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你是糖做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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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又到了龙族手中呢？
　　或许是因为当初冒出了数万水族丧命的事，天庭面上无光，不好意思收这礼物，也未可知。
　　或许是老龙王想去了自己被绿的往事，突然不开心，发现自己送错了一份贵礼，然后趁机要受回去，再不肯送了。按照王母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恐怕龙族是真的不太想给了。
　　吱吱依旧不是确定，但是既然王母让她去要那颗珠子嘛，那就去要吧。
　　虽然她心里头觉得，现在这种情况，颇有些像是实习阶段指导老师让她取个快递，但是……王母让她取，应当是有深意的吧。
　　是的，一定是有深意的！
　　一仙一狐落到了海边上，一下子看到了一只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老乌精。
　　老龟精硕大无比，像一座小山一样，正好堵住了一仙一狐的去路。耸动着身体，不知道在干什么。　
　　吱吱好奇地走上去探看，问道：“老人家，您在做什么？”
　　那老龟动作很慢地转过头来，脸色立马就不对了，本来就乌黑开裂的脸上，显得更黑更裂了。
　　吱吱走到了老龟的面前，老龟来不及躲避，手里的东西就被吱吱发现了。
　　一只乌龟爪上，是一个小龟壳，小龟壳上，写着“吱吱”的名字，画着一张脸。虽然那张脸，画风很是清奇，风格很抽象，体现出了一种灵魂画爪的气质，但是，鬼壳上的脸，应该就是吱吱的脸。
　　另一只手上，是一颗海长满刺的胆。
　　老龟可能是太过吃惊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还拿着海胆身上的刺刺龟壳上吱吱的脸。
　　吱吱：“……”等等，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扎小龟”吧。
　　老龟哭丧着脸，道：“吱吱……大仙，不要……杀……我……”
　　这只龟应该是水族中的小老百姓龟，没有上一次海鲜丸子式的攻击力，在势单力薄的条件下，就只能淳朴地表达一下他对她的恨意。
　　一遇到危险，就立马认怂，毕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老百姓龟，似乎也不能要求他们做出更多的反抗。
　　狐狸精指了指地上。
　　吱吱一看，在老龟身体留下的一片阴影里：有几只虾，正在扎小虾；有几只蟹，正在扎小蟹，甚至还有几条鱼，躲在退潮之后的小水坑里，不知道能还不能撑到涨潮时，明明应该是相濡以沫的时候，却非常倔强非常不惜命地在……扎小鱼……
　　“你们到底有多恨我，好好爱自己不行吗？为什么要对同类这个样子？”
　　几乎要暴走的小仙女，被狐狸精扛起来，带走了。
　　“吱吱，你先冷静一点，时间紧迫。看你这个样子，我们不能直接进去，我们隐身进吧。”
　　小仙女下意识回一了嘴：“我吱吱做事，一向光明正大！”
　　只过了一小会儿，吱吱平静了后，怂怂道：“好吧。”
　　一整个水晶砌成的宫殿，亮闪闪，映照着一切进进出出的生物，水晶上还长着多色的海藻，似是都知道自己担负着装点龙宫的大任务似的，一根根都长得极规矩，丝毫不凌乱，倒像是有好好修剪过似的。
　　门口有守卫的蟹兵，门中一排排的鱼虾列队进出，很有秩序。
　　这已经不是吱吱第一次来到龙宫了，但这次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记忆里，她不是很喜欢龙宫，有些讨厌，甚至可以说害怕。
　　老龙王总是脸色阴沉，把本来挺好看的一张男龙脸，拉得很长，像是她和她有仇一样。在小吱吱还是无忧无虑的小仙女的时候，天庭上除了王母之外所有的神仙，每次见到她，都会露出一张虚伪的笑脸，对她有求必应。只有老龙王，丝毫不顾忌小吱吱是一个小孩子仙。
　　她要这要那，全不给，这也就算了，她一皮起来，还会不遗余力地把她凶哭。
　　小吱吱是一个偶尔还是个挺有眼力见的小仙，很快就学会了不在老龙王面前皮。但是就算是这样，老龙王还是热衷于把她吓哭。
　　至于龙母，脾气也不是很好。她是从九霄殿嫁过来的仙，顶了织女的位置嫁给龙王，总是被人拿来与织女比，心里自然不甘。看到小吱吱，也只是礼节上不出错而已，但总是冷着脸，眼神很可怕。
　　这一对夫妇，给小吱吱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阴影。
