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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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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高纬一挥手。
心中黯然,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为了长恭还有佑佑,我要坚强活下去。
“陛下,您听到了吧?妾身实无缚鸡之力啊,就算护卫得力,这里可是太后的寝宫,都是太后的人,你觉得我们这几个弱女子能如何?”
高纬巡视的目光一下落在元梦脸上……瞬间痴了,只知点头。
不好,“陛下!”我急忙岔开话题,“之前是否曾有圣旨宣我儿入宫伴驾?”
高纬摇头:“暂无!”
“既然如此,何来报复一说?”
“你……那你为何进宫?”胡后咄咄逼人。
我望着高纬,故作为难,犹豫再三,道:“本为太后清誉着想,实不敢惊动陛下,奈何太后她曲解妾身好意……陛下,妾身虽无心国家大事,但最近听闻一些小道消息,指太后不贞,妇德有损,内外皆知。……所以不顾体弱,赶来归劝,以免大齐国体蒙尘!”
啊?所有人倒抽冷气,高纬亦脸色难堪,我就不信他一点风声没收到过。胡太后更是惊恐交加,不顾形象喊道:“陛下为哀家做主,沈兰陵竟然诬我清白,罪在不赦,她就是来捣乱报复。”
我又道:“陛下,但有件事情您不觉得奇怪吗?”
高纬问:“何事?兰陵发觉何事不妥?”
“太后寝宫重地,喧哗至此,竟无一侍卫出现,松懈成这样,不奇怪吗?”
“你……”胡后气疯了,最后憋得脸都快绿了,僵硬道:“哀家母仪天下,理应作天下女子之表率,不近外男,连侍卫亦不能靠近。”
“母后大德。”高纬很是欣喜,连声称赞。我却恶心地想吐。
“太后如此明理,洁身自好,是妾身多虑了。还请陛下太后见谅,此番回去,定当好好告诫那些乱嚼舌根之人。”我毫不犹豫跪拜下去,心里却想迟早要你还回来!
“兰陵不必自责,你也是为我大齐着想,何错之有?赶紧平身。”
“不,陛下,是妾身糊涂,听信谗言,辜负陛下信赖,空担神医之名,还请陛下责罚。”
高纬笑了,“兰陵不必如此,朕说了不怪你。你体虚赶紧起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起神医。”高纬对胡后宫里的侍婢喝道。
“诺!”她们再不情愿,不敢当着高纬的面拂逆,只得向我伸手。
我瞅准时机,一把扯住一人发髻,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两位姐姐,腿有些酸麻,不能用力,你们辛苦点,多担待,多担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一用力……“哗啦”……
所有人傻眼!我这一用力,竟生生将其头发整个拽落,露出一个个油光蹭亮的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
“啊!”我惊慌大叫,站立不稳,顺手抓住另一人的衣服,又是用力一扯, “嘶”……“咚、咚”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地,而上面则露出一副光洁、白皙却很平坦的胸膛,上面两个小凸点。
“啊……”所有人惊叫,高纬更是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胡太后一片死灰,我的目的终于达到!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男人!
高纬的内侍即刻上前把另一人的衣服也剥了,“咚咚”落地两声,又是个男人!
这下高纬彻底明白了,脸色由白转红,又红转青,又变红,暴怒,抽出宝剑,一剑了结一个,指着其她宫女,道:“来人,验明正身!”
随即跑来一排宫女、内侍,“嘶……”“哗……”“咚、咚”顿时整个大殿全是撕衣服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高纬亲自盯着他们一一检验,谁都不敢弄虚作假!
半个时辰后,内侍回报结果,百分之九十都是胡后的面首,装扮成宫女终日游乐。
史书载:胡太后与僧人昙献苟且,后又将庙中许多面目娇好的少年僧人召入后宫,装扮成宫女,以便日日召幸,终被高纬撞破。一切都是天意,必然发生!
