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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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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医话还没说完,华骁脚部一绕,踢起一块石子直砸黄太医的嘴巴而去,然后冷眼看着他说道:“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黄太医连连磕头,他的一边脸红肿了起来,跟尖嘴猴腮一人肿一边,刚好凑成一对。
但即便如此,黄太医仍是不死心地说道:“王爷,这医女来历不明,她的话不可信啊!请王爷明察!”
华骁目光阴冷地盯着黄太医,黄太医感受到头顶的威压,将头低的更低,不敢说话。
随后华骁又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对裴纭说道:“他不相信你。”
华骁眼神比刚刚更加锐利,顶着华骁审视的目光,裴纭回答道:“他无关紧要,王爷信我就行。”
“我也不信你,”华骁看着裴纭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你要如何?”
裴纭跪到地上,低下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只能请王爷给奴婢一个证明的机会。”
华骁没有立马答应裴纭的请求,裴纭低着头也不知道他的神情如何,只能煎熬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好。”
听到这声“好”的时候,裴纭暗自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给华骁拜谢道:“谢王爷。”
受伤的男人被转移到一处干净宽敞明亮的营帐,身侧炉子里的水已经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听见这沸腾的声音,裴纭就知道一切准备都就绪了。
裴纭转过身,看了一眼门口恨不得将脸凑到她面前的围观群众,略微皱眉。她又看见营帐的一角,坐着个闭着眼睛的华骁。
裴纭走上前去,向华骁请示道:“王爷,医治过程需要安静,闲杂人等需撤离。”
华骁没有睁开眼睛地“嗯”了一声,然后他的随行将士便将吃瓜群众一并清离出现场。
裴纭看着闭着眼睛,纹丝不动的华骁,又说了声:“王爷,医治过程需要安静,闲杂人等需撤离。”
华骁没有动静。
裴纭很是无奈,再次叫了声:“王爷。”
华骁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很不耐烦地说道:“不是都走了么?”
裴纭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唇,不说话,只看着华骁。
华骁在裴纭看似不好意思实则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明白了:他也是这“闲杂人等”中的一员。
见华骁面露愠意,裴纭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连忙说道:“奴婢只是怕一会儿场面污了王爷的眼睛,王爷若是不介意倒也无妨。”
裴纭这话倒是让华骁更不满了:“本王纵横四方,什么场面没见过?”
裴纭微笑:“王爷说的是,是奴婢冒昧了。”
裴纭想着,华骁想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谁知华骁突然站起身子,低沉的声音饱含怒意,说道:“本王没工夫跟你在这耗着,若是戍时你还未能完成,本王定治你的罪!”然后华骁甩甩衣袖,摆着一副臭脸便走了。
裴纭实在搞不明白华骁这心里的曲曲绕绕,只得在他身后行礼道:“奴婢明白!”
然后裴纭回到搭造起来的简陋“手术台”,看了看身边的徐有贤,说道:“你只管守着这灯火,保持室内通明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徐有贤其实不想自己显得如此无能,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只剩下无能为力了,他只能对裴纭点点头。
于是,裴纭拿起一把小刀,浸入煮沸的热水中,抹上让徐有贤带来的浸泡过南香藤的雄黄酒,紧接着就是将伤兵腿上的腐肉用刀处理干净,这些坏死的肉不弄掉,只会加重病人的病情,恶化当前的情况。
裴纭不知道刚刚喂下去的麻沸散效果如何,但是听见男子痛苦地嘤嘤呀呀起来,裴纭大致明白这麻沸散并不怎么管用。
裴纭对伤兵说了声:“长痛不如短痛,你就忍忍吧!”