　　吱吱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有一次太淘气了，一不小心弄坏了王母娘娘的镜子，西王母便威胁她说：“要是再哭，就把你送到龙族去！”
　　那一晚，小吱吱吓尿床了，还被很多仙女姐姐耻笑。
　　……
　　这一系列尴尬而辛酸的往事，让小吱吱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害怕到龙宫里去。
　　小吱吱总是觉得青澶哥哥活在水深火热之后，但是青澶居然能够在水深火热之中长成这么一条会说笑话、会哄小仙、笑起来很好看的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在对于青澶的态度里，先是夹杂着三分同情，后来又多添了七分敬佩，在情窦初开的年岁，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这条龙。
　　等到吱吱长到了不尿床的年纪，才敢再去找龙宫挑战，却依旧不受龙王龙母待见。
　　这一切，直到小女龙白练诞生之后才有了改变。小吱吱去观察过几次，次次都被震惊到。
　　平时白练总是懒洋洋地睡觉，而等到把眯起的眼睛稍微咧开一点点缝隙的时候的，就是一副天上地下，本龙最大的样子，指使龙王做这做那。龙王在忽视了几次之后，很快就变得没有丝毫骨气地臣服了。
　　小吱吱以前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还觉得眯眯眼一定是很厉害的武器，于是也学者白练眯过一会儿眼睛。
　　没有用。
　　想着想着，一仙一狐便来到了龙宫里。吱吱在跨进龙宫大门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很别扭的。就怕再遇到龙王龙母。
　　净灼轻声道：“事先打听过，龙王龙母出宫办事去了。”
　　吱吱捏了捏净灼的手，媳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走了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这是你做的，是不是，我早就在怀疑了！绛儿，你为什么，你害死那些凡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殿下，我也是为了龙宫，为了你啊！”
　　“从一开始，你就是天庭派来的细作。我看错你了！”
　　“殿下，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为了龙宫不好呢！”
　　“你！”青澶做抬高双手，做出将打的姿势的时候，手却被红绫缚住了。
　　回头一看，是一只板着脸的狐狸精，和一个震惊的仙女。
　　由于龙太子与太子妃吵架的缘故，虾兵蟹将们一个个都散了。是以吱吱总算免于再看到大虾蟹扎小虾蟹之景。
　　吱吱和净灼也是有过吵架经验的一对妻妻，看着龙夫妇这般吵，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吱吱记得她是来要珠子的，所以只好先把这奇怪的感觉放一边去。
　　青澶的面色不好看，神情恍惚。几日之前的脸色，只是疲惫而已，因为即将要升级龙爹了，就连疲惫里都带着光。　
　　而此刻的龙，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连一向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散乱，眼中因疲惫而充满血丝，像两个死鱼珠子一样，在一仙一狐身上滚了一番。不信一般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收回了手，又抬眼望了吱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退了几步，几欲栽倒，似是站不稳。
　　“你们，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不成？”
　　吱吱拉住净灼的手：“凡间的那些云，真的是天庭和龙族共谋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脑壳子里乱糟糟的。
　　点绛的脸白了一下，见了净灼，有些忌惮，但是看见吱吱，神情很快化为怨毒：“是谁让你来的？”
　　狐狸精扮作一根木桩，不说话，不动。只是露出虚情假意的微笑。
　　吱吱道：“是王母娘娘，她要我来取一样东西，千年海珠，能能给我吗……”
　　吱吱垂下眼眸，一边问，一边在心里很快计算。
　　西王母既然亲自要她来的话，那么黄云这件事就应该不会是她的设计，所以西王母可以排除嫌疑。西王母之外，有资格命令龙族的，好像就只有……天帝了。