此刻的胡太后再无争辩,面如死灰,瘫倒于地。而高纬则怒极到面色赤黑,额际青筋暴凸,随时暴跳杀人。
我适时告退:“陛下,万万没想到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妾身亦深感悲痛。陛下前朝终日为国事奔波,后院却……不过太后毕竟是陛下生母,十月怀胎,还望陛下念及母恩,以为天下之表率,方可令百姓称颂。……陛下既有家事处理,妾身不便打扰,先行回府将养身体。”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高纬也无心他顾,僵硬一点头。我们正要退出去,我瞥了一眼地上的胡后,特意折回,将她扶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娘娘保重啊!”外人看来,绝对的善良贤淑,然后我凑近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怎么样?我沈兰陵言出必行。我是杀不了你,但你想想怎么面对你儿子的怒气,可别死在亲儿子手上啊!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一心扶持的胡皇后很快会被废除!”
胡后望着我,尽是恶毒……还有绝望,却无可奈何,望着我离开,再次瘫倒于地,死了一样!
“娘娘您怎么知道太后寝宫的侍女是男子假扮的?”怜心忍不住问道。
“我……猜的。胡后素行不良,早已朝野皆知。陛下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等丧德败行之事?所以胡后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与人鬼混。后宫女眷众多,唯一的办法就是装成女眷带进来。你们不觉得太后身边的侍女身形都偏高偏大吗?”
“哦,原来如此。还是咱们娘娘厉害,不愧是神医,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怜心嘴甜道。
我只能苦笑笑。
“只可惜了这支步摇,娘娘特意花重金打造,如此精美,却为了那种女人真不值!”怜心忍不住从盒中再次取出,左右端看。
“她是不配!”我点点头,顺手从怜手上取过,轻轻插入她的云鬓,“你就不一样了!”
“娘娘,这是……奴婢可不敢当!”怜心伸手欲拔,被我拦住。
“行了,行了,早就看出来你特别喜欢,就送你了!别嫌弃被胡后碰过就行。啧啧啧,人美戴什么都好看,哪是胡后能比的!无梦,你看咱们怜心是不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大姑娘了,是得有几件像样的首饰!”
元梦轻笑着点点头。
怜心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娘娘,娘娘待奴婢真好!”
“喜欢就好!哭什么呀,别人还以为我是个恶主子,专欺负丫头呢!快别哭,丑死了!长恭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诺!多谢娘娘!”怜心破涕为笑。
高长恭一见我们出来,即刻迎上前,紧张关切:“无碍吧?”
我摇摇头:“就是有些累,咱们回家吧!”
“好!”抱起我上车,瞥见怜心头上的步摇,一丝微怔,不作停留。
眼皮沉重,我开始泛困,随即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背传出。
“每天都要你为我灌输真气,我真的于心不忍,生怕有一天你被我害死。”
长恭收掌,摇摇头:“只要懂得调息之法,真气自可生生不息。”
“可我终究剥夺了你的健康!”
“你我夫妻同体,还需如此见外?我的心意兰陵还不明白?!”
“我懂……就是心疼。”我捧过他的脸,仔细端看,“好了,好了,终于愈合看不见疤痕了。你小的时候我就说过,只要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兰陵……”长恭感动,却不追问发生之事,我们夫妻心照不宣。我安心靠在他身上汲取温暖,闭目养神。
车驾很快便驶回王府侧门,听到动静,元夕抱着佑佑从里面跑出迎接。
佑佑一看到我们,瞬间神采飞扬,伸手要抱抱……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要我抱,一下便扑到我怀中,让我很是激动……以前他总是要从我这里挣扎到长恭身上,这才出去一会儿就……到底血脉相连,亲儿子啊!
“王,可回来了,小公子一早看不到您和王妃,一直不甚高兴,咱们怎么逗,他都不笑,连乳母也没办法,小公子今日胃口欠佳,你们再不回来,我怕小公子就要哭了!”
“是吗,儿子?这么想爹娘啊!真乖,亲亲,亲亲……”我用手亲亲挠挠佑佑的后背、颈后,一下就把佑佑逗笑了,“咯~咯咯咯~”不停在我颈窝乱赠,喷了我一脖子的“珍珠营养蜜”。儿不嫌母丑,是真的。老公、儿子都不嫌我丑,值了,我激动得想哭……
“兰陵让我来抱吧,佑佑有些重,抱久了你身子……”长恭想要接过去。
我嗔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他胖啊,还不停地喂,我真怕喂出三高来!……等等!”我突然想起,“元梦,你来抱抱,你不是很喜欢佑佑的吗?”
