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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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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想跟你当姐妹,共事一夫啊!原本是来求她解决我的问题,结果反倒变成我励志她了。老天啊,我该怎么办?
  适时,长社城西风突起,东魏将士推倒土堰泄洪,河水随风入城,一下冲毁北面工事。高澄率领将士趁势入城,不久便生擒王思政。高澄以其忠于职事,礼遇甚厚。这下他不但收复颖川还招降了王思政等全城将士,收复人心,震慑所有临国,更把宇文泰气的捶胸顿足。东魏举国士气高涨。
  而与此同时的南方,侯景将梁帝围困建康数月,竟将八十六岁高龄的梁帝活活饿死,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因尚佛事而忘国本的梁武帝,而始作俑者竟是东魏叛将侯景!
  国破,兰京伤心的无复以加。可自那日城门事件后,我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虽然我也知道他的苦衷,但背叛终究让人难以忍受。他看我的目光,除了愧疚,还夹杂一丝不明的幽怨,该不会也是为了高澄要娶我一事吧?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一个男人成为情敌!
  相较兰京的悲伤,齐王府无比欢腾。高澄尚未班师回朝,皇帝便已颁下大肆嘉奖,同时还邀请高澄的五个儿子与尚无官职的幼弟,入宫与皇子、帝裔一并修文习武三个月。三个月后还会举办一场文、武比试,表现优异者,直接加官进爵,赏赐丰厚。说白了,就是找个借口给高家人封官,以示重视。各房夫人均兴奋不已,元仲华更是迫不及待地要与自己皇族加强亲厚,积极操持。
  我却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自己的事情还没想出头绪,肃肃又要离开三个月。而且自与元仲华深谈后,我怎么觉得皇帝此举,有扣留人质之嫌?现在高澄声势浩大,如日中天,如果趁凯旋之际,一举率师逼宫,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成功率很高!魏帝这个时候把高家子弟接进宫,明着是加强君臣之谊,可我总觉得他是让高澄有所顾忌。
  皇命难违,我挥泪将肃肃送上马车。他郑重对我说:“兰陵,我一定刻苦用功,拔得头筹,就可以向陛下请旨娶你,你就不用嫁给父王了!”
  我含着眼泪,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不要担心兰陵,我是大人,总会想到办法的。倒是你进宫后千万要当心,人心叵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兰陵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在君臣实力悬殊,魏帝根本不可能撼动高澄军力半毫,所以只要高澄不逼宫,他们三个月后定会安然归来。
  肃肃说:“兰陵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点点头,安慰着让他安心离府。他小小年纪就算拔得头筹,又能怎样?我只能祈祷高澄已经把我忘了。
  可惜第二天,便有命令传来,全府开始筹备三个月后纳新之喜!虽无明说纳谁,但大家纷纷都来向我道喜。我的心瞬间掉进冰冷的寒潭。
  元仲华派人来通知我,全国最有名的织锦坊带来了最好的布料,让我也去选几匹大喜之用。我被硬拉出来,各房夫人和女眷几乎都来挑选了,连柳萱也在。我多希望高澄要娶的是她,皆大欢喜!
  我死气沉沉地呆坐一旁,现在就算有一堆金子放在面前,我也没心情去看。
  “想必这位就是新夫人吧?”突然,一位少数民族打扮、五官一看就不是汉人的中年男子站在我面前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急忙撇清,“我只是医工。”
  “那您一定是沈医工,都知道您将成为王爷新妇,真是可喜可贺啊!小人库尔班布奉,是织绵坊的东家。常年为各大人、王府甚至皇宫提供上好的衣料和饰品。沈医工天生丽质,好生打扮一番,必出落的更加光彩照人。”那人极尽可能的谄媚道。
  天生丽质?光彩照人?我白了他一眼,这么没眼力劲的商人,生意能做大才怪!
  那胡商一点不介意我的反应,笑容不减:“沈医工是否看不上这些衣料?小人还带来一套举世无双的别致衣料,正合大喜之用,可否随我入内一看?”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倒是元仲华笑道:“兰陵,你就去看看吧,就当……为孝瓘选一身衣料裁新衣也好!”