　　脑子让她下这个判断，但是感情却不允许。
　　这回黄云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和当年害织女姐姐的是同一个仙，为仙父母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说这是天帝做的，她根本想不出任何一个解释。
　　这个世界里的天帝，虽然不见得是神话故事里那种很威严、很深沉、时常怀着悲天悯人目光的的天帝，但是至少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子。
　　但是多年的狗血文写作经验告诉吱吱：看起来是个好人的，说不定就是真凶，看起来坏得很明显的，反而最后会证明是一个好人。
　　吱吱的脑壳子愈转，便愈是成浆糊了。
　　索性向同谋者要一个确认，吱吱看向点绛：“你告诉我，那仙，究竟是谁？”
　　“呵。”点绛笑了笑，歪着脑袋，“你明明知道我向来是谁的仙，听的是谁的话，还需要多问吗？”
　　吱吱又问：“那，是谁啊？”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着冷静，问问清楚，不然到了最后闹出了误会，很麻烦的。
　　点绛道：“吱吱，你自己都提到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你说具体点。”
　　点绛抚摸着突起的肚子，脸上露出在说来龙去脉的时候本不该有的不耐烦之色：“就是西王母娘娘啊！王母娘娘她，甚至根本不想要瞒着你。”
　　吱吱摸了摸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啊……”好在不是天帝。
　　“所以，这难道就是西王母让我来这取东西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亲自从你们口中得知——‘是的没有错，这件事就是本宫做的’。这个意思。”吱吱觉得心态有些崩了，“这难道……不是在，玩我吗？”
　　心里头咯噔了好几下，她感觉有些摸不清西王母的路数。
　　明明小心脏绷紧了，想要听到一个震撼三观的答案，结果点绛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地说了出来。吱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难道真的是她的想法充满了狗血，而在现实中，王母想要毁灭个人间，随手就做了。
　　吱吱问：“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对凡间？”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点绛冷哼一声，“王母答应我，可以保龙宫无虞，我就照做而已。”
　　吱吱琢磨了一会儿，摊开了手掌：“那好吧。珠子呢？”
　　点绛微怔：“你……还是想要？”
　　吱吱道：“我和王母娘娘是有约定的。一手交珠，一手交衣。这笔交易还没有取消。不管西王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不管。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试试。”
　　点绛道：“殿下让我保管那颗珠子，现在……给你也无妨。”
　　吱吱接过水晶盒，道了一声：“谢谢。”
　　看着点绛低眉垂目的样子，一些记忆涌了上来，吱吱脱口而出：“点绛姐姐！”
　　点绛被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扶着肚子，虎着脸：“谁是你姐姐？”

　　☆、晋江首发

　　吱吱和狐狸精刚从海面上冒出来；　将避水珠和水晶盒都丢回到乾坤戒指中。
　　小仙女还在嘟嘟囔囔地感慨：“难道就这么完了？我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欸；　没有想到；　还真的就只是……取一个快递而已。
　　“天呢；　王母娘娘把我当成什么仙了，一个收快递小仙吗？因为她懒得来龙宫；　就要我来帮她取东西，难道她不能自己跑一躺的。不；　不可能；　这件事情是一定是很有深意的。或许这正暗示了我接下来的命运罢。”
　　狐狸精停下来；　抿着嘴，看着脑壳子上仿佛开了一个大洞的小仙女；　神情无奈而宠溺。
　　“有像王母这种需求的仙；　一定不只一个——哇，不会吧。”小仙女捂着嘴，“难道我……难道我接下来；　将会在这个世界大陆开创快递产业吗，成物流业开山鼻祖；　一代送快递巨擘！名字我都想好了；　就叫吱通快递……”
　　“……走吧。”净灼牵着小仙女的手；　生怕吱吱脑补得太激动了，没看到路，一不小心就栽倒了。