元梦有些不敢置信,她望望长恭,长恭不置可否,专注在我和佑佑身上。
我笑着鼓励,“没事,过来抱抱!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儿子可重了!”
元梦战战兢兢伸出双臂,我将佑佑递了过去。元梦紧张地不敢乱动,所幸佑佑不认生,也不哭闹,左右端看美人一会儿,吧唧了两声,冲着长恭伸手要抱。
长恭则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还好,父子俩都不是见色忘本的人。
不过时间虽短,已让元梦难掩激动,我笑道:“今天辛苦你了,好好想想我的话,早些回去休息吧!”
“诺!”元梦毕恭毕敬告退。
长恭这才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把元梦收服了?”
“什么叫收服啊?我可打不过她……我不告诉你!”我故意卖关子。
长恭笑道:“我从来不曾怀疑我娘子的口才!”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那卖狗皮膏药的,整天只会忽悠人。你也知道元梦本质不坏,就是……对你死心眼,我就疏导疏导罢了……”我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进了房门。
我真的累了,倒头便睡,这一睡就是两天。长恭似乎也已习惯,我醒的时候,发现他们父子正在院子里玩飞飞,佑佑开心地大叫大笑,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怜心,宫里有消息吗?”
怜心点头,低声道:“听说陛下将男宠全都斩了,还将太后迁往北宫幽禁,还下旨内外诸亲一律不得相见。这次陛下真的动怒了,要断母子情分!娘娘英明,再没人敢提小公子入宫之事了!”
哎!又死了那么多人,终究宿命难违!
我摇摇头:“只能震慑一时!此刻陛下心烦,无心他事。但后宫真正掌权的从来不是胡后,是陆令萱,让佑佑进宫也是她的主意。所以太后丑闻一旦平息,还会旧事重提!”
“那可如何是好?”怜心着急。
“别急,待我休养几日,再想对策!”陆令萱,胡后不过牛刀小试,但凡想伤害我家人的,我都不会放过。我对你一忍再忍,以致你处处相逼,一再害人。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是你逼我的,你给我等着,即便逆天,我也要不惜一切除掉你!
☆、第 118 章
“还不见?”不是急着与我一较高下,不是一直着急想我死的吗?难得我主动觐见,她倒一再闭门……三回?
望着窗外嬉戏的父子……不行,时日无多了!
“找些可靠的人散布消息,就说……就说神医回春自有妙法,穿梭仙凡,起死回生,近日又带回灵药……令西兰苑中不少多年无子的妇人都有了孕象……总之吹得神乎其神!”我就不信还打动不了,“主要针对丽德殿的人说,另外就是……就是暂时不要让长恭知晓!”
“是!”元梦应承着退了出去。
长恭抱着意犹未尽的佑佑进屋稍事休息。父子俩皆酣畅淋漓,我拿起手娟一一擦拭。
“近日见你与元梦越发亲近起来。兰陵还有何图谋……不能与我道来?”长恭一脸探究。
我笑着摇头,“哪有?平日不能与你们一同玩耍,总得有人说说话吧?!元大总管刚刚升为人父,终日忙得里外不见人影,巧了,怜心那丫头也频频告假。那……只有元梦了!”
“怜心因何事告假?”长恭问。
“你都不知道,我如何得知?不过好像听说……最近爱打扮了,三天两头往外跑,姑娘大了,指不定有了意中人,咱们也别管太多,哪个少女不怀春?!”
“当真……只是为此……”长恭有些不信,对我搬倒胡后一事,记忆犹新
笑着躲过目光炯炯,取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器皿……“当当当……猜猜这是什么?”
长恭不解,倒是佑佑似乎闻到味了!对,的确与他密切相关。
“这是奶……瓶!”我揭晓答案,“专门给宝宝喂奶用的。可惜啊,这里找不到相似的材料,只能请巧匠用细瓷做了一个……解释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又画了好几张图,他们才明白。这不试做了几个,才有这么一个像样的。所以啊,这些天我差不多都在忙这事……看看是不是挺形似的?!”
长恭反应过来,微微尴尬。
“佑佑已经八个多月了,这后期除了母乳,还可以加些牛、羊乳、果汁之类的膳食,均衡营养结构。放在这里面喂他不是刚刚好吗?”
