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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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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儿数着银子,不禁感叹京城人的豪富。
晚间罗仲谦带着管家来了,因今天罗府有事,日间的盛况他只能听管家描述,当白晓儿拿出账本,罗仲谦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入股一品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白小姐,我着实没想到,第一天营业额就能破三千。”
白晓儿笑意盈盈,道:“我也没想到,除了各色奶油糕点,凉菜和花椒系列的菜也卖的不错。我先前还以为京城人口味清淡,吃不惯麻辣,原是我多虑了。”
她今日准备的食材颇有些不足,像酸菜鱼、花椒牛肉这样的菜,不到晚间全部售罄,等着翻台子的人从一品居门口排到了胡同口。
好在白晓儿准备充足,她在街边摆了一溜儿的长凳,让小二给挨个地分发小食和茶水。
为此那些食客非但不愠怒,等到最后的还有不少。
几人围坐,商议了一番明日要做的准备,天色已然晚了。
临行前,白晓儿问罗仲谦:“大东家,今天我一直在等那个人出手,可是却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
罗仲谦道:“白小姐不必担忧,这件事是罗府的家事,定不会牵连到你和沈公子。”
白晓儿得了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她胆小,而是京城这趟水,比她想象中还浑。
玄月高挂,铺了一地白霜,白晓儿提着灯笼正要上车。
沈思齐看着白晓儿,想到前几日他打探到的那个消息,心中不由堵得慌。
他在后面压低了声音道:“晓儿,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第一百零七章 林致远被赐婚
白晓儿转身,清澈的眼睛望向他。
风吹来,拂起她的发丝。如丝丝缕缕的线,缠住他的人,包括那颗为她跳动的心。
沈思齐眼睑低垂,涩声道:“晓儿。汪如笙……也来京城了。”
白晓儿心头微凛,面色却未有变化。
她笑得十分轻松:“来京城前,我和他的婚约已被官媒撤档。”
这件事是林致远替她做的,她也是后来才知晓。
沈思齐摇头:“晓儿,事情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按大夏律,你父母双亡,解除婚约必须要长辈出面。我听说,被驳回去了。”
白晓儿吃了一惊,道:“沈大哥从哪儿听来的?可属实?”
沈思齐道:“是豆官儿写信告诉我的。不会有错。”
弟弟知晓他喜欢白晓儿,有了消息,便第一时间告知于他。
白晓儿咬牙,转身上了马车。
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小姐。”
佳卉见到白晓儿脸色,吓了一跳。
白晓儿很是烦躁。
汪如笙性子偏执,同是又是七皇子的人,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一个林致远已经够她烦的了。
马车行至芜园,白晓儿突然撩了帘子,沉着脸对文九道:“文九,去侯府,我要见你们少主。”
文九愕然,印象中这是白晓小姐第一次和他说话。
他踌躇道:“白小姐,少主此时应该在宫里。午时太后娘娘宣他入宫。”
“既如此,我们去宫外等他。”
白晓儿当机立断,文九应诺,立刻调转马头。
马车停在宫外的一条巷子里,白晓儿竖耳听着车帘外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约有马蹄声传来,伴着一个带着西域腔的娇滴滴的女声。
“林哥哥,这么晚你为何不在太后宫里歇息?你要回去找你的白小姐吗?”
居然是柔嘉郡主。
白晓儿攥紧衣袖。
林致远声音听不出喜怒:“郡主,此事与你无关。”
柔嘉郡主冷笑:“明日宫里会下旨赐婚,到时我就是你的未婚妻。等我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把白晓儿扫地出门。”
林致远皱眉,眸子浓深如墨,冷冷看着柔嘉郡主。
柔嘉郡主竟是一点也不怕他,掩着嘴儿笑。
车内,白晓儿心中荡起轩然大波。
柔嘉郡主说宫里会下旨赐婚。
林致远……会娶这位郡主为妻。
他娶妻了,自己该怎么办?
她脑子全乱了。
林致远这时看到马车,他扔下柔嘉郡主,走上前去。
却有一人比他更快。
柔嘉郡主奔到车前,挥剑去挑车帘,文九“钉”地一声,打落柔嘉郡主手里的剑。
柔嘉郡主气得跺脚:“白晓儿你给我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颜柔嘉!”