伤兵本来就不省人事的,所以这句话只有徐有贤听进去了,耐不住好奇,他微微转过头来看一眼裴纭,头一眼没看清楚便转回来了,但他眼里残留的映像令他心生好奇,促使他再次仔细一看,这一看险些没当场晕过去——裴纭竟然用刀刮掉那些腐肉。
徐有贤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不是看裴纭在干什么,而是在看裴纭的脸。虽然裴纭蒙住了半张脸,但是通过她的眉眼,徐有贤能够看出她是十分的淡定从容。
裴纭刚好处理完一块,准备换一把刀,注意到徐有贤正在打量着她,猜测到他心中所想,轻笑道:“其实你怕这些血肉也没什么,我刚当医生那会儿,什么都能忍,唯独受不了病患的呕吐物。”
徐有贤知道裴纭发现了他在偷瞄她,连忙回过头去:“对这个我倒觉得无妨……”徐有贤回答着,裴纭说她也有害怕的东西,这让他心中好受了许多。可是,为什么裴纭说是她“刚当医生那会儿”?她不是刚学医吗?
徐有贤正想开口问道,转过头却看见裴纭正专注着盯着眼前,他连忙打住嘴,甚至想要屏住气息,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影响到了裴纭。
裴纭手上动作不停,说道:“你不必担心影响我,若是没有人在此偶尔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时间一长神经绷得太紧,我也受不住的。”
徐有贤并不是很明白裴纭这话的意思,他自己行医时偏爱一人问诊,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但既然裴纭这么说了,接下来裴纭说话时,徐有贤便会立即搭话,若是裴纭不说,他便安静地在一旁守着灯烛,守着沸水,守着时辰喂服麻沸散给伤兵。
他也会尝试着看向裴纭的动向,先是裴纭的专注的眼神撼动了他,到后来他迫切想知道裴纭这双娇柔纤细的手为何有如此沉稳的力量。
于是就在这时不时的观望中,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恐惧这画面了。
正文 第115章救治伤兵(5)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徐有贤也不知道自己看着裴纭看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来时,发现裴纭正在穿针引线,发现此时裴纭正在穿针引线,大为不解:“你这是?”
裴纭吩咐徐有贤取来针线并且强调是能够穿线而过的针时,徐有贤还有些疑惑,但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发问。
当时以为裴纭是要针灸诊疗,但现在一看,裴纭是真的在穿线。
待裴纭终于将手上的线穿过银针之后,裴纭才回答道:“将伤口缝起来。”
“什么?”徐有贤大惊,这是他从未听闻过的操作。
“要是怕就不要看了。”裴纭淡淡地说着,徐有贤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安慰着的小媳妇。
只见裴纭拿着银针,因为刚刚用沸水烫过,拿在手里略微烫手,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开始缝合伤口。
徐有贤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裴纭,裴纭手中的针线在伤兵的腿上穿来游去,就像在绣花一般,一针一针地穿过伤口的皮层,将祛除腐肉、敷上特制膏药的伤口,一点一点地缝合上。
待裴纭将针线收尾,徐有贤不由得凑上去看那缝合的伤口,全然忘记自己是怕见血的人,因为惊讶过度,他说话都有些哆嗦:“这、这好了吗?”
当然没有,她这缝合手术的手术比之现代差远了,对创口的止血、消毒、镇痛、保护等措施也十分简陋。但条件所限,只能做到此了。
裴纭对徐有贤说道:“我有些糊涂了,我刚刚可有让你取桑白皮?”
徐有贤摇摇头:“没有。”然后问道:“是现在需要吗?”
“对。”裴纭点点头,“现在需要以新桑白皮包裹伤口,令汁得入,镇痛止血。”
徐有贤立刻答道:“我这就去取来。”
徐有贤离开之后,裴纭看着自己亲手做完“手术”后的伤口,她本对此又八成的把握,但是实践之后她的心反而给堵上了——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以现在的条件,“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两成。
想及此,裴纭的手甚至有些不听使唤的颤抖。
若是自己没有努力而错失患者的生机,那她会对自己百般厌恶、自责;可若是自己有尽力去争取,而结果还不尽如人意呢?