长恭明了点点头。
“来,你试试!”
长恭一愣,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瓷奶瓶,凑到佑佑嘴边。谁知佑佑只是起初好奇地吮了两下,便不感兴趣地撇过头去。
“看看你把他惯坏了吧?嘴刁了!虽是打磨很久的细瓷,毕竟又硬又冷,且传热慢,没有人体触感,所以这小子不买账。不过……我已经料到了,早有准备!进来吧……”
一名丫环推门端来两个热腾腾的大白馒头,长恭傻眼。
拿起一个手中掂掂,一边示范,一边解释:“这个啊,温度一定要适中,不能太烫也不能低于体温。然后这样……中间挖个洞!注意,整体形状不能破坏,只是在中心穿个孔,跟瓶嘴的大小一致,这样就能套进去……只露一个瓶嘴。现在再看,是不是无论视觉还是触感,整个感觉都接近母体了,一般宝宝不会发觉异常。佑佑也不会再排斥!好了,大功告成!你再试试。”
一抬头,只见俊脸漾起朵朵红晕,很是不可思议,“兰陵……”亏你想得出来!
“哎?……害什么臊啊!在我们那里很正常的,通常职业女性只有三到四个月的产假,宝宝太小,不忍心断奶,就用这种方法保存起来,另请他人定时喂送。还有的像我这样……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喂养,那只能买奶粉冲泡,最后也是这样喂进宝宝口中的!”
“兰陵也说情形不同,咱们佑佑根本不需如此。乳母随时在侧,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奶妈哪能跟随一辈子,你们才是相依为靠的至亲,你明不明白,我的傻肃肃?!
“堂堂兰陵王的儿子,将来就算不是什么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也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哪能如此依赖乳母?……陆令萱的例子摆在哪儿呢!一般宝宝六到八个月就可以断奶,我知道你疼佑佑,但喂到一岁也差不多了!后面用、牛羊乳代替,当然过渡期间可以适当加入母乳,但奶妈一定不能再出现在佑佑面前了!我怕……怕他以后不认我这个亲娘!”
长恭莞尔,以为我又吃醋。我却轻松不起来,郑重道:“你和佑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不喜欢你接触别的女子,同样,我也不想看到佑佑依赖别的女人,你……懂吗?”只能这样说,希望长恭能够体谅我的苦心。
“知道了!”长恭柔声应道,一如既往的贴心。他不再犹豫,拿起套了馒头的奶瓶再次凑向佑佑……但第一次操作,难免有点手忙脚乱地不协调……
“等等!”我拿出一根细线,一头绑在奶瓶上,一头拴在他肩上,使奶瓶自然垂挂胸前,“明儿,我再做一个一样奶瓶,一头拴一个,中间挂在你脖子上就平衡了,你看像不像两只……‘白兔’……”
“呼……”话未说完,佑佑已经一头凑了上去,却也因为是新手,初学乍练的,一下没对接好,没吮住奶嘴,反倒蹭到长恭身上,不管不顾,就是一通乱咬乱吸……我失笑……
再看长恭,震惊加尴尬,脸红的快要滴血,又不忍心推开佑佑,不知所措加茫然,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不停喃喃:“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我强忍着笑,微微拉开儿子,“没事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你们父子多磨合几次就顺溜了!”
长恭无奈嗔我,突然想到……脸色一变,“既有如此神器,兰陵为何不……亲自喂养,偏要托付于我?”
心中一黯,却即刻答道:“谁说我不喂!不过是怕万一……万一体力不济,折腾不过来,才培养你当后补,搭把手。什么叫托付于你?你可是他亲爹!佑佑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既然你执意把他喂成小乳猪,就得继续负责喂养他长大,明白吗?”
长恭点点头。
“还不加紧练习,熟悉业务,才能早日培养出默契!”
长恭一听,脸又垮了几分,很是为难……
“习惯就好!”我安慰,“你知道吗?会带孩子的男人特别感性,超帅超有魅力,特别是你抱佑佑的样子,恐怕天下没人能抵挡。过两天,我再把这个方法交给元夕。到时,你们两个奶爹,可以一边奶孩子,一边交流心得体会,哇……真的太棒了,超有爱……”
长恭暗自打了个激灵,咬牙一字一句道:“本王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我再次忍不住大笑,搂着儿子,“佑佑,看看爹爹是不是好美……好可爱,还不亲亲?”轻轻推了一把。
佑佑顺势又爬上长恭的胸膛,又挠又蹭,好不开心。长恭则一脸无奈任儿子为所欲为。我一把抱着他们父子,开怀不已。所谓幸福,不过如此,但愿此情此景能够……久一些!