林致远厉喝,白晓儿突然跳下马车。
她走到柔嘉郡主身前,眼神越过柔嘉郡主,直直落到林致远身上。
这一刻,她竟是分外地冷静。
柔嘉郡主见她脸上伤口已经结痂,眼神不由变得更加阴翳。
她冷笑:“白小姐,有件事我要通知你。林哥哥马上就是我的郡马。你若不想被我卖到草原,现在就给我安分点。”
白晓儿面露讥诮:“柔嘉郡主,你的愿望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实现。我白晓儿不会自甘堕落到为妾,你还是看好你的林哥哥比较实在。”
白晓儿故意将“林哥哥”三字咬得极重,林致远眉头一挑,她却已经回到马车上。
她的声音隔着车帘冷冷传来:“文九,我们回去。”
文九硬着头皮看向林致远,见他没有反对,便驾车往芜园驶去。
林致远转头,目光森冷地在柔嘉郡主面上一剜。
“郡主,这是最后一次。”
柔嘉郡主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调转马头走了。
林致远跟在马车后,和白晓儿一前一后进了芜园。
白晓儿“砰”地关了房门,房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窗子打开,林致远用过的杯子枕头等物品,统统被扔了出来。
林致远见她这般幼稚,有些好笑,便推门而入。
他刚想取笑,便对上她泪水涟涟的双眼,心猛地一颤。
“晓儿。”
“不准叫我。”
白晓儿手中拿着他的砚台,怒目而视:“林大郡马,你去找你的亲亲郡主去。我这儿庙小,供不了你这尊大佛。”
白晓儿想到这宅子是自己花银子买下的,更加理直气壮。
他伸手去推林致远,却被他锁住双臂,人被压在墙上。
他俯身上去,不由分说地吻住她娇嫩的唇。
“唔……”混蛋。
白晓儿挣扎着,却被掠夺得更加彻底。
直到她手脚发软,不得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才放开他。
“你吃醋了。”
他肯定地说。
“才没有……”白晓儿又羞又怒。
林致远在她耳边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敏感的神经:“你心里有我,因此你才生气。晓儿,其实你已经离不开我了,是不是?”
白晓儿哑然。
她是个坦率的人。
特别是感情的事,骗他,根本没有必要。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他:“林致远,柔嘉郡主说太后要为你们赐婚?此事属实?”
林致远顿了顿,道:“太后的确有此意。”
白晓儿的心顿时像被挖走了一块,冷风飕飕往里灌。
她的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仿佛没有重量,却像一把尖利的刀,刺得他鲜血淋漓。
“林致远,你去找你的郡主去吧,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林致远面色微沉。
她昨日刚答应自己,说她会一直陪着他,等他为她报仇。
不过一日,她就变了。
白晓儿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道:“柔嘉郡主身份尊贵,她要我死,比摁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林致远,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
“可是我会保护你。”
林致远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因为我爱你,看着你娶别的女人,我会嫉妒会发疯,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妒妇。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白晓儿在心里说着,冷下脸。
林致远上前哄她,见她怎么都不肯转圜,坚持要他走,于是也有了怒气,推门而去。
白晓儿坐回床上,发了会呆,躺下拉过被子盖上,胡乱地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起来,没想还是迟了半个时辰。
罗家的马车等了半天她才收拾妥当。
她看见车上的罗仲谦,心中有些诧异。
“大东家你怎么亲自来了?”
罗仲谦道:“白小姐,他们今日可能会动手。”
白晓儿心头一跳,面色有些紧张。
罗仲谦道:“白小姐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到时您见机行事就行。”
“我知道了。”
白晓儿定了定神,一上午一品居照常营业。
想必第一日,第二天的人反而更多。
这让白晓儿和沈思齐都十分高兴。
一上午便有两千多两银子进账,沈思齐喜道:“晓儿,你真是财神爷啊。以前在清风镇是这样,来了京城也是这样。
我叔父曾说过,幸亏你是个女儿家,你若是身为男儿,那我们这些人就更加没活路了。”
白晓儿勉强笑了笑:“沈掌柜向来爱抬举我,我哪里就这么厉害了。若是没有你和大东家帮忙,这一品居肯定是开不起来的。”
白晓儿说的是实话。
若没有沈思齐千里迢迢赶来帮忙,仅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这般顺利就将酒楼开起来的。
若没有罗家撑腰,她也找不到现成的酒楼。而且她人生地不熟,光是那些地痞就能挤兑得她生意做不下去。
因此她心里对他们十分感激。
沈思齐目光在白晓儿面上的伤疤上一扫,忍不住问:“晓儿,会留疤吗?”