  我无奈跟他进入内堂。胡商从大箱子中翻出一个红纸盒,放于案上,依旧笑道:“沈医工,这套衣服举世无双,您看可满意?”说着打开盒盖,揭开遮布。
  我懒懒看去,立即惊的目瞪口呆!一把将盒内之物捧起抱在怀里。这哪是什么举世无双的新衣,羽绒服加牛仔裤,分明是我当初留在吕家村嘱咐吕胜好好保管的最后一身现代服饰!!

  ☆、第 42 章

  我激动地看向那胡商,这才发现他的笑容是那么狡黠有深意。他到底是谁?
  “沈医工,想必这套衣服定合你的心意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你……是……?”难道他认识吕胜?脑海中浮现久违的憨厚脸庞。
  胡商不答,反而不慌不忙又取出一物,“沈医工,可认识此物?”
  这是什么?“生姜?不是,芋头?也不像,难道变异土豆?……”
  几道黑线从胡商脑门划过,他一愣,笑容僵硬道:“沈医工……你怎会不识当归?”
  当归?我又不是中医,更何况这种原始形貌的中药!
  等等,当归?我一惊,“你是……韦孝宽的人?”因为吕胜不会这么“诗意”。
  胡商郑重点点头。
  我四下张望,生怕有人听了去。那胡商却淡定道:“神医放心,我是买卖人,经常游走于各国,若身份遭人怀疑,早就进不得这齐王府的大门了。实不相瞒,韦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此次受其所托特来探望神医。韦大人要我问神医一句:‘还想回家吗?’”
  我急忙点头,迟疑问道:“你有办法?”
  胡商笑道:“织锦坊每十日左右都会有货物运出城。神医可藏身其中离开。”
  “真的?”我燃起希望,又不安道:“可我还有两位同乡和……”
  “齐王四公子是吗?”胡商直接问道,看来他什么都清楚。“韦大人早已交待,神医若有任何吩咐,我必当全力相助。”
  心下感动万分,韦孝宽总让我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可我终究违背承诺,干涉了战争。
  我小心翼翼问道:“此前的长社之战……韦大人他有没有……有没有……”
  胡商渐渐敛去笑容,变得沉重:“神医被深拘于王府内数月,恐怕还不知晓。这齐王攻克长社、招纳王思政之际,便向众人宣告此战乃得神医献计,功不可没。神医不久也会成为他的妾氏,从此高家将战无不胜。现在西魏人人皆知你为高澄打赢此仗,无不震惊痛恨,丞相宇文泰更是赏金千两,取你性命。只有韦大人知你身不由己。他说两国交战,胜负难免。他怕你遭遇不测,亦知你在此甚为艰难,所以才派小人助您返乡!”
  我彻底震惊,原来高澄留了这一手!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但再也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离间计外加借刀杀人。这样一来就算我之前真跟西魏有什么关系,也彻底绝了我的后路,不再为西魏所用。即便我被宇文泰杀了,他也不痛不痒。高,实在是高。恐怕当日在城门提出娶我之时,他就想到这一步了。心计着实深沉狠辣。
  望着眼前的胡商,我想到之前被兰京出卖的教训。尤其我们只是刚见面的陌生人,本不该再轻易相信,但他出示了我的衣服。如果他是宇文泰的人,趁着四下无人,早就可以动手将我解决掉。也只有韦孝宽知道我的来历会派人去吕家村查探的如此仔细。而且除了信他,我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韦孝宽,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如有机会,我一定全力报答。要是回去了,我也会为你立碑颂德,让后人知道你的宽厚仁义。
  我不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等我安排好,怎么联络你?你叫库尔……班……?”
  “神医唤我阿布即可。待您一切就绪,只需派人传话给织锦堂:衣物不妥,前来修补。次日寅时,马车便可立于王府东门两百丈外的巷口,李记烧饼铺前。卯时便可出城。”
  “可我出不了府啊?”
  阿布又狡黠一笑:“东门侧墙向西约十五丈处,杂草树丛掩盖下有一狗洞……”顿时我明白了。
  “好,一言为定!”