　　到了涨潮的时候，海滩上已经空空如也，海龟精还有其他小水族们；　都不见了，都已安全地回到了水里。
　　毕竟是懂得扎小啥的水族了，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迎面走来三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吱吱……仙子啊……”
　　“真是巧啊，本仙正在赏海，居然就遇见了吱吱仙子……还……还有妖王大人。”
　　“万年未见，妖王大人的身姿，真是愈发挺拔健美了。与吱吱仙子站在一道，真是各有千秋。”
　　吱吱抬眼望去，只见三名仙君手挽手而来。
　　这三位仙君乃是福禄寿三仙君，都长着很有福态的身材，以及很有福相的面孔，在天庭里仙缘极好，乃是著名的老好仙三个。善于和稀泥，从不得罪仙，脸上笑眯眯，两边不得罪。
　　福：“啊，大海啊！——看，这美景——吱吱仙子，妖王大人，我们一同赏海吧。”
　　禄：“妖王大人，吃了没有，小仙可以做东哦！”
　　寿：“小仙碰巧知道一处逍遥之所，在赏海之后，可以搭着小船，一同去赏玩。吹吹夜风，很嗲的。”
　　手挽手的三仙君，若是有事相求，绝对不会简单地说出来的。在说出来之前，定会有一长串的客套话。
　　吱吱：“三仙君，还是直说罢。”
　　三仙君露出腼腆三笑，低头行礼，似乎又要说上很长的客气话了。他们也是有自己尊严的三个仙君，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净灼转向吱吱：“说话这么不利索，看来在天庭中是无关紧要的混日子仙，若是揍了，不甚要紧的吧？”
　　吱吱镇重地点了点头。
　　三仙君立马住了嘴，变了脸色，很有默契地退了一步，从背后取出三朵云来。
　　这是一朵有年头的长长的连体行云，见证了三兄弟的亲情与友情。但是这朵连体行云，已经都被黄云污染了，变成了脏兮兮、沉甸甸的黄色行云一朵，不仅难看，连飞都飞不起来了。
　　生怕再多说话就要被狐狸精揍死了，三仙君只吐出一个“修”字。
　　吱吱也不说话，把黄云揉吧揉吧，就揉碎成了渣渣。
　　福禄寿看了心惊肉跳，焦灼地看着吱吱。
　　傍晚的风悠悠地吹着。
　　片刻以后，一朵新的连体行云，就出现在了吱吱的手中。比起老行云来，显得更富态了，还点缀了一点祥云样的装饰。
　　吱吱递给了福禄寿：“试一下吧。”
　　福禄寿架起云来，冲着海面上空，一片没有黄云分布的地方，飞了上去，在空中说了一个“谢。”
　　吱吱学好雷锋，就带着自家狐狸精准备走了。没有想到，就在此刻……
　　三个仙从自己私藏的小花篮里，撒下了各种颜色的香喷喷的小花花，像是倒水一样，泼到了一仙一狐的身上。
　　福禄寿是知恩图报的仙，在漫天的花瓣雨中，正准备献唱一首《吉祥如意，恭喜发财》表示感谢，刚亮嗓子，唱了三个恭喜。
　　净灼危险地啸了一声：“滚！”
　　毛上沾满了花瓣花粉不说，狐狸精还觉得鼻子痒痒。
　　于是三仙滚走。
　　吱吱与净灼正准备上天去，没有想到，却撞见了龙王龙母，还有御舒仙君。吱吱不知道，御舒仙君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是不想与龙王龙母交涉，便拉着狐狸精缩了起来。
　　此刻的御舒仙君，看起来并没有以往那种肥白好欺负的样子，而是脸红脖子粗地与和龙王怼上。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到外头去，是不是就为了躲本仙君，本仙君告诉你们，本仙君要么不回来，要回来就上龙宫堵你们去！”
　　龙王不语，与龙母同乘在撵车上，身旁有数百位水族护持，而御舒仙君则是一个仙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半飞半跑。
　　“躲什么躲，倒是说话啊！是不是看到本仙君就不敢说话了，心虚了不成，当年织女就是被你们气死的，你们这对龙男女！”
　　龙王发出一声咆哮，顿时间风起云涌，御舒仙君的脸都被突如其来的妖风吹歪了一些。
　　吱吱一听这咆哮声，也是毛骨悚然，童年阴影顿起。
　　龙王龙母，可不仅仅是对小吱吱不好，对于自家的孩子——具体指青澶这一条龙——也没有什么好面色的。小吱吱经常看到，青澶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被罚跪在门外。基本上一听到龙王发怒，青澶就又要跪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青澶也早已长成了很大的龙，但是吱吱这一刻，还是猛得被揪紧了一下。　
　　吱吱与青澶的教养方式，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放养，一个圈养。
　　西王母就常常对天帝说，要是把吱吱也拿来像青澶这么管，说不定就不会养成这么讨仙厌的性子了。小吱吱曾为这做噩梦做了许久，印象特别深刻，遇到了龙王龙母，只想绕道走。