虽然他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但也猜出应该和林致远有关。
白晓儿表情瞬间变得阴郁,沈思齐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晓儿,你着实不必如此。”
“沈大哥。”她转头看着他。
沈思齐道:“你和其他人不同,凭自己的本事,就能赚来金山银山。像你这样的姑娘,为何要依附权贵而活。晓儿,我看得出,呆在他身边,你并不开心。”
白晓儿沉默。
沈思齐说的很对。
曾几何时,她也问过自己。
她白晓儿有钱有貌,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赚到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她不愁吃不愁穿,何必要和林致远搅在一起,守着这份没有未来的感情。
一直以来,她以报仇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
其实她心里清楚。
这不是理由。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爱上他了,因此她才会低到尘埃里,忍受那些她原本不应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
只为和他短暂的相聚。
“晓儿,离开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只要你求他,他会答应的。”沈思齐道。
白晓儿点头,而后又摇头。
“沈大哥,我会离开他,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还我自由。”
自她听到他的婚约,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
她必须做个决断。
赐婚的哪怕不是柔嘉郡主,也会有其他的贵女。
这样的事,她早该想到才是。
☆、第一百零八章 反遭算计
沈思齐错愕地看着她:“晓儿,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白晓儿牵了牵嘴角,道:“沈大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沈思齐沉默片刻,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白晓儿笑容苦涩,沈思齐扯开话题,问起白馨儿的学问来。
白晓儿说了几句,便有些意兴澜珊。
好在很快又来了一拨客人,她忙起来,很快便忘了这些烦恼。
夜间盘账时,大东家罗仲谦没来。
因他占股仅两成,一品居的主事实际上是白晓儿,他只用派个管家帮着拢账便是。
陈管家是罗仲谦的心腹,这两日都守在一品居。
白晓儿将最后一笔账记好,交给陈管家。
陈管家噼里啪啦打了通算盘,扫了一眼白晓儿账本上最后一个数字,准确无误。
他神情不由变得更加恭敬。
夜更深了,风吹得屋外树枝摇晃作响,白晓儿抬头道:“陈管家,今日就到这里,明日还得劳烦你。”
陈管家正欲作答,门突然被踢开,一队甲胄鲜亮的侍卫出现在门外,他们个个面容冷厉,手执长枪,锋锐的枪头在月色中寒意森森。
白晓儿心神一凛。
那些人终于来了。
为首一人上前,手果然一挥,厉声道:“搜!”
侍卫们如潮水般涌入一品居,吓得一品居的伙计们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当场跪下。
这些人不是普通衙役,是大夏皇宫的禁卫。
他们的出现,昭示着一品居犯事了,而且犯的还是通天的大事。
白晓儿不明所以,但见到沈思齐骇然的神色,却懂了几分。
她低声询问:“沈大哥……”
沈思齐面如土色,颤抖着道:“这些是禁卫军,只有那位能调配……”
言下之意,便是此事惊动了宫里。
白晓儿悚然。
罗仲谦只说是家族内斗,因此她才打算将计就计,帮他打压罗仲谦的庶弟。
可如今事态却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仲谦没这么蠢,罗家人也没这么蠢。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都被利用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至多只是螳螂罢了。
果然,没多时,那些侍卫便从横梁上取下了那只木盒。
为首之人取过木盒,打开一看,嘴角扬起冷酷的笑,白晓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那人走过来,将盒子拿来给白晓儿和沈思齐瞧,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他们事先装进去的财神爷,而是一尊神态狰狞的神像。
西塱国的圣物。
东西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白晓儿遍体生寒,那人盯着白晓儿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二位,请随我走一趟。”
白晓儿暂时被关进监牢。
牢里灯火幽暗,空间中弥散着浓浓的霉味,白晓儿咬唇,心中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沈思齐方才和她分开,她不知他去了哪里。
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被关进监牢了吧。
白晓儿想。
那些人目前还在搜集证据,还没有开始提审。
我们还是安全的。
这一刻,白晓儿只能寄希望于林致远。
虽然他如今羽翼未丰,但他说过会保护自己,若他此刻知道自己身陷囹吾,他一定会想法子来救自己的。
这样想着,她便镇定了许多。
没想只过了一小会,便有人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沈思齐送到她跟前。
沈思齐刚经历了一番酷刑,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偏生又没死,白晓儿隔着监牢的栏杆,向他伸出手去:“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思齐在地上蜷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白晓儿哭道:“沈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方才为首的那位将军冷然道:“白晓儿,沈思齐方才已经招认。他伙同西塱余孽打探军事机密。一品居的伙计夏木就是西塱细作。此案证据确凿,无须再审。”
白晓儿不敢置信,眼珠赤红地盯着他,那将军又道:“不过此事与你,与罗家无关,均是沈思齐一人所为。只要你在供词上签字,这件事便了了。”
白晓儿抬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休想,沈大哥没有通敌,你们诬陷他。我是绝不会签字画押的。”