她从医这么多年,最害怕面对其实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因为自己无能造成的生死相隔。
她有千万句话去安慰徐有贤,让他放下对自己无能的谴责,走出自我否定的困境。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她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这自我怀疑的旋涡之中了。
或许,这是为医者一生都逾越不过的一道坎。
她不禁疑惑,自己真的有必要在这个世界继续她的医者之梦吗?这个世界有许多跟她以前的世界相矛盾的事情与观念,就好比她觉得《质心方略》或者其他医书上记载的内容实在毫无道理,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她才发现,是她所知道的那些先进知识,在这里才是那个异想天开的笑话。
裴纭止不住地陷入迷茫无助的万丈深渊时,一阵声音唤醒了她。
“救我……救我……”
裴纭抬眼看向躺在桌面上的伤兵,他又开始迷迷糊糊地喊叫着。
可正是这道反反复复的声音使得裴纭豁然开朗——即便身处异世,医人治天下是她的梦想,哪怕她的容颜,她的身材,她所遇到的人都变了,但是她她那颗想要救人的心都未曾改变过!
是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人在她面前还有一口气,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一定还有方法的,一定有的!
忽然灵光乍现,裴纭连忙掏出自己的布囊袋,里头除了原先那张纸条,现在又多了一支花无赖赠与的簪子。
八宝琉璃簪。
“八色宝簪,永生不息。”
花无赖说过,寻常的伤口都可以用这个治愈。虽然眼前的伤口不太寻常——但是裴纭决心试上一试。
这个簪子的珍贵,裴纭是明白的,花无赖说过它只能使用八次。
但是如果因此而一直藏着掖着不用,这簪子又和普通簪子有什么区别呢?
裴纭拿起八宝琉璃簪,在伤口上滑动。
只见八宝琉璃簪忽地变回当时吸血的状态,本是象牙白的簪子突然通体血红,裴纭再次看见簪子中流动着的,她的血。
而当簪子缓缓变回象牙白时,簪子顶上八分之一处变回了最初的七色琉璃颜色。
裴纭挪开簪子一看,不由得惊叹这簪子的神奇——伤兵的伤口真的有愈合的趋势,之前还不时滋滋往外冒血的伤口竟然结起了痂。再一看伤兵的脸色,竟然也不似之前那般惨白无血色。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裴纭连忙将簪子收回去。
刚收好,徐有贤就带着裴纭要的桑白皮快步走进来。
“娘娘,新桑白皮我给您取来了。”徐有贤小心翼翼地递给裴纭。
裴纭接过后,选取几块适当的桑白皮将伤口包裹住。这一过程徐有贤都没有转过身来看,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一趟,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是怕见着伤口流血的。
裴纭本来还想着,要是徐有贤疑惑这伤口怎么忽然好得这么快了,她该怎么说?她该不该告诉他,她有一件法宝?如果裴纭跟徐有贤说这是花无赖给她的,徐有贤会不会又开始伤心,开始难过了?
一切细碎的念头在裴纭包扎完后便都打住了,徐有贤伸手触摸伤兵的额头,惊喜地对裴纭说道:“他好像退热了!”
说罢,徐有贤又给伤兵把了把脉,翻查眼睑,探查气息,脸上露出十分欢喜。正准备对裴纭诉说喜悦时,却发现裴纭捂着太阳穴,似乎有些体力不支。
徐有贤连忙将裴纭扶至座椅上休息,他给裴纭把上一脉,然后抬头对裴纭说道:“娘娘应是过于劳累,有些体力不济了。”裴纭点点头,结果他递过来的水,饮上几口。
然后徐有贤继续道:“娘娘的脉象和我之前在王府里摸到的,大有不同。说到此事,我当时信誓旦旦地跟娘娘承诺说会帮娘娘治好病,可后来却没有见过娘娘,并非我信口雌黄,只是苦于难以找到机会再见到娘娘。”
裴纭明白,后面她回裴府,而他来到了伤兵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忙的事情,而且她当时也没把徐有贤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徐有贤这人还挺奇怪的,莫名地执拗。
“没想到娘娘的病……看来也好了?”徐有贤说的时候有些犹豫,因为裴纭的病他也摸不着头脑。
裴纭握着茶杯,轻轻一笑:“我当时就跟你说了,我得的病虽怪,但不碍事。”
正文 第116章黑氅
虽然裴纭这么说给徐有贤听,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池瑶用秘术给裴纭安定了身体内的蛊后,裴纭的身体的确比之前“不碍事”了许多,每天定时的抽风吐血半身不遂,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了。
裴纭大致可以肯定,这些身体异样都是由于体内的蛊造成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无大碍,但只要这蛊一天在体内,裴纭身上就像绑着一个定时炸弹。
想及此事,裴纭不由得将眉头深锁,徐有贤看出裴纭的心事重重,想要开口问几句,话到嘴边时又觉得自己问这问那的是不是有些不妥?