　　龙族虽是不容小觑的势力，但是天仙普遍不怎么看不起龙族，所谓的“龙男女”，与凡间所谓的狗男女，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但是这回是真的碰上龙了。
　　龙族属于仙不好大大地罪，但是得罪了也不需要怕被迫害的种族。三界安定，便必须得有龙族，龙族可以冷傲着性子，不容易被讨好。但是神仙与其争执几句，也是常常有的事。
　　龙王啸道：“御舒仙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本仙君，看西王母让吱吱来这儿，就知道有问题了，天上这些黄云，定又是你们龙族的手笔，当年……”
　　吱吱听出来了，御舒仙君似乎并不知道，王母娘娘才是背后的主使。对这件事，想复杂的不止她一个仙。
　　龙王不厌其烦：“住嘴！”
　　“你怕我说吗，你们敢做，就不敢被我说吗？”御舒仙君道。
　　龙母瞄到了一仙一狐，吃了一惊之后，脸色不太好。龙族对于妖族，也是敢惹一下的，因为知道妖也是有原则的妖，不会动不动，就做出灭龙全族的事情　。
　　趁着被戳破拎出来之前，吱吱拉着净灼就准备走。
　　“当年织女知道了她织的云中有疫种，但是那些云就将要施出去了，用于某地布雨，而当时，龙王你也在那里吧——她忙着下凡来找你，途中遇到了她仙伯伯我，向我说明了这一切。最终那场瘟疫雨并没有落下，但是自此之后，织女就变了。可你，你明明是她的未婚龙，对内情知晓得最清楚，为何就连这么多年来，你偏偏就是绝口不提往事。本仙君早就觉得有鬼，直到今日才……”
　　吱吱停下了脚步，想要继续听个虚实。
　　一回身，只听见“噗通”一声，水族拉着龙王龙母的撵车入水了。而御舒仙君，因为不通水性，又没有及时使避水珠，在海水里漂了一会儿，被一只巨大的海龟精驼起来。
　　扑腾着吐着咸水，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净灼拉着吱吱，说：“故事可以以后再听，先走吧。”
　　是了。这恐怕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但是至少现在，吱吱能够确定，织女确实知道黄云的解法。
　　在西王母面前，吱吱取出水晶盒，将海珠呈了上气，仙娥接过，送到了西王母手中。
　　西王母打开盒子，取出海珠，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缓缓道：“吱吱，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吱吱道：“我想要天－衣。望王母信守承诺。”
　　西王母道：“就算你知道是本宫设计的这一切，还是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对来龙去脉很好奇，但是先救人再说。”吱吱道，“只有短短二日了——我赶时间。”
　　“你不问本宫　，本宫却偏偏要告诉你。”西王母站起身来，眼神迷乱，显得有几分疯狂，　“就是为了下界这些如蝼蚁一般的凡人，本宫的爱女才离开了天庭。这些凡人凭什么，他们根本就不配！”
　　吱吱知道，自己一时是走不了了。在到结局之前，大反派照例要说一番来龙去脉的，拦都拦不住。于是板着小脸，乖巧地听来龙去脉。
　　但是王母，却不像一般的大反派那样，在结局之前，开始自己的表演。说完了“他们根本就不配”，就不说话了，来龙去脉居然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仙震惊。
　　微仰着脸，好让自己的眼中的泪水不要滑落，流露出些许脆弱。
　　……仙设突然崩了。
　　此刻，天帝进来，派几个仙娥，将西王母带了下去。
　　西王母手中依旧摸着珠子，似乎很是珍视似的。吱吱却觉得有些奇怪，按说西王母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何必对这海珠耿耿于怀。
　　天帝看着吱吱：“啊！真的没有想到，王母居然做出了这等事！如此残忍，老朽我真是遇仙不淑啊！”老头子慈祥的脸上，露出一种浮夸的失望。
　　等等，遇仙不淑是这么用的吗？
　　怎么感觉结局这么快呢？要不要这么强行？
　　天帝取出了天－衣，递给吱吱，道：“之后的事情，自会与你解释清楚。吱吱，你先拿去吧！”
　　吱吱忍住目眩，将天－衣团成团，包起来，便“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天帝目送着活泼的小胖仙离开，默默点头。
　　吱吱冲了出去，突然刹车：“等等，这节奏很不对。据说结局应该余味悠长一点才对的啊，深沉，有逼格，引人思考，带着一点怅然若失的味道：但是为什么，我就这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