将军冷然道:“白晓儿,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你想他一人死,还是你和他一起死。”
白晓儿怒道:“这是诬陷,我死也不会认。”
募地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晓儿。”
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面容白皙,五官秀美,身上透出淡淡的书卷气,在这阴森的大牢内,皎洁如同白月光。
和几个月前相比,少年褪去了稚嫩与青涩,举手投足沉稳得超出了他的年龄。
“汪如笙。”白晓儿咬牙切齿。
她未曾想过,与他再相逢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汪如笙垂眸看着她,眼中盛满柔情,一如往昔。
“晓儿,我费了好大周章才求来这个恩典。你听话,乖乖地签字画押,我们一起回家。”
“汪如笙,你做梦。”
白晓儿即便再傻,如今也明白过来,策划这件事情的原来是七皇子。
想来七皇子和林致远结仇,便找上了自己的一品居,打算利用这个来攻讦林致远。
虽然很多细节她猜不透,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这样。
而且不用想,汪如笙定是费了很多功夫,才说服七皇子放过她。
毕竟她是林致远名义上的女人,相信七皇子原先并未打算留着自己。
白晓儿想着,面色越来越冷。
七皇子是她的死敌,她的仇人,她不会与他们这伙人同流合污。
见白晓儿毫不动摇,那将军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为难地看向汪如笙,道:“汪公子,时辰不早了,你看——”
他还等着向七殿下复命。
七殿下的耐心向来不怎么好。
汪如笙淡淡笑了笑,对将军说道:“开锁,我自来劝她。”
白晓儿怒目而视,锁开了,汪如笙弯腰进来,触不及防地抱住了她。
白晓儿挣扎起来,汪如笙的力气却很大,紧紧锁住她的身子,使她无法动弹。
“魏大人,她不会写字,只能按下手印。”汪如笙轻声说道。
那姓魏的将军恍然道:“原来如此,不妨事。”
白晓儿就这样,被迫在供词上按下手印。
白晓儿怒道:“汪如笙,你不是人。”
为了打击林致远,他竟然如此陷害沈思齐。
他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汪如笙对她的咒骂恍若未闻,他强行抱她上了马车,阴测测地看她一眼,道:“晓儿,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不想对你动粗。你若是不听话,我就会将你的手脚用链子锁上,你觉得这样可好?”
白晓儿狠狠地瞪着她,终是不敢再挣扎。
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那个和自己说两句话就会脸红的文弱小书生。
她从他身上看到了狠绝和戾气。
汪如笙见她安静下来,浅笑着,温柔地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
白晓儿身子下意识往里一缩。
汪如笙便有些受伤。
他温声说道:“晓儿,你为何对我避如蛇蝎,难道你不知晓我对你的心?这些天没见你,我心里难受极了。”
白晓儿恨声道:“汪如笙,你是七皇子的人,你明知晓我家人是被他……”
她咬唇,终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你赶紧死了这条心。”
汪如笙却正色道:“晓儿,我知晓你心中难过。但我此番上京就是为了娶你。”
她不知晓他为了见她,经受了多么严酷的考验。
七皇子将他送入红殿,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书生关在一起。
为了活下去,他们各自组团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才能走出那个活地狱。
最后他胜了,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其中的过程他不愿回想。
他利用自己的智谋,聚集了一批忠诚的拥护者,最后那些人却被他一一害死。
杀人有时并不需要用刀,他的谋略,就是他最强的武器。
白晓儿看着陷入沉思的汪如笙,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眸色太过寒冷,冷酷到嗜血,这令她十分惧怕。
汪如笙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笑了,开始和白晓儿拉起家常。
白晓儿板着小脸,不搭理他。
她在等,等林致远来救自己。
如今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林致远肯定已经听到动静。
他应该已经在救自己的途中了。
汪如笙却似看透了白晓儿的想法,他淡笑:“晓儿,你该不会想林致远来救你吧。他如今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时间管你。”
白晓儿心中微寒,道:“你们将他怎么了?”
汪如笙道:“不是我们想将他怎样,是他自己作死。”
“他孤立无援,竟敢算计七皇子,七皇子怎能轻易饶过他。太后毕竟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林致远没有母族,没有依靠,亦没有后盾,他拿什么和朱氏争?”
白晓儿惊道:“所以你们就陷害他。汪如笙,你们到底将他如何了?如果你想害死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汪如笙深深皱眉,道:“晓儿。不是我想将他怎样,是他自己犯了大忌。此事很快就会明了,你不必多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第一百零九章 白晓儿的抗争
白晓儿目光复杂地看着汪如笙,斩钉截铁道:“汪如笙,你变了。”
汪如笙笑容依旧温润,他道:“不是我变了,是世道本就如此,我若还是原来的小书生,你如今就会和沈思齐一起呆在大牢,而不是坐在车里。”
听他提及沈思齐,白晓儿脸色立刻变了。
她抬眸看着他,厉声道:“你们如此陷害沈大哥,难道不会觉得心虚?汪如笙,你还有没有良知?”
汪如笙无奈道:“晓儿,并不是我要害他。是他不知深浅,硬要蹚这趟浑水。京城是什么地方?没有根基,没有家族的庇护,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眸色转深:“晓儿,你可知在这件事中,罗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晓儿不敢置信:“罗家……不可能的。罗仲谦和我们是一条船,一品居有他的股份,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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