徐有贤又回想自己这一天与裴纭相处下来,似乎犯了不少僭越禁忌,自己平时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可是对于裴纭的离经叛道却无所适从,只能任由之。听之任之就算了,自己怎么也跟着她一起胡闹起来了呢?
于是华骁掀开帘幕进来时,只看到两人都心事重重地,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室内一片寂静,华骁看了一眼桌台上的病人,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于是,华骁咳嗽了一声,提醒一下两人这里有个人进来了,然后说道:“那人是死了么?”
裴纭险些没被他这一句呛喷茶。
徐有贤发现华骁进来后,连忙上前行礼,然后解释道:“若是恢复得当,他便无大碍,不日就可痊愈,只是……”
“只是他的右腿废了。”裴纭站起身走过来说道。“腿上的伤放的太久,肉和筋都已经坏死,今后这条腿都无法正常行走。”
华骁微微地看了一眼裴纭,然后收回目光说道:“看你们刚刚如此死气沉沉的,我还以为人没了呢。”
说着华骁走到桌台前,低头扫视观察伤兵,裴纭和徐有贤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华骁这句“还以为人没了呢”,裴纭听进耳朵里觉得很不舒服,不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华骁说地太过轻巧、不以为意。
腿没了,意味着什么?这个人丧失了最基本的为人行为,自我行动的能力,就是丧失了自由,今后他可能都会因此生不如死。
因着职业习惯,对待人命问题上,裴纭的确有些神经质。
华骁却匍一进门就问人是不是死了,听闻裴纭诉说此人可能无法行走之后,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人没了呢”——这些都生生地踩中了裴纭的雷点。
特别是此时是在她耗时三个多时辰,耗费光身心气力,终于好不容易挽救回一条生命z之后,她已经筋疲力尽,实在分不出精力在华骁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裴纭内心的小火山正在酝酿着,她见华骁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想着,如果华骁再说出什么戳中她炸点的话,她很有可能就当场跟他怼起来了。
“呵,”华骁轻笑一声,语气是惯常的七分冷酷,他的视线从伤兵身上转移回来,然后自顾找了地方坐下,对着裴纭和徐有贤说道,“这家伙也是命硬,能够让你们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华骁此前看这人的模样,也是觉得他即将断气,然而后来裴纭突如其来一说,却让他有些好奇——裴纭要如何救得这将死之人。
如今一看,这人还真的给裴纭救回来了,他的眼光不由得蒙上几分深意打量起裴纭。
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多少出其不意等着他发现?