  我去找杜老他们,告之计划。宋文扬经过数月的休养,命是捡回来了,但如预料的一般,断臂接合并不成功,神经未通。只能保有一个基本完整的形态,但左臂从此再不能施力。血管瘀通,肌肉也会逐渐萎缩。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回去,再想办法吧。现代医学每天都在进步,说不定会有奇迹。
  半个月后,高澄凯旋班师,直接率将进宫接受封赏。还好,并无任何逼宫倾向的异常举动。
  高家子弟还在宫中受教,高澄待了三天才出宫。一出来,他便直奔东柏堂,与两位美人小别胜新婚去了。日日欢聚,夜不归宿。我时常也在猜想,也许他要纳的不是我,是那个第一美人元玉仪!至少到了今天,还没人正式通知新妇是我。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等肃肃!他们应该会赶在大喜之日前回来。我每天都到马厩张望,祈盼接他的马车能提前回来。
  “兰……陵!”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兰京!犹豫、迟疑、为难,更多是愧疚流露在他脸上眼里,最终他开口道:“对不起!”
  到了这步,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国破家亡,他比谁都苦。我柔声道:“算了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怪你!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他与一众膳奴手里都提着食盒。
  “齐王在东柏堂庆功,人手不足,我等前去伺候。”兰京黯然道。
  “赶紧去吧。别误了时辰。自己多加小心。”我担心他心神恍惚惹恼了主子。
  “兰陵,你每天都在这里张望,是等王爷吗?”兰京突然问道。
  我急忙摇头,怎么可能!
  他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我一眼,默默与众人上车离开。
  我慢慢走回属于我跟肃肃的角落,轻抚每天都要整理的衣物,小霞要帮忙我都不让。但凡跟肃肃有关的事、物,我很少假人于人。也不知道他在宫中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
  急促、剧烈的拍门声响起。我一打开,就见杜老扶着宋文扬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外。
  “怎么了?”我让他们先进来,岂料杜老摆手:“出大事了,高澄被七名梁国膳奴杀了!”
  什么?!我一下想到兰京离开时的绝别神情,他杀了高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事府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敢相信,那么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人突然就死了。我是不是该庆祝下。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
  杜老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我正为府里士兵治伤,突然传来命令,所有兵将紧急整装集结,他们说高澄被杀了!高洋已经带兵赶去斩杀所有刺客。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南梁细作。最糟糕的是……有人说你与兰京交往过密,而且你还背着西魏奸细的嫌疑!当时他们不知我是你同乡,所以他们一出门,我就带小宋过来了。小沈,自古行刺高官要员等同谋反,都要祸连九族的。我们……趁着他们还未全部反应过来……赶紧跑吧!”
  话音刚落,大门又被重重推开,我们一惊。只见小霞气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王……王爷被刺,生死不明,他们说你是同谋,骆将军要抓你正法!”
  柳萱夫妇还在府里,抓住这个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只是他的兵马还在府外,要召集还需要时间……我不能丢下肃肃啊。
  杜老急道:“小沈,别犹豫了。娃娃不会有事的!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种时代,凡是跟谋反作乱搭边的都必死无疑,我们无权无势根本无力开脱。”
  小霞也道:“沈医工,你们先出去躲躲吧。我会转告公子,他会谅解的!”
  嘈杂声由远处传来,这么快?我一咬牙:“好吧,告诉他,兰陵会在最初的地方等他!事情澄清后,一定会回来找他。让他务必一切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考虑!”
  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与杜老他们急忙奔出门。刚藏身屋外,就见骆超领人冲进去。
  一时间,王府内突增了许多士兵,大范围地搜捕与兰京有过往来的人。我们躲躲闪闪向东门移去,一不小心与一行女眷迎面相碰,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侍女刚要大叫,便被元仲华掩住了口!我愣愣望着她,“娘娘……”
  元仲华突然道:“蹲下!”我们一照做,侍女便围上挡在前面。随即一队士兵来到,一抱拳:“娘娘,可见医工沈兰陵?”
  元仲华摇头:“这里刚刚被搜过,你们去别处吧。”
  “是。”士兵走开。
  元仲华回头对我说:“你们走吧!”
  我诧异,一时搞不清她的想法。我尝试辩解:“娘娘,王爷遇刺一事跟我们没关系!”
