,文宣累盛。孝昭、武成,受命立极。嗣天子臣仁纲,恭承大宝,六合殷盛。上帝眷佑,锡臣忠武,底绥内艰,推戴先圣。敬若天意,四海宴然。封礼岱岳,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敬以玉帛、粢盛、庶品,备兹瘗礼,式表于诚。尚飨!”
  又是一通礼乐大奏。高纬亲率太后、皇后、皇子以及后宫一众妃嫔、公主,走上高台焚香跪拜。我见到柳萱位列最后,满脸不忿,很是不齿。毕竟她不是高家人,此次大典主办之权又旁落,难怪心理不平衡!
  接着,按照皇族血脉远近亲疏,逐一上前祭拜天地、先祖……很快便到文襄一脉。
  我却看到长恭反方向朝我走来,怀间取出一等公爵夫人的霞帔为我系上。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向高台走去。
  我明白他的意图,也看到四周无数不善目光投射过来,忍不住道:“长恭,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何不妥?”长恭傲视四周,对我深情道:“兰陵不是说,我的妻子我说了算吗?我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此志不渝!”说完撩袍下跪,朗声道:“神武帝孙、大司马、太尉、兰陵郡王高孝灌……高肃携妻沈氏兰陵,祭拜苍天,仰惟先贤,佑我邦家,天地立心,佑我妻儿,惟神昭鉴,用祈鉴佑!”
  “长恭……”感动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兰陵,从今往后,我要你与孩儿名正言顺与我并肩。倘若生男,就以天佑为名,生女,就叫念初,好不好?我永不曾忘初遇兰陵之点点滴滴,还有这么多年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兰陵……不愿意吗?”温热的手指抹去我满面的泪痕。
  “好……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太高兴了!你是宝宝的爹,你说叫什么都好!遇上你,待我这么好,才是我沈兰陵最大的福气!只要能与你相守,我什么都愿意!”卟咚跪在他身旁,高声道:“愿天地、四方诸神、高家历代先祖见怜,保佑我与长恭,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双手紧握,我们同时磕下去,深深三叩首。
  长恭将我扶起,让温暖灿烂的阳光照亮面庞,我们共同转身迎向所有目光,还有那份专属于我的幸福和尊荣……

  ☆、第 114 章

  公元572年,北齐武平三年,冬。河南、山东等地大面积暴发饥荒,高纬下令赈灾的钱粮远未及到达百姓手中,就被层层克扣,一无所剩。而基层官员见无油水可捞,心生不忿,竟反过头加倍压榨百姓;加重赋税。百姓不但遭受天灾,还要忍受人祸,饿殍满地,天怒人怨……终于忍无可忍,揭竿而起,组成民团杀了县令,包围府衙。朝廷下令,兰陵王高长恭即刻领兵一万,赶往镇压围缫暴民……
  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五……啪,笔不小心脱手滑落于地。我想去捡,到处找鞋,明明就在眼前,却碍于日渐沉重的身子,轻而易举的事,也变得特别费力。还好,再伸长一点就够到了,再一点点……哟,哟,不好了,脚底抽筋了!
  “绣……”突然想起三天前元夕刚报的喜,绣云也怀孕了,两个月!这也算咱们兰陵王府的大喜事,彻底清扫之前郑娘滑胎的阴影。将心比心,我和长恭立即让她放下手中事务,安心养胎。“怜心,怜心,怜……”
  黑影一闪,紧接着脚底一阵舒缓轻松,瞬间被温暖包裹。
  “咦,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我欣喜。
  长恭一边轻柔地为我按摩脚踝,一边责怪道:“都快临盆了,还乱动,兰陵就喜欢让我凭添华发。我这就进宫面圣请辞,哪儿也不去!”果然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自己吓自己。
  “什么快生了?”我已习惯了长恭的过分紧张,不由笑道:“宋文扬也说至少还得一个半月才有动静。而你此行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绝对来得及亲眼看着宝宝出生!”
  “兰陵……”长恭有心余悸地盯着我的肚子左瞧右看,每天看不够似的,“我总觉得兰陵的肚腹似比一般妇人大了许多……”
  “什么?你看过多少女人肚子?……还是怀疑我的胎……来历不明?”我撑圆了眼睛凶巴巴地瞪他。
  “非也,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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