裴纭微微垂下眼眸,心里琢磨着华骁的话,没有注意到华骁的目光,倒是一旁的徐有贤不愿抢占功劳,开口道:“此次救治,全是娘……”话到嘴边急忙刹住,探出头观察华骁的神情,发现华骁面上并无异样,连忙继续说道,“是微臣身边这名医女的功劳。”
“哦?”华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裴纭。
裴纭微微垂首,她知道华骁肯定是认出她来的了,但是照目前来看,华骁看起来并不想拆穿她。
既然如此,那就先照着演下去吧。
“我向来赏罚分明,”华骁对裴纭说道,“徐太医说你有功,既然有功劳便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裴纭稍微踌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王爷抬举了,行医救人是徐太医和我等太医院之人分内的事,算不得什么功劳,更谈不上值得什么赏赐。”
这时候,躺在桌台上的男子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句:“水,我要水。”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有气劲了许多。
三人都察觉了伤兵的动静,徐有贤看看那伤兵,又看看华骁,只见华骁朝他点了点头默认他可以过去探查情况。
裴纭看着也想跟过去瞧一瞧,却被华骁拦了下来。
只见华骁食指与中指扣起,敲了敲桌子,对着裴纭说道:“你跟我走。”说罢起身,走出门口。
徐有贤听闻很是担忧地看着裴纭,唤了一声:“娘娘……”
裴纭朝徐有贤摆摆手,表示不会有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迈开脚步紧追着华骁的步伐而去。
华骁在前,裴纭跟在后头,军营里大家一看到华骁都立马低头跪拜行礼的,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裴纭这个小尾巴。
只不过入夜后,寒风甚是刺骨,裴纭在后头走着走着,不由得哆嗦了几下,心里无比悔恨为何没有多套上几件衣服再出来。
也是在这时,华骁行至一处营帐前,突然止住脚步,身后的裴纭险些撞上他。
裴纭还未开口问道,华骁便丢下一句“你站在这里别动。”然后就钻进营帐里。
裴纭外头看见里头灯火亮了起来,因为烛火的映照,华骁的身影显现在营帐幕布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实在有些畏寒,裴纭在外头等华骁的时候觉得时间甚是漫长,本以为华骁只是进去一下下,但是久久不见华骁出来,只能通过营帐幕布上走动的影子和不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判断华骁还在里头。
又等了一会儿,裴纭将双手放到嘴边哈气取暖,她搓了搓手,终于还是忍不住冲里头喊一喊:“王爷,我能进去里面候着么?”
裴纭见着华骁的身影顿住了一下,知道他肯定听见自己说话了,然而华骁却没有任何回应,又继续鼓弄着什么。
裴纭长呼一起,转过身子,背对着营帐,大声说道:“我就这么背对着进去,保证什么都不看,什么都听不见,”裴纭举起手捂住眼睛,手指堵住耳朵以示诚意。
然而营帐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表示,裴纭自己屈巴巴地说道:“外面实在有些冷啊……”
话音未落,裴纭就听见身后帘幕被掀开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什么重物,险些压得她一个踉跄。
裴纭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给披了一件厚重的不行的黑狐皮大氅。
狐皮大氅毛发柔顺,光泽锃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裴纭转过头,发现华骁就站在眼前。
也不知道华骁在里面做了什么,明明是寒冷冬夜,他的颔边却有几颗细密的汗珠。
华骁道:“不冷了吧?”
裴纭有些讶异,虽然华骁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但这算是在……关心她吗?
裴纭拢了拢狐皮大氅,难得微笑地摇摇头。
这大氅着实厚实,裴纭一穿上,感觉整个人在黑夜里都看不见了,只露出一个小头小脑在外头。
华骁脸色很复杂,最终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对裴纭冷冷道:“不冷就别那么多废话了。”然后就转身继续朝大门口走去,“快点走。”
虽然华骁的语气不怎么样,但是拿人家的手短,所以裴纭在心里记着:今夜的华骁还是有良心的。
正文 第117章再上马车
有华骁走在前面当通行令牌,裴纭自然也是顺通无阻地跟着出了伤兵营。
来到伤兵营外,裴纭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一辆马车在候着了。
还没待裴纭发问,华骁就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上去。”他用下巴努了努,示意裴纭上马车。
裴纭有些犹豫地问道:“上去……去哪?”
华骁语气有些嘲讽,说道:“夜黑风高的,你还想去哪?”
裴纭只好说道:“我想先去一趟悟堂……”裴纭这个主子虽然不靠谱、不着调,但还是记得自己把白果和青黛两个小可怜丢在了悟堂。现在天黑了,怎么遭也得把她们带回家吧?
裴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同华骁明说,谁知道华骁却料到了她的心事:“你的丫鬟我已经让她们回府了。”
裴纭有些惊讶地抬头,华骁自认为自己说得明白了,也没再做解释,只是说道:“别让我再说一遍了,上车。”
说罢,自己轻松一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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