  “我知道,”元仲华叹气,“齐王平时太过张狂,树敌无数,才招致如此下场。如今此事已枉送不少性命,我不想再添冤魂,才放你一条生路。至于以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快走吧,王府很快就会被重重包围,骆超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多谢娘娘!”既然如此,也没时间说废话了,我们接着向外奔。想必她对高澄也没多少情意了。高澄一死,至少解决了元氏目前最大担忧——江山易主。至于以后怎么样,难说,至少得乱上一阵子。
  杜老率先钻过狗洞,然后与我里外合力将宋文扬推了过去。我最后钻出来,远远望见东门外已布满士兵。
  向路人打听了方向,我们直奔织锦堂而去。
  掌柜一听我说:“衣物不妥,前来修补!”立马奔了进去。不一会儿,阿布跑出来,二话不说将我们带进内堂。
  “沈医工,听说齐王被刺?”阿布问道。
  我点头:“我被当成同谋了。现在还有办法出城吗?”
  阿布摇头:“满大街都是京畿大都督的兵马,大街小巷乃至民宿概不能免,均要搜查。眼下只能委屈神医一行先藏身于地窖之中,待我打探后,再做安排。各位随我来。”
  夜幕降临,阿布又回到地窖,焦急地对我说:“城内已贴满追捕您的告示。说您不但敌通梁国谋害齐王致其重伤,还是伪魏的细作,罪大恶极。禁卫军前后搜查了织锦坊三遍才离开。如今城门紧闭,三日内不得进出,您的画像就贴在那里。想要出城,不容易啊!”
  重伤?要不是死了,会有这么大的搜捕阵仗吗?八成又学高欢那样,为了稳定局势,掩人耳目,秘不发丧。但我却成了过街的老鼠,无处容身啊。
  阿布来回走动,最后道:“织锦坊也做染料生意,就以运送染料为名,待外面风声松懈时,将各位藏在染缸中运出城。只是要委屈各位在地窖多藏上几天了。”
  也只得这样了,我们颌首同意。幸亏韦孝宽及时给我找了这条后路,否则真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足足憋了大半个月后,我们才被阿布“释放”。他告诉我们今夜城门的守将是熟人,好说话以前也打点过不少,就趁今夜城门关闭前出去。
  我们跳进三个空缸,夹在二十个染料缸中间,一共三辆马车,来到城门口。在缸里都能听到士兵盘查的声音:“这不是布老板吗,今儿这么晚还要出城啊?”
  “可不是吗?”阿布的声音:“泽县的老主顾突然有急用,连着派了三个人前来催货。各位军爷,行个方便!”紧接着一阵沉默,想必阿布又塞了不少好处。
  士兵只在车外绕了一圈,便说:“没问题。走吧!”
  马车缓缓开动,“慢着,”突然传来一声阻喝。马车又停了下来。
  士兵们齐声喊道:“见过元大都督。”
  “小人见过京畿大都督!”阿布道。
  “这几车是什么东西?为何赶着这么晚出城?”元大都督问道。
  阿布谦卑道:“小人是织锦坊的东家,赶着送染料去泽县。小人也是怕怠慢了老主顾,下次不再光顾。这才连夜送货的。”
  “来人,给我仔细搜。”元大都督命令道。士兵纷纷跳上马车。
  “慢些,搜归搜,各位军爷慢些啊!这些可都是从西域过来的珍贵染料,每一缸都值三石粮食啊!”
  话音才落,便传来缸裂之声。阿布心疼道:“大人,手下留情,草民损失不起啊!”
  京畿大都督不屑之声:“如今齐王遇袭,陛下震怒,下令缉捕所有凶徒余孽。区区几缸染料算什么?若让贼人漏网逃出,只怕你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都给我继续搜清楚了!”
  “是!”