“娘娘!”隔日,怜心突然跑来跪在我面前,满面悲怆。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我急忙放下茶盏,怜心却执意跪地不起。
“求娘娘慈悲,救救家姐!”梨花带雨,声声恳切。不过……
“姐姐?”怜心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你指的是绣云,慈云……还是……”她们不都好好待在府里吗?
怜心摇头,“不是绣云姐姐她们,是奴婢家中亲姐!”
亲姐姐?!……也对,长恭只是救了她们四人带回府中当职,不代表她们是孤儿。不过好像从未听怜心提及何时重逢?
“起来说话,有病治病,缺钱给钱。人命关天,咱们不会置之不理。你姐姐现在何处,得了什么病?我让人马上接她入府诊治!”
“多谢娘娘大恩!”怜心就是不肯起来,“只是家姐已病入膏肓,药石无效,命不久矣。唯愿……唯愿王能前往亲见,余愿足矣!望娘娘成全,娘娘成全……”不停磕头。
长恭?生病不是该找医工吗?
“你先起来,你知道我最烦这个,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一切免谈!”
怜心这才泪流满面地站了起来。
我耐心劝导:“当差多年,你更应知道咱们王府从来不欺压百姓。你们王的武功是好,但治病未必精通,你要他去还不如直接去请天机老人!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你姐姐接入府中好生安置,总比在外漂泊的好!”
怜心摇摇头,心一横道:“娘娘不知,其实家姐是……是……冯京娘!”
这名字好熟!冯京娘……对,六年前邺城第一名妓!她仰慕长恭,却被我闹得一度自杀的那个美人。“冯京娘是你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我吃惊,这……怎么可能?
怜心点头,“只因家境贫寒,奴婢自小便与家姐分离,辗转来到兰陵王府。无意间竟发现姐姐也在京畿……成了花魁!几番欲相认,姐姐怕妓子的身份连累我被人看轻,便隐瞒了下来。我本以为姐姐迟早嫁入兰陵王府,即便为姬为妾,也可姐妹团圆,重聚天伦指日可待。没想到,王从无此意,直至六年前神医再现,王更是再不踏足神医身外之地。眼见再无相聚之日,姐姐心灰意冷,便在鸨母牵引下,入了功曹史刘少波府中。虽然地位卑微,但衣食无忧,下半生算是有了着落,我也时常探望,借着兰陵王府、神医的威名,倒也不敢怠慢。谁曾想好景不长,刘少波贪恋美色,不到三个月就喜新厌旧,不但弃姐姐不顾,还……一日同僚宴饮,司徒右长史谈允贤看中了姐姐,刘少波竟毫不犹豫将姐姐赠出,毫无半分情意!”
我揉揉额头,这种轻贱人命的事在北齐司空见惯。
“谁人不知谈允贤家有悍妻,妾室常被其虐打,施以酷刑,不得善终!姐姐的晚景可想而知,可恨那谈允贤并非不知妻室悍妒,惧内还贪图美色欢娱强纳姐姐,不足一月又将她抛诸脑后!谈妻百般折磨,终将体虚病重的姐姐卖给市井屠夫,谈允贤不闻不问!待我上门探望,早已不见姐姐踪影,与其理论,谁知悍妻不畏兰陵王府,还率人将我打了出来。原来他们是门阀一党,知晓娘娘和陆太姬的恩怨,所以……待我千方百计寻至市井,找到李屠夫,他已抢空姐姐仅剩的钱财,又把她卖入了倚红阁。几经人事,多番催残,姐姐曾三度有孕,皆因他们薄幸,却认为姐姐不贞,所怀并非自己的子嗣,而被迫滑落。姐姐早已心力交瘁,颜色不再,鸨母不复慈色,将她当成最下等的奴婢使唤,每天吃馊食,住柴房。姐姐本是有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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