  不断传来缸破之声,搜寻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我们一旦暴光,阿布肯定要受到牵连,我会害死他的。就在此时,突然又传来一道声音:“报,禀告大都督,城北发现疑似沈兰陵衣貌体态之人。”
  “好!即刻随我前去缉拿。”元大都督率众离开,我呼了口气,心都要跳出来了。
  怪不得之前阿布坚持要我换回自己的衣物,原来他早有安排。有人穿了我在王府的衣服,故布疑阵,引开追兵。但是替死鬼的下场通常很惨,恐怕又有性命要枉送。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紧双臂,待在缸里。
  阿布故意为损失哀号了好一会儿,直到城守士兵说要落钥关城门了,催促他离开。马车终于顺利出城。
  一路急驰,不敢停歇,黎明时分才在一荒郊小屋停下。
  他将我们一一从缸里扶了出,“神医,小人只能送你们到此处了。这些染料,还是要送往泽县,否则会露馅。我为你们另外准备了马车和车夫,车上备有充足的粮食。如今宇文泰也下了追杀令,你们不能再从玉璧返回。车夫会送你们一直向西至吕梁南麓,韦大人自会接应。另外,这儿有五百铢钱,神医请收下。”
  我也不想假惺惺推辞了,这一路凶险不断,之后还有很多未知因素,有钱傍身多些保障总是好的。以后请韦孝宽好好报答他吧。我将钱袋递给宋文扬让他收好,目前他最缺乏安全感。
  我向阿布深深拜别,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跳上马车,继续西行。
  一路风餐露宿,避开人多的地方,又要防着后有追兵,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吕梁山脚下。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吕梁山哪段,但车夫告诉我,这儿还属于东魏的领地,上山五十里后,才是东西交界之处。
  山路难行,时而狭窄,时而陡峭。越往高处,气候也与山下截然不同。阿布找的马儿不是战马,不能适应这种行路和气压变化。几个时辰下来,不停长嘶,连我都觉得心慌意乱,最终寸步难行。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马蹄奔腾之声。
  我们大叫不好,决定弃马而行。嘱咐车夫自寻安身之所后,我们向西边深林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后方传来暴喝:“逆贼沈兰陵,还不束手就擒?”
  我们只当没听见,拼了命的继续向前冲。这儿是树林,树木、贯丛繁杂,而另一边就是悬崖峭壁,马儿根本撂不开蹶子肆意奔跑。我们就是想利用这点,争取保命时间。
  突然“啊”的一声,宋文扬惨叫倒地,一支羽箭穿透他的肩胛骨。我跟杜老将他扶起之际,追兵弃马一涌而上,把我们团团围住。
  两位将军坐在马上掠阵,一个没见过,另一个正是骆超。他狞笑着将一包东西丢了过来,血淋淋的人头滚到面前,大骇!
  “阿布!”我发现其中两颗居然是阿布和车夫。他不是去泽县了吗?最终还是为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被惨忍地杀害了!
  “骆超,你滥杀无辜,卑鄙无耻!”我悲愤大叫,全身发抖。
  骆超冷笑:“跟你这个叛贼有关的,还叫无辜?若不是他们,你出得了城?小小伎俩以为瞒骗得了本将军吗?个个死有余辜!”
  他命令道:“谁能生擒沈兰陵回去血祭齐王者,赏金百两!其他两人不计死活!”
  我们三人背靠背怒瞪四面涌上来的士兵,拼命抵抗,可我们都不会功夫。一会儿就被冲散,手术刀也不知飞到哪里去!
  杜老和宋文扬被打的血肉模糊丢在一边。他们向我步步逼进。情急之下,我大喊:“我就一条命,百两黄金够这么多人分吗?你们还是先商议好,把头功给谁吧!?”
  果然利字当头,有人暗向同伴下手,推开他们,想独领功劳。越来越多人明白过来,一时相互牵制,反倒没能靠近。
  骆超气道:“一群蠢才,还不快将她绑了!贻误军情,别说奖赏,你们等着领罚吧!”
  一人率先向我抓来,突然被宋文扬从后面死死抱住。宋文扬只有一只手,又中一箭,哪里拼得过强壮的士兵?危急之中他竟一口咬下,生生撕断那士兵脸上一大块皮肉。
  惨叫,那人立即松开抓我的手,抽出宝剑,刺穿宋文扬,紧连又是两剑,然后一脚踹开。血洒一地,宋文扬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滚下山坡,不见踪影。
  “啊!”我大声尖叫,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那人后颈,一下、两下狠狠将他砸倒。又有士兵打落我手中石块,将我狠狠推倒一旁。
  见此变故,杜老红了眼,就近卸了一人的下巴,又拉脱了另一人的胳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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